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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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再三的思考,尽管已经和连雅萱分析过情况,江庭还是变得怯懦。

    “萱,我看不要继续下去了,不如我搬回我父母那里,有长辈在,他也不能太过分是不是?”江庭想过了,她—个人住太不保险,躲回父母的羽翼下寻求保护是有点丢脸,却似乎是最有利的选择。

    “不要那么没用好不好?”连雅萱故意板起脸,想坚定江庭的立场。“照你说来,我们已经快成功了嘛!这临门一脚不踢,你是要等到以后懊恼悔恨,才要为对不起自己而生自己的气吗?”

    被江庭火速召来的她,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顺利,才一个月已经进展到这种情况。果然如她所猜想彼此有感觉的两个人,怎么禁得起玩这种爱情游戏呢?

    好玩、好玩耶没道理让小庭破坏。连大小姐摸着长发高兴地想。

    谁教她嫁给了雷氏企业的最高统筹,顶着总裁夫人的名号是很风光,也挺过瘾的,但是才几个月,她已经大感无聊。原本霸道冷酷的雷骥平常是很疼她,几乎是有求必应没错,可是就偏偏不让她去外头工作。虽然他每天已经尽早下班,工作一忙还是没有太多时间陪她,害她无聊死了,自然拿别人当消遣。

    而且这个臭小庭,那天居然还向雷骥打小报告,将她要剪发的事泄露给他知道,害她被禁足好几天,这个仇不报嘿嘿!她就不叫连雅萱。

    “可是”

    “不要再可是,待会儿人就来了,我们直接进行下一个步骤好了。”她瞥一眼挂在墙上的几何造型时钟,想起出门前她打的那通电话。

    “人?谁要来?”

    “就是”话还没来得及说,门铃声已经响起,连雅萱兴奋地从椅子上跳起,边去开门边笑道:“才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家伙还真准时,值得嘉奖。”

    当李晋洋看到连雅萱时,是一脸的错愕不信尽管他已有过心理准备。

    萱这家伙实在太“女性化”了。和连雅萱在高中时代混在一起玩了三年,习惯了她那粗鲁的模样、帅气却永远一成不变的短发,t-shirt、衬衫、牛仔裤的装扮;眼前这个穿着洋装、长发飘逸的女人,对他而言,简直像是外星人。

    “我可以把你这—脸的耸样当恭维,不过你张着的大嘴要是流出口水,我会觉得很恶心,你考虑好,要进门就不要一直瞪着我看。”连雅萱坏坏地挑起眉,调侃地望着高中时同吃、同喝、同玩,只差没一起上男厕的哥儿们。

    连雅萱不变的神态,让李晋洋当场恢复正常,立即明白过来,她改变的只是“外在”要期待她“内在”有所改善实在太奢求了。

    唉!萱这家伙损人的嘴和以前一样坏,恐怕比起高中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真替娶你的人悲哀”他一恢复正常,忍不住煞有介事地叹气。

    “悲什么悲,能娶到我的人是他三生的造化。”她自信地挑起眉,睨他一眼后道:“别瞎扯了,我有事要你帮忙,快进来,别杵在门口当白痴!”她不客气地撂下话,兀自转身走向屋内。

    “是恶化吧”李晋洋不禁暗自咕哝,还是跟着进屋,岂有杵在门口当萱口中那白痴的道理。

    萱这家伙,五年没见,有事要他帮忙才找他。真不知是哪门子的损友!尽管很了解连雅萱的个性,李晋洋还是在心底埋怨。

    萱这家伙真是—点也没变。咕哝归咕哝,李晋洋却因为这样而松了口气,因为他对这样的萱才感到熟悉嘛!

    ******

    郁闷地度过—天,雷翼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情有些低落。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情绪低落的原因,大概只有—个江庭。

    昨天她那样走了,又不许他下班去找她,教他的心情怎么好得起来?这一个月以来,她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迷糊了。

    她在玩什么游戏吗?为什么她看起来也那么辛苦

    突然,一张笑吟吟的小脸在他眼前冒出来。

    “上班中发呆,不会是在想我吧?”

