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怪侠古二少爷 > 第十二章行尸武士

第十二章行尸武士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花灵,”古二少爷笑笑。“你现在不明白,待会你就会了然,我们喝酒吧,除了这烤鸡是留着让主人自己享用之外,其余的都可以随便吃。”

    “我明白了!”花灵冰雪聪明,憬悟过来了。

    “你明白什么?”

    “店小二特别介绍这一盘烤鸡,你入口又吐出来,这已经非常明显,担当不起这特殊的招待对不对?

    “哈,花灵,你委实够聪明,绝不亚于妙妙。”

    “对了,玄玄和妙妙人呢?”

    “他俩有他俩该办的事,不能老扣在身边。”古二少爷把那盘香喷喷的烤锦鸡挪在一边,举杯道:“来,我们放开心怀”话说到一半,突然改以极低的声音道:“看着我!”很技巧地做了个掩饰的动作,杯中酒已到了碗里,然后仰颈装出一饮而尽的样子,照杯,望着花灵,大声道:“干,先喝三杯再谈别的。”

    花灵照着做了。

    两人以同样方式对饮了三杯。

    “你应该醉倒了。”古二少爷轻声说。

    花灵以手扶额,晃了几晃,伏倒桌上。

    “花灵,你你别装”古二少爷也醉倒了。

    五条人影闪现门边,是“无情秀士”和四名汉子。

    “无情秀士”冷笑了一声道:“二少爷,你太客气了,献出你自己还赔上一个俏妞,真是做鬼也风流。”挥了挥手。“带走!”

    四名大汉立即进入厅里,两个侍候一个,抬了出去。

    院子有道门通后巷,门已开,门外有辆篷车,两人被抛入车厢,马车随即启行。没人注意到古二少爷手里还握着藤条没放,可能是得手太容易而乐昏了头,否则这是大悖常情的,精明的“无情秀士”竟然也忽略了。

    这是个偏院,院地铺砌着光滑发亮的水磨砖。

    古二少爷与花灵摆平在砖地上,人还在昏迷状态。

    四周戒备森严,至少有五十名健汉分布屋顶墙头门边通道。

    “无情秀士”与总管夏十寒并立在院中央。

    “夏总管,是否先加绳索比较妥当?”

    “嗯!为防万一是有此必要。”扬手高声。“拿绳索来。”

    工夫不大,两名黑衣汉子各拎一卷麻绳奔入院子。

    “捆上,剪背连脚。”夏十寒发令。

    两名汉子立即理绳挽套。

    “噫!这小子的藤鞭怎么还握在手里?”夏十寒现在才突然发觉。

    “啊!”“无情秀才”也惊觉了。

    “哈!”古二少爷突然睁眼起立。“我一向是鞭不离手,这不值得大惊小怪,丢了鞭子岂不是栽了?”

    夏十寒与“无情秀士”双双拔剑,面目失色。

    两名汉子大惊后退。

    花灵也站了起来。

    “姓古的,你居然还会这一手?”夏十寒目光电张。

    “夏总管,要找你们的落脚处不容易,既然主动车马邀请能不识抬举么?”古二少爷面带微笑。“不过你们的邀请方式有欠高明,在酒菜里放作料是孩童的游戏,对我古二少爷未免太低估了。”

    “可不是,堂堂‘百里侯’手下竞做这种下三滥的事,传出去岂不丢人?”花灵挑眉披嘴,附和了一句。

    夏十寒和“无情秀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古二少爷,你不会再鼠蹿而逃了吧?”“无情秀士”好不容易想到了这句话反击,目的是拿话扣住两人不走,前车之鉴,两人要走没人能留得住。

    “幼稚,我们要走你跪下来求也留不住。”

