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韩昀铉的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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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叶瑀听完兰科长的分析，再结合自己所观察到的现场痕迹，觉得对方一番推理已然八九不离十，一想到自己都已经来到白江市，韩昀铉还是死了，叶瑀后悔不已，心中责怪自己。
“真的是大意了，明知道会出事，我应该一下飞机就来赛车场带走韩昀铉。”
彦啸龙看着在摄影区域里惨不忍睹的方程式赛车，皱着眉嘴角微微下咧仿佛幻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车祸这么严重，车子都撞的散架了，这人岂不是血肉模糊支离破碎。”
一个弯腰检查破损车体的痕迹人员直起身看向说话的彦啸龙：“支离破碎倒不至于，不过我们来的时候，被害人浑身是血，尤其是头部，都开瓢了，头部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向后弯曲，我估计颈椎十有八九是断了。”
现场有技术科的四位专业的勘查人员在进行细致的勘察，叶瑀也不想在车祸现场停留过久耽误时间，他目光从损坏的车体上移向兰科长的脸上与此同时开口问道：“兰科长，车队的其他人在哪？”
兰科长闻言，目光远眺比赛工作楼上层的楼层，回答叶瑀的问题：“刑警队的人带着那些人去了贵宾区的包厢。”
叶瑀点了点头，视线顺着兰科长的目光所指的方向望去，能够透过窗口的玻璃看见包厢里有不少人：“谢谢，你们先忙，我们去问问出事时在现场的队员。”
叶瑀三人来到看台区，何警官随手拉回来一个刑警队的警员问了一些车队的大致情况，据那个警员说韩昀铉的车队现在效力的赛车手有三个，算上韩昀铉自己一共有四位赛车手，再加上二十多个维修人员、还有其他的车队职员，韩昀铉的车队成员拢共有四十二人，其中事故发生时在现场的目击者就有三十一人，现在被刑警队的人分在四个包厢里同时进行询问。
在得知韩昀铉的女朋友也在目击者名单里，叶瑀当即决定去问一问这个跟韩昀铉关系最为亲密有可能是最了解他的女人。
杨星颖，是韩昀铉第八个公开承认男女关系，并被大众熟知的女朋友，她是一九九三年出生，比韩昀铉小五岁，，家里从事体育器材方面的生意，虽说企业没有韩昀铉家的大，但也算是个白富美，自己也是网上的网红模特，因为网传她祖父辈是混血儿，外祖母也是混血儿，所以粉丝称之为四国混血公主，给国内外多个潮流品牌做形象代言人，自己也在某网购平台开了一家网店，销售国外的潮牌服装和化妆品、护肤品以及一些小众的首饰，在微博和一些直播平台上她经常传授一些穿搭技巧和护肤美容的经验，当然了她提到的服装的护肤品都是自己店里有得卖的。
“我去，真人跟网上没差别啊，毫无PS痕迹，韩昀铉艳福不浅啊，这欧式立体脸，这身材凹凸有致的。”
还未踏进包厢，叶瑀他们就看见正对着门口距离三米的座位上杨星颖正面对着警察一边哭哭滴滴一边口述她目睹韩昀铉事故发生的全过程，血气方刚的彦啸龙目光一落在杨星颖的脸上便不由自主的被其美艳的外表所吸引惊叹。
叶瑀听到彦啸龙的话，轻声问道：“你在网上看见过？”
彦啸龙毫不避讳还颇为以此为傲的扬了扬浓眉道：“那当然了，现在数一数二的网红美女们我一个不落全关注了，其中就有杨星颖一个，而且我还看过她的直播，对了 她微博里有不少跟韩昀铉的亲密合照还有合拍的短视频。”
“她跟韩昀铉看起来恩爱么？”叶瑀继续问道。
单身狗多年的彦啸龙有些羡慕的口吻说道：“看着还不错，反正照片视频里各种秀恩爱撒狗粮。”
叶瑀看着彦啸龙那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盯着杨星颖的眼睛，轻声笑骂道：“行了，把你嘴角的哈喇子擦擦，要是熙儿在这里看见你这幅模样，准骂你猥琐吊丝。”
“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彦啸龙听到叶瑀的话，也觉得自己的举动不符合他英雄好汉的形象，连忙收回目光，但脸上依然不服气的白了叶瑀一眼。
叶瑀和彦啸龙走进杨星颖，正听见她哭哭啼啼的对正在询问记录的一名女警说着话。
“呜呜呜……韩哥这几天看起来心神不宁的训练也不在状态上，我看他那样子一直担心他会出事，没想到今天他竟然
