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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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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置v购买比例是百分之三十, 防盗时间为12小时。到时自动替换冯氏屏退左右的侍女,拉着周宗彦坐于塌上:“人可安全送走了?”

    周宗彦点头道:“送走了……夫人知道是……?”

    “嗯,霍甲说过了, 是萧铎。”

    周宗彦面容严峻:“他受伤极重, 我让霍元护送着由水路返回邺都了。幸好没叫杨信起疑,否则可就麻烦了。”

    冯氏沉吟了下道:“我昨夜还担心……既然是萧铎将人掳去, 自然也不用怕使相那边怪罪了。只是得让小姌受些委屈, 下人们只知她失踪一夜,并不知内情。”

    “受些委屈也没办法,此事干系重大,绝不能对外言明。不过那丫头不是有你护着么?我听说夕照今天还被你教训了。阿宁,我记得你许多年都不曾发过火了。” 周宗彦将冯氏的外衣整理好,亲热地唤她的小名。

    冯氏靠在周宗彦的怀里说:“她对我十分孝顺, 侍奉汤药也尽心尽力, 我回护她也是应该的。而且这段时日我观察下来, 总觉得她比惠儿或敏敏, 更适合萧铎。惠儿性子太软弱, 敏敏太过任性。小姌怎么说,也是我们周家的女儿了。”

    周宗彦想起萧铎与他说的供长明灯的事情, 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冯氏。但告诉了又如何?人在天涯,徒添伤感罢了。冯氏本就因着去年周嘉惠出殡时,周嘉敏未回来的事情, 心中怪罪于她。

    “韦姌是认来的, 毕竟也不比敏敏……”

    冯氏忽然哽咽起来:“国公爷, 敏敏打小便得您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慧儿当初那般境遇,不嫁给萧铎又能如何呢?可她就因此抛下亲生父母,不念姐妹之情……您说要这个女儿何用!”

    周宗彦揽着冯氏安慰道:“敏敏的确是不懂事,但心中还是记挂着你我的。只不过使相这里又一桩婚事压下来,她心中难免不痛快。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会有消息的。”

    冯氏边擦眼泪边道:“她不痛快又能如何?使相做的决定,何人能够更改?难道那萧铎还真能一辈子等着她不成?算了,不提她!”

    “不提不提。今日你也累了,我们早点歇息。”周宗彦应声,不敢再惹夫人不快,扶着冯氏去了里间就寝。

    此后几日,韦姌照例每天去北院请安,听两个嬷嬷上课。那日天缘寺的事情,渐渐便被遗忘了。

    这日她上完课回到住处,听到景墙那边,两个侍女在说话。

    “你听说了吗?后蜀的皇帝好像病重,都不能理事。”

    “啊,也不知道接下来是谁当皇帝。他好像连太子都没册立呢。”

    “当然是公子均了。论才华,论长相,论民心,都是他最有资格继承皇位呀。”

    “你以为当皇帝是看长相的?他那六个哥哥都厉害着呢。”

    韦姌听完,一言不发地往前走,阳月追上去问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写封信回九黎,问问大祭司后蜀的情况?”

    韦姌摇头道:“不必问了。”

    “小姐难道就不担心?”阳月叹了口气。

    “担心何用?我什么都做不了。”

    韦姌嘴上这么说,可是当天夜里还是失眠了。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孟灵均洗漱干净,穿戴整齐后的样子,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以前在《诗经》上读到:“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时候,想象不出这位君子的姿容。后来看到孟灵均,就知道当如是了。

    初来九黎时,孟灵均一板一眼的,恪守规矩。韦姌嘲笑他迂腐,他竟然也不生气,还与她说教起来。韦姌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后蜀少主,自然不耐烦听他那些长篇大论,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木头”。

    那块呆呆的木头每天逼她看书练字,比阿哥阿爹还要认真。可书里那些枯燥无味的东西,在他的讲解之下,变得生动有趣多了。韦姌开始每天都期待听他说话,有时候托腮看着他,便想他长长久久留在九黎也是极好的。

    后来,来听孟灵均上课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偷偷向韦姌打听他家中的情况,比如是否婚配。但韦姌从未听他提起过半句,只当他是个孤儿。

    没过多久,蜀人找到九黎,跪在他的面前,喊他“殿下”。她这才知道她捡回来的这块呆呆的木头,竟然是后蜀的公子均。大名鼎鼎的后蜀第一美男子。

    神技诚不欺她。

    孟灵均要离开九黎之前,便向阿爹提了亲。可当时阿爹有所顾虑,没有立刻答应他。她记得他走的那天,自己躲在大树后,看他在众人的簇拥下骑上白马,一身锦衣华服,高贵逼人。那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阿爹拱手与他告辞,他四处看了看,面露失望之色,迟迟不肯离去。

