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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李菊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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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耳边又传来李菊福那尖尖的嗓音,“什么人,敢在御前随意喧哗,,”

    那男子像是直接将李菊福无视了一般,又大声问到,“你在这儿……那么,那么九九是不是也在这儿,,”

    这两句话时间里,守元帝已经来到了赵九身边,与她一齐往窗外看。

    那原本跪在地上的人已经站了起来,面如冠玉,一派华贵气度,当真是玉树临风。

    ——正是,沈仲。

    守元帝眉头一皱,低喝一声:“停车。”

    李菊福听到他的声音,赶紧狗腿地叫停车,然后凑过来,在窗边低声问守元帝意见。

    守元帝只三个字——

    “随他去。”

    守元帝华丽的马车稳稳地停下来了,沈仲却连这边都没望上一眼,只是看着另外一个方向——应该是秋月所在的方向。

    没得到秋月的回答,沈仲又问了一遍:“秋月,九九……九九可是在这儿?”

    像是感觉到了赵九的紧张,守元帝将她的手握住了。

    赵九扭头,回以他一个放心的微笑。

    不一会儿,秋月的回答声就传来:“这位公子,想必你是认错人了。奴婢,并不叫秋月。”

    沈仲像是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那,那你是?”

    “奴婢,名叫蓝可。”

    没想到秋月这样自由奔放,赵九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像是听到了赵九的笑声,沈仲很是及时地把头扭了过来——

    “九九?!”

    秋月只是笑着:“真不知道公子叫的是谁。可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车上坐着的,是皇上和……越四小姐。哦不,这时候,应该称她为,皇后娘娘了。”

    “不是……九九吗?”

    沈仲有些失魂落魄。

    李菊福等秋月说完了,这又咳嗽了一声:“无知刁民!皇上在此,还不速速跪下!是嫌命长吗?”

    李菊福这句话说完,沈仲身边的那人赶紧一把将沈仲扯到地上跪好,复又磕了三个头:“请皇上宽恕舍弟无礼之罪。”

    ——这人,正是沈仲的哥哥,沈季。

    看着刁民变顺民了,李菊福这才满意了。

    “你……要下去与他相认一番否?”

    听到守元帝这样问,赵九毫不犹豫地摇头。

    守元帝知她心中所想,又低声交代站在车窗边上的李菊福:“无事,就走罢。”

    圣旨一下,李菊福高喝一声——

    “起~驾~!”

    赵九只觉得身下一动,马车再度又走了起来。

    赵九扭头,不再去看窗外景象。

    守元帝只紧紧抓着她的手,仔细地看着她脸上表情。

    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赵九抬头对他苍白一笑:“我没事。”

    守元帝伸手将人搂住:“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赵九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

    面前一片尘土飞扬,沈仲傻傻看着眼前黄土地,心中空荡荡的。

    像是魂也随着皇帝御驾去了。

    看着皇帝仪仗走远了不见影儿了,沈季这才拉着沈仲站起来,然后在他头上用力地敲了一下:“半条命都被你吓没了!下次给我识相点!”

    沈仲还是懵着,目光涣散,半天找不到焦点。

    沈季叹气:“你这人……我们还是快赶路罢。到了燕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兄弟俩再度上马,往着皇上离去的相反方向,扬鞭奔去。

    沈家队伍中,突然有一人调转马头,往南去了。

    倒是,谁都没发觉。

    ————

    又行了大半天路程,到了锦州。

    守元帝携赵九,下榻行宫。

    才用过饭,掌旗就匆匆进来,在守元帝耳边低语一番。

    听完掌旗的话,守元帝眉头一皱,扭头看赵九:“掌旗说,外头有一个老人家求见……皇后。说,他是李伯。”

    赵九接过秋月递来的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你要见吗?”

    守元帝问。

    赵九喝了一口茶,扭头问他:“你希望我见吗?”

    “我想你见他一面。”守元帝淡淡说着,接着道出了原因,“我希望,你能解开这个心结。”

    将茶杯往桌上一放,赵九亦看向他:“这个心结,解不解开,都已经无所谓了……”

    说完,赵九回头,吩咐掌旗:“你去回了李伯,说,皇后不见他。”

    掌旗得了令,下去了。

    守元帝观察了一会儿赵九,觉得她是真的不在意,这才徐徐笑了:“说实话,你不见李伯,我会比较高兴。”

    赵九翻了个白眼,再瞧他一眼:“以后,就别和我装。”

    “不是装……只不过一个感情上的,一个是理智上的。”

    赵九正欲开口,掌旗这边便匆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缎面的盒子。

    看到掌旗手中物,赵九微微一愣。

    掌旗像把那锦盒当烫手山芋一般往桌上一放,又在守元帝耳边耳语一番。

    守元帝眼中不明神色渐浓,待掌旗说完了话,就叫众人退下。

    守元帝又静默片刻,才将那锦盒推到赵九面前:“这是,李伯留下的。掌旗说,里面全是沈仲多年以来写给你的书信。李伯并叫掌旗带了一句话来。”

    赵九的睫毛微微一颤,问:“什么话?”

    “沈仲为当年之事悔矣,望谅。”

    赵九盯着那只锦盒,不说话。

    携了赵九的手站起来,守元帝叹气:“奔波了一天,你也累了,我们还是早早歇息罢。”

    ————

    梳洗过后,赵九到底还是没上床。

    她在外屋坐着,与那只被放置于桌上的锦盒对峙着。

    半天没见赵九进里屋的守元帝心中叹息,叫秋月将笼火拨旺了,又拿了一张毯子出来,盖在赵九身上。

    “我先睡了。就不等你了。”

    赵九淡淡应了一声。

    守元帝便未再陪她,自行进屋先睡。

    可守元帝先在床上躺下了大半个时辰,都还没睡着。

    无奈,只能起来,批折子。

    一本看到本,外屋传来了纸张摩擦的声音。

    握紧手中折子,守元帝看了一句话半天,也没看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接着,外屋又传来噼噼剥剥的声音。

    突然,守元帝的心就定了下来。

    又是一炷香时间,赵九才推门进屋。

    像是没料到守元帝还坐着一般,赵九有些吃惊:“你不是睡了吗?”

    守元帝以手支颐下颌,悠悠看向她:“睡不着。”

    赵九轻笑一笑,走过来,将他手中折子抢走:“该早点睡,明日还要赶路。”

    守元帝也跟着她一笑:“好。”

    ————

    次日,守元帝先赵九起来。

    出了里屋,守元帝看到那一地被烧得黑乎乎的纸。

    秋月正拿了扫帚在收拾。

    向守元帝请了安,秋月问:“姑娘起来了吗?”

    守元帝还未答,赵九就推门出来:“元宵,我都收拾好了,是不是该启程了?”

    守元帝上前一步,握住她手——

    “不,是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天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