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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8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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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年8月8日

    今天是2002年8月8日,我觉得我真的很想念你,想给你写信,想过去,想为什么。

    我上网问你可否与你写信,我一回来,知道这个地方没有了你存在的可能后,也就不会有什么期待了,你不会再在我的期待中偶然的出现。虽然我在这过去的一个月,在街上只看到过你三次。也许这种心情并不是在于那种结果,只是因为你的存在便会使我有那种特别的心情。

    你离开了也好,见不到你,从这一刻开始,如果不再有关于你的消息出现,我就会沿着我的心情写下去,直到我看到你回来。真的是存在决定意识呵,如果你不走,我在那种偶然性的期待中就已满足,或者说是那局限了我的思维,并不是满足,也许真的是要距离来触发我的思念。

    暑假是有些无聊,我虽然在画画,可却是感到孤独,老想着想念的,毕竟能够持久的拥有那种绘画状态也不是长久的。譬如在画室的时候,就会又种空洞,何况也很少有对自己的习作有真正满意的时候,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持久的不满意,才会让自己永远的画下去,否则就会厌倦。既然我喜欢,我相信,就也会执着。

    曾想对你有着情感上的占有,而今,时不时也会有这样的念头,但现在我知道我无法占有,而且占有也不是公开的。当然,若两相情愿,可能也会持续一段时间的满足感,可久了,占有的那人也会厌倦了,也许独立的两个个体终究都是在两种不同的位置上的,他们也只有在分享分担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在一起的快乐。

    我想我本可以长久的处在期待的位置上的,将你作为完美的东西,放在心上。可是,这完美,难道也只是无形的力的创造?就不能有我的参与了吗?或许我能从这完美中感受更多呢?

    你曾经说我们是好朋友,我不知道你对“好朋友”是怎么理解的,可我总认为好朋友的“好”并不在于一时的肤浅的好!也许是由于我对你的感情,你不忍心伤害,便用这种说法。但我更愿意相信你是真的把我当作好朋友的。

    许多人都是质疑男女之间是否有着真正的友谊,而这友谊与爱情的界限应该在哪里?我想你也说不清楚它们的界限,但你会为它们在你的心中找到位置。

    我喜欢你并不因为什么,反正你就是本身散发出来的东西让我喜欢。也许我会喜欢很多人,可大部分都是暂时的,那都会让我面对失望;而至今我也还是喜欢你。“喜欢”和“爱”的界限又是什么?人与人之间的爱,真的是很美好的东西。

    喜欢,是期待中的一种感觉,那是看到一个人,觉得那人的一些东西符合自己的审美观、生活情趣,觉得与那人在一起会快乐、会进取、觉得与那人在一起便会有一种温馨,会有积极的生活态度,会懂得如何把握自己的生活。反正,就是憧憬美好,可那都是建立在“我和她或许有一天会那样的交往”的那种可能性上,一旦明白“我和她永远不可能”便不会是喜欢,也许还会有种“欣赏”

    爱一个人,是不是就是希望那个人生活得很好,,能健康、快乐、幸福。如果我爱你,那就是在“有那种爱可能性”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我爱自己的家人,那是因为他们抚育了我,给了我温暖的家,他们在我身上倾注希望。我爱朋友,是因为他们伴随我成长,在我孤独的时候还能找到一份心情,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先让我思考下吧。

    所有的人,都与我们有联系。我生在人群中,是个社会人。是许许多多的人组成这个社会,形成了这种氛围。个人的爱与恨,也许就是从社会给他的回报中产生的吧!孩子生下来,能享受到家庭的温暖,便爱父母;可若父母因为社会的原因,过着艰难的生活,孩子大了,知道自己的处境后,也会恨社会。自然界的一切无人的意志的物质,给我生存的场所:呼吸、漫步,给我以食物——我爱自然。

    既为地球上的生灵,本无优劣之分,可社会体制将人分开来了,可地球上的一切都处在自然法则之中,每一种物类特拥有它的位置。人也一样,不仅在地球上、在社会中,也拥有各自的不同位置。我知道世界有太多的偶然,人们便相信命运,也许明白了这一点,就不会让恨到处泛滥。