    “侯爷到!”院门方向传来一声高叫。

    夏十寒与“无情秀士”立即面露喜色。

    两名持绳索的汉子立即退出场外。

    古二少爷面不改色,他早料到这情况,所以才将计就计由他们带来,这场误会非得面对“百里侯”解决不可。

    八名武士从院门现身,然后左右各四肃立。

    然后一名高大威猛的锦袍老者沉稳地步入,身后又是八名武士成两行紧随。一个江湖人自封“百里侯”居然还派头十足,像真的一样。

    “恭迎侯爷。”夏十寒与“无情秀士”双双躬身为礼。

    “百里侯”微一抬手算是答礼,目光却盯在古二少爷身上,眨眼工夫便到了院心,十六名武士雁翅排开身后。

    花灵横移一步与古二少爷并肩而立。

    “百里侯”目光如炬,带着骇人的杀机。

    “你就是古二少爷?”声音有如洪钟震人耳鼓。

    “不错。”

    “你要为人神共愤的恶行付出代价。”

    “什么样的代价?”古二少爷镇定如恒。

    “活祭亡灵。”“百里侯”一字一句地说。

    “侯爷!”古二少爷脸色一正,以严肃的口吻道:“本人郑重声明,加害令千金的另有其人,依证据显示,应是‘金剑’庄亦扬,本人误中圈套,亦属受害者,目前本人正竭力缉凶以还清白,言止于此。”

    “侯爷,我以生命担保二少爷的清白无辜。”花灵加一句,

    “铁证如山,本侯爷不予采信狡辩。”

    “你根本不讲理。”花灵大叫。

    “拿下!”“百里侯”抬手,切下。

    十六名护卫武士之中的两个扬剑上步。

    古二少爷这时才看清这批武士每一个都面罩寒霜,目蕴杀机,没半丝别的表情,上前的两个步履沉稳,每踏一步都有如铁桩钉地扎实至极,显见不是庸手。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只有应战一途。

    “花灵,你站开些。”古二少爷低声说。

    “你准备打?”花灵眉头已锁紧。

    “不打怎么办,莫非真的要逃?”

    花灵耸肩笑笑退开数尺,她是任性惯了,并不在乎什么“百里侯。”

    两名武士已到了出手的距离之内,阴沉死板的面孔没任何表情,也没发出任何声音,疾风迅雷般出剑便攻。

    古二少爷只闪让没还击。

    两支剑如怪蛇乱窜,夹着雪花片片,招式诡异之极,攻势愈来愈疾,剑光交织成了网,银丝错综交投,银星迸飞暴射,时空已然混为一体,歼灭式的打法,意图是尽快把敌人毁在剑,有两个字可以形容便是“残狠”

    “百里侯”也退了数尺,留出更大空间。

    此刻,又有两名武士出列扑攻花灵,攻势一样凶猛。

    古二少爷用藤鞭反击了,他必须兼顾花灵。

    只三四个照面,花灵已感不支,因为她是徒手。

    古二少爷的藤鞭已分别抽中对手数次,也点中了要害数处,而两名武士竟然无损,仿佛是两具僵尸,不是有血气的活人,这种对手他还是头一次碰到,打得有些心寒。两武士衣裂、皮开、肉绽、血涌,但仍狂攻不休,连哼声都没有。藤鞭疾扫过一名武士的面庞,鼻子开了花,血水涌冒,但那武士连半步都不退,就像伤的不是他。

    红光暴闪,花灵已掣出了“小血龙”赤芒划处,两名武土立即披红挂彩,但还是只攻不守。

    这不像是人,因为人没有这种打法。

    古二少爷已发觉花灵难以持久搏斗,打不死对手,她迟早必毁在双剑之下。于是,鞭势一变,展开了猛烈的反击“啪”地一声,-名武土的眼珠子吊挂眶外,怪事,居然没闻哼声,剑势并未稍煞。

    花灵那一边,两名武士已被“小血龙”划得体无完肤、满身都是创口,成了两个血红怪物,依常理,即使是两只冥顽不灵的野兽在负如此重创之下也该倒地了,而这两名武士竟然能挺得住,实在是骇人听闻。

