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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功亏一篑,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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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毓泓一直在旁边看着,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具体又说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和白严沟通一下。动楚云暖是可以,可至少有个万全之策。

    宋茜如第一次看见骄傲的白家人如此落魄,又看见永乐帝雷霆之怒,她面色抑制不住的颤抖,紧紧握起拳头。

    白家人被斥责,大殿里没有一个人敢动,众人都不知此时该何去何从,是继续宴会,还是各回各家,面面相觑,却又忍不住抬头,望着永乐帝。永乐帝有些意兴阑珊,“都散了吧。”

    百里太后显然还有一些不甘心,她今日目的还没有达到。“陛下!”

    永乐帝冷冷重复了一遍,“母后,朕才是天子,天下朕说了算!母后回宫朕很开心,可不该做的事情,就别去做,否则,别怪朕不讲情面!”

    众人垂头,只当自己是聋子,是哑巴。

    百里太后毕竟离宫多年,每年千秋节回宫,见到的都是恭顺有加的永乐帝,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模样,酷似当年冷酷无情的先帝。她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心跳如雷。

    众多官员女眷依次退下,永乐帝却始终直勾勾的盯着白家人。

    楚云暖心里琢磨着,既然今天这一出是赵毓珏策划的,那么他绝不可能如此轻松的就放过白家,只不过是死了一个白江而已。在白家这么多儿子当中,白江不是最出色的,死了他,也只不过是将白国公府东西两府之间原有的嫌隙扩大,却不可能动摇白家,只会让白家的永乐帝翻脸——毕竟他们是被宠坏了的。曾几何时,他们白家人可以在京中横行霸道,永乐帝从头到尾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他们突然被打下神坛,心中落差自然可想而知。

    雨水冲刷在白家众人脸上身上,叫他们狼狈异常,往日里最爱出风头的白蓁蓁,也瑟缩在一旁不敢动,白国公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却不敢上前。他抬头看着永乐帝,眼底隐藏着深深的恨意,不过一闪而逝,除了楚云暖恐怕根本就没有人看到。

    永乐帝冷冷看着,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白家人也不敢退只得扶着沈氏,在大雨中求饶。永乐帝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帝王,在他决心要警告白家之时,亦不可能像从前一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天边雷声阵阵,大风吹的呼呼的,让他们看起来无比狼狈,冰冷的雨水顺着额角滴下,华丽锦袍黏答答的粘在身上,像掉了毛的野鸡一般,永乐帝终于慢慢道,“朕不会牵连你们。”

    永乐帝和颜悦色,“白国公,白严如今已经二十有七了吧?”

    白国公垂头,异常恭顺谦卑,“回禀陛下,白严的确二十七了。”

    永乐帝点点头,“朕记得他如今也还没有婚配,这样吧,嘉乐公主的年纪正好合适,今日就给他们两赐婚。”

    众人面面相觑,永乐帝难道是想收回白家的兵权?按照大气旧制,驸马不得在朝中任有实权。

    白国公脸皮都在抽动,白家之所以能有今天靠的就是兵权,如果没有了,那他们还有什么立足的根本。白国公实在是不想答应,永乐帝却冷下了脸,“怎么,朕的公主,还配不上吗?”

    白严立刻从人群之中走出来,浑身湿透了的他依旧仪表堂堂,嘉乐公主红了脸。“陛下,祖父只是太开心了。”开什么玩笑,难道能告诉一下,他祖父是在心疼兵权。

    永乐帝微笑,“安南将军是国之栋梁,成婚之后可继续前往军营,嘉乐不会介意的。”

    楚云暖不禁微笑,对于永乐帝来说白家比平南王好控制得多,所以他才允许白严继续掌管兵权。可大齐第一个,手握实权的驸马,这可不好做。

    白家众人只觉得大喜过望,站起来一起谢主隆恩。白严跪下的时候,还朝楚云暖投过去一个感情复杂的目光,若非当初,他是报以利用之心,或许……白严不敢再想,他们之间,本就水火不容。

    楚云暖恰好看到白严莫名的眼神,不由觉得疑惑,嘉乐公主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他白严有什么不满意的。

    白家人的恭顺,让永乐帝很高兴,气氛渐渐缓和起来,然而此时却有太监来报,“回禀陛下,白江以死。”

    永乐帝松了一口气。

    白皇后讥讽而笑,白淑妃有不忍之色。

    白国公夫人沈氏闻言,似乎还能听见孙子一声声呼救和泣血,她猛地回头,看了一眼楚云暖,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这个贱人!”

    白家人吓了一跳,白严忽然意识到,不能让祖母继续说下去,否则一旦披露出他们今天所做所为都是为了对付楚云暖,那他们把家绝不会有好下场。别的不说,就是永乐帝对楚云暖的喜爱,以及他们背后的野心,永乐帝只要随便一查就能查到他和赵毓泓的关系,说不准顺藤摸瓜能把顾州给查出来。到时候,白家明显另有所图,绝不会让永乐的容忍。白严上前扶着祖母,大声的道,“祖母!”

