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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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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可书带着脑中莫名出现的血块——医生说或许是车祸后遗症,出院了,开始被逼着过健康饮食、规律运动的生活。

    安汶芝不但亲自下厨为他准备三餐,还自告奋勇陪他每天散步至少半小时,期待那血块可以尽快自行吸收消失。

    范可书乐于享受着她的陪伴与关怀,却又老挂记着梦中冀唯宸对他的责骂。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成为“冀唯宸”而存活下来,但自私的他渴望,这一切能够持续下去,永远不要改变唉。

    “为什么叹气?”安汶芝端了杯温牛奶走进书房,正好听见那一声叹息。

    “没事。”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提起这段诡异的经历,也不知道该不该提。

    “一定又是在烦公事了对吧?不是跟你说过,不许你再加班?”安汶芝将牛奶放在他面前,随手关上了书桌上的台灯。

    “我没加班啊。”范可书一脸无辜。

    “把工作带回家也算加班。”她没好气的吨起唇。

    “知道了,我休息就是了。”他呵呵笑,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很重。”她羞涩的垂下眼,还不是很习惯两人这般的亲昵。

    “女人真奇怪,明明就轻得很,却还嫌自己胖。”范可书打趣道。

    “是啊,我都忘记你对女人有多了解了。”他的话触碰到她的痛处,让她忆起了难堪的回忆。

    “我不是——老天,对不起。”他想解释,但只能无奈的道歉。

    安汶芝沉默了几秒,嘱曙道:“你不需要道歉,是我不好,老是旧事重提。”

    自己竟然是个这么会吃醋的女人。

    范可书弯唇微笑“就算让你酸我一辈子我也甘愿,谁叫我不对在先。”

    “不了,我们打勾勾,以后绝对不准挖旧疮疤,谁再提,谁就要被罚。”她伸出小指头,认真道。

    “罚什么?”看着她可爱的神情,他心都融化了。

    “嗯”安汶芝侧头想着。

    “就罚一个吻好了。”他暧昧的眨眨眼,不等她回答,低头覆住她的唇瓣。

    她欢迎的举起双手揽上他的脖颈,让自己更贴近他温热的唇。

    “这么甜美的惩罚,我不介意多犯几次。”她在他移开唇瓣的空档轻声低喃。

    “那我先罚在前头好了。”他促狭笑笑,又低头搂住了她的红唇。

    她的滋味是如此的香甜,让他情不自禁的渴望更多。

    他坚实的大腿可以感受到她挺翘浑圆的臀部扭动摩擦着,点燃了他的欲望。

    他吻得更深更沉了,一只大掌顺着她的背往上游走,让她忍不住杯起了身,娇喘低吟。

    老天,他想要她!

    他感觉自己体内好像有火炉在狂烧,滚烫的热流在体内流窜着,几乎要游裂爆炸。

    “汶芝”范可书努力克制着自己躁动的欲望,微微抬起了头,询问的凝视着她。

    她抬起因**而迷蒙的双眸,看见他涨红的脸颊,忍不住唇角轻扬,他强烈的渴望让她身为一个女人的自信,同时也被激起渴求。

    “可以吗?”他并不想勉强她,对他来说,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该是两情相悦的。

    安汶芝羞禄的低垂下长睫,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个应允的动作,就像点燃火药引信的火柴,让范可书的欲火一发不可收拾的燃烧着。

    他如墨的双眸闪烁着灼人的光芒,一把将安汶芝拦腰抱起,缓缓出了书房,朝主卧房走去。

    不在乎会被人看到,她紧紧揽着他的颈项,依偎在他怀中,就像新婚时一般,由着他抱着自己走向他们人生的新开始

    重新“在一起”之后,安汶芝就顺理成章的搬回了主卧房,每天夜里,范可书总是温柔的亲吻着她,热情的索求着她,非得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汗水淋漓,然后才满足的紧紧相拥而眠。

    他们像没有这样爱过似的,像对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与黄毛丫头,生命被炽热的爱火燃烧着,幸福甜蜜,却又带着点不安。