    “小血龙”已阻止不了两武士的攻势。

    古二少爷意识到非下重手不可了,藤鞭上的劲道加了两成。变成了钢条,而且震力千钧,每一鞭抽出,碎布与皮肉齐飞,剑刃也发出刺耳的振鸣,两武士的身形开始浮动,东倒西歪,招式也告凌乱,可就是不退。

    “砰!”一名武土力竭倒地而亡。

    花灵已险象环生。

    古二公子鞭挥出,加上一腿。

    又是“砰”的一声,那名武土仰面贴地撞了开去,不动了。

    藤鞭飞扫过去,夹攻花灵的两武士之一腰骨折断,扭歪落地,再起不来,另一名武士被“小血龙”削去了半边头,直挺挺倒下。

    “百里侯”对手下的伤亡似无动于衷,手再挥,又有四名武土扑出,而夏十寒与“无情秀士”也欺身上前。

    古二少爷先接住四名武士,夏十寒与“无情秀士”顺理成章地双攻花灵“小血龙”威力无比,花灵还能撑得住。

    古二少爷突然明白了一点,这批武士必是被迫练成了传说中的“行尸功”穴道易位,气血反行,意志不能自主,不知疼痛,到血尽气竭倒地为止,严格地说已经不能视之为人,培养这种“行尸武土”的必是巨奸大恶,完全违反天道。怪不得看上去这批武士都面无表情,他们都已失去了七情六欲,完全听命于训练他们的主子,无法分辨是非黑白。

    他心有不忍,但又不能住手。

    以一对四,战况更加激烈凶险。

    花灵仗着“小血龙”这柄仙兵利器,总算能应付得下两名拔尖高手的联攻。

    当然“小血龙”的血芒伸张的幅度超过长剑,夏十寒和“无情秀士”若非彼此呼应配合,攻花灵之所必救,早已伤在血芒之下。

    古二少爷出重手,掌鞭齐施,又一名武士伤重力竭而亡。

    “百里侯”再发手令。

    又六名武士加入战圈,两名扑向花灵这一边,另四名攻向古二少爷,变成了四七各对一的局面。

    “百里侯”神色阴沉但没出手的征兆,他似乎有把握牺牲几名“行尸武土”一定可以收拾得了两人。

    古二少爷与花灵的压力突然加大。

    “行尸武士”一共有十六名之多,不但身手不弱,而且不识生死为何物,一味缠斗下去,内元损耗必巨“百里侯”正可以逸待疲,坐收渔利。古二少爷想及此点,迫不得已施展向不轻用的杀手,藤条顿时坚逾精钢,鞭鞭见红,鞭剑碰击之声也更加震耳,鞭梢洞胁穿胸,一个、两个眨眼间倒下了五个,变成了二对一。

    “百里侯”的浓眉皱了皱,口发一声怪啸。

    两名武士之一突然弃剑张臂,正面扑进。

    藤鞭贯胸透背,那名武士双手抓住藤鞭,死命不放,古二少爷抽鞭,却连人带了过来。同一瞬间,另一名武士贴地滚进?抱住了古二少爷的双腿,如同一个连贯的动作“无情秀士”舍下花灵这边,侧跃飞剑疾刺快逾电闪。

    古二少爷大叫一声,猛旋身,鞭已抽回手中,抱腿的被震了开去,双臂已折,而正面的仰面笔直栽倒,

    “锵”地一声“无情秀士”的剑脱手而飞。

    神勇,有若无敌金刚。

    花灵已经疲于奔命,虽然她已经放倒了两名武士,但内元也损耗大半,相对地“小血龙”威力锐减。血芒是由内力催发的,在这种情况之下,已无力伤人,而“无情秀士”突袭古二少爷不成,返身重回战圈与夏十寒联手。

