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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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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庆典,没活动,爱丁堡的夜晚好静、好静。

    “像在台南的故乡,除了虫鸣鸟叫,还是虫鸣鸟叫!”翻个身,颊际贴着软绵绵的枕头,祝上虞朝着窗外眨眨眼,眼眶泛湿。

    有那么一点点想念台湾了!

    没有台北恍若无时无刻不存在的车辆喧嚣声,没有偶尔爆发刺耳吵杂的卡拉ok声,也没有救护车或消防车不时在深夜里划破空气,忙碌的赶去救人一命的咿噢咿噢声,有的,就只有无垠夜里的微风轻拂。

    而眼前,除了天上闪烁的星斗,陪着她的就是寂寞和失眠。

    也不知道为什么,连着几天,她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觉!

    “大概是楚安不在,没个熟人可以聊天,觉得怪怪的吧。”咳声叹气,她慵懒的自床上坐起,弓着膝,将下颔赖在膝盖上,怔怔的瞪着窗外的夜星。“如果能换个心情,爱丁堡的夜晚倒是挺适合观星的。”

    今晚,不知怎地,就是觉得整座大宅份外的安静!

    那天晚上,她被赫森硬拉去参加男士们的两人单身派对,当场她笑得表情干涩,无奈的瞪着眼,有一口没一口的啜着杯中的葡萄酒,心中忐忑难消;而撒冷呢,他的表情也没比她爽坑卩少。

    说也奇怪,既然看她不顺眼,见她露了面,就该大手一挥,请她出门,可他什么话都没说,甚至连那天她有眼无珠的事也不见他拿出来发飙,只偶尔拿眼睨瞪她,再配上一大口牛饮。

    惟一的笑脸就只有那个不知为何乐在其中的赫森了。

    说到赫森那家伙

    “真奇怪,他那天的心情似乎好得不像话!”祝上虞拧眉嘟哝,啧啧舌,又是一阵寂寞的无聊透上胸口,坐在房里,连星星也无法数得尽兴“干脆出去走走,更彻底的仰望星空算了。”她喟道。

    虽然夜好深好沉,又悄然静寂,有点儿阴风阵阵、鬼影幢幢的森郁,可是,这是座私人宅邸,辽阔宏伟的庭园有几处围墙霸起隐私,应该很安全吧!

    脑子里还思忖不断,她已经起而行了,像怕吵到人似的,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借着柔和的月光,直接光着脚丫子走出廊道,踱上中庭,脚底触及沁湿草地的那一片冷凛及清绿,心情豁然开朗。

    走着走着,她不自觉地就往那座室内游泳池走去。

    “这辈子,还不曾试过在月光下游泳,更别提裸泳,说不定这次可以尝一尝何谓彻底解放的滋味了。”心念甫起,她想到身子光裸在月光下的情景,不由得就打脚底泛起了轻颤。

    好像,挺刺激的哩!

    她的想法倒是挺完美的,也并非不可行;偏修果夫妇走得匆忙,虽然也充分的利用时间将伯里斯考大宅的概略说了个七八成,可千算万算,就是忘了提醒祝上虞,纵使没有明文规定,但习惯上,这栋大宅的西侧是他们夫妇的活动范围,而另一侧,就是撒冷的地盘。

    而那座室内游泳池正巧就在撒冷的地盘里。

    于是乎,就在她一脚踩进阶梯的最顶端,轻松恣意的往里一瞧,月光悄悄,而室内留有一盏晕黄的烛灯,隐约看到泳池里水波荡漾,就在清亮的池波中,一个健硕的身影徜徉其中,悠然自在。

    赫!

