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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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很喜欢n城，仅仅是因为四年前自己选择了n城。有时侯，自己不得不非常的喜欢自己选择的东西，因为那是你自己选择的。自己选择的东西没有理由不喜欢，可是，事实上并不是完全如此，有很多的时候，你的选择却是很无奈。但是我敢肯定的说，我说真的喜欢n城的。
n城给予了我很多东西，我却不知道那些对我有用的东西都是一些什么。因为我很难清楚的把它们一一表述出来。就象是我现在使用的输入法，很多的词是不能直接的打出来的。无可否认，我一直都是一个好学生，自从四年以前。但是，很明确的跟大家说一声，这个小说并不是我个人的生活传记。因为我自己都不能保证它的真实性。如果你想从这里寻找到我的生活片段，那还是欢迎你关闭这一页。去寻找你所喜欢的东西，我保证这个绝不是你想要的东西。
n城不是南京，它仅仅是一个城市的代号而已，没有其它的任何意义。尽管我四年前来到了南京，但是我说过，这个小说不是我个人的传记，所以，这不能推算出n城就是南京。更何况n城并不是南京。
我决定让我的故事从那条大街上开始，因为在那里我认识了欣。
当我有感觉的时候，我感觉浑身不舒服，痛。怎么痛的？我描述不出来了。这很难。我的记忆一直是模糊不清的，断断续续，象是给剪辑的支离破碎的烂胶片。天上闪烁着无数的星星，后来我才想，那很可能不是星星，或者就是街上的霓虹灯，再或者，那就是我自己的眼睛在闪。在我的周围，晃动着的是一个又一个的身影。看来，他们都不是我的朋友，因为我发现，我的身上，满是他们的脚印。
我在接受他们的拳打脚踢的时候，忍不住发出疼痛的喊叫。尊严，已经不是什么太为宝贵的东西了。人的生理本能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但是我的喊叫依然不能让他们停止他们那恶狠的脚掌。
二
“黄药师：不久前，我遇上一个人，送给我一坛酒，她说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可以叫你忘掉以前做过的任何事情。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她说，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了，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是新的开始。那你说多开心。这坛酒本打算送给你，看起来，我们一人分一碗。
“对于太古怪的东西，我向来很难接受，所以这坛‘醉生梦死’，我一直没有喝。可能这酒真的有效，从那天晚上开始，黄药师忘记了很多事。
“欧阳峰：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黄药师：我想不起来了。
“欧阳峰：那你还记得怎么来这里的？
“黄药师：我也不记得了。
“欧阳峰：你为什么老看着鸟笼
“黄药师：因为很眼熟。”
几年前，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就象是睡了一个觉，做了一个梦，因为我实在是看不懂这个电影到底是什么意思。唯一的感觉就是，剧中人物的那梦一般的旁白，还是很有趣。有趣？这个词还真的有趣。因为我们什么都不懂，所以有趣。感觉还真的很有趣。
可是，懂了又有什么用呢？当一切从你的眼前消逝的时候，你也只能让他你的眼前消逝，直到从你的眼角线里最终的消失。当你看不见的时候，当你不再拥有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迅捷，你无可阻挡。懂了又有什么用呢？因为我没有那一坛太古怪的东西“醉生梦死”
三
“打死他，喝酒不交钱！”其中的一个是这样跟我说的。
后来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那一天，我去xxx喝酒的时候，是空着手去的。老爸寄给我的那些毛泽东都已经给我花得一无所有了。说实话，我没有想去骗一顿的意思。可是，我不去那里，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容留我呢？一个刚刚走出学校的社会孤儿。社会孤儿？我就是这么的形容自己的。我觉得这很恰当。
我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痛。
可是我好象是已经麻木了一样，任凭他们毫无顾忌的向我发泄他们的愤怒。愤怒？他们为什么要愤怒？我为什么没有和他们一样的愤怒？干吗只能让他们的拳脚加在我的身上？我的为什么就不能也加在他们的身上？看来这个世界还有太多的不公平。他们总是用太多的拳头对待我一个人，一个人灾多也只能拥有两个拳头。
“你们想打死人啊？”朦胧中，我听到了一个人在喊，是一个女人。后来的记忆告诉我，这个女人的名字，是欣。什么欣，或者说是哪一个欣，我却不知道了。所以，在我的文字里，我使用的这个欣并不真的是她的名字。仅仅是一个代号而已。没有记错的话，那天是冬天的一天。所以天比较冷。但是我没有感觉到冷，这得感谢那些打我的弟兄。
欣就是n城大学的。这是她后来告诉我的，尽管我没有问她，当我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我确信我的这个判断是正确的。打手们的工作算是完成了，他们扬长而去。n城上空又多出几声嘹亮的口哨声，顺着城市角落的缝隙，向着苍天摩擦了过去。象是在切割一张冰冷的玻璃，发出撕哑的回声。
当我再一次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天好白，下雪了。
四
夕是我高中时的同学，现在在y城读书，就和我在n城读书一样。夕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我不知道我究竟有多少个朋友，因为我没有去计算过，这是没有任何必要的，尽管小的时候我也学过数学。
夕打电话来告诉我说他要来n城。我当然是很欢迎他。
夕已经给保送读研究生了。大一的时候，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因为我没有想去读研究生。大四的时候，因为我一直找不到工作，所以我开始想读研究生了。可是这些都晚了。所以，便在本地找了一个工作。这是我父母的意思。我也只能这么说。
夕来n城是来看女朋友的。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夕的女朋友就是n城的。其实这都无所谓，我没有问过夕，尽管夕曾经告诉我他有女朋友了。至于是哪里的，我没有问。我醉生梦死的生活让我对这些好象都失去了兴趣。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他的女朋友为什么是n城的。夕告诉我说，他们也是偶然之间认识的，天下人山人海，能够相识本身就是缘分了。
缘分？狗屁不是。我心里骂道。
晴，就是夕的女朋友，高挑白净，感觉象是一个职业女性。她的确是已经工作了，工作地点就是在n城。两个人站在一起，我感觉他们更象是姐弟俩。夕跟我说，还是上次回家的时候，自己在火车上遇见这个叫做晴的女孩的。真是有趣极了，缘分分布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夕是一个很诚恳的家伙。家伙？我经常这么称呼我的朋友，就象我经常跟我的女性朋友称呼哥们儿一样。
五
我对着窗口望向外边。
看来我的心情好象是好多了，因为，我可以接受外边这雪白的世界了。小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喜欢上雪了。尤其是看山上的大雪，枯涩的大山蒙上了雪的影子，显得更加的清冷峻峭。
“打八十分了。三缺一。”隔壁宿舍的七在大声喊。见没有人动静，就走到我我门宿舍“三缺一，不要这么让人扫兴不是？”
这种扑克的玩法，我还是在走进大学校门之后才学会的。以前在家的时候，我们学的是另外一种。还记得初中的时候，我们一到学校放学，就到我的一个同学家里的平房上去打牌。一直到天黑。那个时候真的是无忧无虑的，因为我们不会因为考不上学担心。小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担心的只有自己父母亲。可是他们又能把不怎么样呢？
大学开始的时候，我们几乎是每一天都要来一次80分，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便很少再摸牌了，因为个种原因。七又来拉人打牌了，这是他的习惯。三缺一。一个很好的借口。朋友曾经劝我不要再这样的耗费我的大学时光了，我同意。我不知道我的大学时光是不是真的已经浪费掉了，但是我觉得，我还是需要我自己的时间的。我不时这个社会的机器。
我开始坦然的面对这个世界。人都是这样的。我想。
打完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了，还没有吃晚饭。大家都没有吃，很多时候我门会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把吃饭这样的事情忘记，我们在麻醉自己。
六
好久没有说到欣了，就是开始我所说的那个女孩。
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学校教学楼。我是不喜欢上课的，我不喜欢那些老师在讲台上唠唠叨叨。当然，有一些老师在课堂上唠叨的还是很不错的，所以那个时候我也会去听。自从大一学会逃课以后，我的逃课记录一天比一天的多，还整天的为自己的这样的举动骄傲不已。
同学说那一天，我们班要放电影。所以我就去了。
后来我就没有去，因为我遇见了欣，就是我那天晚上遇见的女孩。
其实，我已经不能再一次的重复她的影像了，时间几乎已经让我把她忘记了，或者说，她的影像在我的记忆中已经变得模糊起来。我不能准确的辨认出来。我仅仅是看到了一个身影，从我的眼角飘忽而去。
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她已经走开了。