    还是阿哥好心告诉他,她就躲在旁边。他立刻下了马,朝她狂奔过来。连他身上的华服广袖勾到了残枝,被划出一道口子,他都不在意。

    他抓着她的手臂,亲吻了她的额头。那时候她的心湖如露珠滚落,荡起阵阵涟漪。

    他说:“姌姌,等我回来娶你。”

    那之后,春来暑往,每当忆起此人,心里便像浸了蜜般香甜。偶有书信,也是要辗转读上几日,想象他一本正经写这些字时的模样。只不过,她终究没办法等到他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常圆。

    ***

    古邺都西依太行,北临漳河,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数百年前东汉魏王修建此城,筑有扬名天下的冰井,铜雀,金虎三台,煊赫一时。大象二年,古城被付之一炬,邺民南迁至安阳建造新城,始为今日之邺都。此后数百年间,邺都经几朝战火洗礼,再不复往日六国古都的繁华。

    后汉先帝建国之时,钦定邺都为东京的陪都。同时邺都也是天雄节度使萧毅辖下的治所。

    邺都东城,萧府。

    碧瓦朱甍,湖如明镜,楼阁掩翠。

    前门有人高喊了一声:“军使回府!”府邸里几扇厚重的大门次第打开:大门、屏门、桓门、垂花门,像坝上开了闸口一样,仆从和侍女由内鱼贯而出。

    魏绪将萧铎从马车上扶下,医士和霍元跟在后面。霍元与堂弟霍甲追随魏国公多年,也算见过世面,但第一次见到恢弘的萧府和这样大的排场,还是发自内心的震撼。

    萧府的管家高墉上前拜道:“军使,您可算回来了……这是怎么了?”他见萧铎外面披着鹤氅,里头左手臂吊着,行走间还需要魏绪搀扶,不由地问道。

    萧铎抬起右手道:“受了点伤,不必惊动内院。”

    高墉应了声是,前头领路。待到了中庭,见几名仆从侍女跪在地上,萧铎便询问高墉,高墉凑到他耳畔小声道:“使相去京城了。他一走,二公子就钻进了酒窖里。几日了,都不肯出来。”

    萧铎会意,敛眉道:“我劝劝他,你们都下去吧。”

    那边的下人们早就跪得浑身酸软,又束手无策,得了萧铎的赦免,立刻行礼退下去了。

    魏绪不放心,萧铎让他搬了条凳子放在酒窖的入口边,也让他下去了。

    等萧铎坐好,对着酒窖喊道:“仲槐。”

    酒窖里头,正趴在泥石地上醉生梦死的人仿佛动了一下,微微抬起头头来。

    “因为婚事?”萧铎接着问道。

    萧成璋用拳头捶着地面说:“我心悦罗氏女,父亲说她是寡妇,入不得我萧家门,非要我娶王家的小姐。我不愿,父亲就不让我出府见她。”

    萧铎沉默了一阵,缓缓说道:“你明知,你我的正妻必须由父亲指定。你喜欢罗氏,纳了当妾室便罢了。”

    “可阿英她性子刚烈,必定不愿意。大哥,父亲一向最为看重你,你替我说说情,可好?我真的不喜欢那个王家的小姐。”萧成璋恳求道。

    萧铎抬头,望着天边的流云,淡淡地说:“我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如何能够帮你?父亲说过,萧家的男儿,当志存天下,而不该耽于情爱。你早日认清这点,心中也会好过些。你这副样子,若被父亲知道了,恐都不会让你亲近那罗氏。出来吧,酒喝多了伤身。”

    萧铎说完,便单手撑着膝盖,费力地站起身,慢慢地走回自己的院子了。

    萧成璋的生母薛氏从景墙后走出来,轻“嗤”了一声,侍女回香道:“姨娘,军使帮着劝二公子,是好事呀。”

    薛氏轻拂衣袖,哼了声:“你知道什么?他当然不希望我儿娶礼部侍郎的千金,继续跟那低贱的罗氏女纠缠……使相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给我们大汉最赫赫威名的萧军使弄了个山野女子相配,哈哈,想想我就觉得很好笑。”

    回香低头不敢言语。她知道薛氏一向不忿萧毅待萧铎这个养子比亲生儿子还要好。但薛氏也不过是个侧室,她虽心中不平,平日不敢露于脸上。

    这时,酒窖的门终于打开,萧成璋披头散发地从里头爬出来。薛氏连忙跑过去扶着他:“我的儿,你可终于舍得出来了!为娘的这几日吃不好睡不着,你可知道?”

