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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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汶,雪汶,你知不知道”朱月在“风花雪月”一开店门时就冲了进去,却见到雪汶和政雅正坐在圆桌前说话。

    花政雅妆容整齐,更显得艳光四射,她挑着秀眉看着朱月。“你是不是也想来说接到阿华的电话?”

    朱月拉开椅子迳自坐下“你们也接到了啊?”

    “嗯,昨天晚上六点多的时候接到的,很难想像她会在一夜之间从台北跑到了日本。”花政雅笑得有些诡异。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是和齐宇莫一起去的。”朱月晃着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杜雪汶将一杯饮料放在朱月面前,然后才又重新入座,现在十点多,因为刚开店所以店内还没有客人,她才能跟她们一起谈天。

    “真不知道齐宇莫是什么意思,三更半夜跑到阿华的家里,硬是把她给带去日本。”杜雪汶对于齐宇莫这异常的举动,替玉风感到有些担心。

    “会有什么意思,八成是那个男人看上我们阿华了。”花政雅耸肩轻松的说。

    朱月瞪大了眼“不会吧!那个花花公子会喜欢上阿华?”

    花政雅斜睨她一眼“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就是因为那个男人是个花花公子,才会对阿华有兴趣。”

    “可是不对啊,齐宇莫的绯闻向来不断,如果他真的要追阿华,至少平常会收歛一点吧!”朱月嘟着嘴,仍然有些不相信。

    花政雅冷笑道:“你真当男人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得专情吗?别傻了,风流鬼到死都是风流鬼。”

    “如果他对阿华只是玩玩的,那我可不允许,怎么可以让阿华被那种男人给骗了。”朱月气愤地说,她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好友。

    “别急,事情不一定像花女说的那么糟,再说阿华对感情这种事一向迟钝,就算齐宇莫真的有这种想法,阿华也不一定会配合。”杜雪汶温和地说。

    “说得也对,阿华在齐宇莫身边都二年了,也看不出她对他有感情,看来她是不可能喜欢上齐宇莫的。”朱月听见雪汶的分析,这才松了口气。

    花政雅摇头笑说:“就像雪汶说的,阿华在感情上一向迟钝,她也有可能是不知道自己对齐宇莫的感情,而且齐宇莫若真心想对一个女人施展他的魅力,我想就算是理智重于情感的阿华也不见得躲得过。”

    “我倒不这么想,我认为阿华不会迷上齐宇莫。”朱月觉得以阿华的个性,应该不会喜欢上齐宇莫那个花花公子才对。

    花政雅勾起红唇神秘地笑着:“要不要打赌?我认为阿华一定会陷进去。”

    朱月挑眉有信心的说:“好,赌什么?”

    “赌美国一游如何?”花政雅提议。

    “好,赌了!”

    “喂,你们两个怎么拿自己好友的感情来打赌,太过分了吧?”杜雪汶瞠目轻斥两位好友。

    花政雅笑得妩媚道:“无伤大雅嘛!如果阿华真爱上齐宇莫,那也算是件好事;不论结果如何,她都可算是不枉走这一趟。要是她没爱上齐宇莫,那也无所谓,反正不论成或败,都不会有伤,不是吗?”

    朱月也在一旁起哄“对啊!雪汶,你要不要也赌一赌,反正没差嘛!”

    “小月说得真对,雪汶,赌一下嘛!”花政雅也跟着怂恿着雪汶。

    杜雪汶受不了的看着她们“你们啊!真不知道该说是损友还是益友。”

    朱月露出调皮的笑容。“我们当然是益友,利益之友。怎么样,你要不要加入?”

    杜雪汶叹口气,半晌才开口:“我当然赌,谁教我们是臭味相投的益友。”

    三个人对视一眼,开心地笑了开来。

    当然,这个赌约绝不能让当事人知道,否则,华玉风可能会用向来冷静的口气要求分红,只因为她是赌约中的主角,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就在三人说笑之间,时间飞快的过去,要吃午餐的客人渐渐地坐满了。

    朱月因为下午才有案子,所以理所当然的帮着雪汶充当跑堂,毕竟“风花雪月”她也有份。而花政雅则因为长得太过美丽,让朱月以不影响客人头脑正常运作为由,给下放到厨房去打杂了,厨师自然是店长雪汶,另外两个工读生在十一点时也准时上班了,所以今天的“风花雪月”效率大大地提升。