    沈氏疼爱的从来就不是东府中人,她抬起眼睛定定地看着白严,猛地抬手,一耳光劈了过去,“你这个孽障,楚云暖害死了你弟弟,你竟然还替她说话。我告诉你,就算是想娶她,我也绝不允许!”

    楚云暖一时似笑非笑。

    白严觉尴尬无比,然后是愤慨,东西二府之间,看上去他们东府,实际上却处处受西府的压制,如果今天说话的是西府的任何人绝不会得到如此对待。白严束手,退下,心里有一个念头蠢蠢欲动。

    永乐帝沉下脸,楚云暖却道,“白江是灾星,祸乱大齐天下,他的死是顺应上天之命,跟我有什么关系!陛下,白家窝藏灾星不知悔改,西北之战时,又曾坑杀数万百姓做以军工,臣,肯请陛下彻查!”

    西北的事情是白家最大的秘密,猛的被披露出来白国公心惊肉跳,下意识跪下,咚的一声,听得旁人都觉得膝盖疼,他高声道,“陛下,楚云暖这是诬陷!她在诬陷臣!”

    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说出来了,白严的恐惧、害怕、自责在这一瞬间通通变成淡然。

    刚才这些事情都是赵毓珏的计划,那么现在就轮到她对白家动手了,真以为将她拉下水是这么容易就过去的事情。如果沈氏那个愚蠢的老妇人乖乖的夹着尾巴做人,那这口恶气她直接去找赵毓珏出,很可惜,她非得撞在她枪口上。无论接下来赵毓珏能有什么阴招对付白家,至少在他让白家倒霉之前,自己首先就得脱他们一层皮!楚云暖坚信一件事,此事若是在其他时候披露,绝不能将白家如何,可是在此时,白江先是被指责为灾星,再是沈氏表达自己对永乐帝的不满,这就足够让永乐帝其彻查此事。西北一事,孔飞那边早就准备好了,一旦查下去,白家吃不了兜着走。

    当年西北那一场战役,是白家能发家的第一站,当年他们曾诛杀四万来犯的羌族人和鲜卑,令游牧民族不敢再犯西北,永乐帝就因此嘉奖了他们国公之位。可若他们的功劳,是被那坑杀的那些无辜百姓而交换而来……永乐帝沉默了。

    楚云暖目光如炬,唇畔带着一丝笑容,诡谲,却也冷漠,“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

    这一波未平一波未起,众人神色都有一点尴尬,刚被赐婚的嘉乐公主脸上的笑容变得格外僵硬。

    永乐帝淡淡道,“那阿暖有什么良策,能够彻查此事?”

    又开始怀疑她在监视朝臣,果然是伴君如伴虎。楚云暖言语间毫不避讳,“当年孟莲流放西北,臣曾经派人去西北取性命,结果陛下也知道,孟莲被迦叶寺救走,他们还伤了我派过去的人。西北荒芜,两人九死一生,寻找水源时偶然间发现许多没有了头颅风干的尸体。他们觉得奇怪,就多方探查,最后——”楚云暖回头看了跪在地上的白家众人一眼,“查出结果,便是当年白国公领兵出征西北之时,用当地百姓充以军功。”

    楚云暖跟孟莲的纠葛永乐帝略有耳闻,他倒是也没有怀疑楚云暖话语的真假,却只是沉默。楚云暖知道,自从孟莲怂恿永乐帝不去九原府赈灾以后,永乐帝在民间的名声也不太好听,正史上虽然不会写什么有违圣意的言论,可民间野史,这一段恐怕是会被记录上去。若是西北之事,再次传得天下皆知,那永乐帝曾经所做的功绩,都会被这个污点掩盖。

    白家人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白国公最初的惶恐过去之后,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楚云暖居高临下,点点雨水飞在脸颊上,冰冷而湿润。白家人懂得利用永乐帝最忌讳的一点来设计她,难道她就不会利用吗?赵毓璟曾经在西北,将游牧民族王旗夺了回来,那么这件事情就有一个最好的说法!楚云暖握拳,微笑,仿佛根本就看不出永乐帝的忌惮和不愿意,她说道,“当年既然白家没有杀退那么多游牧人,却能让他们退兵,并承诺从此不再侵犯大大齐边境。算了算,安定了也快十年有余,直至西北王旗被瑞亲王送到陛下手中。陛下就不觉得奇怪么?”

