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梦影幽情 > 第七章

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离开那个她爱之入骨、却也恨之欲绝的男人后,湘影不眠不休的返回千回谷,在满心伤痕累累时,她格外的怀念师兄们温暖的关怀,她好想奔入他们的怀抱,倾出满腔的委屈与悲伤。

    在身心备受冲击下,踏入千回谷之后的那一刻,心力交瘁的她再也撑不住疲惫的身心,全无知觉的昏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后,人已在潇湘小筑,而师兄们正满含关切的守在她身边。

    他们体帖的什么也没问,只是尽心照料着她。

    日复一日,她强忍着,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许为他哭,这种男人不值得她为他掉泪,一滴都不值!

    话既然说出了口,她就必须做到,她的傲骨不容许自己让他看笑话,她一定会向他证明,没有他,她也能过得很好,她一点都不在乎他

    然而,这一切到底在骗谁呀!她明明忘不了,也割舍不了,她好想念他,又好恨他,两种极端的情绪绞扯着她的身心,折磨得她几欲发狂!

    昏昏沉沉好一段时日,她知道自己的样子很糟糕,连日来的食欲不振,夺去了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她心里有数,隐约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却始终不愿去找曲慕文证实她的疑虑。

    直到她再一次毫无预警的晕厥,一切便再也瞒不住了。

    当她幽幽转醒,床畔依然守着三道熟悉的身影。

    “你清楚自己怎么了吗?”曲慕文脸色沉重的开口。

    乍闻此言,她强忍了两个月的泪再也遏止不住,疯狂地奔流。她下意识投向狄傲辰温暖的胸怀,在他的包容下,哭出所有的悲楚。

    狄傲辰不语,如以往般默默收容她的一切悲喜,静静拥着她,给她依靠。

    “孩子的父亲是谁?”任飞宇沉不住气,冲口逼问。

    她摇着头,哭断得肝肠寸断。

    狄傲辰丢了一记冰冷的眼神射向任飞宇,然后才回首低声对湘影说道:“别哭,把一切都告诉师兄,你的委屈,师兄会一一替你讨回。”

    “不要!”她不断的猛摇头“我再也不要看见他,不要和他有任何牵扯!”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曲慕文问了一个实际的问题。

    一手覆上小肮,她神情茫然的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要或不要,得尽早做决定。”

    湘影浑身一震。

    慕文师兄的意思是

    能吗?她能割舍“他”吗?

    这个小小的生命,如今正在她的体内孕育成长,与她一同生活了两个月,她怎能在给了“他”生命后,又无情地剥夺?

    “不,我要生下‘他’!”她挥去了泪,坚决道。

    她是孩子的母亲,如果连她都不要“他”还有谁肯怜“他?”被人遗弃的悲凉她尝过,她不要她的孩子也躲在幽暗的角落哀伤哭泣,她会心疼!

    孩子是她的,就算没人肯爱“他”她自己爱!

    其余三人没表示什么。短暂的沉默过后,狄傲辰平缓的开口“准备好要说了吗?”

    “说什么?”她挪开身子。

    狄傲辰不容她逃避,将她拉回“你以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有可能坐视不管吗?湘影,从小你就不会瞒我什么,我不希望这回例外。”

    算准了由狄傲辰逼供比谁都有效,其他两人都聪明的置身事外。

    “我”果然,三两句话她就招架不住了。

    “如果你认为我不够资格过问,你大可沉默,从此,你的事我再也不管!”

    他不惜撂下重话。

    “傲辰师兄!”她一脸慌乱,急忙拉住他“别走!我说就是了。”

    于是,她将事情的始末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任飞宇第一个咒骂出声“哪来的混蛋?我要不扁他,我任飞宇三个字倒着写!”

    “算上我一份。”曲慕文马上附和,两人有志一同。

    “不要!”湘影惊喊“求求你们,别找他!”

    她着急的下床,死拖活拉的拦下义慎填膺的两人。

    “难道就这么便宜了那小子?”

    “别为我追究什么,我现在只想平静的过日子,答应我,好不好?”

    “湘影,”狄傲辰轻唤,若有所思地望住她“你还爱着他,是不是?”

