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甜园福地 > 第四十六章 开张(求首订)

第四十六章 开张(求首订)

作者:寂寞佛跳墙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不得不说,阿圆前世里练就的宣传销售的本事,还是很给力的。

    此番讨论的结果,就是自明日起,每个为白家的富裕生活做了贡献的成员,都能得到一份报酬,阿圆称之为“工资”。

    “为啥叫工资呢?”

    “工作以后,得到的谋生的资本——”。

    阿圆的解释不算明了,不过,大家伙倒是明白的,努力,就会有回报,而且立竿见影,每天都有惊喜。

    这日子过的,越来越有奔头了。

    除了一个小小的不如意,摩拳擦掌的白老大的晚间福利要求被拒绝了,理由是:“明儿第一天卖拉面,你还是攒着点儿劲儿吧!别使过了!”

    “那拉面,只需要两个胳膊使力气,碍不着别的地儿——”。

    别小看白老大的语言表达能力,当位于黑暗之中,又是只面对自己娶来的新媳妇儿,那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有理儿。

    “还有拉着车走去镇子,再站在那里拉面,你这两条腿不会累?”阿圆伸开五爪,逮了块大腿内侧的软肉,拧了一圈儿。

    白老大的呼吸喷到了媳妇儿脸颊上,滚烫滚烫的:“可是——咱还有地方累不到呢!也别老是闲着它,再荒废了就不好了——”。

    你还怕荒废了?软肉都要变铁杵了好不好?

    阿圆的抗议被堵住,轻车熟路的男人自鸣得意了半晌,媳妇儿看起来挺厉害的,稍稍哄上几句,不就绵软成一滩春水了?

    其实,应该为白承光同学颁发学习进步奖,自从阿圆提议,做任何事儿都要讲究策略与手段,白老大一直在孜孜不倦的探索着、追求着,愉悦的最高境界。

    这个意思就是说,此刻,战场上已经洪潮泛滥,不由自主,另一个运动主角,还在拼命挖掘着每一个敏感点,寻找着直捣黄龙的最佳时机。

    “媳妇儿,媳妇儿,这儿,舒不舒服?嗯——这里——”。

    你丫的不是忘记了做丈夫的使命了吧?

    阿圆是个暴躁性子,这会儿已经怒极,双臂勒了白老大的脖颈儿,呵斥道:“光说不练是假把式,赶紧的,干活!”

    这回不怕咱累着了?白老大“嘿嘿”傻笑着,终于提枪上阵。

    来自全身每一个细胞的愉悦,那般汹涌的向阿圆涌来,隐藏在灵魂深处的恐慌与遗憾,就在这极致的愉悦中消弭的无影无踪。

    欲望,本身并不是罪恶的东西,在增进夫妻感情的道路上,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更何况,白老大拥有一副最标准的男人躯干,肩宽紧胯,肌肉结实,四肢修长,全身没有一丝儿赘肉,又舍得下力气,上下左右耕作一个时辰不带叫累的。

    还是——有捡到宝的感觉。

    睡意朦胧之中,犹自云山雾罩不知身在何夕的阿圆,嘴里呢喃的呼唤两声:“亲——爱的,亲爱的——”,然后,控制不住的到了周公的管辖地。

    晨曦映亮了窗子时,阿圆浑身清爽的醒了过来,身侧已经无人,院子里,弟弟妹妹们已经有整装待发的动静。

    她的身上,明显已经被清洗过了,没有一点儿黏糊的感觉。

    阿圆翻身起床,手忙脚乱的穿衣洗脸解决卫生问题。

    “等着我,今儿是第一天,我必须得去!”

    采莲和阿文,笑得没鼻子没眼睛:“嫂子睡懒觉——”。

    白老二也没出门,端着熬好的栗子小米粥在喝,白老大一本正经的递给阿圆一碗:“先吃饭,都等着你,糖葫芦的糖汁都不敢熬,怕瞎了细白糖哩!”

    那就好!阿圆这才放了心,瞪了两个小家伙一眼,原来,他们也没吃饭呢,专门在院子里制造紧张空气,好取笑自家新嫂子。

    “今天买些鸡蛋回来,以后,每天早饭时,每人一个煮鸡蛋补补。”阿圆喝完最后一口粥,丢给采莲去洗涮,自己赶紧去给山楂滚汁。

    这边白老大一行已经把准备好的东西都搬上了借来的地拉车,只要不损坏,租借一天的话,需要付五文钱。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出了门,当家人白老大肩挎一条宽布带,连接着地拉车,双手拉着车把,头前带路。老二老三一左一右走在车旁,单手帮着推车。

    剩下的三个不堪重用的家庭成员,聊着天悠闲地跟在车子后面。

    甭管是下大力的,还是凑热闹的,个个开心着呢!

