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魅狼 > 第一章

第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晴空朗朗,万里无云。

    骄阳下,一辆黑篷马车行驶在平坦的泥路上,随行约有十多名护卫与奴仆,透露出马车中人儿的身份显贵。

    路的右侧是一座蓊郁苍翠的山峦,左侧有一座小丘,小丘的另一头是一望无垠的草原,水草丰美,风光明媚。

    马车持续行驶了约莫两刻钟之后,一行人抵达了一片美丽的湖泊。

    “到了吗?”

    娇甜的嗓音才刚自车内传出,一抹窈窕的身影就从马车中翩然现身。

    说话的是个约莫十七岁的年轻女子,穿着一袭艳红色的衣裳,纤细的手腕上套着几圈雕工精致的银环,优雅的颈子挂着由花朵编织成的项圈,头上则戴了一顶缀有七彩玉石的滚毛帽。

    随着她下马车的动作,一颗颗七彩玉石摇晃轻碰,发出悦耳的声响。

    她一现身,几名奴仆立刻迎了上去,而两旁的侍卫们则留神着周遭的动静,保护意味浓厚。

    “小姐,您还是留在马车上歇息,让奴婢们代劳就行了。”

    “不,我想亲自动手。”

    察朵儿摇了摇头,柔润的红唇勾出一抹微笑。

    十七岁的她,青春正盛,有着沉鱼落雁的美貌,那双莹亮的眼眸比湖水还要澄澈,唇边的那抹笑靥比花儿还要娇美。

    她是“赤那部族”族长的女儿“赤那部族”在这方圆数百里之内的势力庞大得宛如一个小王国。

    过几日就是她娘玉舒兰四十岁的生辰,贴心的她,最懂得如何讨娘的欢心。

    “这座湖边开着许多蓝雀花,娘最喜欢这种花儿了,我要摘回去,亲手替她做生辰礼物。”

    察朵儿的脸上漾着甜美的微笑,踏着愉悦的步伐前往湖畔,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开在湖畔的美丽花儿。

    在那一朵朵淡蓝色的花儿上,皆生着两片细长的叶子,看起来就像是振翅欲飞的雀鸟,因此被取名为蓝雀花。

    更特别的是,这种花儿摘采下来后,经过日晒干燥,仍旧能保持美丽的色泽,用来编织饰物再适合不过了。

    “用娘最爱的花儿编成饰物送给娘,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察朵儿一边摘采花儿,一边好心情地哼起了曲子。

    那甜美悦耳的歌声,让奴仆们的脸上都扬起了微笑,就连原本专注留意周遭动静的护卫们,脸上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他们家小姐除了有着过人的美貌之外,还拥有黄莺出谷般宛转的嗓音,每当她愉悦地哼着曲子时,那美妙的歌声常让人不自觉地停下手边的工作,专注地凝神细听,久久回不了神。

    花了约莫两刻钟,察朵儿亲手摘了满满一篓的蓝雀花,看着自己努力的成果,她的脸上漾起了开心满意的微笑。

    “好了,咱们回去吧。”

    察朵儿返回马车,一行人随即踏上归途。

    沿路上,察朵儿将美丽的花儿抱满怀,淡雅清新的香气你漫在车厢中,让人的心情愉悦极了。

    “合兰,你说我该编成什么好?”她开口问着陪伴在车厢内的一名奴婢。

    “小姐的手巧,无论编成什么一定都很漂亮。”合兰笑着答道。

    “嘻嘻,只要能让娘开心就好。”察朵儿笑道。

    正当她又有了哼歌的兴致时,想不到却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声惨叫。

    她愣住,正想开口询问,就已听见护卫的叱喝声响起--

    “有埋伏!”

    埋伏?!

    察朵儿的笑容僵在脸上,澄澈美丽的眼眸浮现一丝不安。

    这一带一向平静,很少听说有什么流寇盗匪,因此她才会放心地在十多名护卫的随行下前来摘花,怎么想得到他们竟会碰上了埋伏?

    “快送小姐离开,这边我们断后!”一名护卫对车夫吼道。

    车夫不敢稍有迟疑,手中鞭子狠狠一挥,马儿立刻加快脚步奔驰。

    马车内,察朵儿的情绪紧绷、娇容苍白,尤其当她隐约听见激烈的打斗声响起,更是让她心惊胆跳。

    对方是什么人?有什么企图?他们究竟只是随机行抢的盗匪,抑或是冲着她而来?

    察朵儿心乱如麻,既为了自己的处境而不安,又担忧着护卫们的安危,忍不住从车窗探头想要往后看,却赫然惊见一支箭矢咻地飞过眼前,差那么几寸就要射中她了!

    她惊骇地倒抽口气,赶紧退回马车内。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她听见了车夫的惨叫,接着马儿像是也中了箭,不仅发出激烈的嘶鸣声,还突然横冲直撞了起来!

    “啊--救命呐--”

    奴婢合兰发出惊恐的尖叫,察朵儿也很想叫,但她的咽喉像是被人掐住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负伤的马儿像是发了狂似的,失控地拖着马车乱窜,在合兰的尖叫声中冲出一座土坡,并一路狠狠地往下翻滚而去!