因为我没有看见她，或许我根本就没有看到她，那仅仅是一个幻像。可是我不能够承认，因为我确信我的确是看到了她，可是，我却不能保证一定是她，因为我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关于那天，关于那个女人，我能记忆起来，可是我却不能将他们按部就班的一一对应起来。
我一直在拒绝自己回到从前，然后又一直让自己不得不回到从前，我仅仅是在这两个世界之间徘徊，但是我没有完整的记忆。一切都变得那么的模糊。
仅仅是一个影像。
七
夕回到y城去了。
y城一直是我心神向往的城市，可是我却一直没有去过，它仅仅是生活在我的梦里。很多的时候，我想把这个梦变成现实，但是很多的时候，我又害怕我的这个梦会成为现实。因为我知道，所有的梦都是最美好的。y城也只有在我的梦中才能永远保持最美好的姿态，我不想让它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夕走的时候，我没有到车站去送他。我想他的女朋友晴应该是去送他的，我不忍心看别人的生离死别。两个人在分开的时候，总是会有太多的话要说，可是，又什么话也没有，他们只有默默的看着对方，默默的等待班车的到来，然后默默的看着对方的身影从自己的视野内消失，然后就是那可怕的泪水。我不想占用他们的时间，哪怕是沉默，那也是一种语言。
当然，还会有其他的情形。我不能说所有的分离场面都是这样的，至少我曾经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了。因为，我没有给我的生活规定些什么，我不知道我的下一个动作将会是什么。正象我不知道我的小说的下一个部分将要写什么一样。
y城距离n城的数字我可是不没有测量过，但是据我的朋友说，如果用火车来测量的话，大概也就是15个小时的样子。我说这好象并不远，比我从n城到家也就是多出来6个钟头。可是我并没有到过y城，计划不如变化快。
想必，晴如果想看一眼夕的时候，那15个小时之后，他们也会站在一起。他们之间的距离是15个火车小时。
如果是飞机呢？他们之间的距离还会变得更近。
是这样的吗？
八
我又一次去那个酒吧了。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感觉。感觉是一个怕人的东西，因为我们总是在欺骗我们自己。我们可以说我们的感觉是正确的，也可以说我们的感觉是错误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感觉是不是对的。
打我的人好象还在那里。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至少我发现其中有一个我很面熟，由于时间的关系，我已经不能确认了。我只能说他很象那一个人。靠窗台的那个位置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每一次我来到这个酒吧的时候，我都会选择那个地方。
可惜，这一次已经有人了。
那个人我不认识。
时间很久了，自从我上次来这里。我不妨称呼那个打过我的人为飞。后来，我也知道了他的确是叫飞。他看见了我，并没有表现出狠狠的样子，还是和从前一样的走上前来，希望对我有所帮助。我觉得他可能认为那一次没有给什么别的人看见。因为，他是在我走到一个离这里比较远的地方整我的。
我没有表示厌恶，因为我已经对上次的那场并不光彩的时刻忘却的差不多了。尽管我常提起，但是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谁让我不给人家钱了呢？
那天我的确是希望有人能够痛痛快快的打我一顿。酒已经不能将我的心智完全的麻醉，我需要肉体上的疼痛才能让自己完全忘记一些事情。
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他们。
这么说，绝对不是我充分发扬了阿q精神。虽然从我现在的观点看来，我很希望我能够痛扁他一顿，可是在当时，我的思路就是这样的。
很奇怪！
九
暑假的时候，我去了j城。我的理由是到那里实习并顺便去找工作，可是我并没有找到。找工作没有这么简单，诗对我说。诗是我在j城认识的女孩，她的男朋友也在j城，两个人都在j城大学读书，同在一个系里。
诗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我刚刚到那个单位的时候，她正在那里实习。所以我们认识也就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了。我刚到单位的时候，她就主动的问我很多的问题，一点也看不出她是在这里实习的，而是一个已经工作很久的人了。
诗的成熟给了我很美好的向往。可这都是一瞬间的，因为我不可能跟她在一起。正象我必须有一天离开我的女朋友一样。离开？到底是谁离开谁？后来，凯的出现，我就已经把这忘却了。凯是诗的男朋友。
诗跟我说她就最喜欢坐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透过窗子看外边的风景，很多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看什么，但是还是喜欢傻傻的对着窗子向外看。奇怪的是，我也有这样的习惯。因为我觉得那个时候的感觉是超脱的，一尘不染的。
我在那个时候，没有了思想。
凯是一个很小气的人，看他的样子是不喜欢我和诗在一起，因为我每一次和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感觉他脸上有些许余光落到我的脸上，让我非常的不舒服。我非常惊讶于他对诗的这种痴情的爱。
在j城待了8天，我回到了n城。
十
以前我靠窗坐的地方，现在已经有人了。
飞还是和以前一样将我引到我喜欢的那个座位上去。看来，他还记得我，他还知道我以前所坐的地方。“先生，好久没有来了。”他的脸上堆着笑。我微微一笑，说“这些天比较忙，没有时间。”坐下的时候，我看到了我对边座位上的那一张脸。
起先，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忽然“滚！”他向着我吼了起来，将大胳膊向着门外的方向甩了过去。
我的脸上非常的不高兴，我不希望有人这样的对我说话，尤其是一个我并不认识的人。“你他妈的才该给我滚呢，这里是老子的地方。”我一拳头递了上去。
飞好象是听到了我们的争吵声，从不远处赶了过来“不要吵，不要吵，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是朋友。”我没有理他，继续注视着我的对手。那是一张枯黄了的脸。他倒在地上没有起来。跟我上次一样。我不知道飞看到了这样的景象会做怎样的感想。
飞好象没有什么感觉，连忙找来几个帮手将我的对手抬到幕后。我一个人又坐在了窗台的边上，看着外边的风景。
“小子，有种。”我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和我说话，便抬起头来。就是刚才的那个人。几分钟以后，我知道了他的名字，靳。
靳比我大5岁，n城人。
当离婚时自己的儿子判给了孩子的妈妈以后，靳来到了这里，碰巧我们相见。而我还给了他一个拳头。他说，很是感谢我。我想到了从前。
从那一天起，我们居然成了朋友。
十一
我很想看到欣了。
可是我一直见不到她，我每每在学校的角落里徘徊的时候，我总是期望能够再一次的看一下她的身影。哪怕我只能向她说一声谢谢。我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了好多天，直到我认为我的一切期望都是虚幻的时候，我放弃了这样的梦想。
我决定不再去想欣，n城这么大，茫茫人海，怎么可能就那么巧的给你碰见呢？n城大学好歹也有那么大，你能保证你的努力一定能够实现你的愿望吗？我决定放弃。其实，选择很难，放弃也很难。因为放弃本身也是一种选择，而且是一种最难让人作出决定的选择。
n城的冬天就要过去了。曾经这么说过n城，这里只有冬天和夏天。我们几乎是看不到春天的影子，当冬天的最后一层寒衣褪下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夏天。而不是我们所期待的春天。
时间总是这么的快，它在你的前边奔跑，而你根本就不能赶上它，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追随着时间的影子，我们是在时间的影子里生活着。当时间过的足够多的时候，我们期望我们的大脑能够忘记一些什么我们应该忘记的东西。可是什么是我们应该忘记的东西呢？
比方说欣，难道我就应该忘记她吗？当时间将她在我心中的记忆摩擦毁损光了之后，我的世界里难道就真的没有了她的影子了吗？
好象听起来很是不可思议。时间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可是，为什么我已经放弃了还是不能摆脱呢？为什么我还是在寻找着欣的影子呢？半年前，我放弃了寻找欣的念头，可是半年后，我依然在寻找。寻找一个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影子。
这可真是一个荒诞的想法。
十二
菱打电话找我有事。当时我并不在宿舍，还是我的舍友告诉我的。舍友跟我开玩笑似的说，有一个叫菱的女生打电话找我。并说的很娘娘腔，我很不喜欢。上大学开始的时候我就和菱认识了，我当时也仅仅是把她当作了我的一个朋友。我没有其他任何非分之念。
菱打电话找我，说是让我帮她一个忙。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就先答应了她。其实，后来我也知道事情的确是非常的简单，就是让我帮着她写一篇论文，马克思主义概论什么的。具体的名字我也不记得了。她说，可以和我交换着写，也就是说她可以帮着我写论文。交易。
我觉得这样的交易还是很合算的。只不过上次她借我的书到现在还没有还。要不是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几乎是要把这件事给忘了的。她以前经常跟我提到说，要还我书的，可是我一直就没有看到我的书的影子。没关系。我已经不再需要使用那一本书了。
问题解决的很简单，我在我们学校找了一个哲学系的老兄三下五除二，搞定了。当我把论文交给她的时候，她很兴奋，狠狠的夸了我一顿。“你准备到哪里去工作？”菱问我。我说。“我哪知道，让我选择的话，我更喜欢到海边去。”“我也是，那里适合生活，感觉好。”我没有跟她多说话，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太多的话要说。