    “等到了镇子,找好卖面的地儿,我先去点心铺送二十串糖葫芦。”白老三还记得昨日里谈好的买卖,要是多几家这样的客户,那以后就用不到走街串户了。

    白老二摸一摸怀里的“百宝盒”,没说话。

    如果面摊子不忙,他想按照嫂子所指点的,去富贵人家探探销路。

    他没敢对任何人告诉,同样的木盒子,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木匠答应再为他加工二十个,交工时才给钱。

    还有李铁匠那儿,此刻一准在加工他要的指甲剪小剪刀呢!

    万一销售不出去——

    只可惜,繁华的镇子里,他能结交到的,也就只能是贩夫走卒、平头百姓,跟富贵根本不搭边儿。

    一直闷着头走在前面的白老大在想啥呢?那黑脸,还微微的泛着些红润,豹眼里闪着水光,不会是还在回味昨夜里不辞辛苦的某个部位的征伐吧?

    有时候,听到媳妇儿跟弟弟妹妹们的笑声响亮,他会悄悄的回一下头,看一眼阿圆眯着眼睛快乐的样子,内心里,是喝了蜜一般的甜。

    家里没有老人长辈,也有好处,最起码,新媳妇用不到看谁的脸色,想笑就笑想说就说,没有人指责她笑得露齿弯腰拍手,白老大很是觉得,自家媳妇儿这笑法儿,就是最美丽动人的。

    采莲与阿文越来越活泼,老三跟老二也不起争执了,这个家,越来越有了家的样子。

    走到一半儿的路程,阿圆与两个小家伙的步子就跟不上了,那种磨破了脚底板的感受又开始明晰起来。

    “都上车坐着,我拉得动!”白老大第一个停下了脚步,额头上已经微微的见了汗。

    “就是,快上来吧,还有我们两个推着呢!”老三也热情的招呼着。

    阿圆向前赶几步,手里还拽着两个小家伙。

    “让嫂子和姐姐坐车,我能自己走!”小阿文倔强的喘着粗气,他是男子汉呢,不愿意跟个娘儿们似的窝在车上。

    白老三抱起采莲,往东西空隙里一放。

    阿圆看一眼等待的白老大,笑一笑,自己迈腿也挤了上去。

    就剩下小阿文,直着腰往前继续走。

    “赶紧上车,把你拉儿后面,还让我们挂着心!”白老二不耐烦的吼了一句,还顺手扯住了阿文的一只胳膊。

    其实,这话说的也有人情味儿,就是语气很锋利,那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厌恶似的。

    小阿文人小脾气不小,身子愤怒的向后拽,声音哭唧唧的了:“我就不坐——”。

    别人还来不及劝阻,白老二已经主动放了手,冷冰冰的一搡,差点儿就把阿文摔倒。

    “随便你!把脚板磨烂了,没人心疼!”

    白老三一副扑过去帮忙的模样,采莲也怒目相向,可怜的白老二,还是一个被大家厌弃的另类。

    “噗——”,车上的阿圆,却极其不合时宜的喷笑了,她不是不心疼小阿文,也不是觉得白老二可恶,她是觉得,这样的兄弟关系有意思呢!

    明明那话里就透出了心疼弟弟的意思,偏要往狠里说,小的那个自然不领情,还多招惹了仇恨。

    她这一笑,想插话的就被笑回去了,尽管,白老三又一次觉得这个新嫂子的脾性,有些诡异。

    白老大照常采用不闻不问政策,小阿文已经红着眼睛走到前面去,他闷头继续拉车。

    阿文是个老爷儿们哩,多走些路也没啥,原来进镇子,不也能行?

    一行人终于进了镇子,直接就先去集市附近找摊位。

    这一细看,摆摊卖吃食的还没有几家,拐角处靠着一家后墙的地方,一个孤零零的云吞摊子散放着家什器具,三四个顾客围着个小方桌,边说话边吃着热腾腾的云吞。

    “这里背风,又是路口,我看行!”白老二率先开口,对于做生意,他始终认为,自己比大哥他们强。

    阿圆也觉得这地界合心意,两家都卖吃食,其实并不抵触,还能互相招揽顾客,有好处。

    于是一起动手,把地拉车上的东西一一放下来,安置妥当。

    烧水的铁皮炉子里面,还是满满的,用旧衣服包裹着保温,现在,略烧一烧就能用。

    再过上一个时辰,就是吃午饭的高峰期了,希望,拉面生意可以一炮打响。

    没有招牌,也没置办宣传条幅,阿圆成竹在胸,先煮上一锅,让香味儿去招揽顾客好了!

    两个小的就坐在从灶房搬来的餐桌上,按照阿圆的嘱咐,先当个小“托”,美美的吃上一碗拉面,既填饱了肚子,又招揽了生意,何乐而不为?

