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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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是学园岛。
尊的每一次行动都带有强烈的目的性, 而这些行动的最终目的都不过是为了揪出那个杀害了十束的犯人然后宰了他。其他人都兴致高昂一时间也忘记了他们的大将严峻的身体条件，只有凉子一个人完全无法融入他们。
她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再这样下去, 事情一定会向无法挽回的方向发展过去了，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阻止才行。但是究竟该怎么阻止, 凉子却一点头绪也没有了。
她开始怀疑起最近做到的那一系列梦究竟有什么意义，浪费了她大量的时间又占据了她大量的精力，到头来却什么也没能给她。明明她现在处在一个一点时间都不能浪费的紧急处境，却任何忙也帮不上只能给她到处添堵。
说起来，这系列梦究竟是不是石盘带来的还有待商榷，一切都只不过是凉子的推测而已。
凉子跟在尊的身后，而占据了尊身边的位置的是年幼的小安娜, 她似乎也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紧紧地盯着手上的红色玻璃珠一言不发的向前走。
尊的每一步都在迈向毁灭。
在到达学园岛的时候凉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能感到这里有什么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东西，那种能量的流动让她忍不住向尊的方向靠近一点，想借由赤王的威压排斥掉那些让她感到不适的能量。
尊破坏掉了学园岛中央的钟楼, 发现了凉子的靠近, 他并没有排斥，而是神色自如的吩咐了草s要做的事，自己则径直走开了。
真是个……让人困扰的家伙。
凉子直接追了上去，草s很有眼色的阻止了要跟上去的八田，语重心长的教育他：“那两个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会比较好……事到如今，如果说真的还有一丝希望的话, 那也只有凉子了。”
他并不是凉子以为的那样不信任她，只是没有将此表现出来而已。会努力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只是为了万一失败了不会太过失望。
追上去的凉子并没有试图创造话题和尊聊天，只是默默的跟着尊一直走到一座假山上坐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仿佛只是这么呆在一起就会感到心安。
凉子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要求尊停止这场闹剧般的复仇。知道任何有关这一方面的话题都有可能使两个人闹僵甚至使尊的威丝曼偏差值上升得更快，凉子只能选择沉默。
虽然大冬天下起了雪，但是呆在赤王的圣域里却完全感觉不到寒冷。还是没能忍住这奇怪的沉默气氛，凉子忍不住开口了：“尊先生在杀掉犯人之后……打算怎么办呢？”
简直就是个傻到极点的问题。
原本闭着眼的尊听到了凉子的话后终于睁开了眼，发出了一声轻笑：“杀了那个家伙之后……吗？你认为还需要考虑什么？”
在任何人眼中都一样，威丝曼偏差值到达极限的尊杀掉了犯人之后一定会造成达摩克利斯之剑坠毁，到那个时候他也根本不会有选择未来的权利。
但是凉子却讨厌听到他这种可以说是自我放弃的话。也许尊并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在凉子听来却无比刺耳。
是她的无能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正如黄金之王所说的那样，她一直逃避着才无法完全得到属于绿王的能力。
“当然需要考虑了。”
凉子转了个身，调整了一下坐姿，使自己面向了躺下的尊——这个姿势其实很奇怪，但她却顾不了那么多：“尊先生之后的人生道路还很长，怎么能够什么都不考虑呢？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为了大家你也不能够这么自暴自弃！”
更重的话她说不出来，但光是这样也已经表明了她的愤怒程度。然而尊不以为然，他直接伸出手来一把拽住凉子，将她拉了下来：“够了……你太累了。”
会说出这些话的凉子的确太累了，被尊拉了一把她索性就势躺在了他的旁边闭上了眼。尊没有松开手，很快他就听到了凉子的呼吸声变得均匀了起来。她毫无防备的很快入睡，虽然疲倦是一个原因，但更大的原因还是对尊的信任。
不必要的信任。
尊并不知道究竟该怎么来教育毫无戒心的凉子比较好。她从来不记得给自己保持哪怕是最低程度的圣域，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十分警惕机智的样子却十分容易相信别人。更重要的是，她一根筋。
如果凉子不是一根筋的向所有人宣称尊一定不会有事的话，恐怕尊自己也会放弃掉那最后的一丝希望。但是现在尊却并没有了“就这么干掉那个犯人然后解脱了”的想法。
因为有了喜欢的人，才有了向上面对任何事都不想放弃的信念。这点无论是对凉子还是对尊来说都一样。