我这个人可能很倔强，我总是喜欢生活在自己建造的生活模式中。尽管我的设想是多么的美好，但是现实并不是这样的。
我在我的小说里经常的出现，但是我依然仅仅是一个局外人。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一个认得观点。没有观点。
一个月后，菱让我见识了他的男朋友。
这与我无关。
十五
n城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多雨的天气。可是我好像还是没有习惯。小的时候，我是在北方长大的，北方依然是多雨，我只能说我住的那一个地方。尤其是在夏天的时候，雨一下，一般就是七天。这个数字之所以这么准确，因为我小的时候，就是用七这个数字来计算日子的。那时候，我们总是在期望中度过我们的日子，我们期望我们的星期天的到来。那样，我就有可以和我的伙伴们爬山了。
n城又下雨了。但是，我却没有感到象是小的时候那么兴奋。内心深处唯一拥有的就是长久以来积累的郁闷。我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很悲观的一个人，我的朋友见到我都说，想些高兴的事情吧。在我劝告我的朋友的时候，我也是劝他们想一些高兴的事情吧。可是对于我自己，我却怎么也办不到。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悲观的人。我的外在表现说明我不是，我仅仅是喜欢一个人待在一边思考而已。至于我想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喜欢雨。可不是现在的这一种雨。
我走到大街上，仅仅是为了透一口气。下雨的时候，宿舍里闷得要死。我们的宿舍是很久已前的老房子。木质的地板，常常让人有一种失火的担忧。大街上相对还是不错的，还有一个，我可以看人，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我喜欢看别人在雨中的样子，有的是在奔跑，有的则是骑着自行车急匆匆的赶路。公交车跑过则会留下一串串的水花。还喜欢听那种声音，那种各种声音混杂起来的乐趣。
隐隐约约的我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
我觉得我真的认识她，就是欣。那一个在我危难的时候曾经帮助过我的女孩。可是转眼之间我又找不到了。
还是那个人影。
十六
诗说要来n城了。她的男朋友在毕业的时候跟她说分手了。按照她男朋友的说法，他们不可能永远的待在一起，因为两个人都还有自己的事业要做。诗当时什么也没有说，当自己的男朋友走了的时候，她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当时她给我打过电话，那一天，我们都没有说多少的话，她仅仅是对着电话哭。哭完了，也就完了，然后就是笑。
诗来n城的时候，我刚好找了一份工作。我说过我工作的地点就是n城，本来是想到海边的城市度过我的一生的，可是现在看来，所有的这一些想法都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我忽然发现，我还有我自己的事业，我还有很多需要我亲自完成的事情。所以，在我刚刚准备去海边城市的时候，我改变了主意，我需要留在n城。蕈支持我的这个决定。
诗说，很久以前自己就来过n城了。只是，自己没有能够考上n城的大学。我说，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人不是死的，他可以到处走动。这一点也不象是以前了。可是，我为什么会离开蕈？我说服不了我自己。诗对着我笑了一下。我估计诗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我也苦涩的向着她笑了一下。我在n城的一个角落里，帮着她找到了一个房子。
从此，诗开始了她在n城的寻找工作的日子。我不得不说这样的日子非常的难熬。一个事物，如果我们能够用的上熬这个词，那我们总能想象的到它的难度了。即便是我们本地的学生，在找工作的时候，依然是绞尽脑汁，依然是天天不能有一丝马虎。我觉得诗很不容易。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晚上，我到菜市场买了一些吃的菜，送到了她那里。
我感受到了她显得很是憔悴。
十七
好久没有去那个酒吧了。因为靳。靳让我感觉到自己非常的不安全，因为他所说的话，因为他的落魄，因为我们之间的共鸣的东西几乎是消失了。
其实，靳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并不象我现在所写的这样的让人不堪忍受。靳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一直是以一种防卫的意识面对着他，而他对我却并没有任何的举动。靳告诉我说，他也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非常的怪，自从自己离婚以后，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想法都很怪。后来，他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我，则趁着这样的机会，走开了。
从那一天起，我就一直没有见到过他，从那一天起，我也就一直没有到过那家酒吧。闲着没有事情的时候，我还是又一次的走到了那家酒吧的旁边。只不过这一次是下意识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要进去看一下，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我已经来到了那家酒吧的旁边。
飞，我在以前曾经提到过的男孩，其实他就是一个男孩，喊了我一下，当时我没有听清楚。后来才发现原来有人在喊我，而喊我的人就是飞。在我的印象里，曾经打过我的那个男孩。我一直对打我的人耿耿于怀，这并不是说我要报复他们。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过。我只是觉得印象比较深而已。
飞跟我说，在许多天以前，有一个人，就是那个曾经和我坐在一起的男人，其实，他就是靳，给我留下一封信。靳走了好多天了。上大学以后，我越来越没有时间的概念了。所以，我总是喜欢用长还是短来计算时间。有时候干脆就说更长的时间，或者几分钟以前。我的时间总是有太大的弹性。就好比说靳走了好多天了。其实，我也不能准确的计算出到底是多少天了。除非我再拿出那陈年的老黄历。
靳在信中告诉我说，他已经决定出国了，或许到外边会更好。他对和我所说的话感到很是难过。他说本来是想让我去送他的，可是后来还是一个人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没有能够见到自己的儿子一面。靳告诉我说，或许，他不应该这样，他不应该颓废下去。出国，就是想重新找回自己。
十八
这些天突然一直在睡懒觉。
每逢早上的时候，自己总是不能象以前那样的准时起床。晨早的铃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我依然不依不饶的躺在床上。这样的日子是从哪天开始的，具体的并不详细。不过就是最近。每每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总是任凭我的大脑逐渐的丧失意识，因为我不想考虑任何事情。
诗在我睡的很熟的时候，用我们宿舍的电话吵醒了我。她说，她很累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很难过。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我说，不要着急，现在都是这样子的，总会好起来的。我象是也个傻瓜一样，说着很明显对方根本不信的话。可是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我在学校门口等她。许久，她来了。我再一次的看见了她，我知道，她可能是太累了。当我们找到了一个地方坐下来的时候，我发现，她哭了，她的两眼红红的，黑黑的。我知道她一定受了太大的委屈。生活就是这样的残酷。我们谁也没有办法改变。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继续生存下去。
她哭了，趴在我的身上，哭了。我想起了蕈。那个离我很近又很远的女孩。我们在生活，在现实的面前为什么总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呢？为什么我们总是表现的那么坚强，而当自己真正的遇见挫折的时候，总是这样的脆弱呢？
第一次见到诗的时候，我保证她给我的印象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完全不一样。我一直把诗作为我的榜样来学习的，因为我觉得她比我坚强。可是，现在，我好象是不能这么说了。为什么就连她也是这样的脆弱呢？
将近吃午饭的时候，诗趴在我的肩头睡着了。
浓郁的法桐树上传来了几声鸟叫，清脆，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十九
如果我说的没有错的话，诗的男朋友还记得我。那个小气的家伙居然最后还把诗给甩了，我不知道甩这个词用的是不是准确。但是，从我所了解的情况来看，的确就是这样子的。诗没有给我讲具体的情况，我也没有去问，相信，我也没有这么一个权利去知道。除非，她自己想。
就象是夕，我的一个朋友，我们不是经常的打电话，所以我几乎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他的女朋友晴，我记得就在我门这个城市，可是我也已经是好久没有见到过她了。可能是她自己的工作报告太忙了。可是我也记得她曾经打电话找过我。我们仅仅见过几次面，我现在都有可能不能再认出她来了。
但是我觉得凯应该是认识我的。他应该不会忘记我们在j城相识的那段日子，尽管我几乎成了他的眼中钉，其实我不是。听诗跟我说，凯现在去了y城，y城？我记得那就是我的朋友夕现在所待的地方。我曾经想问诗，你为什么不和凯一样的也去y城呢？后来我也就没有问，尽管这里边充满了疑问。