    在一路碰撞、滚落中,忠心耿耿的合兰虽然心中惊骇万分,却仍奋不顾身地抱住察朵儿,竭尽所能地以自己的身子保护小姐。

    随着马车一路的翻滚,她们的身躯在车厢内剧烈的撞击。

    即使有了合兰舍身的保护,强烈的痛楚依旧自察朵儿身体的各个部位传来,已超过纤细的她所能承受的程度。

    当马车最后重重落地、摔得四分五裂时,车厢中的两个女人也滚了出来,双双晕死过去

    猛烈的痛楚,自额角、肩膀、手臂、双腿身体各处传来,像是有人拿着一条带刺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狠狠笞打她的身子。

    一声痛苦虚弱的呻吟自红唇逸出,原本紧闭的眼睫微微地颤动,过了一会儿,她的双眸终于缓缓睁开。

    入眼所见,是一辆已摔得面目全非的马车,而更远一点的地方,趴着一个动也不动的女子,像是已经断了气。

    那双黑白分明的美眸茫然地望着眼前的景物,像是一时间不明白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狼狈地趴在地上的她,想要翻过身来,但只要她一试图使力,身上的痛楚就蓦地加剧,痛得她差点又晕厥过去。

    “好疼”

    她蹙着眉心,虚弱地喘着气,伸手抚着不断传来惊人痛楚的额头,却发现触手所及是一片湿热。

    是血。

    猩红的鲜血滴淌在她白皙柔嫩的掌上,看起来相当怵目惊心。

    她纤细的身子颤栗地发抖,巨大的恐惧狠狠揪住她的心,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瞥见眼前出现一双靴子。

    那是双男人的羊皮靴。

    她费力地仰起头,缓缓顺着这双羊皮大靴往上望去,瞧见了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男人。

    男人逆着光,使他的容貌藏在阴影之中,无法看得真切,因此她只知道他相当高大,浑身散发出慑人的气势。

    这男人是谁?

    时间仿佛凝结在这一刻,男人低头望着跌趴在地的人儿,由于他始终沉默不语,让人无从猜测他的善恶与来意。不过,此刻的她也根本没法儿思考,她那张染血的小脸满是茫然,美丽的眼眸中除了空洞之外,只有恐惧。

    “你我这里是哪儿?我我是谁”

    听见她的话,男人微微一愕。

    他迈开步伐趋近,在她的身边蹲下,甚至还动手轻捏起她的下巴,让她被动地仰起小脸,而她这时也才终于看清楚这男人的容貌。

    他看起来约莫二十三、四岁,有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孔,那双深邃幽黑的瞳眸宛如笼罩着薄雾的湖泊,让人什么也无法看透。

    “你忘了自己是谁?”男人的嗓音轻淡,像是夏夜沁凉的晚风。

    “我”

    她蹙着眉心,试图回想些什么,然而一阵宛如要将她脑袋硬生生剖开的痛楚,让她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

    她虚弱地摇了摇头,摇落两串楚楚可怜的泪水。

    “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我究竟是谁你又是什么人”话才刚问完,她又再度晕了过去。

    男人望着她浑身血污狼狈的模样,低垂的眼睫,掩去了眼底思量的光芒,俊魅的脸孔看不出情绪。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倾身将柔若无骨的人儿抱起,踏着稳定从容的步伐,将她带离这一片混乱与狼藉。

    苍劲的风,在狼牙山中呼啸着。

    在狼牙山顶,有一座宏伟的石堡,几乎占去半个山头,而这里,正是大名鼎鼎“雪狼王”的住所。

    说起这“雪狼王”附近方圆百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却没什么人知道他的来历。

    约莫五年前,一名年轻男子凭着高强的武艺,收服了狼牙山一带四处作乱的盗匪,并建了这座石堡。

    那些盗匪虽然全成了对男子忠心耿耿的手下,但是男子从不打家劫舍,也不许手下做伤天害理的勾当,反而要他们做起正当的买卖。

    由于这年轻男子时常穿着一袭白色衣袍,又在狼牙山据地为主,因此人们就给了他“雪狼王”的称号,鲜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叫做萨昂。

    此刻,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夫正在石堡的一间厢房中,替榻上的伤患诊疗,榻上躺着的是名极为貌美的年轻姑娘。

    姑娘仍旧昏迷不醒,但是额角、脸上的血污已经擦拭干净,甚至还被换了件干净的衣裳。

    大夫一边诊疗,一边分神瞥了眼伫立在房中的男人。

    “想不到,堂堂‘雪狼王’竟然会救了个女人回来。女人对你来说,不是最微不足道的存在吗?”古常夫半开玩笑地揶揄着曾经是他救命恩人的男子。

    两年前,古常夫为了摘采稀有药草,千里迢迢地来到狼牙山,结果不幸跌入山沟,双腿骨折无法动弹。

    当时有几只土狼垂涎地朝他走来,他以为自己死定了,想不到在千钧一发之际,萨昂出现了,将他救了回来。

    为了报答萨昂的恩情,他决定留在狼牙山行医。虽然他并不清楚萨昂的过去,但是这两年下来,他知道这个俊美无俦的男子似乎对女人不怎么感兴趣,从没见过萨昂的身边出现过什么陌生女子。

    原本他还曾在心里暗暗怀疑萨昂该不是天性排斥女人,想不到今儿个他却突然带回了一名绝世美人。

    萨昂望着床上的人儿,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那张绝美的容颜。

    “她,不一样。”

    “不一样?好吧,她确实比那些爱慕你、一心希望能得到你青睐的姑娘们还要美上许多。难道你看上了她的美色,打算将她救活之后当你的‘狼后’?”

    古常夫兴致勃勃地问,只可惜萨昂并没打算满足他的好奇心。

    “你的话太多了,只管医治她就是了。她的情况究竟如何?”

    “她啊,挺惨的。除了额角之外,肩骨、手臂、后背甚至是双腿都有多处擦伤,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她的额头。真是难为了她,一个纤细娇弱的女孩子家,却承受了这么大的痛楚。”

    “有没有救?”萨昂简明扼要地问。

    “当然有!难得出现一个让你另眼相看的女人,就算她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我想尽办法也要将她给救活,更别说她其实算相当幸运了,虽然身上有多处擦伤,但都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和要害。放心吧,她很快就会复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