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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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咳一声掩去了快到喉头的笑意, 梁安笙说道:“帮我个忙。”

    听到梁安笙需要帮助,弘肃顿时来了精神, “宝贝尽管说。”

    舒雨婷坐在电脑前, 网页正是梁安笙的微博首页,她眉头紧皱,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袁菁菁怎么可能这么做?

    舒雨婷是在袁菁菁在国外养病的时候认识她的,两人从那时候成了好朋友,她很了解袁菁菁的性格, 可以说,袁菁菁从小就是逆来顺受的典范。

    按照她的性格, 就算在网上被人黑了,也不可能会反抗,所以她才敢在她最火的时候以知情人的身份发出那个微博,但是现在……

    看着微博上梁安笙刚发出的两条消息, 舒雨婷突然有些发慌,似乎有什么东西脱离她的掌控了。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调整好心情,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梁安笙发出消息后看了一会儿就去洗澡了, 弘肃在阳台打电话, 刚回来突然看到梁安笙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眼上面的备注,朝浴室叫道:“宝贝,舒雨婷的电话。”

    梁安笙朦朦胧胧的声音从浴室传来,“挂了, 关机。”

    弘肃的手比梁安笙的声音更快,在他刚开口的时候就把手机关掉扔到了一边。

    听着听筒中传来“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的提示声,舒雨婷深吸了一口气,她居然被挂了电话?难道袁菁菁这次真的想对付她了?她又想到上次和袁父一起去袁菁菁门口的时候她那强势的态度,心里觉得有些不妙。强压下心里的恐惧,犹豫了几秒钟,她又一次拨通了那个电话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听筒中的女声十分礼貌又冷漠。

    舒雨婷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拿起衣服就朝门外走去,她得亲自去确认一下袁菁菁的态度。

    然而她刚打开门,还没有来得及出小区,就被一个很有礼貌的男声叫住了,“请问是舒雨婷小姐吗?”

    舒雨婷回头,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手持公文包的儒雅青年正看着她笑,“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楚涵,是一名律师。舒雨婷小姐,经核实您在微博上发表的不实信息转发量已经达到了一百万,评论已经超过了八十万,这件事对我的当事人名誉造成了十分严重的影响,您的作为已经构成了严重的造谣及诽谤罪名,我的当事人已经对法院提出了行政诉讼,请你配合调查一下。”

    舒雨婷还来不及反应,就发现自己被一个人给按住了。

    基本的法律常识舒雨婷还是有的,如果这个造谣诽谤罪定下来,按照她那条微博的转发量,她很有可能会被判五到七年,她现在还年轻,怎么可能在监狱里待这么久?

    不,这绝对不行,她脑子急转,嘴唇都有些发白,定了定神,才说道:“你们放开我,我自己和你们走。”

    两名警察见她这么配合,想到也不是什么刑事案件嫌疑人,就将她放开了。

    舒雨婷又说:“我想打个电话给我的律师,能帮我把手铐解了吗?我想我现在应该是有权利通知我的律师的。”

    唐涵说:“当然,舒小姐。不过请你先随我们上车,路上你可以通知你的律师。”

    两个警察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唐涵的说法。如果手铐不取了,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这几个人手里逃走,舒雨婷也不敢轻举妄动,深吸了口气和他们上了警车。

    上车之后,唐涵和一个警察一左一右将舒雨婷围在了中间,警察给她解开了半边手铐,示意她可以打电话了。

    舒雨婷拿出手机,见两人都没有回避的意思,心里不由有些屈辱,但还是打了个电话出去。

    她的电话没有拨给所谓的律师,而是打给了她舅舅。

    舒雨婷家里算不上什么大富之家,她自然也没有律师,她爸爸妈妈去世很早,小时候就跟爷爷奶奶在国外生活,后来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就被舅舅接到了国内,所以上次她才会有她舅舅那所老房子的钥匙。

    她舅舅是在市政工作的,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看到他都要给个面子,她现在犯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舅舅肯定有办法的。

    张裕很是疼爱这个从小就没了爹娘的外甥女,果然,在听到她的叙述之后,一口就应了下来。

    舒雨婷松了口气,心中的底气一下子就腾了起来,并没有看到身旁唐涵眼里的不以为然。

    舒雨婷的底气甚至没有持续到警局,她又接到了张裕的电话。

    “婷婷,你是不是惹到什么大人物了?刚才我就问了一句,就拿了个警告,舅舅这次怕是帮不到你了,不过舅舅会给你找最好的律师……”

    挂断电话,舒雨婷只觉得失魂落魄,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满心都是不可能,袁菁菁算的上什么大人物?他们袁家平常在她舅舅面前还不是要陪着笑脸,怎么这次就变成大人物了?

    车子渐渐停在了警局门口,舒雨婷的手铐再次被套上,她看着警局大门,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无法言明的恐惧。

    她不能就这么被关进去!

    这样的恐惧瞬间吞噬了她的理智,舒雨婷像疯了一样,在下车的瞬间挣脱了警察的控制,朝远处的街道逃去。

    然而没有跑出几步,就有一双手紧紧地将她制住了,她动弹不得,眼睛通红,崩溃的叫道:“放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是鬼迷了心窍,我太嫉妒她了,凭什么她能这么优秀?我恨她我恨她!”

