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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将计就计贱人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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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脑中快速闪过各种各样的想法,独独最让沈悦儿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柔儿头回入宫,第一个认识的竟然会是这位身份显赫的小恭亲王!

    也不知道柔儿的娘亲要是知道了,心里头到底是应该高兴呢还是感慨自个妾氏的身份让自己的女儿只是庶出之女了。

    好吧,许多事情本就不是她所能够控制的,而柔儿这个丫头日后的命运更加也只能看她自己了。幸好小丫头年纪还不大,像她这样未及笄便先嫁人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发生,再大个几岁过多两年,一切指不定会是什么样子,倒也轮不到她来操这份心。

    赵颂那少年丝毫没有半点的架子,甚至于似乎并不希望她们这么快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一般,所以只是报上了名姓而已,这样腼腆的少年应该更加倾向于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相识吧。

    而柔儿显然并不清楚赵颂到底是谁,依就那幅神情笑得没心没肺的,当然倒是还记得自我介绍了一下。先前赵颂叫她柔儿姑娘那是因为沈悦儿喊了她柔儿罢了,所以其实这会赵颂也并不清楚其它。

    不过这丫头也可爱得紧,完全与赵颂一般的简单,只说她叫张画柔,旁的什么也都没提及,当然却是没忘记告诉赵颂沈悦儿是她的嫂嫂。

    说道之间,两个小孩子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那株七色幽兰身上,自然而然的便将沈悦儿给“冷落”到了一旁。沈悦儿还是头一回发现自己的多余性,微微笑了笑却是不再说话。

    七色幽兰边上围看的人并不多,至少在沈悦儿过来后却是并没看到再有人在此停驻。沈悦儿觉得有些奇怪,抬眼朝四处看了一遍之后这才明白这赏花会里头潜在的一些众人都懂所以不必明言的规则。

    三三两两都好,但凡有一对一对的男女停留在这赏会宴某处单独说话时,其他人一般是在他们讨论的中间不会过来打扰。

    沈悦儿心中有些好笑。看来自己还真是有些孤陋寡闻了,不过倒也正常,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些东西,估计跟年纪小没参加过都有关系。

    自个在一旁随意的赏玩了一下,过了一会后,太子妃总算是出场了。随行的还有几名一并过来凑热闹的公主,说说笑笑的好不快活。

    赏花会不同于什么正式的宴会,所以并无固定的宴席,时不时的会有穿梭的宫人举着托盘运送着各式酒水茶点,倒也方便有需要的人食用。这一点很类似于现代的酒会。所不同的是还是相亲意义极浓的互动会。

    在太子妃到来前,宫人们已经提前通报,所以众人自然都已经在太子妃出现的地方先行集中了一些。而这会太子妃亦并无太多的啰嗦话,几句场面话说过后,又让宫人送上了一些刚刚特制好的花蜜露给众人品尝。

    太子妃最后又说道了几句,同样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无非就是让众人放开些玩。今日这赏花会上就不必过多的拘束,都玩得尽兴就行。而后也不再啰嗦,让众人各自继续赏花便是。

    太子妃的简洁与开明倒是颇受在场所贵妇贵公子们的喜欢,年轻男女本来性子都比较活泼,如此一来更是气氛自在而热闹,三五成群又散了开来。各自赏玩闲聊去了。

    “几个月没见,悦儿可是又长高了不少。”太子妃自自然然的走到了沈悦儿身旁,一脸的笑意。那语气如同娘家人一般,说不出来的亲近。

    沈悦儿本来想四处随便走走,却是没想到一散伙,太子妃便直接朝她而来,就连先前围着太子妃来的几名公主也早就散去旁的地方玩耍。

    “太子妃安好!”沈悦儿自然得回应。一时也想不起说点什么好,索性微微福了福问了声好。

    印象中。以前原主倒是见过太子一面,虽然根本就没什么正式的交流,不过人家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也错不到哪里去。她这会的身体正是发育长个的时候,连她自已都感觉得出来长得明显。

