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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举止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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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干过她,不只一回了。”牛军长愣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什么,就是她?真是天意啊!老天开眼,程世雄的外孙女,程杰的外甥女,吴仲明的女儿,原来就在我的手里,原来早让我老牛肏过无数遍了,肚子都让老牛的弟兄们弄大了几回了。

    哈哈,天报应啊!程世雄,你知道吗,老牛报了仇了,你的外孙女的肚子叫我老牛搞大五回了!哈哈,解气!“他突然止住笑:“不对,姓程的娘们呢?老郑,你把她打发了?她在哪?姓吴的女人肏了不算数,帐不能销,肏过姓程的女人我老牛才能完!”

    郑天雄按住牛军长道:“军长您别急,那程颖蕙跑不了,她女儿在您手心里呢!她大海捞针、千里迢迢找来,你赶她都不会走。她一说要见您,看她那表情就是认识您,我就留了个心眼,没敢贸然放她进来。

    她泡了一天,让我套出来她是来救那小丫头的。我可不知道您和她娘家夫家都是世仇,您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我给您支支招,兴许让您仇人的女儿磕头作揖求您肏她,那多解气。”

    我在小黑屋里听得毛骨悚然,心里一万遍地诅咒郑天雄,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一万遍地祈祷:吴夫人赶紧逃吧,不要管小吴了,她已经是给毁了,别说救不出去,就是救出去还不如死了好。可我被铐的四肢动弹不得,别说报信,连出声都不敢。

    牛军长那里长叹了口气,喝了口酒,给郑天雄讲起了两家仇隙的原委:“这事得从二十年前说起。

    我们牛家,在桃源算个大户。郭老七狂吧?牛家可压他一头,田比他多,山比他广,他兄弟几个和山里的土匪勾着手,我可是在外面当官带兵,是官家。

    可那程家压我们就不只一头了,程家是怀化城里的世家,听说他家祖上二百年前就作过湖南盐道,后来一直作盐茶生意。他家的田产宅子,从长沙一直到怀化都连成了片。

    不过他家人丁不旺,连着三代都是一脉单传。他家老爷子程世雄也念过洋书,那时候是湖南省参议员。他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叫程杰,也在外面当官,女儿就是这个程颖蕙。

    天道公平啊,程家势力那么大,老天就给他一儿一女。程世雄一共有一妻四妾,儿女都是大老婆生的,其余那几个小的都是不下蛋的鸡。老天不让你生,你弄再多的女人也没用。照说我们两家连照面的机会都没有,哪里去结仇啊。

    可命中注定的事你躲都躲不开。这程家的祖莹在我们桃源。听说还是他家作湖南盐道的那辈祖宗,找来给皇上勘陵的风水先生,足足勘了三年,跑遍了两湖两广的名山大川。

    最后就在咱桃源选中了一块宝地。程家祖莹那座山叫五峰山,当年程家把那片山全买了下来。打那时候起程家十几辈祖先都葬在那里。程家也为了这个把大宅从长沙搬到了怀化。

    可巧,挨着程家祖莹的那片山就是我们牛家的山,两家多年相安无事。人家的祖莹我们当然也敬着,程家就有个看坟的老家人住在山里,我们还多有照应。

    民国二十一年冬天,一伙土匪不知怎么饿疯了,四处打野食,把程家看坟的家人全家都杀了,抢了东西还不算,还把程家祖莹东山墙给弄塌了,祖宗牌位也给砸了。

    那伙土匪走的时候闯到我家山里,刚好碰上我家护院的弟兄,我家弟兄放了阵枪把土匪给吓跑了。

    谁知过了几天,程家派人准备过年祭祖,发现祖坟被人动了,人也给杀了,就派人来查。他们在靠近我家的地方找到一堆弹壳,还有一条有我牛家字样的裹腿,就一口咬定是我牛家的人杀了他的人,砸了他家祖坟。

    我爹本来想息事宁人,花钱买个汉子顶缸,送到他家任杀任剐就算了,谁想倒惹来大祸了,他们认定是我们牛家干的,说他家人丁不旺,就是牛家这些年妨的。

    要牛家给程家重修祖坟,出大殡,打孝子幡。这还不算,还要给我家祖莹开一道口,说是要出邪气。这条件谁能答应?这样的仇你不想结都不行啊。就这样,两家僵到过年。

    过年时程家祭祖来了三四百人,当时我们就防着他们了,可他们修好了山墙,祭完祖就都走了,我们以为就过去了,来年清明他们又来了二百多人,我们就松心了,谁知道他们到了我家地界边上,亮出家伙就往我家祖莹冲。当时我爹正带着全家在祭祖,伙计们有不少也回去祭祖了。

    连家里带外面一共不到二百人。我爹让女人退后,带着男人就冲上去了,谁知程家诡计多端,前面那一伙是调虎离山,他们和牛家的人纠缠在一起,后面又上来一百多人。那时候牛家祖莹里已经空了,只有我十五岁的老叔陪着七十岁的老太爷还没走。

