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目标北海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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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雄对李飞道：”你们警察局一定要配合监察处和警卫大队，尽快抓住凶手，给死伤者家属一个交待。”
李飞遵令之后，就离开医院去布置缉拿凶手去了。这时白秀灵走过来道：”狄钜子！冷寒冰从正义党成立之日，就是监察部门一把手，到现在已有四年了，他已经被暗杀多次了，你就不能给他换个工作吗？”
冷寒冰在包头时，就被晋军和北洋军暗杀过两次。
狄雄听她叫自己狄钜子，不由心里一沉，白秀灵这话说的有些不讲理，你丈夫工作有危险就换工作，别人接替他的工作就不危险了吗？但他知道白秀灵正在悲痛之中，此时不是跟她讲理的时候。
狄雄道：”我会让副处长苏金旭暂时代理处长职务，等冷寒冰醒过来，再征求他的意见。”
蓝锦屏道：”顾行之立的功劳比苏金旭多，为什么不能做代理处长？”
狄雄看着蓝锦屏，没有说话，恨不得给她一记耳光，顾行之的确功劳大，破案多，而且因为当年狄雄为救她暴打包工头的事，她对狄雄一直忠心耿耿，但她性格偏激，手段残暴，绰号”女中来俊臣”，她如果做了监察处长，正义党将面临一场又一场的内部大清洗，弄到人人自危的地步。蓝锦屏因为跟她关系好，就多次推荐她。
这时精疲力尽的原随风走出了手术室，宣布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冷寒冰仍在昏迷中，没有脱离危险，何时脱离危险，要到第二天才能知道。
狄雄回到办公室又收到一个坏消息，日本天津驻屯军出动十多架飞机轰炸了达兰扎城，造成一千多人伤亡，达兰扎的工厂设备和仓库物资被摧毁大半，损失惨重，一向喜欢用飞机欺负别人的黑旗军，终于尝到了被人欺负的滋味。
狄雄对报信的吴忠愤怒道：”达兰扎城不是驻扎一个飞行中队吗？中队长毕行周是干什么吃的？”
吴忠道：”日本人首先轰炸了中蒙边境的我方哨所，造成几十名士兵伤亡，毕行周率中队十二架战斗机赶到时，日机已经逃往绥远境内，毕行周指挥飞行中队追入绥远，遭到三十多架日本飞机伏击，激战中虽然击毁了七架飞机，但飞行中队有十一架被击毁，一架受伤迫降，全军覆灭，迫降的飞行员毕行周为了不做俘虏，不让敌人得到飞机，坐在舱内引爆飞机，壮烈牺牲。日机轰炸达兰扎城时，幸好前天运去了几十门防空高射炮，高射炮击落了三架轰炸机，其他轰炸机吓跑了，才保住了飞机场。”
狄雄道：”绥远的北洋军一定勾结了日本人，日本的飞机制造能力，远强于我们。接下来的局面会非常艰苦。”
吴忠道：”要不要放弃北海湖收复计划？”
狄雄道：”绝不能放弃，我们空军实力不如日本，就多造防空高射炮，宁可被动防守，也要收复北海湖，失此良机，必定后悔。”
吴忠叹息道：”你这是要同时挑战日俄两国啊！太危险了。”
狄雄道：”老吴你别的都好，就是太慎重了，该冒险的时侯，一定要敢于冒险，通知西蒙铸炮厂，暂停重炮铸造，工人分成三班倒，全力生产高射炮，给工厂追加拨款一千万大洋。再通知冯如，暂停生产轰炸机和运输机，全力生产战斗机，同样拨款一千万大洋。”
对付来犯的敌机，只有战斗机才能显示威力。
吴忠大吃一惊，道：”你一下子拨款两千万大洋，这是疯了吗？难民安置费怎么办？要知道虽然刘振东他们抢了三千万财物，但金条银元只占很少一部分，大部分都是珠宝、玉器、丝绸、古董，甚至还有烟土。变现需要一段时间，如果急于变现只能折本卖。”
