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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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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向悠然表白自己的爱意后,每天只要一没课,湘郡就会自动到白家报到。比赛近了。悠然天天留校留到七点左右,通常他会叫水晶过来载湘郡,怕湘郡呆坐着陪他会无聊;而且秋天时节的黄昏蚊子特别多,舍不得她白嫩嫩的粉臂玉腿长红豆冰。有时水晶没空,时间配合不来,白悠然只好将自己那辆鲜少用到的喜美车给她开再三确定她有驾照之后。

    买了一年却开不到十次的原因是他习惯以慢跑来健身。

    在白悠然不在的时候,湘郡习惯性的擦擦抹抹;反正无聊嘛!绑来发现白家人的衣服是各自洗,除了难洗的衣服放在房门口,李孀子会送去洗衣店外,贴身衣服、功夫服全得靠自己;于是湘郡成了白悠然的洗衣婆。将一大桶衣服由白悠然的房中提出来夏天已过,她将他的夏衣大肆清洗准备收起来,洗得腰直不起来!本可以用洗衣机的,但她太闲了,竟自找苦吃的用手洗。正打算小心下楼到厨房,想用烘衣机烘干衣服,不料却在转角被一个人挡住,并且没有让路的意思。

    是桑野裕介,一直用奇怪眼光看她的讨厌人。

    “借过。”

    “我帮你拿。”

    出乎湘郡意料之外,他的中文讲得挺好,而且还是北京腔。近些天瞧他不言不语,以为他不懂中文,想不到他说得这么好。瞧他的手坚定要提过她手上的水桶,她退了一步“不必了,我拿得动。”

    伸出的手转而顶住一旁的墙,仍没有退让的迹象,并且用特别讨人厌的眼光看她。

    如果可能,湘郡很想将他踢得倒栽葱,并且滚下楼梯就大快人心!可是只怕踢他时他会移开,到时跌下去的人很可能会是自己,她可不想跌花脸,因此只好做罢!

    “你很喜欢白悠然?”

    “你看不出来吗?”全乘凉镇的人都知道她爱死他了!

    “我要你。”

    “你无聊!”她退了好几步,水桶几乎抓不住。打算绕过他走下楼;毫无疑问的,他们兄妹都惹人嫌。

    “等等,我还没有说完。”桑野裕介抓住她的手。

    “白悠然算不算是你的朋友?”湘郡没有惊惶,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他迟疑了下“算。”

    “朋友妻,不可戏。如果你汉字懂得够多,就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挣脱他的手,走下楼,冷不防遇上桑野荻子冷得吓人的眸光!

    老天爷!这是什么世界啊!

    湘郡泄愤似的将衣服用力丢入烘衣机中,按下操作钮。他们兄妹全是疯子!男的莫名奇妙想要她,女的却垂涎着自己的心上人不不见得是白悠然。湘郡皱眉的想,倒不如说桑野荻子的怨气是来自兄长对她的兴趣。是吗?近几天跑白家那么勤快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防止日本女人勾引悠然,但那女人并没有明显的勾引动作,反而一心一意展现敌意直对着自己。

    喔!她不要想了!如果那女人对悠然无意,那么就不值得她多心了!

    “湘郡,你怎么会在这里?”随着低沈的声音传来,白悠然已站在她面前。

    湘郡开心的想抱住他,才发觉双手还套着塑胶手套,连忙拔下丢在烘衣机上,搂住他脖子。

    “你回来了?吃饱了吗?”

    “没有。”他吻了她一下,然后不赞同的看着烘衣机里面的衣物。“我不喜欢你来我家做这些事。”

    “反正我闲着,叫我来你家呆坐当娇客我可没那个脸。而且你的衣服不让我洗,难道你有更好的人选?”她扬起柳眉娇蛮的问着。

    他笑着摇头,双手始终背在身后。湘郡眨了眨眼,放开他想看他身后拿着什么。

    “你背后有什么?”她踮高身子,但就是望不到他背后,新奇又不解的问着。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神秘过。“我要看。”

    “闭上眼睛。”他携出一只手轻点她的鼻。

    “有东西要送我?”她不相信的瞪大眼。像悠然这种大男人,那会有细腻的心思去想送她东西?他是体贴,但不浪漫。她从来也没希望过他会送她什么东西,能靠在他怀中就心满意足了!反正她没缺过什么东西。可是他这种突如其来的浪漫感觉挺不错的。不管是什么东西,她都会欣喜若狂的接受。他送她的呢!