    所以,她才会无法坐视任何人伤害他。

    “我”她很想理直气壮的否认,偏偏违心之论怎么也出不了口。她难堪的别开眼“总有不再爱的时候。”

    是吗?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辈子?

    “你想过没有,湘影,生下这个孩子,你能给‘他’什么?又给得起‘他’什么?”

    湘影跌退一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他该不会要劝她放弃孩子吧?

    “的确,这是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对于石莫怀,你或许能不怨不恨,但是,孩子呢?你怎么向‘他’解释?怎么让‘他’身心健全的成长,不偏激的怨恨那个遗弃了你们母子的人?”曲慕文接续道。

    她哑口无言。

    “撇开这一切不谈,你若不生便罢,若要生,就给他最好、最完整的一切。”

    “换言之,孩子需要一个爹,而你需要一个丈夫!”任飞宇做了结论。

    “简单,我娶你好了。”

    他嘴巴都还没来得及合上,曲慕文马上嗤之以鼻的嘲弄“你娶?敢问阁下,你和石莫怀有什么两样?还有,你那群红粉知己又该怎么办?丈夫三天两头的寻花问柳,湘影造当老婆的很没面子耶!你是要她呕死还是烦死?”

    “那你行,你洁身自爱、你守身如玉,你娶她啊!”“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曲慕文一副理所当的接话。

    这一来一住,听傻了湘影。

    他们在说什么呀!如果她没听错,他们好像是说娶她?他们啊!

    “全都闭嘴!”狄傲辰沉声一喝“我娶!”

    “哈!”三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总有一天,你们会碰上属于自己的姻绿,但我没有。”狄傲辰神情未变,坚毅道:“湘影,我娶你。”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师兄”

    “爱情于我早绝了绿,我这一生,注定孤独,能够照顾你们母子,未尝不是最好的安排。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与我相伴,点缀我苍凉的人生?”

    湘影咬着唇,深怕自己哭出声来,倾身投入他的怀抱。

    “谢谢你,师兄,谢谢你!”她感动地一遍遍倾诉。

    狄傲辰只是无言搂住她。

    因为这突来的意外,他们紧急联络上顾流风夫妇,赶回千回谷主持爱女的婚事。

    没有太多的人参加,只有父母、师兄们最真心的祝福,场面简单温馨。

    彼流风将女儿正式交到爱徒手中,他们正式成了夫妻。

    不管这桩婚事是如何形成的,他笃信傲辰会好好照顾他的女儿及未出世的孙儿,从前,他最挂心的就是这两个人,这样也好,让他们彼此为伴,相互扶持,一次了了他两桩心事。

    夜,悄悄的来临。

    摇曳的烛火,映照一室轻幽。

    湘影抬眼看向狄傲辰,忽明忽暗的光线,照拂上英挺卓众的容颜,显得有些迷离。

    “师兄!”她低低喊了声。

    “嗯?”坐在桌前的狄傲辰抬首望去。

    “对不起”无形的愧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狄傲辰的神情未曾变化,起身走向床畔,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定定望住她。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她声声道着歉,两道清泪顺颊百落下。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从声音听不出他的情绪“我要你记住,你是我的妻子,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对于妻儿,何来拖累之说?”

    只是三言两语,便彻底击溃了她的自制力,她奋力抱住他,痛哭失声。她何德何能,竟遇上了他!

    她并没有失去一切,至少,她还拥有这几个用尽心力在护卫着她的师兄,不是吗?

    傻气的女孩!狄傲辰轻拍她的背,叹息出声。

    他知道她需要好好的哭一场,所以,他并没有阻止她落泪。

    是以,他们都没有留意到,在光影之外,触目难及的幽暗处,有一抹苍凉孤影。

    两个月!

    她居然只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便走出他所带给她的感情阴影,比他所能预计的还要短。

    她真的做到了当初对他撂下的宣言:不眷恋一个负情的男子,决然的寻找生命中另一道灿烂的春阳,让自己活得比他更幸福、更快乐!

    这算是报复吗?他无法分辨。如果是,那他得承认,她做得很成功,狠狠的将他打入万丈深渊,更将他已然千疮百孔的心摔得粉碎!

