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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正浩下意识反驳:“我说了我没见过。”

    “我相信你没见过。但是, ”李瓒指出来:“接触不一定必须见面,随便路边找个电话亭,或者报刊、士多店打个电话联系, 事情不难, 事后也难以追踪,一桩没见过面的交易就完成了。”

    李瓒后背靠着凉亭的柱子, “你也和幕后主谋交易了吧, 否则不会被判入狱十几年。我查你的同时还查了你的家人……别瞪我,你知道我们警察办案必须事无巨细, 以防万一。多数守法公民无缘无故突然铤而走险, 多半是急需钱, 你当年身强力壮、平时消费不大,没有需要花大钱的地方, 唯一有可能就是你的亲人。放心――我说过不会牵扯你家人, 说到做到,只要你配合。”

    罗正浩掐灭烟嘴,又点了一根烟, 烟雾弥漫中, 饱经风霜的脸充满挣扎,半晌后颓然说道:“就一次。一次交易, 他给我十万。我只要在有人进保卫科销毁监控时睁只眼闭只眼就行, 只要当作没看到, 事后会被处分,但最多是失职罪,我也不是看守那批枪械的主要负责人, 论起罪来可能就是被革职。”

    “可我没想到这人会为了灭口进保卫科开枪,还敢威胁警方, 公然在高速收费站制造交通事故,影响太恶劣、态度太过分,已经严重挑衅到国家机关的权威,省厅当时差点把这个人定义为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和极端犯罪嫌疑人区别还是很大,李瓒估计幕后主谋没被定义成恐怖-分子主要是因为对方没有明显的政治诉求。

    也许开始是临时起意的一个念头,为求财铤而走险,之后的事情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至堕落深渊、罪无可赦的地步。

    罗正浩:“我突然多了笔来历不明的钱款,很快被查出来。我认了罪,因为犯有渎职、包庇、协助罪犯等罪名,而罪犯性质太恶劣,所以相对的,我判刑很重。”

    李瓒:“你没有其他相关线索?没留后手?你敢信这笔交易?”

    “那种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我怎么敢信?”罗正浩说:“我偷偷换了监控录像带,换上另外一盘录像带,我想等我小孩治好烫伤就去自首,以后再把脏钱还上。”他小孩当时发生意外,重度烧伤,急需钱。

    罗正浩笑了笑,比哭还难看,“内鬼本来应该销毁的是一盘什么都没有的录像带,但可笑的是他也起了心思!因为时间仓促,队里又有不下两个内鬼,我带不出录像带就把它和旧录像带混在一起,没想到内鬼调换两份录像带时刚好把真的混了进去!”

    李瓒心里‘嗡’一下,慢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真的监控录像带……被毁了?”

    罗正浩点头:“我、我没想到……没想到他们这么心狠手辣!内鬼用假录像带威胁幕后主谋,当时全市戒严,我猜那个人要跑,内鬼才迫不及待出手捞最后一笔。结果可想而知,空白的监控录像带激怒主谋,他一怒之下枪袭保卫科,杀光当晚值班的人。一是杀内鬼,二是找监控录像带……”他声音开始颤抖,“你说我要是没自作聪明偷了真的录像带,后面的事是不是不会发生?”

    “整桩案件,从头到尾,只有失枪,没有人死,如果我没自作聪明的话。”罗正浩自嘲:“我拿了钱,还想将功补过,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好事!”

    这些年来,他一直活在懊悔中,为保卫科被枪杀的五条人命,为高速收费站被撞死的三条人命。

    所以当年在军事法庭上,他没说一句辩解的话,他认罪!愿意赎罪!

    李瓒对此无法给予中肯的评价,也不能违心的安慰罗正浩说什么世事无常、命运弄人,因为罗正浩是切切实实的参与了犯罪,哪怕本意不是特别坏,即使他迫于无奈、他只是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小环节,可是是他的行为推动了之后一共八个人和重卡司机的死亡。

    这一切无从辩驳,罪证确凿。

    李瓒打开随身携带的糖盒,递到罗正浩跟前:“戒烟不?”

    罗正浩发怔,好一会儿捡了颗糖含进嘴里,甜味在舌尖蔓延,淹没了烟草的苦味。

    “谢谢。”

    “你没试图猜过幕后主谋的身份?”

    “猜过。不过我怀疑的,也是当年办案人员怀疑的对象,他们行动力比我强、掌握的信息比我多,可是他们把一个个的怀疑对象从名单中划走了。没有证据,而且当年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案件查了快一年,最后担不住压力只好把案件暂时搁置。”

    “这就是你不喜欢公安的原因?”

