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争夺包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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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二年十二月二十日，上午，绥远警备司令王靖安带着几十骑警卫进入了包头城，到了包头警备旅旅部，召集旅长杨爱忠、参谋长阎二福、副旅长王大顺和几个团长开会。
警备司令王靖安长了一头少见的黄发，络腮胡子，绰号“王金毛”，他大声道：“我此次回太原开会，阎都督有令，绥远是我们的地盘，绝不能让其他势力在这里立足，要想办法把他们挤出去，就算开战也在所不惜。现在北洋政府全力忙着大选，在大选中如何联合共和党、‘进步党，击败白星党，暂时不会顾及绥远。你们的任务是全面控制包头。”
长了一口暴牙的‘杨爱忠，绰号“杨暴牙”，他开口道：“要说全面控制包头，就只有击败张绍曾这个对手，可张绍曾是日本军校高材生，又做过二十镇统制使，是一代名将，手下虽然只有两个团，可团长张之江、石敬亭都是悍将，上次击败了上万外蒙军，这块硬骨头不好啃啊！ ”
王靖安道：“张绍曾的军队在包头城内只有一个巡防团，听说还调走了两个营？”
阎二福道：“不是调走了两个营，张之江的那个巡防一团全部调走了，但又调进来一个新编的巡防三团，团长叫张振扬，他只放了一个营在城内以前张之江驻地，另外两个营驻城外北面的红柳镇，据说是为了保护北海集团公司工业园。”
王靖安道：“张绍曾已经增加到三个团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他哪来这么多的钱发军饷？这个团既然是新编的，战斗力应当不行吧？”
阎二福道：“这个团应当不是张绍曾的部队，只是名义上挂靠在张绍曾名下，因为给他们发军饷的是北海集团公司的狄老板。这个团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上次击败了一支上千骑的马匪，军中有德国教官，配备了十二门步兵炮和四门马克辛重机枪，因为狄老板很有钱，一次捐给张绍曾十万大洋。张绍曾的队伍因为欠饷本来要溃散了，有了这一大笔钱，又稳住了军心。”
王靖安道：“这位狄老板这么有钱？你有试着拉拢他来支援我们的军队吗”？
阎二福有些恼怒的回道：“我当然试过，我曾派人去过他所在的北海集团公司，告诉姓狄的与我们合作的好处，希望他也能捐个十万大洋，但此人态度极为傲慢，说我们晋系的军队军纪差，经常抢劫百姓、欺负女人，官兵都是相当腐败，捐款给我们只会得不偿失，说给我们再多的钱也会是往水扔，只有军纪整治好了才能捐款 。分明就是在瞧不起我们。这种混账老板也配和我们合作？我们没有当场拆了他的公司算是给他面子了”。
杨爱忠道：“他说军纪差也是事实，但我们这个旅有一大半都是马匪降兵，军纪哪有这么容易整治的，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王靖安叹道：“看来这位狄老板是铁了心要和张绍曾穿一条裤子了，既是如此，那就只能把他和包头那个团一起消灭掉了，消灭之后再给他们安上一个勾结蒙匪、企图洗劫包头的罪名”。
副旅长王大顺也附和道：“不就是个赚了几个臭钱的商人吗？他不给钱，难道我们还不能抢吗，只要拿下包头北面的北海集团工业园，那里的钱财就全是我们的了，他们是真有钱啊！听说发工资的时候，装银元的大箱子有几十个，纺织厂的年轻女工有几千人，还有个按摩中心，里面全是绝色美人。”。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杨爱忠也说道：“要是真的能占领包头城北，控制这个北海公司，想必我们旅的武器装备，也可以提升一个档次了”。
