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迷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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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暮楚就来找温若依，两人不约而同的换了件利落的衣衫，依旧是一白一紫。她见了，心下好奇却也没问，和他骑着踏雪出了玄衣山庄，一路向东而去。
“你怎么不问我去坠凤山干什么？”
“无论你去哪儿，要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陪着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温若依闻言，无话可说，这算表白，还是讨好的漂亮话？她靠在暮楚胸前的身体却远不如之前自然，脸也不争气的热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假装闭目养神，暮楚也不过话，耳边只有风声和踏雪的蹄声，她第一次感慨，时间原来也可以过的如此之慢，让她局促不安。
“坠凤山是去齐国的毕竟之路，这里路面很宽车马都可以通过。”
闻听此言，温若依睁开了眼睛，看着远处那座郁郁葱葱的山，心里有些感动，他总是这样，既让她尴尬，又为她解围，真是怪胎。
“你说，坠凤山会不会有山贼，这是两国要道，如果我是强盗就会在这里下手。”
“害怕了？自从三十年前林家灭门的事后，这里都很太平，偶尔有些毛贼出没，但只是图财不会伤人性命。”
暮楚一语惊醒梦中人，温若依突然兴奋起来，急急的问道“你一定知道很多内幕消息吧，如果我想要买，你可不可卖给我？”
“当然可以，不过，你想要，我收钱。”
“不用客气，亲兄弟明算账，一码事一码，我想知道林家有没有幸存的女儿？”
思量了一个晚上，温若依觉得这世间只有一个林如儿，从玄风对皇后的态度就可以肯定，她就是三十年前的林如儿，但是，她是侥幸存活还是诈尸，就不得而知了，虽然，皇后已经不在了，但温若依还是想把事情搞清楚，林家灭门和她做的梦有什么关系，所以才决定亲自到林家的坟前来看看。
此时，暮楚回忆了一下，说道：“林家是书香门第，家主林元山是齐国第一美男子，他拒绝了众多名门闺秀，最后和青梅竹马的表妹成亲，并举家迁至临齐关。林家共一子两女，各个天资绝色，尤其是小女儿林如儿，八岁时就已经是临齐关家喻户晓的才女。三十年前，林元山带着家眷回齐国为母亲拜寿，经过这座坠凤山时遇到强盗，全家十六口无一幸免。后面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听说过了，那些强盗死后都被人阉割，据我推测，他们是色迷心窍，才动了杀心。我知道的就这些，至于有没有幸存的后人，我可以去查查看，给我五天的时间。”
“你不用着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幸存，只是想请你帮忙确定一下。”
温若依很佩服暮楚的记忆力，好像百度一样，这就是天份吧。林元山既是林如儿的爹，也就是南忆的外公，怪不得都长得这么美，原来林家世代都是美人，可惜，却因为这美貌丢了性命。青管家没提强盗变太监，可能是避讳她是个女子。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山，山路很宽却也十分昏暗，因为这山里树木颇高，遮天蔽日，即使在白天也有几分阴森。
突然，不远处林中传出女人凄厉的叫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吓得温若依一激灵，一把拽住暮楚的袖子，慌乱的问道：“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过去？”
“什么怎么办？你要去哪儿？”暮楚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却感觉到她刚才的反常，便低头问她，却对上了她不敢置信的惊恐眼神。
“你没听见？”
“听见什么？”
暮楚话音未落，就见她大叫一声，转身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令他吃惊不已，赶忙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怎么了？听见什么了？别怕，有我在。”
她头顶着暮楚的胸膛，结结巴巴的答道：“我听见一个女人的叫声，就，就在前面的林子里。你，你说你没听见，那是不是有，有鬼。”
暮楚没发现有任何动静，但是她又不会胡说，所以，考虑了一下，劝说道：“现在你还能听见吗？如果害怕的话，我们就回去吧，不要勉强。”
温若依抱着他暖暖的身体，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里平静了不少，这才发觉已经没有声音了，于是，稍稍仰起头，四下瞧了瞧，问道：“现在回去不就白来了吗？再说，我，可能是听错了，嗯，你武功是不是很厉害？”
看着她躲在怀里的乖巧模样，他心里欢喜，不想让她离开，于是故意说道：“我的武功是不错，但是，没有和鬼魂切磋过，不知道打不打得过。哎！你怎么又掐我？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君子动口不动手。”
“谁让你吓唬我的，我再说一遍我是女子不是君子，你再敢说，我还动手！”
“不害怕了？那我牺牲也值得。”
暮楚眼里的温柔足以让人溺毙其中，她无措的避开眼神，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到了前面的树林，他们就下了马，温若依抓着暮楚的衣袖，躲在他身侧，跟着他往里走，没走几步，身后就响起了不绝于耳的惨叫声“救命啊！夫人快跑！啊！”
温若依顿时头皮发麻，猛拽暮楚的袖子喊道：“在后面！他们在后面！”
见暮楚没反应，她就急忙侧头看去，立刻被吓得魂飞魄散，她拽的不是暮楚而是一个面目狰狞的陌生人，他正色迷迷的看着她奸笑。
温若依大声喊着暮楚的名字，四下张望，他却不知去向，她来不及思索拔腿就跑，可是没跑几步，就被绊倒在地，重重的摔在一个湿热的东西上，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惊恐的撑起身子，不可抑止的尖叫：“啊！！”
她身下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前面也是，两面也是，全都是，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五官扭曲，辨不出男女老少，鲜血自翻开的骨肉中不断涌出，浸透泥土，蔓延至她手下，甚至还带着温度。
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胃里翻江倒海，理智已经当然无存，她拼命的哭喊着暮楚的名字，挣扎着爬起来，向前跑，可是却总是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不是踩到尸体的手脚，就是碰到他们的身体，鞋子和裙子被血染花，那黏稠的触感，令她发狂。
此刻，幽暗的密林仿佛地狱，放眼望去，竟然无路可逃，突然，一个少年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狠狠的撞醒了她，“你们这群畜生放开我，灵儿！灵儿！你们不得好死！”