    她猛地抽起气来。

    “老天爷”拜托,瞧瞧她看到了什么“有人抢先了。”

    就在眼前,一个男人不畏夜的清冷泡在见了就打心里泛凉的池水里,似乎是赤裸裸的体魄引人在目,这还不打紧,更恐怖的是,待视线瞧个仔细才赫然发现那个男人不是别人,偏就是她避之惟恐不及的撒冷。

    警觉性极高的撒冷游完一圈,眼角瞥见门口忽然杵了个人影,凛利又显烦躁的紫眸一瞟,见到竟然是她,微怔,他攀在池畔的手一撑,身手矫健的划破碧倾池波,魁梧的身躯在池畔跃定,顶天立地的昂然轩立在她怔仲的视线里。

    瞠目结舌,祝上虞的下巴差点挂在胸前。

    懊死,他真的是赤裸裸的!

    再抽起气,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尽快走人,以策安全。

    可她连脚都来不及移,撒冷已然开口“你来做什么?”

    噢喔,现在就算她想不动声色的走人,当没这回事,也来不及了。

    祝上虞懊恼地差点想一头撞进池子里,淹死算了。

    走了几步,撒冷随手拿起搁在椅背的浴巾拭着湿漉的身躯,没听到她应声,一扬眉,回首就捉到她的视线分寸不移的瞪着他的裸身。

    “喂,你看什么?”

    “赫呃”喉中咕噜,偏她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瞧她像是被吓傻了似的只顾瞪着大眼,啥屁话都吭不出来,他冷笑一声,眼角陵瞪她的呆若木鸡,径自擦着沁肤的水渍,半晌,见她依然是动也不动,胸口不禁起了莫名的笑意。

    “怎么,你没见过男人吗?”他不放过的对她嘲讽一声。

    她的脑子怔然,却也清晰的听进他的讥笑,忍不住在心里驳斥。

    男人,她每天都见得到,可是,这么呃,这么吊儿郎当这么雄壮威武的男人,她是生平仅见呀!

    脑海中才浮起这几句惊叹,刹那间,她完全回过神来,瘦削的脸蛋在瞬间红得透底,连吞了几口口水,这才发出声音。

    “你你这个你不会拿什么东西遮一下吗?”

    “遮?”

    “对呀。”几乎,她是用吼的了。“随便什么都好,拿来遮一下,呃,你手上有一条浴巾呀,快点遮住。”说到最后,连唇都起了颤意。

    我的天哪,就算她有十个胆也不够他吓,三更半夜见到他,已经够教她紧张兮兮了,他竟然连条丁字裤都没穿?!

    她要晕了!

    完了,她要长针眼了!

    撒冷也极酷,将微湿的浴巾往肩头一披,毫不在意的正面向她,笑得像个夜里的魔鬼现世。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在你眼前赤裸?”

    “对啦!”

    “我为何不?”

    “你为何不?”这是什么答案?她又抽了口气。“难道,你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羞耻?”

    “可不是吗?你竟然在一个陌生的女人面前赤身裸体。”

    “陌生的女人?”勾唇讥笑,他慢条斯理的走向她,不仅如此,像是故意挑衅似的,手肘一弯,拿起肩头的浴巾做着扩胸运动,移来动去,就是不往腰间缠去。“你说的女人可是你自己?”

    “当然!”

    “我们前几天,不,更早之前,不是已经见过面了?”

    被他先抢了先机,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况且,你刚刚在看什么?”

    “我?”

    “口口声声说我不知羞耻,那你说,你的眼睛都在看哪里?”

    “我只不过是呃”一慌,祝上虞差点被口水梗到了。

    骗谁呀?她刚刚的确是在看他、看他那里!

    猪八戒,说来说去这全都得怪她自己的眼睛犯贱,难怪他理直气壮,难怪她处于下风,难怪她找不到话来驳斥!

    他也瞧出她眼底的懊恼及自怨,不禁打心坎里笑出得意。

    “所以,我不遮,平白便宜了你,不好吗?”

