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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父女同谋设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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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山月很讨厌这个人,但也不想跟他多噜嗦,冷冷地道:“台端一向少会。”

    那人一笑道:“兄弟与二位以前很少见面,倒是先父与二位都是熟人!”

    孔文纪问道:“令尊是哪一位?”

    那人笑道:“寒家世居金沙堡”

    孔文纪哦了一声道:“原来你是金沙堡主谷亮的”

    那人一笑道:“不错!兄弟谷长青!”

    孔文纪道:“难怪我见了你觉得有点眼熟,谷堡主已经仙游了?”

    谷长青面色微微一变,道:“是的!他是前年去世的,先父当年为了太热心于孔家的事,得罪了天下的武林道朋友,弄得无处容身,抑郁以终,想不到今天孔先生居然与关大侠弃嫌成好了,先父当年若知今日的结果,也许就不会那么傻了”

    孔文纪淡淡地道:“天下的事没有永久不变的,台端若是为了令尊的事而感到不快,则今天替张云竹出力似乎也没有道理,当年落魂堡孔家也是毁在张云竹手中的呀!”

    谷长青神色又是一动道:“孔先生果然厉害,居然连兄弟的身份使命都看出来了!”

    孔文纪冷冷地道:“张云竹的手下都有一股气味,我一闻就知道了!”

    谷长青微异道:“张老爷子虽然擅于制药,我们身上总不会带着药味吧?”

    孔文纪两跟一翻,道:“不是药昧,是老鼠味,张云竹自己是头大耗子,他的手下都有着一股鼠辈的气味,特别刺鼻子”

    谷长青面色显得很难看,可是,他没有发作,勉强忍住道:“兄弟此来,是为了告诉二位到雪峰的走法!”

    关山月连忙道:“不用!我并不想去赴约!”

    谷长青冷冷地道:“那就算了!”说完回头就走,孔文纪一把拉住他道:“慢来,到雪峰怎么走法的!”

    谷长青冷笑道:“雪峰在藏边的大弥山之巅,二位若是赶不及呢,迟个一两天到达也不妨,索诺木酋长会原谅你们的!”

    关山月道:“我并没有说要去呀!”

    孔文纪却叹道:“关老弟,只怕我们非去不可了!”

    关山月道:“为什么?”

    孔文纪道:“看样子张云竹与索诺木已经碰了头!”

    关山月神色一动,谷长青笑笑道:“不错!张老爷子是跟踪你们身后来到回疆,前天与索诺木酋长会了面,二人十分投机,成了莫逆之交,因为雪峰上有不少人间难得一见的胜景,张老爷子乃接受索诺木酋长的邀请前往一游”

    关山月听说张云竹与索诺木已经会了面,心中十分着急,表面上还不流露出来,谷长青笑着道:“张老爷子能与索诺木结识,关大侠还是间接的介绍人,他们二位为了表示对大侠的感激,才想请大侠前往一聚!”

    关山月一哼道:“他们结交与我有甚相干?”

    谷长青笑笑道:“大侠到天山是去找人的,张老爷子已经先到了天山,将大侠要找的人全部移往雪蜂去了!”

    关山月一急道:“此话当真?”

    谷长青笑道:“赴约与否由大侠自决,反正兄弟已经把话带到了!”说完他一笑走了,关山月却怔住了!

    这时那老年维吾尔的族长又过来了,朝关山月笑道:“兄弟!你与索诺木族长的私事办完了?”

    关山月点点头,那老年族长又道:“那我们的竞技可以继续下去了,为了你们,已经耽误了时间,可是我仍然代表草原上千万游牧的子民,向你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关山月一怔道,:“你都知道了?”

    老族长点点头道:“刚才阿巴旺兄弟都告诉我了!”

    关山月道:“我参加竞技原是为了阻止索诺木的疯狂计划,且喜一切都成过去了,不过我不敢居功!”

    老族长感激地道:“不!我看得很清楚,除了你之外,谁也没有办法能胜过那三头野熊,因此我才仍然对你表示万分的感激!”