狄雄道：”无法变现的物品抵押给大魁盛商行贷款，大魁盛商行遍布中蒙俄，一定能卖掉的。”
吴忠道：”恐怕大魁盛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钱。”
狄雄道：”那就分批支付。\"
这时警察局长李飞前来报告，逃跑的刺客已经被抓住了，有人认出，是日本香越情报组的一名特工。他在严刑拷打下，承认是香越组长被捕后，日本天津驻屯军司令部特务处对他们下了死命令，刺杀狄雄或冷寒冰，否则回去之后会受尽酷刑而死，他们只好冒险动手。
已经深夜，北京大学一间老师宿舍仍亮着灯，周少兴正在奋笔疾书，一名白衣短发的少女端着夜宵走进书房，对他道：”老师！明天还要上课，还是休息吧！你不能总这么熬夜，对身体不好！”
周少兴刚好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放下钢笔道：”已经写完了。”然后点了一支北海牌香烟，美滋滋地抽起来。
少女走到书桌前，放下夜宵，看见书稿的封面上有七个大字《中国的强大在北唐》，不由奇怪道：”你不是说书名叫《北唐城游记》吗？怎么换了书名？”
周少兴道：”这个新书名更有震撼力，更能吸引读者去看。”
少女道：”可是北洋政府已经把北唐的黑旗军称为黑匪，正义党称为黑党，他们的首领们都上了悬赏名单。你这书稿分明是说北唐的好话，哪家出版社敢帮你出书啊？被北洋政府知道了，还会把你抓起来。”
周少兴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书稿写好之后，北唐城方面会有人跟我联系印刷出版的事，也不用担心读者看不到，北洋政府早就查禁《正义日报》了，可直到今天也没禁得住。小许啊！你可别小看了他们的首领狄从墨，虽然是个年轻人，今年才二十五岁。至于我本人的风险，我换个笔名，就没人知道是我写的。”
少女急道：”没人知道是你写的，那你熬夜这么多天，岂不是白写了？”
周少兴笑道：”这本来就是两难之事，想出名，就要冒杀头的风险，我写这本书不是为了名气，只想为国为民做点事情，只要你知道，狄从墨知道，就够了。”
少女道：”北唐城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吗？连飞机大炮都能造出来？”
周少兴道：”在我看来，能造飞机大炮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狄从墨居然精通管子的轻重之术，能让老百姓主动把大洋铜子掏出来，换成北唐城发行的代金券，这样就把百姓的命运和北唐城利益紧紧绑在一起，就凭这一点，北洋政府的前任和现任掌权者，都做不到啊！”
少女道：”是啊！北洋政府掌权者如果能做到，北京城也不会是现在这个鬼样子，虽然从袁总统换成了黎总统，可社会秩序不但没有变好，反而变得更坏了。”
周少兴从怀里取出一张五十元的代金券，这是狄雄分手时送给他的。他递给少女道：”不要小看了这张纸片，它代表了一个政府的信用，它的背后，是一百多家工厂生产出的价廉物美的商品。”
这时有人敲门，少女急忙把书稿藏到书柜夹层里，然后才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戴礼帽穿长衫的年轻人。
年轻人脸形瘦削，目光炯炯有神，他很有礼貌道：”深夜拜访，实在失礼，不过我看见灯亮着才敲门的， 这位是许小姐吧，在下阴全，奉命拜访周豫山先生。”
周少兴道：”我就是周豫山，你奉谁的命令来的？找我什么事？”
阴全道：”北海集团公司狄先生命我来，询问你书写好了没有？我们在北京有个地下印刷厂，可以帮你把书印出来。″