这几人越说越起劲，甚至为如何瓜分这些钱财和女人吵了起来，似乎狄雄的北海公司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警备旅的高层们沉浸在了金山银海和绝色美人当中好一会儿，这时杨爱忠说：“司令，既然要全面控制包头，那咱们就得主动出击了，本身我们就有三个团，人数就是占优的，想吃掉城北的那个营并不难，只是那个营一旦被攻击，张绍曾肯定会支援，不知司令有何应对的办法”？
王靖安道：“杨旅长，你只管消灭掉北门那个营，吃掉那个营之后，再攻击红柳镇的那两个营，张绍曾的其他部队，我和赵都统自会想办法对付的”。
随后，这几人开始了战略部署，王靖安决定亲自率领第一团绕道去包头北面阻击张绍曾支援部队，同时派副旅长王大顺率第二团监视住红柳镇德两个营，切断这支部队与城内的联系，而旅长杨爱忠带第三团来消灭包头北门的一个营，即使无法全歼，也要将他们赶出包头，然后汇合王大顺一个团，对红柳镇发起总攻，由于人数上占着绝对优势，因此这些人都是信心十足。
当天夜里，包头北面的军营附近传来了几声爆炸，接着传来相当稀疏的枪声，正是包头警备旅的第三团对张振杨的部队发起了进攻，但一阵乱枪和手榴弹打过之后，杨爱忠感觉有些不对劲，刚才袭击之后发现居然没有一具尸体，连哨兵都没有打死，因为营门外的哨位早就空无一人，正在他疑惑之间，前面的军营处“轰隆”、“轰隆”的爆发出几声巨响，杨爱忠听出这是炮声，他一边趴下一边大叫：“快卧倒”！
然而这支晋系部队到底是马匪和满清降兵组成的乌合之众，纪律性很差，大家在混乱中挤成一团，几枚炮弹瞬间造成了大面积的杀伤，有几十人被当场炸死，伤者一百多人，警备团的一个营长和两名连长也死在了这轮轰炸当中，军队的阵型也陷入混乱之中，杨爱忠和团长赶紧指挥部下重新调整，以手榴弹、机枪组成火力网，重新向军营进攻，对面的机枪、步枪也开了火，双方开始逐渐走向拉锯战。
第三团团长易光头对杨爱忠道：“旅长！情况不对啊，我们内部可能有人泄密了，否则对方反应不可能这么快，寨墙和角楼的火力点几乎同时开火了，非常整齐。而且对方寨墙修得比以前更高了，以前倒塌的缺口全都补好了，进攻难度太大了。”
杨爱忠道：“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再难也要打，否则没法向王司令交待。”
军营里面的炮火声并没有停止，炮弹始终在对警备团造成杀伤，警备团的机枪手已经被炸死伤好几个人，几挺机枪已经被炸坏了，杨爱忠赶紧调整火力点的位置。事实上，对面有步兵炮的事杨爱忠是知道的，但没想到所有的十二门步兵炮都在这个营，这一点杨爱忠通过炮火声判断了出来，他的内心出现动摇，在考虑要不要撤，但想到自己还有人数优势，于是打算再拼几次，于是继续组织进攻。
军营的正面战场上，警备团的伤亡在不断增加，巡防团两门马克辛机枪形成了密集的火力点，吐出两条死亡的火舌，其他轻机枪予以辅助，使得这些人难以攻入军营，冲锋的队伍像割麦子一样一排排倒下去，转眼间又损失了一百多人。步枪的交锋上警备团也没有取得上风，双方开枪的纪律和枪法相差甚远，警备团的枪声稀稀拉拉，很难造成有效伤亡，每一次冲锋几乎都会伤亡几十人。战斗已经持续将近半小时了，警备团已经伤亡了接近一半，军官们也死了十几个人，而巡防营只伤亡了二十几人，而且阵地依然一处都未丢失。警备团的团长易光头急于处理掉马克辛机枪，命令第一营营长组织起了敢死队炸掉火力点，然而，敢死队并不“敢死”，许多人刚冲出去几步就吓得跑了回来，连炸药包都丢在原地，营长赶紧鸣枪制止他们的溃散，枪声顿时暴露了他的位置，霎时间，这名营长就被狙击枪打死，副营长接替指挥，很快也被一颗炮弹炸得飞上了天空。
