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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上)细说身世 叹人间沧桑

作者:兰若寺的幽灵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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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回

    细说身世叹人间沧桑

    偶话家常追往事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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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还未亮,大太太就带着一盅补品去到客厢,探视熙扬。熙扬的高烧许是退了,半倚在床边,望着手里的一只白玉指环,神色凄然,似有无限心事。大太太轻轻叫了声“熙扬”,把炖好的补品倒出一碗,递到熙扬面前:“先喝点汤,里面放了去寒的药材,对你的身体很好。”熙扬赶紧收起指环,接过碗跟大太太道谢,大太太笑说:“大家自己人,用不着客气。你好好休息,不要急着走,多住几天,我不打扰你休息,有什么事尽管使唤丫头。”

    大太太才走,晴眉又带着一大盅炖好的汤过来,一见到桌上摆着一盅,便猜度着是大太太来过,就笑着说:“哟,我竟来迟了,熙扬你不会怪我怠慢了吧?”

    熙扬摇头,眼底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是我来得冒昧,没有先通知一声。”晴眉殷勤的笑容里浮出一丝尴尬,她听出熙扬话中有话,似乎有暗里讥讽的意思。“熙扬,这是什么话,你和沧芸是夫妻,这里也算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晴眉的这番话说得无可挑剔,却见熙扬望着门外发呆,显然他根本就没有听她说话。晴眉觉察出熙扬心中有事,她也不多说,只把汤水放下,悄悄掩门走了。

    丝娆在门外看着晴眉离去,走到屋门口,还是下不了决心进去。她也是天未亮就来了,却一步也迈不进门去,昨天晚上熙扬的话,让她感到与熙扬再见面,十分尴尬。正当丝娆犹豫不决时,熙扬竟从屋里出来了,两人对望之下,丝娆的脸刷地红了,而熙扬却丝毫没有显得不自在,大约是晚上烧糊涂了,不记得他自己说了什么。

    “呃,我有话与你说,到房里还是去别的地方?”熙扬说得有些不自然,丝娆奇怪他为什么不随着沧芸叫她三嫂,却又不好明白地问出疑问,只道:“还是到园子里吧。只是,你的身体怕还吹不得风。”熙扬嘴角一动,像是要笑的样子,却只在唇边扯出一抹苦涩:“就去园子,我没有关系,这时候,我也顾不上了。”

    熙扬的话中,带着沉重的焦虑和忧郁,丝娆还听出了一丝自责的意味,她感到熙扬此次突然而来,肯定是出了大事。忽然,她心中升起不详的感觉,像极了当年初次见到熙蕾时的不安。丝娆不自觉地握紧双手,任由指甲刺进掌心,借着手中传来疼痛才能涩声问道:“是不是卓羽出事了?”

    熙扬终于将唇边的那抹苦涩凝成笑容,看在丝娆眼里,却格外心惊,泪水刷地一下就冲出眼眶:“你明白地告诉我,卓羽究竟怎么了,无论什么结果我都受得住。”丝娆强忍着内心的波涛起伏,脸色一片灰白,身体微微颤抖,眼睛竟不敢望向熙扬。

    许是想缓解丝娆的紧张,熙扬故作轻快地说:“卓羽好好的,我来只是想打听一件事。”熙扬顿了蹲,又才接着说:“是关于卓羽的身世。”丝娆浑身一震,陡然提高了声音:“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熙扬怀里掏出贴身放置的一个小丝袋,那丝袋的绣样十分特别,不是上海多见的苏绣,而是正宗的蜀绣,运用了晕针、沙针、点针、覆盖针等十几种不同的针法,在小小的缎子上,绣出两条栩栩如生的鲤鱼。丝娆一见到那丝袋,就再也站不稳,双脚一软靠在身后的一枝老梅树上,满树梅花缤纷而下,飘得丝娆全身都是梅的清气:“你怎会有这个?你是不是骗我,卓羽出事了?这个袋子一直带在他身边,从没有离开过他。”

    “别紧张,是我叫卓羽给我的。”熙扬似乎恢复了惯有的疏离冷漠,“我猜,卓羽应该不是范家亲生的孩子。”丝娆又是一惊,急急反驳:“你凭什么断定卓羽不是我亲弟弟,你跟他胡说了些什么?”熙扬摇摇头,神色越来越冷:“我什么都还没说,急匆匆赶来,就是想确认,卓羽是不是你的亲弟弟。”

    丝娆心里忽然一动,问:“难道你知道那个丝袋是谁放到卓羽身上的?你认识卓羽的亲生父母?”熙扬脸色刹时变得惨白,因发烧而乏力的身子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竟跪倒在地。丝娆伸手想扶熙扬,又想到昨晚他奇怪的举动,伸出的手就停在空中。“卓羽的不是我亲弟弟有什么问题?”丝娆警觉熙扬的态度有异,不禁又紧张起来。

    熙扬略一吐气,从地上撑起来,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说:“可能是风太冷,有些不舒服,回去躺会儿就好了。你能仔细说下卓羽是怎么到范家的?”丝娆点头:“回房里再说,你不能再吹风了。”

    回到房里,丝娆不放心,又问熙扬:“你真的只是因为身子不舒服,而不是别的?”熙扬淡淡应道:“我没想到清早的风这么冷。其实,我着急问你卓羽的身世,是因为那个丝袋是家母故友之物,很可能,卓羽就是……”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会如此。想来,那位故友与令堂交情非浅?”丝娆还是有些疑虑。

    “家母临终前,留书嘱咐我一定要找到那位故友之子。”熙扬的话让丝娆打消了疑虑,缓缓说起卓羽到范家的经过。

    “卓羽来的时候,才几个月大,我也不过才一岁多,这些事情都是爹在我大了以后说与我的。”丝娆回想着父亲说起的情形,“那天已经很晚了,娘早早抱我去睡了,父亲一个人在楼下书房读书。忽然,他就听见外面街道上喧闹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女人尖利的哀求:‘求求你们,放了我的孩子!’爹一向不爱管闲事,那天却因为那女人的哀求破例,找李伯到外面去看究竟。过了好久,李伯都还没回来,爹便也去外面,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