轻轻叹了口气，在原地留下了自己的部分能量保证圣域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解除，尊翻了个身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向校园更深的方向走去。
虽然不是不想继续让这种状态保持下去，但是如果和凉子一直呆在一起的话那个有时候识相得有点过分的草s恐怕就不会来“打扰”他们了。但无论从哪方面看，尊都需要草s那方面传来的情报。
就算是一直任性的做着所有自己想做的事完全不在乎他人看法的尊，此时也必须有各方面的考量。比起谈情说爱这种什么时候都可以做的事，现在最重要的仍然是找到那个随时都有可能跑掉的杀害十束的混蛋。
将凉子留在假山上，尊走向了更深处，然后找到了被他烧毁的钟楼残骸，径直躺了下来。
就算是他也会感到疲倦，所以在草s来之前，就先和凉子一样，稍微休息一下好了。
***
“凉子酱，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嘛，既然加入了homra，以后大家都是同伴了。”
“没问题的，一定会有什么办法的。”
“呐凉子，想不想见到王的脸上露出一些奇怪的表情？”
青年习惯性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感到这些台词都有些耳熟，凉子疑惑的抬头看向了对方。
“奇怪的表情？……十束，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条件反射的反问了一句，感到自己说出的话也非常熟悉，凉子努力压下心头的违和感，尽力去配合着十束的问话。
“不要说鬼主意啊，王变脸的表情……我可是非常期待呢。”
青年回答着凉子的问话，脸上露出了狡黠的表情：“难道凉子不期待吗？那个一向冷静的王露出害怕恐惧之类的表情……想想就很期待吧！”
……虽然早就知道十束并非像他外表的那样无害，但整个homra里敢这样作弄尊的也只有他一个了吧。虽然说凉子并不是不敢，但也不想去做出头鸟。
于是出头鸟就来找她了吗？但是这种违和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打算干什么？”
“干什么啊？……当然是……”
十束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景象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面对着她笑得开心的十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倒在地上、身上涌出了大量血液脸色苍白的青年。
凉子的瞳孔猛地紧缩。
青年躺在地上对着她伸出手来，努力扬起嘴角，却因为鲜血使得他完全没有原来的活力：“没关系……总归……会有办法的……”
“太过分了……”
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凉子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她感到心中的怒火在以翻倍的速度增长着。
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停的揪着她的过去不放，她忍了。不停的将她不想再见到的画面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她也忍了。唯一不能够忍受的只有十束。
死去的人应该得到安息，无论凉子等人怎么在身后闹腾也没有再去拎出十束的死来到处说事。而这个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石盘的家伙却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她的极限，甚至还要将十束的死拿出来做文章。
只有这点绝对不可原谅。
“去死吧……”
怒气值一点一点的膨胀，第一次这么愤怒这么坚定的想要去杀一个人，哪怕是在寻找杀害十束的犯人时凉子都没有这么充满觉悟过。她浑身都在颤抖，终于大声的吼出了声来：“去死吧！！！”
巨大的绿色能量膨胀了开来，直接冲破了尊留在她周围的圣域。绿色的剑身在头顶上缓缓绽放，在黑夜里显得分外耀眼。
天野凉子成为了这场战斗中第一个爆发出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王。
留守在外部的蓝服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的计算机上测量出的威丝曼偏差值不停的跳转，上升再上升，一直到超出了可测算范围，然后忽然大幅度下降了下去。
这简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
即使是过去的凉子，在弑王造成威丝曼偏差值大幅度上升之后，也花了整整两年时间才将它彻底降下去，像这样突然急剧上升又急剧下降的例子闻所未闻。
“绿之王，天野凉子，威丝曼偏差值下降至20！18！……是仪器出故障了吗？！”
“换台仪器继续测量！保持监视绿之王的精神状态！”
无论蓝服的成员此时显得多么手忙脚乱，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却浑然不知。