    哥儿仨重新做了分工,老大抻面,老三拉细入锅,老二拾掇碗筷,阿圆呢,负责最关键的一个环节,盛面、调味儿、收钱。

    新买的淡蓝色的布巾子,包住了阿圆的头脸,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忽闪忽闪。

    自家这个笑起来混不吝的小媳妇儿,也这般讲究起来了?那为啥不挂个面幕,跟大家夫人小姐出门似的。

    阿圆把一块白布巾平平展展的搁在案板一侧,斜睨了白老大一眼:“咱做食品生意,一定得干干净净,我包着头脸,就是怕打个喷嚏掉个灰尘啥的,影响了卫生。”

    其实,是源自前世里,出售新疆拉面的女人那么铺头盖脸的包着大纱巾,模样很酷吧?

    嘻嘻,还显得挺神秘,那形象,喜欢了好久了。

    第一锅拉面,因为是两个孩子吃,阿圆安排老三把面条扯成了细丝状,称之为“毛细”。

    泼了两勺子肉酱,香味四散开来。

    云吞摊子上的两个顾客被吸引了,隔着餐桌搭讪:“您家卖的是啥吃食?恁的香!”

    “我们这个叫拉面,喏,想要多细就多细,想要多长就多长——”,阿圆包着头脸,响亮的应答着。

    白老大和老三的那一番动作,就很是吸引人的注意力,很快,围过来看热闹的闲人,就多了起来。

    “我们这面,是白家独创,和面时用了秘方,再加上独门绝技拉面法儿,这面条一煮出来,又筋道又好吃,再加上肉酱,让你吃了以后,浑身热乎有劲儿,挺到天黑都不觉得饿!”阿圆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把拉面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人间独一份的美味儿,全没注意隔壁的云吞摊子,老板跟老板娘的脸色,已经黑成一片。

    看见已经有人蠢蠢欲动,阿圆加了一把火:“白家拉面新开张,十文钱一海碗面条,好吃不贵,前十位顾客,买一碗送一碗,来得晚了可就没有啦!”

    十文钱一碗,甭管是不是便宜,买一碗送一碗可是沾了大便宜,更何况还有两个小孩儿捧着碗,正吃得满嘴流油呢!

    “给咱煮两碗尝尝!兄弟,今儿我请客!”一个短衣汉子拍了另一个汉子的肩膀,豪爽的排出了十文铜钱。

    阿圆摆手不接,指着面前的一溜儿竹板:“请客人把钱放这儿,依次排好,我叫到谁,谁来端面。”

    这法子新奇,围观的人更多了。

    买面的客人按照阿圆所说,依次排放了一拉溜儿铜钱,每煮出一份,阿圆就用一根竹板儿把这份面钱划拉进身侧的木盒子,干净,又稳妥。

    “您要‘毛细’还是‘柳叶’?您喜欢辣味儿吗?醋就在桌上,您根据自己的口味放吧!”阿圆细心又周到的服务,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客人。

    粗豪的汉子们,往往会选择“宽边柳叶”的拉面条儿,嚼起来更筋道,带着孩子的,怕胃口差不消化的,就可以选择“毛细”,丝丝缕缕的白色面条,在油汪汪的海碗里,煞是好看。

    白嫩嫩的鱼丸也搭配着销售,小娃子和上点年纪的人,都很喜欢。

    鱼丸的味道跟羊肉酱乳的味道中和,恰恰构成一个“鲜”字,留在行人的鼻腔中,馋涎欲滴。

    白老二的碗筷收拾不过来了,总共二十个海碗,还要涮洗过后轮换着使用,这个时候的小阿文和采莲,已经吃饱喝足,抓着糖葫芦在附近吆喝去了。

    “不要慌,慢慢儿来——”,虽然包着头脸,白老二还是很明确的接收到嫂子的安慰,是啊,生意好,还慌张什么呢?

    慌张的,是隔壁的云吞摊子。

    夫妻俩苦皱着脸,眼神里都是愤怒和嫉恨,三个壮小伙子和一个小媳妇,又能说又能讲,眼看着就把自家的云吞摊子给挤兑的没有一个顾客,跟施了妖术似的。

    其实呢,这是因为人都有个猎奇和从众心理,等过了头几天,就会稳定了。

    这一忙,就是足足两个时辰,赶集市顺便吃午饭的行人还没散干净,白老大手中的面团就宣布告罄,地拉车里带来的白面用干净了,那是昨日里新买的一整袋白面呢!

