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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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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五的晚上/暖壶已经打满/衣服已经洗完/寂寞未经允许悄悄降临/流行歌曲半老徐娘/摇滚乐的头发也被剪短”诗刚念到这,鲨鱼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吼到:“停,给我停!”我吓了一跳,怒视着他,他却来了劲儿:“你以为摇滚就是穿着窄牛仔裤,留个长头发吗,它是一种信仰,不懂不要瞎扯。”

    我瞅他一眼,一条窄牛仔裤穿在身上,油迹斑斑,乌黑的长发散发着油条味儿,我笑着说:“摇滚也要洗衣服吧!”他红了脸,反驳到:“这叫摇滚的味道!”

    鲨鱼闻血兴奋见吉他动情,虽然危险但大部分时间只是发愣或者抽吸耳塞里的精神食粮,要不然就是捧起一本重金属音乐之类的杂志,梦游到德国。也许有时不小心吼两嗓子吓着了你,但只要你保持镇静,鲨鱼也就不敢太靠近。如果你说“讨厌,吵死了”鲨鱼就会变本加厉,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工具大肆演唱,他最拿手的就是手敲两个“百事可乐”的空瓶子,进行吼唱。如果你稍微表现出一点欣赏之意,唉,他如同潮水般将你紧紧包围,摇滚歌手,摇滚历史把你轰炸得晕头转向,还臭美地弹上一段跑调的音乐,问你是否被深深地感染,最让人恨之入骨的是——他伸出那厚厚的“猪舌头”让你看上面的舌钉,毫不顾忌自己的口臭有多严重。

    还记得鲨鱼刚扎舌钉时,疼得好几天不能吃饭,只能靠喝蛋花汤来度日。平日里受他迫害的弟兄们心里乐开了花,故意买什么“香酥鸡”“回锅肉”带回去吃,馋得鲨鱼眼睛都红了,接着一捂被子,小声哭起来,可能过了一会儿想到他最喜欢吃的涮羊肉了,大声哭诉:“摇滚啊,摇滚,我待你不薄啊”我们捂住嘴,不敢笑出声来,狠劲儿把美食吃得更香。

    后来,钉子们打起了包围战,不甘只在幕后,都跃跃欲试,结果——耳朵上,眉毛上,嘴唇下都成了它们的殖民地,残不忍睹啊。有次在公交车上,有个妇女对鲨鱼是又指又点,鲨鱼极不舒服,走到那个妇女身边,释放“摇滚的味道”熏得她躲到了车厢的最后排,那些钢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仿佛打了胜仗的斗士。

    鲨鱼就是这样一个热爱摇滚乐的男孩,甚至有点神经质,他不喜欢束缚,长发飘飘,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即使遇到中意的学妹,也只是远远望上一眼,或者在心里吻她一下,他不会写上一封信给她,信尾虚虚实实地署名:仰慕你的s或欣赏你的w,他只会在深夜弹上一曲“灰姑娘”完了,很深情地说:“送给你小芬,其实我很爱你。”

    如果有一天你经过地下通道时,看见一个穿着窄牛仔裤,留长头发,满脸钉子的男孩正拿着吉他深情地弹唱,他也许就是鲨鱼,你不妨走过去,轻轻闻一闻,你会闻到一种“摇滚的味道”那是最奔放的自由,最好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