    他心中的阴影没人知晓,而她则害怕太过美满的生活会遭来老天的嫉妒,一切转眼成空。

    不过也因为这样的不安,让他们更加的珍惜这段死灰复燃的感情。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范可书才自书本里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水汪汪的乌黑大眼,不禁笑问道。

    安汶芝摇摇头,赖入躺椅上的丈夫怀中,双手双脚习惯性的圈住了他结实的身躯。

    “八爪章鱼。”他放下书本,打趣的轻点了下她的鼻尖。

    “不喜欢?”她佯装要收回手脚。

    “只嫌不够,最好有一百只爪,把我牢牢抓住。”他阻止了她,硬是拉回她的手。

    “那不成了大海怪?恐怖死了。”她装出害怕状。

    “我爱就好了。”他拥紧她,亲吻了下她的额头。

    “可是”她突然揪住他的领口,又大又圆的眼睛不安的瞅着他“我有点害怕”

    “害怕?”他挑眉。

    “我怕你可能只会爱我一阵子,就跟当初一样。”安汶芝秀丽的脸庞闪过一抹难受。

    凝视着她担忧的神色,他轻笑了声,突然捧着她的脸颊,重重的吻了下去。

    “你想要我吻你直接说就可以,不用故意犯规。”范可书咧开了唇,满意的看着她脸庞上原本的担忧被嫣红羞赧给取代。

    “我才不是故意的。”她嗔道,轻槌了下他的胸口。

    “我会爱你一辈子,直到我死。”他抓住她的手,认真的宣誓一。

    “呸呸呸。”安汶芝赶紧举起另一手轻掩住了他的唇“不许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人总是会死的啊。”他喜欢看她为他紧张的模样。

    “我不管,总之我不喜欢。”她嗽嘴。

    “好好好,我不讲就是了。”他搂住了她道。

    “不行,快跟着我讲呸呸呸。”她真的很介意,毕竟他脑袋里还有血块。

    拗不过她,范可书只好学着她的模样,呸了三声。

    “这样可以了吧?”他轻笑。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露出笑容,这才低下头依偎着他结实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总算踏实了些。

    “好奇怪。”享受了片刻安静,她叉开口。

    “你这脑袋瓜子又在想些什么?”他轻敲了下她的额头。

    “我们以前好像没办法这样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们现在更契合,而且更相爱了。”她不好意思的表明心迹。

    “那一定是因为我以前太愚蠢,才会浪费这么多跟你相处的时间。”所以重新让她爱上的是范可书而非冀唯宸喽?这点让他感到很高兴。

    “没关系,只要你以后不要再那么蠹就可以。”她大人有大量似的说。

    “遵命,老婆大人!”范可书行了个童子军礼,惹来安汶芝的一阵娇笑。

    然后四片唇又如胶似漆的粘在了一起,迫不及待的索求着彼此。

    身下的躺椅因为承受两个人的重量而发出了嘎嘎的声响,但并没有破坏两人的兴致。

    她的手主动探入了他的衣下,羞赧生涩的抚摸着他紧实的肌肉,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大胆的向他伸出魔手。

    一股莫名的骚动驱使着她,让她急切的想要拥有他的一切,同时也让他占有。

    换了个姿势,她跨坐上了他,俯视着他带着笑意与惊讶的英俊脸庞,她忍不住羞赧的笑靥,额边微渗出汗,心头紧张的卜通作响,手指却没有停顿的找到了他的衣钮,想要一颗一颗的解开,慢慢将他古铜色的肌肤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结婚这么久了,她从未仔细的欣赏过他,都是他在挑逗她。

    忆起上回他的手是如何轻抚着她,他的舌是如何尝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她女性的核心就不由自主的更加湿热。

    她有点儿心急,想要触摸更多的他,但那扣子却好像硬是要跟她作对似的,越是着急的想要解开,它越是和她手指玩着躲迷藏,像生了根般,绕了一圈却仍文风不动的扣着。

    “我来。”范可书看着她,大掌覆住了她的小手。

    安汶芝摇摇头,她想独立完成这个“开箱仪式”

