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相思绝 上 > 第六章

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看到前方矮几上,冒着热气的汤药,袁小倪过去端药。

    “城主。”床前一步之距,她单膝跪着,伸直双手,将药送上。

    “坐到床边。”

    “是。”犹豫却无法不从,袁小倪改移到床边要递给他。

    床上的身躯忽然从阴影中移至床畔,长竹灯火下,骤然与她对望。

    那忽来的气息与逼视让袁小倪一震,端药的双手也不禁抖了一下,随即告诉自己镇定,韩水说过,洪大夫为他所配的药,会让他沉睡休养,只要喝下药,他就会昏睡。

    “城主,药呃?!”正要将手中的药小心的交给他,任灿玥却握住她的手腕,就着她拿药碗的手,低头就饮。

    袁小倪不好放手,只能呆楞的捧着药碗,看他低垂的睫扉近在眼前,很英俊的脸、很长的睫毛,很可怕的感觉!

    “城主?”终于药碗已空,他却依然不松手,犀利的视线抬起,对上了她。

    “韩堂主说你会否认,害怕、恐慌的找尽借口,编尽镑种谎言,因为你想离开本城主,尤其在我受伤失忆时,更是你最大的可趁之机,所以无论你说什么都不可信!”

    韩水,我一定会把你悬挂在崖边,活活风成人肉干!你这白脸小子等着吧!

    “韩堂主只是怨属下骗了他一事,因此和城主说了这件恶劣的谎言,小倪纯粹只是您的属下,和您没有其他关系。”

    “韩堂主说你会趁机编尽借口,很可能你心中已另有所爱。”他握紧她的手腕“告诉我,你真的另有所爱?”

    “无论小倪是否有另有所爱,都不属于城主你会在乎的事。”她再次强调。“我真的只是您的属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城主——”

    他忽用力拉过她,袁小倪被扯到他怀内,手中的药碗掉了下去。

    “我不在乎吗?”任灿玥握住她的下顿,俯首深深锁视。“看着我的眼再说一次,我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吗?”

    “属下和您,没有城主——”

    后脑被另一大掌扣住,她被迫更迎向他,双手忙抵住那堵结实胸膛,他的鼻息几乎就在她口鼻间浅浅低息,只在寸息之间,她的唇便要碰上他了!

    “请、请您放手!”她咬牙闷着声低喊,怕太大的动作,真会触碰上那俯得太近的唇。

    “你真的认为,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当两年前的“斜阳西峰”事件掠过脑海时,袁小倪脸色一变,脱口骇问——

    “你、你想起什么?”

    见此,他倒确定了什么似的,抿扬唇角。

    “看你这样的神色,我该问你究竟想隐瞒我什么?或者想藉此让我一辈子都不要再想起什么?”

    “没有,城主多心了。”袁小倪这才知道中了他的“探问计”

    “我多心吗?”任灿玥唇角似起淡笑,温热的气息贴到袁小倪唇上,他轻吻上她的唇。

    “请你住手!”袁小倪猛地推开他,跳离床,于背擦过唇“属下和你真的没有这种关系!”

    只见床上的人竟也缓缓起身,朝她走来!他已能起身?!她以为他至少得再躺个几天才能单独下床走动!

    “你、你要更衣是吗?属下替、替您拿衣物。”冲出床帐到房中另一边,记得武护来请她,是要她服侍喝药、更衣,快点完成这些事,赶紧离开。

    看到另一面墙边,衣物披挂在两根长横木的架上,她再奔过去,手才匆忙拉下一件衣物,身后而来的大掌已覆握住她的手,另一健臂横来,撑在披衣木架上!