    肉酱、鱼丸,也没剩一点儿,都给客人添补干净了。

    阿圆伸直了劳累的腰背,很抱歉的对客人做着解释:“实在不好意思,等明儿,再做给您吃,我记着呢,给您多添一勺肉酱——”。

    人流流到了隔壁的云吞摊子,那两个中年人这才收拢了脸色,换上笑容迎客。

    其实,那云吞的味道也挺好闻的。

    四个大人,还没吃午饭呢!

    大家动手,把摊子拾掇利索,阿圆摸出一把铜子来:“咱们去吃云吞好不好?抢了人家生意,别招了人怨!”

    白老大虽然品行憨厚,也经过了白老三的提醒,发现云吞摊子的尴尬过程了,好几次,明明客人已经在那儿落了座,看见这边热火朝天的动静,又起身挪了过来,这可不是从人家嘴里夺肉吃吗?

    “做买卖,就是随人家客人的心意,他的生意不好,为啥咱不落忍?”白老二还是牛气哄哄的小声嘟囔一句,到底老老实实地跟着去了隔壁云吞摊子。

    “掌柜的,来四个大碗!”白老大笑呵呵的吆喝,很真诚的对云吞摊主夸赞道:“早就闻着您这边香,好手艺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云吞夫妇两个也勉强扯了笑容:“不如你们那拉面招人,挣个糊口钱。”

    午饭的最后一波高潮还没过,陆陆续续的也还在上人,云吞摊子的位子就不够用了。

    “掌柜的,把我们那张桌子挪给您用吧!还有凳子啥的,别客气。”白老大是个热心肠,放下碗就去地拉车上,卸下来那套桌凳,老三也相帮着搬了过来。

    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就感动了云吞摊子的摊主夫妇,刚才的嫉恨一消而散,客人们 很快坐满了那一张桌子,老板娘子还殷勤的转到阿圆这边,主动添了些热汤。

    这叫什么?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阿圆看向白老大的眼神里,就有了赞赏之意,这小子还是很可人意的,不刻薄,又热心肠。

    云吞的馅儿料,是猪肉的,汤汁里寡淡寡淡的,只放了些盐,没有品出别的滋味儿。

    可是客人们照样吃的香甜,有肉嘛,油腥可不少,价格跟阿圆定的拉面一样,都是十文钱一碗。

    阿圆还是剩下了小半碗云吞,照例,由白老大解决干净,“宁可撑着人,不叫占着盆”嘛!这道理阿圆都会讲了。

    “还得再买上两袋面,一袋不够用呢!”白老大脸上的笑容合不拢,照这么一个速度下去,买荒地的钱,都用不到一个月就能攒完!

    一直觉得自己没啥本事,爷爷奶奶不待见,大伯娘不喜欢,村子里可以亲近的人家又少,父母都没了,家里越来越穷,连地也抖搂干净了,半夜里思谋起来,从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呢!

    钱壮怂人胆,这会子,白老大的胆儿,壮实了一些。

    虽然没有细数,这袋子白面用完了,那钱就肯定少不了!

    “我还订了浴桶,晚会儿,也捎回家——”,这句话,是凑近了阿圆说的,声线有些低。

    “大哥,嫂子,我想去转转——”,白老二再次摸一摸怀里的“百宝盒”,小心翼翼的,就像揣着一个定时炸弹。

    阿圆知道他的想法,沉吟了一下,下了决心:“你等我拿件东西。”

    她还在小包袱里装了卢夫人给的拜帖呢,要是第二天就上门拜访,算不算太过心急失礼呢?

    又从草垛子上摘了六串色相漂亮的山楂葫芦,与拜帖一起递给白老二:“你去镇子中心的卢府,试试用拜帖见见管家管事之类的人物,或者找卢夫人身边的丫鬟也行,替我送几只糖葫芦,就说吃这个对夫人身体好,要是有可能,你就给人看看咱的‘百宝盒’。”

    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肯定不可能亲自接见一个半大小子,只要能见到个管事,没准就成功推销出去了。

    白老二懵懵懂懂的出发了,老三扛起草垛子,要去找阿文和采莲回来,顺便销售完存货,白老大去采购,留下阿圆,看守着地拉车上的东西。

    阿圆无聊,就去帮云吞摊子的妇人做活儿,很是惊吓了那夫妻俩一下。

    不会是以为,自己前来偷师学手艺的吧?

    “大婶儿,这汤汁里,要是加些小干虾,味道就更好了。”阿圆不敢再动手,却没忍住给人家提建议。

    云吞摊子的掌柜姓王,大家都称呼是“老王”和“王婶儿”。

    “小干虾?放进汤里,会不会太腥,窜了味儿?”王婶儿有些心动,又怕是着了别人的道,给引到壕沟里去了。

    “您试试不就行了?我在家做云吞就放那个,味道很鲜,很好吃。”阿圆不禁回忆起前世里那些自己做过的家常食品,每一样,都那么温馨。

    “你——你会做云吞?”王家夫妇大惊失色的样子,还真是好笑,难道自己还会改行做云吞,明抢他们的生意不成?

