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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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晖和弘时走的那日,能去送的都去送了,听访蔓回来说,弘时那出行的东西足足装了一马车,还没能全放下,还是弘时生气,将好些东西都让拿了回去,才走的了。

    弘晖从小到大还没离四福晋这么远过,四福晋好些日子都睡不踏实,胤禛扭了脚自己也无事,又看四福晋这样,到也想着法子给四福晋分心:“虽说这两个孩子的满月还是不大办,但是毕竟还要你操心的,你最近有空就筹划筹划。”

    四福晋有了事做,到底有了精神头,只是每日比往常多在佛堂待半个时辰,还有之前年氏的事情一直没有处置,也是府上的事情多,这下终于腾出了手,果真是轰轰烈烈的将府上整顿了一番,虽说没有查出个事实,但是也将好些个煽风点火,好吃懒做的赶的赶罚的罚,府上的风气也是焕然一新。

    眼见着就是满月礼,又听说不大办,就有人在牧瑾跟年氏跟前说话。

    元氏是个翻脸比翻书开快的,以前牧瑾不得势,她见了一句话能踩三下,如今牧瑾得了势,她的面上就极尽巴结,日日都凑到牧瑾跟前来,赶都赶不走:“......洗三不大办,满月还不大办,就算是个格格,那也是府上第一个,到底是奶奶有气度有涵养,心里不生气,奴婢这些下头人,想不佩服都难!”

    夏青看见元氏就没个好脸色,元氏每说一句话她就能刺一回:“姨娘说的话,我到越发不能懂了,奶奶是晚辈,王爷福晋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哪里还能提生气,那孝道何在?一直觉得姨娘是个懂事会说话的,现在瞧,也未必。”

    元氏被气得一口气噎在心里上不来,这个时候又不敢当着牧瑾的面给夏青难看,看了牧瑾一眼只得又转成笑脸:“我说夏青,你还是积点口德,眼见着一日大似一日,哪里就能一直待在奶奶跟前,难道以后出嫁,跟婆婆也这么说话?”

    夏青气的脸都红了,转身指着元氏:“我是奶奶的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到四?!我便是出嫁以后还是奶奶教导,就是有婆婆也必定是个宽厚仁慈的,何时用的上我说这样的话?姨娘还是好好照照镜子,叫您一声姨娘那是客气,等明年咱们这来了秀女格格,那时候要是姨娘还能这样体面我才佩服姨娘!奶奶宽厚,您有一日就受一日,别有的没的在这挑唆使坏心,以为人人都是傻子,听不出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夏青这话犀利又诛心,但句句戳中元氏要害,元氏脸色一时变的惨白,只觉得气噎喉堵的难受,颤抖着手指着夏青就是说不出话来,只得看牧瑾:“奶奶......”说着就哭了起来。牧瑾抬头看,仿佛是没瞧着是怎么了,只皱眉:“怎么就哭了。”又对访蔓道:“带着她下去,洗把脸,这个样子出去让人笑话。”

    访蔓上来扶着元氏去了侧间。牧瑾这才看夏青,见她自己还在生气,到笑了,招手叫她坐在自己跟前,轻拍着她的手:“也是大丫头了,什么人值当生气什么人不值当生气还分不来?她是个混人,早给你说来了只别理会她,你偏不,这下好了,自己也气成这样了。”

    夏青委屈的道:“我就是听不惯她说话,不刺她两下心里不舒服。”

    牧瑾叹气:“行了,你也没吃亏,瞧把她给气的,以后只怕在不敢随便过来了。”

    牧瑾这样说,夏青才有了笑脸:“我又没说错。别人家可没咱们的规矩,还不都是丫头一般使唤着用?叫她们一声姨娘那就是体面了,越发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

    以前牧瑾软弱,这些上头给的两用丫头因着后面有人,牧瑾都不敢用,就分派到了东西跨院住着,没想到竟然成了气候,私下里都要叫声姨娘,说到底这也是牧瑾惯出来的。

    牧瑾笑了笑:“你急什么,就跟你说的,好日子有一日她们就受用一日,等到了明年选秀完了,可真就没这体面了。”听着牧瑾这是迟早打算收拾了这几个的意思,夏青这才真的高兴了起来。

    牧瑾想哄她高兴,就道:“你去园子里转转,有好看的花就折几朵回来,咱们插瓶。”夏青果真欢天喜地的应了,带了两个小丫头出去忙活。

    访蔓笑着进来,牧瑾问:“走了?”

