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暴女传奇 > 第十章

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行祸天下史上最强帝后超凡兵王清明上河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学妹,怎么不开灯?”

    “没什么,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想什么事情需要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下进行?”啪一声,元慎颉将室内的灯打亮,惊见她一脸的惨白,吓一跳。“天哪,你是怎么搞的?”

    “我?”

    “你是生病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噢,大姨妈来了,缺血缺精神。”僵直着眼,虔素葆懒声应着。“倒是你,怎么忽然跑来看我?”

    “闲闲没事做嘛,又刚好在这附近,就过来探访你喽。”

    嗤,鬼才相信他的“顺道探访。”

    “琼安通知你的?”

    琼安不愧是资讯系的高材生,就算不清楚她的情绪变化,也嗅得出空气中的不对劲。先是来敲几次门探口风,瞧情形不对劲,就干脆拉个撇不开血脉关系的枪手来一探究竟。

    “呵。”他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没事。”

    元慎颉没被她的几句话打发。

    “依我所见的状况,你不像是没事,反倒像是事情大条了,怎么了?”

    “真的没事啦。”

    “还想硬撑?”语气一沉,他忍不住数落起她的倔强。“你在这儿就我一个亲人,出事情不跟我说,你想守着跟谁说?”

    他的话勾出她强忍多时的泪水,不由得偎进他温暖又安全的胸怀,泣不成声。

    “是不是我真的那么不好?”

    他闻言一愣,倏地一怒。

    “怎么,阿山他说你的不是?”他待会儿就去杀了那个不知感激的呆瓜。

    “不是他有没有说,而是我的自省。”长长的吸口气,虔素葆努力将泪水挤回眼眶。

    “自省?所为何来?”

    “不是吗?”她幽幽惨笑。“你记得吗?以前,人人夸我性情好,温柔婉约,像古代仕女,可我爱的男人却嫌我个性软弱、依赖性太强,给他的负担太重,毫不眷恋的舍下我,投向别的女人身边”

    “那是吴铭方他自己的问题”

    “不,你听我说完,自从吴铭方说了那些话后,我力图改变自己的性格,而今,人人都说我变得较独立自主,成了十足十的新时代女性,而我爱的男人却偶尔讥我是暴力分子,他曾笑叹有天会遭我错手毒打,也即将舍下我了,学长,为何我总留不住身边的男人呢?所以,你说我该不该彻底的检讨自己的存在价值?”

    “你这是什么谬论?只为感情受挫,就质疑起自己?!”

    “我不该吗?”

    “对,你是不应该。”叹口气,”元慎颉轻拍她的背,柔声安抚。“若不是他,还会有下一个,听表哥的衷心话,你绝对是个值得男人好好珍爱的女人。”

    “是吗?”

    “我曾骗过你吗?”

    “不曾。”展臂紧揽着他的腰,她哽咽着嗓音轻声述说。“不管是柔是悍,我就是我,我只有一颗心,禁不起一而再的被伤害。”

    还以为经过吴铭方事件的淬炼后,她能伤耐打,可以潇洒、可以无所谓、可以对再一次的爱情超然以对,谁知道,待真上了场,却是个不经一击的气泡,才闪一阵风,就又浑身是伤。

    “他真伤你这么重?”

    “谈起恋爱,没有任何女人是随身套上保护罩的。”像是想到什么,她忽然轻声笑着。

    “笑什么?”他讶问。

    说真的,他不喜欢她此刻的笑容,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酸不舍,更何况,她还正在哭呢,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止不住似的细流成河。

    “这次,我已经不能随便找个理由将他约出来,再狠狠的扁他一顿以泄恨。”因为他太强,真动起手来,被扁成肉酱的人绝对是她,不是他。

    可是她这次却是将身心都输给他

    “那你,决定怎么做?”

    “离开他呀。”语气轻飘,虔素葆仰首瞅着他,无奈的黑眸又立即湿濡成一片汪洋。“然后,恨他一辈子。”

    “阿葆!”他开始叹气。

    阿山的性子他好歹也了解个七八成,光阿葆单方面的分手,性烈的阿山接受吗?

