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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一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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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见着莫斌我挺遗憾的,捧着杯冰水,坐在台脑边发呆。

    久不见他上线了,我一直给他留言也不见回音,他像是从网络里抽身出去了,真是没带走半片去彩,我觉得有些怅然。翻着我们的聊天记录,一遍一遍的看,一遍一遍的回味。

    爱在黄昏后:南南

    守望:嗯

    爱在黄昏后:亲爱

    守望:在呢

    爱在黄昏后:亲爱的南南

    守望:怎么了

    爱在黄昏后: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爱在黄昏后:不觉得我们的名字可以组成一句很美的话吗

    守望:守望爱,在黄昏后

    我记得当时说了句是很美,但得加个伤感点的字眼,是凄美。他是挺感性的一个人,有时候看着他的文字,自己都变得伤感了。

    苏北拍我肩膀的时候,我看见两颗钻石从眼里跌落在地上,我睁着木木的眼睛看他。女人,你怎么了?我不知是该骂他还是该感激他说了句实话,对于女人这个称呼。很久没人叫我女人了,其实这都得感谢这个城市,或是说生活。想以前我也是特温柔一女孩,说话慢条斯理的见陌生人还脸红呢!这个城市没有温柔女人,有的都算得上珍稀了,多的是女强人啊什么白领之类的,这个地儿挺炼人的。我大概也是和进了这摊虚荣的烂泥,所以拼命的捡炉里的铁甲往身上装,把一矫羞的玫瑰硬摧残成了仙人球。

    我们去lv吧,那是我经常去的酒吧,那里的dj会放一首我很喜欢的曲子。

    我们坐在楼上靠栏杆的位置,抬头就看得见镭射灯,低头看得见狂舞瞎扭的灵魂。酒吧的灯光很暗,青灰色的,映着我和苏北的脸,都有点沧桑。我一支接一支的喝啤酒,耳边就响着轰隆隆的音乐和瞎叫声,苏北就一直看我喝着半晌闹了句,你咋像个酗酒的男人似的。我呼的一口就喷了他一脸,然后旁若无人的狂笑,边笑边损他,还真像是雨后春笋,诱人!苏北说,挺好,还算清醒。不知道是说他还是说我,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酒瓶,我觉着苏北的眼神也挺不对的,我问苏北相信网络么?他低着头说,这类话题网上多着呢,你是想找个人支持吧,我持中立,你该问问自己真实么?说完,他看着舞池。其实我也觉着挺不真实的,我一直认为有句话说得特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要是能找着说这话的人我一定拜他做老大,或许网络里的感情挺真实,但那样的真实直面生活时变得苍白,换个角度来讲就特不真实了,谁敢把生活放进网络?有时候在论坛看见几个挺煽情的帖子都是转来转去的,谁都以为谁就是李白再世了。苏北很低沉的说了句网络与生活终究不是同一地平线。我也吁了一口气,听说过苏北曾经有过一段网恋,挺刻骨铭心的,好像见面后就散了,只是不知道是谁抛弃了谁,谁辜负了谁。

    我想是苏北勾起了我的伤心事,于是拼命灌他喝酒,往死里灌,终于让我逮着报仇的机会了,之后我们就边喝边说些不着边际的瞎话,然后哈哈大笑,恍惚中我好像记得自己作了个决定:要离开网络忘记莫斌。

    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炸炸的痛,阳光射得眼睛冒金光。我动了一下,苏北就醒了。咦,你咋坐我床边啦!说,占我啥便宜了。苏北睁着两只熊猫眼特不真实的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趴的就坐在地板上了。他呲着牙说你家伙劲怎么这么大,像个男人。随即又跑过来拍拍我的脑袋说你没犯晕吧,这酒把你给灌傻了,我好心背你回来的好不好,昨晚闹得跟鬼叫似的,我害怕就过来找你陪着,看着你的脸比看着你瞎叫还舒服那么一点。说完忿忿的撇了我两眼,走的时候还哼哼唧唧的,什么思维,用脚趾想一下也知道我能犯错误吗!

    我俩依旧这样嘻嘻哈哈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平淡快乐着。只是我不再像开始那样讨厌苏北了。

    突然碰到熟悉的键盘,我又进了邮箱转了一圈,刚跨进前脚,邮箱里的喇叭就哇哇大叫,还是那个熟悉的女人声音:您有新邮件,您有新邮件。打开邮件清一色的莫斌式字眼。忍不住我还是一封封的翻下去,原来他去国外出差了,才回来,看到我发了那么多的邮件,一封比一封伤感,于是回了一大堆。我知道自己敌不过他感性的文字,看得眼泪就快溢出眼底。在他面前我挺脆弱,一张纸似的薄。