凉子站在原地摊开了手心，看到了原本被掐出血丝来的掌心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出一点伤口。
——赶上了。
目的地是学园岛。
尊的每一次行动都带有强烈的目的性, 而这些行动的最终目的都不过是为了揪出那个杀害了十束的犯人然后宰了他。其他人都兴致高昂一时间也忘记了他们的大将严峻的身体条件，只有凉子一个人完全无法融入他们。
她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再这样下去, 事情一定会向无法挽回的方向发展过去了，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阻止才行。但是究竟该怎么阻止, 凉子却一点头绪也没有了。
她开始怀疑起最近做到的那一系列梦究竟有什么意义，浪费了她大量的时间又占据了她大量的精力，到头来却什么也没能给她。明明她现在处在一个一点时间都不能浪费的紧急处境，却任何忙也帮不上只能给她到处添堵。
说起来，这系列梦究竟是不是石盘带来的还有待商榷，一切都只不过是凉子的推测而已。
凉子跟在尊的身后，而占据了尊身边的位置的是年幼的小安娜, 她似乎也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紧紧地盯着手上的红色玻璃珠一言不发的向前走。
尊的每一步都在迈向毁灭。
在到达学园岛的时候凉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能感到这里有什么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东西，那种能量的流动让她忍不住向尊的方向靠近一点，想借由赤王的威压排斥掉那些让她感到不适的能量。
尊破坏掉了学园岛中央的钟楼, 发现了凉子的靠近, 他并没有排斥，而是神色自如的吩咐了草s要做的事，自己则径直走开了。
真是个……让人困扰的家伙。
凉子直接追了上去，草s很有眼色的阻止了要跟上去的八田，语重心长的教育他：“那两个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会比较好……事到如今，如果说真的还有一丝希望的话, 那也只有凉子了。”
他并不是凉子以为的那样不信任她，只是没有将此表现出来而已。会努力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只是为了万一失败了不会太过失望。
追上去的凉子并没有试图创造话题和尊聊天，只是默默的跟着尊一直走到一座假山上坐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仿佛只是这么呆在一起就会感到心安。
凉子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要求尊停止这场闹剧般的复仇。知道任何有关这一方面的话题都有可能使两个人闹僵甚至使尊的威丝曼偏差值上升得更快，凉子只能选择沉默。
虽然大冬天下起了雪，但是呆在赤王的圣域里却完全感觉不到寒冷。还是没能忍住这奇怪的沉默气氛，凉子忍不住开口了：“尊先生在杀掉犯人之后……打算怎么办呢？”
简直就是个傻到极点的问题。
原本闭着眼的尊听到了凉子的话后终于睁开了眼，发出了一声轻笑：“杀了那个家伙之后……吗？你认为还需要考虑什么？”
在任何人眼中都一样，威丝曼偏差值到达极限的尊杀掉了犯人之后一定会造成达摩克利斯之剑坠毁，到那个时候他也根本不会有选择未来的权利。
但是凉子却讨厌听到他这种可以说是自我放弃的话。也许尊并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在凉子听来却无比刺耳。
是她的无能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正如黄金之王所说的那样，她一直逃避着才无法完全得到属于绿王的能力。
“当然需要考虑了。”
凉子转了个身，调整了一下坐姿，使自己面向了躺下的尊——这个姿势其实很奇怪，但她却顾不了那么多：“尊先生之后的人生道路还很长，怎么能够什么都不考虑呢？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为了大家你也不能够这么自暴自弃！”
更重的话她说不出来，但光是这样也已经表明了她的愤怒程度。然而尊不以为然，他直接伸出手来一把拽住凉子，将她拉了下来：“够了……你太累了。”
会说出这些话的凉子的确太累了，被尊拉了一把她索性就势躺在了他的旁边闭上了眼。尊没有松开手，很快他就听到了凉子的呼吸声变得均匀了起来。她毫无防备的很快入睡，虽然疲倦是一个原因，但更大的原因还是对尊的信任。
不必要的信任。
尊并不知道究竟该怎么来教育毫无戒心的凉子比较好。她从来不记得给自己保持哪怕是最低程度的圣域，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十分警惕机智的样子却十分容易相信别人。更重要的是，她一根筋。
如果凉子不是一根筋的向所有人宣称尊一定不会有事的话，恐怕尊自己也会放弃掉那最后的一丝希望。但是现在尊却并没有了“就这么干掉那个犯人然后解脱了”的想法。
因为有了喜欢的人，才有了向上面对任何事都不想放弃的信念。这点无论是对凉子还是对尊来说都一样。
轻轻叹了口气，在原地留下了自己的部分能量保证圣域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解除，尊翻了个身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向校园更深的方向走去。