    湘儿、湘儿、湘儿

    他锥心的无声唤着,却再也盼不到她柔情的回应。

    悲哀的是,他甚至不能怨她,因为是他亲手将她推向狄傲辰。如今看着她投向别的男人怀抱,而他却只能站在远处看着他们相依相偎,独自一个人品尝噬心的悔恨。

    手劲无意识地加重,折下不堪摧残的树枝,任它尖锐的剌入掌心。

    他需要狠狠的狂醉一场,麻痹再也承载不了的身心,否则,他会疯掉,他一定会!

    当远方的火光熄灭,他闭了闭眼,揪住痛绝的心,僵直着身躯离去,再多留片刻,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多可怕的事!

    于是,他也没见着在他转身之后,狄傲辰也跟着离开新房。

    二十七年岁月,他不曾这么疯狂过!

    饮尽了所有能喝的酒,让自己醉死在酒乡中,如果不醉,他就会想起太多的事,包括他和湘影浓情缱绻的过往,以及她此刻正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任其怜爱

    不!他抱着头,有如负伤的野兽,哀鸣着鲜血淋漓的创痛。

    他害怕思考,那会令他崩溃!

    狂饮着烈酒,想任热辣的酒气吞噬身心,夺去神志,那么他就再也不用承受这生不如死的折磨,这已是他如今唯一能期盼的。

    可是,为什么就连这渺小的乞求都不让他达成?

    他的心好痛、好痛,无法吸呼,一寸寸侵蚀骨血,再也平息不了了。

    他痛苦得只想死!

    跌跌撞撞冲出房门,他一路直闯全宅最幽静的院落。

    夜深了又怎样,他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大大小小的声响,惊动了汤婉晴。她反感地轻颦秀眉,看着眼前烂醉的酒鬼。

    石莫怀扯出凄怆的笑,无所谓了,再怎么冰冷的眼神,都伤不了他了,因为,他的心早已支离破碎。

    “你不是要我痛不欲生吗?我成全你!你的目的达到了,这是否能让你稍稍满意呢?”

    “你疯言疯语什么?出去!”她冷凝着脸,不带感情地道。

    “你知道我的心清醒得很!”他步伐不稳的退了几步“我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这够不够偿还我所亏欠你的一切?可以停止怨恨我了吗?还是你真的要我死无葬身之地?你说啊!”“我再说一遍,滚出去,石莫怀,别在我这里发酒疯!”

    对,这就是他的母亲,永远只会用一成不变的冷酷冻伤他。

    “你到底还想要我怎样?我已经一无所有,却还换不来你的一丝谅解,如果我真的罪该万死,只要你一句话,我绝对奉陪!”手中的酒瓶砸向地面,执起其中的碎片“你不是说你不想活了吗?告诉你,我比你更想死!反正我是死是活,都没有人在乎!”

    闭上眼,两道清泪伴着腕上刺目的血痕,无声地滑落。

    如果死亡能够结束一切,他是真的愿意!

    毫无道理地,见着他那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神色,她的心头竟为之抽动,没有多想,她挥掉他的手。

    “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吗?”他凄绝的讽笑“你够绝!”

    他身躯无力地跌落,额抵着墙面,闭上眼,身心俱疲。

    他真的好累、好累了,若能一睡不醒,那该有多好?

    汤婉晴不由自主的靠近他,蹲身凝视陷入昏沉的容颜。

    她从没认真看过他,头一回,她发现他长得和她好像、好像喔!

    收不回的手,抚上那张与她肖似的面容,难解的感触似有若无的震漾她的心扉,这是第一次,她主动碰触他。

    这真的是她要的吗?看他痛苦得活不下去,她又能怎样?受过的苦不会减少,那她执意伤他,为的又是什么?

    这一刻,她好茫然。

    “够了吧?”另一道声音由门口传来,石云峰走近他们,搀起昏睡中的儿子,临走前,他回过头,语重心长地留下一句:“如果这真的是你要的,你已经连本带利的讨回去了,该收手了。想想儿子是怎么对你的,这些年来,不管你怎么待他,他对你的敬与爱未曾少上一分,无怨亦无尤,这样的儿子,你上哪里找?”

