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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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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婚妻子拒绝他的亲事,并没有打击到他。以他天生的相貌做为攻击手段,也没有让他感到沮丧。但是辛家所受到的羞辱,他记得清清楚楚。

    在他的心底,隐隐有一份对于女人的不信任感。

    即使他曾经在仰望高岭花朵的同时,感到恋慕的幸福感,也不曾推翻这份不信任。

    但是现在这个他放在心底两年的女人,投身在他的怀里,诚恳而欢愉的称赞他的样貌,轻怜的,甚至是爱不释手的抚摸他的流云胎记。

    “很漂亮吗?”他的声音隐含着愉快。

    兰止翠欢悦的连连点头“好漂亮,好漂亮。”

    “是吗?”

    他望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充满真诚的喜悦,没有造假,也没有勉强的感兴趣。

    她认真的注视他,兴致勃勃的宣布“我也要!”

    “要什么?”他微微愣住。

    “要这个。”她捧住他的脸,专注得仿佛想要把那墨黑色的流云搬移到自己的身上。

    辛少淳低声的笑了,心情欢快。

    不枉费他对她心心念念,无比执着。

    前厅的桌上摆满了菜肴,糖醋蒸鱼、烧烤猪肉、白玉青椒,一大锅晶莹的白饭放在一旁备用,配上一壶烈辣的烧刀子。

    酒已经温好了,轻啜一口便滑入喉底,须臾便有一股烈气直冲而上,双颊立时通红。

    辛少淳着迷的望着兰止翠豪爽的一口干了小酒杯里的酒,她笑得欢愉而天真,**在外的肌肤也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形状美好的锁骨非常大性感,白皙的半个前胸变成淡粉的颜色,无比诱人。

    “辛公子,兰儿喂你喝。”

    她瞧见他只动饭菜,不碰那壶烧刀子,还以为他在等她伺候,立刻斟满一旁的小酒杯,端起来,就要喂到他的嘴边。

    那拨开前额的头发,将脸庞露出来的邪美青年,却温柔的婉拒“不了,我不擅长喝酒。”

    “唔”她望着他,有些困惑“可是你点了一桌的酒菜。”

    “那是为你点的。”他泰然自若的接过她手上的小酒杯,反手喂她喝下“不过,我还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喜欢这样烈的酒水。”

    “兰儿很能喝。”她高兴的说。

    “是真的很能喝。”他语带惊讶,仿佛又发现她与他想象中不甚相似的地方。

    “辛公子,兰儿以后卫你准备白毫乌龙吧?”她偏着头问他,记住了他滴酒不沾的习惯。

    辛少淳点了点头,又顿了一下“这里能寄茶叶吗?”

    他记得有些茶庄能寄放茶叶,等到客人下次再去时,就能取出寄放的茶叶来冲泡。酒肆也有同样的习惯,会为了常客准备一个专门的柜子寄放,甚至有些常客还能寄放自己专用的酒具或茶器。

    “可以的,兰儿会为你收着。”她眼睛一亮,愉快的回答。

    “你也喜欢茶吗?”辛少淳轻声询问。

    “稍有涉猎。”她脸庞天真,含蓄的说。

    他忽然醒悟,眼前这出处透露出童稚天真的女子,其实并不是不知世事的少女,她是青楼里送往迎来的名妓,接受过严格的训练,以及无比严厉的市场考验,她见过世面,晓得应对进退的礼节,却不显刻意。

    她笑起来,可以天真,可以温婉,可以含蓄。

    她瞧着人,可以欢快,可以妩媚,可以勾诱。

    真好,不是吗?

    他喜欢她的天真童稚,也喜欢她的沉稳专注。

    吃得半饱,他以茶水洗去嘴里的味道,然后望着早已放下筷子的兰止翠,笑得醉态可掬,目光却非常清醒,仿佛只是微醺。

    他再一次对于她的好酒量感到惊叹。

    想必被她接过的恩客也有同样的不可思议吧?