    “闭上。”他又说了一次。

    湘郡乖乖的闭上眼,双手并张抬得高高的;也许是一朵野花,也许是一个洋娃娃,也许是化妆品之类的东西

    然后,一方长形的绒盒平放在她手心。她迫不及待的睁开眼,是一条项练!有着绿宝石坠子的项练。她没看过切割成星形的绿宝石,周围有晶莹的碎钻围绕,精致小巧得令人欣喜。

    “送我?你怎么会想到送这个?”她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他将项练戴在她颈子上,轻抚她秀发。雪白的肌肤与绿宝石相映得更出色。

    “有一回去台中市,看到这条项练。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下来,但链子太粗了,看来笨重,于是请店家打造这种k金细型的链子才配你的娇小。今天才拿回来。”

    “好漂亮!我喜欢!一辈子都不拿下来好不好?”她搂着他的腰,轻柔问着。

    “好。”他应允,深深吻住她至今仍不敢相信她会爱上他!美丽又温柔的小女人,只愿能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再也不放手

    “她不适合你!”一个愤怒的女声高扬着!

    “住嘴!”

    桑野荻子冷冷的站在桑野裕介面前,不断的陈述事实“你也看到了,人家恩爱得难舍难分!你只看到她的美貌,就认定她会是生桑野家继承人的女人。这里可不是日本,不会以你为天,你以为只要你表白,所有女人都会投入你怀中吗?别再妄想了,只有我才是适合你的,你为什么从不肯正眼看我!”

    “你不配生我的孩子!”桑野裕介推开她靠过来的身子。眼中闪着狂野的光芒。

    他的话击中了她的痛处。

    “因为我是个孤儿?因为我不够美?如果你真的有门第观念的话,你就应该娶纯种的日本女人,而不是死待在这里垂涎别人的女人!只有我才会要你这个精啪!一记结实火热的巴掌打得桑野荻子跌到床上。她没有叫,没有哭,也没有去擦拭唇边的血;仍是笑得冷酷。

    “光是爸爸那一关你就过不了!你只能选择娶我,或日本女人!要是你为了得到一个中国女人而得罪白家,你也别想回桑野家了!武术界再也没有你容身之处!你除了能以一身武艺继承家业外,你根本没有谋生的能力!再来,一旦你强占了那个女人,白悠然会天涯海角的追杀你,不惜一切!他是那样的男人,你想必知道。”

    “滚出去!”他抓起她的衣襟,狂怒的将她甩出门外,狠狠的摔上门!

    直到门板被甩上,桑野荻子的冷酷面孔立即碎成脆弱的死白为什么她就是得不到他的心?他为什么不懂全世界最爱他的人是她;不因为他是继承人,不因为养育之恩,只单纯的、全心全意的爱着他她是比不上那中国女人美丽,但美丽能代表一切吗?

    从小到大,他只知道掠夺,也轻易得到一切;所以他想要宋湘郡,便以为宋湘郡该投入他怀中,他当然不会放弃而,在这一场掠夺中,也无疑的将自己挤到最受嫌恶的角色了!不是吗?爱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苦?为什么白悠然他们可以爱得浓情蜜意?她不懂

    懂的只是,她这颗心,爱他二十年的心终将一无所偿的破碎凋零。

    “你回来晚了。”

    周凯文的声音在暗暗的走道上响起。

    湘郡扭亮灯光,就见到他一张担心的脸。

    “你吓到我了。”湘郡锁上大门。已经十一点了,她明天一早还有课,不早睡不行。

    “我在等你。”他挡在楼梯口。

    “什么时候规定门禁了?”她失了笑容。这人管得大多了!悠然亲自送她回来,她那可能出事?

    周凯文挫败的看着她。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了?为什么近水楼台的他反而败给白悠然?

    他们的恋情早已传遍大街小巷,只是他不愿去相信,即使心中早已有底,但仍存一点希望;至少,他得知道他败在那里?他不是输不起的男人,可是若要他不介意生平第一次动心却惨遭滑铁庐是不可能的!喜欢她的程度要说爱还太早,但至少对她的追求是有心追来当老婆的那一种。

    “坐下来谈谈好吗?”

