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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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点，顾涵浩和凌澜驱车离开了分局，准备前往席可星的工作单位。
上午九点钟，两人到达了席可星任职的汽车4S店，亮明身份后，店长十分合作地给他们俩安排了会议室，要求跟席可星比较熟络的四名员工分别进会议室接受警方的问话。
前三名员工的回答口径一致，全都认为席可星绝对不会有那么大的仇家。席可星年轻漂亮，虽然有点女汉子的豪爽性格，但是人缘非常不错，在店里，绝对没有什么仇家。
轮到最后一名女孩子进来的时候，凌澜注意到这女孩刚刚哭过，恐怕是听之前出去的同事说了席可星家的事情。
“怎么称呼？”顾涵浩第四次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叫萨欢欢，警察先生，请问可星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哪家医院啊？”女孩直视着顾涵浩的眼睛，十分关切地问。
“放心，可星没有生命危险，至于她在哪家医院，这点不方便透露，”顾涵浩的口吻有点冷，“我们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席可星的人际关系，看来你跟席可星的关系应该是最近的，你这里有没有一些之前三个人不知道的内幕呢？”
“内幕？”萨欢欢不解地歪着头，“可星能有什么内幕，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而已！”
“没有仇家？对她怀恨在心的人？或者是跟她发生过口角的人？她没有男朋友吗？”顾涵浩连连发问。
萨欢欢一个劲摇头，“至少在我们的店里，没有！可星是我们这里的活宝，总是给大家带来欢笑，脾气也是好的没话说。可是，也是因为这样，男同事都把她当哥们。她没有男友，据我所知，没有。”
“透明人。”凌澜突然冒出了这三个字，她在说之前便一直密切观察着萨欢欢，看她的反应是否在意这三个字。
“什么？”萨欢欢错愕地问，“是我听错了吗？麻烦您再说一遍。”
“我说透明人，”凌澜大大方方地取代了顾涵浩的位置，开始盘问萨欢欢，“提到透明人，你能想到什么？”
“透明人？”萨欢欢不知所措地回答。“这不是一部电影吗？科幻电影？”
凌澜也看过那部电影，讲的是一个科学家用自己做实验，把自己给变得透明。变成透明人的他却心生歹念，想要利用透明做坏事，最后不得善终的故事。虽然是2000年的老电影了，但是还是给凌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萨欢欢的眼神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她清了清喉咙。小心翼翼地说：“不过说到这部电影，我倒想起来了一些事，是跟可星有关的。”
“什么事？”顾涵浩和凌澜异口同声地问，看来终于能够把“透明人”跟席可星挂上勾了。
“其实我跟可星是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后又凑巧在一间店里上班，所以感情特别好。”萨欢欢的样子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久远的事情，“记得是在高一的时候，高一的暑假。我们几个同学约定好去谁的家里看影碟，看的都是一些恐怖片啊，科幻片之类的。当时我们看的影片里就有这部《透明人》。我还记得高中时候的可星就是男孩性格，不管看多么吓人的恐怖片她都不害怕，还经常装鬼一惊一乍地在看片的时候吓唬我们呢。唯独。唯独是那部《透明人》，可星不愿意看。她明确地表示跳过那部电影。看别的，她宁愿看《咒怨》都不想看《透明人》。可是几个男生却取笑她，说她居然会害怕看科幻片。当时他们几个男生拿可星开玩笑，可星就挺不高兴的了。后来干脆有个男生大叫着自己是透明人，在可星身边跳来跳去的，问可星是不是看不见他，结果，可星就爆发了。”
“爆发？”顾涵浩问道，“怎么爆发？”
凌澜马上明白过来，一个女汉子性格的女孩，不怕恐怖片，而且还能跟男孩们打成一片的可星，她的爆发代表着什么。
果然，萨欢欢不太好意思地回答：“可星把那个装透明人的男孩给打了。然后，然后可星就走了。”
“你说席可星的性格不错？”凌澜再次跟萨欢欢确认。
萨欢欢急切地为好友辩解，“是真的，可星的性格一直都很好，是那种很能闹的女生，平时大家跟她开玩笑开的过火了，她也不当回事。所以大家都很喜欢她，那次，那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星就……后来，我也问过可星，为什么会突然打人，可是可星什么也不说。那个被打的男生也没把这事当回事，还跟可星继续当朋友的。”