    他脑海里掠过这样的想法,心里立时有了淡淡的不舒服。

    沉默片刻,他把这样莫名其妙的不愉快抛诸脑后。

    兰止翠偷偷瞧着他一下子温存柔和的注视着她的举动,一下子又紧拧起眉头,那流云般墨黑色的胎记将他偏向邪气的脸庞勾划成狰狞的怒意,那样庄严,非常的有气势。

    她往常接到的恩客们,都是迷恋着她幼女般的样貌,以及火辣高耸的胸房、雪白的肌肤,他们往往不触碰她,而是喜欢带来各式各样的衣服和首饰,像在打扮娃娃一样,让她换穿各式各样的服饰,或者愉快的观赏她的举止,她的任何反应都能逗乐他们,满足他们的某种幻想。

    与其它的金钗不同的是,她毋须大费周章的聊天、品茗、论酒、讲述时事,只需要沉默就好。

    来见她的客人们,像在她身上寻找某一种幻想,但是不需要她的性格。

    因此,若把自己的脑袋放空了,由着客人摆布的话,她就可以轻松的得到源源不绝的来客,牢靠稳定的把持住她十二金钗的地位,不用害怕会被除名。

    但是本身的存在被无视,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

    恩客们没有恶意,也不曾伤害她,然而被否定的自主意识却让她感到疲倦。

    此刻,来到她面前的这个青年,却完全没有要求她做什么。他专注的凝视她,一点一滴的试探她喜欢什么,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流露出他或许不自知的温柔目光。

    兰止翠脸颊晕红,感到很害羞。

    被这样热烈的注视着,很难有人能够泰然自若吧?

    为了回报他与她分享的秘密,她也要把很宝贝的秘密告诉他。

    兰止翠既羞涩又紧张,在酒足饭饱之后,打开腰间的锦袋,注意到他瞬间一亮的眼眸,身体同时绷紧,微微倾向前,实现从她身上溜到了她指尖上的锦绳。

    她的手指探了进去。

    他靠得更近了,视线仿佛想穿越锦袋,窥视她宝贝不已,甚至随身带着的秘密。

    她的手却在此时停住,小声的说:“不可以笑喔!”

    “不会笑。”他立刻做出保证。

    她依然心生狐疑,偷偷的瞥了他一眼。

    他看见了,不禁弯起薄唇。

    那是一个很勾引人的笑容,可惜对她而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兰止翠嘟起嘴巴,觉得自己的宝贝和他的秘密一做比较,就变得一点都不宝贝了。

    辛少淳像是看穿了她的不安,直接伸出手,轻轻松松的抱起她,放到自己的腿上,一首搂住她的腰。

    不可否认的,他很喜欢抱着她的感觉。兰止翠的骨架很小,翘起来也秾纤合度,但是摸起来颇有肉感,那种软敦敦的弹性非常的舒服,他简直是摸上了瘾,几乎爱不释手。

    “给我看吧!”他低声诱惑她。

    听在她的耳里,却像是他在撒娇,她的耳根子都红了。

    “你的眼睛要闭起来。”

    辛少淳很听话,马上闭上眼睛。

    兰止翠瞧着他,然后从锦袋里拿出宝贝,含在嘴里,闭紧眼睛,就贴向他的嘴唇。

    他吓了一跳,却立刻顺势张开嘴,欢快的接收了自投罗网的美人。

    他的舌尖尝到了疑似糖果的甜意,他的怀里拥着一见钟情的女神,他的鼻子嗅闻到她甜甜软软的体香那有着糖果的甜软,有着牛奶般的香气,几乎就是童稚少女才有的味道。

    他与她唇舌交缠,交换了甜腻的吻。

    辛少淳几乎是凶猛的吞噬了她。

    他想象过无数次她的味道、她的触感、她的美好,然而一切想象都在真实的她面前溃不成军,粉碎成末。

    她那么的天,那么的香,那么的天真,那么的妖美

    他简直放不开她。

    兰止翠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啃食了。

    她的心跳得那么快、那么急,浑身无法自制的颤抖,包裹在罗袜与绣鞋之中的脚趾头不自觉的蜷曲,眼角泌出了一点泪水,呼吸急促,唇舌却无法与他分离。

    她被需索着这个紧紧抱住她的男人强烈的所求她,仿佛要用一个吻将她吞噬下肚。

    “你真美味。”他在她耳边低声赞叹。

    她几乎瘫软在他的怀里,气息微弱,委屈的控诉“人人家只是给你一颗糖”