……呜呜呜……”
“你说他一直心神不宁？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心神不宁的。”叶瑀将轮椅停在距离杨星颖一米以外右前方的空位询问道。
杨星颖听见叶瑀的问话，泪眼婆娑的眼睛带着狐疑的目光注视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三个男人，她很确信这三人不是车队队员以及赛车场的工作人员，而赛车场又被警方封锁了，除了警察也不会有什么让外人进来。
难得遇到一个活的网红白富美，彦啸龙站在杨星颖面前，腰板挺得笔直，咧着嘴两边的嘴角尽可能的上扬，摆出他自认为最得体的笑容，然后很帅的一个掏牛仔裤裤兜的动作拿出自己的证件表明身份对梨花带雨的杨星颖说：“我们是警察，负责调查韩先生的事故，还请杨小姐配合调查回答我们的问题。”
杨星颖看了看彦啸龙的证件照，又瞅了瞅坐在电动轮椅上问话的叶瑀，虽然纳闷办案人员为什么会有一个残疾人，可她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叶瑀方才的问题。
“大约有一个多月了吧，对，韩哥已经失眠有一个月了。”
叶瑀追问道：“韩昀铉还失眠了？那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心神不宁导致失眠的吗？”
叶瑀话音刚落，就见杨星颖那双戴着美瞳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左上方瞄去，过了一两秒后，她的视线又跟叶瑀对视说：“额……大概是上个月清明节吧，韩哥的微信有个不认识的人发给他一张图片，图片是两扇阴森森的大门半开着，中间站着一个女人的影子，还有一段文字，我记得写的是‘从地狱回来要报仇什么的’。”
杨星颖刚刚回忆完，忽然就听到叶瑀开口说道：“那段文字是不是：我将从地狱回到人间，生前的怨气令我无法安息，你们等着，我会去找你们，算一算当年的旧账”
叶瑀一语话毕，杨星颖当即惊讶的看着前者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对对对！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还真是这句话，你是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叶瑀并未回答，而是直接拿出自己的手机，翻找了一会儿后，将手机屏幕面对着杨星颖问道：“你看看是不是这张图片。”
杨星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上身稍稍朝叶瑀前倾，刚看清叶瑀手机里的图片，她立马惊呼道：“没错！就是这张图片，当时看还以为是谁恶作剧，想吓唬韩哥，现在这么一提，不会真的是韩哥当初害死了什么人，那个人的鬼魂回来复仇了吧。”
紧接着杨星颖转念一想疑惑的看着叶瑀：“你们怎么会有这张图片，难道韩哥当年真的杀过人？”
“这个我们不便透露，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叶瑀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杨星颖面对叶瑀如此强硬的口气，一时的好奇心只能作罢，她虽然心有不满可也不是胡搅蛮缠的女人，不过像她这种能在网上混的风生水起的网红模特又岂是貌美无脑的傻白甜，今天韩昀铉的车祸事故发生不过几分钟就能引来刑警，而且眼前这位面瘫的叶警官方才言语间的回避恰恰证明了自己男朋友韩昀铉的死亡的背后可能另有秘密。
“那个女孩会不会是韩昀铉的前女友，因为一些事情被韩昀铉杀死的？要不然就是韩昀铉以前开车撞死过人？……”
杨星颖脑洞大开在脑海里假设着各种韩昀铉会害死女孩的可能性，就在她愣神发呆时，忽然被叶瑀的问话拉回到现实中来：“韩昀铉除了照片，他还收到什么奇怪的消息没？”
杨星颖摇摇头说道：“这个不知道了，韩哥很注重个人隐私和私人空间的，平常很讨厌别人看他的手机和电脑，而且他的手机还有电脑全设密码，手机还设了指纹解锁，就算我是他的女朋友，我也不知道他设的密码是什么。”
彦啸龙记录着杨星颖的回答，当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提问道：“韩昀铉出车祸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我在休息室，当时在跟网店店长视频通话，商谈网店准备进一些新货的事宜。”杨星颖不假思索的回道。