    关山月一叹道:“杀熊是意外有别人的帮助,而且索诺木是自动放弃了他的计划,否则我还是无法胜过他们”

    老族长连忙道:“不能这样说,至少索诺木是为了你才放弃他的计划的,因此我们全体族长公决把全能勇士的头衔颁给你,而且还公推你为阿拉真主的守护神,今后草原上任何一部的财产与人员,都可以由你分配动用”说完又对关飞驼道:“不过这件事必须取得你的同意,因为你代表的米而乞部是唯一反对的,他们认为你还有争取全能勇士的机会!”

    关飞驼连忙道:“不!我怎敢与令主相争,而且推我参加竞技的目的与令主是一样的,我们所争的不是全能勇士”

    关山月奇道:“你怎会知道索诺木的计划?”

    关飞驼顿了一顿才道:“是一个叫苦诲慈航的游方老僧秘密通知我的!”

    关山月失声叫道:“是他!这个老和尚倒是无所不知”

    关飞驼也诧然问道:“令主认识他吗?”

    关山月道:“岂止认识而已,我们很熟的人,不过我觉得很奇怪,像这种事,他应该通知我才对,怎么会去找你呢?”

    关飞驼摇头道:“不知道,他在前一个月到我家里来告诉我这件事,而且使我为米而乞部的代表,其实我跟他们全无关系!”

    “这个人我要对他重新作估计了,我不知道他在闹什么鬼,可是我觉得他不像我所知道的那么简单!”

    关飞驼道:“我听他的谈吐倒像是个有道的高僧!”

    孔文纪冷笑道:“或许还神通广大呢?索诺木的事我们在三天前才听他女儿谈起,这个老和尚却于一个月前就知道了!”

    关山月皱眉道:“暂时不去管它了,一个张云竹已经够我头痛了,我实在不想再惹起意外的麻烦,飞驼兄弟”

    关飞驼连怔道:“这个称呼我实在不敢当!”

    关山月一笑道:“你别客气了,过几天我就准备把明驼令主的身分移交给你,因为你是唯一够资格担任这个”

    关飞驼惶恐地道:“不!我希望能跟着你多学一点”

    关山月苦笑道:“跟着我学不到什么的,只会惹下无穷的麻烦!”

    关飞驼兴奋地道:“我所求的就是这些,明驼令主必须在不断的奋斗挣扎中养成的!你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关山月庄容道:“是谁告诉你的?”

    关飞驼顿了一顿才道:“是那个老和尚!”

    关山月一哼道:“又是他!”

    关飞驼嗫嗫地问道:“难道他说得不对吗?”

    关山月摇了头道:“不完全正确!”

    关飞驼兴奋地道:“这就好了,我跟你一起上雪峰去!”

    关山月摇摇头道:“不行!你留在此地,目前先接受全能勇士的荣衔,在草原上好好地用功,等我雪峰之行回来后再作商量!”

    关飞驼十分失望,正想多作请求,关山月正色道:“假如你还想接受明驼令主的名号,就必须听我的话,明驼令主固然需要从不断的奋斗中成长,但必须在草原上扎下基础!”

    关飞驼只得答应一声,关山月又拿起金神交给他道:“除了这柄金神之外,你不准使别的武器,除了明驼之外,你不能乘别的坐骑,除了草原之外,你不能到别的地方去,这是命令!”

    关飞驼又答应了一声,然后才问道:“这个禁制要等什么时候才解除呢?”

    关山月道:“等你真正成为明驼令主时候!”

    关飞驼庄重地答应了!老族长却失望地道:“你连全能勇士都不肯接受吗?”

    关山月笑道:“很抱歉,全能勇士必须参加你们所有的活动,而我的事情很急,不能多耽搁下去,再者这位秀树奇峰兄弟跟我等是同一个人”

    老族长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们都是明驼令主!”

    关山月笑道:“对了,明驼令主永远是草原上牧民最好的兄弟,由他代表我接受你们的友谊与招待,我会同样地感激!”

    老族长想了一下才道:“那么就请这位兄弟来参加授衔的典礼吧!”

    关山月笑向关飞驼道:“你先去吧!等一下我会在人群中为你欢呼喝采的!”

    关飞驼对他躬身行了一礼,跟着老族长走了!

    孔文纪却早已将他们的两匹黑马牵来道:“关老弟!我们趁这个机会溜吧!”