    雷翼沉默地望着趴在他桌前那张漂亮的脸孔,—时以为那是错觉。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小脸的主人正起身,喃喃地埋怨。

    “如果可以不想你,大概会是很愉快的一件事他的声音空缈得清冷,像是从北极的雪中远飘而来,逸出叹息:“偏偏不去想你,又觉得生命空洞无趣。”

    “你怎么了?才一天没见就变得怪里怪气的。”这下江庭有些担心,禁不住走到他身旁,伸出手去碰他的额头。

    没发烧虽然她不太喜欢他轻佻的模样,却更不习惯他过于正经。

    他笑了,捉住她来不及收回的手:“你知道我很想你,所以一早就赶来给我看吗?”

    才在想她,她就来了,难怪他会以为是错觉。

    “你还好吧?”她还是觉得他不对劲,所以没立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执行计划,一看到他似乎哪里不对劲,她的心就动摇了。江庭怀疑自己是否真能贯彻始终。

    “不好。”

    “你哪里不舒服吗?”她觉得他好像没啥元气。

    “我的身体很好。”他笑着摇头,将她的掌心覆在他左胸心肌的位置上,为她难得的关心感到幸福“不好的,是里面的心。”

    她—顿,立即会意,闷闷地抽开手,走到办公桌的另—头。“有人在上头捅了—刀吗?”讨厌!他又在欺负着她玩了。

    也好这样一来,她的内疚也可以减少—些。

    “你昨天那样走了,比人家直接捅我一刀还痛。”他可怜兮兮地指控。

    不至于茶不思饭不想,可是昨晚他连晚餐也没心情吃是事实,今早来上班之前也只喝了一杯咖啡当早餐。

    “哼!”又在耍嘴皮子,她才不信。

    “你的心情变好了吗?”他直接拿她拽拽的态度当成是心情好。

    “自从再见到你,就没好”她没好气的声音戛然而止这下糟了!她忽然想起来,今天不是来找他怄气的,立即脸色大变,若无其事地道:“很好呀!”

    雷翼没有挑剔她前后矛盾的态度,也没计较她阴晴不定的脾气。

    “我还以为你这几天会躲着我。”他隔着办公桌的距离,望着她那令他动容的甜美脸庞,忍不住实话实说。

    她挑高细致的眉,故意问:“我有欠你钱吗?何必要躲你?”

    对于她难得的“幽默”他当然大力配合。“现在是没有,以后就不知道了,哪天你若是缺钱用,我倒是不介意当那个供你挥霍的凯子。”

    江庭本来想说不需要,却又不禁想到

    “真可惜没有录音机,应该把你这话录下来备用才对!”十年、二十年后,说不定真会派上用场也不一定。

    人嘛!总不能太铁齿,也许哪天她真的会急需一笔庞大的金钱。用录音带当“证据”的话,他就不能?凳遣?也不是怕他n年后死不认账,只是怕他犯起老年痴呆,对于许过的承诺,想证也记不起来。

    “你不用懊恼这种事,等我有空,你想录什么话存证,我都可以慢慢说给你听。”他性感迷人的嗓音逸出温柔的承诺。

    “你不怕我的要求太过分吗?”她故意以轻快的语调问道,想忽略被他搅得心头小鹿乱撞的感动。

    这家伙玩真的还是假的,就那么想害她再爱上他一次吗?她可不要!

    “我想你不会对我这条小命感兴趣,那我又有什么好怕的?”他顽皮一笑,突然漂亮的眸光中泄露出不安。“不过你不可以要求我不去爱你、不去想你、不去缠你、不去对你好,这些我都不能做到,也无法给你承诺。”

    雷翼就怕她会乘机这么要求他。

    当然,如果她要求的承诺刚好相反,要他说一万遍他也愿意。

    此刻的她真的是失去了嘲笑他的能力;他的话和神态都是那么的真诚,让她如陷入五里雾中,对于即将进行的事觉得不安起来。

    “算了、算了,我不要录什么音,反正我现在没欠你钱,根本没躲你的理由就是了。”她的心愈来愈慌、愈来愈乱,几乎快完全动摇,只好赶紧扯回原来的话题。

    一想到他的话是那么顺畅,像是对很多女人说过一样,让她不禁从心里涌起一阵酸意。她差点忘记,不管他是不是改变追女人的策略,一个月以前的他,还是个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甜言蜜语只是他取悦女人的手段,她不能为他不负责任的话心动。

    不然这场爱情战,她就彻底地输了,虽然本来就已有失陷之虞。

    “感情债呢?也可以不躲吗?”他的眉宇之间忽然忧郁不少。

    他并不想逼她,可是又太清楚,就算她现在和他在—起,还是会故意封闭起她的心;不让他接触、不让他靠近、更不给他机会了解。

    以至于他想爱她,却不得其门而入。

    这—段时间以来,他试尽方法想要敲开她的心门,希望她能接受他的爱,她却只肯从窗内看着他辛苦地敲着门、不知所措地表达爱意而已。

    尽管在她面前隐藏,可是单方面努力付出的爱情,真的让他好累哪!