彦啸龙继而问道“用的手机还是平板电脑、笔记本电脑？”
杨星颖进一步的回答道：“手机QQ的视频通话。”
“能看看你的视频通话记录吗？”
叶瑀这时开口，虽然语气是温和的口吻，但他未等杨星颖同意就已
经朝对方伸手要手机。
杨星颖见状也不敢拒绝，她只能从身边的限量版名牌手提包里拿出一个背面贴满少女气息十足的手机装饰的最新款水果手机，用指纹解锁后递给叶瑀。
叶瑀接过手机，点开QQ软件，与此同时杨星颖说道：“消息一栏第一个联系人就是我网店的店长。”
伴着杨星颖的话，叶瑀第一眼就落在了消息里一名备注名叫做“一店瑶瑶”的QQ好友，叶瑀点开对话框，果然文字显示，在今天下午三点二十八分杨星颖和店长进行的视频通话，通话时长有三十一分钟。
“我跟瑶瑶正说新品上架的事情，韩哥的助理小文就跑来告诉我，说韩哥练车出事了，我当时人就慌了挂了视频连忙跟小文跑到赛道去。”
叶瑀盯着视频通话的时间显示，心里粗略算了一下，杨星颖得知韩昀铉出事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一直监视保护韩昀铉的外勤组就给何警官打了电话通知他们来赛车场。
“杨小姐请你回忆一下，韩昀铉这段时间除了失眠，还有没有别的反常现象。”叶瑀交还手机，并继续问杨星颖关于韩昀铉的事情。
杨星颖回想了一会儿，说道：“他最近睡觉特别爱说梦话，估计他晚上做噩梦吧，我有时候听到他说什么‘我错了，你饶了我吧’、‘都是我年少无知办错事，我不该打你。’诸如此类的一些求饶的话吧，以前从来没见过韩哥睡觉那么不踏实，而且他好像在梦里梦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这几天睡觉经常梦中惊醒，脸色煞白浑身是汗，把我都吓够呛。我问他梦到了什么，他还不说，有时候问的太多了，他还会生气吼我别打听那么多。”
叶瑀闻言心中暗想道：“看来他是梦到了宋佳怡，梦到了宋佳怡化身成为厉鬼来索命的场景。”
彦啸龙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问杨星颖：“你知道，或者听说过韩昀铉认识两个女孩叫朱雪晴、鲁可可的么？”
杨星颖皱着眉头使劲的想了想回应道：“没有，韩哥的朋友里没有这两个女孩，怎么了她们跟韩哥的死有关系？”
“没关系，就是随口一问。”彦啸龙见杨星颖不知道前两名被害人，敷衍了一句就闭口不谈，低头写询问记录。
杨星颖这里了解的差不多了，叶瑀和彦啸龙转战隔壁的大包厢，大包厢里都是韩昀铉车队的工作人员，以及那个杨星颖口中韩昀铉的助理小文。
“韩哥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上车后居然把头盔摘了，这能不出事才怪呢。”
围坐在一起的这些人里，有一个技师首先开口说道。
“你说他把头盔摘了？！”闻听此言叶瑀感到讶然，就算不是方程式赛车迷他也知道一个头盔对于赛车手的安全重要性，韩昀铉身为一名资深的方程式赛车手按理说是不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平白无故摘下头盔开车的。
那名技师在队伍里应该是属于话痨型的，兴许是在包厢里沉闷的环境没有发泄的渠道，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自己能说话了，他深吸一口气，眼神炯炯眉飞色舞的形容车祸的全过程。
“对啊，下午的时候韩哥刚跑完八圈，车停在维修区换胎，换完胎，韩哥休息好后，上车又去跑圈了，刚驶出维修区几十米，他忽然停了下来，我们还以为是车子出故障了，刚准备去看看，就看见韩哥把头盔和汉斯给摘了，扔在地上然后一脚油门，好像离弦之箭开向弯道。”
彦啸龙听到一个技师话语里有个陌生的词汇，他好奇的问道：“什么是汉斯？”
“就是减小撞车事故给车手头部、颈部带来伤害的。”技师旁边一名看起来年长些的专业人员指着自己的脖子讲解道：“咱们人类的脖颈是非常脆弱的，在撞车事故中，如果你的脖子受到4000牛顿的力，相当于承受重力四百公斤那么就有可能因为颅骨骨折死亡或者颈椎骨折瘫痪。这些也都是赛车事故中导致车手死亡的常见原因，H、A、N、S，是英文Head And Neck Support的缩写，中文翻译过来就是头部颈部支持系统，音译就是汉斯，它的结构很简单，一个U型装置，由主体、肩垫、滑绳和固定扣组成。专业级的汉斯由碳纤维材料制成，重量为500克，你们也可以将它理解成碳纤维做的“脖套”。”