    永乐帝心里头隐隐有了怀疑,而白国公也明白楚云暖说的事情是什么,可这件事他做得如此隐秘,楚云暖这个黄毛丫头,绝对不可能知道。

    楚云暖冷冷冷道,“瑞亲王深入西北夺取王旗之时,曾从那边寻到一个多宝盒。瑞亲王见此盒雕工美轮美奂,上嵌宝石无数,且不是西北工艺所造,便顺手将此物带出,来自中原以后,遍寻其法才打开,里头空无一物。直至云扬来到天京,他就将此物装以书籍赠送给云扬。然而鲁班门唐祺,在多宝盒夹层中发现机关,从中取出一封书信,这封书信,想必白国公也不陌生。”

    楚云暖挥手,春熙从袖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纸,曹德庆接过以后捧到永乐帝面前,永乐帝一目十行的看完,勃然大怒是有,可更多的却是克制不住的杀意。信上说,白国公让西北在一年退兵,然后白家每年会让戍守边关的将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上边境烧杀抢掠,这就是边境安定十年的结果!白家好大的野心,他的边境,他的士兵,竟然听从白家的话语,将此事死死瞒住他!

    “陛下,白国公通敌卖国,当处以极刑!”

    永乐帝仔仔细细,前前后后共看了信件三遍,最后的名字的确是白国公的亲笔落款,还有帅印,绝不可能是有任何人陷害。永乐帝越想心头就越怒,他手上的一串金黄色与乳白色相间的砗磲珠子,啪的一下劈头盖脸的朝白国公头上砸去。

    白国公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声喊着冤枉,也说他忠君爱国绝不可能做出此事。

    楚云暖觉得讥讽极了,整个白家之中有良心的人恐怕就只剩下白严了,其他人都是丧心病狂之徒。忠君爱国?不,他们白家,忠的是权力,爱的是钱财,要的是至高无上的地位。

    “臣恳请陛下,将白国公治罪!”

    白国公死死盯着他,猛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跪行几步,“陛下,此事纯属子虚乌有。臣为大气抛头颅洒热血,如今却被一黄口小,如此诬陷,臣还有何颜面统领手下士兵。今后还有谁人敢,再去上阵杀敌为国捐躯!”

    谁说当将军元帅的都是莽夫,白国公一张利嘴,可不必任何政客差。

    威胁永乐帝?

    他恐怕忘了,白家发家就是因为永乐帝的宠爱。

    楚云暖面孔上出现一丝冷淡,是不是诬陷并不重要,只要永乐帝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就好。其实在永乐的心目中,死了十多年的那几万人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家人和戍守西北军队,将他蒙在鼓里。这是永乐帝绝不能忍受的事情,白国公哪怕是说得天花乱坠,永乐帝该忌惮的还是得忌惮,该处置的依旧得处置。只是看她今天这一手过后,把白家还能不能扛住赵毓珏继续做的事情,不过她想恐怕是不容易了吧。

    永乐帝在殿前来回踱步,犹豫不决。

    楚云暖微微一笑,罕见的发这时松了口,“陛下,臣的确是在信口雌黄。白国公为国为民,手执五万大军,绝不可能做出此事。”永乐帝根本就不想动白家,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何必去触这个霉头,反正,只要把那根刺种下去就是了,何必管白家结局究竟如何。

    永乐帝瞳孔一动,面上表情变得格外奇怪,算起来白家执掌兵权也有十年之久,他不放心平南王府故而扶持白家,可如今看来白家未必不会成为第二个平南王。永乐帝思前想后,开口道,“白国公谎报军——”

    军这个字才说出来,御林军统帅就匆匆忙忙,他边走边道,“陛下江源府出事了!”

    永乐帝沉声问道,“什么事?”

    “江源府民变,瑞亲王被困在了那里。”

    楚云暖神色大变,而面若死灰的白国公一瞬间去喜形于色,如今大齐能出征的只剩下他们白家。江源府民变,势必要让他们白家人出手,这种时候永乐帝就算想罚他,也不可能,真是天助我也。

    赵毓璟去的就是江源府,百姓哗变,那他该如何是好!惊慌之下,楚云暖竟然忘了仔细去想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可说句实话,谁遇到这种情况还能够冷静下来分析。

    御林军统帅跪在地上,“瑞亲王从江源府传来消息,说是江源百姓被五皇子鱼肉多年,苦不堪言,如此造成了民变,现在那边已经有人自立为王!”

    “自立为王?”永乐帝随即而来的震怒几乎滔天,他在位数年之久,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大齐的土地,竟然有人称王称霸!

    白国公肃然起身,“臣愿意领兵,平定叛乱。”

    这件事来的可真不巧,只怕现在想要永乐帝继续处罚白家是不可能了。楚云暖握起拳头,沉默不语,现在不是跟白家接着纠缠的好时机,她必须得去查,江源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毓璟到底如何了。

    刚才还没有离开的人,各个都停了下来,永乐帝还在思索,这里却不是商议政事的好地方,一群人转道去了宣政殿商量此事。楚云暖没有跟着去,大齐重文轻武,能够出兵的也只是白家,就算再怎么商量,结果也不会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