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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老朽颜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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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易奕思想挣扎了许久,才神色失望道:“我还是不要了,不然爹爹又要骂人家了。”其实连易奕刚才想了许多,其中便有一条:若是她收了任夜晓的‘雪剑’,那就算又人持有那支热剑,任夜晓也不会有可能去嫁了那人,那样对自己的哥哥大是有利。

    但是想想又不忍任夜晓失了自己的心爱之物,自己的这支剑不如‘雪剑’,却也舍不得送了人。

    何况有世间宝刃之称的‘雪剑’,几下思想斗争也便有了主意,却见到任夜晓咬着下唇,神色微微有些奇怪,不由不解。

    任夜晓心下焦急万分,那道寒气再往下的话,窜到足下几道麻痒的穴道便要出大丑了,但是她心性要强怎么也不求饶,便是使个眼色也是不肯,只是运起浑身内力苦苦支撑,但是那道劲气转眼就到了玉足,但只是在上面环绕着。

    没有去挠她脚心,却颇有蠢蠢欲动之势,更是让她觉得忐忑不安,这时听到一直笑着不说话的连易昶,对任夜晓深深凝视一眼,道:“前段时候,我听说任师妹‘雪剑’上的寒气很是厉害,剑柄裹着得的兽皮甲受不住,渐渐变干硬了,握在手上很是不舒服。

    几月前我恰巧出海去了北方,见到一只海兽在冰窟中仍是皮软肉韧,便取下了一些,让几名良工巧匠做成了一卷软皮,想必绕在‘雪剑’柄上也不畏上面渗出的寒气了。”

    却见任夜晓娇躯一颤,心下一阵狂喜,以洛uo受了感动,心想那几十天的辛苦和那么多的银子终于没有白费。“雪剑”的铁质特别,不能像寻常宝剑可以套配上各式的剑柄,只能在剑柄处的裸铁上包上上好的兽皮。

    但是无论时候兽皮都受不住剑上的寒气,都渐渐变得干燥卷曲,握着划手。连易昶得知了后,马上使出浑身的解数,想找出一种不怕严寒的兽皮。

    连家的海上势力虽然不如渤海剑派,但是出海却是家常便饭,一日,连易昶便听说在北方海域有种海兽,在酷寒冰窟中仍是活得消遥。

    便借家里有任务出海的机会,花了许多人手和银子,在海上转了好几日才擒得这么一只海兽,还折了几个伙计。所废心血不可谓不多了,心想在适当的时机送上定会让天仙般的意中人大受感动。

    此时见到任夜晓听后娇躯一颤,欢喜得几乎要晕了过去,好在他为人沉稳,不然真要忘了形了,但仍忍不住望了情敌贺培羽一眼,见他面色微变,目中焦急失望,也不由心中一阵快意。任夜晓耳中隐约听到连易昶说了些什么,但是不敢有丝毫的分神。

    专心致志地抵抗那两道寒气,终没能压制住,一股可恶的真气马上袭击到了“涌泉穴”娇躯一颤,接着心里一麻。“涌泉穴”位于足陷中心,是“足少阴肾经”的顶端,敏感无比,真气这一挠下,当真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噬咬一般麻痒难受。

    任夜晓芳心一苦:“这下可在众人面前出大丑了,叫自己以后怎么做人。”心里顿时下定主意日后要将萧径亭碎尸万段,为他数次羞辱自己报仇雪恨。

    这一分神身子更觉得麻痒难当,而且那股劲道坏得奇特,一钻一钻的刺着敏感的穴道,带着她芳心一下一下一下地跳动,仿佛要跳出了心窝。

    真有说不出的难受,心里知道这是萧径亭手上在使坏,但是连恨他的力气都没有了,要着玉齿强忍着要跳起笑出的冲动,但好像整个神经都不听话了,便只要微微一触,她都好像想起来大跳大舞一阵,怎么也忍之不住了。

    这时众人也发现了任夜晓的不对了,虽然她坐着没动,但是脸上的表情仿佛有说不出的生动,似笑非笑,似恼非恼,在美若天仙的小脸上,这些表情真有说不出的好看。

    贺疏羽见之,呼吸急促,眼楮更是如要喷出火来。“恶人,你害苦我了!我真要没脸见人了。”

    任夜晓意志已经到了极限,芳心一阵软弱,怎么也支撑不住了,马上便要大声呼出,眼泪也已经随之酝酿在眼眶中。

    “嗖!”忽然那两道真气飞速地退出,酥痒的感觉顿止。任夜晓顿觉得娇躯一松,硬生生止住了便欲流出的眼泪。却也不敢再望向萧径亭一眼。

    静神下来却听到连易昶道:“呆会儿我便将那皮拿来,另外我还给师妹带了许多好玩的物事,一道拿了来。”任夜晓正听得不解时。

    突然耳边传来萧径亭的声音,转过目光见他正拿着茶杯掩住了嘴巴,暗暗传声过来,心头一乱也没有听清楚,忙心神一凝,才听了个大概,勉强静下心思,向连易昶答道:“谢谢连师兄。

    不过小妹的‘雪剑’最近又有了些变化,剑柄上的兽皮又软了下来,但是剑上的寒气却是比起以前又要重了许多,小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后我拿来,连师兄帮忙看下,或许能知道一些端倪。”连易昶闻之一愣,面色顿时一黯,却是一笑道:“愚兄见识不广,只怕也看不出什么?”