第二十四章
叶瑀听完兰科长的分析，再结合自己所观察到的现场痕迹，觉得对方一番推理已然八九不离十，一想到自己都已经来到白江市，韩昀铉还是死了，叶瑀后悔不已，心中责怪自己。
“真的是大意了，明知道会出事，我应该一下飞机就来赛车场带走韩昀铉。”
彦啸龙看着在摄影区域里惨不忍睹的方程式赛车，皱着眉嘴角微微下咧仿佛幻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车祸这么严重，车子都撞的散架了，这人岂不是血肉模糊支离破碎。”
一个弯腰检查破损车体的痕迹人员直起身看向说话的彦啸龙：“支离破碎倒不至于，不过我们来的时候，被害人浑身是血，尤其是头部，都开瓢了，头部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向后弯曲，我估计颈椎十有八九是断了。”
现场有技术科的四位专业的勘查人员在进行细致的勘察，叶瑀也不想在车祸现场停留过久耽误时间，他目光从损坏的车体上移向兰科长的脸上与此同时开口问道：“兰科长，车队的其他人在哪？”
兰科长闻言，目光远眺比赛工作楼上层的楼层，回答叶瑀的问题：“刑警队的人带着那些人去了贵宾区的包厢。”
叶瑀点了点头，视线顺着兰科长的目光所指的方向望去，能够透过窗口的玻璃看见包厢里有不少人：“谢谢，你们先忙，我们去问问出事时在现场的队员。”
叶瑀三人来到看台区，何警官随手拉回来一个刑警队的警员问了一些车队的大致情况，据那个警员说韩昀铉的车队现在效力的赛车手有三个，算上韩昀铉自己一共有四位赛车手，再加上二十多个维修人员、还有其他的车队职员，韩昀铉的车队成员拢共有四十二人，其中事故发生时在现场的目击者就有三十一人，现在被刑警队的人分在四个包厢里同时进行询问。
在得知韩昀铉的女朋友也在目击者名单里，叶瑀当即决定去问一问这个跟韩昀铉关系最为亲密有可能是最了解他的女人。
杨星颖，是韩昀铉第八个公开承认男女关系，并被大众熟知的女朋友，她是一九九三年出生，比韩昀铉小五岁，，家里从事体育器材方面的生意，虽说企业没有韩昀铉家的大，但也算是个白富美，自己也是网上的网红模特，因为网传她祖父辈是混血儿，外祖母也是混血儿，所以粉丝称之为四国混血公主，给国内外多个潮流品牌做形象代言人，自己也在某网购平台开了一家网店，销售国外的潮牌服装和化妆品、护肤品以及一些小众的首饰，在微博和一些直播平台上她经常传授一些穿搭技巧和护肤美容的经验，当然了她提到的服装的护肤品都是自己店里有得卖的。
“我去，真人跟网上没差别啊，毫无PS痕迹，韩昀铉艳福不浅啊，这欧式立体脸，这身材凹凸有致的。”
还未踏进包厢，叶瑀他们就看见正对着门口距离三米的座位上杨星颖正面对着警察一边哭哭滴滴一边口述她目睹韩昀铉事故发生的全过程，血气方刚的彦啸龙目光一落在杨星颖的脸上便不由自主的被其美艳的外表所吸引惊叹。
叶瑀听到彦啸龙的话，轻声问道：“你在网上看见过？”
彦啸龙毫不避讳还颇为以此为傲的扬了扬浓眉道：“那当然了，现在数一数二的网红美女们我一个不落全关注了，其中就有杨星颖一个，而且我还看过她的直播，对了 她微博里有不少跟韩昀铉的亲密合照还有合拍的短视频。”
“她跟韩昀铉看起来恩爱么？”叶瑀继续问道。
单身狗多年的彦啸龙有些羡慕的口吻说道：“看着还不错，反正照片视频里各种秀恩爱撒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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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瑀和彦啸龙走进杨星颖，正听见她哭哭啼啼的对正在询问记录的一名女警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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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星颖听见叶瑀的问话，泪眼婆娑的眼睛带着狐疑的目光注视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三个男人，她很确信这三人不是车队队员以及赛车场的