    “城主”背后靠上一堵温暖的身躯,袁小倪身躯僵硬,动也不敢动,因为连转身都没空间,她被困在木架和他的胸怀内。

    “我只相信韩堂主的话。”

    城主沉哑的声俯首在她脸颊旁,她小心的以眼角余光望去,对上这张几乎贴着她侧颜的英挺面庞,一双深沉、幽亮,又带着危险与独占的眼,她紧张的移回目光,不敢再转头,也不知该说什么话,只能用力嚥口水,想滋润发干的喉咙。

    “如果你真另有所爱,我会杀了对方。”

    他的话让她一震!

    “为什么你会这么相信韩水的话?”

    就算他因中毒而失去记忆、就算两年前的“斜阳西峰”真有一段她记不起的过去,他对她烙在骨子里的恨意,本能也该驱使他厌恶她,不该是现在的情况,至少她不希望如此演变!

    “也许”任灿玥的声似笑起。“从清醒一见到你,我就希望更接近你,因此相信韩堂主的话并不难。”

    “城主”在他的气息环绕中,袁小倪心慌得不知如何回应。

    “从明天起照顾我的事由你来,这是身为妻子该尽的责任,今晚的更衣”

    癌在她颊边的唇吻在她脸上,袁小倪整个人僵定住,脸颊的热息一再流连,厮磨着那份亲昵呢喃:“就放过你吧,药力让我累了。”说完,他退开了身,似要让她离开。

    “属、属下告退!”如蒙大赦,赶紧要离开,却才走一步就又被搂住手腕。

    “不知城主,还、还有什么事?”

    看她膛大了双目,一脸慌乱,他却牵起一抹淡笑。“衣服。”

    这才意识到自己紧抓着从架上拉下的衣物,忙将手中的衣物交给他。

    “小倪,”在她抽出手腕时,他低声再唤。“别再对我又跪又低头,否则,我只好让你住到我的房内来,与其每天喝下那四帖药,或许拥着你入眠,对我的功体会更有用!”

    “我——”她才很闷的回头,却见他竟开始自行褪下衣物,上半身结实精瘦的身躯露出,这种不避嫌的动作,让袁小倪暗自倒喘一口气。“属、属下知道了,我请外边的武护进来服侍城主更衣。”

    门外的武护,只见城主房门猛地打开,三总管匆惶奔出,对武护叫唤都不理会,拔腿跑人。

    一直跑到没人看到的外边墙角,冷风不停迎面而来,袁小倪才用力吸气平定乱跳的心,摸摸额头、脸颊,还有唇,都是他的唇今天分别碰上的地方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失去记忆的他,对接近她,甚至作弄她,充满兴趣?!

    没多久,厨房几位帮忙的大娘,就见袁小倪奔过厨房,到外边蓄水的大水缸前,拚命舀水泼脸。

    “袁姑娘,你在干什么!”

    几位大娘出去制止。

    “天气寒了,外边的水都快冻结了,再拿这么冰冷的水洗脸,脸会冻坏的!”

    “可、可是我觉得整张脸很烫呀!”

    “霭岚峰”上已是霜白罩下,山腰峭崖上的“普心禅寺”是一座建筑独特的三层古寺,门楼、楼阁高低错落,伴着参天古木,暮鼓晨钟庄严回荡,是一处绝尘的清幽净地。

    迸寺后树海环绕,一排樱树下,一名衣物贵气、仪态不凡的男子,精实的身躯,沉稳的面庞,虽过六十耳顺之龄,却不见半点老态龙钟。

    望着覆盖薄雪的树梢,他伫立沉思,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沉稳的等候,开始露出焦急的神色,多年的商场历练,镇定向来是他给人的感觉,但此刻他因期待而来回信步,甫听到脚步声,急忙回头。

    “沈施主,这边请。”一名寺僧,领着另一名发色灰白的男子,从山径上走来。

    “师弟。”西北楚家庄的庄主,楚南复,见到来人,不待对方回应,已激动上前握住来人双肩!“沈师弟,我们快四十年没见了,你一切好吗?”