警备团已经死了两名营长，军心开始陷入崩溃，许多人不顾命令开始逃跑，杨爱忠赶紧让警卫连制止军队的溃散，就在杨爱忠大呼小叫的时候，远处的炮兵阵地上，张振扬正在拿望远镜看着他。借着爆炸产生的火光，观察到他的上校肩章，要求炮兵连长传达命令立即让步兵炮调整位置，对着杨爱忠的所在地开炮，炮兵连长是由德国教官贝克兼任的。此时的杨爱忠被士兵的喊叫声淹没，根本没注意自己已经走出了掩体，随着两枚炮弹落下，这位旅长顿时被炸的四分五裂，消散在了炮火声中，他的白朗宁手枪还被一名逃兵捡走了。
“杨暴牙死了！”这个消息迅速传遍全团，杨爱忠在警备团其实不得人心，大家恐惧他的残暴手段，才不得不作战的。
随着杨爱忠的死亡，警备团瞬间失去了所有斗志，团长易光头和几名参谋带头逃跑，警备团形成了一窝蜂的大溃散，巡防营也在营长张忠智率领下开始了追击，战局瞬间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越来越多的逃兵死在了机枪和炮火之下，张振扬命令停止开炮，又命士兵喊“缴枪不杀！”警备团残部纷纷投降，最终，警备团留下了四百多具尸体和四百多俘虏，剩余的二百多人也不成建制的四散而逃了。
张振扬打电话向狄雄汇报战果，并请示下一步命令。电话那边传来一片欢呼声，显然很多人都守在电话机边等消息，
狄雄道：“立即出兵占领包头全城，尤其是市政府仓库、军火库、税警局和银行金库，把炮兵连调到红柳镇这边来，配合这边两个营把警备二团再消灭掉。”
张振扬道：“老板！我手下一个营只有三百多人，全面占领包头城根本不够，你还把炮兵连调走，这不是为难我吗？”
狄雄笑道：“缺人没关系，我派李飞、刘振东把尖刀会和公司保安队带过去，他们打仗不如巡防营，维持秩序还是可以的。另外吴总经理会带几名会计去清点缴获。”
张振扬这才放心，表示服从命令。
狄雄放下电话，对会议室的众人说：“这就是情报的重要性，如果不是潜伏在警备旅内部的情报员及时传出消息，这一仗不会胜的这么轻松。这个要感谢包头情报站长李老实，是他在上个月就在敌军旅部布下了情报线。”
李老实听了，激动的脸都红了，这是狄雄第一次表扬他。
冷寒冰道：“这是我们进入绥远的第一仗，一个营击败了一个团，还拿下了包头这个绥远最大的商业城。值得庆贺。”
吴春风道：“这话说早了，包头警备旅还有两个骑兵团，随时可能反扑回来。”
田梦雪道：“这个警备司令王金毛就是个蠢货，如果集中一个旅打张振扬一个营，他们真的抗不住，他居然分兵作战，给了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
大家离开会议室后，狄雄看见冷寒冰没走，便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冷寒冰道：“我们的军队有一千多人了，他们大部分都不是正义党和正青会成员，为了保证对军队的绝对控制，要在军中设置监察人员了。我建议，在连一级设一名监察员，在营一级设监察组，团一级设监察队。”
狄雄一听愣住了，心想，这不就是后世苏联的Zw制度吗？自己还没想到，冷寒冰居然先想到了。不过苏联的Zw制度中，Zw的权力过大，一旦Zw不称职，后果非常严重，比如反间谍搞成了大清洗，胡乱干涉军事指挥，导致全军覆灭。苏德战争初期，苏军损失了七百多万军队，就和Zw制度有关。
冷寒冰见狄雄不说话，就误会了，道：“如果你认为这么做会导致监察科权力过大，我可以不做这个科长，我本来就想到军中去，哪怕只做一名士兵，也要参加收复海兰泡的战斗。”