    我用很快的速度回复了他并留下电话号码。接下来一整天都觉着特别开心,一天让我挂在嘴边骂的太阳似乎都没那么毒了,还挺腼腆的露着温柔的小脸,怎么看就怎么舒服。苏北一整天看我像看珍稀动物似的,眼瞪得一鼓一鼓的特像青蛙,还不时打趣的跑来摸摸我的额头。一生气,我就一文件夹哐的扔过去。苏北像个木头杵在那,一副此仇不报非君子的感觉。

    晚上接到莫斌的电话,声音像名字一样,又低沉又温柔,跟我想的一样,其实早视频音频聊过的,只是没像把电话挨在耳边听得那么真切。他问我愿不愿意去他的城市,问得很诚恳,我眨了眨眼睛,梦幻般的,说给我几天时间考虑吧。之后就缠绵的互道晚安,一看时间心痛得要死,足足两个半小时,我可怜的手机费呀!狠狠的捶墙三下然后长叹一声衰悼我的电话费。

    放下电话我就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李,根本就没有存在任何的考虑过程。我是个怕寂寞的人,从来不喜欢离别只是这次有些期待。要离开了,离开这个城市,突然觉得一切变得很美好,平时非常痛恨的那个小店老板的脸也变得很可爱。这个城市把我炼得炉火纯青了,我已经习惯不跟人告别,怕眼泪融化了胭脂,露出我的脸。只是有些不舍,包括苏北。

    接下来的两天我拼命拉着苏北逛街,苏北总是疑惑的看着我,提着大包小包在我身边嚷嚷,喂!你心情再不好也别跟钱过不去,奢侈的小青年,烦了我就买一冰淇淋塞他嘴里,嘿嘿,我说苏北,饿了就吱声,姐姐我这辈子就奢侈这一次,请你一次客。苏北说让你一回吧,吃人家的嘴短。突然觉着他怎么没跟我拗,挺不惯的。边逛边侃到天黑,不知怎么的谈起感情,我说苏北呀,该找个女朋友了,这样闲着想干嘛呀?苏北沉默了一下,低着头慢慢的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只是她不知道,或许她会离开了。然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很轻,幽幽的很好听,好像记忆里没见着苏北这么正经的说话,气氛有点僵。我说算了吧,那就再找一个吧!去她的,爱谁谁。苏北不自然的笑笑说其实喜欢一个人只要她幸福就好了,知道她快快乐乐的就算是在天涯我也开心。喂,你也要幸福哦!我挺感动的,我说苏北你也一定会幸福的,然后就想流泪,我觉着自己像骗了他似的,张张嘴想跟他说却还是没鼓起勇气来。

    到机场的时候接到古小姐的电话说,丫头,要保重啊,常来电话,然后电话那头苏北就闹开了,你个家伙太没人情味了,亏我们同居那么久,我说你小声点叫,我的终身名誉都毁在你口里了,接着就听到他挖哈哈的笑开了,他说以后要受气了就回来找我吧这里的大门都为你开着呢!听到他的笑声我觉得很真实。我想见到莫斌会不会也这样,很温暖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飞机滑翔的时候发出很大的震动,我天生就不是享福的命,不晕车不晕船就晕飞机,于是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脑袋里尽是星星,还有一些开心的碎片一直晃来晃去的,挥也挥不走。原来自己也是个感情蛮丰富的小女人,每一次离别我都有这样的总结,下了飞机就扔到九宵云外了,笑话照说,酒照喝,日子照过。昏昏沉沉的过了两个小时,飞机停下了,走下楼梯的时候风很大,这个城市的空气很湿,不像南方,有些冷意。

    走出机场的大门,我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穿着白色的休闲装,蹬着一双大波鞋。心想肯定是莫斌,于是我冲他挥了挥手,他看到了我就急匆匆的跑过来,近距离的看着他,我觉着好像做梦似的,怎么便宜全让我给占上了,这样的“绝色”配我是绰绰有余的了。玻璃门里我发现自己的眼光有些像看价值连城的古董似的,于是低头暗笑。他说你笑什么,我哦了半天说你的头很大,他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你什么逻辑呀!于是我又想起苏北,他也爱说这句话,记得我们逛街的时候都喜欢讨厌帅哥靓妹的,他说典型的帅哥都是头大无脑,肚子里没水,那种有才又有貌的毕竟少,称得非典型中的非典型了,我觉着说得挺对的,莫斌就是这种非典型中的非典型了。想到这儿我又自个儿扑哧扑哧的笑起来,莫斌摸着脑袋说真不明白啥事让你这么乐了?我说没就想起你跟我一朋友特别像,改天介绍你认识认识,就是没你帅。他腼腆的笑了笑说好,然后看着我说,你跟我想的一样,都是那么可爱的小女孩,跟别人不一样,特真实的感觉。我有点晕在这些蜜里面了,掐掐手臂是真的,于是羞答答的低着头说你不想牵牵我的手吗?他乎的拉过我的手,狂奔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