    古二少爷侧弹挥鞭“波!”空气被划裂激荡,这一鞭正扫向“无情秀士”“无情秀士:”现在是徒手,闪躲无从之下“呼”地拔空而起,鞭势急劲不衰,奔向夏十寒,夏十寒回剑反削,他满心以为可以削折藤鞭。

    “腾!”像弓弦振鸣,极之清脆,夏十寒的剑被荡开,花灵突然精神大振“小血龙”乘隙疾划。

    “嗯!”一声闷哼,夏十寒暴退,前胸已开了血口。

    现在“百里侯”方面已经九死三伤。

    “百里侯”已经不再那么沉着了,脸皮子在抽动,眼里的杀机似已凝结成了有形之物,神情说多可怕有多可怕。

    “侯爷,”古二少爷开口。“本人实在不忍多伤无辜,事属误会,你手下的牺牲实在是无谓,令千金在地下也会不安。”

    “住口!”百里侯沉喝了一声。“狡辩无益,本侯爷说过要拿你活祭亡灵,如果办不到便枉为一方之主。”

    “侯爷不听解释?”

    “半个字都不必多说。”右手高高扬起,划了个圆。

    一大群武土从院门拥入,随即分成四队,每一队由一名锦衣人率领,井然有序地步向院心,活的人退出,死伤的被移走,四队武士环成了圈,每队连领队的是十三人,总数是五十二人,除锦衣人用剑外,清一色是鬼头刀,刀光映日泛出一片森寒。圆圈是纵深错落配置,共三层,一望而知是一个阵势。

    “二少爷.我们不能耗下去等着挨打。”花灵有些忧心忡忡。“这些鬼武士不死不会住手。”

    “你的意思是避开?”

    “对,打下去除了杀更多的人,于事无济。”

    阵势已经发动,三重人圈斜扬着刀开始转动,内外两层右旋,中间一层左旋,如果不是搏杀,满好看的。

    古二少爷还没拿定主意。

    人圈愈旋愈快,形成了三个疾转的刀圈。不见人只见刀光。无形的气旋以中心为轴,劲流强劲无比,令人鼻息皆窒,宛如置身在飓风圈里,行动仿佛已不能自主。

    古二少爷与花灵衣袂飘飞,气血浮动。

    事实已不容再犹豫,古二少爷当机立断,沉声道:“花灵,我们走,冲空脱围上屋顶,你有把握么?”

    花灵急应道:“有!”

    古二少爷沉喝一声:“起!”当先以一鹤冲天式凌空拔起,强劲的涡流使他的身形打了个斜旋,但升势不减。

    花灵也已冲空射起,到了三丈左右,正要变势飘向屋面,但冲力不够,娇躯才一斜,立被卷回阵中。

    古二少爷已落实屋面,原先布在屋面的壮汉才一围拢,立即被藤鞭扫落地面,摔得重,虽不致丧命但却挣不起来。目光扫处,惊见花灵又陷回阵中,他不能不顾而去,把心一横,跃起重投入阵。

    阵内的旋劲涡流比先前又强了许多。

    花灵的身躯已呈浮动不稳。

    古二少爷一咬牙,挥鞭撞向人圈,人圈的刀头突然倒转,极古怪的挥刀方式,连珠密响中,古二少爷被震退,他等于同时接受了至少十把刀的反击。他动了真火,连冲刺了三次,结果是一样。

    由于刀光是正反旋动的,那光波足以使人眼花缭乱、气躁心浮,如果时间久了,非自行崩溃不可。

    当然,如果不是顾及花灵,绝困不住古二少爷。

    时间在狂乱中流逝,古二少爷焦躁起来,不能带花灵破阵突围,最后的结果必然是束手就擒。他突然兴起了背城借一的念头,他准备施展从未一用的独门神功。他把藤鞭结成圈套上颈子,然后向花灵道:“紧跟我来!”矮身坐马,双掌平缩胸前,

    “嗨”地大吼一声,双掌各画一小圆推出。

    迅雷骤发,石破天惊,奇强无比的劲气排山倒海般卷出,首当其冲的武士横空飞起,阵势已破,露了个大缺口。

    “花灵!”古二少爷回头招呼。花灵在喘息,粉腮一片煞白,看来她经过这一番折腾,内元亏损至巨,她挪动,举步维艰的样子。

    古二少爷急煞,情急之下,上前把她抱起。

    就只这眨眼工夫,阵势又已恢复运转。

    古二少爷傻了眼。

    “二少爷,你不要管我。”花灵声音急促。

    “我能不管你么?”