    阿圆无辜的眨巴眼睛,摊摊手:“我就喜欢琢磨这个吃食,其实都不难做,不过,我们家现在就做拉面一样,没精力再做别的。”

    那就好,王家夫妇稍微放下了心,抢一会儿生意没关系,反正镇子上赶集市的四里八乡的人多,可别抢光了就行。

    毕竟,阿圆只是说了现在只做拉面,那以后呢?会不会抢自家的云吞买卖?

    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就凭阿圆同学横跨时空来的不易,也不能只按着出摊小贩的牌路走到头吧?好歹,咱也拥有了超越上千个年头的经验不是?

    今日里卖糖葫芦的主力是两个小孩子,那成绩就差一些,幸亏了白老三赶到接应,他领着二人回来时,草垛子上,已经光秃秃的全卖光了。

    “赶紧歇歇!辛苦啦!”阿圆迎上去,拉了两个小娃子的手,黏糊糊的,都是糖汁。

    白老三猛灌了一碗白开水,又撂下一句:“我去接接大哥——”,迅速离开。

    也怪不得白家大小都跟老三关系亲近,这小子人实诚,并没有染上读书人的溜尖耍滑的臭毛病。

    其实,就连最不受待见的白老二,阿圆都觉得挺好,虽然失去了父母的教诲,白家这群孩子,长得都不算歪,些许的小毛病,真的算不上啥。

    “你两个还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碗云吞?”阿圆帮着两个小的擦了手,幸亏带的水多,半路上,又去旁边人家里打了一大盆回来。

    还得让老二定做个铁皮桶才好用,木盆太笨重,又粗大,很占地方。

    可是,白老大怎么还不回来呢?按说,早该把白面买回来了。

    从街角快速跑来的,却是白老二。

    “嫂子,嫂子——”,他跑的气喘吁吁,脸上红涨的厉害,眼睛里,激动的跟掉过泪似的。

    “怎么啦?卢府的下人打你了?还是骂你了?”阿圆“腾”一声站了起来,前世里她内向性格不假,但是,一旦有人欺负孤儿院的小朋友,阿圆就敢掂了家伙什上去打架,她只是腿跛了,两只手可不是残的!

    白老二只是摆手,眼珠子更红,没错,就是哭过的痕迹。

    “你先歇着,我去卢府问问,本来就是卢夫人邀请我去找她的,凭什么欺负我弟弟?”阿圆越发觉得白老二受了委屈,要不然,能气的说不出话来?

    白老二越急越说不出话来,猛不丁伸手一拽阿圆,走到了地拉车背人的一面。

    貌似,叔嫂之间,也不能这般亲密吧?阿圆一只脚悬空,头往后伸着,正好看见两个小家伙张着嘴巴瞪大眼珠子的惊愕表情。

    还有王家夫妻俩,就像看到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一般,低着头却挑着眼角斜睨。

    阿圆身上如同爬过五千只毛毛虫,“啪”的一声,就把白老二的手打掉了,却看见他的另一只手隐藏在地拉车的铁皮炉子后面,张开,两个亮闪闪的银锭子,站在手心上。

    挨了一巴掌的白老二,终于把眼睛里那点子金疙瘩掉了下来,跟个孩子似的咧了嘴巴,抽抽搭搭的说出了话:“嫂子——嗯——是卢夫人赏的——嗯——管家接了盒子——给卢夫人——送去——还说——还说——”。

    一个大男人,不,还是个大男孩儿呢,吸着鼻子委屈成这样,也实在难见。

    阿圆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尖儿,尴尬非常,人家明明是害怕在外面露财,才强拽了自己到犄角旮旯来,是自己想歪了。

    “那个——二弟,没打疼吧?嘿嘿——卢夫人还说了啥?”

    “不疼!”白老二的激动劲儿过去了,说话也利落了,拿袖子把眼睛鼻子一抹:“我是高兴的,头一次,看到这么些钱哩——”。

    两个银锭子,估计得够个十两的重量,阿圆虽然没有掂量银子的经验,也觉得这谢礼,或者是盒子的价钱,够昂贵的。

    白老二把银锭子递到阿圆手里,又小心的看了一圈四周:“嫂子你收好,卢夫人说,你昨日给的法子好用,要我捎个谢字,还有什么好法子,一定得跟她说。”

    这般大方的朋友,阿圆当然不会藏私,她背对着街道行人,把银锭子藏好,暗暗谋划着可以摘些艾叶做艾绒,艾灸几个关键穴位,正好对卢夫人的病症。

    叔嫂二人做无事状,返回两个小家伙身边,采莲垂着头不发一言,阿文拽住阿圆的衣襟,不肯放手。

    “王婶子,上两碗云吞!”阿圆喊了一声,伸手揉了揉阿文的脑袋。

    那个——有钱了,可以稍微的,放纵一下下了吧?阿圆想要去购物,买了棉布,还没买棉花,把过冬的棉衣置办一下也不为过吧?

