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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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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争吵让我觉得厌烦,所以我拿起手边的水果刀刺进了他的肚子。刀子进去的的时候略微迟缓了一下,然后又毫不犹豫地继续挺进。肚子,是软的。我能够感受到他腹部的肌肉的抖动,也看到他的脸扭曲成了麻花一般,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脸部肌肉会有如此大的活动潜力。他的右手搭在我的脖子上,似乎想用力推开我,但他所有的力气想来都已经随着血的喷涌而出化为乌有了,因为我立刻又拔出了刀,因而,他的手只能做出搭的动作,而不能够如愿地推了。最后,我看着他的手变成了奇怪的姿势,似乎是想指向我,然后手就随着身子缓慢的瘫倒,无力的甩在他身旁。对了,还有他的左手,他的左手试图按住腹部的伤口,但事实证明那也是徒劳的,血依旧毫不犹豫地从他的指缝流出,悠悠荡荡地流经他的名牌衬衫,然后开始在地板上游走。我看着他浑身一紧,抽动了几下,吐出深深的一口气,就不动了。

    杀人,真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是吗?我在水池旁冲洗手上的血迹,结果却惊讶地发现左手背上有一处血迹冲洗不掉,仔细看看,却是被他抓伤的。虽然感觉不到疼痛,我依然冲着他的尸体恶狠狠的骂了一声:我操你妈的。

    唉,杀人虽然很容易,但我还是感觉有点累,或者说是彻底的疲惫,我想还是歇歇吧。于是我在瞪了他最后一眼后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份黄色小报。当我看着看着亢奋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报纸上我的影子后面多了一个影子,我猛地回头,看见血淋淋的他拿着那把水果刀正向我扑来!

    我啊地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冷汗。我静了静,原来是做了一场噩梦,只是我的心依然跳得厉害。

    我想起来了,梦中的他是陈曦那小子。我看看手表,九点了,他也该上门了。我打开床下的暗屉,拿出里面的五捆钱放到床头柜里,抽了支烟,等着他来。

    我和陈曦有一个共同的女友尤忆雪,现在正在较量着,看谁能把另一个踢出这个三角。本来我是有百分之九十的机会胜出的,不管是我本人的相貌、工作还是家境都不是那个瘪三能比的,他所依仗的无非是和小雪青梅竹马的关系,但,现在我可能没有机会了。说可能,是因为最终要看今天和陈曦谈判的结果。

    九点半的时候,我听到了铃声打开门,门外正是背着包的陈曦。

    笑容可掬的陈曦今天穿了一件名牌的衬衫,这对他这样的穷光蛋来说真的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我本来想嘲笑他一下,但心头忽然咚地一跳,想起刚才做的梦里,陈曦也是穿的这件衬衫。

    怎么?不欢迎我吗?

    陈曦一边推开有点发愣的我,一边用胜券在握的表情说道。他很没有礼貌地穿着皮鞋走进我的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一根香蕉啃了起来。我坐到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冷冷地看着他,等他开口。谁知这小子居然从口袋里拿出张报纸施施然地看了起来。

    我的怒火一点点升起,却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先开口:东西呢?带来了吗?

    我的嗓子沙哑得惊人,看来要少抽点烟了。

    陈曦放下报纸说:钱呢?哎呀,你现在脸色不太好啊,要保重身体啊。

    我没有搭理他,进卧室拿出五万块钱,甩在茶几上。他拿起来看看,就从包里掏出一盘录像带。在我拿出摄像机放进录像带观看的时候,陈曦把钱放进了包里。

    我压制着怒火说道:你把钱放回去,我看完了你再拿。

    陈曦凑到我身后,看着摄像机的液晶显示屏上正在和一个小姐纠缠不清的我,道:我又没走,怕什么?我的摄影技术还可以吧?

    我啪地关上显示屏:可以你妈个头。你个王八蛋敢设套害我,小心不得好死!

    陈曦笑道:我就是想害你,怎么样呢?你反正钱多,给点你大爷花花也无所谓的。

    我冷笑道:要不是为了小雪,你屁也别想得到。

    陈曦又在沙发上坐下,说道:你好象很爱小雪的样子啊?可是你和小姐玩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小雪呢?

    我腾地站起,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狗日的,那还不是你把我灌醉了下的套?小雪有你这种朋友真是倒了霉了。

    陈曦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还有一盘带子给你看。

    他又从包里拿出一盘带子递给我,被我甩手打出去。他又捡起来,说:是小雪有话对你说。

    我知道不好,手忙脚乱地换带子,打开,果然是小雪,她美丽的小脸上挂满泪水,用我熟悉至极的声音说:阿戴,算我认错人了。我什么地方不如那些小姐?你太伤我的心了,还有这个城市。我要走了,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了。我曾经多么爱你,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我啪地把摄像机摔得粉碎,扑过去和陈曦纠缠在一起。陈曦用力把我摆脱,叫道:你他妈的死心吧你。小雪是我的。我呸。

    我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板着脸向陈曦逼过去。陈曦看了我一眼,道:公子哥儿,想杀人啊?杀人你以为很容易吗?来来来,往我这里捅。

    我看到他的手指着自己的肚子,肚子在笑得打颤。我的手也不由发抖起来,我想起了刚刚做过的梦以及梦里杀人后的疲惫。我手一松,刀滑落到茶几上,我整个人也随着刀跌坐在沙发上。或许那个梦是个善意的提醒吧,我想。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我动了动屁股,听见哗啦哗啦的声音,探手一拽,拖出一张黄色小报,我看了起来。当我看着看着亢奋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报纸上我的影子后面多了一个影子,我猛地回头,看见陈曦拿着那把水果刀正向我扑来!

    我啊地一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浑身冷汗。我静了静,原来是做了一场噩梦,只是我的心依然跳得厉害。

    我想看看时间,抬起左手,却愕然发现一条红色的伤痕!我猛地站起转身看去:沙发后面,陈曦的尸体横陈在酱红色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