    程家的人冲进我家祖莹不分青红皂白,见东西就砸,见人就砍。等我爹他们得到消息杀回来,程家的人早跑没影了。

    老太爷和小叔都给砸的脑浆迸裂,当时就断气了,我爹当时都气疯了,带人就朝程家祖坟冲过去,谁知程家势力大,早有一连兵把两家的地界封锁了。

    我爹咽不下这口气,派人给我送信,我一听就火了,带了几十个弟兄就回去了,可我一看那架势,就知道明着干不过人家。我那时才是个少校营长,手底下不过几百号人。

    看人家派去看坟的,居然是中央军,一个加强连光机枪就二十多挺,全是德国造。我的弟兄全拉来也不够人家的下酒菜。程家的儿子程杰听说也留过洋,还是什么黄埔八期,中央军的少将师长。

    我刚到家他就派人来请我,说是请,其实就是传,不过他还给了我点面子,请我去他家在桃源县的宅子。我一到,看那架势就不善,真刀真枪摆了一院子。程杰看来早等着我了,见面后说了一通革命军人不应寻私仇、和为贵的屁话。说是这事双方都误会,都有错,都有损失,各不追究,就算完了,我心里骂呀:你他妈死个家人,破块墙,还不是我们干的,我家老太爷和小叔可是你的人杀的,祖坟也给砸了。

    这是奇耻大辱啊,怎么就这么完了?可人家势力大,我也只好先压着火。回家和我爹一商量,明的不行咱来暗的。咱这山里土匪多,替人寻仇是常有的事,花钱还不怕办不了事吗?谁知我们找了几家有名的大寨子,一听说是程家,没人敢应,出多少钱都没人应。

    就这么拖了一年,好歹找到一伙没名没姓的亡命徒,答应下来了,可他们摸到程家坟地一看就傻了,回来说,弟兄们再舍命,也不是那二十几挺机关枪的对手。他们提出来办程家的人。我们当时提出来,一个程世雄,一个程杰,干掉一个就算数,别人不算,残了也不算。

    先付了一半的钱,几十根条子啊。那伙土匪倾巢出动,双管齐下。哪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还搭进去好几个人。这伙亡命徒就打了退堂鼓了,把收的条子如数退了回来。我还不死心啊,想来想去,想到程家还有个女儿。

    男的不成就朝女的下手,虽说不那么光彩,但谁让她姓程的,女的弄成了说不定更解气呢。这口气不出我还是人吗?

    那时候这个程颖蕙才十几岁,在怀化城里上洋学校。我先找了个远近闻名的人贩子,据说是只要说出名来的,不出三天他都能拐出来,我许他重金,只要他把这小妞拐出来。

    不要死的,只要活的,卖到云南大山里的窑子里去,卖得的钱我一分也不要。可两个月后那人贩子找到我说,那细妹子白天黑夜身边不离人,连睡觉都有人陪着,根本近不了身。把钱还给我认栽了,我一看真有点挠头了,我还没遇上过这么扎手的事呢。

    正在这当口,江西、湖北的共产党闹得厉害,中央调我们去剿匪,一剿就是两年,这事也就放下了。

    共产党刚给赶跑,又闹起了日本鬼子。这可是当不当亡国奴的大事,谁敢儿戏?我带着弟兄们跟着程主席东拼西杀,也不知死过几回,到底是活着过来了,我也混成了个少将师长,手下也有了上万弟兄。

    牛军长接着说:“抗战胜利,我带着弟兄回了桃源,心里拿定主意一定要和程家了结恩怨。

    谁知到了怀化,程家大院已经转手了,我一打听,程世雄早死了,程杰听说是派到美国去当武官了,家里什么人也没留下。

    我打听程家小姐的下落,没有人知道详细,都说是嫁到长沙去了,说是闹鬼子的头一年就嫁了,嫁了个大官。我心里那个堵啊,想报仇找不到仇人。我回桃源带人把程家的祖坟给砸了,可程世雄并没有葬在桃源。

    事情也只能暂时放一放了,刚好队伍也驻在长沙,我只有放在心里暗自留心里。让我没想到的是,到长沙不久我就找到了程家的大小姐程颖蕙,这时已经是吴太太了,其实说起来我和吴仲明也算是同僚,只不过当时人家已经是中将军长了。

    吴仲明是程主席的手下红人,心腹爱将。他当时兼着长沙警备司令。大家都知道程主席和白长官心里有疙瘩,白长官的钢七军就在武汉一带,程主席不放心啊。吴仲明就是程主席门口的看家狗。

    程主席的精力不济,很少露面,一般的应酬都是让吴仲明出面,我就是在吴仲明家的酒会上见到吴太太的。吴家的酒会场面都很大,吴太太在酒会上也很风光,到底是大家闺秀,人长得漂亮,举止也那么得体,让人都不好意思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