    “帮我个忙好吗?”

    “你说。”

    “替我将钻戒还给他。”算她孬,不敢面对他。

    怕一打照面,未语,她就已经先败下阵来,任由自己在他的粗心大意中遍体鳞伤终不悔。

    “你”唉,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心病需要心葯医,可他手中毫无治病良方。“他会懂吗?”

    “会,他会懂我的意思。”

    田沐山懂,他不但懂,甚至在元慎颉面色凝重地将戒指放在桌上时,他不敢置信地将怒眼一竖,连声再见也没对他说,忿忿地伸手拿起戒盒就直接找心上人的碴。

    只可惜他扑个空。

    当虔素葆下了分手的决定后,元慎颉的前脚才走,她后脚也离开。

    虽然知道一开战,尤其先撕破脸的人是她不是他,依田沐山的个性,他绝对会找她,要求她说个明白,要分再分。他就是这么直性子的一个男人,但,她承认自己没种,不敢亲口告诉他我们完了。

    就让时间与空间来为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情爱划上休止符吧。

    几天下来,田沐山找她找得辛苦,而始作俑者虔素葆躲他躲得也不轻松。

    健身搏击的课她早就停了,而为了彻底的痹篇他,她甚至连学校的课也调开,狼狈得像个被敌人逼到悬崖顶的游击队员,她住七分熟的同学那儿,住九分熟的朋友家,就是不敢回自己住处现身。

    再撑过几天吧,等他找得耐性告罄,应该就会放弃,所以再忍忍吧,再忍忍,她的世界就即将雨过天青。

    她不断地对自己喊话。

    可今天下午,她在图书馆的后院被循线而来的琼安给堵住。

    “你为什么不敢回来睡?”一开口,琼安就一针见血的直剖重心。

    静默几秒,虔素葆终究是没吭半声,低俯着脸,想越过存心上门来踢馆的琼安,安全退场。

    “你知道阿山他这几天有多失魂落魄吗?”

    愣了愣,她直觉地微摇摇头。

    她哪会知道这些呀?几天来,别说是跟他见一面,连他的名字她也拒听,全心全意地想为自己腾出个足够疗伤的空间。

    “那你知不知道,阿山他找上克里斯,两个人打了一架?”这回,琼安质问的口气里已经涌上浓浓的不满。

    虔素葆则是教这个消息给撼住注意力。

    真的?!

    为什么?!

    阿山为什么找克里斯打架?他不是一向最忌讳两方在战力不均之际交战吗?还是是因为琼安?因为他跟克里斯摊牌?

    那,他还上山下海的找她干么?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打架?”

    “关我什么事。”况且,她又不在场,事情的真相她哪知?

    “你敢说不关你的事?”见她明明是大吃一惊,却又立即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琼安不禁火气一冒。“如果不是你闹着要跟他分手,他也不会将火气全都出在克里斯、出在我们身上。”

    阿葆失踪几天,阿山就失魂落魄几天,这些她全都看在眼里,多少也有点后悔那天为什么要改变主意,不留在家里赶论文,反而将克里斯约在同一间酒吧见面。她的神经没迟钝到察觉不出,这对欢快冤家的战役是自那天晚上开始的。

    没错,那天晚上,她的私心里是有一点点的故意。不为别的,只因为想看看,若他们发现到她也在场,尤其是阿山,他会不会过来邀她一块儿坐坐。

    她不想自欺欺人,没错,她真的对阿山很有意思,潜意识里也总是找尽机会接近他。

    若不是因为阿葆梗在中间,她发誓,她绝不会任由阿山在指缝间溜走。

    所以她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阿葆真的是又气又羡!

    “他找你们出气?”怎么可能?打死她她也不相信。

    他们两个在阿山的眼中,简直就是弱者,不是说他们的能力弱,而是指相差悬殊的体能。

    “可不是吗!”琼安仍忿忿难平。

    前天晚上,见阿山又一个人坐在酒吧的角落喝闷酒,她撇下克里斯不顾,好心好意的过去想劝劝他、陪陪他,或许也给自己制造一些奇迹般的机会,怎料几杯黄汤下肚,他开始埋怨。

    先是怨她卖弄風騒,才会招惹一些无赖缠上,再怨克里斯反应迟钝,自己的女人都遭人騒扰,还不知道跳出来耍狠、耍蛮,更怨他自己干么多管闲事,才会惹得阿葆心生不满,进而跟他一刀两断!