狄雄道：“连部设两名监察员，一正一副，一明一暗，暗的那个以士兵的身份进入连队，万一连长要叛乱，隐藏在军中的暗线有机会逃出去报信，营部、团部也是如此，当然监察员的权力要受到严格限制，你提的建议非常及时，目前没人能取代你的位子，所以监察科长你还得干下去。”
一九一二年十二月二十日，上午，绥远警备司令王靖安带着几十骑警卫进入了包头城，到了包头警备旅旅部，召集旅长杨爱忠、参谋长阎二福、副旅长王大顺和几个团长开会。
警备司令王靖安长了一头少见的黄发，络腮胡子，绰号“王金毛”，他大声道：“我此次回太原开会，阎都督有令，绥远是我们的地盘，绝不能让其他势力在这里立足，要想办法把他们挤出去，就算开战也在所不惜。现在北洋政府全力忙着大选，在大选中如何联合共和党、‘进步党，击败白星党，暂时不会顾及绥远。你们的任务是全面控制包头。”
长了一口暴牙的‘杨爱忠，绰号“杨暴牙”，他开口道：“要说全面控制包头，就只有击败张绍曾这个对手，可张绍曾是日本军校高材生，又做过二十镇统制使，是一代名将，手下虽然只有两个团，可团长张之江、石敬亭都是悍将，上次击败了上万外蒙军，这块硬骨头不好啃啊！ ”
王靖安道：“张绍曾的军队在包头城内只有一个巡防团，听说还调走了两个营？”
阎二福道：“不是调走了两个营，张之江的那个巡防一团全部调走了，但又调进来一个新编的巡防三团，团长叫张振扬，他只放了一个营在城内以前张之江驻地，另外两个营驻城外北面的红柳镇，据说是为了保护北海集团公司工业园。”
王靖安道：“张绍曾已经增加到三个团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他哪来这么多的钱发军饷？这个团既然是新编的，战斗力应当不行吧？”
阎二福道：“这个团应当不是张绍曾的部队，只是名义上挂靠在张绍曾名下，因为给他们发军饷的是北海集团公司的狄老板。这个团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上次击败了一支上千骑的马匪，军中有德国教官，配备了十二门步兵炮和四门马克辛重机枪，因为狄老板很有钱，一次捐给张绍曾十万大洋。张绍曾的队伍因为欠饷本来要溃散了，有了这一大笔钱，又稳住了军心。”
王靖安道：“这位狄老板这么有钱？你有试着拉拢他来支援我们的军队吗”？
阎二福有些恼怒的回道：“我当然试过，我曾派人去过他所在的北海集团公司，告诉姓狄的与我们合作的好处，希望他也能捐个十万大洋，但此人态度极为傲慢，说我们晋系的军队军纪差，经常抢劫百姓、欺负女人，官兵都是相当腐败，捐款给我们只会得不偿失，说给我们再多的钱也会是往水扔，只有军纪整治好了才能捐款 。分明就是在瞧不起我们。这种混账老板也配和我们合作？我们没有当场拆了他的公司算是给他面子了”。
杨爱忠道：“他说军纪差也是事实，但我们这个旅有一大半都是马匪降兵，军纪哪有这么容易整治的，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王靖安叹道：“看来这位狄老板是铁了心要和张绍曾穿一条裤子了，既是如此，那就只能把他和包头那个团一起消灭掉了，消灭之后再给他们安上一个勾结蒙匪、企图洗劫包头的罪名”。
副旅长王大顺也附和道：“不就是个赚了几个臭钱的商人吗？他不给钱，难道我们还不能抢吗，只要拿下包头北面的北海集团工业园，那里的钱财就全是我们的了，他们是真有钱啊！听说发工资的时候，装银元的大箱子有几十个，纺织厂的年轻女工有几千人，还有个按摩中心，里面全是绝色美人。”。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杨爱忠也说道：“要是真的能占领包头城北，控制这个北海公司，想必我们旅的武器装备，也可以提升一个档次了”。