    因为兴奋而颤抖的手指好不容易才将不听话的钮扣尽数解开,褪去了他淡蓝色的衬衫,完整的露出他强健的身躯。

    实在太诱人了,也难怪这么多女人争先恐后的渴求他的拥抱。

    一抹酸意又涌上心头,但并没有浇熄她的渴望,反而让那抹想要独占他的欲火益发张扬狂烈。

    她低头,用舌头膜拜他,学他在她身上施展的魔法,同样的回敬在他身上。

    她的舌温热软嫩,每一下碰触都让范可书忍不住低吟出声,腿间的亢奋更是火热坚硬,让他在欢愉中带着疼痛,焦躁的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察觉他的急躁不安,安汶芝的唇漾起调皮笑容,将他的两手固定在头倒两旁,不让他得逞。

    “我要好好折磨你。”她微微眯起眼,露出了危险而诱惑的神情。

    这话,又让他的尤奋更坚硬几分。

    不让他有喘气的时间,她又俯下身,调皮的唇舌滑过了他平坦的腹部,然后,又回到他结实的胸膛上,舌尖在那尖端上打转。

    “汶芝,你这小恶魔。”他的声音粗哑,火在他体内焚烧,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甜美的折磨。

    “还没呢。”她在他耳边低喃。顺便轻只着他敏感的耳垂,小手则不安分的下滑,解开了他的皮带与裤头。迟疑了几秒,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探入了他的腿间,轻柔的包裹住他的热铁。

    才碰到他亢奋的火热,她娇羞的马上想缩手,但却被他的大掌给按住。

    他的眸底仿佛燃烧着炽热火焰,大掌引导着她的小手,轻轻的在热铁上滑动。

    看着她白嫩的脸庞倏地绯红,呼吸因为随着律动而急促加快,他的**早就泛滥成灾。

    再也无法等待,他撩起了她的裙子,急切的除去余下的障碍,捧起了她的臀部,缓缓往自己的亢奋压下。

    “嗯——”紧密的贴合让她发出娇喘,在他一寸寸挺进的同时,不由自主的紧缩着,将两个人一起带向极度的喜悦。

    “唯宸”她低头看着他,眸底蓄满了爱意。

    他的大掌将她的后脑匀往下压,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精壮的身子奋力的冲刺着,带领着她攀上极乐高峰,直到她承受不住而哭喊出声,才在同时释放了彼此,轻轻坠下,在对方的身上,找到了幸福满足

    看着媳妇儿子感情一天比一天好,冀家两老心头的大石总算可以彻底放下,在儿子的安排下,带着愉悦的心情出国旅游去了。

    爸妈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看着墙上的挂钟,安汶芝暗忖着。

    平常她三餐都要跟他们请安,一起用餐闲聊,现在突然不用伺候两位长辈是清闲了点,但也觉得怪怪的,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

    常常听到很多女人抱怨跟公婆之间相处的问题,恨不得搬出去营造两人世界,她倒不一样,她喜欢大家族热闹的感觉,不过这都要归功于公婆待她真的很好,才能让以前的她即使身在苦闷的婚姻生活之中,还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现在想想,多亏他们坚决反对她跟冀唯宸离婚,否则,她又怎么能拥有现在这样的幸福呢?

    安汶芝的唇瓣轻扬,一边轻哼着歌,一边折着刚晒好的衣服,有种新婚妻子的错觉,一旁的狗儿好像也感染到了她的喜悦,在一旁开心的追逐玩耍着。

    多美好的一天啊。

    “少夫人。”林婶急忙的走向她,一脸紧张。

    “林婶,怎么了?急急忙忙的。”安汶芝微笑的问。

    “那个那个”林婶支支吾吾的。

    感觉到林婶的不对劲,她的笑容敛了敛,放下手上的衣物,平静道:“说吧,没关系。”

    “外头有个女人想找少夫人。”林婶实在不愿意通报,但那个女人在门口又哭又闹,她实在没办法。

    “女人?”安汶芝的心咚的一声落入了冰窖,手脚冰冷了起来。

    难道,又有女人上门讨公道?