梦！五岁时的那个梦！关于如儿的梦！她的猛地回过头，心跳骤然停止，原本已经颤抖不已的身体，如今已经如同一片飘摇的树叶。
果然是梦，就是那个梦，可是，明明是梦，为何如此真实，她把手举至眼前，十指芊芊，猩红刺眼，血沿着掌心的纹路，一滴一滴落下，宛如滴在她的心头，为什么？为什么！暮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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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去哪儿，要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陪着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温若依闻言，无话可说，这算表白，还是讨好的漂亮话？她靠在暮楚胸前的身体却远不如之前自然，脸也不争气的热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假装闭目养神，暮楚也不过话，耳边只有风声和踏雪的蹄声，她第一次感慨，时间原来也可以过的如此之慢，让她局促不安。
“坠凤山是去齐国的毕竟之路，这里路面很宽车马都可以通过。”
闻听此言，温若依睁开了眼睛，看着远处那座郁郁葱葱的山，心里有些感动，他总是这样，既让她尴尬，又为她解围，真是怪胎。
“你说，坠凤山会不会有山贼，这是两国要道，如果我是强盗就会在这里下手。”
“害怕了？自从三十年前林家灭门的事后，这里都很太平，偶尔有些毛贼出没，但只是图财不会伤人性命。”
暮楚一语惊醒梦中人，温若依突然兴奋起来，急急的问道“你一定知道很多内幕消息吧，如果我想要买，你可不可卖给我？”
“当然可以，不过，你想要，我收钱。”
“不用客气，亲兄弟明算账，一码事一码，我想知道林家有没有幸存的女儿？”
思量了一个晚上，温若依觉得这世间只有一个林如儿，从玄风对皇后的态度就可以肯定，她就是三十年前的林如儿，但是，她是侥幸存活还是诈尸，就不得而知了，虽然，皇后已经不在了，但温若依还是想把事情搞清楚，林家灭门和她做的梦有什么关系，所以才决定亲自到林家的坟前来看看。
此时，暮楚回忆了一下，说道：“林家是书香门第，家主林元山是齐国第一美男子，他拒绝了众多名门闺秀，最后和青梅竹马的表妹成亲，并举家迁至临齐关。林家共一子两女，各个天资绝色，尤其是小女儿林如儿，八岁时就已经是临齐关家喻户晓的才女。三十年前，林元山带着家眷回齐国为母亲拜寿，经过这座坠凤山时遇到强盗，全家十六口无一幸免。后面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听说过了，那些强盗死后都被人阉割，据我推测，他们是色迷心窍，才动了杀心。我知道的就这些，至于有没有幸存的后人，我可以去查查看，给我五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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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山，山路很宽却也十分昏暗，因为这山里树木颇高，遮天蔽日，即使在白天也有几分阴森。
突然，不远处林中传出女人凄厉的叫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吓得温若依一激灵，一把拽住暮楚的袖子，慌乱的问道：“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过去？”
“什么怎么办？你要去哪儿？”暮楚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却感觉到她刚才的反常，便低头问她，却对上了她不敢置信的惊恐眼神。
“你没听见？”
“听见什么？”
暮楚话音未落，就见她大叫一声，转身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令他吃惊不已，赶忙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怎么了？听见什么了？别怕，有我在。”
她头顶着暮楚的胸膛，结结巴巴的答道：“我听见一个女人的叫声，就，就在前面的林子里。你，你说你没听见，那是不是有，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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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面的树林，他们就下了马，温若依抓着暮楚的衣袖，躲在他身侧，跟着他往里走，没走几步，身后就响起了不绝于耳的惨叫声“救命啊！夫人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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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依大声喊着暮楚的名字，四下张望，他却不知去向，她来不及思索拔腿就跑，可是没跑几步，就被绊倒在地，重重的摔在一个湿热的东西上，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惊恐的撑起身子，不可抑止的尖叫：“啊！！”
她身下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前面也是，两面也是，全都是，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五官扭曲，辨不出男女老少，鲜血自翻开的骨肉中不断涌出，浸透泥土，蔓延至她手下，甚至还带着温度。
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胃里翻江倒海，理智已经当然无存，她拼命的哭喊着暮楚的名字，挣扎着爬起来，向前跑，可是却总是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不是踩到尸体的手脚，就是碰到他们的身体，鞋子和裙子被血染花，那黏稠的触感，令她发狂。
此刻，幽暗的密林仿佛地狱，放眼望去，竟然无路可逃，突然，一个少年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狠狠的撞醒了她，“你们这群畜生放开我，灵儿！灵儿！你们不得好死！”
梦！五岁时的那个梦！关于如儿的梦！她的猛地回过头，心跳骤然停止，原本已经颤抖不已的身体，如今已经如同一片飘摇的树叶。
果然是梦，就是那个梦，可是，明明是梦，为何如此真实，她把手举至眼前，十指芊芊，猩红刺眼，血沿着掌心的纹路，一滴一滴落下，宛如滴在她的心头，为什么？为什么！暮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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