    “你准备我们做同命鸳鸯?”

    “这也是命,我不在乎。”

    花灵竟然笑了,为了这句话,她真可以死一百次而无憾。“情”之一字,其力量是无限的,可以使人无视于生死,可以使人不顾任何代价而奉献牺牲,真情实意也只有在这种非常的情况下才能具体表现。

    古二少爷也笑了,紧搂了她一下,低头,脸孔几乎相贴,从花灵的笑里,他初次感受她爱他之深。

    “二少爷,如果我们真的死在一起”

    “花灵,这未尝不是一件武林佳话。”古二少爷没有哀伤,更没有恐惧,他是真正的武士,并不在乎生死。

    阵里的旋劲又趋强猛,但古二少爷屹立如山。

    “花灵,你不怕死?”

    “跟你在一起我一点也不怕。”

    “只是,我很内疚。”

    “为什么?”

    “因为事缘我而起,你是无辜的。”

    “我不喜欢听这句话。”

    现在,肌肤相接,古二少爷非常切实地感受到她胴体的温软和那特异的体香,软玉温香抱满怀,他几乎忘了置身何地。在这种生宛须爽的情况下,两个人居然还有心情谈这些,这就是两人个性相近之处。

    “花灵,抱紧我,我要奋力一冲。”

    “成么?”花灵紧抱住古二少爷。

    “我们不能束手待毙。”

    “不成我们便死在一块?”

    “正是这句话。”

    “二少爷,你本可轻易脱身。”

    “花灵,你这话是多余。”

    古二少爷提聚全部功力,鹰隼般冲空而起,骇人的冲力,竟然突破了劲气涡流漩成的罡幕,带着花灵跃上了屋面。

    暗器从四方八面飞射而至。

    古二少爷来不及作势再起,藤鞭挥舞成幕,把暗器纷纷扣落。

    阵势随即消散。在领队的指挥下,四队武士半数上屋,半数在院地中散开各占位置,形成了纵深的包围。

    暗器如飞蝗,漫空疾洒,如果靠藤鞭拨打,真力之损耗无法估计绝不能持久,而最大的顾虑是花灵,只要稍有疏失便见死伤。

    “二少爷,把我放下,别管我。”花灵栗声大叫。

    “没这样的事。”

    古二少爷鞭不停挥,但心里已起了急躁,像这样僵持下去后果无法逆料。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放弃花灵的。

    暗器如骤雨,愈来愈密。

    一阵刺痛,古二少爷左臂挨了一记,鞭势滞了一滞,又是一枚暗器上身,他的意念开始狂乱,如果保不住花灵,他准备大开杀戒,非尽屠这批暴徒不可,而主要目标当然是“百里侯”他竟然不听解释一意孤行。

    周围的屋面都布满了人,形成天罗地网。

    古二少爷一咬牙,准备孤注一掷。

    就在此刻,一声暴吼破空而起“住手!”