    “少奶奶,还是我去赶走她。”林矫注意到她突然变得苍白的脸色,心中实在不忍。

    她垂睫沉默了半晌,轻声道:“不用了,你先带她去客厅,我马上出来。”

    “是。”林娇虽担忧,也只能奉命行事。

    安汶芝深呼吸了几下,试图平复自己狂乱的心跳。

    不行,她不能这么容易被影响,她不相信这段时间冀唯宸对她的爱都是假的,也不相信那幸福只是海市蜃楼。

    不会有事的。她在心中替自己打气,然后才慢慢走向客厅。

    一踏入客厅,她就见到沙发上坐着一个长发大眼的女生,水灵灵的,完全不同于以往找上门的女人。

    一见到她走近,女生马上站了起来,双手无助的在身前扭绞着。

    “请坐。”安汶芝尽量大器的招呼。“谢谢。”女生坐了下来,神色紧张不安。

    “你是?”看着对方青春娇嫩的脸,她觉得自己好老好老。

    “真不好意思,我不该这样冒昧的来打扰你,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女生说着说着,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没关系。不过你总得先告诉我,你找我的用意。”她努力维持镇定。

    “也是,我真是笨,难怪他每次都说我是小迷糊。”

    女生自嘲的笑了笑,听在安汶芝耳中却令她一阵刺痛。

    “所以,你是我老公在外头的女人?”她必须忍住尖叫的冲动,才能够挤出话来。

    女生愧疚的垂下脸蛋,硬咽道:“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又是我老公说,我跟他早就有名无实,我们就快离婚?”

    抬起头,女生一脸错愕“你怎么知道?”

    “呵,我已经听过无数次这样的台词,你自然也不例外。”她的指甲狠狠的抬进了掌心,心开始淌血。

    “所以他是骗我的吗?”女生的泪水涌出眼眶,看来我见犹怜。

    该死,她才想哭好不好?安汶芝冷眼看着女生流泪,心一块一块的碎了。

    “没错,他是骗你的。”跟以往不同,这次她选择了扞卫自己的婚姻“但我爱他,就算他不爱我了,我也不会跟他离婚。”老天爷,说出这样的话,让她瞧不起自己,但现在的她宁愿自欺欺人,她实在无法离开他。

    “你、你很爱他?”女生讶异的看着她。

    “没错,我爱他,用我的生命爱着他。”她承认,同时也被自己心中对他浓厚的感情给吓住了。

    “可他总是说老婆对他很冷淡,不愿意跟他谈心,说你丝毫不关心他,在你身上得不到温暖,他才只好往外追寻。”但现在看起来,却好像不是这样。

    安汶芝因这些指控怔楞住,回想起过去,远在他外遇之前,她似乎就不是全心全意的爱着他,因为那时在她心中,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她总忍不住拿他们做比较,没好好了解他,而发现他外遇之后,她没想过探究原因,解决问题,更加不愿意再对他付出一丝丝关心与感情,极其淡漠的对待他。

    现在想想,或许他们的婚姻会一度濒临破碎,她也必须要负一部分的责任。

    “对不起,我、我只是转述他的话。”发现她脸色黯然,女生赶紧解释。

    “没关系,我该谢谢你。”安汶芝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谢谢我?”女生更讶异了。

    “如果你没告诉我这些,或许我还没发现我自己的错,所以谢谢你。”

    “你不用跟我道谢,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好,我——哇——”女生突然放声大哭,哭哭啼啼的坦承“我本来是期盼你生气,然后跟他大吵一架离婚的,因为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跟我连络了,我知道他想甩了我,所以我才不甘心的故意上门想破坏你们的感情,我是个坏女人”