    “那边有处地方景色不错,人也不多,悦儿陪我走走说说话吧!”太子妃边说边拉了拉亲昵地拉了一下沈悦儿,示意两人并肩同行便是。

    见状,沈悦儿只得应下,跟着太子妃的速度不快不慢的往前行。

    原本这次的赏花会便不关她什么事,但太子妃却偏偏单独给她下了请柬,这会又刻意找她说话,想来很快便应该会知道太子妃的心思了。

    两人边走边聊,随行的宫人也没打扰,只在后头不远不近的跟着。

    “悦儿是不是在想为何这次我会单独请你也来参加这赏花会?”太子妃眉目如画,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这会侧目轻问,举手投足间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

    沈悦儿赫然发现,身旁的太子妃当真实至名归,日后太子若是能够顺利继位的话,太子妃也完完全全的可以胜任母仪天下的威名。

    “悦儿的确有过此想。”沈悦儿也不否认,更不矫情,点头承认后却也没有刻意的再问什么。

    太子妃既然有些言,想来后头便是要与她说,问与不问都一样,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果然,见沈悦儿一副沉稳自若的模样,太子妃再次笑了笑道:“悦儿果然如太子夸赞的一般心性机敏、大气沉稳。今日,我有个不情之请,若是悦儿能够帮忙的话,我与太子都将感激不尽。”

    太子妃倒是个聪明人,三言两语间确定下沈悦儿的性格后便直接抛出了正题,就凭这一份果断也绝非常人所能比拟。

    沈悦儿见状,心中不禁为太子能够娶到一位如此厉害的太子妃而感到幸运,但面上却依旧神色如常,并没迟疑便直接回道:“太子妃此言可就折煞悦儿了,有什么事还请太子妃吩咐便可,能够做到的悦儿自当尽力而为。”

    听到沈悦儿的话,太子妃放缓了脚步。停了下来,点了点头后直接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反倒是让悦儿笑话了。是这样,最近太子夜里时常做同一个梦,弄得最近都有些心神不宁的。看了太医也没用,只道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太子总觉得那个梦是不祥的征兆,很担心梦里头的一些不好的事会发生。所以我很想请国师能够单独替太子卜算一下那个梦,看看到底代表着什么,也好让太子安心一些。”

    听到这。沈悦儿当下便打断太子妃的话道:“太子妃是不是找错人了,这样的事情您应该直接跟国师说便是,与我说道一点作用也没有呀!”

    “悦儿莫误会。事情是这样的。”太子妃见状,连忙解释道:“国师曾明言有先,除了卜算国运之外,不会替任何人单独卜数与未知相关的事情,哪怕连皇上都不例外。所以若是我直接去找国师的话。此事他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太子妃莫不是也听信了前些日子京城所传的那些流言,觉得我与国师之间真有什么不清不白见不得人的关系,所以我去跟他说的话,他一定会私下里同意的吗?”沈悦儿毫不犹豫的冷下了脸,明确拒绝道:“如果太子妃真这般想的话那可是大错特错了,这事我帮不上任何的忙。还请太子妃另请高明吧!”

    见沈悦儿拉下了脸,太子妃反应也极快,当下便说道:“悦儿真心误会了。看来还是我的话没说明白,实在是抱歉了。”

    她也不急,只是神色显得很是真诚,一副绝对不是那个意思的样子先行表露了出来,而后这才重新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也是没有办法,看着太子成日那般夜不能寐的实在是着急。所以这才想着试上一试看看能不能让国师私下破例一回。我知道你与国师间清清白白的,只不过因为祈福一事,你毕竟还是比我们这些人都与国师相处得久一些,交情上自然也会强上一些。如果悦儿能够帮忙求个情的话,说不定会有希望的。”

    “太子妃实在高看了悦儿,同时也低看了国师的原则,此事太子妃还是自行去找国师商量吧,悦儿当真没有那个能耐!”沈悦儿说罢,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太子妃自是不想就这般没了下文,因此拉着沈悦儿极为诚恳地请求道:“悦儿就帮忙试上一试吧,我也知道此事的确有难度,所以不论国师最后同不同意,只要悦儿帮忙去跟国师求个情,成与不成这份人情我与太子都记下了,日后自当感激不尽!”

    “太子妃又何必强人所难?我若有那个本事说服得了国师改变他的原则的话,那岂不是比起原先流言所传的还要厉害了?”沈悦儿不再与太子妃多说,面无表情的最后说道“今日这事我自会不做从来没听说过,太子妃不必担心我会与任何人言及,但请日后莫再跟悦儿开这样的玩笑,悦儿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罢,这一回她连行都没有再行,直接调转了方向便大步离开,看得一旁不明所以的宫人都惊讶不已,不知道这沈悦儿突然之间为何就这样毫无礼貌的走了。

    不过见太子妃虽然神色也不太好,但却并没有恼火追究的意思,所以众人自是当做没看到,不去多那事。

    要知道沈悦儿的厉害早就已经从京城传到了宫里头,连华王都招架不住,她们这些当奴才的没事找什么霉头呢?