周少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是北洋政府的侦探呢？”
阴全认真道：”当然有凭据，而且有两样。”他取出一枚黑色徽章递给周少兴，又从包里取出两条北海牌香烟递给周少兴。
周少兴看见徽章上有两支白色小剑，和狄雄送给自己的一模一样。便笑着请他进屋，道：”北海牌香烟我正好快抽光了，难得狄从墨还记得叫你送两条来。”
少女许小姐问道：“你帮我们印书，要多少钱？”
阴全道：“不要钱，免费印，周先生花了那么多心血写书帮我们宣传，我们怎么能要钱呢？狄先生还要给周先生稿费呢！”
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的支票，递给周少兴，周少兴接过来看看，随手交给许小姐，许小姐一看上面的数目，大吃一惊：“五千大洋！这份书稿值这么多钱吗？”
八月三日早上，北唐城，正义党会议室，情报处长田梦雪对狄雄道：“日本飞机袭击达兰扎的事查清楚了，上次被处决的房晓月，是日本天津驻屯军司令部特务处长的情妇，这个特务处长叫福冈正雄，他为了报复，就说服驻屯军司令官，出动三十六架战斗机、十八架轰炸机，先伏击了达兰扎飞行中队，然后轰炸达兰扎城。本来我们天津情报站应当能提前知道这件事的，因为天津黑龙会的会长川岛浪度与天津驻屯军司令部关系密切，但前几天川岛浪度与福冈正雄打牌时输钱耍赖，两人狠吵了一架，差点动起手来，所以这次行动就没有告诉川岛浪度，茶景凤作为川岛浪度的秘书，当然也没法知道，直到空战结束之后，她才从特务处其他人口中打听到这件事。”
吴春风气愤道：“川岛浪度这个混蛋，输钱就输钱吧，愿赌服输才对，为什么要耍赖呢？害得我们损失惨重。”
田梦雪道：“茶景凤也知道以后不能只依靠川岛浪度一个人获取情报，已经让东月纯子勾搭上了日本天津驻屯军司令部的一个特务处副处长，避免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发生。”
狄雄道：“北唐城离绥远太远，日本人的飞机暂时攻不到这里，但达兰扎城离绥远太近，日本人的在天津的飞机只要在绥远加到汽油，就能攻到达兰扎城，从现开始，把北唐城和木伦城的高射炮，全部移送到达兰扎城，西蒙铸炮厂的新出的高射炮，也优先供应达兰扎城。北唐城的黑鹰大队，也要做好随时支援达兰扎城的准备。”
狄雄看见师长张振扬也坐在会议室，想起他是来汇报西部剿匪情况的，便问道：“剿匪的战斗结束了吗？战况如何？”
张振扬道：“我们三个旅分别在杭爱山、乌布苏河和科布多城一带围剿三支马匪，因为有空军的配合，经过两个多月的战斗，全歼了杭爱山之虎和乌布苏黑狼，但漠北独眼狗十分狡猾，他们化整为零，分散活动，连飞机也找不到他们的主力在哪,我们零打碎敲，消灭了他的六七支小股部队，始终没能找到独眼狗。”
吴春风道：“这个独眼狗，真是打不死的小强，早晚要把他找出来。”
狄雄道：“既然剿匪工作基本已经结束了，那就把部队撤回来吧！没必要为了一个独眼狗，浪费时间，部队回来之后，休整半个月，然后与新兵磨合半个月，九月三日，正式出兵北海湖。”
狄雄拿起指挥棒，指着墙上地图的一个位置说：“这里是北海湖地区最大的城市，沙俄人称它为伊尔库次克，当地蒙古人称它为捕鱼城，我们就叫它捕鱼城吧！情报处在捕鱼城的情报组，要尽快查清沙俄人在这里的驻军、武器装备情况，以及周边地区的沙俄军兵力分布。克虏伯大炮比较重，炮兵团要提前把大炮运到蒙俄边境，以免拖累全军速度。”
张振扬道：“沙俄人的一条铁路在北海湖南面，我们一旦出兵北海湖，就切断了沙俄人的西伯利亚大铁路，当地的沙俄军队，肯定会全力反扑。”