    直到中午用餐人潮散去,朱月才伸伸懒腰解下了围裙对雪汶说:“真是难为你可以撑这么久,我光是这一趟下来就已经累死了好几千个细胞了。”

    杜雪汶笑着说:“习惯就好,你只是不习惯罢了。”

    朱月睁着圆亮的眼睛“不用了,只要你习惯就好。”

    “真是厚脸皮。”花政雅自厨房走出来嘲笑着朱月。

    朱月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

    “啊!有客人来了。”朱月趁着有人走进店里,赶紧逃开政雅的揶揄。

    杜雪汶一见来人,温柔的笑容尽数歛去,一张脸变得比冰还冷。“你又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朱月和花政雅全被雪汶鲜有的不礼貌态度给愣住了,但见她和这名陌生男人之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就算心里好奇,她们却也都很识趣的避开,让他们有一些谈话的隐私。

    宋见方早知道雪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但是啸天盟和天下帮的杀戮即将展开,在问题没有解决之前,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他不会再来看她;而今天他是为了将雪沄的遗物交给雪汶才会冒险前来,他相信雪汶会希望拥有雪沄的东西。

    “我只是要拿一样东西给你,交给你之后,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宋见方平静的说。

    “我不要你的东西!”杜雪汶冷冷地说。

    “这不是我的东西,而是雪沄的遗物。”宋见方的眼中闪过一抹悲伤。

    杜雪汶猛地一回头,她在姐姐离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甚至连她死亡的消息也是由警方口中得知,所以一听到他说有姐姐的遗物,整个人立刻颤抖了起来。

    “真的?”她怀疑地看着他。

    宋见方将一包东西放在她的面前“这个东西,我想雪沄会希望在你手中。”

    说罢,他苦笑着,转身离去。

    杜雪汶盯着柜台上的包裹,呼吸急促地久久不敢伸手去拿。

    朱月和花政雅在一旁看见雪汶激动的神情,互望一眼,即走上前。“雪汶,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小月。”

    朱月将包裹拿起来塞进她的手中,半推半拉地将雪汶推进后面的办公室。

    杜雪汶进了办公室后,颤抖地在沙发上坐下,脸色苍白的拿出袋中的东西,那是二本看来已有些发黄的日记本。

    杜雪汶抖着手指翻开多情又浪漫的姐姐心中的世界,一个恐怕是她最亲密爱人也不知晓的世界。

    第一本日记多是记载雪沄平淡的大学生活,直到后半段她遇到了宋见方,日记中字字记载着雪沄对宋见方的疯狂爱恋。姐姐的炽烈感情着实撼动了她,她从不知道姐姐是如此的深爱这个将她带向死亡的男人。

    她一页一页的看着,跟着雪沄的日记进到她从不曾想过的恐怖血腥的黑暗之中。

    每读一页她就哭一回,心中不解为何姐姐会爱上宋见方,这个在黑道中出生入死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她为了他抛弃家人、放弃学业,无怨无悔的跟着他?

    当年为了姐姐的离家,而且杳无音讯,父亲中风而死,母亲也在无止尽的担忧、悲伤中病逝。不到四年,她失去了所有家人,成为孤单一人。

    日记有一段时间停止了记录,当她再度记载后,却是极度混乱而没有章法,有时是一句话,甚至也有一个字即占满整个篇幅。

    寻死的念头顺着雪汶愈往后翻愈加明显强烈,雪汶看得是触目惊心。

    为什么雪沄会想寻死?为什么一直深爱宋见方的姐姐,会那么痛苦的想要以死离开他?到底在那一段空白的日子里,姐姐出了什么事?

    种种的疑问在雪汶的心里愈积愈多,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她的脑中突然浮现出宋见方那张深刻而历尽沧桑的脸孔,他是唯一一个知道答案的人。

    华玉风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无聊地看着杂志,满满的文字堆里,除了汉字之外,她根本是看不懂那些扭来撇去的字。

    其实她也不在乎那些文章是在说什么,倒是这些图片还算不错,看图说故事也是行的,反正她只是打发时间罢了。

    她将能翻的杂志全部翻过了一遍,才抬头看着坐在另外一边和齐宇莫在交谈的几个日本男女。

    她知道齐宇莫相当有语言天分,不论是日语、英语都说得很流利,不像她向来不屑学日语,总认为那种语言不值得学习,所以除了国语之外,她就只会说英文;当然这在其他人的眼里,算是很厉害了,不过比起齐宇莫,她是自叹弗如。