    “他很久没跟你连络了?”她像是突然抓到浮木,快溺毙的自己好像又呼吸到新鲜空气。

    “嗯给我的那支手机号码也变空号了。”女生承认道。

    对,在车祸过后,他换过电话号码,说要断绝以往乱七八糟的关系,所以这证明,他并没有再偷偷将新号码留给那些鸶莺燕燕。

    不是后来发生的,不是在她重新爱上他之后发生的。

    安汶芝几乎想跪下来感谢老天爷,至少这让她原本又破碎的心,重新粘好了一大半。

    “我和我丈夫现在很恩爱,我想,以后你们也不需要再连络了。”她微笑道,这次的笑容可不用硬挤了。

    “我知道了。”女生一脸苍白的起身“对不起。”匆匆丢下一句道歉,她落寞失望的转身离开。

    看着女生离去的身影,安汶芝不由得轻叹口气。

    虽然庆幸这是过去的事,但心头还是隐隐作痛着。

    她知道这伤口表面看似愈合,但里头才刚长出新肉,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康复。

    但是他的转变令她有了信心,她愿意等待,等待自己全然释怀的一天。

    “少爷,您回来了。”林婶打开门迎接少主人,脸上却充满了担忧。

    “嗯。少夫人呢?”没发现林婶的异状,范可书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心爱的女人。

    “那个少爷,今天”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这才注意到她怪异的神色。

    “下午有个女人”林娇尴尬的吞吞吐吐。

    “女人?”范可书微蹙起眉,心头一凛。

    该死,冀唯宸到底在外面招惹了多少女人?上回那个大肚子的王舜芬好不容易才用钱摆平——当然,事后也证实怀孕的事根本就是谎言。但怎么才过没多久,又有女人找上门了?

    林婶无奈的点点头,用眼神暗示的看向楼上“少夫人整天都没下楼。”

    “我知道了。”范可书轻叹了声,跨步上楼,准备收拾冀唯宸留下的残局。

    轻轻打开房门,只见安汶芝坐在落地窗边的躺椅上,阳光自窗外洒入,在她美丽的侧脸让上一层薄薄的金光。

    她专注的看着窗外的景致,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悄悄的走上前,他缓缓蹲跪在她身旁,伸手握住了她葱白的柔荑,轻唤了声“汶芝。”

    安汶芝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你回来了。”

    这么冷淡?肯定是气炸了“我听林婶说了。”他索性先提。

    “那个女生长得很漂亮,完全是你喜欢的模样。”她边说,心脏边拧痛着。

    “不是,我只喜欢你的模样,其他女人对我来说,全都长得一个样。”他急急解释。

    “算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不用再说些甜言蜜语来哄我。”她甩开他的手,撇过脸去。

    “不是甜言蜜语,是真心真意。难道这阵子我对你的心意,你一点都感受不到吗?”范可书懊恼的问“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再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别再说了。”她突然站起身,走向化妆台,自抽屉拿出一份文件扔向他,神色凛凛道:“你就爽快点,把这个签一签吧。”

    “你还是不相信我,轻易就否定我们这些日子以来的恩爱相知?你真狠心。”

    他心痛的握紧了手上的文件,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是男人就不要这样婆婆妈妈的,快点签字,别浪费彼此的时问。”安汶芝还是冷着一张脸。

    “我不会签的,就算杀了我,我也绝对不可能签字!”

    “你不签?你真的不签?”安汶芝走向他,泠冷的瞪着他。

    范可书用力的摇头,想到这阵子的努力付诸流水,恩爱甜蜜如过眼云烟,自己在她心中竟是如此不值得喜爱,如今更要分离,他的眼眶不由得一热。

    瞥见他湿润的眼角,她难以置信的低喊道:“你哭了?!”

    “我没有。”他尴尬的侧过脸,不让她察觉他眸底的雾气。

    “有。你哭了,是为了我吗?”冀唯宸这心高气傲的大少爷,天不怕地不怕、我行我素的男人,竟然会为了要跟她分离而红了眼眶?

