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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川北大侠(第69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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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维成用大刀拼斗羊金花的双匕首一时占不了上风,他想必须速战速决,一运内气,右手大虚幌一下,左手一记朱沙掌直击羊金花,朱沙掌发出功力,令羊金花手足无措,往后一退,王维成向前一跃,朱沙掌正好打在羊金花背上。羊金花口吐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朱沙掌是武林一门绝技,练成了之后,被击中的人身上会出现一个朱红色印记,即使武功深厚者,三天不治疗,必死无疑。这种掌功无药可解救,只能靠针灸打通气血,才能得救。陈关寿见何杜鹃双匕首凌厉无比,心想这个女人明则邹仁友小妾,实则保镖,我保有智取,陈关寿回身跃至大门外天井,何杜鹃见陈关寿夺门而逃,一个跃步追来。可是她还没落在地上,陈关寿打来两只燕子镖,正中何杜鹃咽喉。左右各一只燕子毒镖,何杜鹃当即倒在地上,不一会儿气绝身亡。

    王维成走上前,将羊金花身体翻转,一看气绝身亡。这时邹仁友苏醒过来,见两个爱妾毙亡,正要叫出声来,王维成一条布条塞进她的口内陈关寿、王维成与李希良押着邹仁友走到走廊外面,王维成与李希良二人站在邹仁友两边,提他的膀子。一个纵步飞下大院外面,陈关寿也飞下大院以外,他们三人带挈着邹仁友,几个纵步,纵下大山坡,回到陈家大院。

    孙勋带着陆敬堂、陆敬富,来到邹忠信的住房。邹忠信的住房与商店连成一体,下面是商店,上面是住房,上面仍然有两层楼。

    孙勋、陆敬堂与陆敬富三人一个纵步,纵上二楼,在第四个房间,听到邹忠信正与他老婆说话。“夫君呀,想我二十多岁时嫁你一个大男人,你比我大十几岁,我眼着你二三十年,都是贫穷受苦,现在你发了财,也不给我买一点贵重的物品。”

    邹早信道:“娘子,咱们是患难夫妻,俗语说,安居思危,富贵思穷。我们可不要忘了以往那些贫贱的日子呀!我虽有钱,可是我们还有三个孩子,他们一天天长大,不开销一些钱行吗?”

    “你就是个吝啬鬼,守财奴,我不给你说了,以后别碰我一下。”

    “娘子,我的好娘子。”邹忠信双手搂住娘子,突听得外面有敲门声。

    邹忠信道:“是保镖吗?”

    “是呀,开门有情况报告。”

    邹忠信掌灯开门,发现是陆敬堂与陆敬富,还有一个陌生人,他赶快向外一挤,一个纵步飞了出去。

    这时孙勋跟着飞了出去。陆敬堂与陆敬富相继飞了出去,孙勋见邹忠信径直往天主堂飞去,害怕他躲入天主堂,便落在邹忠信脚下的房顶,从行囊中掏出短弓弩箭,对着邹忠信左右肩臂连出五箭。

    邹忠信左右肩臂各中两箭,邹忠信只好跌着下来,落在大街之上。陆敬堂与陆敬富顺势落到地上,上前共同将邹忠信按在地上,孙勋也落下来用手将邹忠信头掰过来,给他口里塞上一团布袋。陆敬堂掏出布袋将邹忠信绑了个结实,然后他们三人押着邹忠信向天主堂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时,夜深人静,街道上没有任何人,当他们把邹忠信押到街口,准备纵步之时,前面有两个黑影挡住了去路,这两个黑影各手拿一把弯弯的长窄刀,举起长窄刀,孙勋向陆敬堂、陆敬富说道:“这是天主堂请来的两个日本浪人,你们对付一下,我带着邹忠先走。”说罢,将邹忠信臂膀一提,一个纵步飞下山坡去。陆敬堂与陆敬富两个都高大个子,他们手拿大刀直径两位日本浪人,这两个日本浪人挥动日本长窄刀,不断地砍杀陆敬富与陆敬堂。

    陆敬堂与陆敬富也不甘示弱,他们斗了好一阵子,不分胜负。这时从天空飞来一个黑衣斗笠沙人,只见他身轻如燕在天空飞来飞去,只见她手拿一条长鞭,这长鞭对着两个日本浪人,左一鞭,右一鞭,打得日本浪人脸上背上肩上全是鞭痕。

    日本浪人这时招架不住了,赶紧一个纵步,飞至空中,向天主堂方向潜逃。陆敬堂对那个黑衣斗笠沙人问道:“请问侠士大名?”