    “我好无聊喔!你要不要陪我出去逛逛?”她避而不答,已经退回自我保护中。

    他的问题,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他的“用心”还是不免存疑,除了痹篇,她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雷翼并没有特别期待她会有所回应,因此也没有执意要问。

    “现在?”才十点多而已

    “对!现在。”

    “我还有工作。”他的眼神飘向桌上的文件。

    虽然有雷骥和雷煜在,公司少了他也不至于停摆,可是除了上次睡过头,他还不曾有过在早上十点多就跷班的经验;更何况,他没忘记昨天的她因为怕雷骥找她“审问”所以不准他跷班的事。今天就无所谓吗?

    不过才一天光景的事,她就不怕得面对雷骥那一关了吗?有些怪异!

    “好嘛!反正你就是有时间发呆也不肯陪陪我,算了!”她一副气上眉梢、摆明任性到底的态度。

    都已经浪费那么多时间,再不把他拐出去,萱大概会开始想啃她的肉。

    “这是你给我的考验吗?”难得看到她这么任性的态度,雷翼觉得有趣极了。

    “什么考验不考验的,我要你陪陪我,你肯不肯就说,不要扯些莫名其妙的事!”她的眉头纠结,已显露出不耐烦。

    其实她很清楚要他丢下—工作是蛮不讲理,他对他的工作和雷氏企业都有责任,可是她有使命在身,就算任性也要完成。

    “你留在这里,我就可以边工作边陪你。”他提议。

    “那不同,在这里是我陪你,不是你陪我!”她睨他一眼,倔强地嘟着嘴,—副不肯妥协的模样。

    “任性”对江庭而言,是很生涩的字眼,也代表无理取闹;一向温和有礼的她很少这么做,如今开始学着任性,才发现还真是异常辛苦。

    为什么萱那女人,任性起来就像家常便饭一样随便?江庭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佩服连雅萱擅于任性这—点。

    “只要我们在一起,不是都—样吗?”他不动气地笑言。

    “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出去?!”她已经快达到自己任性的极限,态度也就好不起来。

    他就不能配合一点吗?老是浪费她的口水,又害她破坏自己的形象。

    雷翼朗朗地眉—挑,带着揶揄的嘴角上扬,从椅子上起身。

    “难得你那么主动,我能不舍命陪爱人吗?亲爱的小庭,我们约会去吧!”边说,他已边拉着她的手往办公室外走。

    江庭还有些错愕,就已经被雷翼拉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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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了、出来了!”一看到从雷氏企业大楼走出来的人影,等到差点没打呵欠的连雅萱,兴奋地抓着旁边人的袖子轻喊。

    “萱!这样做不好吧”事到临头,李晋洋却有些犹豫起来,失笑地看着将头发塞进帽子里,脂粉未施加上简单的牛仔裤和衬衫,看起来又和高中时代没两样的连雅萱。

    他虽然来了,可是他是在她的施压下不得不来,难免犹豫不决。

    “安啦!?,当初小庭就是用这招,我才发现我老公真的爱我,现在如法炮制多方便,等你这个程咬金蹦出去,雷翼一定会醋劲大发,小庭就会知道雷翼这次是真的爱上她,不是在玩什么爱情游戏。”她的两颗眼珠紧盯着目标,拉着不情愿的李晋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继续安抚他的情绪。“等小庭投入雷翼的怀抱,到时我们可是大功臣,这一切就太完美了。”

    是呀!太完美了,嘿嘿连雅萱的眸中闪烁着恐怖的得意。

    “你和江庭有仇吗?”他不禁问。

    这番话和他昨天听到她对小庭说的计划,根本完全不同。

    若不是有仇的话,他不明白萱为什么要这样设计江庭,她们不是死党吗?恐怕正因为是死党,江庭才非这么可怜不可。

    萱这哪里是想帮人的嘴脸,分明是出来找乐子的,就不知道被利用的江庭怎么会看不出来李晋洋在心底叹气,开始有些同情江庭。

    认识了萱,江庭真的是很不幸

    “没仇。”连雅萱瞥他—眼,突然贼贼地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庭当初这么对我,我不‘回报’她的好意怎么可以?”