    她舍不得了,演不下去了,她好感动。

    “别闹了。”他拨开她试图扳正他脸庞的手,因窘的说:“我只是眼里进了沙子。”

    “是啊,好大的一粒沙。”安汶芝打趣着,脸上没了方才的决绝与淡漠,脸上漾起了笑。

    “要跟我离婚这么高兴?”真是没良心的女人。

    “先看看你手上的文件内容吧,有任何异议随时可以提出。”她伸手拿回了被他捏皱的文件,摊开来再交给他。

    狐疑辙了她一眼,他将视线慢慢移到纸上的文字——

    这辈子除了安汶芝之外,不许爱土任何女人。

    这辈子除了安汶芝之外,不许疼惜任何女人。

    这辈子除了安汶芝之外,不许和任何女人交心。

    这辈子只有安汶芝不要你,不许你不要安汶芝。

    如有违反以上几点,下辈子就当小狈小猪,穷人丑八怪,喝水会呛到,吃东西会梗到,永远没人爱。

    一字一句的看完纸上的文字,范可书怔楞了半晌,然后目光移到她的俏脸上,恍然大悟的低喊“原来你刚刚是在故意捉弄我。”还害他差点流下男儿泪。

    “哼,谁叫你让我难受,我只是小小惩罚而已。”安汶芝撇撇唇,理直气壮的说。

    “你这女人。”他怜爱的拍了下她的鼻子,看着手上的爱妻守则轻笑摇头。

    “现在签不签?”她含笑望着他。

    范可书瞅了她一眼,拿起文件走到桌前,抓起笔,在纸上又补充着——以后只准让安法芝开心,不许惹她生气。

    凡事以安汶芝马首是瞻,不得忤逆她。

    安汶芝说东,不许向西,安汶芝说是,不许道非。

    只要安汶芝想到任何临时条款,随时可补上,不得有异议。

    他顿了顿,满足的看着她感动的模样,准备签下自己的姓名——范——呃,他差点就要签下“范可书”三个字了,但落笔时还是及时更正,写下了“冀唯宸”

    “老婆大人,请查收。”他捧起文件,恭敬的递上前。

    安汶芝满足的收起文件,笑容里幸福洋溢。

    她像拿着珍宝似的走向衣柜旁,将文件锁进了保险柜中,却突然听见丈夫喊痛的声音,让她一凛,赶紧转身走向他。

    “好痛!”

    “怎么了?”她紧张的扶住他微弯的身子。

    “我的头好像要爆炸”他一脸痛苦,像痛得全身无力,从她怀中滑坐到地上,整个身子虽缩。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安汶芝不知所措的唤着。

    “痛死我了”他虚弱道。

    “你忍耐点,我马上叫救护车,你不会有事的,忍耐点。”她安抚他,四处张望找着电话,着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电话呢?该死的,电话呢?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她慌张的拿着无线电话,颤抖着手指按按键。

    突然,一只大掌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拨打电话的动作。

    安汶芝抬眸楞楞的看着他,只见他英俊的脸上漾着诡计得逞的调皮笑容,哪还有什么痛苦的神色。

    他薄唇咧得大大的,冲着她笑“以牙还牙,换你上当了吧?”

    “你——”原来是骗她的?害她吓得心脏差点都要停止了!“可恶。”她咬咬牙要骂他,泪水同时狂飙了出来。

    “我、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哭”看到她流泪,换范可书慌乱无措了。

    “呜你欺负人,还说只准让我开心,马上就自打嘴巴。”她哽咽着指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别哭了,乖,都是我不好,我来世做小狈小猪,喝水会呛到,吃东西会便到,永远没人——”

    “不许你再说,你是想惹我更生气吗?”她懊恼的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他不好过,难道她就不会心疼吗?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这样,所以不要哭了,笑一个好吗?”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温柔的哄着。

    安汶芝扁扁嘴,吸吸鼻子道:“以后不许你再开那种玩笑,你若是有事,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干脆一起走——”

    “欸,怎么换你胡说八道了?”范可书用手指抵住她润泽的红唇,深情的凝视着她说:“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直到你变成老太婆,我变成老公公,还是会像现在一样,永远在一起。”

    “你要说到做到。”她破涕为笑,举起小指打勾勾。

    他毫不犹豫的同样举起小指勾住了她的,认真承诺“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