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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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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她真的真的真的想死了他的味道!

    他俩之间爆发的热情狂烧如火山烈焰,像是没有明天似地迫不及待扯掉对方的衣衫,全然不让任何一寸外来的异物阻隔在他俩之间。

    避娃脑子里蒸腾弥漫的**迷雾刹那间被那个字眼狠狠划破、清除得一干二净!

    她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量猛然推开猝不及防的他,赤luo的身子翻逃到床头角落处,一把抓起台灯高高举起,恨恨地威胁道:“滚!”

    “娃娃?”莱斯困惑地僵在原地,不解地皱起双眉。

    避娃咬着下唇,拼命克制那几乎淹没她的痛苦和深深的自我嫌恶。

    他上次差点就杀死了她,而这次前来执行对她的死刑,他不过是想在她死前再度利用、蹂躏她的身体,她竟然蠢得乖乖配合,并且忘我得就像个十足下贱的婊子!

    避娃,你怎么能让自己堕落可悲到这种地步?

    “娃娃”

    “我叫你滚!”她抓住台灯的手开始颤抖起来,眼底的杀气和恨意却燃烧得越发狂炽。

    莱斯眸底再也无法掩饰地浮起一抹痛苦。

    “放下台灯,它对你而言太重了。”

    “干你屁事!”她改用双手紧紧抓住台灯,就像它是最后、也是唯一能保护她的武器。“我叫你滚出我家,滚出我的生命,听到没有?”

    “我不能。”他嗓音轻柔得几不可闻。

    哦,对,她怎么会忘了他骨子里那根深蒂固、无可救药、忠心耿耿的爱国主义?

    “天佑美国,美国万岁。”她极度嘲讽地笑了出来,眼底却半点笑意也无。“所以看在山姆大叔的份上,你不得不歼灭任何可能危及你国家的敌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对吧?”

    “你的口吻大可不必这么讽刺。”他叹了口气。

    “你的枪呢?怎么这次没带枪?”她冰冷又愤怒的目光上下打量他“还那么轻易就脱掉衣服、卸下防备,你不怕我这个双面女间谍趁机开枪打死你?哇,我真不敢相信,鼎鼎大名的莱斯赫本竟然也有这么掉漆的时候?”

    “什么是掉漆?”他居然还有兴致地略挑起浓眉询问。

    “就是大意,失手、耍白痴”她眯起双眼“等等,你是在耍我吗?”

    “不。”他直视着她,眼神有一丝温柔。“但是你有危险。”

    她嗤鼻道:“我当然有危险,你可是要来杀我呢!”

    “娃娃,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

    “不,我是恨你!”管娃冲口而出。

    莱斯神情一黯,像是当头挨了一记重棍。

    执行过无数次生死交关的危险任务,也历经过无数身心地狱般非人折磨的经验,他都不曾有过畏惧、退缩,甚至是惶恐的软弱情绪。

    他的工作,容不下脆弱。

    然而不管多可怕的严刑拷打,都比不上亲耳听见她说“恨他”的这一刻,所带给他的撕心裂肺之痛。

    像这样巨大到几能辗碎灵魂、掏空一切的痛楚,只在两年前,他亲手枪杀她的那一瞬间有过。

    她就是他钢铁意志下的唯一弱点——对此,他永不怀疑。

    莱斯咬牙硬是忍下胸口那一波波几乎击溃他的尖锐剧痛感,深深吸了一口气,力求平静镇定地道:“无论你是气我还是恨我,你现在都必须跟我走。”

    只要能让她平安活下去,不管再极端的手段,他都会不计代价,执行到底!

    “我哪儿也不去。”管娃手酸得再也捧不住纯铜台灯,抖得好明显。

    可下一秒,她手中的台灯不知怎的突然到他手上去了。

    “喂!”她心一颤。

    莱斯并没有拿那盏纯铜台灯敲死她,而是随意置于一旁,大手抄起了被单递给她。

    她她她竟然完全忘了自己光溜溜的在他面前?

    避娃又羞又恼又气愤,粗鲁地抓过被单把青光外泄的自己紧紧裹住。

    “一架专机正在机场等着我们,带着你的护照和随身衣物,我们该离开了。”他开始套上黑色套头衣衫和牛仔裤,性感的赤luo强壮体魄顿时显得无与伦比的神秘危险迷人

    停停停!

    避娃气急败坏地命令自己色欲薰心的脑袋清醒一点,专注在眼前诡异的状况里。

    “你要把我抓回美国受审?”她痛恨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不。”他给了她一个温柔却炽热得几乎融化她的眼神,却没打算再透露半点讯息。

    “如果你以为我会再傻傻听凭你的安排,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她强抑下怒火,冷冷地道:“我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为爱走天涯,蠢得无可救药的笨女人!”

    “我知道。”他温和地道。

    “知道就好”话尚未说完,管娃突然眼前一黑,然后再也人事不知了。

    当管娃在私人专机里醒来时,脑袋依然晕眩,有点想吐,像是吃了蒙汗药,或被人在颈后点中了昏睡穴或者宿醉?

    她躺着的枕头很硬,却有种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浑厚性感气息。

    “老天”她口齿不清地呻吟了起来“我下次再也不喝那么多了”

    一定是宿醉,否则她躺的枕头怎么还会微微地抖动?