    想当初她好心地去替小庭解决黏人的罗治文,小庭不感激也就算了,还骗雷骥她和罗冶文在约会,硬是把她和罗冶文凑成一对,东窗事发后又逃之夭夭,丢下烂摊子给她解决,这种种的账算下来,小庭欠她的可不少哩!

    “万一事情弄巧成拙,无法挽救怎么办?”他有些替江庭担心。

    还说没仇呢!李晋洋可不这么认为。真要帮江庭的话,只要让时间去证明那雷翼有多爱小庭就好了,何必他们这些局外人瞎搅和,只怕会愈弄愈僵。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什么无法挽救?”她大感扫兴地送他一记白眼,不耐烦地哼道:“你不要像个老太婆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好不好,真该叫你妈把你生做女人的!”

    你才该生做男人哩!李晋洋敢想却不敢说,省得又被她砸来一堆恐吓。

    “啊该你上场了。”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反应,她已经一把将他朝来人的方向推去,自己躲到他们看不见的角落。

    李晋洋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非得蹚这一趟浑水,真是的!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是无法逃脱萱的摆布,简直和高中时代一样。

    李晋洋想着,同情江庭之余连自己也同情起来。

    下回,他要躲萱躲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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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庭!”李晋洋装出一脸不期而遇的热络。

    “啊!好久不见了。”江庭也是一脸兴奋异常的神情。不用说她也知道,萱现在一定躲在哪个角落看着他们。

    “你从英国回来了啊!也不通知我—声,未免太没良心了。”李晋洋笑笑地指控,逼自己尽量忽视雷翼那看似温和,却带着锐光的视线。

    他实在怀疑自己能撑多久,只需要一眼,他就已看出雷翼眼中对江庭的占有欲,就不知道江庭怎么会看不出来,那是男人真的爱上一个女人时才会有的霸道。

    李晋洋有种预感,要是一个不小心,他恐怕会死于非命。

    “什么没良心啊!我都回来这么久了,你也没来找过我,还敢说我哩!”江庭笑笑地反驳演戏真累。

    雷翼不想打断她和朋友重逢的快乐,可是当他看见她脸上那抹灿烂的笑容时,心脏猛然一紧,曾几何时她这样对他笑过?一股心痛缓缓地爬上胸口,在他心底蔓延开来,既酸又无奈地留下磨灭不去的痕迹。

    他仿佛亲眼见到这些日子以来,所有为了爱她所作的努力,都在她灿烂的笑容里化为乌有

    忽然间,他有些明白,她所谓的“挑战”是在挑战他能爱她多久。而她,从来都没准备去爱他,甚至不想去爱他。

    “小庭!不替我介绍你的朋友?”在他们愈聊愈开心,四只手热情地握在一起的时候,雷翼开了口。

    没有意外的,江庭已经忘记他的存在;这点认知让他不好受。

    她像是有些不高兴雷翼的插话,但仍拉着李晋洋的手介绍:“他是李晋洋,我高中时认识的朋友。”不说同学,是故意要让雷翼误会。

    “你好,我是雷翼。”雷翼伸出手,评估着虽没自己帅气,整体感觉却让人舒服,而且穿着品味不错的李晋洋。

    握手绝不是友善的象征,雷翼只是想先弄清楚这家伙和江庭好到什么程度,他们之间有没有特殊的关系。

    李晋洋自然没有拒绝,两只手一相握,他就感受到雷翼掌中隐隐传来的敌意,只能尴尬一笑“你好。”

    为什么萱那家伙可以躲在—旁看好戏,他就非得在这当箭靶不可?他怎么以想不通。

    “晋洋,你有没有空?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好不好?我好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江庭拉着李晋洋问,完全无视于雷翼那慑人的目光。

    李晋洋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头,宠爱似的道:“我也很想,可是今大不行,我有工作。”

    “就说没良心的人是你嘛!—点也不念旧情,亏我那么想你。”她不依地撒娇,已经使出最“嗲”的功夫,天晓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她知道萱—定躲在能听到的范围,现在恐怕抱着肚皮,不顾形象地笑翻了。