把诗送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还是在外边的时候，诗告诉我说，回家自己做饭。所以，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吃饭。诗做的饭很好吃，现在好象会做饭的女孩子并不多了。我的同学曾经极力劝我学一些做饭的手艺，免得将来不好对付。其实，如果我的同学不跟我说这的话，我也已经会做饭了。很久以前我就会了，只是种类比较少而已。
诗说，她那天很快乐。我说，你要每一天都要很快乐才是，在我的眼里，你一直很坚强。诗没有说话。吃饭的时候，我们望着对方。看了好久，就好象我们以前不认识一样。
电话响了。
诗接了起来，然后又挂了。
外面的夜色压了过来，我发现我得走了。诗送了我到门口“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我的心嘣的跳了一下，但是当时我没有想的起来，后来，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总是会突然加速跳这么一下。
二十
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看门的大爷早已经睡着了，于是，我也就没有吵醒他，径直到学校外边的网吧上网了。可惜的是，网吧居然关门了，后来我的同学告诉我说，现在网吧早已经给关掉了，更何况是包夜，怎么可能呢？我才想起来，现在是非常时期，非常时期？我好象对这个词一点也不敏感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觉，我象是一个幽灵一样，百无聊赖的游荡在n城的大街上。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不知道为谁而闪。n城深夜里并不怎么繁华，给我的感觉仅仅是沉寂。车辆少了，人少了，没有了嘈杂的声音。那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最为纯净，跟深山里的一眼清泉里的水一样。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说n城的空气一天不如一天。深夜的n城却不能给我这样的感觉了。
还是那个酒吧。
我发现我是不是在我的潜意识里已经埋下了种子，每一次我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的时候，我都会经过这家酒吧。我认识靳的地方。靳现在好象是已经出国了吧？我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我也不想知道。可是每当我走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了他，那一个可怜的男人。
酒吧里依然泛着浓浓的繁华。
欣，我忽然想起了欣。这个在我的意识里生存着的女孩。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见到过她，可是为什么在我的大脑了还有她的一个位置呢？如此想来，欣应该不时虚幻的，只是，我还没有遇见她而已。或者，我以前就已经看到过她了，只是，我们每一次都是擦肩而过，每一次我们都来不及看清对放的脸。可是，我一直都不能承认她是我心中的一个幻像。
但是，在很多时候，我一直觉得她在我的心中仅仅是一个影子而已。
因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也不能确认她是不是真的真实的存在着。
那一个帮过我的女孩。
二十一
蕈回家了。找到工作以后，蕈就离开了学校。
学校已经通知她，在最近一段时间里，不可以来学校。据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什么时候，开禁，我不知道，这是那些做领导的人的事情。象我，没有一官半职。我只有默默的等。再说，这和我有关系吗？好象并没有任何的关系。至于能不能见到蕈，好象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们仅仅是两个人，两个不一样的人。就象我和凯，和夕，和诗，和晴，和菱一样，我们之间的关系大抵如此。
我很想家了。
曾经给自己设计了一套很好的生活方式，可惜现在都不能实现了。我只能和别的许多人一样，为了自己的生存，为了自己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不辍的努力着。生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这样的问题，已经不屑一顾，已经没有考虑的价值意义，因为我们总是喜欢用别人的眼睛来看我们自己。我们总是根据别认得设计来设计我们自己的生活。
其实，这样的问题我们没有必要去考虑。
我想回家了。我的家在遥远的北方。一块冰冷的土地上。可是我依然很喜欢那里。要不是我希望自己得干出自己的事业来的话，我早就回家了。我妈妈曾经极力支持我回家，因为她想天天看到他的儿子。小的时候，我曾经给妈妈制造过不少的麻烦。可是她还是喜欢我能够生活在她的身边，还是希望能够继续照顾我。我的姐姐已经给她定位在自己身边了，我还要如此。妈妈的爱总是很奇怪。
她也不怕我们麻烦。
看来暑假是不可能回家的了，工作。工作既然找到了，那你就得工作。我曾经想过，现在好好的找工作，将来可以高兴的回家看妈妈了。
痴心妄想！
二十二
“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想到了诗的这句话。我的心随之又嘣的跳了一下。我觉得自己好宿命，我发现，好象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就象诗的离去。我原来并没有想到过诗会这么快的离开。当我再一次的来到她的住处的时候，我有了一个可怕的感觉。我们只是命运里的一个可怜的小丑，我们不能把握我们自己的命运，尽管我们一直在挣扎。
诗走了。什么地方？
几天以后，我收到诗留给我的一封信。在她的信中，她没有必要告诉我她去哪里了，她仅仅是让我放心，她还好好的活着。她跟我说，或者在某一天我们还会见面，或许永远都不能见面了，但是她会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的。说心里话，我看了之后，一直感到非常的糊涂。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她告诉我说，之所以，不能让我送她走，是因为，她不想难过。
可是，我知道她一定很难过。还有我自己。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麻醉品，可是为什么很多事情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呢？时间总是在一个劲的吹自己的牛皮。可是它什么都办不到。
我觉得这一切都是这么的突然，我一个人就跟傻瓜似的，什么也不知道，当自己明白一切的时候，时间又让你失去了发言的权利。
从此，我开始讨厌那个小气的男人。
为什么？仅仅是感觉而已。因为我找不到理由。
二十三
那一个酒吧。
还是那个酒吧。自从上次和靳在酒吧里见面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虽然经常从那里经过，不经意的时候每每又会经过那里。可是每一次我想到我又来到了酒吧的时候，我总是好奇也似的向里边望上一眼，然后在悄悄的离开。我喜欢那里曾经给过我的许多美好的回忆，却也不想再一次想起那些我不喜欢的东西。
可是我还是又一次的想起了这个地方。
我忘不掉。忘不掉这个地方。
我突然听到了一个惊讶的消息：夕要和他的女朋友结婚了。我觉得这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呢？再说了，在这个世界里，在这个国家，大学生结婚好像还是不被允许的。至少我现在都不可以结婚。我们学校不允许这样。尽管我们大多数的学生都从心理上反对这样的规定。
夕要和晴结婚了。真的很是奇怪。的确，这个消息还是夕自己亲口告诉我的。当时，我正在酒吧里一个人喝酒。酒吧里人不是很多。我很喜欢这样子。人少了，清静，或者说，适合于我们自己漫无目的的思考。适合我们变得没有思想。但是我们还能证明自己还活着。还能不经意看一眼外面的风景。
前一阵子，我到是听说有些学校已经开始允许在校大学生结婚。可是我们的学校还没有，所以，当我听到夕要结婚的时候，我很惊讶。当然，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第一句话还是说，恭喜。我的朋友显得很是兴奋。
朋友告诉我说，他们仅仅是结婚，并不是要举办什么婚礼。其实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晴，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没有想到，她给我的消息居然是这个。我着实没有想到。我默默的祝福他们。
二十四
我一直没有看到过欣的影子。
我一直以为我那一次真的在大街上给飞等几个人打了一顿。我觉得那一切都是真实的。可是最后，我也不能决定那是不是真的了。尽管我觉得我的记忆一直都很清晰，可是，现在我不敢这么说了。在我这些日子里，我的记忆一直都是这样，我一直在一种似是而非的情景了过着我的生活。
欣，那个曾经帮过我的女孩，我还记得在我们学校的一个角落里曾经见到过她，只是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她又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还记得我在很多的地方都曾经见到过她。学校、大街、酒吧，可是我的记忆又一次一次的把这些都否定了。因为我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她。或许，那也仅仅是她的一个影子。
毕业了。
前几天，我的系辅导员突然打电话来说，再过几天，我们就要照毕业照放假了。我知道放假是什么意思。我们毕业了。我们需要结束我们醉生梦死的生活了。我们不能再这样，像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们需要生存。
从澡堂子里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天上的太阳。很久没有看到n城的太阳了。外面焕然一新。
今天7月1号。