    “大师兄!”“月泉门”老门主,沈志骞也激动的回握住对方的大掌。“一路上,我还想这四十年的岁月,我们师兄弟再见,是否生疏了现在一见师兄,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多想了!”

    “师弟多虑了,同门之情、患难之谊,岂是岁月能磨灭的。”

    数十年的岁月、久别再见的激动,让两人心情久久难息!

    “当年我们师兄弟各自喝完一杯道别酒后,再相见,头发都已花白,如今,能再与师兄对坐品茶,真是恍如隔世。”

    禅寺后的禅房内,桌边小炉烹煮着热茶,桌上热水浇淋着紫砂壶,热气蒸腾伴着茶香淡送,为寒冷的房内添上暖意,沈志骞看着这一幕深深感慨。

    “当年沈师弟爱看水、听风,因此师父传给师弟一套以风、水揉合的剑法,没想到师弟能以月泉门擅长设计机关与兵器的长才,设计出水风刃。”楚南复将茶递给他。“沈师弟和小师弟一样,其才不尽然于武学,却有独特的专精天赋,从以前,大师兄就相信,我这两个师弟将来必不同凡响。”

    讲起这两个师弟,楚南复向来有着身为兄长的骄傲。

    “大师兄过赞了,其实真正将水风刃发扬光大,还把师父这套剑法练到炉火纯青的,是我的独子沈云希。师父说过,这套剑法是活的,能领悟其中奥妙,就会更上一层楼,我的武学资质平庸,始终不解剑意如风回扫,扬三尺秋水,凝锋成锐的剑意,没想到是我的儿子领悟了。”

    “能领悟师父的剑招,世侄武学资质不凡!”

    “师兄也别谦虚,师父传给大师兄的一套掌法心诀,让你融进楚家掌法内运用,补足楚家已失传的掌功心法,不也在下一代身上更发扬光大。”

    西北楚家庄,源于武学世家,后因经商致富,累积了万贯家财,商贾巨富的光环,让楚家武学少为江湖注目,最后随着代代弃武从商,楚家掌功部分已失传,这始终是楚家先人的遗憾。

    直到这一代的大公子以浑厚的掌法击毙在西北为祸的江湖恶人,世人才重新见识到楚家掌法,也才知道这位青出于蓝的楚家大公子!

    “师父对我们三位师兄弟,因材施教,你、我分别是剑法与掌法,最小的三师弟武原,不喜练武,领悟力却出奇的高,喜爱钻研武学,探究医术与毒术,所以师父授予他独特的九重药经,我们各得师父一样能力,却已足够成就一方。”

    楚南复说到此,长声一喟。“我们的师父云涛剑仙果真是一则难以置信的传说。”

    “我们有幸能成为这则江湖传说的弟子,但我想大师兄今日之约,不纯为续旧,应该也为了近日震撼江湖的事,门魔之死有关?”

    “师弟不也认定此事极可能是再见师父的契机,才愿意打破我们当年的誓言而赴约吗?”

    说起往事,沈志署长叹一声。

    “当年师母高龄有孕,却为了救我们而动了胎气,导致难产身亡,师父震怒得将我们逐出师门,之后我们自惩立誓,除非得到师父原谅,否则我们师兄弟三人永不再见。”

    当年的告别酒,几十年来,沈志骞一辈子难忘。

    “我曾经以为,此生我们三个师兄弟无缘再紧首。”想起前尘,楚南复依旧难掩心中怅痛。“年少轻狂,当年如果不是我们错估三门邪教总教主的能力,也不会害师母早产身亡,更让师父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人。”

    当年的“三门邪教”还没这么有教派规模,却已在沿海一带肆虐,官府的追捕非但无用,官差的尸体还经常被发现以骇人的手段肢解丢弃!

    一次的偶遇让他们三人看到这些人残忍的行径与手段,也震惊的发现领头者和身边的人,凶残和实力非一般江湖人,将来必成大祸;因此决定出手杀了领头的人,希望带头者一死,手下的恶势力能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