    而这女人,虔素葆这女人她竟敢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关她什么事。”

    呸,什么叫不关她的事?追根究底,这才不关他们呃,严格说来,她是有点咎由自取,但,克里斯真的是挺无辜。

    “但那是他自己的想法,他要将气出在谁身上,我无力干涉。”

    “你到现在还敢推得一干二净?”她真的很气,气阿葆的不识好歹,也气这种被阿山深爱的好福气为什么不是掉在她身上。“明明就还爱着他,干么还故意装做什么都不在乎?”

    “我这不关你的事!”心里叹着,虔素葆又想逃。

    琼安说得没错,她是强迫自己装出对他的一切都已不在乎,但,不继续这么做,又能怎样?

    是她开口说要分手的,还哭哭啼啼的托学长将他送的钻戒给退回去,结果才分手几天,又不要脸的回过头去求他原谅?她她做不到这么反反复复的出尔反尔。

    “你给我站住!”当下,琼安连口气也变了,变得蛮横,变得凶狠无比。

    “还有事?”

    “对,我要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赫!”

    这次,近距离再加上毫无防范,虔素葆来不及闪,左眼硬生生的被那个强而有劲的硬拳头给正中目标。

    这辈子,她再也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一个人了啦!

    什么弱女子?什么最佳女性的典范?哼,全都是表面功夫,骗人的啦。琼安也真是毒辣,拳来脚往的跟她拼一场后,才余怒未消的告诉她,打六岁起,她就开始练跆拳道,而且程度是中上再上一级,只是这几天忙于功课,疏忽拳脚功夫而已。

    换言之,外表看似柔弱的琼安连她也骗,因为琼安的拳脚功夫根本不在她之下。

    紧捂着被琼安一拳揍青的眼睛,虔素葆自齿缝中吸着气,想起身去冰箱找些东西褪褪淤血,又舍不得离开又软又舒适的大沙发。

    呼,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来得舒服。

    像个死人般的平躺在大沙发上,半梦半醒,她没听到有人开门走进来,直到那个饱含着受尽折磨般的粗嘎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你总算肯现身。”

    “我又没犯罪,为什么不敢现身赫,你是谁?!”丹凤眼微张,却在下一秒,她又张大嘴,不自觉地笑出声,眼眶却泛起红意。

    老天,琼安说他失魂落魄,说他日渐憔悴,甚至完全不修边幅,但她完全无法想像他竟他竟然放任自己的外表邋遢到这种程度。

    “哼哼,真好笑。”一屁股坐上沙发,强将她的身子挤到里头,田沐山牢牢攫住她的一双手,像是一生一世也不放开。“你这几天都藏到哪儿去?”

    “你真那么担心我?”她轻声问,只为求得最后一丝心安。

    深深的看进他雾起湿气的眼底,她看见无止无休的忧忡,看见因找不到她而泛起的焦虑,也看见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刹那间,所有在心中曾浮现的忐忑不安、所有的怀疑,全都消逝无踪。

    他是真的爱她至此,她已再无犹豫。

    “废话!”到现在她还跟他扯这种烂到极点的鬼问题。

    如果不是怕多骂几句她又会想不开,然后再玩起躲猫猫的鬼游戏,当真该跟她好好的翻脸一次。

    她吓得他差一点就去寻死寻活。

    “其实,你何必这么执着于我?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缺点数起来有一大箩筐?”依然是口不对心的反话,她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的死爱面子。