    “谁希罕哪!”她的脸更红了。

    不是羞红,是被他不可理喻的论调给气红的。

    “既然不希罕,你干么还杵在这里那么久?”在她身前站定,撒冷俯望着她,紫眸中有着深沉难懂的挣扎。“下回,你想看我,或是想看我的裸身,直接挑明说,不必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巴在门口偷窥。”

    “我偷偷摸摸?”我呸。祝上虞忍不住气恼“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偷窥你?鬼才会相信,况且,我是站门边,又不是巴在门口,请你搞清楚这一点。”

    “无论你站在哪里,都已经将我看得精光了呀。”

    “是你自己不肯遮住呃重要部位的,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不听,能怨谁呀?”她指控的视线闪闪躲躲,既要痹篇他引人注目的体魄,又要坚持意念的让他知道她的抗议,好辛苦。

    所以,明明可以理直气壮的驳回他的讥讽,可偏她的脸皮没人家薄,说起话来硬是将气势减了大半。

    “原来,是我的错?”他的语气忽然转了向,像是想到了什么,有点心怀不轨的减了霸气。

    气恼于胸的祝上虞没有察觉他眼底的算计,双手叉腰,杏眸斜瞟的跟他就事论事,争执原议。

    “那当然,我可没有要求你脱得光溜溜的给我瞧呀。”

    “你说的很对。”

    “咦?”他怎么突然转性了?

    祝上虞狐疑的眼微眯,唇瓣微启,这才惊觉他何时站得这么近来着?她正意识到该后退几步时,他已经有了动作。

    “既然这样,那,为了公平起见,你也来吧?”

    来?去哪里?她眼中的疑惑逐渐加深。

    不待她启齿询问,就见他迅速的将手中的浴巾往她脖子一套,只手一揽,牢牢的攫住她的腰,让她紧贴着他的身,一双长腿几个起落,就带着她往冷咻咻的池子里跳。

    “撒冷!”

    只来得及脱口喊出这么一句惊声尖叫,扑通一声,两人就已经置身池里了。

    笑着谢过前来请她去吃晚餐的女仆,祝上虞离开房间往餐厅移动,蛾眉轻颦,心情很复杂。

    接连几次的不欢而散,想来,她应该不会再见到他吧。

    就算她不避他,依他嚣张的气焰,八成也不想再看到她才是啦。她在心里起了琢磨。

    因为,她一不拍他大爷的马屁,二不对他卑躬屈节,三嘛,常常跟他的权威硬碰硬,强杠上了。

    尤其是那天在游泳池畔发生的事情,他说不定已经将她恨之入骨了。

    那天实在是气死了,他竟然闷声不吭地便拖着她跳水,没给她时间多喘一口气,害她差点溺毙,一待被他拎出水面,顺过气来,她连考虑都没有,直接弓起十指往他脸上一抓,十道红痕立即浮现。

    然后,她趁他震惊且难以置信的闪神之际,像条泥鳅似的扭身,溜了。

    她知道自己再怎么气恼也不该动手动脚,尤其不该在人家的地盘上放肆,毕竟古有明训,强龙不压地头蛇才是聪明之举,是她失了风度,先动手伤人;可是,谁教他真的太过份了。

    若角色易位,她成了他,既然赶不走眼中钉,绝对会干脆就来个眼不见为净,少理对方,免得气死了没人偿命。

    脑子里这么数落着他的小人行径,而几天下来,她真的没再见过他,大概也是因为她极力的做到早出晚归,成天在外头观光、游览、压马路,躲在宅子里玩捉迷藏的时间自然也少了。

    虽说是松了口气,但是,心里却奇异的有份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撒冷不像是那种都已经被人踩到头顶上了还轻易放过人家的男人呀!

    “嗤,祝上虞呀祝上虞,你这是怎么了?人家不来惹你,你反倒怀念起他来,又不是有自虐倾向,一两天没被人大呼小叫就浑身不对劲!”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她没瞧见走在前端的女仆递来的探索视线,兀自责难起自己的不争气。

    却不知,一踏进偌大的餐厅,漫不经心的眼瞧到老神在在坐在长桌前的人后,她整个人顿时傻住了。

    原以为是独自进餐,谁知道撒冷早已经“盘踞”在餐厅里了。

    她,该退还是继续前进呀?