    雷翼的脸色在瞬间转为铁青,只因她竟敢用个“想”字。

    她想别的男人?!光这点认知就已经快气坏雷翼,他依然保持着绅士的气度,只有清澄的眸光藏不住慑人的火光。

    “我也很想你呀!这样好了,晚上我给你电话,我们再约如何?”李晋洋以有些暖昧的语调道,还朝她眨了眨眼。

    “好啊!不许黄牛喔。”她甜甜地警告。

    “那我先走了,bye!”李晋洋在被雷翼眸光杀死前,先逃为快,只怕江庭要是再向他撒一次娇,自己恐怕就没命走了。

    他知道萱会大失所望,因为都做到这种程度了,雷翼还像个该死的君子,既没在大庭广众之前质问江庭和他的关系,连吃醋的样子都没有。

    雷翼是风度好才没发标,绝不是不在乎江庭。这一点,李晋洋光瞄到雷翼刺人的目光和紧握的拳头就能知道。

    等到李晋洋的人影走远,一直看着江庭不舍地目送李晋洋的雷翼,在百感交集之中,吞下所有的醋意。

    “我以为我们两个在交往中。”而她竟然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江庭看向他,平淡地回答:“我们是啊!不然我们何必天天见面、喝茶、看电影?”

    本来她还以为他完全不在乎李晋洋的出现,有些失望他什么反应都没有,以为她这一次的计划没有半点意义。

    “你认为交往只是天天见面、喝茶、看电影?”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起伏。

    “不然还有什么?如果你是说接吻和其他的,我们也有做不是吗?”她忍住羞怯,硬是装出—副不了解的模样。

    “那个李晋洋和你只是普通朋友吗?”他的心开始不规律地跳动,好像在提醒着自已,他的确有颗心也会痛。

    “现在算是吧!不过我们以前交往过,后来因为我去英国念书才分手的。”她若无共事地耸耸肩,偷偷地观察他的反应。

    “你还喜欢他吗?”他有不祥的预感。

    并不是因为吵架或不合而分手的情侣,要复合太容易了。

    “当然喜欢!他是—个很好的人。”她果决地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不能算是说谎吧!她和李晋洋虽然不常联络,可是因为萱的缘故,高中的时候—直都是好朋友,她没事当然不会去讨厌他。

    “和我比起来呢?”他有豁出去的气势。

    “我和晋洋交往的时间很长,交往期间—直很甜蜜快乐”她没有正面答复,却已经暗示得很明白。

    这样的刺激,他大概应该会如萱所预料,为男人的自尊弃她而去。

    “你和我在一起就不快乐吗?”他快没有勇气问下去,却不能不问。

    “在我发现你是个花花公子以前,我很快乐。”这是她今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老实话。

    雷翼脸上受创的表情,让她有些不忍。

    “也就是说,我身上有永远洗不去的印记,就算我再怎么爱你、对你好,你也不会爱上我吗?”他说得有些悲哀。

    “我没有那样说。”本来该狠下心说出绝情的话,好让他从此离她远远的,别再来扰乱她的生活,可是她终究为他受创的神情而动容,无法照计划把话说出口。

    唉!临门一脚没踢萱会骂她懦弱的,偏偏她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种种的好和体贴包容,就让她忘了所有能刺激他的台词。

    “意思是说我还有机会吗?”他自嘲地问,俊逸的五官闪过一丝落寞。

    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问:“如果晋洋约我,我可以和他出去吗?”心情是有些莫名的忐忑,这一刻,她想知道的竟然是他是不是会阻止、会在乎

    雷翼冷静地望着她的眼睛,安静到让她感到心慌、觉得不安,有股冲动,她不要他回答这个问题。

    “你想和别的男人约会,我不会阻止,大概也没权利阻止。”雷翼在几秒出神地凝望后,留下话转身离去。

    他没有任何表情,可是江庭却在这一刻清楚地知道,她伤害到他了如地所愿、所想,可是她竟然没有半点预期的喜悦。她在自己都不能理解的复杂情绪中,只能僵直地看着他俊朗的身形,直到消失。

    雷翼的绝望大过于生她的气她可以从他的眸光中发现,那一闪而逝的绝望,仿佛也刺痛了她原本只是一意报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