    是他寻上她,明知道她这段时间对他几乎是处处都在鸡蛋里挑骨头,可他全不以为意,甚至在她烦恼该如何再度进场而不失颜面时,他已经捧着用爱情镶起的台阶给她驻足。

    她是笨蛋,竟傻到想眼睁睁的让他成为生命中的过客!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也数过了,但,还是没我的多。”咧嘴干笑,田沐山小心翼翼的在她手背吻了又吻,凝望着几天未见的白皙面容,情不自禁的俯身深深地吻住她的唇,待直起上身,喟然轻叹。“我知道你还在怨着我的粗心大意与鸡婆,可我也知道,今生今世我是非你不娶,所以有什么条件,你说吧,我改。”

    “你”这一生能遇到他,夫复何求。

    “别哭,你一哭,眼泪就像是流进我的心里,怪难受的。”忍不住又倾身将那沁凉的眼泪吻尽。“只要你说,我一定改。”

    “你只要记得,我受不了脚踏多条船的男人。”

    一句话,彼此皆深知前嫌已然尽释。

    “脚踏多条船?”想到自认识她后的林林种种,他自嘲地笑出声。“你知道吗?从好久以前的那天晚上,就是被你一脚踢出窗口的那个晚上,记得吗?打那个时候开始,我的小弟弟对任何女人全都没感觉。”

    脚踏多条船?嗤,她是在说天方夜谭吧!

    “真的?”

    “骗你干么?对我又没多少好处。我都已经人财两得,犯不着扯大话哄你开心吧。”心焦如焚的情绪一待抚平,眨眨眼,他终于看到她眼眶的红潮与淤青相互辉映。“你跟人开扁?”

    “嗯。”“这次你碍到谁的眼?”

    “琼安。”

    “是她呀”心疼的在她眼脸上烙下吻印,他长叹一声。“这次就算了,以后别随便找人开扁。”说真的,她开扁的对象是琼安,他不怎么意外。

    谁叫他莽莽撞撞的胡乱开骂,接着又去挑衅她的男朋友,她当然会气不过啦,只是委屈阿葆,无端受他?邸?br>

    “知道了啦。”她没好气的拧眉应着。

    真想将实情告诉他,又不是她先动手打人,总不能眼看着琼安拳头都一个一个的挥过来,她还不动不闪地拿肉脸去给她练拳术吧。

    见她又委屈的雾起泪眼,田沐山的心在瞬间酸软成一摊不舍。

    “起码,也得要有十成十的决胜把握才可以开扁,看,眼珠子都差点让她给打爆。”怎么不心疼呢?他就是爱死她风采特殊的丹凤眼,可这会儿,一只眼睛已经肿得像圣母峰。

    而且,在找上克里斯又骂又咒又单挑后,战事甫休,就听气喘吁吁的克里斯埋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大概不知道琼安练了几近一辈子的跆拳道吧!”所以,交往的这段时间,若遇到像那天的情况,他这个身为人家男朋友的“肉脚”都只能在一旁作点缀,装装样子。

    田沐山听得瞠目结舌,搞半天,原来他那天当真是鸡婆过头,难怪阿葆会气不过。

    “咦,不是琼安通知你的吗?”她不笨,怎会猜不出来,自己才刚回到家,没多久他就出现,若说这是巧合,那老天爷也未免太给她面子。

    “是呀。”

    “你没瞧见琼安?”会这么嘀咕,铁定是挂电话就直接冲过来找她,跟琼安错过。

    “没,她还好吧?”

    “好”想到赛后成绩,虔素葆破涕为笑。“她好得不得了。”

    “瞧你笑得这么奸诈,铁定有鬼,怎么?她比你更惨?”见她笑,他不禁也陪着她笑。

    “那当然喽,告诉你,她的一双眼珠子差点被我打爆。”而琼安只重伤她一眼,算她扳回一城。

    “真的?”

    “骗你干么?”

    “哈哈哈。”抬高她的领,他狠狠的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干得好,不愧是我田沐山的女人!”

    什么意思?他到底是喜欢她强悍泼辣,还是喜欢她温柔婉约?丹凤眼微敛,虔素葆气喘吁吁的睨瞪着他,只一秒,她放开心,任自己沉沦在他愈来愈火热的激情中。

    柔也好、悍也好,她就是她,不折不扣的虔素葆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