    一字一句皆敲上她的心房,激起一圈又一圈难以平息的涟漪。

    想想儿子是怎么对你的

    这句话,一次又一次在她脑海回绕,勾起了太多关不住的回忆。

    “娘,怀儿要学好武艺,将来好保护您,不让别人欺侮娘。”童稚的嗓音依稀又在耳畔响起,那时,他才七岁,武刀弄剑,难免带伤,然而,他却从不喊疼,也不怕吃苦,一心想让自己成为有用的人,保护他的娘亲。

    有时,受了伤来找她,仰着满是渴求的小脸,希冀能得到些许温情,而她的回应却总是一回回的视若无睹,对他身上的大伤小伤漠不关心,任鲜血在她面前泛流

    有时,她陷入自己的世界浑然忘我,他会端着热汤,很心疼的看着她,怕她饿着了自己。

    她却总是不耐烦的挥开他,溅洒的汤汁汤伤了彼此,他却全不在意,只忧心的问着他的娘亲疼不疼?

    “怀儿是男孩子,不怕痛,但娘不行。”那时他才多大?八岁?十岁?却那么的早熟,待她好包容、好体帖。

    一年又一年回溯,她的残忍在他心中烙下阴影,然而,他望着她的眼神,却是始终如一的平和清明,不怨亦不恨。

    不知不觉,泪已流了满腮,纠结的疼,一寸寸蔓延到她的身心。

    从新婚夜那天开始,狄傲辰从未与她同房,对于他的体帖,湘影感激在心,但他也只是淡淡的说:“你我都没那个意愿,又何须勉强?”

    他很清楚湘影心中只有石莫怀,尽管她嘴里说着恨他入骨,但爱与恨,何尝不是一体两面?

    至于他,对湘影一直只有兄妹情,他尊重她,即使她成了他的妻子也是一样。其实,换另一个角度来看,相敬如宾又何尝不是最完美的相处模式?

    对于这一点,湘影还很善解人意的说:“你若有需要,可以找别人,没关系

    的。”

    男人或多或少都有需求嘛!她哪会不了解。

    她还真大方。狄傲辰冷哼了声,回她一句:“我不是任飞宇。”

    连这个也考虑到,她未免操太多心了。

    不过,事实证明,她的顾虑还是有几分道理,他虽不去惹女人,难以根除的桃花劫,还是不比任飞宇少。

    全怪他这张“为祸人间”的容貌,走到哪儿“问题”就跟到哪儿,加上与他同行的是湘影,惹人注目并不意外。

    这些日子以来,已经冒出好几个他连记都记不起的女人想找湘影麻烦,原因很简单,嫉妒嘛!

    湘影还说,从没见过比他更会“闯祸”的男人。

    他才无辜咧!那些女人根本就吃饱撑着,早八百年前比水还淡的小交集,她们却看得好像山盟海誓似的,真是无聊透顶!

    结果,他们难得出谷一趟,就一路不平静到现在。

    “好了啦!相公,我这个被找麻烦的人都还没抗议,你脸色摆这么臭想吓谁呀?”她扯了扯狄傲辰的衣袖,企图融化那张千年寒冰脸。

    狄大公子这才垂怜地瞥她一眼,神色稍霁“你不是要挑些布料绣线吗?净缠着我做什么?我可帮不上忙。”

    “那你先笑一个,表示你不生气了。”

    狄傲辰皱起眉“顾湘影,你不要强人所难喔!”那比要了他的命更难。

    “知道啦!随便说说嘛!”就知道这冰块唯一的表情就是没表情,实在不该对他寄予厚望。

    她转过头,认真的挑起布料来。

    孩子快四个月了,但她的身材太过纤细,仍看不出她已怀有身孕,可她却已有了当母亲的喜悦,想着要替这不知是男是女的小宝贝缝衣制鞋,倾泄她满腔的母爱。

    “相公,你喜欢什么颜色?我顺便替你裁件衣裳。”她回头问。

    “顺便!”他的口气充分显示对她的用词有意见。

    “呃我没说你只有附加价值”好像也不对,他又没说他这么认为,她这不是愈描愈黑?