蕈的生日。或许，也就是欣的生日。
或许，那仅仅是一个影像而已。飞并没有打过我，他是我的朋友。
欣还是蕈？蕈还是欣？
一
很喜欢n城，仅仅是因为四年前自己选择了n城。有时侯，自己不得不非常的喜欢自己选择的东西，因为那是你自己选择的。自己选择的东西没有理由不喜欢，可是，事实上并不是完全如此，有很多的时候，你的选择却是很无奈。但是我敢肯定的说，我说真的喜欢n城的。
n城给予了我很多东西，我却不知道那些对我有用的东西都是一些什么。因为我很难清楚的把它们一一表述出来。就象是我现在使用的输入法，很多的词是不能直接的打出来的。无可否认，我一直都是一个好学生，自从四年以前。但是，很明确的跟大家说一声，这个小说并不是我个人的生活传记。因为我自己都不能保证它的真实性。如果你想从这里寻找到我的生活片段，那还是欢迎你关闭这一页。去寻找你所喜欢的东西，我保证这个绝不是你想要的东西。
n城不是南京，它仅仅是一个城市的代号而已，没有其它的任何意义。尽管我四年前来到了南京，但是我说过，这个小说不是我个人的传记，所以，这不能推算出n城就是南京。更何况n城并不是南京。
我决定让我的故事从那条大街上开始，因为在那里我认识了欣。
当我有感觉的时候，我感觉浑身不舒服，痛。怎么痛的？我描述不出来了。这很难。我的记忆一直是模糊不清的，断断续续，象是给剪辑的支离破碎的烂胶片。天上闪烁着无数的星星，后来我才想，那很可能不是星星，或者就是街上的霓虹灯，再或者，那就是我自己的眼睛在闪。在我的周围，晃动着的是一个又一个的身影。看来，他们都不是我的朋友，因为我发现，我的身上，满是他们的脚印。
我在接受他们的拳打脚踢的时候，忍不住发出疼痛的喊叫。尊严，已经不是什么太为宝贵的东西了。人的生理本能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但是我的喊叫依然不能让他们停止他们那恶狠的脚掌。
二
“黄药师：不久前，我遇上一个人，送给我一坛酒，她说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可以叫你忘掉以前做过的任何事情。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她说，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了，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是新的开始。那你说多开心。这坛酒本打算送给你，看起来，我们一人分一碗。
“对于太古怪的东西，我向来很难接受，所以这坛‘醉生梦死’，我一直没有喝。可能这酒真的有效，从那天晚上开始，黄药师忘记了很多事。
“欧阳峰：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黄药师：我想不起来了。
“欧阳峰：那你还记得怎么来这里的？
“黄药师：我也不记得了。
“欧阳峰：你为什么老看着鸟笼
“黄药师：因为很眼熟。”
几年前，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就象是睡了一个觉，做了一个梦，因为我实在是看不懂这个电影到底是什么意思。唯一的感觉就是，剧中人物的那梦一般的旁白，还是很有趣。有趣？这个词还真的有趣。因为我们什么都不懂，所以有趣。感觉还真的很有趣。
可是，懂了又有什么用呢？当一切从你的眼前消逝的时候，你也只能让他你的眼前消逝，直到从你的眼角线里最终的消失。当你看不见的时候，当你不再拥有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迅捷，你无可阻挡。懂了又有什么用呢？因为我没有那一坛太古怪的东西“醉生梦死”
三
“打死他，喝酒不交钱！”其中的一个是这样跟我说的。
后来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那一天，我去xxx喝酒的时候，是空着手去的。老爸寄给我的那些毛泽东都已经给我花得一无所有了。说实话，我没有想去骗一顿的意思。可是，我不去那里，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容留我呢？一个刚刚走出学校的社会孤儿。社会孤儿？我就是这么的形容自己的。我觉得这很恰当。
我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痛。
可是我好象是已经麻木了一样，任凭他们毫无顾忌的向我发泄他们的愤怒。愤怒？他们为什么要愤怒？我为什么没有和他们一样的愤怒？干吗只能让他们的拳脚加在我的身上？我的为什么就不能也加在他们的身上？看来这个世界还有太多的不公平。他们总是用太多的拳头对待我一个人，一个人灾多也只能拥有两个拳头。
“你们想打死人啊？”朦胧中，我听到了一个人在喊，是一个女人。后来的记忆告诉我，这个女人的名字，是欣。什么欣，或者说是哪一个欣，我却不知道了。所以，在我的文字里，我使用的这个欣并不真的是她的名字。仅仅是一个代号而已。没有记错的话，那天是冬天的一天。所以天比较冷。但是我没有感觉到冷，这得感谢那些打我的弟兄。
欣就是n城大学的。这是她后来告诉我的，尽管我没有问她，当我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我确信我的这个判断是正确的。打手们的工作算是完成了，他们扬长而去。n城上空又多出几声嘹亮的口哨声，顺着城市角落的缝隙，向着苍天摩擦了过去。象是在切割一张冰冷的玻璃，发出撕哑的回声。
当我再一次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天好白，下雪了。
四
夕是我高中时的同学，现在在y城读书，就和我在n城读书一样。夕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我不知道我究竟有多少个朋友，因为我没有去计算过，这是没有任何必要的，尽管小的时候我也学过数学。
夕打电话来告诉我说他要来n城。我当然是很欢迎他。
夕已经给保送读研究生了。大一的时候，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因为我没有想去读研究生。大四的时候，因为我一直找不到工作，所以我开始想读研究生了。可是这些都晚了。所以，便在本地找了一个工作。这是我父母的意思。我也只能这么说。
夕来n城是来看女朋友的。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夕的女朋友就是n城的。其实这都无所谓，我没有问过夕，尽管夕曾经告诉我他有女朋友了。至于是哪里的，我没有问。我醉生梦死的生活让我对这些好象都失去了兴趣。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他的女朋友为什么是n城的。夕告诉我说，他们也是偶然之间认识的，天下人山人海，能够相识本身就是缘分了。
缘分？狗屁不是。我心里骂道。
晴，就是夕的女朋友，高挑白净，感觉象是一个职业女性。她的确是已经工作了，工作地点就是在n城。两个人站在一起，我感觉他们更象是姐弟俩。夕跟我说，还是上次回家的时候，自己在火车上遇见这个叫做晴的女孩的。真是有趣极了，缘分分布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夕是一个很诚恳的家伙。家伙？我经常这么称呼我的朋友，就象我经常跟我的女性朋友称呼哥们儿一样。
五
我对着窗口望向外边。
看来我的心情好象是好多了，因为，我可以接受外边这雪白的世界了。小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喜欢上雪了。尤其是看山上的大雪，枯涩的大山蒙上了雪的影子，显得更加的清冷峻峭。
“打八十分了。三缺一。”隔壁宿舍的七在大声喊。见没有人动静，就走到我我门宿舍“三缺一，不要这么让人扫兴不是？”
这种扑克的玩法，我还是在走进大学校门之后才学会的。以前在家的时候，我们学的是另外一种。还记得初中的时候，我们一到学校放学，就到我的一个同学家里的平房上去打牌。一直到天黑。那个时候真的是无忧无虑的，因为我们不会因为考不上学担心。小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担心的只有自己父母亲。可是他们又能把不怎么样呢？
大学开始的时候，我们几乎是每一天都要来一次80分，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便很少再摸牌了，因为个种原因。七又来拉人打牌了，这是他的习惯。三缺一。一个很好的借口。朋友曾经劝我不要再这样的耗费我的大学时光了，我同意。我不知道我的大学时光是不是真的已经浪费掉了，但是我觉得，我还是需要我自己的时间的。我不时这个社会的机器。
我开始坦然的面对这个世界。人都是这样的。我想。
打完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了，还没有吃晚饭。大家都没有吃，很多时候我门会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把吃饭这样的事情忘记，我们在麻醉自己。
六
好久没有说到欣了，就是开始我所说的那个女孩。
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学校教学楼。我是不喜欢上课的，我不喜欢那些老师在讲台上唠唠叨叨。当然，有一些老师在课堂上唠叨的还是很不错的，所以那个时候我也会去听。自从大一学会逃课以后，我的逃课记录一天比一天的多，还整天的为自己的这样的举动骄傲不已。
同学说那一天，我们班要放电影。所以我就去了。
后来我就没有去，因为我遇见了欣，就是我那天晚上遇见的女孩。
其实，我已经不能再一次的重复她的影像了，时间几乎已经让我把她忘记了，或者说，她的影像在我的记忆中已经变得模糊起来。我不能准确的辨认出来。我仅仅是看到了一个身影，从我的眼角飘忽而去。
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她已经走开了。
因为我没有看见她，或许我根本就没有看到她，那仅仅是一个幻像。可是我不能够承认，因为我确信我的确是看到了她，可是，我却不能保证一定是她，因为我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关于那天，关于那个女人，我能记忆起来，可是我却不能将他们按部就班的一一对应起来。