    “唉!当初真不该看不起日本,如果学了日语,至少现在不会寸步难行,说不通也听不懂。”华玉风这下才有些后悔。

    她望着齐宇莫发呆,对他将她半骗半强迫的带来日本的原因感到好奇,也气他带她来了之后,却又当她是隐形人般不存在,镇日和那一群日本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地,让她有种被他人谈论的被害妄想。这又是不会日语的坏处,只怕别人骂她,她还不知道的傻笑呢!

    她伸伸腰,站起身往电梯走,还没走到电梯,就听见齐宇莫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想去哪里?”

    华玉风转头瞄了他一眼“回房睡觉。”

    “睡觉?你是不是不舒服?”齐宇莫盯着她瞧,话中流露出对她的关心。

    “我好得很,只是觉得无聊。”华玉风摇摇头,对这突如其来的关怀有些难以适应。

    齐宇莫看着她半晌后,突然对她说:“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就走回那群日本人中,说了几句话后,只见那些日本人站起身又鞠躬又是哈腰,一个个慢慢离开,其中几名日本女人还特意地看了华玉风一眼,即使相隔遥远,华玉风却很清楚那种眼神的意义,那是一种名为嫉妒的眼神。

    托齐宇莫的福,她已经被数不清的女人投以那种眼神,只是没想到他的魅力连日本女人都无法挡,这该算是为中国人争光吗?

    齐宇莫走到她的身边,不顾她的反对,迳自拉起她的手往饭店外走。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华玉风皱着眉跟着他。

    “去岚山。”

    蓝三?兰山?什么地方啊?

    “那是什么地方?”华玉风怀疑地看着他。

    “京都。”齐宇莫简单的丢给她一句。

    京都?他们现在可是在东京耶!

    “等一下,齐先生”

    “叫我宇莫,我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齐宇莫不悦的看着她。

    华玉风才不管他叫什么名字,只是盯着他。“你疯了吗?你不是要拍广告?如果你跑去京都,那广告怎么拍得下去?”

    “没关系,我告诉他们要休息二天,后天再继续拍。”齐宇莫无所谓的耸耸肩。

    华玉风听他这么说,眉头更是揪得死紧,固执的抱住圆柱站在原地,任他怎么拉,她就是不动。

    “不行!你唯一的优点就是工作认真,怎么可以为了出去玩,让日本人认为我们中国人不敬业?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华玉风一脸严肃。

    不敬业?天地良心,他齐宇莫出道这么久,有人说他傲、说他大牌,就是没有人敢说他不敬业。这一次他特地为了她放下工作,这是多少女人梦想得到的骄宠,偏偏这个女人不但不领情,反而还义正辞严的指责他不敬业;而且还说对工作认真是他“唯一”的优点,说得好像他除此之外一无可取,气得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可他就是喜欢她这直来直往、有话就说的个性,所以他没有将脾气发出来,只是盯着她看。

    “你就算瞪死我,我也不会当你溜工的藉口。”华玉风真的不明白这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发现你这个女人很难取悦。”齐宇莫扬起眉,不怎么高兴。

    “取悦我?你干嘛要取悦我?我又不是多重要的人物,值得你齐宇莫费心来取悦我?”华玉风皱起眉头,他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

    “这么多天,难道你都不知道我带你来日本的原因?”齐宇莫似乎受到打击般,脸色乍白乍红。他怎么也没想到,像华玉风这么聪明的女人,对感情的事却迟钝到了极点。是因为她不认为他会爱上她,还是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他齐宇莫的存在?

    “你不是说会告诉我原因?所以我也就没有费神去想理由,现在你想告诉我了吗?”华玉风觉得他的举动真的很反常。

    齐宇莫这几天对她特别的注意,而且似乎还满在意她的一举一动,若不是因他是个众所皆知的花花公子,只怕她还会误会他的那些行为倒像是爱上她似的。

    “可以,因为这个原因。”齐宇莫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光芒,伸手揽过她的腰,放低她的身子,毫无预警地吻住她。

    华玉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眼睛睁得老大的盯着他看,脑中乱轰轰的。唯一清楚的念头是,如果她晕了过去,不晓得这些日本人会不会认为中国人真的是东亚病夫?