顾涵浩重新咀嚼萨欢欢的话，发现了一个关键点，“你说席可星打人事件发生在高一的暑假？那么高一这一年，席可星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我是说，能够解释她这么抵触那部电影的事情？”
萨欢欢想也没想就摇头，“没有，高一一整年，可星都很正常，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唯独暑假这件事，她反常。”
“也就是说，有些事情发生在高中之前，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发生才让一向不怕任何恐怖电影的席可星对那部《透明人》电影产生了抵触情绪，让一向好脾气的她对假装透明人的男生大打出手。”这件灭门案一直像是无头案一样让人无从查起，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好，现在终于找到了席可星跟“透明人”的关联线索，凌澜十分兴奋。
萨欢欢看凌澜一脸兴奋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发问，“请问，可星家出事跟那部电影有什么关联吗？”
顾涵浩坚决地摇摇头，“别说目前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关联，就算知道，有关案情的细节，我们也不能够透露。”
萨欢欢理解地点点头，“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去看望可星？”
顾涵浩仍旧摇头，“案子告破之后吧，毕竟现在整个案件还处于半公开的状态，席可星的所在是绝对不能够透露的。另外，你们也绝对不可以对外界透露席可星家的案子。”
萨欢欢失落地垂下头，“也对，如果让那个凶手知道了还有可星这么个幸存者，可星就危险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严守秘密，并且告诉所有同事，为了可星的安全，我们都必须咬紧牙关。”
“你知不知道席可星有没有什么初中同学？我们想了解一下席可星初中时候的情况。”顾涵浩不肯就这样放过这条线索，想要一路回溯，找到席可星抵触《透明人》电影的原因，直觉告诉他，这个原因就跟她留下的死亡讯息有关，跟凶手有关。
萨欢欢马上一拍大腿，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可星前阵子还跟我说，她打算跟几个朋友开个狂欢派对呢，那几个朋友里就有她的初中同学！她那个初中同学我还见过照片呢，是个让人过目不忘的男人，因为，他穿着鼻环！”
很快，萨欢欢从席可星的电脑里找到了一张单人照，是个消瘦到皮包骨的男人，看年纪应该跟席可星差不多，都是二十五六岁，他也的确是个让人过目不忘的男人。披肩长发，一身穿着铁环的皮衣，裤子千疮百孔，还有一只穿着鼻环的鹰钩鼻。绝对典型的非主流。
可惜的是，萨欢欢并不知晓这个非主流的名字和身份，但顾涵浩却不担心找不到这号人物，毕竟他的特征明显。只需要到席可星的初中三中调查一下，估计就可以找到他。顾涵浩相信，这种非主流的独特气质，一定是从小就有苗头的。
最后，顾涵浩和凌澜简单翻了翻席可星的办公桌，临走时带走了席可星的电脑机箱。
“我本来以为凶手应该是郭丽梅的仇家，毕竟他把折磨的重点放在了郭丽梅和他误以为的郭丽梅的女儿身上，而他又认不出唐小莫并不是郭丽梅的女儿。所以最初我想，凶手应该是冲着郭丽梅去的。”顾涵浩一边开车一边跟凌澜解释。
凌澜马上便洞悉了顾涵浩的想法，“但是现在看来，关键人物恐怕是这个席可星。一来，席可星一定是知道凶手的身份的，怎么说也是对凶手有所了解的，否则也不会留下死亡讯息；二来，因为席可星在高中之前就跟‘透明人’有点渊源，凶手灭门的动机很可能就是源于席可星。而如果仇家是席可星高中之前的初中，甚至是儿时就结下的话，那么这么多年过去，仇家认不出唐小莫不是席可星也是有可能的。”
“的确有这种可能，这个凶手是席可星的宿敌，他等待复仇等了十几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直到现在才来复仇，结果最后犯下了灭门案，却无意中放走了他真正的仇家席可星。”这次，凌澜跟顾涵浩算是想到了一块去。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所以咱们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查清席可星高中之前到底跟所谓的‘透明人’有什么渊源过节，也就可以查到此案的凶手啦。”凌澜在兴奋之余仍旧不忘她的那套透明人真的存在的理论，“说不定，说不定席可星在高中之前就发现了透明人真的存在，她跟这个透明人……”
顾涵浩偷偷翻了个白眼，及时出言打断凌澜，“话虽如此，咱们还是不能马上认定仇家就是冲着席可星来的。我得给袁峻打个电话，问问他们那边走访邻居有没有得到什么线索。”