    罗正浩没正面回应,低声说道:“我在监狱里的每一天都不忘收集线索,不断回忆当年的细节,反复回想,到现在一闭上眼睛,那些事情跟在脑子里放电影一样,微末的旁枝细节看得一清二楚。”

    “当年的怀疑对象一共7个人,包括2个内鬼。一个内鬼自杀、一个内鬼被杀,剩下5个人。其中两个一直留在塘山新区生活,一个得癌走了,剩下两个人消失无踪。”

    李瓒抬眼:“就是这两个人?”

    罗正浩:“可能是其中一个。”

    “说。”

    “一个叫楼吉,一个叫万千山。”

    “名字倒还记得。”

    “如果是你,你也不会忘记。”罗正浩说:“楼吉是个16、7岁的青少年,自称是个云南人,不太会说普通话,初中辍学辗转到莲塘县打工,经人介绍进了靶场食堂后厨当学徒。失枪当天,他不在靶场,领了工资跑去夜总会玩了。”

    “警察问过,他没撒谎。失枪案件发生后,楼吉被解雇,他去了粤江市。头半年还能见着人,后来就消失了。”

    “在外打工经常更换城市省份,不奇怪。”

    “……”罗正浩继续说下去:“另一个人叫万千山,三十来岁,和老婆离婚了。失踪之前三进宫,前科累累而且在道上有门路,喜欢读书但不是考试那块料,高考考了四次都没考中心仪的学校。万千山出身不好、没学历,但心高气傲,他很有犯罪天分。”

    李瓒:“比起那个叫楼吉的少年,你更怀疑万千山?”

    罗正浩:“万千山带头牵了一支重卡车队跑长途拉货,广西边境、云南边境,这两地方他跑了两年,他能结识多少悍匪?在法律匮乏、山穷水恶的人吃人的地方,他那颗不安分的心会被养多大?”他扔下烟头,脚踩上去熄灭火光,地面已经躺了三支踩扁的烟头。

    “你知道那批枪械怎么从军工厂运输进莲塘县的武器库?三百来支枪和六千发子弹,那得至少两辆卡车来运!那时候莲塘县谁手里的重卡最多?万千山。”

    李瓒难以理解:“你们让普通人运输枪械?”玩忽职守到这地步该学会怎么引咎辞职了。

    “那年代经济条件不行,靶场里的卡车都被用了,我们就去租了卡车,运输货物全程保密,没让万千山的人参与。但是卡车里留了痕迹,如果见过枪,他就闻得出火-药味。”罗正浩:“万千山有运输工具、有人脉,有贿赂内鬼的钱,他还比其他人深谙犯罪。而且他经常往来金三角边境,那时的边境没现在安稳,大-麻冰-毒随处可见,难保他没染上毒-瘾。”

    李瓒:“万千山疑点重重,他怎么逃过警方盘查?”

    “他有不在场证明,有目击证人。”

    “然后?”

    “目击证人是他情人,我也是后来发现万千山在粤江市人间蒸发了,托人出去打听才知道这关系。”

    “为什么不告诉警方?”

    “晚了。”罗正浩:“万千山跑了,警方不可能抓到他!”

    李瓒的眉头狠狠皱起,他知道罗正浩这话没说出来的真正意思。

    万千山如果是幕后主谋,一旦有了逃脱机会,他一定会立刻逃离中国并永不踏足这块土地。他经常往来越南和金三角,那么最好的去处就是两地,因为金三角足够乱,而中越引渡条例直到2015年才签署。

    16年过去了,只要火引不点燃,旧事不会重提,703黑枪重案就会永远、永远尘封。

    兜了一圈的侦查最终绕回四门村花槽双尸和坑水街大火两桩案件,即四门村那两个死者调查失枪和东麓靶场102室的目的以及销毁枪械的目的。

    李瓒:“莲塘县东麓靶场102室原来是做什么的?”

    罗正浩:“是保卫科。”

    李瓒:“发生枪袭的保卫科?”

    罗正浩点头。

    李瓒紧皱的眉头始终没能松开,他的目光时不时瞟到罗正浩身上,后者低垂着脑袋而表情略微麻木,像是沉溺过往不可自拔。

    万千山是否是幕后主谋全在罗正浩的一面之词间,纵然他没撒谎,也可能夹带私货,因为都是他的猜测、他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那盒监控录像带是唯一的证据,可惜罗正浩没来得及看就阴差阳错被销毁。

    至于罗正浩,或许能信七分。

    罗正浩这人还藏了点东西没全说出来,比如他一个被关在牢狱里十几年的囚犯是怎么做到收集外界信息的?又是从哪些渠道调查当年被怀疑的5个人?他怎么知道去了粤江市的‘楼吉’在半年后消失了?难道一直派人去盯着?