    “亲爱的,喝杯咖啡好吗?”一个低沉含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那种依稀仿佛的耳熟感,她心头一热,恍恍惚惚间像是回到了两年前,每天早上被咖啡香和心爱丈夫的吻唤醒,幸福得令人叹息的美好记忆。

    “头好重”她捧着脑袋努力想恢复清醒,挣扎着坐了起来。

    “很抱歉打扰两位的恩爱时光。”一个像是在憋笑的男中音突然出现。“这是机长报告,我们再三十分钟降落。”

    莱斯浓眉皱了起来。

    避娃则是疑惑地望向来人。

    “孔唯?!”她倏地自莱斯的大腿上坐了起来,指着穿着机长服饰的孔唯失声大叫。

    孔唯赶紧捂住一边耳朵。“妈喂!”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的雷公吼还是没有小声点的迹象。

    “长官?”孔唯只得一脸求助地望向莱斯。

    “孔是我的属下。”他对妻子微笑道。

    避娃满脸震惊地瞪着他,然后是孔唯也许是冲击太大,她脑中迷雾瞬间消散了不少,理智和记忆渐渐浮现——

    “靠!”

    莱斯呛到,孔唯则是二话不说地赶紧躲回驾驶舱。事情大条了!

    她一拳重重地揍进莱斯坚硬结实的腹肌里。

    “噢。”他闷哼一声,有些讶异于她出拳的有力。“好家伙,真的会痛呢!”

    “下次就是打断你鼻梁!”管娃跳下他的大腿,双手叉腰,横眉竖目地瞪着他“王八蛋莱斯赫本!你竟然绑架我?!”

    “就技术层面上来说,是的。”他居然还好意思对着她笑,还笑得性感得诱人。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她现在没有发春迷恋的心情,脸上满是怒气和戒备。“耍我很好玩吗?还是打算像猫捉老鼠那样玩弄一番之后,再赏我个痛快?”

    “冷静点,听我解释。”他敛起笑容,温和道。

    “我偏不冷静,你想怎样?”她已经受够了他霸道专制、自以为是的大男人行径。

    不管他现在到底是要杀她还是救她,都无法抹灭他曾经亲手杀她的残酷事实。

    对此,她一辈子记恨到底!

    莱斯一如从前那般轻易读出了她的心思,低声道:“如果时光倒流,两年前我还是会选择开那一枪。”

    她一震,背脊窜过冰冷恐惧,却怎么也敌不过心头那股深深划过的痛楚感。

    是啊,她怎么会忘了呢?

    她怎么还会天真的以为,自己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有多重要?

    绝望的痛苦牢牢地咬住了她的四肢百骸,她只能选择封闭自己所有的感官知觉,把所有的情绪锁在心底最深处,一起沦落入最黑暗的深渊。

    “其实想想”管娃轻声开口,目光没有半点喜怒之色地注视着他“你再也不能伤害我,因为两年前那一枪,你就已经杀死我了。”

    莱斯身体一僵,脸色有些苍白。“你还没有听完我的解释。”

    “你的解释不外乎,两年前你搞错了,误会了我是双面女间谍。再不就是那种好莱坞最爱演的动作大烂片剧情,有人要对我不利,所以你唯一保护我不受伤害的方法,就是先敌人一步杀了我。是哪一种?误会?还是烂片?”

    他一时间无言以对。

    “那一枪,是经过精准的计算。”长长的沉默后,他终于低哑的开口“子弹会卡在距离心脏下方三寸的肋骨与肋骨之间,看似严重得足以一枪毙命,但是你会活下去的。”

    她应该要觉得好过一些,甚至是如释重负。

    但是她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他妈的好过?!

    “你知道这两年来,每到阴雨天,我的肋骨、胸口就痛得像被人用扁钻硬生生凿开了一个洞吗?”管娃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

    莱斯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

    “两年来,我常常从恶梦中惊醒,满身冷汗,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她的目光像是看着他,又像穿透了他,落在某个遥远的地方。“我梦见史塔利和莱德一遍又一遍在我面前倒下、死去,每一次我都来不及救他们。我还梦见你一次又一次枪杀我,不达目的,绝不停手。”

    “娃娃”他喉头严重梗塞住。

    “我看了一年的心理医生,吃了快两年治疗恐慌症和抗焦虑的药。”她那娇媚的小脸面无表情“任何一辆经过我旁边的汽车引擎逆火气爆声,或是突然在我身边燃放的鞭炮,都可以把我吓得无法动弹,因为我以为我再度中弹,并且死了。”

    他脸上痛苦万分的自责愧悔之色,让她的报复心稍稍满足了些,但还不够。

    永远不够。

    “你让我不敢再相信任何人,甚至”她用尽力气才制止自己说出底下的那句话——不再相信自己。

    她不再相信自己还是那个有魅力、有自信,令人怜惜、欣赏,并且值得人深爱的管娃。

    他就不爱她,不是吗?

    至少,没她一直深信不疑地那么爱她。

    他们的幸福婚姻只是建筑在沙滩上的虚幻城堡,很美,却脆弱得不堪一击,任何一个浪头打来,就足以毁坏崩塌。

    她也不再相信这个世界是安全的,人们基本上是善良的——如果是你最信任的人偏要了你的命,那么,你还会对人性怀抱希望吗?

    “对不起。”他低沉的声音听起来痛彻心扉。“当时,我只是想保护你,但万万没想到——”

    深深亏欠懊悔的苦恨溢满喉头,莱斯再也说不下去、挤不出任何一个字眼来。

    避娃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

    这一生,她绝不允许自己再为他心软。

    “现在,就让我们公事公办。”她冷漠地开口“我只想知道两件事:一,我面临什么样的危险?二,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莱斯苦涩地凝视着她,好半晌才勉力振作起精神,嗓音充满压抑地缓缓开口。

    “局里的内贼发现你没死,他势必会再度拿你来威胁我。”说到这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过这次我会把你牢牢带在我身边,我绝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一丝伤害。”

    “如果阁下记忆力没坏的话,上次伤害我的人好像就是你,”她嗤地一笑“你只要控制住那股朝我开枪的冲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