    他以为任夜晓是为了推脱才这样说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出言推脱,但是怎么也不敢在言语上有丝毫恼意。任夜晓此时好不容易才平下心神,正欲开口说话。

    却见一人匆匆跑进来,向各人行礼后方才说道:“几位小姐公子、萧先生,老爷让小人来唤诸人去‘讲武厅’一趟,说道是有事。”任夜晓微一思虑,望向萧径亭几人道:“那些个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怎么想理会,就不去了。”

    说完把目光望向连易奕和池井月,想必是想问她们去是不去。池井月朝任夜晓笑着摇摇头,连易奕倒颇是犹豫,皱起眉头想了一小会儿,总是抵挡不住心里的好奇,咬着下唇望向任夜晓,不好意思道:“我还是想去看看!”

    那下人带着萧径亭他们到的就是刚才用饭的那一厅上,萧径亭还未进去便对上一道目光,却是快步迎出来的归行负,不由心中一喜,顿时迈快了脚步。

    “萧兄饶我,那日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要事,竟让我爽约了,任凭萧兄处罚。”归行负依然笑得那么潇洒。

    但是萧径亭还是看出了其中的不对。他面上虽然红润,但好像已经没有了前几天饱满的光泽,目中精光依旧,但却是稍稍有些淡了。

    见到萧径亭关切的目光,归行负微微苦笑道:“昨日和几个人动手打了几场架,内力耗损得厉害。”萧径亭闻之微微惊诧,且不说武林间有几人够得上和归行负动手,便是有几个。

    那也是宗师身份,怎会不顾忌自己的地位,与“西北侯”归行负打上一架,搞得不好,那可是会身败名裂的。正要问对手是哪些人,归行负刚好与后面的连易昶等人招呼完,拉着萧径亭的手进了大厅。

    却见厅内已经有几人,或坐或站。见到萧径亭一行人进来,皆递来目光,正与客人言谈的任断沧站立起身,走上来道:“先生没走太好了,来来,我介绍几位朋友与先生认识。”

    将他和归行负让到厅内左边的一排位置坐下,连易昶兄妹和贺瘦羽各自站在长辈的身后。萧径亭把目光在厅上扫了一圈,见到除任断沧坐在厅上中央的主位上,任伐逸站在他身后,面色沉稳。

    但萧径亭注意的是和任断沧并列而坐的那人,光头长须,却是个和尚。那和尚面容慈祥,身体微胖。下颌上的胡须尽已雪白,但脸上却是红润,雪白的眉毛下,目中的光芒也祥和淡然。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但也不显得木讷。见到萧径亭进来,微微抬起眉毛,脸上未笑。

    但目中却是笑了,打了个招呼。“这位是少林寺的方丈玄灭大师,敝盟的一些小事便让大师玉趾亲临,打扰了大师的静修,真是不安。”

    任断沧站起身来,为萧径亭介绍那位和尚。萧径亭闻之起身行礼,客套几句。那玄灭大师亦谦和起身回礼,口上仅是说了一声“施主好!”待任断沧介绍到贺磐羽前面坐的那一老者时候,萧径亭不由多看了几眼,却发现那老者面上不似贺疏羽那般鲜润光泽,而是颇有风霜,面颊微陷。便是下巴上的胡须有微微有些卷曲,黑白掺杂。

    配上精深的目光,使得他整个人看来竟有些威厉。“这位便是天山剑派的掌门楚皱言师兄,先生好好亲近亲近。”楚皱言目光淡淡在萧径亭身上扫了几目,嘴角微扯,轻一点头便算作招呼了。

    萧径亭也不在意,这些个名门大派的掌门人,有些傲气在正常不过。倒是任断沧想起先前萧径亭与卜泛舟说动手便动手,认为他是个不拘厉害的人物。

    见到楚皱言冷淡,怕萧径亭计较,不由望来一眼,接着往下介绍。连易成竟然也在,和俊朗的连易昶站在一排,在乃父连邪尘身后。见到萧径亭,想必还记得那日作萧先生打扮的萧径亭对他淡漠,便和边上的妹妹连易奕说话,装作没有看见。

    “昨夜我还救你那?”萧径亭目光扫过连易成脸上,心中笑道。却是暗暗为他感到悲哀,本就显得轻浮的连易成,此时还那么不知事,和大方俊挺的连易昶站在一起,越发让人觉得天壤之别。

    “这位是‘怀玉门’的掌门颜公度颜老师。”当任断沧介绍到一面相微憨的老者时,那老者忙起身行礼,道:“老朽颜公度,见过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