    找人脉、拉关系、请求帮忙……时日一长肯定没人再乐意打白工,那就需要钱、只有钱能使人卖力干活,可罗正浩哪来的钱?他收受贿赂的十万块可有一大半花费在烧伤的小孩身上。

    罗正浩说他在监狱里的每一天都不忘收集线索,怎么出狱了反而不知道坑水街大火发现大量枪械碎片这事?现在通讯发达,一个上午的时间足够消息传遍全国,而在市内生活的罗正浩却不知道?

    李瓒:“多谢配合,如果后续需要你帮忙,警方可能还会上门找你,希望你能谅解和配合。”说完他便直起身,作势要走。

    罗正浩急问:“你们是不是重启旧案?”

    他着急的模样和渴望的目光不作假,尽管疑点不少,但罗正浩希望重启703黑枪重案、希望抓捕幕后主谋的心情很迫切。

    李瓒:“一旦证实坑水街大量枪械碎片和16年前的失枪案有关就有很大可能会重启。”

    罗正浩喃喃说道:“那太好了,太好了……”他郑重说道:“如果需要我提供线索,尽管来找我。”

    李瓒一时间倒有些心情复杂,回应了声,走出亭子忽然顿住脚步,抬起手指指着关了炉火的电动三轮车问:“生意还做吗?”

    “?”罗正浩:“……做。”

    罗正浩心中百般滋味难言,起身一边朝小摊走去一边用复杂的目光瞥着又站得有点歪斜、躲在树下躲避太阳的李瓒,心里不由浮现最初的困惑:这人怎么进的警局?

    他重新开火热油,把之前心神恍惚拿错的饭盒放回去,捞起粉条开始炒粉,不自觉问出心中的困惑。

    “走后门。”李瓒大方回答,毫不羞耻:“分局局长是我叔,市局局长啊、什么支队队长啊,基本都是我爸。”

    罗正浩动了动嘴唇:“你开玩笑的吧?”

    李瓒冲他笑了笑。

    罗正浩:“……”满嘴跑火车,这人真的靠谱吗?

    李瓒数了数带身上的纸币和硬币付钱,接过外卖盒就走了,走出老远回头看,罗正浩还在电动三轮车摊后面一动不动的站着,像在目送他的离去。

    他想起王查完罗正浩说:“李队,您去罗正浩之前最好换身衣服,别穿着警服上门,罗正浩这人不喜欢警察。他和逮捕他的警察发生争执,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不过他儿子在那期间落下终身残疾。”

    李瓒大概猜到是因为警察查出罗正浩那笔来路不明的巨款而扣下来,不小心延误了罗正浩儿子的后期治疗,以致落下终身残疾。

    所以罗正浩不喜欢公安,之后保卫科枪袭和高速收费站交通事故、放走最大嫌疑人万千山等多件事也让罗正浩心里产生埋怨,埋怨当时负责案情的警察办事不利。

    罗正浩自知他的埋怨挺不讲道理,只是不能控制这种阴暗的心理,毕竟人是需要一个发泄口的。

    李瓒行至停车场,掏出手机拨给江蘅:“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the……”

    响了一阵没人接,手机自动挂断,李瓒拉开车门进去。两分钟后,一辆雪铁龙咆哮着冲出停车场,飙发电举,向前路而行。

    ***

    “我知道你,江蘅,港城江氏集团的现任董事。说起来,我们以前还跟你们江氏集团旗下的船运公司合作过几次,运载一些比较私人的东西。”

    江蘅:“我猜后来被老头禁止往来合作了。”

    “听说你们父子关系不好,我看就挺好,父子一条心。”楼吉绕到江蘅面前,枪口顶住他的额头,然后蹲下来面对面说道:“你爸为人太古板了,发现我们运载的东西是什么货物后,不仅毁了合约还扣了下来。他用我们的那批货换来入驻中国内陆的通行证,完全不管我们的损失有多大。”

    江蘅:“那是老头一个人的主意,你可以找他理论。”

    众所周知,江蘅丧父已久。

    楼吉笑笑,他提起这事不是真要算旧账:“叙个旧。”

    江蘅:“不认识,没关系,聊回正题。”

    楼吉:“杀你妹妹的凶手也没兴趣?”

    “――!”

    “嘭!”

    江蘅猛地出手,刚动一下便被擦过头皮的子弹喝止,鲜血滴落下来,火-药味弥漫在鼻间,他闭上眼,过了一会睁开,波动剧烈的情绪在闭眼睁眼间被强行压至沸点最低处。

    “是你?”

    “当然不是!我怎么舍得?!江荇是那么可爱的女孩,我记得是06还是05年来着,营生艰难的情况下,不得不去港城谋生路,偶然一次逛夜街遇到江荇。我们搭伴同行了很长一段路,她聊她的、我聊我的,我们聊得真快乐。后来她说她身上带了一千块,我就把钱抢走了。”楼吉满脸都是虚假的追忆:“都是江荇的一千块帮我度过最困苦的一段日子,所以我很喜欢她。”

    他看向无动于衷的江蘅,追问:“你不信?”