    还有一家人的鞋子,真叫人头疼,就连最新的阿文的鞋,也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个个跟从土里扒出来的一般,还开着口,露着一两个脚趾头。

    阿圆总怀疑自己把鞋底子磨穿了,这还真不用怀疑,就是事实好不好?

    每一样用度,其实都迫在眉睫,现在有钱了,应该花了它!

    或者,花一部分就好了。

    万分纠结之下,白老大终于回来了。

    他倒是干脆,有老三接应,索性背了四袋面粉回来。

    “嘿嘿,媳妇儿,我想着,这拉面好卖,咱索性在集市那头多寻一个地界儿,再摆一个摊子,我提前把面揉好,三弟管拉细跟煮面,准没问题!”

    这是钻进钱眼儿里去了吧?

    阿圆根本来不及反对,白老三就急急忙忙的解释:“我也赞成这样,嫂子你那个收钱的法子,完全可以省出一个人来,咱摆两个摊子,并不多费些啥,再添个炉子跟锅就行了!”

    小阿文看看姐姐,再看看自己,下决心掺合进来:“嫂子,我也能跟着拾掇碗筷,糖葫芦就摆在面摊子旁边卖,啥也不耽误。”

    采莲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不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

    阿圆可不是打击积极性的人,既然大家有这个勤劳致富的动力,那咱就支持,何况,现在咱有钱!

    “你们不怕累,那就再去置办些东西,一张桌子几个凳子总要有的吧?碗筷子的还得添吧?大案板、面盆呢?”

    这一数落,还真得重新购物,这正合阿圆心意,留下白老三带着两个小的,夫妻俩和老二一起去了集市上。

    路上,阿圆小声的把挣大钱的事说给白老大,那双铜铃豹眼大大的惊愕了一回,然后冲着老二竖了竖大拇指。

    三个人的脚步都有些轻飘飘的了。

    “要不,咱再买些棉花啥的提前准备棉衣棉被?我还想买几双鞋子穿,来不及做呢。”阿圆在白老大耳朵边嘀咕,说实话,有窝在炕头做鞋的功夫,还不如出来多挣些钱划算呢!

    “那就买!”白老大虽然穷困日久,但是,对待媳妇可从不小气,何况添置的东西都是真正需要的。

    “嫂子想买啥,咱就买啥。”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电灯泡呢!

    这小子跟弟弟妹妹不对付,跟自己也经常一个来一个来的硬顶,偏偏对这个新嫂子,是言听计从,白老大咧着大嘴,又对媳妇竖一竖大拇指。

    “哎,我想买地,想买辆牛车,想买几个木桶,洗脸洗脚每人两个别混着用,还想买衣服,一家人的春夏秋冬都置办齐全,买鞋,下雨天不怕湿了没得换———”,阿圆梦呓般的小声嘀咕着,其实,这些都不能算是奢侈享受,可惜,目前还距离现实有些远。

    白老大轻飘飘的脚步又踏实了,帮助媳妇实现愿望,是做丈夫的首要责任,他恨不得马上就跳到明天,摆两个摊位卖拉面,把一盒子铜钱,转换成两盒子。

    然后,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终于可以攒够了钱,把媳妇想买的东西都买回家去,让她漂漂亮亮的呆在家里,想吃啥就吃啥,想穿啥就穿啥,想出门了,就坐着自家的牛车——

    他不善于语言表达,冲到嘴边的那句“媳妇你等着我买给你”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做男人不易,做家中没有祖产的男人真不易,做家中没有祖产又想给亲人富足生活的男人,更不易!

    身后跟着两个有力气的汉子,采买东西就更顺利,只是,当所有计划中的物品都即将采购齐全的时候,阿圆停在了一辆牛车前面,拔不动腿了。

    就算是现在还不能买牛,那,先过过眼瘾总行吧?每日里用脚丈量土地的滋味儿,其实真不好受。

    或者,阿圆的眼睛晶晶亮起来,抓了白老大的胳膊:“我们先买一辆可以驾辕的地拉车,等以后有了牛,也能接着使用,好不好?”

    可是,白家目前攒钱的目的,不是买地吗?要是都花费在牛车上面,那算不算是本末倒置了?

    “现在不行,媳妇儿——再等等——”,白老大无比艰难的提了反对意见,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看向阿圆。

    “嫂子想买,那就买吧!”白老二脑子一热,他跟这个嫂子对脾气,不忍心看见她失望难过:“就当那木盒子没卖到钱不就行了?”