    因为悠然对周凯文心存芥蒂,所以湘郡以行动表示她只爱他一人,不再让周凯文有机会遇见她。是该谈一谈没错,让周凯文明白她的心,不再追求她,那么悠然方可能彻底放心。

    于是,她坐在沙发上“好吧!我们谈一谈。”

    “至少告诉我,我那里不好。”

    “爱情那里会是好与不好的外在条件所能左右的!我相信命定,不是你不好;你与悠然家世背景相当,而你又活泼讨喜,可是真正的爱情没有这种计较。我原本以为我会嫁给一个都市人,最好是有心想移民英国最好!但是在这里,我遇见了我的命运,就是他了!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的心就为之沦陷。凯文,你是个很好的朋友,但也只有这样而已了!相信有一天,合适你的女孩会出现,到时你必定一眼就会为之倾倒。”湘郡真心说着。他是个好人,如果能成为朋友,那真是大好了!如果他不当追求者的话,以朋友的眼光来看,他的确很好。

    周凯文有些释然的笑了,拾回了一点信心。

    “幸好不是因为我讨人厌的关系。”忍不住羡慕起白悠然,可以得到大美人的心。这种美人看一辈子也不会腻。

    湘郡摇头。

    “我有一个很出色的哥哥,他很帅,很斯文,很温柔可以说几近十全十美,他这辈子唯一动心的女人就是水晶;苦追了水晶一年,那时水晶身边没有别的男人,可就是无法接受我哥哥。曾经我也不能理解这是什么道理,还认为水晶有眼无珠。现在我才明白,爱情根本无法勉强得来。而你,我相信你并没有真正爱上我,可能只是觉得我长得不错,个性还可以,才想追求我;但你对我并没有很深刻的震撼感觉是不是?初见悠然时,我就深受他吸引,直觉他就是我将依归的男人。”

    这个周凯文值得真正爱他的女孩来爱。至少他理智,个性又好,不会死缠烂打,认清她心有所属后,马上以朋友方式待她。

    “他很幸运。”他笑了笑,诚恳道:“但他也会是个疼老婆的好丈夫。”

    “这是给我的祝福吗?”湘郡伸出手,笑问。

    他握住。

    “祝福你们!”

    今天下午悠然就要与一些教练带领柔道队的学生北上参加比赛了!初赛日期是明天;而决赛是三天后,恰巧是星期天。湘郡决定星期六上台北,带白悠然去给枫姨看。

    前几天枫姨打电话来要她上台北玩,想也知道是什么用意;因为他们有意撮合她与赵世稼,想要制造机会。半个月前赵世稼出国,因此没机会趁势追求,现在人家回来了,似乎还挺有心的。枫姨他们不知道的是,半个月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湘郡明明白白告诉她台湾唯一的亲人,她恋爱了!并且打算在年底之前嫁人。这番告白吓了何枫一跳,那里会知道只半个月,甥女的芳心已有所属!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轻易掳获佳人芳心!可别是被花言巧语所骗才好。因此坚持要下台中看她的意中人。

    协调的结果,湘郡这星期六北上,带白悠然给枫姨看。相信枫姨会肯定她的眼光。

    中午骄阳正热的时刻,湘郡小跑步的向那一片草地而去。

    现在每天中午白悠然来上课时都会从家中带便当来与她一同吃。每天等的,就是中午短暂甜蜜的独处时刻了!

    即使只是分离二天半,她仍是依依不舍。太习惯每天看到他了!为了让他不会在分别后遗忘她片刻,今天她特地打扮得漂亮雅致,一反平常的不修饰。

    上回去台北采购回来的衣服一直没有机会穿,今天特地挑了一件雪纺纱的长洋装。以粉绿为底色,外罩着一层雪白轻纱,贴身的剪裁将曼妙的身材表露无遗。基本上不算暴露,但它无袖圆领的清凉设计到底是露出了雪白香肩与粉臂;于是在洋装之外又穿了件薄夹克她忘了还悠然的那一件,如今已被她占为己有。她的美丽只想在心爱的人面前呈现!淡粉红的唇膏,妆点出绝俗容姿,存心要把白悠然迷昏。

    “今天吃什么?”她由背后抱住白悠然。当然不可能吓到他,他早知道是她才会让她靠近身侧。

    在水晶提过之后,湘郡观察了好几天,发现果真练武的人不轻易让人近身,他们习惯与人保持距离。如果有人由后方接近,在三公尺内身体敏锐的直觉就会竖起防备。

    “今天由我妈下厨,她做了油饭,你吃过吗?”白悠然头没抬,迳自摊开野餐垫放好食物,将她拉在身侧。

    “跟粽子很像。我们在英国也过端午节,会买些粽子应景。与油饭的差别另在没包粽叶是不是?”她好奇的看着,这香味与粽子并不相同。

    “同样是糯米,但做法不同。”他笑着看她,然后怔忡在她今天精心妆扮的美丽中。她一直是美丽的,不必刻意修饰就丽质天生,如今再打扮起来,更加使人惊艳!他几乎忘了一切。

    湘郡被看得双颊涌出美丽的红晕;她喜欢他这样子看她,可是又忍不住唉羞!他的眼神和以往不同,似乎多了些火光,像要吞噬她似的,灼热的瞅着她看。

    “不许你看!”她伸出双手捂住他的眼,整个人依在他身上。他一手搂紧她纤腰,一手拉下她双手,轻声低哑道:“不让我看,想让谁看?”