    江蘅:“不是你,又是谁?”

    楼吉:“其实不用我告诉你,你也快查到了。江荇死后,你报复的动作太大,他也注意到了。他防着你――艹!”

    楼吉哔哔时,江蘅忽然向后一晃并伸手作抢夺枪-支状,楼吉一惊,下意识后缩并抬起手腕、手指扣下扳机,却没料到江蘅抢枪是假,借他开枪的空档夺取之前被钳制时扔在地上的手-枪是真!

    直接用身体当肉-靶,不怕痛一样撞上来,肩膀被子弹洞-穿,但与此同时成功摆脱了受制于人的困境且扭转局势,当楼吉骂‘艹’时,扣下扳机的声响就在耳边,下一刻手腕传来灼烧的剧痛,手-枪顺势砸到地上,他就地一滚,左手抓起背上的步-枪回头,撞上黑洞洞的枪-口。

    楼吉识时务的举起双手:“认输,举白旗,投降,您千万小心点,我还不想死。”

    江蘅面无表情:“枪扔了。”

    “没问题。”楼吉扔掉手-枪,很配合的踢远了,“您看行不?”

    “行。”刚说完,江蘅突然用枪-托砸向楼吉的额头,一拳揍到他的腹部然后扣住楼吉中了枪的手腕,下了狠力的掐进伤口。

    “我――艹!”楼吉疼得龇牙咧嘴站不住,瞬间就满头大汗,几乎快睁不开的眼睛看到江蘅被鲜血染红的肩膀,然而他跟没发现似的,大幅度动作加速血液流动。

    楼吉一个字一个字挤出牙缝:“真……不是我、杀的……江荇。”

    “如果是你,你现在没机会和我说话。”

    平静的话语底下是森寒的杀意。

    江蘅:“谁――杀了江荇。”

    “哈……你都查到金三角那边了――我闭嘴,我不说废话,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楼吉脸色都白了,嬉皮笑脸快维持不下去了。

    “16年前策划偷窃莲塘县武器库三百来支枪械的幕后主谋,金三角掸邦军的新将军,他叫万千山。6年前是他下令杀了江荇――哦,也是他亲口说必须先喂点好货给江荇,再杀了她。”

    楼吉眯起眼,内心啧叹于江蘅的自控力何其强大,听到杀害亲妹妹的凶手描述时还能冷静得看不出情绪波动。

    “杀江荇的人是听令行事。”楼吉说:“再送你点赠礼表达我的诚意,杀江荇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她发现了我们和林朝期的毒-品交易,二是报复。令尊当年真的很不通融,做事一点后路都不给我们留,他拿我们的货表诚意就算了,还毁了我们在港城好几年的部署。江家是事业版图扩大了,我老大就惨了,地盘被蚕食,九死一生。”

    江蘅喉结滚动了一下,情绪压抑到极致,声音沙哑:“是老头害你们,你们找他、找我,报复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算怎么回事!”

    “……”楼吉沉默了一会,开口套近乎:“我当时不在。我发誓,如果我在的话,我一定救江荇。”

    猫哭耗子的假话连傻逼都不会信。

    江蘅淡漠的看着楼吉:“你还有价值吗?”

    楼吉瞬间沉下脸,他知江蘅这话的意思,如果他现在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话,他会被立刻枪毙。

    他是毫不怀疑江蘅下得了手的,他听过江蘅在道上的名声,江荇的死让混黑这道上的人都知道了有那么一个可怕的猎手横空出世,既有胆识、又有财富,令人闻风丧胆。

    楼吉略苦恼:“我再告诉你更多有关害死江荇的凶手的信息?”

    “对我来说没价值。”

    如楼吉一再强调的,江蘅已经查到了害死江荇的真凶,他只不过是从楼吉的口中确定了而已,然而楼吉的亲口确定其实也可有可无。

    而接下来,江蘅六年来所做的一切部署将会尽数启动开始向金三角地区聚拢,獠牙峥嵘,煞气冲冲!

    所以,楼吉能提供的信息不重要。

    “有我帮助,我保证你的成功率提高一半。”楼吉露出笑容,白牙亮闪闪,狡猾如狼狈:“你钱再多、人脉再广,你也不能确定你可以在一支军队的重重包围下杀了仇人,何况金三角是万千山的地盘。”

    “再说了,你现在有软肋吧。令堂有人保护不用担心,那李队呢?你的男朋友,他也是不少人的眼中钉啊。”

    “多一股助力其实不是件坏事吧。”

    “所以,考虑一下合作的可能性。”

    “你是万千山的人,我凭什么信你?”

    “嗯……为了江荇――”

    “再说一句,我杀了你。”

    “……”行吧。

    楼吉:“各为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