    沈悦儿很快便在那盆七色幽兰前找到了张画柔,只是稍微朝一旁还在的赵颂示意了一下,而后便直接带着张画柔转身便离宫。

    其实这会她心里并没有面上所表露出来的这般气愤,不过既然大家都在演戏的话,那她自然也只能够跟着将戏给演成全套。

    她明显的察觉到附近有好几双隐藏着的眼睛一直在观察着她,那些人应该就是太子妃的眼线,无非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是真生气了还是装的罢了。

    表面上看,太子妃是真想让她帮忙找江枫求个人情,可实际上稍微往深一点去想,这种事情便经不起推敲。江枫如果是那般没原则的人,那么皇帝也不可能对这个国师如此的尊敬了。所以于太子妃而言。绝对应该明白,即便自己真与江枫有什么关系也是不可能令江枫轻易改变这种大是大大非的原则问题。

    沈悦儿很是清楚,太子妃应该压根就没想过真找江枫替太子卜算什么,做什么梦也不过是个借口推辞,为的不过是想试探她罢了。

    可太子妃试探她与江枫之间到底有无什么关系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这一点沈悦儿暂时还想不清楚,但不论如何却是绝对不会让那女人算计到自己头上来的。

    张画柔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见沈悦儿一改常态满面的恼火,却也不敢多问,趁机跟赵颂挥了挥手后便二话不说的跟着沈悦儿先行出宫。反正今日她要看七色幽兰的愿望已经达成,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不过却也足够了。

    而这会心里头满满当当的都是担心着沈悦儿,但这里毕竟是宫里头不方便,而且悦儿姐姐一幅不欲多言的样子。便也只得等出了宫再说。

    二皇子与三皇子等人此时都注意到了满是不快,大步往御花园出口而去的沈悦儿,一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来得及过去问问一转眼沈悦儿便走得很远了,因此只得打消了念头。

    拐弯之处。沈悦儿被人给拦了下来,抬眼一看却发现竟然是彩灵郡主与张家五小姐张画媚。

    “咦,媚儿,你就嫂嫂跑这么快做什么,这赏花会才进行了一小半就呆不下去了,难不成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彩灵郡主一副不怕死的模样朝着一旁的张画媚说道着。看她如今这样子,似乎已经将前些日子在沈悦儿跟前吃亏的事给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张画媚嘲讽不已经的回话道:“哪能呀,我这嫂嫂本事厉害得紧。做了亏心事也只会脸不红心不跳的让人看不了来,依我看,只怕是急着要去见什么人吧。”

    彩灵郡主与张画媚倒真是同流合污了,两人一唱一和的过着嘴瘾,全然不觉得这样的手法实在是幼稚到了极点。

    沈悦儿眼见这种时候还有不长眼的主动送上来给她配戏。自然毫不客气,瞪着那两个光长外貌不长心眼的女人道:“你们两人这是要找我麻烦吗?大好的赏花会不去觅情郎非得跑过来做贱自己的话。我自然得成全你们!”

    见沈悦儿张嘴便说得顶得如此难听,彩灵郡主与张画媚顿时火冒三丈,但两人都还没来得及回骂,却见沈悦儿再次尖锐无比的发难了。

    “彩灵郡主,你给我听好了,日后再敢没事跑到我跟着跟条疯狗般乱吼的话,我立马便向皇上请旨,让你如愿以偿嫁给张传业为妾,到时我天天让你对着我,给我端茶送水,看你还有没有那个心情成天想着说那些什么都不是的胡扯话!”

    说到这,沈悦儿可不理彩灵郡主气得脖子都红了的惨样,转而又快速朝着一旁的张画媚说道:“还有你五小姐,莫以为你是张传业的妹妹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若再敢像今日这般不知自重,回头我便将上次求我之事一句不落的转告给三皇子,看看到时三皇子会不会对你存半点的好感!”