    “好看吗?”她啄着他的唇。

    “美丽极了!”回应她的是热烈的深吻。

    “那你就好好看着我,只看我,心中不许有其他女人的影子!去台北之后也要时时想我,要是有别的女人想勾引你,你就骂她们狐狸精!不可以让她们接近你。”

    白悠然认真的凝视她。

    “你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我怕的是别的女人。就像在学校,施美伶她们依然不死心一样。”她耸耸肩,这种好男人当然大家争着抢。再有信心也会担心呀!

    “小傻瓜。该担心的人是我才对。”他搂她入怀;虽然湘郡说过镇上唯一追她的周凯文早已由爱慕降温为朋友,可是对她心存觊觎的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他只是不说,其实看得很清楚;桑野裕介对湘郡占有的眼神,师弟们虽知道她是他的,但心存暗慕的仍不少,更别说那一批救国团的学员了。湘郡的美貌对小镇而言是一种惊叹。她居然以为只要周凯文不追她就没事了!成天担心他会遭人诱拐,以为她很安全。

    湘郡不以为然的抬头看他,拿起一碗油饭与他一人一口。“悠然,我早说过周凯文没追我了。”

    他只是笑着,不想多说惹她烦恼。

    “我代课只到十二月底,本来是该到学期末,但那位生病的老师病情大为好转,打算十二月回来教。”她咬住唇,等他的反应。

    白悠然耸起眉头。

    “那十二月之后呢?”

    “我想回英国。”

    “回去多久?”他有丝紧张,急促的问着。怕她再也不回来了!她会一走了之吗?不,表情不像,但她在期待什么?

    唉!难道连求婚也要让她来吗?看他那么担心,她心都疼了!

    “看情形了!”她垂下头,又挖了一口油饭送入口中,也打算喂他一口,但他没有吃,只盯着她。

    “什么情形?”

    “如果我有老公可以带回去给爸妈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英国就变成做客了。如果我是一个人回去的话,别忘了,我的国籍在英国,就不必再来台湾。你希望我是那一种情形?”

    “你愿意留下来吗?留在这个小镇,当一个果农的妻子。”他轻轻的问着。老实说,这地方太埋没她,她可以过得更好;可是,他自私的想独占她,想与她共度一辈子,他不想让他回去!

    湘郡低声埋怨:“还要我来提醒!我可没有拿刀逼你哦!”她再三声明,然后不忍心看心上人一脸的惶然,用力亲他搂他。“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白太太的位置我占定了!白悠然,你既然打算娶我,就得爱我一辈子!知道吗?”

    “我是不是将会有一个霸道的老婆?”他笑得傻傻的,眼中柔得几乎醉死人湘郡额抵着他的额,娇媚的呢喃:“答对了,老公!”

    凉爽的西风逸过树梢,秋天的落叶不再萧瑟,像美丽的花瓣一般,拂落在这一对有情人身上

    即使悠然已上台北了,湘郡仍在下课后来白家报到。反正待在宿舍无聊嘛!白家地方大,人又多,还怕会寂寞吗?

    “伯母,我来帮忙!”湘郡走入厨房,看到李婶子与白夫人正忙着做晚餐。

    “不必进来!快煮好了!湘郡,你陪殊怀看电视好了!水晶他们带学生上山慢跑,再过半小时会回来。冰箱里有饮料水果,肚子饿了先吃一些。”白夫人将湘郡推出厨房。她不会当湘郡是千金小姐,可是,让这么个俏生生的小美人窝在厨房可真是舍不得。还没娶人家进门,可别先吓跑了准媳妇。

    “可是”

    “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一时。”白夫人搂了她一下,就看到湘郡美丽的脸上泛红晕。

    “我去整理悠然的房间好了。”在白夫人了解的眼光下,湘郡羞涩的溜走了!