狄雄道：“我知道他们会反扑，所以才等到了今天才出兵，否则去年就动手了，现在是他们实力最空虚的时候，这样的机会我们绝不能放过，就像当年沙俄人抓住八国联军侵华的机会，出兵几十万军队攻占外东北一样，趁火打劫本来就是三十六计之一。”
狄雄对李飞道：”你们警察局一定要配合监察处和警卫大队，尽快抓住凶手，给死伤者家属一个交待。”
李飞遵令之后，就离开医院去布置缉拿凶手去了。这时白秀灵走过来道：”狄钜子！冷寒冰从正义党成立之日，就是监察部门一把手，到现在已有四年了，他已经被暗杀多次了，你就不能给他换个工作吗？”
冷寒冰在包头时，就被晋军和北洋军暗杀过两次。
狄雄听她叫自己狄钜子，不由心里一沉，白秀灵这话说的有些不讲理，你丈夫工作有危险就换工作，别人接替他的工作就不危险了吗？但他知道白秀灵正在悲痛之中，此时不是跟她讲理的时候。
狄雄道：”我会让副处长苏金旭暂时代理处长职务，等冷寒冰醒过来，再征求他的意见。”
蓝锦屏道：”顾行之立的功劳比苏金旭多，为什么不能做代理处长？”
狄雄看着蓝锦屏，没有说话，恨不得给她一记耳光，顾行之的确功劳大，破案多，而且因为当年狄雄为救她暴打包工头的事，她对狄雄一直忠心耿耿，但她性格偏激，手段残暴，绰号”女中来俊臣”，她如果做了监察处长，正义党将面临一场又一场的内部大清洗，弄到人人自危的地步。蓝锦屏因为跟她关系好，就多次推荐她。
这时精疲力尽的原随风走出了手术室，宣布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冷寒冰仍在昏迷中，没有脱离危险，何时脱离危险，要到第二天才能知道。
狄雄回到办公室又收到一个坏消息，日本天津驻屯军出动十多架飞机轰炸了达兰扎城，造成一千多人伤亡，达兰扎的工厂设备和仓库物资被摧毁大半，损失惨重，一向喜欢用飞机欺负别人的黑旗军，终于尝到了被人欺负的滋味。
狄雄对报信的吴忠愤怒道：”达兰扎城不是驻扎一个飞行中队吗？中队长毕行周是干什么吃的？”
吴忠道：”日本人首先轰炸了中蒙边境的我方哨所，造成几十名士兵伤亡，毕行周率中队十二架战斗机赶到时，日机已经逃往绥远境内，毕行周指挥飞行中队追入绥远，遭到三十多架日本飞机伏击，激战中虽然击毁了七架飞机，但飞行中队有十一架被击毁，一架受伤迫降，全军覆灭，迫降的飞行员毕行周为了不做俘虏，不让敌人得到飞机，坐在舱内引爆飞机，壮烈牺牲。日机轰炸达兰扎城时，幸好前天运去了几十门防空高射炮，高射炮击落了三架轰炸机，其他轰炸机吓跑了，才保住了飞机场。”
狄雄道：”绥远的北洋军一定勾结了日本人，日本的飞机制造能力，远强于我们。接下来的局面会非常艰苦。”
吴忠道：”要不要放弃北海湖收复计划？”
狄雄道：”绝不能放弃，我们空军实力不如日本，就多造防空高射炮，宁可被动防守，也要收复北海湖，失此良机，必定后悔。”
吴忠叹息道：”你这是要同时挑战日俄两国啊！太危险了。”
狄雄道：”老吴你别的都好，就是太慎重了，该冒险的时侯，一定要敢于冒险，通知西蒙铸炮厂，暂停重炮铸造，工人分成三班倒，全力生产高射炮，给工厂追加拨款一千万大洋。再通知冯如，暂停生产轰炸机和运输机，全力生产战斗机，同样拨款一千万大洋。”
对付来犯的敌机，只有战斗机才能显示威力。
吴忠大吃一惊，道：”你一下子拨款两千万大洋，这是疯了吗？难民安置费怎么办？要知道虽然刘振东他们抢了三千万财物，但金条银元只占很少一部分，大部分都是珠宝、玉器、丝绸、古董，甚至还有烟土。变现需要一段时间，如果急于变现只能折本卖。”
狄雄道：”无法变现的物品抵押给大魁盛商行贷款，大魁盛商行遍布中蒙俄，一定能卖掉的。”
吴忠道：”恐怕大魁盛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钱。”
狄雄道：”那就分批支付。\"