    所以一切都在一种莫名其妙的力中运行着,包括我自己的改变,也不是我自己能说着算的。你我的相遇,以及我如果爱上了你,也不是我的缘故,只是那种无形的力在作用着。

    看到在路上爬着的乞丐,我爱他吗?是同情?是怜悯?无形的力决定了自然中的必然会有这样的角色产生。所谓的人道主义,并不能改变社会的本质。每个人都拥有独立的情感,你知道他在想什么吗?也许一顿饭可以让他满足,可他已经没有了思想,他是个弱智的人,他拥有的只是自然人的本能。如果我是他,在长久的饥寒交迫之后,忽然获得一顿饱食,我很快乐。而此后,只能继续期待,我没有思想,我的信仰就是“一顿饭的出现”小乞丐能活多久,即使他能过上正常人的物质生活又能怎样?

    陷入这种思考,我乱了,太多的问题开始进入了头脑。

    就如你曾经提起的偶然与必然,大体的存在是必然的,而个人的出现是个偶然的,哲学就是在探讨存在本身的“必然”

    相对于整个世界,以及无形的力,而每个人都有一个世界,这就是立足于个人自己,而自己的意志就是那无形的力,每个人在自己那就是一种存在,可在群体中,却有着千万种的存在。人的存在可以是在时间上、空间上、个体上的有新的体现。还记得挪威的森林中那句“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另一面永存”吗?人可以在记忆中跨越时间,空间而存在。而你在我的世界的存在则是似是而非、若即若离。可是因为曾有的一些接触,我所接受到的关于你的信息也很模糊,当然那种意识是“喜欢”还是“爱”也是模糊的。

    你我都拥有健全的思维,我也相信有些东西在你我的头脑中的存在也是共同的。两个不算太笨的人为何不能因为一些共同的东西紧密联系起来呢?当然,在这,我不是指情感?

    你学画比我早,我不太清楚你学画的初衷是什么——纯粹因为喜欢?考学?还是无聊找点事做。我也不清楚你究竟有没有认真深入地认识过绘画、持久的努力过。总觉得像你那样的女孩,是应该把画画得很好,很有韵味的,只要你努力。你并不麻木,你有你的想法,有你的洞察力,有克服困难的智慧。可是,致命的是,你没有拥有那种孤独,太多的人围绕你,使你无法远离喧嚣,你为此思考,为此烦恼。也感到了苦恼。或许也感到了孤独!可正如你所说,在绘画上、对于未来的思考上苦恼时,你并未沉溺于自己,急于想摆脱,于是转移了你的注意,那些所谓的朋友大聊特聊,真的就解决了?

    当然,这是你的性格,无可厚非。就如无形的力安排的那样,摆脱不了性格中特别的部分,就是完全不同的人生;可也许你骨子里还是想着“尽情的画”可并无那种继续做下去的力量了。你不会成为纯粹的绘画者,但也许会成为很好的欣赏者,你说呢?也许多年后,你会成为设计领域的或者白领或者

    以后,我们多谈谈关于画这方面的话题好吗?都有些人说我当初学画是因为你呢!可当初就因为你在画室,差不多要把我进画室的念头夭折了。幸而我还是为自己撑了一把!克服了那心中的假设。学了一年画,感觉还是挺充实的,一点一滴的积累过来,也能够进行些独立的思考和有些看法了。多少让我谦卑请教过的人也不再能获得我的认同。他们可以沉醉在自己的无知中讥讽我,可绝不会使我放弃对艺术的追求。在这片领域中,我应该对某些人绝对的狂妄。

    头个月,我在看凡高传——渴望生活,其实他以前也尝试过做许多职业,也很认真,投入的诉诸到行动,可最终还是选择绘画,因为其他的工作根本不能让他感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他做画商时候他们凡高家族是那个领域中最大的经营者,可他不堪于卖那些低俗的作品,后来他做过教师、传教士,都没有成功。他画画不被理解,在世人面前被认作不务正业;在同行面前,被认作粗鄙不堪;可还是有少部分人赞赏他画的真实、洞察力、表现力。对于作画者来说,能有人理解自己的画作是极大的欣慰,特别是在失意的时候,是度过难关的机缘所在。