    “这么美的姑娘快娶进来才是!免得被别人追走”李婶子的声音传来,湘郡含着笑意,已穿过中庭要上楼,一颗芳心从中午振奋到现在。星期六她北上后,悠然要带她去选戒指,然后比赛完回来要提订婚的事。当他确定她会是他老婆后反而比她更急切的想早日娶到她,在带团去日本比赛前他想完成婚礼

    想想进行得好快哦!见了枫姨之后,她得联络爸妈回来,他们一定会生气她突然决定嫁人,而且打算一辈子留在台湾。他们会怀疑她回国才一个多月怎么可能马上交到男朋友,而且还到论及婚嫁的地步不过,他们会檄的!因为她找到了一个好丈夫,爸妈看到悠然后就会明白她爱上悠然的原因

    “呀!”她低呼一声!想得太入神,冷不防撞入一具坚硬的胸膛。连忙一手捂鼻子,一手格开距离。

    是桑野裕介!她一直刻意躲开的人。咦他怎么没去台北?他不是要担任评审?

    “白悠然不是我的朋友。”他开口,眼中闪动危险的光芒;有点狂乱,有点可怖

    “什么?”湘郡意识到危险,转身要下楼,却被两只铁钳似的双手丢入白悠然的房中。

    恐惧与绝望如狂风巨浪向她涌来,所有的尖叫被那双掐住颈项的手掌断绝

    白悠然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拿在手中的杯子倏地滑落在地上摔成碎片!他浓眉纠结,蹲身要捡,却被玻璃割伤拇指,他向来平静的心湖涌起了一阵寒意,为什么?

    敲门声从门口传来。

    “悠然,你在休息吗?”周凯文在门外叫着。

    “没有。有什么事?”他打开门。

    “旅馆的柜台有一位日本小姐找你。听说是这次主办单位聘请来的评审。”

    “好,我就下去。”他抽了张面纸里住受伤的手指,转身下楼。

    桑野荻子冷冷的、诡异的坐在沙发上;一向与他们兄妹形影不离的日本巨人站在旅舍门外,没有看到桑野裕介。

    “有事吗?”白悠然心中隐隐泛着不安,他们兄妹向来一起行动;早上就见他们启程来台北了,为什么只有桑野荻子一个人前来?

    桑野荻子眯着双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一迳的陷入沈思,幽幽道:“桑野家世代单传,每一代的继承人从小就得接受非人的严格训练;因为在十八岁时会由各方亲族聚集起来考验他是否有资格当接班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不仅会遭亲族唾弃,且会被放逐。我哥哥非常好强,从不允许自己失败!在他十八岁那年,他通过考验了,而且一些长辈预言他将会是光大桑野家的杰出弟子。他骄傲、自负,不允许有人武功比他高强!再者,他是杰出的未来继位人,没有人敢拂逆他的意思。一直以来,他予取予求,掠夺成性,所有人都纵容他,不敢有所违拗。你知道为什么吗?”桑野荻子突然丢了一个问题给他。

    白悠然摇头。

    “他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正常的桑野家传承由二十五岁开始,但是他却迟迟未继承,并且在二十岁以后不曾参加公开的武术比赛。我可以告诉你,我哥哥的武功不比你差!他甚至可以说是日本第一。但是他不能比赛,只能一一去拜会武功高强的人私下较量。大多时候,他留在美国。外人都以为他在中国大陆学艺,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在那里?”白悠然心中泛着寒意,突然不愿再听下去了?只想知道桑野裕介现在人在那里。

    桑野荻子笑了出来,凄楚而可怕“一向自视过高的桑野家为什么肯收养我这个孤儿?赐给我“桑野”这个姓氏?因为他们要我当他的妻子!除了我,没有一个女人敢要他!他是个精神病奔!严重自我压抑造成人格扭曲的精神病!桑野家丢不起这个脸,不敢告诉世人这个秘密!而我,既不会秘密,又会心甘情愿当他的女人,为他生下儿子!除了我这个傻瓜,谁也不会爱上他!而他竟然独独不要我!你以为那两个巨人跟来台湾做什么?保护我们吗?不是!是为了防止裕介病繁伤害别人。只要有什么东西他非要不可却又得不到时,他就会病发,不顾一切的去得到。然后毁灭”

    “他在那里?”白悠然抓起她怒吼的叫着!接着,不等她回答,他丢下她,冲出了旅馆。

    桑野荻子坞住脸,又哭又笑的叫着:“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死了也好,那么哥哥又会回到我身边又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