我一直在拒绝自己回到从前，然后又一直让自己不得不回到从前，我仅仅是在这两个世界之间徘徊，但是我没有完整的记忆。一切都变得那么的模糊。
仅仅是一个影像。
七
夕回到y城去了。
y城一直是我心神向往的城市，可是我却一直没有去过，它仅仅是生活在我的梦里。很多的时候，我想把这个梦变成现实，但是很多的时候，我又害怕我的这个梦会成为现实。因为我知道，所有的梦都是最美好的。y城也只有在我的梦中才能永远保持最美好的姿态，我不想让它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夕走的时候，我没有到车站去送他。我想他的女朋友晴应该是去送他的，我不忍心看别人的生离死别。两个人在分开的时候，总是会有太多的话要说，可是，又什么话也没有，他们只有默默的看着对方，默默的等待班车的到来，然后默默的看着对方的身影从自己的视野内消失，然后就是那可怕的泪水。我不想占用他们的时间，哪怕是沉默，那也是一种语言。
当然，还会有其他的情形。我不能说所有的分离场面都是这样的，至少我曾经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了。因为，我没有给我的生活规定些什么，我不知道我的下一个动作将会是什么。正象我不知道我的小说的下一个部分将要写什么一样。
y城距离n城的数字我可是不没有测量过，但是据我的朋友说，如果用火车来测量的话，大概也就是15个小时的样子。我说这好象并不远，比我从n城到家也就是多出来6个钟头。可是我并没有到过y城，计划不如变化快。
想必，晴如果想看一眼夕的时候，那15个小时之后，他们也会站在一起。他们之间的距离是15个火车小时。
如果是飞机呢？他们之间的距离还会变得更近。
是这样的吗？
八
我又一次去那个酒吧了。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感觉。感觉是一个怕人的东西，因为我们总是在欺骗我们自己。我们可以说我们的感觉是正确的，也可以说我们的感觉是错误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感觉是不是对的。
打我的人好象还在那里。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至少我发现其中有一个我很面熟，由于时间的关系，我已经不能确认了。我只能说他很象那一个人。靠窗台的那个位置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每一次我来到这个酒吧的时候，我都会选择那个地方。
可惜，这一次已经有人了。
那个人我不认识。
时间很久了，自从我上次来这里。我不妨称呼那个打过我的人为飞。后来，我也知道了他的确是叫飞。他看见了我，并没有表现出狠狠的样子，还是和从前一样的走上前来，希望对我有所帮助。我觉得他可能认为那一次没有给什么别的人看见。因为，他是在我走到一个离这里比较远的地方整我的。
我没有表示厌恶，因为我已经对上次的那场并不光彩的时刻忘却的差不多了。尽管我常提起，但是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谁让我不给人家钱了呢？
那天我的确是希望有人能够痛痛快快的打我一顿。酒已经不能将我的心智完全的麻醉，我需要肉体上的疼痛才能让自己完全忘记一些事情。
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他们。
这么说，绝对不是我充分发扬了阿q精神。虽然从我现在的观点看来，我很希望我能够痛扁他一顿，可是在当时，我的思路就是这样的。
很奇怪！
九
暑假的时候，我去了j城。我的理由是到那里实习并顺便去找工作，可是我并没有找到。找工作没有这么简单，诗对我说。诗是我在j城认识的女孩，她的男朋友也在j城，两个人都在j城大学读书，同在一个系里。
诗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我刚刚到那个单位的时候，她正在那里实习。所以我们认识也就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了。我刚到单位的时候，她就主动的问我很多的问题，一点也看不出她是在这里实习的，而是一个已经工作很久的人了。
诗的成熟给了我很美好的向往。可这都是一瞬间的，因为我不可能跟她在一起。正象我必须有一天离开我的女朋友一样。离开？到底是谁离开谁？后来，凯的出现，我就已经把这忘却了。凯是诗的男朋友。
诗跟我说她就最喜欢坐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透过窗子看外边的风景，很多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看什么，但是还是喜欢傻傻的对着窗子向外看。奇怪的是，我也有这样的习惯。因为我觉得那个时候的感觉是超脱的，一尘不染的。
我在那个时候，没有了思想。
凯是一个很小气的人，看他的样子是不喜欢我和诗在一起，因为我每一次和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感觉他脸上有些许余光落到我的脸上，让我非常的不舒服。我非常惊讶于他对诗的这种痴情的爱。
在j城待了8天，我回到了n城。
十
以前我靠窗坐的地方，现在已经有人了。
飞还是和以前一样将我引到我喜欢的那个座位上去。看来，他还记得我，他还知道我以前所坐的地方。“先生，好久没有来了。”他的脸上堆着笑。我微微一笑，说“这些天比较忙，没有时间。”坐下的时候，我看到了我对边座位上的那一张脸。
起先，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忽然“滚！”他向着我吼了起来，将大胳膊向着门外的方向甩了过去。
我的脸上非常的不高兴，我不希望有人这样的对我说话，尤其是一个我并不认识的人。“你他妈的才该给我滚呢，这里是老子的地方。”我一拳头递了上去。
飞好象是听到了我们的争吵声，从不远处赶了过来“不要吵，不要吵，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是朋友。”我没有理他，继续注视着我的对手。那是一张枯黄了的脸。他倒在地上没有起来。跟我上次一样。我不知道飞看到了这样的景象会做怎样的感想。
飞好象没有什么感觉，连忙找来几个帮手将我的对手抬到幕后。我一个人又坐在了窗台的边上，看着外边的风景。
“小子，有种。”我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和我说话，便抬起头来。就是刚才的那个人。几分钟以后，我知道了他的名字，靳。
靳比我大5岁，n城人。
当离婚时自己的儿子判给了孩子的妈妈以后，靳来到了这里，碰巧我们相见。而我还给了他一个拳头。他说，很是感谢我。我想到了从前。
从那一天起，我们居然成了朋友。
十一
我很想看到欣了。
可是我一直见不到她，我每每在学校的角落里徘徊的时候，我总是期望能够再一次的看一下她的身影。哪怕我只能向她说一声谢谢。我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了好多天，直到我认为我的一切期望都是虚幻的时候，我放弃了这样的梦想。
我决定不再去想欣，n城这么大，茫茫人海，怎么可能就那么巧的给你碰见呢？n城大学好歹也有那么大，你能保证你的努力一定能够实现你的愿望吗？我决定放弃。其实，选择很难，放弃也很难。因为放弃本身也是一种选择，而且是一种最难让人作出决定的选择。
n城的冬天就要过去了。曾经这么说过n城，这里只有冬天和夏天。我们几乎是看不到春天的影子，当冬天的最后一层寒衣褪下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夏天。而不是我们所期待的春天。
时间总是这么的快，它在你的前边奔跑，而你根本就不能赶上它，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追随着时间的影子，我们是在时间的影子里生活着。当时间过的足够多的时候，我们期望我们的大脑能够忘记一些什么我们应该忘记的东西。可是什么是我们应该忘记的东西呢？
比方说欣，难道我就应该忘记她吗？当时间将她在我心中的记忆摩擦毁损光了之后，我的世界里难道就真的没有了她的影子了吗？
好象听起来很是不可思议。时间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可是，为什么我已经放弃了还是不能摆脱呢？为什么我还是在寻找着欣的影子呢？半年前，我放弃了寻找欣的念头，可是半年后，我依然在寻找。寻找一个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影子。
这可真是一个荒诞的想法。
十二
菱打电话找我有事。当时我并不在宿舍，还是我的舍友告诉我的。舍友跟我开玩笑似的说，有一个叫菱的女生打电话找我。并说的很娘娘腔，我很不喜欢。上大学开始的时候我就和菱认识了，我当时也仅仅是把她当作了我的一个朋友。我没有其他任何非分之念。
菱打电话找我，说是让我帮她一个忙。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就先答应了她。其实，后来我也知道事情的确是非常的简单，就是让我帮着她写一篇论文，马克思主义概论什么的。具体的名字我也不记得了。她说，可以和我交换着写，也就是说她可以帮着我写论文。交易。
我觉得这样的交易还是很合算的。只不过上次她借我的书到现在还没有还。要不是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几乎是要把这件事给忘了的。她以前经常跟我提到说，要还我书的，可是我一直就没有看到我的书的影子。没关系。我已经不再需要使用那一本书了。
问题解决的很简单，我在我们学校找了一个哲学系的老兄三下五除二，搞定了。当我把论文交给她的时候，她很兴奋，狠狠的夸了我一顿。“你准备到哪里去工作？”菱问我。我说。“我哪知道，让我选择的话，我更喜欢到海边去。”“我也是，那里适合生活，感觉好。”我没有跟她多说话，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太多的话要说。
我这个人可能很倔强，我总是喜欢生活在自己建造的生活模式中。尽管我的设想是多么的美好，但是现实并不是这样的。
我在我的小说里经常的出现，但是我依然仅仅是一个局外人。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一个认得观点。没有观点。