    “娘,我想通了。”萧成璋怏怏地说,“我会听从父亲的安排。”

    “这就对了。那可是礼部侍郎的千金,哪里不好了?”薛氏拍了拍萧成璋的胸口,“回香,把二公子扶回去。”

    “是。”回香连忙上前,扶着萧成璋回屋了。

    山下已经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山上尤还寒峭,只挺立的苍松依旧繁茂。韦堃坐在屋中出神,面色凝重。前几日他收到了韦姌的来信,信中提到传国玉玺的事情走漏了风声,要他留心身边的人。还说她一切都好,会尽快想办法让萧铎允诺保护九黎。

    韦堃叹气,这傻孩子,像萧铎那样的人物,言出必行,怎么会轻易许诺?他当初想到联姻,不过是借着他们父子俩的威名,希望震住那些觊觎九黎的人罢了,从未奢望过更多。

    至于传国玉玺……的确就在九黎山中,但那是九黎族世代要守护的重器,只有大酋长临死前,才会口述给下一任大酋长玉玺的位置。所以韦懋和韦姌也只是知道有这个东西存在,并不晓得在哪里。

    明君现,天下归一,传国玉玺方可出世。否则让传国玉玺落入歹人之手,就会扰乱天道王气。

    这事一直都是九黎族的最高秘密,也仅有几个族长知道有传国玉玺的存在,怎么会无端地被外人知晓?他想不通。

    邹氏和韦妡端了午饭过来,韦妡道:“阿爹,您这两日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哦,没事。我在想你阿姐嫁到后汉也有一阵子了,不知道习不习惯。”韦堃淡淡地说。

    邹氏和韦妡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邹氏一想起那时候在巫神庙中的经历,还是忍不住冒冷汗。她发狠地想,嫁去给后汉的权臣之子,说起来还是韦姌高攀了,凭什么要她们母女俩受刑?前两日她到山下的镇上采买,还听从外面回来的人说,现在整个后汉都传遍了,萧铎很宠爱韦姌。

    这小狐狸精还真是有本事,连萧铎那样的大魔头都拜倒在她裙下了。

    忽然,王燮冲进来,大声道:“堃叔,不好了!”他情急之中,也忘了改称呼,“有人上山来了,好像是后汉的牙兵!”

    韦堃立刻站起来,拿过旁边的巫神杖,神色凝重地走出去了。

    横冲都的士兵冲进寨子里头,围在广场的四周。杨信双手抱胸站在广场的正中,静待韦堃到来。

    韦堃走到杨信的面前,打量他:“您是……?”

    杨信不知道韦堃是谁,还是裴谦身边那名村民跪下拜道:“大酋长,是我不好,是我给他们指的路!但我的老母被他们扣着,我若不指路,他们便要杀了老母,我是逼不得已啊!”

    韦堃叹了口气:“你起来吧。我不怪你。”

    村民哭哭啼啼地站起来了。

    杨信笑了笑:“哦,原来你就是九黎的大酋长。我乃大汉横冲都指挥使杨信。这次到九黎来,是要找你问样东西。若大酋长你肯乖乖配合,事成之后,我许你荣华富贵,高官厚禄。”

    韦堃从收到韦姌的信那日起,便知道会有这一天。韦姌以为她不说,便能打消这些人的狼子野心。

    事实上,传国玉玺并不是一直在九黎。到了乱世,散落在民间的九黎族人才会用尽各种办法把玉玺重新护送回九黎收藏,等待下一个明君出现。这千年寂静的岁月,他们中有人为了使命,甘愿一生隐姓埋名,死于异国他乡。有能人明知出仕会不得善终,但为护这一方山水,义无反顾。九黎族人,从来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不会把荣华富贵放在眼里。

    “我不知您在说什么。”韦堃平静地说道。

    这父女俩一样嘴硬!杨信收起笑容,抓着韦堃的衣领道:“老东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位官爷,您要做什么?”邹氏跑过来,惊慌地看着杨信。

    杨信扫了她两眼,一脚将她踹到地上,恶狠狠地对韦堃说:“听着,我不会让你马上死,我会在你面前一个一个地杀光你的妻儿、族人,然后慢慢折磨你!我就不信你不说!”

    韦堃面色铁青,还是紧闭牙关。

    “我劝你最好放开他!”人群之外响起一个声音。杨信举目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锦衣的公子,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缓缓走过来。

    细长温和的眉形,犹如以墨画就。乌黑的眼瞳发出清明而又睿智的光芒。因为皮肤很白,双唇便显得微红,但毫无阴柔之感。他行走之间姿仪优雅,仿佛脚踏三千红尘,有股清贵之气萦绕于周身。

    趁杨信愣神的时候,那男子已经过来拉开韦堃,关切地询问:“大酋长,您没事吧?”