    木盒子没卖到钱的话,就意味着继续数着铜子儿攒钱,就意味着刚刚暖热的银锭子是虚无的。

    阿圆从冲动中挣脱出来,笑一笑:“我——说着玩儿呢!咱暂时不买这些奢侈品,先买地,先再走几天——”。

    其实,刚才也确实有点着相了,买到手里荒地,就可以进行出售“嘎石灯”的买卖,那得算“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啊!

    脚底板太娇气,说不定再磨几天,就能修炼的坚固刚硬,赤着也能走天涯呢!

    “媳妇儿,咱去买鞋,我算了,这两锭银子得二十两,咱买地就用十五两,再加上给里正办契约的花费,还能有的剩,别太屈着了,咱买!”白老大看见了买鞋子的摊子,咬咬牙,拽住了别着头抵抗诱惑的阿圆。

    “二十两?一锭银子有十两沉?白承光,你怎么不早说?”阿圆几乎要捶胸顿足,枉她计算来计算去,总害怕花过了,再顶一个“败家子”的名号,却原来,自己足足估量少了一半的钱数。

    这世界的货币忒麻烦了,十两跟二十两的东西,压根咱就没那概念!

    “买鞋,买鞋!从今以后,绝不做鞋穿了!”阿圆发了狠,蹲在鞋摊子上挑挑拣拣起来。

    “承光你也试试,二弟,咱们一家人都换新鞋,这钱,用不着省!”

    卖鞋的女摊主喜得眉开眼笑,不住声的招呼:“小娘子好好挑,都是咱自家做的,底子厚实着呢!大兄弟尽管试,这大码的,是比着俺家男人的大脚丫子做的,保准招脚兜跟儿,怎么穿都舒服!”

    只可惜,都是布鞋,禁不得雨雪的天气。

    阿圆一气儿挑了六双鞋,老三就按照老二的脚买,两个小的,往大处买,摊主另外赠送了几根可以缝在脚踝处起固定作用的鞋带子,又着实一番讨价还价,才算财货两清,彼此都很满意。

    这么一番热闹下来,今儿个的拉面款子基本就花的七七八八,不过,阿圆心里有底,怀里还揣着两个银锭子呢,今儿回家,就去买地!

    归心似箭的三个人,大包袱小行李的跟另外三个家庭成员汇合,挤挤挨挨的东西装满了地拉车,高高兴兴的回家去。

    除了实在觉得难捱的阿圆更换了新鞋子走路,其他五个人,竟然都财迷的没舍得穿,采莲跟阿文,还非常可乐的各自抱着自己的新鞋,路程中,时不时的要拿出来对着阿圆赞叹一下。

    显得就咱不会过日子似的,阿圆对两个小的做鬼脸,故意把新鞋子扬的高高的显摆。

    三个大些的男子汉看着这三个人互相耍宝,也扭着头偷笑。

    地拉车的木轱辘,在干硬的土地上碾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很疲惫似的,也很欢乐。

    有时候,白老大会跟相熟的同村人打个招呼,黑红的脸膛上挂着笑容,胸脯挺得直直的,声音也提的高高的。

    地拉车上的东西太多,实在挤不下人,阿圆跟两个小的,竟然没感觉到多么劳累,也走回了家。

    白老二需要拐去李家村,银子到手了,当务之急,是先让李铁匠打制“嘎石灯”,等荒地的手续一办完,就要全面铺开出售工作了。

    阿圆指点了一下“流水作业”的操作,毕竟,按照李铁匠单打独斗的劳作方式,根本不可能供应灯具的销售。

    “先把料备好,然后每人一套工序传下去,是最出活儿的法子。”

    白老二丢给嫂子一个“你真行”的眼神,就“踏踏踏”的跑走了。

    一家人把地拉车上的货物全部归置好,天光就已经暗淡了不少,白老大揣了一只沉甸甸的银锭子,又抓了白老三一同去里正家里。

    可不能拿两只去露富,万一把荒地的价格再抬起来,可就搬了簸箕砸自家的脚了!

    阿圆带着两个小的烧水做饭,白老大是个勤快人,家里的柴禾码的足足的,索性在铁皮炉子上也烧了热水,让两个小的自己去洗洗澡。

    每人分一颗澡豆到手里,阿圆满意的发现,小阿文的动作跟自己昨儿一样,往嘴巴里面送!

    “嘻嘻——这是洗澡用的,把你的头也要洗干净,知道不知道?”阿圆帮着小阿文往屋子里端水,又很认真的问了一声:“你自己洗澡,行不行?要不要嫂子帮你?或者,叫采莲——”。

    那成什么话?小阿文立刻恼羞成怒,他一直自诩是个“男子汉”,怎么能让女人帮自己洗澡?