    “走了,她自己也怕人笑话,借了我的粉匀了脸才出去。”

    牧瑾微微颔首,访蔓才道:“您也太惯着夏青了,她那脾气实在是冲了些。”

    牧瑾叹气:“我哪里不知道,只是一想起你们跟我过的那些苦日子,就忍不住想多宠你们几分,没你们哪有如今的我。”

    想起过去访蔓眼睛也湿润了,还是笑着道:“提过去做什么,跟着奶奶,只有越来越好的!”

    年氏听着满月又不大办自然不高兴,只是她不是蠢笨的,到底没说什么,钮钴禄来看年氏,坐着就又说起满月这事:“......弘历满月那会,爷一心要给大办,席面太多专门搭了喜棚,外头从荣辉殿往外一直都快排到大门,就光那白面就用了几百袋......”

    才说着福晋院子里的丫头过来:“爷和福晋说,不给格格办满月自有难处,让年侧福晋不要介怀,爷和福晋都有东西赏给侧福晋和格格。”

    钮钴禄看着那盘子里端着玉佩长命锁珊瑚珍珠,忽的哑口无言在说不出话,飞烟转头笑着问钮钴禄:“不知道弘历阿哥那会王爷和福晋有没有给这些东西?”

    钮钴禄尴尬的道:“哪里能跟二格格比。”

    钮钴禄狼狈的走了,年氏冷笑:“她这种人也好意思出来耍心眼。”飞烟却道:“她能生下阿哥,必然有过人之处,主子还是提防着点好。”

    年氏到底还是不舒服,若是她生个阿哥,办不办满月她也不会在意,也许就是因为是个格格她才会更在意些。

    牧瑾那里自然也接到了赏赐,她到是佩服福晋的处事方式,在王爷看来,四福晋必定是一位宽厚仁慈时时为着王府利益着想的人。

    元氏因为夏青的一番话,好像是被一棒子打醒了过来,才忽然想起来,她到如今其实也就是个侍妾,以后格格进门她的身份才就真真的尴尬了起来,丫头不是丫头主子不是主子,全看牧瑾如何处置。

    她也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等到满月那天,她也跟着平氏生病了。

    满月一大早牧瑾终于痛快的洗了一回澡,挽着两把头,簪了朵粉色牡丹绒花,一面又簪着一副蓝宝石珠花,穿着七分袖的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大衣,下面系着翡翠撒花洋裙,脖子上挂着福晋赏赐的碧玺珊瑚串珠,手上带着的是赏赐来的赤金缠丝龙凤戏珠手镯,越发显的富贵风流,不敢直视,一副天家气派。

    满月和洗三宴上来的人相差无几,兆佳氏这回不但带了根更过来,连更甘也一块来了,更甘到底腼腆,看着这个跟记忆中不大相似的长姐,抿嘴笑着不往跟前去,兆佳氏也不勉强,打量着牧瑾的穿戴,知道她如今过的确实不错,到底放了心:“这就好,这就好。”

    牧瑾笑着挽了兆佳氏的胳膊:“额娘瞧着气色也不错。”

    牧瑾也只跟兆佳氏说了几句话,到底还要同栋鄂氏一起招呼来的人。

    十三福晋在四福晋耳边低语:“四嫂这下享福了,瞧这两个儿媳妇,哪个个不出挑。”四福晋着看着牧瑾周到的同来客说话周旋,到底还算满意,笑着同十三福晋道:“你急什么,也快有儿媳妇了!”又不忘跟身边的栋鄂氏妹妹长安侯夫人说话,长安侯虽然年纪小,但架不住皇上喜欢,长安侯夫人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栋鄂氏撇眼看见四福晋那样的人跟她妹妹亲切说话的样子,心中百般滋味。

    怀恪郡主坐在李氏身侧,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这个比往日更加出彩的旧友,只觉得说不出的陌生,牧瑾的日子似乎过的不错,而她怎么就做不到......

    更根一眼不错的盯着牧瑾脖子上的串珠和手上的镯子,在看牧瑾那一身衣裳,心里万般不愿承认,长姐确实是得宠了!她心里冷笑,有她在,这个牧瑾嚣张了不了几日,还和在家一样,就是受她欺负的主!