    2002年8月10日

    回头看前天写的东西,会觉得有些躁,但现在是无聊的下午,发现继续写下去真的能让我感受到我的存在。

    我爸生病了,今天我在医院呆了一天,当他需要我时,我便放下我的书,做好我该做的。可几乎没有什么言语,他现在在想些什么呢,我看的是本守望的距离,大谈死亡、人生、存在。为什么离自己最亲近的人有时却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难道这一切都是由于我们的习惯思维告诉我们,只能选择这样?不能像朋友之间那样聊天。如果你在病房,我去看你,你也在乎我,又会是什么情境?也不知你最近身体如何,但愿不要遂了我的私心,我可不想把这幻想的快乐建立在你“多愁多病的身“上呵!

    我特意绕道你们家的那条街,一则免于穿过攘壤的人群,集市的热闹让我无法穿行。就进入那路口,视线就定到了那房子周围,正因为没有你在,我那样毫无顾忌的看,可你有可能在的日子,缘何我又不去了呢?

    我打电话到青政,顺利的话,也许九月份后就要到北京去了,他们告诉我那录取名单中有我,当时得知后还是有些兴奋的,长沙没有白去一趟。可还没有收到通知书,心中总不踏实。如果我要复读,也许会使我的心智更趋成熟、老练,可我真的不想进入那种角色里,这是我的选择,说我退缩、懦弱,都罢了,不想因为画不好画在那样的环境中形影相吊。漂浮太久,总会怀疑,失去方向。先稳定下自己,不必给自己太多无谓的压力。进入了大学,可以泡图书馆、可以重新感受画室中同学之间的那种交流、可以不必期待那种毫无结果的情感,也说是逃避吧。

    到时与你分开了,如果没有新的人闯入我心中,也许我始终难以走出你的世界,可我想时间和距离总会让人淡忘许多,理智的看清楚。我也为你祝福。

    那天从箱子里翻刚写信时未给你的信,似乎有些天真,我总以为自己喜欢的人都会像我一样傻乎乎的很快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想法。你相信星座吗?我是射手座的,以前我老以为你是金牛座的,上面说的我们似乎不怎么合得来。后来我拿你的生日(确实是农历84年3月11日)?查了下,换了阳历你是白羊座的,我还乐了阵呢!可是否如上面所说,就让时间来显现吧!

    总是很容易就对许多事情抱有希望,对你更是如此。无论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我都是想试着去了解你。也许偶然发生后,我们便会因为一种因素让彼此都沉淀,我也祝愿那能酝酿更醇的味道来。

    2002年8月11日

    又是晚边,当我躺在床上切实感到无聊时,便又提起了笔。

    我在网上查到我的档案还是在库,提前批是不是不包括提前专科,也许是还未到录取时间吧!有些担心。

    这几天你是在认真的画画吗?这么好的天气,画画不至于太闷热吧!我却大部分时间在看书,看着那本书,似有看透尘世的感觉,可却无法抑制对未来的憧憬。未经历苦难也不会轻易为别人所驳倒的。

    我到一中老师办的画室中,找同学,考上中国美院的,其实与他之间总有些相敬如宾,我不是很坦然,或许与他在画画上面探讨的多些,便也就成了这种交往状态。暂时想不出什么要说的,只希望20天快些过,我要离开这,看完红楼梦与守望的距离,我离开生活已太久。

    就那么躺着,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绪是在哪里,其实这也是真实感到了自己的存在,我知道有很多事情可以让我从中解脱出来,哎!乱得要死,不写了!

