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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回南国水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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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学校的书香长廊里,有一个内容是介绍顺德水乡逢简村的,每天经过的时候,只是匆匆地扫了几眼,觉得了解一个大概就可以了,不过就是一个村子嘛,大不了就是鱼塘、香蕉园和龙眼树或者木瓜林。

    前几天,家长请客,给了我一张明片:逢简村书记、主任。我很奇怪,这村支书做得好牛气,也很时尚!也许这村子一定与众不同吧?否则

    席间,同事问起了逢简村的发展与状况,他只淡淡地说了几句,说现在还有三个影视拍摄中心在拍电影呢,而且还说亚洲电视台还专门做了专题节目,还有点担心地说有些特色的东西保不住了,被现代文明慢慢地侵吞掉了。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村子?我一定要去看看。

    在南国水乡一住整五年了,可是我看到的却全是高楼,不知道真正的水乡是什么样子。曾怀疑这水乡是不是消失了。虽说学校门前有一条人工渠,两岸垂柳依依,亭台与绿树鲜花相映,去珠海与深圳时,在路途中偶尔能看到水塘以及塘边上的蕉林与木瓜树,我认为那就是水乡了。其实平时没有机会去民间走走,似乎也没有来由要去弄清这些问题,于是我也就心安理得地过了这么些年。

    而今这书记的几句话却吊起了我一去个究竟的胃口,一定要去逢简村看看。昨晚,与爱人讨论去哪儿度假时起了争执,他要去深圳,而我是坚定地要去逢简村了,一问儿子,他居然也支持老妈,二比一,我占了上风。

    早上我正在将学生的文章上传博客里,爱人却在叫着:“到底去不去逢简?”

    “去,怎么不去?”我头也不抬地说。

    “要去就快一点,要不太阳晒死了。”我很想将文章传完再去,可他是个急性人,当我再想说还等我一会时,他已经关上门出去了。

    “妈妈,爸爸走了,我们也下去吧。”儿子也在催我了。

    “快下来!”先生在楼下一边鸣笛,一边大叫。

    我赶紧抓了几瓶冰冻饮料,装了几支香蕉,拿了相机,一边跑一边系鞋,冲下楼梯去。

    已经九点了,太阳已经挂在车的前上方。路上全是奔跑的车辆,那些路边的花草树木都镀上了一层金色,越住郊外开,视野也随之开阔起来,景色也丰富起来。

    不知道逢简村的方向,在导航仪上显示不出来,于是一路走,一路问,大约问了四次路人,才找到了通往逢简村的路。

    进了逢简村地段,一条水泥路,不很宽敞,约能行驶两辆汽车吧,路的两旁尽是南方常见的细叶榕,榕树的气根如老从长长的胡须在风中飘荡。公路旁是被树荫掩映的小溪,小溪外是一色的鱼塘,但是塘基上却没有见到地理书上介绍的甘蔗、香蕉和桑树,只是一些杂草与守塘人的小茅草屋。

    汽车再往前开,就是有很多现代建筑的村落了。在我眼里,这村子与别的城镇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这一趟来得值吗?似乎没有人们传说的那样美丽。

    心下狐疑,停车正要询问之际,一个阿婆寄着单车在车外看着我们。

    我问我们参观逢简村应该怎么走,她用粤语告诉我,可是这逢简村的地方粤语我就是听不明白。反正是来看看的,我们决定慢慢悠着看吧,于是又开车往前行,可是路越来越窄,拐过一个弯,便是杂种着蔬菜与水果的园子了。前方的路更窄了。我们只得停下来,想不到,那个阿婆很快地骑车过来了,于是我一字一顿告诉她我们来此的目的,于是她递给我们一张有旅游项目的名片,后来我们终于听明白她说的话:去游船参观的地方及其价钱。

    我们在她的指挥下泊好车,再穿过龙眼树掩映的青砖小巷,来到了树林荫翳的小河边,我也终于明白逢简村最有名的似乎就是这条小溪了,游人想做水乡人,想感受水乡味,就是乘小船看小溪两岸风光。