虽然不是不想继续让这种状态保持下去，但是如果和凉子一直呆在一起的话那个有时候识相得有点过分的草s恐怕就不会来“打扰”他们了。但无论从哪方面看，尊都需要草s那方面传来的情报。
就算是一直任性的做着所有自己想做的事完全不在乎他人看法的尊，此时也必须有各方面的考量。比起谈情说爱这种什么时候都可以做的事，现在最重要的仍然是找到那个随时都有可能跑掉的杀害十束的混蛋。
将凉子留在假山上，尊走向了更深处，然后找到了被他烧毁的钟楼残骸，径直躺了下来。
就算是他也会感到疲倦，所以在草s来之前，就先和凉子一样，稍微休息一下好了。
***
“凉子酱，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嘛，既然加入了homra，以后大家都是同伴了。”
“没问题的，一定会有什么办法的。”
“呐凉子，想不想见到王的脸上露出一些奇怪的表情？”
青年习惯性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感到这些台词都有些耳熟，凉子疑惑的抬头看向了对方。
“奇怪的表情？……十束，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条件反射的反问了一句，感到自己说出的话也非常熟悉，凉子努力压下心头的违和感，尽力去配合着十束的问话。
“不要说鬼主意啊，王变脸的表情……我可是非常期待呢。”
青年回答着凉子的问话，脸上露出了狡黠的表情：“难道凉子不期待吗？那个一向冷静的王露出害怕恐惧之类的表情……想想就很期待吧！”
……虽然早就知道十束并非像他外表的那样无害，但整个homra里敢这样作弄尊的也只有他一个了吧。虽然说凉子并不是不敢，但也不想去做出头鸟。
于是出头鸟就来找她了吗？但是这种违和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打算干什么？”
“干什么啊？……当然是……”
十束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景象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面对着她笑得开心的十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倒在地上、身上涌出了大量血液脸色苍白的青年。
凉子的瞳孔猛地紧缩。
青年躺在地上对着她伸出手来，努力扬起嘴角，却因为鲜血使得他完全没有原来的活力：“没关系……总归……会有办法的……”
“太过分了……”
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凉子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她感到心中的怒火在以翻倍的速度增长着。
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停的揪着她的过去不放，她忍了。不停的将她不想再见到的画面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她也忍了。唯一不能够忍受的只有十束。
死去的人应该得到安息，无论凉子等人怎么在身后闹腾也没有再去拎出十束的死来到处说事。而这个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石盘的家伙却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她的极限，甚至还要将十束的死拿出来做文章。
只有这点绝对不可原谅。
“去死吧……”
怒气值一点一点的膨胀，第一次这么愤怒这么坚定的想要去杀一个人，哪怕是在寻找杀害十束的犯人时凉子都没有这么充满觉悟过。她浑身都在颤抖，终于大声的吼出了声来：“去死吧！！！”
巨大的绿色能量膨胀了开来，直接冲破了尊留在她周围的圣域。绿色的剑身在头顶上缓缓绽放，在黑夜里显得分外耀眼。
天野凉子成为了这场战斗中第一个爆发出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王。
留守在外部的蓝服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的计算机上测量出的威丝曼偏差值不停的跳转，上升再上升，一直到超出了可测算范围，然后忽然大幅度下降了下去。
这简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
即使是过去的凉子，在弑王造成威丝曼偏差值大幅度上升之后，也花了整整两年时间才将它彻底降下去，像这样突然急剧上升又急剧下降的例子闻所未闻。
“绿之王，天野凉子，威丝曼偏差值下降至20！18！……是仪器出故障了吗？！”
“换台仪器继续测量！保持监视绿之王的精神状态！”
无论蓝服的成员此时显得多么手忙脚乱，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却浑然不知。
凉子站在原地摊开了手心，看到了原本被掐出血丝来的掌心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出一点伤口。
——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