这几人越说越起劲，甚至为如何瓜分这些钱财和女人吵了起来，似乎狄雄的北海公司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警备旅的高层们沉浸在了金山银海和绝色美人当中好一会儿，这时杨爱忠说：“司令，既然要全面控制包头，那咱们就得主动出击了，本身我们就有三个团，人数就是占优的，想吃掉城北的那个营并不难，只是那个营一旦被攻击，张绍曾肯定会支援，不知司令有何应对的办法”？
王靖安道：“杨旅长，你只管消灭掉北门那个营，吃掉那个营之后，再攻击红柳镇的那两个营，张绍曾的其他部队，我和赵都统自会想办法对付的”。
随后，这几人开始了战略部署，王靖安决定亲自率领第一团绕道去包头北面阻击张绍曾支援部队，同时派副旅长王大顺率第二团监视住红柳镇德两个营，切断这支部队与城内的联系，而旅长杨爱忠带第三团来消灭包头北门的一个营，即使无法全歼，也要将他们赶出包头，然后汇合王大顺一个团，对红柳镇发起总攻，由于人数上占着绝对优势，因此这些人都是信心十足。
当天夜里，包头北面的军营附近传来了几声爆炸，接着传来相当稀疏的枪声，正是包头警备旅的第三团对张振杨的部队发起了进攻，但一阵乱枪和手榴弹打过之后，杨爱忠感觉有些不对劲，刚才袭击之后发现居然没有一具尸体，连哨兵都没有打死，因为营门外的哨位早就空无一人，正在他疑惑之间，前面的军营处“轰隆”、“轰隆”的爆发出几声巨响，杨爱忠听出这是炮声，他一边趴下一边大叫：“快卧倒”！
然而这支晋系部队到底是马匪和满清降兵组成的乌合之众，纪律性很差，大家在混乱中挤成一团，几枚炮弹瞬间造成了大面积的杀伤，有几十人被当场炸死，伤者一百多人，警备团的一个营长和两名连长也死在了这轮轰炸当中，军队的阵型也陷入混乱之中，杨爱忠和团长赶紧指挥部下重新调整，以手榴弹、机枪组成火力网，重新向军营进攻，对面的机枪、步枪也开了火，双方开始逐渐走向拉锯战。
第三团团长易光头对杨爱忠道：“旅长！情况不对啊，我们内部可能有人泄密了，否则对方反应不可能这么快，寨墙和角楼的火力点几乎同时开火了，非常整齐。而且对方寨墙修得比以前更高了，以前倒塌的缺口全都补好了，进攻难度太大了。”
杨爱忠道：“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再难也要打，否则没法向王司令交待。”
军营里面的炮火声并没有停止，炮弹始终在对警备团造成杀伤，警备团的机枪手已经被炸死伤好几个人，几挺机枪已经被炸坏了，杨爱忠赶紧调整火力点的位置。事实上，对面有步兵炮的事杨爱忠是知道的，但没想到所有的十二门步兵炮都在这个营，这一点杨爱忠通过炮火声判断了出来，他的内心出现动摇，在考虑要不要撤，但想到自己还有人数优势，于是打算再拼几次，于是继续组织进攻。
军营的正面战场上，警备团的伤亡在不断增加，巡防团两门马克辛机枪形成了密集的火力点，吐出两条死亡的火舌，其他轻机枪予以辅助，使得这些人难以攻入军营，冲锋的队伍像割麦子一样一排排倒下去，转眼间又损失了一百多人。步枪的交锋上警备团也没有取得上风，双方开枪的纪律和枪法相差甚远，警备团的枪声稀稀拉拉，很难造成有效伤亡，每一次冲锋几乎都会伤亡几十人。战斗已经持续将近半小时了，警备团已经伤亡了接近一半，军官们也死了十几个人，而巡防营只伤亡了二十几人，而且阵地依然一处都未丢失。警备团的团长易光头急于处理掉马克辛机枪，命令第一营营长组织起了敢死队炸掉火力点，然而，敢死队并不“敢死”，许多人刚冲出去几步就吓得跑了回来，连炸药包都丢在原地，营长赶紧鸣枪制止他们的溃散，枪声顿时暴露了他的位置，霎时间，这名营长就被狙击枪打死，副营长接替指挥，很快也被一颗炮弹炸得飞上了天空。