凌澜撅嘴白了顾涵浩一眼，眼睁睁看着顾涵浩戴上蓝牙耳机，开始给袁峻打电话。
吃过早点，顾涵浩和凌澜驱车离开了分局，准备前往席可星的工作单位。
上午九点钟，两人到达了席可星任职的汽车4S店，亮明身份后，店长十分合作地给他们俩安排了会议室，要求跟席可星比较熟络的四名员工分别进会议室接受警方的问话。
前三名员工的回答口径一致，全都认为席可星绝对不会有那么大的仇家。席可星年轻漂亮，虽然有点女汉子的豪爽性格，但是人缘非常不错，在店里，绝对没有什么仇家。
轮到最后一名女孩子进来的时候，凌澜注意到这女孩刚刚哭过，恐怕是听之前出去的同事说了席可星家的事情。
“怎么称呼？”顾涵浩第四次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叫萨欢欢，警察先生，请问可星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哪家医院啊？”女孩直视着顾涵浩的眼睛，十分关切地问。
“放心，可星没有生命危险，至于她在哪家医院，这点不方便透露，”顾涵浩的口吻有点冷，“我们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席可星的人际关系，看来你跟席可星的关系应该是最近的，你这里有没有一些之前三个人不知道的内幕呢？”
“内幕？”萨欢欢不解地歪着头，“可星能有什么内幕，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而已！”
“没有仇家？对她怀恨在心的人？或者是跟她发生过口角的人？她没有男朋友吗？”顾涵浩连连发问。
萨欢欢一个劲摇头，“至少在我们的店里，没有！可星是我们这里的活宝，总是给大家带来欢笑，脾气也是好的没话说。可是，也是因为这样，男同事都把她当哥们。她没有男友，据我所知，没有。”
“透明人。”凌澜突然冒出了这三个字，她在说之前便一直密切观察着萨欢欢，看她的反应是否在意这三个字。
“什么？”萨欢欢错愕地问，“是我听错了吗？麻烦您再说一遍。”
“我说透明人，”凌澜大大方方地取代了顾涵浩的位置，开始盘问萨欢欢，“提到透明人，你能想到什么？”
“透明人？”萨欢欢不知所措地回答。“这不是一部电影吗？科幻电影？”
凌澜也看过那部电影，讲的是一个科学家用自己做实验，把自己给变得透明。变成透明人的他却心生歹念，想要利用透明做坏事，最后不得善终的故事。虽然是2000年的老电影了，但是还是给凌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萨欢欢的眼神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她清了清喉咙。小心翼翼地说：“不过说到这部电影，我倒想起来了一些事，是跟可星有关的。”
“什么事？”顾涵浩和凌澜异口同声地问，看来终于能够把“透明人”跟席可星挂上勾了。
“其实我跟可星是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后又凑巧在一间店里上班，所以感情特别好。”萨欢欢的样子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久远的事情，“记得是在高一的时候，高一的暑假。我们几个同学约定好去谁的家里看影碟，看的都是一些恐怖片啊，科幻片之类的。当时我们看的影片里就有这部《透明人》。我还记得高中时候的可星就是男孩性格，不管看多么吓人的恐怖片她都不害怕，还经常装鬼一惊一乍地在看片的时候吓唬我们呢。唯独。唯独是那部《透明人》，可星不愿意看。她明确地表示跳过那部电影。看别的，她宁愿看《咒怨》都不想看《透明人》。可是几个男生却取笑她，说她居然会害怕看科幻片。当时他们几个男生拿可星开玩笑，可星就挺不高兴的了。后来干脆有个男生大叫着自己是透明人，在可星身边跳来跳去的，问可星是不是看不见他，结果，可星就爆发了。”
“爆发？”顾涵浩问道，“怎么爆发？”
凌澜马上明白过来，一个女汉子性格的女孩，不怕恐怖片，而且还能跟男孩们打成一片的可星，她的爆发代表着什么。
果然，萨欢欢不太好意思地回答：“可星把那个装透明人的男孩给打了。然后，然后可星就走了。”
“你说席可星的性格不错？”凌澜再次跟萨欢欢确认。
萨欢欢急切地为好友辩解，“是真的，可星的性格一直都很好，是那种很能闹的女生，平时大家跟她开玩笑开的过火了，她也不当回事。所以大家都很喜欢她，那次，那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星就……后来，我也问过可星，为什么会突然打人，可是可星什么也不说。那个被打的男生也没把这事当回事，还跟可星继续当朋友的。”
顾涵浩重新咀嚼萨欢欢的话，发现了一个关键点，“你说席可星打人事件发生在高一的暑假？那么高一这一年，席可星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我是说，能够解释她这么抵触那部电影的事情？”