    关山月笑笑道:“孔兄倒是将我的心事完全猜透了!”

    孔文纪含笑不语,两人跨鞍上马,趁着草原上忙着集会的当儿,策马疾驰,刹那间,已经把人群丢在后面了!

    身后传来咚咚的鼓声,关山月忍不住驻马回头,面上有着向往的表情,孔文纪看着他含笑道:“老弟!你好像很舍不得离开似的!”

    关山月一叹道:“是的!我觉得那才是我生活的天地!”

    孔文纪道:“老弟!你最好把心收一收,别尽放在草原上了,要不是你赶热闹,我们怎会遇上这场麻烦?”

    关山月道:“假如草原上有着索诺木这样一个人,张云竹迟早都会找去跟他碰碰头的,我不过是把时间拉近一点而已!”

    孔文纪点头不语,关山月的话没有错,张云竹想利用瀚海心法充实武功,知道了索诺木这种高明的剑手后,一定会去设法找他,从他身上得到一点好处!

    二人默思片刻,孔文纪才道:“索诺木原是打算在今天杀死你的,不知怎么会临时改了主意,反而将你约上雪蜂去!”

    关山月道:“这一定又是张云竹抢先打了招呼,他怕我也用瀚海心法,将索诺木的武功学了过来,所以才装模做样,我相信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在今天跟我决斗的意思!”

    孔文纪不信道:“你怎么晓得的?”

    关山月道:“他的女儿跟我决斗,只把精招用了一式,还没有分出胜负,就被他喝止了,不是很明显的怕我学去了招式!”

    孔文纪一拍手道:“这就对了,否则我真想不通他的用意,可是他既然已经知道你有这种能耐,很可能避免跟你决斗,为什么又要叫他女儿先出来打一场呢!”

    关山月道:“维吾尔人最重信诺,狄兰娜跟我订下了决斗的约会,无论如何,也得应付一场,再者张云竹虽然告诉过他瀚海心法的虚实,他可能不相信,因此利用这个机会试探一下,以证实张云竹的话!”

    孔文纪叫道:“我知道了,张云竹可能会用瀚海心法作为跟索诺木交换武功的条件,所以索诺木在见到你的武功表现后,证实了张云竹之言不假,将原来的计划也放弃了!”

    关山月沉重地道:“不错1因此这一次雪蜂之行,他们大概不会再让我活着离开了,张云竹将我师父等人移到雪峰去,就是*着我去投入他们的圈套!”

    孔文纪一怔道:“那我们是否可以从长计议一下!”

    关山月道:“有什么可计议的?”

    孔文纪道:“张云竹忌惮你的瀚海心法,绝不会用武功来对付你的,他把圈套设在雪峰上,我们可以不去上当!”

    关山月摇头道:“不行!他拿着我师父作为要挟!就是叫我别无选择,而且我也想利用这个机会跟他彻底作个了结!”

    孔文纪道:“那也不必上雪峰呀,我们还在别的地方跟他解决!”

    关山月道:“他们肯答应吗?”

    孔文纪拍拍胸膛道:“我可以负责,比心机的话,我自信尚不弱于他!”

    关山月仍是摇头道:“不必!我始终觉得斗心机不是善策,吉人自有天相,我从来没有存过机心,他的种种阴谋也没有把我怎么样!”

    孔文纪轻叹一声道:“好吧!反正你是主角,我自然听你的!而且你的命也的确长,也许跟着你会有点好处!”

    关山月轻叹道:“我此行并无把握,孔兄最好还是别寄望于我,你难道没有看见我把后事都交代清楚了!”

    孔文纪一怔道:“你几时交代后事的?”

    关山月道:“我唯一未了之事便是明驼令主的后继人选”

    孔文纪笑道:“那小伙子还不错,但须加以时日多作培育”

    关山月一叹道:“我对他的人品很满意,对他的个性还不太放心,假如有时间的话,我是想多开开导他一下,可是只怕我没有那份闲空了!”

    孔文纪道:“那你刚才就应该把一切都交给他,何必还等你回来呢!”