    听在辛少淳的耳里,却是憨甜的撒娇。

    他心里一紧,更加用力的拥住她,再一次将她吞吃入腹。

    兰止翠头晕目眩,身不由己的随他起舞,任由他来来回回、绵密仔细的蚕食她的唇瓣。

    那颗喂入他嘴里的糖,早已融化的不剩分毫。

    他与她却还未分开,彻底的相濡以沫。

    直到三千阁就要关上阁门休息了,辛少淳才从兰止翠的房里出来。

    他把她阻挡在房门内,温和却坚定的禁止她踏出房间,也不接受她要送他下楼、在门口恭送他离去的青楼惯例。

    怜爱绵密的吻别之后,他悠然自得的离开,不曾回头,脚步也非常稳定,丝毫没有乱了节奏。

    兰止翠倚着房门,目光迷蒙的望着他的身影稍失在阁门外,过了许久,她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你怎么了?兰姑娘。”

    前未伺候她的一双雏儿困惑不已,面面相觑。

    她慵懒的微微挥手,敷衍过去。

    雏儿们乖巧的不再打扰兰止翠,绕过她,在前厅收拾善后,并为她准备梳洗的用品。

    “兰兰,你到底要不要卸妆?”

    抓住了腰带,直接把人拖到梳妆台前,使力让她坐下,一身小男孩装扮的少女很有气势的瞪着她。

    头发削得既薄又短,身上也是轻便利落的劲装,性格干脆明快的疏楼是配给兰止翠的三个雏儿之中的主要伺候人,她大多时候不用做整理打扫之类的工作,而是陪在兰止翠的身边,为她解决大大小小的祸事。

    还未及笄的年纪,这小雏儿已经见过无数世面,甚至有大宅院身分背景的恩客曾经试探的询问兰止翠,要买下疏楼的卖身契,将她收为义女,培养成精明干练的女总管。

    兰止翠总是这么回答“这种事情要问疏楼呢,没问过她就作决定的话,她准会生气。”

    她的语气又娇又软,模样无辜天真,疏楼神情淡漠的站她的身边,简直是一对太奇异的主仆。

    有许多次的机会可以离开青楼,回归一般人口中所谓的清白身分,年纪小小的疏楼却面无表情的断然拒绝,并且睨着一脸想将她送出三千阁,当个恩客口中的富家小姐,过足好日子的兰止翠。

    “我呢,是立志要成为花魁的啊!”她的语气又冷又硬,傲慢且笃定,充满了一往无回的霸道气势。

    兰止翠娇憨欢欣的为她鼓掌叫好,然后小心翼翼的请她移动尊脚,离开房间,以免待在这里惊吓客人。

    疏楼有漂亮的脸蛋,却有尖锐的性格,搭上了兰止翠这样一个软软甜甜的主子,简直就是刀尖陷进了棉花堆里,切不开,又脱不出。

    很多时候,疏楼看着娇娇憨憨的兰止翠,非常的想叹气。

    例如,现在。

    “兰兰,你在发情了吗?”

    她手脚利落的为兰止翠卸下满脸的脂粉,拆下珠翠首饰,甚至将她剥得只剩下肚兜和一件长裙,肩上搭着氅衣,以免她受凉。

    兰止翠坐在梳妆台前,乖巧得像个瓷娃娃,任凭她摆布,连点声音都没出。

    疏楼瞪着兰止翠发愣又满脸通红的模样,粉嫩的唇瓣非常可疑的变得鲜艳欲滴,简直就像是遭到狠狠的蹂躏,不禁感到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