这时警察局长李飞前来报告，逃跑的刺客已经被抓住了，有人认出，是日本香越情报组的一名特工。他在严刑拷打下，承认是香越组长被捕后，日本天津驻屯军司令部特务处对他们下了死命令，刺杀狄雄或冷寒冰，否则回去之后会受尽酷刑而死，他们只好冒险动手。
已经深夜，北京大学一间老师宿舍仍亮着灯，周少兴正在奋笔疾书，一名白衣短发的少女端着夜宵走进书房，对他道：”老师！明天还要上课，还是休息吧！你不能总这么熬夜，对身体不好！”
周少兴刚好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放下钢笔道：”已经写完了。”然后点了一支北海牌香烟，美滋滋地抽起来。
少女走到书桌前，放下夜宵，看见书稿的封面上有七个大字《中国的强大在北唐》，不由奇怪道：”你不是说书名叫《北唐城游记》吗？怎么换了书名？”
周少兴道：”这个新书名更有震撼力，更能吸引读者去看。”
少女道：”可是北洋政府已经把北唐的黑旗军称为黑匪，正义党称为黑党，他们的首领们都上了悬赏名单。你这书稿分明是说北唐的好话，哪家出版社敢帮你出书啊？被北洋政府知道了，还会把你抓起来。”
周少兴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书稿写好之后，北唐城方面会有人跟我联系印刷出版的事，也不用担心读者看不到，北洋政府早就查禁《正义日报》了，可直到今天也没禁得住。小许啊！你可别小看了他们的首领狄从墨，虽然是个年轻人，今年才二十五岁。至于我本人的风险，我换个笔名，就没人知道是我写的。”
少女急道：”没人知道是你写的，那你熬夜这么多天，岂不是白写了？”
周少兴笑道：”这本来就是两难之事，想出名，就要冒杀头的风险，我写这本书不是为了名气，只想为国为民做点事情，只要你知道，狄从墨知道，就够了。”
少女道：”北唐城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吗？连飞机大炮都能造出来？”
周少兴道：”在我看来，能造飞机大炮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狄从墨居然精通管子的轻重之术，能让老百姓主动把大洋铜子掏出来，换成北唐城发行的代金券，这样就把百姓的命运和北唐城利益紧紧绑在一起，就凭这一点，北洋政府的前任和现任掌权者，都做不到啊！”
少女道：”是啊！北洋政府掌权者如果能做到，北京城也不会是现在这个鬼样子，虽然从袁总统换成了黎总统，可社会秩序不但没有变好，反而变得更坏了。”
周少兴从怀里取出一张五十元的代金券，这是狄雄分手时送给他的。他递给少女道：”不要小看了这张纸片，它代表了一个政府的信用，它的背后，是一百多家工厂生产出的价廉物美的商品。”
这时有人敲门，少女急忙把书稿藏到书柜夹层里，然后才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戴礼帽穿长衫的年轻人。
年轻人脸形瘦削，目光炯炯有神，他很有礼貌道：”深夜拜访，实在失礼，不过我看见灯亮着才敲门的， 这位是许小姐吧，在下阴全，奉命拜访周豫山先生。”
周少兴道：”我就是周豫山，你奉谁的命令来的？找我什么事？”
阴全道：”北海集团公司狄先生命我来，询问你书写好了没有？我们在北京有个地下印刷厂，可以帮你把书印出来。″
周少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是北洋政府的侦探呢？”
阴全认真道：”当然有凭据，而且有两样。”他取出一枚黑色徽章递给周少兴，又从包里取出两条北海牌香烟递给周少兴。