    那黑衣斗笠面沙人哈哈一笑,吟了一首诗:“春天飞来一对鸟,不用手把稀泥找;一旦长得黄羽丰,飞上梧桐作枝巢。”吟完,在空中转身飞走了。

    陆敬堂一听,知道是个女人的声音。对陆敬富道:“兄弟,这个侠女真算义士呀!”

    陆敬富道:“哥呀,管他义士不义士,我这个人一辈子不佩服女人,我们还是早早下山去吧!”

    陆敬堂与陆敬富飞身下山去。他们走回陈家大院,这时孙勋已将邹忠信交与陈关寿独自走了出来,陆敬堂上前说道:“孙将军(义和团内部的一种称呼),我们发现一个奇怪的人。”

    孙勋将陆敬堂与陆敬富带至一个小屋,掌灯问道:“什么奇怪的人呀?”

    陆敬堂把黑衣女子的行踪说了一遍,又叫黑衣女子吟的诗给他念了一遍。孙勋略一思索,说道:“这个女子一定是我的表妹弋春燕呀!”

    陆敬富问道:“为什么一定是你表妹?”

    “你想,‘春天飞来一对鸟’,是燕子,燕子春来成双对飞来飞去。‘不用撇手稀泥找’,找字右掉提手旁和一撇,不就成了弋字吗,‘一旦长得黄羽丰,飞上梧桐作枝剿。黄羽丰即金字,凤凰只栖梧桐树,这两手合起来,不就叫‘金凤’二字,喻示金凤山寨。”

    陆敬堂道:“孙将军真是聪明,我兄弟二人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这么几个字来。你那表妹怎么这么一个人独来独往的?”

    孙勋道:“我表妹与表哥本是金凤大师的一对儿女,原名叫金亮、金春燕,金凤大师亲自传了他们两兄妹的武功和十八般武艺,由于我表姑弋俊英个性太强,又是一张婆婆嘴,经常与金凤大师拌嘴。一天金凤大师气急了,出手打了我表姑弋俊英。我表姑弋俊英一气之下,便带着他们兄妹回到重庆哥乐山脚她娘家去了。因此才有了火龙老太上山嫁与金凤大师之事。”

    话说,弋春燕回到金凤山寨,在后院房里向她母亲弋俊英请安:“母亲安好!”

    弋俊英满头花白头发,脸上新长出不少皱纹,“闺女呀,你整天东游西逛,为啥不守女儿规矩?”

    弋春燕道:“妈,我喜欢自由,喜欢像鸿鹄一样在天上翱翔。”

    弋俊英笑道:“啊唷,我闺女还能有鸿鹄大志,那老娘岂不成了燕雀了。”

    弋春燕道:“妈妈,我不仅是鸿鹄,而且是大鹏鸟,你是蓬间雀,有朝一日,我要吓倒你这蓬间雀的。”

    弋俊英道:“怎么,你把老娘比成什么?逢间雀,老娘那么渺小吗?”

    “妈,你甚至比蓬间雀还渺小,是一只小麻雀呀!”

    弋俊英故意举起龙头拐杖:“你说什么,没大没小的。告诉你,我这拐杖胜过你这大鹏鸟,不信,你尝试一下。”

    弋春燕立马跪在母亲面前说道:“妈,怪女儿冲口而出,女儿向妈赔罪。”

    弋俊英将拐杖放下道:“我哪里舍得打我这乖女儿呀!乖女儿,我问你,你今年二十六岁啦,还未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这是为什么呀?”

    “妈,女儿的婚姻由女儿作主,你别管啦!”

    “老娘哪里是管你呀,老娘是担心女儿嫁不出去呀!”

    “嫁不出去好呀,女儿可以陪你过一辈子嘛!”

    弋俊英道:“哎,我这一辈子快完啦,我很想抱外孙呀!”