    “你还是闭嘴比较好。”他没好气地道,抬眼看她,却见她的神色在瞬间僵住,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她的目光定在一名长相出色的男子身上,当下,他便有所领悟。

    “是他?”他倾身在她耳畔低问。

    湘影生硬地别开亲线,轻点了一下头。

    好一个冤家路窄!他凝起冷眸,打量着对方。

    的确,很有让女人心碎的能耐,但,这并不表示他可以惹上千回谷的人而不付出代价。

    石莫怀也没料到会在这个地方碰上湘影。自她成亲那晚,他狂醉一场饼后,他便没再回家去,父亲要他多少打理家业,他允了,因为他想藉由忙碌来冲淡她已为人妻所带给他的冲击,将脑子填得满满的,不再有机会想起她。

    不过事实证明,并不成功。每当夜阑人静,她的形影仍会窜入脑海,折磨他不堪负荷的灵魂。

    强扯出笑容,他故作轻快的走向他们“好久不见了,我说小湘儿,你仍是这么的美,要男人不为你倾倒,还真是挺难的。”

    “不要靠近我!”她退开一步“我和你早就没有瓜葛了。”

    “这么无情?”石莫怀挑起俊眉“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如果我没记错,我和你可不只一夜喔!这么冷淡说不过去吧?”

    “你住口!”湘影悲愤地握紧拳头。她一直极力想埋葬这段难堪的过往,他为什么还要挑起它?

    “石莫怀,你放尊重点!”见湘影脸色泛白,狄傲辰罕有的怒气被挑了起来,一手将她荏弱的身躯揽入怀中,执剑的手微紧。

    两人相偎在一起的画面,看起来是那么的契合、那么的完美,好似他们生来便该是一对这刺痛了石莫怀的心。

    他强忍着,将悲酸咽回腹中,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苦涩,抿了抿唇道:“尊重?真抱歉,她在我怀中的反应很难让我培养出你要的情绪。”

    “你”他什么意思?在说她是荡妇吗?

    狄傲辰很想遵守他和湘影的约定,但现下的情况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怒火难咽,他一掌挥了过去,阻止石莫怀再说出更不堪入耳的话“石莫怀,你最好记住!湘影现在是我的妻子,你嘴巴再不放干净点,我会让你这辈子永远‘无声胜有声’!”

    石莫怀身子一偏,闪了开来,挑眼望向她“是谁一脸凛然的告诉我,她和她师兄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没什么’!不过才多久,你就琵琶别抱,还敢故作清高!”

    耙将他的警告当废话?很好,他狄傲辰和他卯上了!

    “你还来真的啊?”石莫怀险险又闪过一记凌厉的掌风,嗤道:“不过是个残花败柳罢了,我都玩腻了,你还当她是个宝?”

    狄傲辰冷瞳扬起点点寒光。跟这种人渣,多说半个字都嫌浪费,他唇一抿,就要挑起剑

    “不要!”湘影猝不及防的冲入两人之间,混乱中,不晓得是谁挥来一掌,她闪避不及,吃疼地低呼了声,两个男人同时止了手。

    她挡在狄傲辰身前,软腻的小手覆上他执剑的手“傲辰,你答应过我的!”看出他动了怒,剑一出鞘,绝对会见血,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

    狄傲辰没来得及回答,便见她蹙眉抚上小肮,哼吟了声。

    “怎么了?动了胎气是不是?”他急忙搂住她,连声问道。

    石莫怀闻言一震,亲线移向她的腰腹“你怀孕了?”

    她的楚腰依然纤细,体态依然轻盈,一点也看不出有孕在身的样子,是初怀孕吧?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像要掩饰什么,她神情不大自然冷声道:“关你什么事!”

    必他什么事?呵,是啊!必他什么事?他早就连关怀她的资格都失去了。

    湘影觉得好累,她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狄傲辰,祈求地仰首道:“我们走了,好不好?”

    狄傲辰无言的点了一下头,搂住她离去。

    甭寂的身形被遗留了下来,望着那双相依远去的人儿,他咀嚼着属于他的悲哀。

    他不是有意要说那些话羞辱她的,而是他不能确定,狄傲辰会不会在意他与湘影的那段过往,因此而心存芥蒂,所以明知会伤到她,他还是要试探,否则他无法放心。

    很显然的,湘影的确过得很好、很幸福,狄傲辰并不介意,而且与他一般深挚的爱着她、怜惜她,反倒是他多虑了。

    这表示,他真的可以放手了,是吧?

    她的世界,再无他容身之地,该是他完完全全退开的时候了。

    顿时太深、太浓的惆怅,将他完全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