工作人员，而赛车场又被警方封锁了，除了警察也不会有什么让外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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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星颖看了看彦啸龙的证件照，又瞅了瞅坐在电动轮椅上问话的叶瑀，虽然纳闷办案人员为什么会有一个残疾人，可她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叶瑀方才的问题。
“大约有一个多月了吧，对，韩哥已经失眠有一个月了。”
叶瑀追问道：“韩昀铉还失眠了？那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心神不宁导致失眠的吗？”
叶瑀话音刚落，就见杨星颖那双戴着美瞳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左上方瞄去，过了一两秒后，她的视线又跟叶瑀对视说：“额……大概是上个月清明节吧，韩哥的微信有个不认识的人发给他一张图片，图片是两扇阴森森的大门半开着，中间站着一个女人的影子，还有一段文字，我记得写的是‘从地狱回来要报仇什么的’。”
杨星颖刚刚回忆完，忽然就听到叶瑀开口说道：“那段文字是不是：我将从地狱回到人间，生前的怨气令我无法安息，你们等着，我会去找你们，算一算当年的旧账”
叶瑀一语话毕，杨星颖当即惊讶的看着前者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对对对！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还真是这句话，你是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叶瑀并未回答，而是直接拿出自己的手机，翻找了一会儿后，将手机屏幕面对着杨星颖问道：“你看看是不是这张图片。”
杨星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上身稍稍朝叶瑀前倾，刚看清叶瑀手机里的图片，她立马惊呼道：“没错！就是这张图片，当时看还以为是谁恶作剧，想吓唬韩哥，现在这么一提，不会真的是韩哥当初害死了什么人，那个人的鬼魂回来复仇了吧。”
紧接着杨星颖转念一想疑惑的看着叶瑀：“你们怎么会有这张图片，难道韩哥当年真的杀过人？”
“这个我们不便透露，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叶瑀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杨星颖面对叶瑀如此强硬的口气，一时的好奇心只能作罢，她虽然心有不满可也不是胡搅蛮缠的女人，不过像她这种能在网上混的风生水起的网红模特又岂是貌美无脑的傻白甜，今天韩昀铉的车祸事故发生不过几分钟就能引来刑警，而且眼前这位面瘫的叶警官方才言语间的回避恰恰证明了自己男朋友韩昀铉的死亡的背后可能另有秘密。
“那个女孩会不会是韩昀铉的前女友，因为一些事情被韩昀铉杀死的？要不然就是韩昀铉以前开车撞死过人？……”
杨星颖脑洞大开在脑海里假设着各种韩昀铉会害死女孩的可能性，就在她愣神发呆时，忽然被叶瑀的问话拉回到现实中来：“韩昀铉除了照片，他还收到什么奇怪的消息没？”
杨星颖摇摇头说道：“这个不知道了，韩哥很注重个人隐私和私人空间的，平常很讨厌别人看他的手机和电脑，而且他的手机还有电脑全设密码，手机还设了指纹解锁，就算我是他的女朋友，我也不知道他设的密码是什么。”
彦啸龙记录着杨星颖的回答，当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提问道：“韩昀铉出车祸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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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啸龙继而问道“用的手机还是平板电脑、笔记本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