    “你们——都走!”小家伙气得不行,小胳膊推了两个女人出去,自己慎重的关紧了门,似乎这屋里没有门闩,阿圆还听到了木棍子顶在门上的声音。

    “哈哈哈——”,姑嫂二人弯腰驼背的大笑起来,才多大的小屁孩儿,也知道男女有别了!

    灶房里的粥,熬好了,山栗子的香味儿脱颖而出。

    “等阿文洗完了,你再去洗,嫂子给你们做点好吃的打打牙祭。”阿圆摸一摸采莲毛茸茸的脑袋,营养一直跟不上,这头发又干又黄又稀疏,早晨小姑娘自己梳的“双丫髻”,已经掉下来多半个。

    “嫂子,咱要吃煮鸡蛋了吗?”一听说做好吃的,小姑娘就想起来地拉车上新买的一篮子鸡蛋了,他们家里,很久没有成年的女人了,自然也就没喂过鸡鸭等活物,对于吃煮鸡蛋的记忆,还停留在迎娶新嫂子的那一天。

    “那煮鸡蛋真滑溜儿,我还没舍得用牙咬,它就‘刺溜儿’往肚子里滑,到最后,我也没想清楚煮鸡蛋是啥子滋味儿——”,小姑娘遗憾的叹了口气。

    阿圆最见不得这个,此刻恨不能马上就煮它一大锅鸡蛋,随便吃!

    “咱有油,嫂子给你们炒鸡蛋吃,可香了,比煮鸡蛋还要好味儿!”阿圆摩拳擦掌进了灶房,心里立下志愿,要把两个小的吃东西的品味提高一些,当山珍海味捧到眼前时,也能做到目不斜视的说:“拿走,早吃腻了!”

    “嘿嘿——”,陷入臆想中的阿圆,混不觉自己的笑声,憨厚一如白老大。

    “噗——”,“嘎石灯”亮起来,两个小的合伙端出来脏水木盆的叽喳声,清洗衣物的“唰唰”声,阿圆在灶房里笑了,这两个娃儿,都够勤快呢!

    她很奢侈的打了十个鸡蛋, 蛋液散入碗里,不用搅开,等油温高一点,下油锅炸熟,然后捞出来改刀,切成菱形的方块,码入盘中,然后,在锅里加醋,加糖,加水,熬出泡泡来,尝尝酸甜度,勾个面粉芡儿,放点蒜末,糖醋汁就算熬好了,趁热浇到盘中鸡蛋块上,香甜酸辣都齐全了。

    白老二闻着香味进家,却在听说了白老大老三去买地的事之后,又奔了出去:“我得去看着他俩,别让人给卖了,还帮着数钱!”

    “嘁!就显得他能耐!”小阿文义愤填膺的声音传进灶房,这小家伙,跟自家二哥天生犯敌对,怎么看都不顺眼。

    阿圆摇摇头,不理会人家亲哥俩的官司,出门把晾晒好的野菜打堆儿装好。

    这是她想出来的新法子,把野菜分成一片一片的,择洗干净,在大锅中干炒一会儿,让它们自然卷曲,再拿到室外晾晒一番。

    她预备等到寒冬腊月,再拿出来用热水沏开了做菜吃,好歹是点绿色,茶叶不就是这个道理?

    白老大坚持买的咸菜疙瘩,切一切,拌上油,也算一盘下饭的好菜。

    只等的三个妇幼心急火燎,另三个青壮年才返回家来,白老二高亢的声音直轰炸到了灶房门口:“做人千万不能太老实,要不是我去,你两个还不得再多给上二两银子?别看里正笑得实诚,那叫笑里藏刀,宰你没商量!”

    小阿文顿时就恨恨的转向了阿圆,撇着嘴:“嫂子你听听,就他——”。

    阿圆捂了捂阿文的嘴巴,“嘘”了一声,站起身子往外迎:“都回来了?怎么样?哥仨儿上阵,总不会还叫人骗了吧?里正到底是外人,不可能跟咱一条心,要不说还得是血亲,只要劲儿往一处使,关键时候,三个臭皮匠就能顶一个诸葛亮!”

    哥儿三个面色各异的迈进了灶房,白老三垂着头不说话,白老二梗着脖子还在牛气的边缘,白老大接过来媳妇的话茬儿:“哪儿能——骗咱?里正是说,原来没发现咱这片荒地那么大块儿,怕村子里的人不愿意,叫咱再——再添二两银子——”。

    是看到白老大能拿出来一个大银锭眼红了吧?

    老大老三两个加起来,也找不出来一个精明的心眼儿!

    这必是两个人答应了多拿银子出来,被老二给拒绝了。

    “那,今儿最后是怎么定的?”阿圆觉得恁的费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