周少兴看见徽章上有两支白色小剑，和狄雄送给自己的一模一样。便笑着请他进屋，道：”北海牌香烟我正好快抽光了，难得狄从墨还记得叫你送两条来。”
少女许小姐问道：“你帮我们印书，要多少钱？”
阴全道：“不要钱，免费印，周先生花了那么多心血写书帮我们宣传，我们怎么能要钱呢？狄先生还要给周先生稿费呢！”
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的支票，递给周少兴，周少兴接过来看看，随手交给许小姐，许小姐一看上面的数目，大吃一惊：“五千大洋！这份书稿值这么多钱吗？”
八月三日早上，北唐城，正义党会议室，情报处长田梦雪对狄雄道：“日本飞机袭击达兰扎的事查清楚了，上次被处决的房晓月，是日本天津驻屯军司令部特务处长的情妇，这个特务处长叫福冈正雄，他为了报复，就说服驻屯军司令官，出动三十六架战斗机、十八架轰炸机，先伏击了达兰扎飞行中队，然后轰炸达兰扎城。本来我们天津情报站应当能提前知道这件事的，因为天津黑龙会的会长川岛浪度与天津驻屯军司令部关系密切，但前几天川岛浪度与福冈正雄打牌时输钱耍赖，两人狠吵了一架，差点动起手来，所以这次行动就没有告诉川岛浪度，茶景凤作为川岛浪度的秘书，当然也没法知道，直到空战结束之后，她才从特务处其他人口中打听到这件事。”
吴春风气愤道：“川岛浪度这个混蛋，输钱就输钱吧，愿赌服输才对，为什么要耍赖呢？害得我们损失惨重。”
田梦雪道：“茶景凤也知道以后不能只依靠川岛浪度一个人获取情报，已经让东月纯子勾搭上了日本天津驻屯军司令部的一个特务处副处长，避免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发生。”
狄雄道：“北唐城离绥远太远，日本人的飞机暂时攻不到这里，但达兰扎城离绥远太近，日本人的在天津的飞机只要在绥远加到汽油，就能攻到达兰扎城，从现开始，把北唐城和木伦城的高射炮，全部移送到达兰扎城，西蒙铸炮厂的新出的高射炮，也优先供应达兰扎城。北唐城的黑鹰大队，也要做好随时支援达兰扎城的准备。”
狄雄看见师长张振扬也坐在会议室，想起他是来汇报西部剿匪情况的，便问道：“剿匪的战斗结束了吗？战况如何？”
张振扬道：“我们三个旅分别在杭爱山、乌布苏河和科布多城一带围剿三支马匪，因为有空军的配合，经过两个多月的战斗，全歼了杭爱山之虎和乌布苏黑狼，但漠北独眼狗十分狡猾，他们化整为零，分散活动，连飞机也找不到他们的主力在哪,我们零打碎敲，消灭了他的六七支小股部队，始终没能找到独眼狗。”
吴春风道：“这个独眼狗，真是打不死的小强，早晚要把他找出来。”
狄雄道：“既然剿匪工作基本已经结束了，那就把部队撤回来吧！没必要为了一个独眼狗，浪费时间，部队回来之后，休整半个月，然后与新兵磨合半个月，九月三日，正式出兵北海湖。”
狄雄拿起指挥棒，指着墙上地图的一个位置说：“这里是北海湖地区最大的城市，沙俄人称它为伊尔库次克，当地蒙古人称它为捕鱼城，我们就叫它捕鱼城吧！情报处在捕鱼城的情报组，要尽快查清沙俄人在这里的驻军、武器装备情况，以及周边地区的沙俄军兵力分布。克虏伯大炮比较重，炮兵团要提前把大炮运到蒙俄边境，以免拖累全军速度。”
张振扬道：“沙俄人的一条铁路在北海湖南面，我们一旦出兵北海湖，就切断了沙俄人的西伯利亚大铁路，当地的沙俄军队，肯定会全力反扑。”
狄雄道：“我知道他们会反扑，所以才等到了今天才出兵，否则去年就动手了，现在是他们实力最空虚的时候，这样的机会我们绝不能放过，就像当年沙俄人抓住八国联军侵华的机会，出兵几十万军队攻占外东北一样，趁火打劫本来就是三十六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