    关山月道:“事实上我已经把明驼令主的身份除下来交给他了,只是不能告诉他而已,明驼令主与明驼是分不开的,我的那头已经死了,自然不能再占住那个名号,当我交出金神的时候,也等于交出了明驼令主的一切!”

    孔文纪又是一怔道:“那你为什么还要给他定下那些禁制!”

    关山月道:“这些限制是磨练他成器的,我不准他用别的武器,是怕他滥施瀚海心法去摄取别家的武功而产生坏的影响,只有那柄金神才是明驼令主最基本的武功”

    孔文纪道:“另外两点呢?”

    关山月叹道:“明驼最利于沙漠,他不乘别的坐骑,便只能在草原上活动,这与第三点不准他离开沙漠,是同一个意思,只不过加重限制的约束而已!”

    孔文纪道:“你为什么硬要把他圈在这个小范围里呢?”

    关山月道:“他像是一头神鹰,沙漠这个小笼子是关不住的,可是我希望他在任意翱翔之前,先把翼毛养得丰实,孔兄以后也盼能照顾他一点!”

    孔文纪连忙道:“别找我,我跟你的生死是系在一根绳上的,假如你死了,张云竹又岂能放得过我,所以不管你到哪里,我也只好跟着!”

    关山月想想这也是实情,默然片刻才轻叹道:“我们走吧!”

    孔文纪笑道:“是该走了,别让人在前面等急了!”

    关山月一怔道:“谁在等我们?”

    孔文纪微笑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是谁帮你杀死雪熊的?”

    关山月恍然道:“原来是白伯伯与江帆!”

    孔文纪点头道:“我想你也会明白的!”

    关山月道:“我听索诺木说雪熊是中蛇毒而死,就知道是江帆下的手了,只是他们在什么时候与孔兄连络上的?”

    孔文纪道:“在你到塔干部的时候,我无意间碰上了江帆,他们也是为了追踪关飞驼而来的,由于江姑娘身上的玉带蛇,使我灵动一动,想到了那比我的毒计更有效,于是叫她先把玉带蛇藏在场中,果然奏了奇效!”

    关山月一怔道:“那孔兄是什么时候掉换的毒针呢。”

    孔文纪轻叹道:“我没有掉换,那三支毒针一直在你身边!”

    关山月不信道:“孔兄以前的毒针不会入肉即溶,我在斗第一头大熊时,熊死了,我还在它的眼皮上摸到它呢。”

    孔文纪道:“不错!我以后给你粹的是另一种针,前一种针固然有效,但是全针都有剧毒,触肌即溃,必须藏在我的摺扇中发射,根本无法握在手中,除非你戴上了鹿皮手套,可是那样一来,人家早就会有防备,完全失去作用了!”

    关山月一怔,道:“那我所用的针是不含毒的了!”

    孔文纪道:“是的!那种针是以几种药物的汁水凝冻而成,入体即溶,只有一点麻醉的作用,我明知那对你的帮助很小,可是不敢先告诉你,怕折了你的锐气,幸好后来遇上了江帆,否则今天这三头雪熊就够你瞧的!”

    关山月沉思片刻才道:“孔兄安排得好,只是事先关照我一声,也好叫我放点心,更不必叫白伯伯他们跑得老远了”

    孔文纪笑道:“江帆的那条玉带蛇就是产在雪峰上的,索诺木岂有不识之理,所以他们必须带着蛇先溜,免得被他碰上了又生出许多麻烦!”

    关山月这才不言语了,策马急驰,奔出十几里后,果然看见白铁恨与江帆并骑在马上等候着!

    白铁恨首先迎着他们笑道:“你们倒是来得好快!”

    关山月先对白铁恨行礼问候过了,才向江帆道:“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大忙!”

    江帆笑笑道:“关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以为你最少也得跟那位雪峰上的太阳多盘桓一阵子”

    关山月面上一红道:“江帆!你别胡说!”

    江帆笑道:“这不是胡说,我觉得那位回族公主简直美得出奇,难怪你人在中原时,心心念念不忘大漠”

    孔文纪也笑道:“江姑娘!你这可冤枉人了,关老弟是最近才见到那个狄兰娜,而且还结下一段莫明其妙的怨仇”

    江帆笑着道:“那投有关系,关大哥结怨的女人太多了,那些女人嘴里虽然恨他,骨子实却爱得他更深!只要关大哥愿意,这种恨,立刻就可以变成爱”

    关山月微有愠色地道:“江帆,你别开玩笑,我还有正经事!”