    2002年8月13日

    到了晚上,终觉一切的乏味,在黑暗中塞上耳塞,听着纯粹的音乐。

    很久没有听了,也许是因为没有心情吧!看来,身边的其实本来存在着的东西,也只有当有那份心情时,才能感受到。就如我,也许你没有那种与我要交往的心情。

    愈感到无聊、乏味,愈发触动敏感的心灵。在学文化的两个月,有段时间真有种窒息的压抑,拖着双脚在学校与住所行走,全身似乎都松软了,头沉重得很。我觉得那是痛苦,因为我不在画,我在做我不情愿做的,何况专业又考得不理想,只有偶然的机缘出现能稍稍摆脱那种厌倦的心理方能静心拿出书看看,可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时段我能否如故。

    然而,痛苦赋予人寻求到的却是灵魂中最深处、最真诚、最敏感的东西。一个人整天漫无目的、悠闲的行于路上,静静看着周围的一切。有时会为世界上有这么多人而感到奇怪、可笑。在河边的路上、在阶梯上、在大树下、在卵石堆中的穿梭、在水中裸石上的静做。吹风、看夕阳、看云、看天空,以及头脑中思想的沸腾与沉淀。

    我塞上耳塞,各种乐器制造出来的音律与气氛会使我步入到另一种存在吧!多少人只为沉浸在那歌词的情境中而共鸣,而忘了音乐本真的魅力,你是否也曾有过这番对音乐的体验呢?

    也许我骨子里的确是个悲观主义者,的确我很容易厌倦。是的,因为现在我没有爱情,所以我渴望,也许还会饥不择食。可如果真的经历了,我是否就获得了那种极大的满足感?然我相信,两个人之间的交往并不会因为了解透了就无新的契机。感情在许多地方都是共通的,在朋友方面,大家同住,彼此都了解了很多,虽然在一起很久之后,也是有那么点厌倦,可分开不到一段时间,我们在一起的极偶然的一段也是值得回味的。郑敏与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相敬如宾,可现在一个月没有联系,我还是怪想他,为我们的荒唐、玩笑,以及他的一些行为,都是美好的。

    难道你的回忆都是苦涩?使你不再有勇气,抑或已经很美好,不想让人介入;抑或理智的看清属于你的始终未曾出现。

    我想人都习惯遗忘的,当有一天我的女伴不再是那么与我格格不入,我已满足我的所有,也许也会忘掉曾经有过的那种情感体验,还会迷恋,只是一种感觉,当然它也有永恒的可能。

    在路过你家店门口,应该看到了你的父亲母亲,他们其实并非我所构想出来你父母的那种给人的感觉,是有些差异。在我父亲生病的日子里,我陪伴在身边,算是认真的看了他,用作画的眼光来看,很有种想画的冲动。不过父亲也许还没有那种心境。

    在没学画以前,不会拿个人盯着看,看了神情、看眼睛、鼻子、嘴巴、脸型、肤色、起伏、长短、宽窄每次可以长时间的看你时,我都认真的看,我还试图在过后将记忆摹出来,可不能、是遗憾。记得从冷水滩搭车回来的那天晚上,你睡在前面,看你睡着时的神情的确很沉静,也很令人着迷,几乎想轻抚你,可没有那么大胆。与你隔着的这层距离。

    我在放任自己去想你,也知世上是很少能让人欲罢不能的事长久萦绕的且是苦涩与甜蜜并存。活着总是需要什么让自己关注着、爱着,而自己的感觉又是最终的归宿。一段思想与现实的碰撞,完成情感在时间上的链接。譬如我现在感兴趣的话题:我的前途——大学,我的寄托——画画,我的思念——你,所有关于这些的我都乐意听。你为什么离着我总是那么遥远,如果对其他事物曾有过厌倦,而对你却始终没有过的,难到真谓得不到的就是最美好的?可这美好包含太多的期待,是否它最终也只是个自己制造的谎言?

    我喜欢火车,是因为一大堆人中有光明存在,我可以感觉我们都在同一过程中,也有着相似的目的。而且这样的旅途包含了可能性。而在客车中,你在黑暗与座位中只有那一份空间,既没有期待、也没有新奇,只是麻木的完成行路这一过程。在火车上,可以观望别人的表情,可以与有缘人神侃,可以伏在小桌上感受风行的黑夜。

    在困倦中沉睡,在梦的边缘醒来,还得面对乏味一天的开始,人生的目的与归宿这个问题也自然而然的伴随而来了。

    我睡了,曾经在几天前梦见过你,那与现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