一个月后，菱让我见识了他的男朋友。
这与我无关。
十五
n城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多雨的天气。可是我好像还是没有习惯。小的时候，我是在北方长大的，北方依然是多雨，我只能说我住的那一个地方。尤其是在夏天的时候，雨一下，一般就是七天。这个数字之所以这么准确，因为我小的时候，就是用七这个数字来计算日子的。那时候，我们总是在期望中度过我们的日子，我们期望我们的星期天的到来。那样，我就有可以和我的伙伴们爬山了。
n城又下雨了。但是，我却没有感到象是小的时候那么兴奋。内心深处唯一拥有的就是长久以来积累的郁闷。我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很悲观的一个人，我的朋友见到我都说，想些高兴的事情吧。在我劝告我的朋友的时候，我也是劝他们想一些高兴的事情吧。可是对于我自己，我却怎么也办不到。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悲观的人。我的外在表现说明我不是，我仅仅是喜欢一个人待在一边思考而已。至于我想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喜欢雨。可不是现在的这一种雨。
我走到大街上，仅仅是为了透一口气。下雨的时候，宿舍里闷得要死。我们的宿舍是很久已前的老房子。木质的地板，常常让人有一种失火的担忧。大街上相对还是不错的，还有一个，我可以看人，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我喜欢看别人在雨中的样子，有的是在奔跑，有的则是骑着自行车急匆匆的赶路。公交车跑过则会留下一串串的水花。还喜欢听那种声音，那种各种声音混杂起来的乐趣。
隐隐约约的我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
我觉得我真的认识她，就是欣。那一个在我危难的时候曾经帮助过我的女孩。可是转眼之间我又找不到了。
还是那个人影。
十六
诗说要来n城了。她的男朋友在毕业的时候跟她说分手了。按照她男朋友的说法，他们不可能永远的待在一起，因为两个人都还有自己的事业要做。诗当时什么也没有说，当自己的男朋友走了的时候，她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当时她给我打过电话，那一天，我们都没有说多少的话，她仅仅是对着电话哭。哭完了，也就完了，然后就是笑。
诗来n城的时候，我刚好找了一份工作。我说过我工作的地点就是n城，本来是想到海边的城市度过我的一生的，可是现在看来，所有的这一些想法都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我忽然发现，我还有我自己的事业，我还有很多需要我亲自完成的事情。所以，在我刚刚准备去海边城市的时候，我改变了主意，我需要留在n城。蕈支持我的这个决定。
诗说，很久以前自己就来过n城了。只是，自己没有能够考上n城的大学。我说，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人不是死的，他可以到处走动。这一点也不象是以前了。可是，我为什么会离开蕈？我说服不了我自己。诗对着我笑了一下。我估计诗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我也苦涩的向着她笑了一下。我在n城的一个角落里，帮着她找到了一个房子。
从此，诗开始了她在n城的寻找工作的日子。我不得不说这样的日子非常的难熬。一个事物，如果我们能够用的上熬这个词，那我们总能想象的到它的难度了。即便是我们本地的学生，在找工作的时候，依然是绞尽脑汁，依然是天天不能有一丝马虎。我觉得诗很不容易。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晚上，我到菜市场买了一些吃的菜，送到了她那里。
我感受到了她显得很是憔悴。
十七
好久没有去那个酒吧了。因为靳。靳让我感觉到自己非常的不安全，因为他所说的话，因为他的落魄，因为我们之间的共鸣的东西几乎是消失了。
其实，靳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并不象我现在所写的这样的让人不堪忍受。靳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一直是以一种防卫的意识面对着他，而他对我却并没有任何的举动。靳告诉我说，他也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非常的怪，自从自己离婚以后，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想法都很怪。后来，他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我，则趁着这样的机会，走开了。
从那一天起，我就一直没有见到过他，从那一天起，我也就一直没有到过那家酒吧。闲着没有事情的时候，我还是又一次的走到了那家酒吧的旁边。只不过这一次是下意识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要进去看一下，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我已经来到了那家酒吧的旁边。
飞，我在以前曾经提到过的男孩，其实他就是一个男孩，喊了我一下，当时我没有听清楚。后来才发现原来有人在喊我，而喊我的人就是飞。在我的印象里，曾经打过我的那个男孩。我一直对打我的人耿耿于怀，这并不是说我要报复他们。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过。我只是觉得印象比较深而已。
飞跟我说，在许多天以前，有一个人，就是那个曾经和我坐在一起的男人，其实，他就是靳，给我留下一封信。靳走了好多天了。上大学以后，我越来越没有时间的概念了。所以，我总是喜欢用长还是短来计算时间。有时候干脆就说更长的时间，或者几分钟以前。我的时间总是有太大的弹性。就好比说靳走了好多天了。其实，我也不能准确的计算出到底是多少天了。除非我再拿出那陈年的老黄历。
靳在信中告诉我说，他已经决定出国了，或许到外边会更好。他对和我所说的话感到很是难过。他说本来是想让我去送他的，可是后来还是一个人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没有能够见到自己的儿子一面。靳告诉我说，或许，他不应该这样，他不应该颓废下去。出国，就是想重新找回自己。
十八
这些天突然一直在睡懒觉。
每逢早上的时候，自己总是不能象以前那样的准时起床。晨早的铃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我依然不依不饶的躺在床上。这样的日子是从哪天开始的，具体的并不详细。不过就是最近。每每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总是任凭我的大脑逐渐的丧失意识，因为我不想考虑任何事情。
诗在我睡的很熟的时候，用我们宿舍的电话吵醒了我。她说，她很累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很难过。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我说，不要着急，现在都是这样子的，总会好起来的。我象是也个傻瓜一样，说着很明显对方根本不信的话。可是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我在学校门口等她。许久，她来了。我再一次的看见了她，我知道，她可能是太累了。当我们找到了一个地方坐下来的时候，我发现，她哭了，她的两眼红红的，黑黑的。我知道她一定受了太大的委屈。生活就是这样的残酷。我们谁也没有办法改变。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继续生存下去。
她哭了，趴在我的身上，哭了。我想起了蕈。那个离我很近又很远的女孩。我们在生活，在现实的面前为什么总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呢？为什么我们总是表现的那么坚强，而当自己真正的遇见挫折的时候，总是这样的脆弱呢？
第一次见到诗的时候，我保证她给我的印象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完全不一样。我一直把诗作为我的榜样来学习的，因为我觉得她比我坚强。可是，现在，我好象是不能这么说了。为什么就连她也是这样的脆弱呢？
将近吃午饭的时候，诗趴在我的肩头睡着了。
浓郁的法桐树上传来了几声鸟叫，清脆，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十九
如果我说的没有错的话，诗的男朋友还记得我。那个小气的家伙居然最后还把诗给甩了，我不知道甩这个词用的是不是准确。但是，从我所了解的情况来看，的确就是这样子的。诗没有给我讲具体的情况，我也没有去问，相信，我也没有这么一个权利去知道。除非，她自己想。
就象是夕，我的一个朋友，我们不是经常的打电话，所以我几乎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他的女朋友晴，我记得就在我门这个城市，可是我也已经是好久没有见到过她了。可能是她自己的工作报告太忙了。可是我也记得她曾经打电话找过我。我们仅仅见过几次面，我现在都有可能不能再认出她来了。
但是我觉得凯应该是认识我的。他应该不会忘记我们在j城相识的那段日子，尽管我几乎成了他的眼中钉，其实我不是。听诗跟我说，凯现在去了y城，y城？我记得那就是我的朋友夕现在所待的地方。我曾经想问诗，你为什么不和凯一样的也去y城呢？后来我也就没有问，尽管这里边充满了疑问。
把诗送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还是在外边的时候，诗告诉我说，回家自己做饭。所以，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吃饭。诗做的饭很好吃，现在好象会做饭的女孩子并不多了。我的同学曾经极力劝我学一些做饭的手艺，免得将来不好对付。其实，如果我的同学不跟我说这的话，我也已经会做饭了。很久以前我就会了，只是种类比较少而已。