警备团已经死了两名营长，军心开始陷入崩溃，许多人不顾命令开始逃跑，杨爱忠赶紧让警卫连制止军队的溃散，就在杨爱忠大呼小叫的时候，远处的炮兵阵地上，张振扬正在拿望远镜看着他。借着爆炸产生的火光，观察到他的上校肩章，要求炮兵连长传达命令立即让步兵炮调整位置，对着杨爱忠的所在地开炮，炮兵连长是由德国教官贝克兼任的。此时的杨爱忠被士兵的喊叫声淹没，根本没注意自己已经走出了掩体，随着两枚炮弹落下，这位旅长顿时被炸的四分五裂，消散在了炮火声中，他的白朗宁手枪还被一名逃兵捡走了。
“杨暴牙死了！”这个消息迅速传遍全团，杨爱忠在警备团其实不得人心，大家恐惧他的残暴手段，才不得不作战的。
随着杨爱忠的死亡，警备团瞬间失去了所有斗志，团长易光头和几名参谋带头逃跑，警备团形成了一窝蜂的大溃散，巡防营也在营长张忠智率领下开始了追击，战局瞬间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越来越多的逃兵死在了机枪和炮火之下，张振扬命令停止开炮，又命士兵喊“缴枪不杀！”警备团残部纷纷投降，最终，警备团留下了四百多具尸体和四百多俘虏，剩余的二百多人也不成建制的四散而逃了。
张振扬打电话向狄雄汇报战果，并请示下一步命令。电话那边传来一片欢呼声，显然很多人都守在电话机边等消息，
狄雄道：“立即出兵占领包头全城，尤其是市政府仓库、军火库、税警局和银行金库，把炮兵连调到红柳镇这边来，配合这边两个营把警备二团再消灭掉。”
张振扬道：“老板！我手下一个营只有三百多人，全面占领包头城根本不够，你还把炮兵连调走，这不是为难我吗？”
狄雄笑道：“缺人没关系，我派李飞、刘振东把尖刀会和公司保安队带过去，他们打仗不如巡防营，维持秩序还是可以的。另外吴总经理会带几名会计去清点缴获。”
张振扬这才放心，表示服从命令。
狄雄放下电话，对会议室的众人说：“这就是情报的重要性，如果不是潜伏在警备旅内部的情报员及时传出消息，这一仗不会胜的这么轻松。这个要感谢包头情报站长李老实，是他在上个月就在敌军旅部布下了情报线。”
李老实听了，激动的脸都红了，这是狄雄第一次表扬他。
冷寒冰道：“这是我们进入绥远的第一仗，一个营击败了一个团，还拿下了包头这个绥远最大的商业城。值得庆贺。”
吴春风道：“这话说早了，包头警备旅还有两个骑兵团，随时可能反扑回来。”
田梦雪道：“这个警备司令王金毛就是个蠢货，如果集中一个旅打张振扬一个营，他们真的抗不住，他居然分兵作战，给了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
大家离开会议室后，狄雄看见冷寒冰没走，便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冷寒冰道：“我们的军队有一千多人了，他们大部分都不是正义党和正青会成员，为了保证对军队的绝对控制，要在军中设置监察人员了。我建议，在连一级设一名监察员，在营一级设监察组，团一级设监察队。”
狄雄一听愣住了，心想，这不就是后世苏联的Zw制度吗？自己还没想到，冷寒冰居然先想到了。不过苏联的Zw制度中，Zw的权力过大，一旦Zw不称职，后果非常严重，比如反间谍搞成了大清洗，胡乱干涉军事指挥，导致全军覆灭。苏德战争初期，苏军损失了七百多万军队，就和Zw制度有关。
冷寒冰见狄雄不说话，就误会了，道：“如果你认为这么做会导致监察科权力过大，我可以不做这个科长，我本来就想到军中去，哪怕只做一名士兵，也要参加收复海兰泡的战斗。”
狄雄道：“连部设两名监察员，一正一副，一明一暗，暗的那个以士兵的身份进入连队，万一连长要叛乱，隐藏在军中的暗线有机会逃出去报信，营部、团部也是如此，当然监察员的权力要受到严格限制，你提的建议非常及时，目前没人能取代你的位子，所以监察科长你还得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