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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秋雨愁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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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炎夏日已渐去渐远,秋风带着凉凉的细雨来了。你看它是那样的柔和。看,下雨了,好大的雨呀!这是秋天里的第一场雨。家家户户的窗户上挂起了雨丝织成的窗帘,无数的屋檐上泻落着雨的瀑布,直立而下,门前的积水也像小溪似的流淌,弹起优美的节奏。

    我喜欢这秋天的雨,清凉晶莹。它不似春雨那么缠绵,淅淅沥沥,无日无夜;也不像冬雨那么无情,刺骨冰冷,让人无法亲近。这秋雨,虽不缠绵,反倒使人觉得它多情,像是给炎热了一个夏季的人们洗去一身的疲惫。

    然而,一阵秋雨一阵凉。伫立于茫茫天地之间,感受着匆匆岁月的无情,人们的心境便随着秋雨渐渐地悲凉起来。你想想,秋风萧瑟,秋雨凄凉,红衰翠减,怎能不让人想起宋玉的“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呢?

    当秋雨欲停未停之时,我兀然独坐,静听天籁,听凭“古往今来多少事、都随风雨到心头”了。

    顺手翻出古人的诗集,读一读“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感受着王实甫的迷离惝恍、怅然若失。再唱一唱“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想像着柳永在寒蝉凄切里的叹息。随着柳永的叹息而来的是阶下芭蕉被秋雨敲打的“滴嗒”声音,一点点,一滴滴,如泣如诉,似乎看见了一位独自“守着窗儿”看着“满地黄花堆积”而长叹“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的慵懒的女子。忽而又想到潇湘馆里的风愁雨恨牵动了林妹妹的几多情怀,而今那时急时缓的风雨可看得见当年伊人的孤单?那一曲“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更让我有一种被浓浓的悲秋情绪紧紧包裹着,无法挣脱的感觉。

    我独自品尝着这无边的忧郁与失落,只得长叹一声:“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

    哎,这究竟是“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呢,还是“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窗外,秋雨还在飘飘洒洒,如烟似雾地笼罩着冥冥众生。聚集的水珠滴落在树叶上,每一滴坠落的声音,清晰地像是敲打在心上。那声音忽远忽近,忽而模糊忽而清晰。心情更加郁闷,呼吸也沉重起来。静静的夜,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什么时候,雨声已经消失。郁闷心情才慢慢舒展开来。

    翠竹听雨写于2004年9月8日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