诗说，她那天很快乐。我说，你要每一天都要很快乐才是，在我的眼里，你一直很坚强。诗没有说话。吃饭的时候，我们望着对方。看了好久，就好象我们以前不认识一样。
电话响了。
诗接了起来，然后又挂了。
外面的夜色压了过来，我发现我得走了。诗送了我到门口“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我的心嘣的跳了一下，但是当时我没有想的起来，后来，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总是会突然加速跳这么一下。
二十
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看门的大爷早已经睡着了，于是，我也就没有吵醒他，径直到学校外边的网吧上网了。可惜的是，网吧居然关门了，后来我的同学告诉我说，现在网吧早已经给关掉了，更何况是包夜，怎么可能呢？我才想起来，现在是非常时期，非常时期？我好象对这个词一点也不敏感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觉，我象是一个幽灵一样，百无聊赖的游荡在n城的大街上。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不知道为谁而闪。n城深夜里并不怎么繁华，给我的感觉仅仅是沉寂。车辆少了，人少了，没有了嘈杂的声音。那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最为纯净，跟深山里的一眼清泉里的水一样。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说n城的空气一天不如一天。深夜的n城却不能给我这样的感觉了。
还是那个酒吧。
我发现我是不是在我的潜意识里已经埋下了种子，每一次我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的时候，我都会经过这家酒吧。我认识靳的地方。靳现在好象是已经出国了吧？我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我也不想知道。可是每当我走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了他，那一个可怜的男人。
酒吧里依然泛着浓浓的繁华。
欣，我忽然想起了欣。这个在我的意识里生存着的女孩。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见到过她，可是为什么在我的大脑了还有她的一个位置呢？如此想来，欣应该不时虚幻的，只是，我还没有遇见她而已。或者，我以前就已经看到过她了，只是，我们每一次都是擦肩而过，每一次我们都来不及看清对放的脸。可是，我一直都不能承认她是我心中的一个幻像。
但是，在很多时候，我一直觉得她在我的心中仅仅是一个影子而已。
因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也不能确认她是不是真的真实的存在着。
那一个帮过我的女孩。
二十一
蕈回家了。找到工作以后，蕈就离开了学校。
学校已经通知她，在最近一段时间里，不可以来学校。据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什么时候，开禁，我不知道，这是那些做领导的人的事情。象我，没有一官半职。我只有默默的等。再说，这和我有关系吗？好象并没有任何的关系。至于能不能见到蕈，好象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们仅仅是两个人，两个不一样的人。就象我和凯，和夕，和诗，和晴，和菱一样，我们之间的关系大抵如此。
我很想家了。
曾经给自己设计了一套很好的生活方式，可惜现在都不能实现了。我只能和别的许多人一样，为了自己的生存，为了自己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不辍的努力着。生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这样的问题，已经不屑一顾，已经没有考虑的价值意义，因为我们总是喜欢用别人的眼睛来看我们自己。我们总是根据别认得设计来设计我们自己的生活。
其实，这样的问题我们没有必要去考虑。
我想回家了。我的家在遥远的北方。一块冰冷的土地上。可是我依然很喜欢那里。要不是我希望自己得干出自己的事业来的话，我早就回家了。我妈妈曾经极力支持我回家，因为她想天天看到他的儿子。小的时候，我曾经给妈妈制造过不少的麻烦。可是她还是喜欢我能够生活在她的身边，还是希望能够继续照顾我。我的姐姐已经给她定位在自己身边了，我还要如此。妈妈的爱总是很奇怪。
她也不怕我们麻烦。
看来暑假是不可能回家的了，工作。工作既然找到了，那你就得工作。我曾经想过，现在好好的找工作，将来可以高兴的回家看妈妈了。
痴心妄想！
二十二
“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想到了诗的这句话。我的心随之又嘣的跳了一下。我觉得自己好宿命，我发现，好象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就象诗的离去。我原来并没有想到过诗会这么快的离开。当我再一次的来到她的住处的时候，我有了一个可怕的感觉。我们只是命运里的一个可怜的小丑，我们不能把握我们自己的命运，尽管我们一直在挣扎。
诗走了。什么地方？
几天以后，我收到诗留给我的一封信。在她的信中，她没有必要告诉我她去哪里了，她仅仅是让我放心，她还好好的活着。她跟我说，或者在某一天我们还会见面，或许永远都不能见面了，但是她会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的。说心里话，我看了之后，一直感到非常的糊涂。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她告诉我说，之所以，不能让我送她走，是因为，她不想难过。
可是，我知道她一定很难过。还有我自己。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麻醉品，可是为什么很多事情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呢？时间总是在一个劲的吹自己的牛皮。可是它什么都办不到。
我觉得这一切都是这么的突然，我一个人就跟傻瓜似的，什么也不知道，当自己明白一切的时候，时间又让你失去了发言的权利。
从此，我开始讨厌那个小气的男人。
为什么？仅仅是感觉而已。因为我找不到理由。
二十三
那一个酒吧。
还是那个酒吧。自从上次和靳在酒吧里见面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虽然经常从那里经过，不经意的时候每每又会经过那里。可是每一次我想到我又来到了酒吧的时候，我总是好奇也似的向里边望上一眼，然后在悄悄的离开。我喜欢那里曾经给过我的许多美好的回忆，却也不想再一次想起那些我不喜欢的东西。
可是我还是又一次的想起了这个地方。
我忘不掉。忘不掉这个地方。
我突然听到了一个惊讶的消息：夕要和他的女朋友结婚了。我觉得这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呢？再说了，在这个世界里，在这个国家，大学生结婚好像还是不被允许的。至少我现在都不可以结婚。我们学校不允许这样。尽管我们大多数的学生都从心理上反对这样的规定。
夕要和晴结婚了。真的很是奇怪。的确，这个消息还是夕自己亲口告诉我的。当时，我正在酒吧里一个人喝酒。酒吧里人不是很多。我很喜欢这样子。人少了，清静，或者说，适合于我们自己漫无目的的思考。适合我们变得没有思想。但是我们还能证明自己还活着。还能不经意看一眼外面的风景。
前一阵子，我到是听说有些学校已经开始允许在校大学生结婚。可是我们的学校还没有，所以，当我听到夕要结婚的时候，我很惊讶。当然，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第一句话还是说，恭喜。我的朋友显得很是兴奋。
朋友告诉我说，他们仅仅是结婚，并不是要举办什么婚礼。其实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晴，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没有想到，她给我的消息居然是这个。我着实没有想到。我默默的祝福他们。
二十四
我一直没有看到过欣的影子。
我一直以为我那一次真的在大街上给飞等几个人打了一顿。我觉得那一切都是真实的。可是最后，我也不能决定那是不是真的了。尽管我觉得我的记忆一直都很清晰，可是，现在我不敢这么说了。在我这些日子里，我的记忆一直都是这样，我一直在一种似是而非的情景了过着我的生活。
欣，那个曾经帮过我的女孩，我还记得在我们学校的一个角落里曾经见到过她，只是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她又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还记得我在很多的地方都曾经见到过她。学校、大街、酒吧，可是我的记忆又一次一次的把这些都否定了。因为我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她。或许，那也仅仅是她的一个影子。
毕业了。
前几天，我的系辅导员突然打电话来说，再过几天，我们就要照毕业照放假了。我知道放假是什么意思。我们毕业了。我们需要结束我们醉生梦死的生活了。我们不能再这样，像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们需要生存。
从澡堂子里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天上的太阳。很久没有看到n城的太阳了。外面焕然一新。
今天7月1号。
蕈的生日。或许，也就是欣的生日。
或许，那仅仅是一个影像而已。飞并没有打过我，他是我的朋友。
欣还是蕈？蕈还是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