    四福晋到底体恤媳妇,笑着吩咐牧瑾和栋鄂氏:“带着你额娘和姐妹到你们屋子坐坐,娘几个说说体己话。”

    牧瑾和栋鄂氏自然推脱,众人都笑着道:“福晋体贴,还推脱什么?”

    牧瑾和栋鄂氏这才各自带了家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兆佳氏给牧瑾求了几个平安符缝在了荷包里,递给牧瑾:“平日挂在床头,保平安康泰。”牧瑾笑着接过手,又问些家里的事:“大哥二哥和三弟怎么样?”

    兆佳氏还没开口,更根开了口:“你还不知道,大哥说要云游四海呢!如今连亲也不成,阿玛气的不行,说要吓死力气打一回,方能让大哥改了这脾气!”看上去又嚣张又带着嘲讽。

    兆佳氏尴尬,她不想让牧瑾为这事又操心,毕竟王府的长媳不好做。

    这个世道,一个大男人家族又有势力,再差也不会太过了去,只看着更根那样子,牧瑾就知道兆佳氏平常没少受气,她笑了笑,看着更根:“妹妹想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荣辱与共,一家子人,大哥若不好,难道咱们这些做妹妹的能得什么好体面?姐姐的话你还是听一听,盼着咱们家里在妹妹出嫁前没什么坏事传出来才是正经。”

    牧瑾说话,很少这么刻薄,屋子忽的一静,跟前侍候的谷氏看了一眼眉毛都立了起来的更根,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更根忽的就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姐姐这是.......”她还不及说话,夏青就挡住了她:“二姑娘还是看看地方在撒泼,这里不是自己家里,若有什么事可没人提你瞒着,传的全京城都能知道。”

    更根虽然粗狠,但并不笨,相反还有些急智,她自然知道夏青说的是对的,于是又坐了下来,忽的就开始抹眼泪:“姐姐也太欺负人了。”这又是装可怜扮弱者开始了。

    牧瑾冷笑:“夏青,你带着她去园子里转转,散散心。”即要哭就哭的让人人都知道。

    更根实在没料到牧瑾还有这魄力,就敢让她这样哭着出去,夏青跟个她没见过的丫头几乎将她架着往外走,她都不及多说一句话,就被架了出去,脸上还挂着两行泪,有丫头看见过来行礼,夏青笑着答应,又说:“我们二姑娘跟奶奶闹脾气呢!”这话说的仿佛她是个小孩子一般不懂事。她连忙擦干了眼泪,甩开了夏青的手,夏青眼里的冷笑一闪而过。

    屋子里兆佳氏的神情也不大好,牧瑾偎依着兆佳氏:“女儿只恨自己不能侍候在额娘身边,让这些不知道深浅的东西近不了额娘的身。”

    兆佳氏就渐渐柔软了下来:“额娘一辈子没跟人争抢过,更不想跟人红了脸,要是忍一忍能过去,就忍一人吧,反倒省事,只要你们过的好,额娘如何都是好的。”

    牧瑾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兆佳氏说,她也知道一时半会是改变不了,只得为了眼下的事情给兆佳氏出谋划策:“大哥的性子就是留下来都不适合做长子支撑门户,他既要外出额娘便放他去,这不是后头还有个二哥吗,儿子性子稳重也干练,大哥一走家里交给二哥到妥当,您也别舍不得,这到是为了大哥和二哥好,我跟您这样说,这事情您劝劝阿玛,在让二哥自己跟阿玛说,阿玛也不是心理不清楚,只是一时转不过弯,等回过神就好了。”

    兆佳氏听的也对,家里的事往常有很多就是二儿子玉柱出面,只是到底不是长子名不正言不顺,兆佳氏还是舍不得儿子:“他从小到大哪里离开过我。”

    “大哥若实在受不住自然就回来了,您不用操心。”

    等道晌午用了饭,怀恪又过来看牧瑾,笑拉着她的手:“你的日子可是越来越好了。”

    牧瑾笑的真诚:“事在人为,你也可以的。”

    怀恪眼中的伤感一闪而过,她哪里有牧瑾这样的绝情,说忘就能忘了,她看牧瑾如珠玉般夺目多彩,心里渐渐就升起了一些不知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