    紧接着,屋面上爆发了混乱,据屋合围的武士纷纷滚落,只眨眼工夫,清除了两个方面的威胁,飘飞出手的是个蒙面人,古二少爷锐利的目光已看出这蒙面人不是庄亦扬,而是那目的不明的神秘蒙面人。

    院地中也骚动起来,不期而至的赫然是一代女巨擘“芳苑夫人”“百里侯”手下的武士一下子倒了七八个,但这批“行尸武士”憨不畏死,狂扑不休。“芳苑夫人”出手极辣,当之者没半个活口,倒下去便再爬不起来。

    古二少爷无暇想及其他,压力一轻,他的行动便自如了,抡鞭护身,泻落院心,立即与“芳苑夫人”会合。

    蒙面人已解决了屋面上的抗力,兀立在屋面监看。

    “百里侯”扬手作势。

    武士停止了扑攻,向后退开。

    古二少爷放下花灵。

    花灵已能站立。挪步靠向“芳苑夫人”

    “你是谁?”“百里侯”杀焰腾腾的目光注定“芳苑夫人”

    “月移花弄影,斗转竹生风。”芳苑夫人”脆声吟出。

    “你‘芳苑夫人’?”百里侯老脸变了变。

    “不错!”

    “屋上的蒙面人又是谁?”

    “你不必问。”

    “为何要横岔一枝?”

    “杜仲,你找错了对象,后果会相当严重。”

    “你们是一路?”目光扫向古二少爷。

    “郑重声明,绝非一路。”古二少爷回答。

    “杜仲,你给我听好。”“芳苑夫人”的势派咄咄逼人,根本不把“百里侯”放在眼下的样子。“古二少爷在武林中所行所为从未背离侠义二字,而且出身正大,他的师门跟本夫人曾有过那么一点香火之情,他蒙了这不白之冤,本夫人不得不管,真正的凶手是‘金剑’庄亦扬,你最好把目标认清楚。”

    “夫人准备怎么管?”“百里侯”对“芳苑夫人”可不敢放肆。

    “文武两条路随你选。”

    “文的怎么说,武的怎么说?”

    “说文的,由本夫人担保古二少爷无辜,到你逮到真凶究明事实为止。武的那就只有手下见真章。”

    古二少爷现在明白过来“芳苑夫人”和蒙面人插手定是因为妙香君的关系,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目前不清楚,但凭以往的言词间透露绝对渊源匪浅,不过对这两位神秘人物的适时解围倒是心存感激。

    “百里侯”杜仲不愧为一方之霸,他在深深考虑,衡量利害,脸上没什么明显的反应。夏十寒和“无情秀土”挪到了他的身后,可是没开口。

    蒙面人仍稳立在屋面上。

    配合着院地积尸,气氛显得十分诡谲。

    “夫人凭什么断言凶手不是他?”“百里侯”终于开口。

    “一方面是经过查证,另方面是相信他的为人。”

    “好,那本人暂时接受夫人的建议。”

    “这是最明智的做法。”“芳苑夫人”微微一笑,然后转向古二少爷道:“你可以走了,尽力缉凶吧。”

    古二少爷抱了抱拳,转身。

    “花灵,你怎么样?”

    “我当然跟你走。”花灵挪步。

    “你别忙走。”“芳苑夫人”抬手阻止。

    “为什么?”花灵嘟嘴。

    “我有话要跟你说。”

    “这”花灵望了望古二少爷,意甚踌躇。

    “没这那的,让他先走。”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这种话的口吻表示了双方的关系并非泛泛,古二少爷当然听得出来,笑笑道:“花灵,那我先走一步。”说完,不待花灵的反应,弹身飞掠而去。

    范府。

    妙香君已经回家。

    现在是初更时分,妙香君在房里独对孤灯愁眉深锁,玉颜憔悴,还有几分病恹恹,与以前相比完全地换了一个人。她在想心事,眸子开合之间,闪射出令人战栗的恨芒,还夹着浓浓的杀气,她的确是变了。

    “香君。”房门外响起门士英的声音。

    “门公子。”妙香君展眉起身。“请在厅里稍候。”

    “什么,你叫我我不能进房?”