萨欢欢想也没想就摇头，“没有，高一一整年，可星都很正常，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唯独暑假这件事，她反常。”
“也就是说，有些事情发生在高中之前，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发生才让一向不怕任何恐怖电影的席可星对那部《透明人》电影产生了抵触情绪，让一向好脾气的她对假装透明人的男生大打出手。”这件灭门案一直像是无头案一样让人无从查起，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好，现在终于找到了席可星跟“透明人”的关联线索，凌澜十分兴奋。
萨欢欢看凌澜一脸兴奋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发问，“请问，可星家出事跟那部电影有什么关联吗？”
顾涵浩坚决地摇摇头，“别说目前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关联，就算知道，有关案情的细节，我们也不能够透露。”
萨欢欢理解地点点头，“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去看望可星？”
顾涵浩仍旧摇头，“案子告破之后吧，毕竟现在整个案件还处于半公开的状态，席可星的所在是绝对不能够透露的。另外，你们也绝对不可以对外界透露席可星家的案子。”
萨欢欢失落地垂下头，“也对，如果让那个凶手知道了还有可星这么个幸存者，可星就危险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严守秘密，并且告诉所有同事，为了可星的安全，我们都必须咬紧牙关。”
“你知不知道席可星有没有什么初中同学？我们想了解一下席可星初中时候的情况。”顾涵浩不肯就这样放过这条线索，想要一路回溯，找到席可星抵触《透明人》电影的原因，直觉告诉他，这个原因就跟她留下的死亡讯息有关，跟凶手有关。
萨欢欢马上一拍大腿，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可星前阵子还跟我说，她打算跟几个朋友开个狂欢派对呢，那几个朋友里就有她的初中同学！她那个初中同学我还见过照片呢，是个让人过目不忘的男人，因为，他穿着鼻环！”
很快，萨欢欢从席可星的电脑里找到了一张单人照，是个消瘦到皮包骨的男人，看年纪应该跟席可星差不多，都是二十五六岁，他也的确是个让人过目不忘的男人。披肩长发，一身穿着铁环的皮衣，裤子千疮百孔，还有一只穿着鼻环的鹰钩鼻。绝对典型的非主流。
可惜的是，萨欢欢并不知晓这个非主流的名字和身份，但顾涵浩却不担心找不到这号人物，毕竟他的特征明显。只需要到席可星的初中三中调查一下，估计就可以找到他。顾涵浩相信，这种非主流的独特气质，一定是从小就有苗头的。
最后，顾涵浩和凌澜简单翻了翻席可星的办公桌，临走时带走了席可星的电脑机箱。
“我本来以为凶手应该是郭丽梅的仇家，毕竟他把折磨的重点放在了郭丽梅和他误以为的郭丽梅的女儿身上，而他又认不出唐小莫并不是郭丽梅的女儿。所以最初我想，凶手应该是冲着郭丽梅去的。”顾涵浩一边开车一边跟凌澜解释。
凌澜马上便洞悉了顾涵浩的想法，“但是现在看来，关键人物恐怕是这个席可星。一来，席可星一定是知道凶手的身份的，怎么说也是对凶手有所了解的，否则也不会留下死亡讯息；二来，因为席可星在高中之前就跟‘透明人’有点渊源，凶手灭门的动机很可能就是源于席可星。而如果仇家是席可星高中之前的初中，甚至是儿时就结下的话，那么这么多年过去，仇家认不出唐小莫不是席可星也是有可能的。”
“的确有这种可能，这个凶手是席可星的宿敌，他等待复仇等了十几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直到现在才来复仇，结果最后犯下了灭门案，却无意中放走了他真正的仇家席可星。”这次，凌澜跟顾涵浩算是想到了一块去。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所以咱们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查清席可星高中之前到底跟所谓的‘透明人’有什么渊源过节，也就可以查到此案的凶手啦。”凌澜在兴奋之余仍旧不忘她的那套透明人真的存在的理论，“说不定，说不定席可星在高中之前就发现了透明人真的存在，她跟这个透明人……”
顾涵浩偷偷翻了个白眼，及时出言打断凌澜，“话虽如此，咱们还是不能马上认定仇家就是冲着席可星来的。我得给袁峻打个电话，问问他们那边走访邻居有没有得到什么线索。”
凌澜撅嘴白了顾涵浩一眼，眼睁睁看着顾涵浩戴上蓝牙耳机，开始给袁峻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