    江帆这才止笑,正色道:“我知道!你又要上雪峰去,张姊姊也赶来了!”

    关山月一怔道:“菁菁她们也来了!你见过她们了?”

    江帆摇头道:“没有,是小白告诉我的,我们先出来在这儿等它,可是蛇神在半路上迎着它,叫它带信给我,说是她们都来了,张姊姊由于事机紧急,赶着前行布置,叫你放心赴约好了,这次雪峰之行,也许可以把事情真正作个了结了!”

    喜马拉雅山是世界上最高的山,高拔数千寻,几与天齐,佛家有纳须弥于芥子之说,为以小含大之喻!

    须弥山也是指喜马拉雅山而云,故而也有人将此山称为大须弥山,山实在是高,仰而不见其颠,因为山顶永远为云雾所封!

    山也实在大,绵亘数千里峰恋相连,山顶上是恒古不消的冰雪,据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到达山顶上去的!

    因此这座巍巍高山,就成了人间最大的神秘,自然也有着许多近乎神的传说与臆测!

    仙家说这是登天之梯,佛家说这是顶天之柱,反正都把它当作了天与地之间唯一的连系!

    澈骨的严寒,如刃的天风,以及仰不可即的绝峰峭壁,别说寻常人等无法登临,就是身怀奇技的武林高人,也很少有一探秘境的勇气!

    现在却有四个人,为了一个奇妙的约会,居然在这广大的山区中摸索着,寻找一个奇异的山峰!这四个人是关山月,孔文纪,江帆与白铁恨。

    谷长青只说雪峰是在大须弥山中,却没有说明在哪一个方向,起初他们以为一到就可以找到的。

    直至到达山下,才发现这个想法太荒唐了,一座座上接云表的巨峰望去几无尽头,他们实在无法确定哪一座才是雪峰,而且此地四无人烟,连问讯都无由而得,若是把每一座山峰都找一遍,恐怕一年也不够。

    而他们的时间限制只有一个月。在途中兼程急进,只用了二十天的时间,在他们的意思还以为赶早一点到达,可以使张云竹与索诺木无法多作连络,可是他们进入山区之后,才知道若无正确的指示,提早一年也没有用!

    照关山月的意思,认为雪峰必是指最高的一座山峰而言,其他人也有同感,唯独孔文纪却不以为然!

    他认为雪峰必是一个地名,而且绝不会在很高的地方,因为那是索诺木族人的牧居地!

    尽管索诺木父女身怀绝技,那群维吾尔人却绝对无法在亘古冰封,寸草不生的地方长年生活!

    当然他的见解比较近乎情理,所以大家就在比较平坦的地区内寻找,而且尽量向有人烟的方向着手!

    寻访的结果却令他们很失望,偶而找到一些山居的人,却又是藏族,言语不通,交谈极难!

    好容易藉手势与文字的帮助,总算表明了他们的来意,得到的答案仍是毫无头绪,因为藏民信奉的是喇嘛教!与异教徒不相往来,不知道雪峰何在,更不知道这山区内还有另一族人聚居!

    白白地浪费了十天的跋涉,却得不到一点结果,这使他们很沮丧,不过他们并没有太着急!

    虽然一个月的期限已经到了,可是张云竹派来传话的谷长青已经说过可以延期的,而且这延期仿佛早在意料中。

    离开了最后一家藏族山民的篷屋,他们顿有茫然无所适从之感,要往哪一个方向进发成了最大的问题!

    从被浪费的十天中,他们都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张云竹已经决心在这次的约会中杀死关山月了,由于瀚海心法的原故,他一直不敢与关山月交手!

    因此才利用种种的阴谋来陷害关山月,可是没有一次能成功的,这使张云竹明白了一件事!