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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星颖见状也不敢拒绝，她只能从身边的限量版名牌手提包里拿出一个背面贴满少女气息十足的手机装饰的最新款水果手机，用指纹解锁后递给叶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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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瑀盯着视频通话的时间显示，心里粗略算了一下，杨星颖得知韩昀铉出事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一直监视保护韩昀铉的外勤组就给何警官打了电话通知他们来赛车场。
“杨小姐请你回忆一下，韩昀铉这段时间除了失眠，还有没有别的反常现象。”叶瑀交还手机，并继续问杨星颖关于韩昀铉的事情。
杨星颖回想了一会儿，说道：“他最近睡觉特别爱说梦话，估计他晚上做噩梦吧，我有时候听到他说什么‘我错了，你饶了我吧’、‘都是我年少无知办错事，我不该打你。’诸如此类的一些求饶的话吧，以前从来没见过韩哥睡觉那么不踏实，而且他好像在梦里梦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这几天睡觉经常梦中惊醒，脸色煞白浑身是汗，把我都吓够呛。我问他梦到了什么，他还不说，有时候问的太多了，他还会生气吼我别打听那么多。”
叶瑀闻言心中暗想道：“看来他是梦到了宋佳怡，梦到了宋佳怡化身成为厉鬼来索命的场景。”
彦啸龙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问杨星颖：“你知道，或者听说过韩昀铉认识两个女孩叫朱雪晴、鲁可可的么？”
杨星颖皱着眉头使劲的想了想回应道：“没有，韩哥的朋友里没有这两个女孩，怎么了她们跟韩哥的死有关系？”
“没关系，就是随口一问。”彦啸龙见杨星颖不知道前两名被害人，敷衍了一句就闭口不谈，低头写询问记录。
杨星颖这里了解的差不多了，叶瑀和彦啸龙转战隔壁的大包厢，大包厢里都是韩昀铉车队的工作人员，以及那个杨星颖口中韩昀铉的助理小文。
“韩哥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上车后居然把头盔摘了，这能不出事才怪呢。”
围坐在一起的这些人里，有一个技师首先开口说道。
“你说他把头盔摘了？！”闻听此言叶瑀感到讶然，就算不是方程式赛车迷他也知道一个头盔对于赛车手的安全重要性，韩昀铉身为一名资深的方程式赛车手按理说是不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平白无故摘下头盔开车的。
那名技师在队伍里应该是属于话痨型的，兴许是在包厢里沉闷的环境没有发泄的渠道，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自己能说话了，他深吸一口气，眼神炯炯眉飞色舞的形容车祸的全过程。
“对啊，下午的时候韩哥刚跑完八圈，车停在维修区换胎，换完胎，韩哥休息好后，上车又去跑圈了，刚驶出维修区几十米，他忽然停了下来，我们还以为是车子出故障了，刚准备去看看，就看见韩哥把头盔和汉斯给摘了，扔在地上然后一脚油门，好像离弦之箭开向弯道。”
彦啸龙听到一个技师话语里有个陌生的词汇，他好奇的问道：“什么是汉斯？”
“就是减小撞车事故给车手头部、颈部带来伤害的。”技师旁边一名看起来年长些的专业人员指着自己的脖子讲解道：“咱们人类的脖颈是非常脆弱的，在撞车事故中，如果你的脖子受到4000牛顿的力，相当于承受重力四百公斤那么就有可能因为颅骨骨折死亡或者颈椎骨折瘫痪。这些也都是赛车事故中导致车手死亡的常见原因，H、A、N、S，是英文Head And Neck Support的缩写，中文翻译过来就是头部颈部支持系统，音译就是汉斯，它的结构很简单，一个U型装置，由主体、肩垫、滑绳和固定扣组成。专业级的汉斯由碳纤维材料制成，重量为500克，你们也可以将它理解成碳纤维做的“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