    弋春燕道:“妈,看你越说越离谱了。我懒得理你了。”说完转身出去了。

    其实,弋春燕早在黄兴场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是个读书人,中过举人,后来大清王朝官场越来越腐败,买官卖官现象异常严重,他家虽有钱,但只能算小康水平,那买一个县令要七千多两银子,他家哪里出得起。后来他发奋攻读,想通过本事考中进士,累考不中。

    黄大侠的师父无极大师到川北来传授武艺,这个读收人就拜无极大师学无极剑法、无极功法、无极神拳,在黄兴场算是首屈一指的武功高人。可是他深藏不露,没人知道他有武功,只知道他是一个平凡的读书人,整天无所事事的闲人。

    一天晚上,弋春燕来到黄兴场,劫富济贫,她闯进一家姓柯的大员外府库之中,劫了一大包银子,正要飞出房顶,突然院落中一人来到身后,在她身边一碰,把她的大包银子夺走了,然后飞上屋顶。弋春燕追上房顶,那个人转身一掌击来,弋春燕立即用宝剑一剑刺去,那人一下不见了。弋春燕转身一看,那人在她身后,向她招手,弋春燕又一剑刺去,那人又不见了。这样三五个回合,弋春燕气急败坏,挥动宝剑在空中乱舞。

    待弋春燕乱舞累了,在房顶上喘息之机,那人突然出现在弋春燕身后,将弋春燕拦腰一搂抱,顺势纵下街道。那个顺势点了弋春燕几个穴道,弋春燕浑身酸软,口不能语,任那个人搂着,在街道上走着。不一会儿进了那个人的当街房内,那人当街的房内有一个很狭小的天井,天井后面有一幢平房,那人将弋春燕搂至内屋,放在床上,然后点上油灯。

    那人又点了一下弋春燕喉头天突穴,弋春燕能开口说话了,问道:“你是谁?你要干啥,不要乱来呀,你若乱来,我会杀了你的。”

    那人道:“你被我封住穴道,杀得了我吗?”

    “那我死了,做鬼也放不过你。”

    那人笑道:“姑娘,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

    “你以为我真的要对你动手动脚吗?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不会伤害你的。”

    弋春燕见那人表面上不带凶相,也不带奸相,问道:“你是谁?我见你好身手呀!”

    那人向弋春燕拱手道:“我叫雷鸣山!”

    “唷,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有气魄,我劫富济贫,管你屁事呀!你来插一扛子干啥?”

    雷鸣山道:“你劫富济贫,应该周济一点给我呀,我已经揭不开锅了。”“真的吗?”

    雷鸣山将米篓端来一看,“难道我还骗你呀,我这个巧媳妇无法作无米之炊呀!”

    雷鸣山将米篓放在一旁,将腰间一大包银子取下来,放在弋春燕床边,“银子全还你,你给多给少,随你的便吧!”

    弋春燕觉得这个男子并无恶意,立即说道:“雷大哥,你解开我的穴道吧!我不会跑的。”

    “你今年多少岁了?叫我雷大哥?”

    “我今年二十六岁啦!”

    雷鸣山道:“从你的面容看,你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我今年三十二岁,我还认为你应该叫我大叔呢!”

    “呸,你这么年青,配给我当大叔!”弋春燕笑道。

    雷鸣山果然解开弋春燕穴道,弋春燕翻身起来,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在雷鸣山的抽屉之上,说道:“我弋春燕顶讲信用的,这五两银子可以补无米之炊吧!”

    雷鸣山笑道:“弋姑娘,我是开玩笑的,我这样的身手难道不能劫富济贫吗?”说罢,将银子放在弋春燕包袱里,说道:“我见弋姑娘不愧为女中豪杰,我想结识一下,交个黑道朋友,可以吗?”

    弋春燕一拱手道:“我们不仅可以作朋友,还可以作异姓兄妹,好啦,告辞。”

    “恕不远送。”弋春燕出了小天井,来到大街之上,一个纵步不见了。

    过了半个月,一天上午,正逢黄兴场当场,弋春燕走在街上,突然见一个街边搭了两张方桌,里面挂了许多字画,许多人围观,还有两位先生在向读字画的人说价钱。

    弋春燕挤进人群之中,发现这个卖字画的人正是雷鸣山。

    弋春燕对雷鸣山道:“雷大哥,真想不到你是画家,这些多画多少具有唐伯虎的风格呀!”

    雷鸣山道:“弋姑娘过奖了,你要不要我的字画呀!”

    弋春燕从中挑选了一幅画,画的是一幅山水画,在几个峰之下,有两棵大树,每棵大树上有一只鸟,将喙插入羽玄之中,像是在睡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