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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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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幕中闪着碎裂的白光,流离飘散,却久久不能退去。睁开眼睛,依然是那泛着青光的日光灯。还是不能逃避。每次只要这盏灯被点亮,就立刻会醒来,这四年天天如此。不能适应如此直接的照射。像是沼泽湿地中的植物,雾气下发散的光线可使其好好增长,直射在阳光下不到半小时就会枯萎。奇怪的是我,自然的阳光无论多么强烈都可适应,对这种人造的光线却厌恶之极。辗转在讨厌的光线下,困倦却无法入睡,一天的不快从这里开始。

    昨夜去买烟,站在路边点上一根,初春的温暖无处不在,远处也有一点火光在晃动,难道是和我一样享受这夜晚的人吗?旁边一个瘦弱的女孩子蹒跚走过来,同我对视。黑暗中一股悲伤向我涌来,巨大的还没有接触到就能将我击垮。而我却像个世外高手一样,笼罩自己的,是那坚不可摧的漠然。

    我说:是的。我可以帮助你,给你呵护给你安慰,可你怎知这不是另一个巨大痛苦的开端。你这一生,由生至死,都只是孤单单一个人,没有人会一直在你身边,父母爱人都是如此。同样,你的痛苦你的欢乐,没有人可以分享,你看身边伴随你一起痛哭一起欢笑的人,那些都是假的。

    是假的。

    突然想起自己为何出现在这夜晚,好像也是来安慰和寻求安慰。就算明明懂得还是要自己欺骗自己。电话响过后,你说,没事了。好的,既然这样,我是不是也觉得安心。自己是心如止水,能激起涟漪的石子在谁手中?原来每个人手心都有纠缠的曲线,只是串起了不同的宿命。

    既然无法感染我,那就离开吧,女孩,我至少触摸到了你的悲伤。点一根烟,放入你的唇间,我想这样的夜晚,注定无法逃离。

    无声的吟泣,希望不只是有我听见。

    (背景音乐 流年王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