    一件他所不肯承认的事,那就是关山月在冥冥之中,始终都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帮助着他。

    吉人自有夭相,这是唯一的解释,也使张云竹意识到唯一能杀死关山月的方法便是一场公平的决斗而不假借任何阴谋。

    可是要找一个能杀死关山月的对手很不容易,张云竹自己不敢出手,受他利用的谢灵运与刘幼夫等人却又能力不足,现在总算找到一个合适的人了,不是索诺木,就是他的女儿狄兰娜!

    这父女二人诡异莫测的剑法才是关山月唯一的克星,不过他又担心关山月会利用瀚海心法偷学去剑招!

    所以他才安排了这一场约会,而且使关山月因迷途而延期,以便利用这一段空间来加强索诺木父女,使他们的剑招更凌厉诡异,而且还能脱出瀚海心法的范畴,使关山月无法再以瀚诲心法来逃过这一场决斗。

    张云竹对瀚海心法的研究颇深,只要有了适当的对象,他应该可以想出一些抗制瀚海心法的剑招来的!

    时间拖得越长,对关山月自然也越不利,可是对张云竹本人也没好处,因为索诺木的剑招练到瀚海心法所不能控制的程度后,他们父女就成为天下无敌的剑手了,这是张云竹所不希望的结果。

    所以他只想略略地延长一些日子,使索诺本的成就能盖过关山月在瀚海心法上所得的就够了。

    张云竹由于放纵贪习瀚海心法的结果,成就上自然已经超过出关山月,可是也为着同练一种心法的原因,使他不敢与关山月正面相对,若是能假手索诺木杀死了关山月,他依然可以掌握着控制索诺木的能力,就可以放心纵横天下了!

    明晓得张云竹打的什么主意,却拿他一无办法,自然能早点找到索诺木付之一决,趁他与张云竹尚未准备妥善,关山月或许还有胜望,可是山深天高,竟不知从何找起。又有什么办法呢?

    关山月颓然长叹道:“看来我们只有等张云竹把事情安排好了之后,派人前来通知我去送死了,这一次他算是真正成功了!”

    足智多谋的孔文纪,老谋深算的白铁恨,也相对长叹,默然无语,江帆不禁失望地道:“张姊姊也是的,她为什么不等我们一下呢?”

    关山月摇头,叹道:“她一定是先赶去了,这个女孩子,老是自作聪明,想以自己的力量,妄图只手回天”

    江帆不以为然地道:“张姊姊跟她父亲明争暗斗到现在,并没有失败过,她也的确帮了你不少的忙,你怎么不相信她呢?”

    关山月苦笑道:“她是不错,可是要跟张云竹比还是差上一截,在厉魔山庄她费尽心机,却全在张云竹的意料之中!”

    江帆道:“也许这一次她真的有办法!”

    关山月摇摇头道:“我不敢相信,更不敢寄望太深!”

    孔文纪忽然道:“这雪峰既是如此难找,她怎么能前去呢!”

    江帆道:“这我倒是晓得,是蛇神带的路!”

    关山月忙问道:“蛇神是怎么知道的呢?”

    江帆拍拍身边的布袋道:“雪峰是小白的家乡,蛇神曾经去过一次,小白就是他从雪峰上捉来给我的,所以他知道”

    关山月神情一震,说道:“那么,小白一定也知道了!”

    江帆苦着脸道:“我问过它了,它很小的时候就被蛇神捉去了,哪里还会记得!否则我早就叫它带路了!”

    白铁恨却高兴地道:“江姑娘!你叫它带路,它却一定可以把我们带到目的地去!”

    江帆道:“不可能,我跟小白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彼此的情形都很清楚,它若是知道的话,绝不会骗!”

    白铁恨笑道:“它倒是没有骗你,因为它自己不知道有这种能力,可是我相信它一定能找到自己的生长之地!”

    江帆仍是不信,白铁恨继续笑道:“凡是通灵的禽兽虫鱼,都有一种天赋的本能,不管迢迢千里,它们都能不假指引而回到自己的家园!”

    关山月这时也加以支持地道:“这倒是不错的,你看那年年南飞北往的鸿雁与燕子,它们飞越重洋,寻求归宿,从没有错过方向!”

    扛帆想了一下才道:“可是小白告诉我它不认识雪峰的路径!”

    白铁恨道:“它也许不认识路,可是它一定会找到方向,你不妨让它试一下,因为它自己也不知道有这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