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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天下为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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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以华国的体量, 就算只是1%的小规模,也是非常了不得的热度了,再加上那个最开始的万人号一直没有删除, 没有内测号的网友们如果运气好,也是可以进入游戏去体验一把的。

    虽然这一把可能只是一分钟, 甚至几十秒。

    但那种感觉却是绝对无法忘记, 以至于如今的官网上已经没有人质疑这个全息游戏的真实性了,大家都在翘首以待公测, 并对刚刚开始得到号的玩家们各种柠檬。

    后来,游戏开放了双(代)人(练)模式,几乎就翻了天,有一位玩家甚至将自己的号开启了租赁模式,以每天一万块的价格租赁给各种土豪玩家, 且供不应求。

    如今,他们又有一个先睹为快的机会了。

    一时间,官网的预约号几乎爆炸, 魏晋也没搞什么宣传推广,直接了当的机选了九位玩家, 放出号码,而官网下边则是各种推断猛男兄还能熬多久, 以及“我们还机会,云玩家绝不认输”的宣言。

    终于, 在过了一晚之后,官网又放出来一个号,一名叫“南华”的玩家成功中奖,开心到炸,在微博上一番“哎呀我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中了”的晒了一番欧皇后, 大方地散了几十万钱为游戏抽奖宣传,然后对猛男兄表示了一番感激。

    而这个微博下边还是她昨天才发的“每一份善良与美好应该被爱护,孟楠你一定要坚持住啊。”的祈福。

    林旎岚看着这个评论气得几乎吐血,她看着静深发来的密码和账户,吐出一口浊气,坚定地再度戴上头盔。

    下一秒,魏晋的潞城的卫氏坞堡中,模样乖巧美丽的静深睁开双眸,从床上坐起来。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林孟楠了,从现在起,她是钮祜禄*孟岚!

    ……

    混乱之后的流民们很快恢复了平静,或者说他们已经习惯在大乱之后接受现实与奴役,从汉末年的黄巾之乱开始,这几乎已经成为他们的日常。

    烧毁的房屋被修缮,践踏的禾苗被补种,唯一不同的,便是坞主发下新的农具,这些农具非常好用,锄头、铲子、锯子都为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很多庶民,甚至碰着铁具,一边向坞堡叩首,一边放声大哭。

    新老玩家们都看得很莫名,便问农人这是为何。

    农人们痛哭流涕,只说坞主是大善人,便也说不出更多所以然来,再问流民里很有文化的崔涞,崔家兄妹也很茫然,正巧魏瑾正在部曲和护送下巡视开垦的新领地,便为他们解了疑惑。

    要知道,从四百年前汉武大帝开始盐铁专营后,附加在盐铁上重税便如大山一般压制在农人身上,无论再如何小心地保养,铁也是会生锈、会磨损的,重新买一件农具的钱,便可能花费一家人一两年的积蓄,更可怕的是,从三国之乱开始,军阀世家们便尽可能的征收铁具,以置兵戈,天下的庶民们,求一安身之地而不可得,便只能委身世家,成为奴隶,纵如此,农具也是稀少难用,如今看到这般上好铁具,不感动,才是奇怪。

    玩家们纷纷做恍然大悟状,夸耀坞主精通世事。

    崔鸢在一边有些脸红,忍不住小声道:“这,也不全是,我家对仆人也甚不苛刻的。”

    崔涞却若有所思道:“不一样的。”

    小姑娘一脑袋问号:“阿兄,说人话。”

    兄长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才缓缓道:“阿妹,我最近和这些的原来的庄户打听了一下,这里,很是不同,我清河崔氏,只收庄户五成租税,便已是有数的好主家,而这里,粮米丝麻,竟只收一成。”

    崔鸢惊到捂嘴:“那,那他们吃什么啊?”

    她不能不惊,虽然她年纪还小,但做为贵女,她们自小便要学着掌控中愦,因此对世家收入有些有了解,以他们清河崔氏为例,收入大头便是各家的田产、桑麻,原来汉末还有如糜竺那样商贸,可以支助刘备起家,但到了晋时,行商便基本没有可能——每个世家大族都视进入自己的地盘上的商队为肥羊,巨富石崇便是因抢掠荆州商队起家,而这种行为是不会被追究的。

    也因此,每个世家都有自己的织室、畜官、陶窑、铁匠之类来供养己身,维持体面,可这些人的供养也会加在最低层的农人身上,世家也是有脑子的,也想有个仁慈的名声,但若不供养匠人比拼自家豪奢,那便会被人看轻,若一但被视为中下等的门阀,那可是关系到自家入朝为官品级的大事。这种情况下,仁慈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所以石崇和王恺斗富,斗的根本不是富,而是自家的实力。

    “阿妹,”崔涞想着这些日子的见闻,幽幽道,“这些日子,我总在想一事,你说我们与这些农人,究竟有何不同?”

    崔鸢能说出一万种不同来,但话嘴边,却突然想起差点饿死的日子,还有前几天手上的血。

    再看身边的庶民时,便品味出一些相同与不同出来。

    “还有……”崔涞指了指一边的静深,“你仔细听。”

    “不要了吧……”崔鸢略抗拒。

    静深姑娘,最近有点不对劲。

    她一改先前的温柔和善,仿佛变了一个人,成天召集庶民,听她讲学。

    听过一次,但片刻便抗不住退散了,因为静深姑娘居然让庶民们聚在一起诉苦。

    就像现在,那个高鼻深目、肤白身长的羯人悲声诉说:“……天旱了三个月啊,我阿娘饿得起不了身,我一家家磕头,终于有人给了我一把豆子,我跑着回家,就想给我娘吃,可是,才出东门,那司马腾就抓走了我们城里所有的羯人,把我们卖到阳平家奴隶,我一路吃着草皮逃了回来,可那个时候,母亲……我的母亲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为什么啊,我们交重租,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征去打平乱,就因为我们是羯人吗?”

    “这位兄弟,你错了,”旁边一个男人仿佛被勾起伤心事,悲声道,“那里司马腾没有军资了,说是抓胡人贩卖,可是你们才多少青壮啊,他把我们晋人也抓了,我被卖到了邺城,阿弟却不知被卖到哪里了……”

    说到痛处,两人抱头痛哭。

    民族的隔阂,先前小小的冲突,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消弭了,大家诉说着自己的凄苦,发泄着心里的悲痛。

    崔鸢听着脸上发烧,弱弱道:“我,我们买的奴隶,都是这么来的吗?”

    崔涞皱起眉:“部分是了。”

    而这时,静深已经站了起来,她高声道:“是的,我们都饱受颠簸,无家可归,如今,我们来到了这里,有了粮食,有的土地,有了温暖的火炕,麦子已经发芽,明年就能收获,我们挖了沟渠,我们建了磨坊,我们有了新家,是不是?”

    “是!”

    “我们已经走了很远,不想再逃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