    “小姐?”见她愣着,先走了几步的女仆回身叫她,示意她跟着她走。

    “呃?噢,好。”又来不及退了,她只好乖乖跟着走。

    几秒后,她认命的坐进他对面的位子。

    八成是撒冷的报复,嘱咐仆人带的座位就在他正前方,可能存心要她对着他仍带有浅浅抓痕的脸,食不下咽!

    何必呢?他只要一出现,她就开始神经紧张,白眼微翻,她苦叹在心。

    “下巴托一下,快掉下来了。”

    “啥?”没料到他突然开口说话,祝上虞吓了一跳,不禁抬眼瞧向他,有点怔忡。

    见她目瞪口呆,没能立即回神的模样,撒冷难得好心,不再为难她,慢条斯理的端起杯子啜了几口红酒,谁料到几秒后她仍旧目瞪口呆的瞪着他,他不禁稍稍掀起一阵不耐。

    “你的下巴,托一托!”

    “喔。”

    她一坐下来,一旁的仆佣倒也勤快,刀叉盘碟全都在即刻间送了上来,连来到爱丁堡后吃上了瘾的起司浓汤也热腾腾的捧上了桌。

    “谢谢。”喃声对略有年纪的女佣言谢,她举起汤瓢,探索的视线悄悄的锁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见他不耐的瞪来责备白眼,便改锁为瞟,有一下没一下的趁机偷瞄起他来了。

    要死了,他没事干么跑回家吃晚饭?存心凑热闹不成?该死,他知不知道心情向来坦荡的她开始有烦恼了啦!

    在那天晚上之前,她因为安静而失眠,因为寂寞而失眠,因为身处异乡而失眠;而在那天晚上在瞧过了他的呃,裸体后,她的失眠更严重了!

    男人的身体咳咳咳,都那么具有震撼性吗?

    回忆伴随着挥也挥不去的画面慢慢浮现,惨,她的眼睛又花了,看来,今天晚上她又别想有个好眠了。

    八成是该死的思春期到了、泛滥了,不过是凑巧瞧见了个男人裸体,她的花痴意念竟一发不可收拾

    “汤凉了!”

    “什么?”听他又开口,她名正言顺的瞟向他。

    “肉也凉了。”

    “咦?肉?”她诧异的眼猛地移到桌前哪来一桌子的菜肴呀?“什么时候上的?”她错愕。

    “就在你专注的眼正忙着剥我的衣服的时候。”要笑不笑的弓指敲敲桌面,他睨了她闻言后蓦然艳红的脸蛋,紫罗兰的锐利戾眸渗进了不由自主的柔缓神采。“眼睛吃饱了,肚皮也得顾一点。”笑讽着,他给自己点了根烟。

    她的脸更红了!

    因为被“捉包”她像是突然被饿死鬼附身,拼了命的将食物塞进嘴巴里,不知所措的眼神只敢张望在盘中的食物与汤之间;而他,抽着烟,接续她之前的视线,盯着她乌黑发丝的头顶瞧,嘴角泛着莫名的得意。

    接下来的几分钟,无声胜有声。

    直到她将胃塞得鼓鼓的,举着刀叉穷极无聊的刮刮刮,连盘子里最后一滴酱汁都给刮干抹净,最后在无可奈何之下,又不得不抬起眼来找罪受,刹那间,她乌墨般的眼又瞪得褶亮。

    “你会不会别的图形?”好奇心拔得头筹,她脱口问道。

    他在抽烟,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吐的烟圈很漂亮。她不抽烟,却是第一次亲眼瞧见有人吐着甜甜圈的白色烟圈!