    “厅里比较方便。”

    妙香君理了理衣裙,开门出厅。

    “香君,这些时不见,你瘦了。”门土英笑面迎着。

    “请坐。”妙香君一副抑郁寡欢的样子。

    两人隔着茶几坐下。

    “香君,你刚才叫我”

    “是,我叫你门公子。”妙香君神情冷漠。

    “为什么要这样叫我?”门土英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因为我们的缘份已尽。”

    “香君”

    “门公子,我永远感激你对我姐弟的照顾,只是,人是拗不过命运的,我已经认命,对你,我只好说抱歉。”

    门士英的脸皮子连连抽动。

    “门公子,”妙香君又说。“希望能有报答之日。”

    “香君,这到底为什么?”门土英相当激动。

    “为了命运之神的作弄。”

    “你不能认命,命运本来就操在我们自己手里。认命是一种愚行,而你并非普通女子。”门士英吐了口大气,眉毛一挑。“香君,我是绝对不认命的,只要三寸气在,绝不向命运低头,不管你怎么想,我对你的心永远不变。”

    “我只能说抱歉,别无话说。”

    “香君,我们曾共生死同患难,而且,这情况并没改变,我们的敌人也只有一个。”门士英更显激动:

    “这我明白。”妙香君的血似乎已经冷了。她的美依然,但已失去了柔媚,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香君,你使我痛苦,我”

    “门公子,希望你能体谅我的不得已。”

    “什么不得已?”

    “请不要问,一切由我自己承受。”

    “我知道,香君,你是为了被庄亦扬那小子可是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你的身子虽然可是你的心灵仍是清白的。错不在你,你的不幸遭遇使我更爱你,严格地说,是我无能,对你保护不周,我永远歉疚。”

    妙香君的脸上掠过一抹痛苦之色,但瞬又回复原来的冷凄,她的心有如千把刀在扎,在滴血,便她隐忍了。

    “门公子,一切都过去了。”

    “不,没有过去,至少小虎还没回到你身边。”

    这句话又使妙香君的心被撕裂,她想发狂。

    “香君,”门土英咬了咬牙。“如果我不把庄亦扬碎尸就永远除名销号。”脸上布满了坚毅之色。

    “这是我的事。”

    “也是我的事。”

    “门公子,你要我亏欠你更多?”

    “香君,你忍得下心教我”

    “我说过这是老天的安排。”

    “你为什么这样的在意那不幸的事?”

    “女人除此再没别的。”

    “我说过我不在乎,在我心里,你还是原来的你。”

    突然,门士英一昂头,转向门外,大喝一声:“什么人?”人随声起,疾矢般射了出去,投入黑暗之中。

    妙香君也跟着掠了出去。

    远远的花树暗影中传来数声金铁交鸣,随即寂然。

    门士英木立在树影下,右手剑虚垂。

    工夫不大,妙香君来到。

    “门公子。你怎么了?”

    “我中了暗器。”

    “哦,对方是谁?”

    “庄亦扬。”

    “你确定是他?”

    “错不了,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他化成灰我也能一眼认出,更何况他用夺自你的‘七巧宝盒’对付我,一般暗器是伤不了我的,这小子太诡诈了,只会暗箭伤人,不敢跟我面对面交手,他逃得真快。”

    妙香君沉默了片刻。

    “让我看看你的伤?”

    “好。”门士英捋起袖管露出手臂。

    “奇怪,他为什么不用毒针?”

    “也许他在慌乱中按错了卡簧,或是另有居心,照理推论,他在这里用‘七巧宝盒’有毒无毒并没差别,反正你能解。”

    “门公子,你可能错了。”

    “我错了?难道他不是”门士英皱了皱眉头。

    “对,你是错了。”妙香君沉静地说。

    “他不是庄亦扬?”门士英两眼瞪大,脸上是不信之色。

    “不是!”“你凭什么如此判断?”门士英的脸皮子抽动了数下。

    “不是判断,是事实,你跟我来。”

    两人穿花荫到了院里。

    草地上躺了个蒙面人。

    “啊!”门土英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