    就在她还没决定该不该晕倒时,几道此起彼落的镁光灯替她做了决定,生平第一次,华玉风晕倒了,而且是倒在巨星齐宇莫的怀里。

    华玉风躺在客房里的床上,呆呆的看着房间的吊灯。

    昨天被齐宇莫莫名其妙的给夺走了初吻,还不幸的被记者当场傍拍照留念,想必今天已经上了影剧版的头条,她华玉风的好名声就此宣告寿终正寝;回去时恐怕不是被齐宇莫那些女影迷、女歌迷扔鸡蛋滋补养颜,就是被他那些女朋友们给拆了骨头重整一番,这下麻烦可大了。

    说实在的,也不知为什么,她倒不是很生气,只是觉得以后的事情会变得复杂,她虽不知道会变得更好或是更坏,但是有件事却是肯定的,她是不怎么喜欢这个改变。

    这时,门上传来重重的敲门声,华玉风躺在床上动都不动。

    她知道会在早上六点来敲她房门的人,除了齐宇莫不会有别人,他似乎有打搅她睡眠的嗜好。

    经过昨天的那一场混乱之后,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因为她向来自傲的理智都在那一吻中被摧毁得荡然无存。

    不想理他,但是敲门声不死心地持续着,坚持也算是他的优点之一,但现在却是她最痛恨的一点。

    华玉风翻身下床,戴上眼镜,走过去开门。

    果然是齐宇莫!

    “你怎么连问都不问一声就开门?你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危险吗?”齐宇莫皱着眉,自从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后,他就特别关心她的举动。

    华玉风翻翻白眼“我当然知道是你才会开门,大清早会扰人清梦的除了你还会有谁?”

    齐宇莫这时才有丝毫的愧疚“对不起,这么早吵醒你,不过等一下我要去拍片,只有这个时候能和你说话。”

    华玉风喔了一声,就在床尾坐下。“要跟我说什么?”

    齐宇莫拨拨头发,俊美的脸上有一抹尴尬,他叹了口气,在华玉风的身边坐下。

    “我昨天吻你”华玉风一听他要提那一吻的事,连忙打断他的话。“我已经忘了,那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不必道歉,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我不是要道歉,而且我也不可能当成没有发生过。”齐宇莫直摇着头。

    “反正我不想听那些事,你要说的如果是这件事,那你大可省下口水,不用说了。”华玉风不自在的别过头去,她可不想再提起那件令她脸红的事。

    “你不想听,但是我必须说,我会吻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且这些话绝不是开玩笑。”齐宇莫直盯着她的脸,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爱恋。

    华玉风听他如此说,任她再怎么潇洒,也不由得红了脸。

    “你不要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华玉风站起身,躲开他的注视。

    齐宇莫不悦地逼问:“为什么不可能?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男人爱上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不可能?”

    “因为你是齐宇莫,所以不可能。”

    齐宇莫冷淡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明星所以不能谈感情?”

    “不,我的意思是你”华玉风停了一会儿,直截了当地说:“你对女人的态度我清楚,太多女人爱你,但是你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你只是在利用那些女人的真心,我不以为这样的你会去爱人。”

    齐宇莫无法反驳她的话,却仍不自觉的生气。“难道你就因为我不曾爱过人而否定我也会爱人?这是不公平的。”

    “我不是要否定你,只是我没有办法相信你会突然间爱上我。”这个花花公子会爱她,打死她都不相信。

    “突然间?谁说我是突然间爱上你的,二年!我们相处二年,为什么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个女性工作人员,你想过吗?”齐宇莫仍试图让她了解自己的感情。

    “当然,你会让我当宣传是因为我是唯一不会对你着迷的女人。”华玉风想也不想的回答。

    “错了,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会将你留在我身边。”面对她的逃避,齐宇莫感到十分懊恼。

    华玉风又被他的话吓得脸红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不可能,不会有这种事,不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齐宇莫气愤的站起身,朝她逼进。

    虽然他在二年后才发现自己当初决定让她跟在身边的真意,但这也算是真话。

    华玉风见他愈靠愈近,人也一步步地后退,直到整个人贴在墙上。

    “你不要再靠近我了,你这样子我会说不出话来”她伸直手臂阻挡他再贴近她。

    齐宇莫低头看着她,眼中既是笑意又带着些气恼。他虽然不奢望她会因为他的告白就弃甲投降,但是至少也不该这样恐怖戒慎的模样。

    “不要说,只要想就好了。”齐宇莫捉住她的手,俯身盖住她因惊讶而微张的唇瓣。

    华玉风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晕了。

    齐宇莫放开她,嘴角噙着满意的笑容,这一吻,又将让她苦恼好一阵子了吧?