    “烟圈?”他听懂她在说什么。

    猛点着头,她睁大期盼的眼。

    “不会。”

    “不会呀!”笑容减缓,祝上虞心里不禁有点失落。

    还以为他有十八般武艺呢,结果,就只会这么一招半式,害她还对他的技术寄予这么高的期待!

    “改天学会后再吐给你看。”他难得好心情的跟她扯话。

    “好呀。”

    “晚上不出门了?”

    “嗯,走了一整天,脚坑谙了。”

    “你都去哪里?”

    难得见他好言好语,也因为赫森出差了,两三天都没人有空陪她吱吱喳喳,她笑眼微眯,当他是个朋友般的聊了起来。

    这天晚餐时刻,像是受到了老天爷的恩泽,也像是扰事的魔鬼暂时被遮蔽了心眼,常是怒眉恶气的撒冷变了个性子,能言善道又极具令人欣赏的幽默感,虽然话语中的尖刺依然不时浮现,可是已足够将另一面的他展现无遗了。

    一顿餐叙下来,气氛愉悦得教祝上虞不禁怀疑,他今天是赚了几百、几千万?怎么心情好成这样?

    挟带着整晚的好情绪,她上了床,却再度失眠。

    懊死,她是着了什么魔?他恶言相向,害她失眠;他赤身裸体,也害她失眠;这会儿,他迷人的笑颜绽放,又害她失眠了。

    躺在床上,秒针滴答滴答的抢走了她大半夜的时间,她就是睡不着觉,脑子总不自觉的浮现一张不该多思多想的粗犷面容,她倏然坐起,悲叹着心中的白日梦,认命的知道自己又该出去外头走走,清清紊乱的心境了。

    走归走,她却不敢再乱逛游泳池,怕又再见到不该看见的玩意儿,会让心境更着不了根,想了想,她干脆改道,直接穿过大宅往内侧的那座温室花房走去。

    听楚安聊过,那间经过设计的花房有专人照料,里头奇花异卉繁多,景观极佳,甚至还特意摆了些吊椅什么的,很适合无聊人士窝在里头发呆、想心事。

    而她现在正需要一个很适合想心事的地方,

    想想,她近来是怎么了?想想,她对撒冷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想想,她是否该离开爱丁堡回台湾了,因为再待下去,她怕会没个善终!

    又是光着脚,她轻轻踩过白岩石磨平的走道,心满意足的感觉到脚板传上身的那股冰心沁凉的微颤滋味,长廊的壁上隔了些距离都有点一盏小灯,但是因为宅子颇大,经过了几道阖上的门,才在心里暗忖着每道门后头的神秘面纱,就见身后的一道门突然起了叩叩叩的声响。

    她微愣,不禁停住了脚,心情紧张的望向那扇缓缓开启的房间。

    门开,借着房内的悠悠光亮,祝上虞看见有个衣衫不整的妖娆女人探出头来,然后瞪向背光的她。

    没想到宅子里还住着别人,尤其,是她没见过的女人,她吓了一跳。

    是谁呀?楚安没跟她提过这栋大宅有伯里斯考家族的女性成员哪!

    “喂,你过来。”

    “咦?”她在叫她吗?

    “你看什么看?那儿除了你,还有鬼吗?”娇气十足的女人口气也相当的骄纵与蛮横。“去替我弄点吃的来。”

    “什么?”

    “我肚子饿了,你随便弄些食物来。”

    “我?”

    “还不快去!”伴随着一声粗嘎的男声,女人的脑袋缩了回去,来不及阖紧的门缝逸出略显淫欲的浪笑打趣。

    而杵在晕暗的墙角,半晌过去了,祝上虞悄悄摇头晃脑,终于能体会那天在办公大楼撒冷的反应为何会这么激动了。

    因为,那感觉相当的不舒服。

    连她这个平凡人对这种不被尊重的感觉都不太能释怀,更遑论养尊处优的撒冷是何等难忍她的有眼无珠了。

    而说到撒冷,心中又浮起了另一个揣测那个男声,听起来挺像是撒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