    韦堃摆了摆手,咳嗽道:“我没事。”

    裴谦忙上前在杨信耳边道:“军使,公子均……这就是公子均啊!”

    杨信心里“咯噔”一声,他还说是何人拥有如此绝世风华,遂抬手道:“不知道蜀国的相王殿下在此,杨信失礼了。”

    孟灵均抬眸看向他:“杨军使带众多士兵在九黎喧哗,意欲何为?”

    “我……”杨信暗自盘算孟灵均到底带了多少人马过来,自己有几成的胜算。

    孟灵均作为后蜀的少主,不可能独自出行。此地为两国交界,调兵的距离大致相同。但坏就坏在,杨信跟最近的安远节度使并不对付,根本调动不了他的牙兵。而后蜀虽也在各地封了节度使,他们却以皇室为尊。加上孟灵均官至同平章事,位如宰相,总揽全国军政,调兵不过是他一个手谕的事。

    孟灵均似看出杨信所想,一阵见血地道出:“我蜀兵虽不如汉兵骁勇,但对付你这区区一百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安远节度使并不知道你带了这些人马到了他的辖区附近吧?九黎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欲在九黎大动干戈,还请自行离去!”

    在旁边的九黎族民应和道:“对,快点走!你们这些强盗!”

    “刚抢了我们的大巫女,又要来抢什么!”

    “滚出我们的地方!当我们好欺负的吗!大不了跟你们拼了!”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

    杨信深深地看了孟灵均一眼,对方贵为一国少主,他不过是一军指挥使,实力相差太大。只能咬牙道:“我们走!”但他转身的时候,忽然想起件事,又回头笑了笑,“哦,差点忘了,殿下知道韦姌已经与萧铎完婚的事吧?”

    孟灵均的手在袖子中攥紧,只觉得血气凝滞,堵在胸口,面上仍是淡淡的,没有应声。

    “现在整个大汉都在传,萧军使得了位绝世佳人,独房专宠。不知殿下您作何感想?”杨信故意说得很慢,果然看到孟灵均的脸色变得煞白,然后他得意地离去了。

    待杨信的人马一离开,孟灵均单手撑地,另一只手紧捂着口鼻,血丝从他指缝间飘落。

    韦堃大惊,连忙俯身扶住他:“殿下,您振作些!”

    “殿下,殿下!”高士由惊慌地奔过来。他因与韦懋指挥人搬东西上山,晚了些时候才到。韦懋也快步跟过来查看,孟灵均已经靠在高士由的肩上,昏死了过去。

    ***

    又过了几日,等柴氏大好了,萧铎方才出行。

    一大早,李延思就去拉了魏绪和章德威,候在萧府前等着萧铎。章德威高高壮壮,皮肤黝黑,认死理,脾气犟得像驴。他已经数日不与魏绪说话,魏绪都已经服软了,他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老李,你看看他那副死样子!”魏绪道,“不就是匹马吗!还跟我认真了!”

    李延思拍了拍魏绪的肩膀:“老章你还不知道?那马就跟他亲儿子似的,你不打一声招呼就要弄死,他能痛快?”

    “我都认错了,他还想怎么样!”魏绪大嗓门地吼道。

    章德威斜了他一眼,眼睛只盯着府门。

    “他爷爷的,你放开我,我去揍他一顿就解决了。”魏绪捋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李延思奋力挡着他,听到身后的谈话声,连忙喝道:“别闹了!军使出来了。”

    韦姌换了一身男装,但帽子还是太大,一路走,一路都在扶帽子。萧铎本来要牵她,也只得作罢。待出了府门,李,章,魏三人齐上前行礼。

    萧铎逐一给她正式地介绍:“这位是邺都副留守,也是我的军师,人称小诸葛,李延思。”

    “李某见过夫人。”李延思抱拳一礼。

    “先生不是那天……”韦姌捂嘴愣了愣。

    李延思笑道:“正是在下。当日不知夫人的身份,言语上有失敬之处,还望夫人见谅。不过今日终于得见夫人真颜,实乃三生有幸,余无憾矣。”

    韦姌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低下头。萧铎瞪了瞪李延思,轻推开他,又介绍魏绪:“这位你见过的,天雄军牙内都虞候魏绪。”

    “夫人好!”魏绪抱拳,咧嘴笑。

    “魏都头当日赶到齐州相救,还没谢过您的救命之恩。”韦姌柔声道。

    魏绪拍着胸膛大声嚷道:“夫人见外了!但凡军使和夫人有吩咐,属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啊!”

    他声若洪钟,韦姌忍不住笑起来,仰头对萧铎说:“军使,魏都头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