    我们乘坐的小船是一条油着蓝漆的木船。爱人坐后面,儿子坐前面,我坐中间,为我们摇浆的是一位老大爷,坐在最后。

    小船轻轻划动,很小的水声便快在罩着的树叶下传播出来,视线随着水波的荡漾起伏起来,我的思绪也跟着浆叶的划动而飘荡起来。

    这是怎样的一条小溪呢,不很宽阔,约五米吧,窄的地方如果步子迈大一点话,可以一跃而过。

    溪岸由麻石砌成,那些没于水中的石块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螺头;还有许多螃蟹出没,本来它们很安静,当它们感受到小船荡起的水波时,一翻身就滚进石缝里去了;有时还能看见小鱼在石缝边嬉戏。岸边是满眼的花草树木,每行一段,景色各不同。一会儿是秀丽芳香的野姜花,一会儿是高大的树冠盖过了整条河的大榕树,一会儿是开了素雅的花朵的鸡蛋花树,一会儿是一个挂满丝瓜花和丝瓜的瓜架,一会儿是林立着秀颀的水彬,一会儿是将叶子垂于水面的大叶榕,有的地方还有香蕉和木瓜。一会儿是垂柳依依,有的地段水面还飘满了柔柔的水草,此情此景让我不由得想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里诗句: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虽然在这小溪边我没有徐先生的浪漫邂逅,但是这些水草却佐证了这儿的宁静与纯朴。

    在这些景色中,隔一段就有一个石级,从水面起跨上三五级就可以进入寻常百姓家,百姓也可以在河边洗脚捣衣喂牛马,石级就是这样将溪与人紧紧地连在一起。

    小船继续往前划,穿过了一座丛草蔓生的古桥。我发现每隔一段就有桥,其中有一座桥很古老,老伯说有千年的历史。但是我叫不上名来。关于逢简村的历史是在长廊的介绍上知道的,它历史悠久,人杰地灵,小小村落出了不少进士、举人,曾有一家出了8个秀才、3个翰林。据记载逢简村曾有37座桥梁,33个坊,78间祠堂,32间庙宇。我不知道这座古桥是巨济还是明远,但我知道它们都是宋朝时代修建的,这也是当今顺德最有名的古桥。虽然历史的风烟淡远了,它们却依然屹立于这块土地上,仿佛在诉说千百年逢简村的风云变幻。

    引人注目还是在小溪边静立的一座古祠,老伯说那是纪念开挖小溪的李德昌先生的。虽然经历了许多年的风风雨雨,古祠门前那块砌在岸边的石块上的文字依然醒目。与之对应的是祠堂的墙壁上几个红色的大字“人民公社万岁”它们与古老的青砖墙一样有点驳落,但逢简村却没有让它随改革的脚步而让湮没。透过它,我们知道逢简村一样没有逃脱掉坎坷的命运,历史的兴衰,似乎就在眼前飘荡。

    我们看着,想着,赞叹着,忙着拍着照,一边玩着溪水,一时做着逢简人,开心快乐。

    就在我们陶醉之际,对面的树影里摇出一只有遮阳顶的小船来。船上男男女女加起来约六人,掌舵的是一个中年汉子,他一见我们,就热情招呼,并向我发出邀请“靓女好,唱首歌吧”于是放开嗓子要和我对歌。可是他唱的全是粤语,听不太懂,只好尴尬地笑笑,招招手,让着一船人欢笑而过。

    走上小溪就是逢简人家。

    这里非常宁静,静得甚至听不到鸡鸣狗叫,只有人逢简人有的安静地在土地上松土、浇肥;有的已经抱着择好的蔬菜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有的老人抱着孙子在树下乘凉,或者拿着老蒲扇在溪边树下看游人来往。走进村子,只见修葺一新的庙宇在蓝天下庄严肃立。还有那些古朴的青砖小巷不施粉黛,透着典雅而纯朴的气息,勤劳的逢简人就住在这美丽如画的逢简村中。

    这小溪、那流水,那岸上的花草树木和逢简人家就像一幅幅很自然的画,船在水中游,人在画中走,这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如果有机会,我还想来做南国回水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