    警局外面一条街道上有好几个监控器,梁安笙此时正连接着其中一个的网络,看着里面舒雨婷崩溃大叫的画面。

    虽然监控器没有声音,不过舒雨婷的口型十分明显,梁安笙上一次任务世界后期闲暇时学了一些基础的唇语,还分辨得出她在说什么。

    看着她被制住带进警局,不禁摇了摇头,嫉妒这种情绪真是可怕。

    转头看向与他一起看监控的弘肃,梁安笙凑到他面前,“在想什么?”

    弘肃伸出胳膊将梁安笙揽进怀里,“想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睡觉了?”

    梁安笙眼角扫了眼电脑屏幕下方的时间,现在显示是晚上七点三十分,天还没黑,他不由对男人的时间观念产生了质疑,不过还不待他说话,就被一个公主抱捞了起来,压在了床上堵住了嘴。

    弘远周靠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旁,手里拿着一根烟,没有点燃,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电脑正循环播放着一首曲子,正是梁安笙在青音赛上的那首《入海》第一乐章。

    前不久他第一次听见这首曲子的时候惊为天人,在网上查到演奏者竟然就是自己曾经差点结婚的对象,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对袁菁菁原本是可有可无的态度,毕竟只是一个联姻对象,两人甚至都不熟悉,她逃婚对他是一个侮辱,但他也没有太过追究,只是对袁家进行了打压,袁家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狼狈样,其实是他们本身这些年就经营不善,与他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

    不过在看了那个视频之后,他不禁有些心动了。

    拥有一个有才华,有相貌的女人做妻子,恐怕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更何况……

    弘远周点燃了手里的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他原本同意和袁菁菁结婚,就是为了侵吞袁家的产业,现在袁河以篡改遗嘱的罪名接受调查,而按照遗嘱,整个袁家很有可能就是在袁菁菁手里。

    不过袁菁菁似乎并不像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没用,下午的时候弘远周也看到了梁安笙的那两条微博,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拿到他和苏白玉那天晚上的视频的,但就凭这一点,就证明了她的不简单。

    弘远周倒是不怕这个视频会毁了他的声誉,毕竟那种情况下,如果他出言解释是为了为那个女服务员解围也是有人会相信的。

    舒雨婷的事情很快就判决下来了,在弘肃的交代之下,张裕的奔走毫无用处,反倒让他连降了两级,舒雨婷被判了七年。

    现在舒雨婷是二十岁,这七年最美好的青春就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她在听到判决的时候,崩溃大哭,但却自始至终不觉得自己有错。

    梁安笙没有去现场,但看了直播,听到判决的瞬间,他就退出了直播,“看来凶手不是她。”

    原本如果舒雨婷是原剧情中袁菁菁死亡的幕后凶手,在她被判决的时候,就算是不会被算作找出凶手的任务成功,也会因为她被惩罚而象征性地增加一点点逆袭值,但现在却是纹丝不动。

    将舒雨婷排除嫌疑,梁安笙并不觉得沮丧,他时间还很多。

    因为涉及时间较长,涉及家庭也比较多,杨铭的案件是在舒雨婷判决十天之后才正式开庭,其中的几个关键人物同时审判。

    袁河在这些日子里联系了不少人,但他发现,这一次不管是他以往在上面的关系,还是对他本来应该有所帮助的人,都没了音讯,就好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阻止了他所有的门路,他根本是求救无门。

    还有他现在妻子柳燕,也早在了解到他很可能会因为这份遗书而一无所有的时候,向他提出了离婚,至于其他几个本来就没有和他领证的女人,也都带着各自的孩子和这些年他给的钱四散离开了。

    袁河心里的怨恨已经达到了顶点,这些贱.人!

    最后他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在了造成这一切的梁安笙身上,她不是他女儿吗?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变成这副样子,这么多天,甚至连看都不来看他一眼,简直没有良心。

    梁安笙坐在原告席上,自然注意到了袁河眼中的怨恨,他朝他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最后的审判结果是杨铭终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袁河判了五年,归还梁安笙所有财产。

    在这之后,法官继续宣判,“根据调查,从袁菁菁小姐出生起,袁河先生对其没有尽到应有的抚养义务,并对其长期使用冷暴力及身体暴力,对其造成了严重的身理与心理伤害,期间又侵占了其合法财产,袁菁菁小姐提出解除父女关系属于合理要求,我宣布,即日起,袁菁菁小姐与袁河先生在法律上解除父女关系。”

    随着法官的声音落下,梁安笙听见系统提示响起,“逆袭值+30%,当前逆袭值为30%。”

    袁河已经惊呆了,他没想到梁安笙竟然真的要和他解除关系,现在他所有的财产都被梁安笙收走了,甚至还欠了他一大笔债,如果他们已经没有了关系,那几年后他再出来,岂不就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这时他才真正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挣扎着想朝梁安笙那边去求求他,但他却发现刚才梁安笙站的位置已经空了,人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