    “你!”张画媚听到这话,却是气得半死,怎么也没想到沈悦儿竟然如此敢这般威胁于她,一时间话都说出不口,踩着脚恨不得上前将这女人给咬死都好。

    “让开!”沈悦儿却是完全不理会,愈发冷漠的朝这两人呵斥道:“别再自讨苦吃,你们说话当不当真那是你们的事,我说的话还从没有做不到的,不信就给我试试!”

    彩灵郡主与张画媚这一下却都完完全全被沈悦儿的气势给震慑到了,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却是不约而同的往一旁挪了挪,终究还是不敢再回驳,将路给让了出来。

    没错,她们心中都清楚,沈悦儿的确胆大包天,敢说便敢做,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们才是又气又恨偏生又拿这女人没有一点的办法。

    沈悦儿冷哼一声,随即便扬手而去。一旁看呆了的七小姐张画柔却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也不敢再多看彩灵郡主与五姐张画媚,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

    等沈悦儿出了宫门,坐着马车回安阳侯府之际,太子妃那边却是已经有人在悄然回禀,将刚才沈悦儿离去前的一言一行,甚至于细微到每一处的神情都没有落下。

    沈悦儿所料不假,太子妃,果然别有目的!

    而此刻,马车上的沈悦儿却是已经恢复了常色,不再如先前一般表现得恼火愤怒。

    张画柔见状,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犹豫了半天后最终还是忍不住关心道:“悦儿姐姐,你刚才怎么啦,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知道刚才自己的反应可能将张画柔给吓到了,所以沈悦儿却是微笑着安抚道:“刚才不过是突然觉得有些心闷罢了,所以想早些回去休息。没想到却是正好碰上彩灵郡主跟你五姐,所以就没忍住凶了一些。这会好多了,你别担心。”

    “没事就好!”听到这,张画柔也没多怀疑,反倒是十分理解地说道:“我有时候也会这样,莫名的就觉得很烦很闷,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呆会。还有彩灵群主与五姐刚才也实在是太过份了,你凶她们一点错了也没有,不然你好声好气的,她们反倒是以为你好欺负呢!”

    张画柔人虽然单纯天真,不过却也不是那种愚笨之人,再加上平日里她的生母调教得不错,因此性子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够欺负打压的,刚刚说出那通话来倒是正常不过的。

    但沈悦儿听后却是不由得笑着问道:“柔儿成天乐呵呵的,也会有烦的时候吗?”

    “那是自然,悦儿姐姐不知道,有时候我为了一点点小事都会烦的,比如说养的花总不开,再比如说”

    张画柔见沈悦儿这会心情是真的转好了,又见她一副极为兴趣的样子,于是便兴冲冲的讲起了自己的那些绿豆小事来。

    她言语轻快,时不时的还会故意卖下关子讨个话头逗沈悦儿开心,因此一路上马车里头的气氛极为欢乐。

    沈悦儿看着眼前这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心中却是不由得替这个小丫头暗自叹了口气。若是日后柔儿与那赵颂没什么来往了倒也还好,若是真动了真情的话,只怕这小丫头也极难再笑得这般灿烂了。

    然而这一切,她都没有跟张画柔说,等回去后,柔儿的娘亲知道今日女儿的所遇之后,自然会告诉她的

    回府后,沈悦儿让人将张画柔送了回去,自己亦回屋休息不再理会其它的事情。

    晚上简单的用了些吃的便停了筷子,府中厨子的手艺也不差,但跟江枫府上的饭菜比起来实在是逊色多了。

    “悦儿小姐怎么用得这么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阿久见沈悦儿没吃什么便命人撤了饭菜,因此便问了起来。

    今日在宫中,一开始她还以为沈悦儿是真动怒了,不过上马车后却很快明白不过演戏给某些人看罢了。所以不是因为心情不好而影响胃口的话,那么阿久自然而然的便联想到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之类的。

    沈悦儿却是摇了摇头,一副笑意盈盈地模样说道:“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有些嘴馋烧银子的饭菜了。”

    说江枫府上的饭菜烧银子这还一点都不假,有时想想当真还是一分价钱一货,明明看上去一样的东西,江枫府上的光食材都不知道要特殊上多少,还有费的工序也完全不能比拟,最后出来的味道自然也就天差地隔了。

    听到这话,阿久倒是立马明白了,原来悦儿小姐这是被自家主人给养刁了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