    华玉风喘着气说:“你你不能再这样子随便吻我。”该死的!他竟然又吻她,更气人的是,她根本抗拒不了。

    “我对你从来不随便。”齐宇莫笑着瞅她。

    “谁知道。”华玉风不悦地睨了他一眼。

    “如果你要我做出实际行动,我们可以马上结婚。”齐宇莫眼神深沉的望着她,直看得华玉风由脚底板烫到头皮。

    “不要胡说,我们不可能结婚,我不会嫁给你。”

    “为什么?”齐宇莫咄咄逼人地追问。

    “因为我又不爱你,怎么能嫁给你!”华玉风气愤地说,却觉得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她甩甩头不愿去细想。

    齐宇莫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这个不是问题,只要你爱上我不就行了。”

    “爱你?别开这种玩笑了,我才没有自虐到这种地步。”华玉风瞪着他。

    齐宇莫心里有些难过“什么意思?爱上我有这么恐怖吗?”

    “差不多,爱上个老是有几千几万个女人觊觎的男人,只怕不神经崩溃才怪,我才不要让我自己陷入那种困境,所以我宁愿不结婚,也不嫁给名人。”

    “难道你要我退出影剧圈才愿意嫁我?”齐宇莫眯着眼试探地问她。

    华玉风愕愣了一下,半晌才开口:“不管你退不退出影剧圈,你这个人永远就是女人追逐的目标,我不可能也不会嫁给你,所以你还是打消念头,去找一个适合你而且爱你的女人,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除了你之外,我不打算娶别的女人,而你也只能嫁我。”齐宇莫自信满满地向她宣誓。

    “是吗?”华玉风轻扬起眉,只觉得他定是在戏弄她。

    “当然是。”齐宇莫再度轻啄她的唇,在她还没有来得及抗议之前便转身离开。

    华玉风直到他离开房间后,才顺着墙滑坐在地毯上。

    她伸手捂着自己的嘴,脸上的表情似是苦恼,但是眼眸里却是不容错认的紊乱。

    “怎么办?该坐以待毙吗?”华玉风蹙着眉自语,一颗心慌乱了起来。

    认输不符合她的个性,她的长处就是知道自己要什么,别人无法改变她。再说他也没有资格在说爱上她之后,就将她的心搞得一片混乱,她必须重新掌握自己的思路。

    “不,我华玉风岂是那种任人宰割之人?”华玉风跳起来,眼中的紊乱散去,大步的走向衣柜,拖出她的行李箱,将衣物尽数的塞进皮箱内。

    “要打仗也要到自己的地盘上去打,再说这是场无意义的战争,若是没有了对手,他也打不起来吧!”华玉风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向来不喜欢逞强斗勇,也不认为逃跑是丢脸的事,反正胜利这种无形的东西,只不过是他人主观的看法,根本影响不了人的本身,这也是她向来不喜欢与人争,不喜欢与人夺的原因之一。此刻齐宇莫用雷霆万钧之势朝她逼来,她有自觉躲不过他的强取豪夺,唯一能求得全身而退的方法,就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一旦她回到台湾,还有什么地方是她躲不了的,人家说狡兔三窟,她何止三窟而已,齐宇莫想要找到她,那可不是容易的事。只要她能躲着,时间一久他对她那种莫名其妙的感情想必也就会随时间而烟消云散,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一打定主意,她就一刻也待不住了,看着表,时针虽然才走了不到一格,但是她有把握齐宇莫已经离开饭店了。

    她拿着行李直下饭店柜台退房。虽说是齐宇莫趁她神智未清之时将她带来日本,但是她和他之间可也没有任何明文上的关系,这个房钱她还是自己付了较保险,省得心里老觉得自己欠了他。

    退房的时侯,她还是下意识的四处张望一会儿,唯恐齐宇莫会突然出现,这种作贼的心态,一直到她上了飞机才消失,望着窗口下方愈离愈远的东京,她才松了口气,安稳地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