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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海上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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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队在乘风破浪前进,而杜英豪却神气到了极点,且别说他在朝野间所受的尊崇了,就是他此行的随员也足够羡煞人的,他的四名夫人自然是跟着来了,另外还有新封和颐格格玉佳郡主。玉佳因为协助平逆有功,使她的老子忠亲王得掌京人府,成了皇亲中的领班头儿,玉佳自己也跳了一级。

    所谓和颐格格,就是皇亲中的一种尊号,是最尊贵的意思,然而这位格格却不顾尊贵的身份,坚持要跟杜特使一起出使东倭去。

    大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宗室下嫁汉人为祖规所不许,何况杜英豪已经先有了四房妻室,唯一的变通办法只有让他们糊里糊涂地在一起,好在以杜英豪及皇家的声势,也没人敢对这提出非议。

    而且宝亲王更为玉佳请下了和颐公主的封号,他自己贵为东宫太子,也只是个和颐亲王而已。这对玉佳已是天大的隆遇了,说穿了也是在讨好杜英豪而已,在出使的行列中,增加了一位公主,将来在跟东倭朝廷谈判时,也可以加重份量。

    此外,还有就是东倭前毛利王朝的遗孤美枝子公主,她的名单自然不会列在随从之列,而且也不须公开,但她去带了一批忠心的随从,附在行列之中,杜英豪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她。

    她要求能率部重返故园,且要求拨一所城堡为栖居之地,杜英豪答应了,就一定要贯彻实践。

    这件事在朝廷上曾经引起了一番争论,最后还是杜英豪占了先,他说沿海一带倭寇为患,远从前明开始,就始终未能断绝过,就是这一批人为患,如果再有一批不安份的人跟他们勾结,祸患更烈,清剿断不了根,朝廷每年去须要靡费钜额的粮饷,驻扎重兵以御,何不在根木上去想办法。

    帮助美枝子返回故国定居,不仅海寇之患可息,而且示恩于外邦,使之感恩图德,甚至于还可惜东倭之力,协同挟制罗刹,这是一举而数得之事。

    这套理论未必能压倒人,最重要的是杜英豪答应自任艰钜,亲自出马去办好这件事。

    杜侯爷在国人心目中已成了一道万应灵丹,他出马办事,没有不成功的,而且他要办的事,也没人能阻得了,所以杜大人一开口,反对的人都退了下去,因为杜英豪还玩出了最绝的一手。

    他说这是消除海寇之患的良策,他提出来,他可以负责,问那些反对的人,能否有把握使海寇之患平靖,若是寇患又生,他们敢不敢用脑袋作保证,这是光棍耍赖皮的一着,的确难住了那些大员们,他们谁也不敢保证的。

    所以杜大人才光荣而顺利地扬帆启行了。玉佳与美枝子都跟他有了一手,到了海上更是公开而不避形迹地在一起了,可以想见他的福无穷,乐胜神仙了。

    可惜的是出海的前两天,还风平浪静,到了第三天,就不对劲了,风急浪高,他们所乘坐的大船在大海中,就显得渺小了,上下抛颠,真如几片枯叶在大湖中飘流。

    幸好他们所用的水手都是杜英豪精选的好手,还能把船控制得不离航线。只是大部份的人都晕了船,只有杜英豪本人不受影响,因为他从小就是玩船出身的,虽没经过这么大的风浪,但毕竟在长江中讨生的人,不会被风浪所击倒。

    不过,杜英豪这下可苦了,他得去侍候每一个晕船的人,呕吐的秽物要清理,吐脏了衣服要换,能动手的女人都软绵绵的像条死蛇,杜英豪又不能叫那些水手来替她们换衣服。

    不但是跟他有过亲密关系的人,要他来服侍,就是连那些侍儿婢女也都得劳他的大驾。

    尤其是玉佳身边的那些侍儿们,毛病还真大,宁可死了也不肯让别的男人来沾她们一下。

    天气又冷,湿衣服在身上可能把人冻病了,最苦的是她们虽是连水都喝不进一口,但是排解却不因之而停,杜英豪总不能让她们拉在身上。

    开始时,他还在手头上略施轻薄,掏一下、摸一把,开开心,在平时,那些女孩子一定会失声怪叫起来,撒娇似的跟他闹个没完。但现在却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他摆布,反而使他兴味索然,转而后悔来得太多了。

    幸好,美枝子公主是在另一条大船上,而且还把赖光荣的两个日本老婆都拨过去担任连系,否则杜英豪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就这么折腾了一天一夜,杜英豪没晕船,却比晕船还苦,他的大舱中虽是躺了一大片美丽年轻的女娇娘,他却连瞧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

    不过,风浪至少平息了下来,船只有一点轻微的摇晃,杜英豪看见有几个人已经能够坐起来扶着走动了,连忙如逢大赦地道:“好了!你们照顾其她人一下,我出去透口气去。”

    的确,这舱中尿骚屎臭、脂粉气、吐出来的食物酸气,混杂在一起,的确很不好受。

    他冲到甲板上,担任船长的戚仁义忙过来道:“杜爷!风浪过去了,您还安好?”

    对江湖朋友,杜英豪从不搭官架子,甚至连侯爷这个称呼都免了,他苦笑了一下道:

    “我倒好,可被那娘们给整惨了,难怪水上的规矩要禁止堂客登船,她们的确是够讨厌的。”

    戚仁义笑道:“那是他们不习惯海上风浪颠簸而已,像美枝子公主那边,一个个像是生龙活虎,此咱们男人还强呢!我们这边有四条小船断索漂失,全靠她们把人一一救上来。”

    “啊!她们那边没人晕船。”

    戚仁义道:“好像没有,她们都是过惯海上生活的,经验老到,身手矫捷,更兼水性精通,在那么大的风浪中,她们还能下海去游泳救人。”

    杜英豪直是叫苦,他就是怕那边也跟这儿一样,所以风浪一起,他狠起心没去过问,那知却一点事儿都没有,早知道如此,倒是让叫那边派几个女的过来帮帮忙了。

    戚仁义又道:“尤其是那位美枝子公主,更是了不起,竟然能冒着风浪,驾了一条小船,来回穿梭巡视,更帮我们煮了热茶热汤送过来,否则这一天一夜下来,我们不晕船,可也饿惨了。”

    戚仁义道:“杜爷恐怕要上她们的船上去了,这边的厨司是那位格格带来的,平时的菜烧得好极了,可是他也晕船不能动了。”

    杜英豪岂仅是肚子饿,而且一身又脏又具,还急须洗个热水澡,急忙道:“我过去好了!”

    他才表达了这个意思,可人解意的美枝子已经派了一条小船过来接他了,而且也派了几个侍女过来,帮他整理大舱,杜英豪上了小船,摇到那边的大船旁,他一伸手搭船舷,就干净俐落地跳上去了,却见美枝子花枝招展,打扮得漂漂亮亮带了两个绰约的侍女,跪在舱门前迎接。

    这是东倭的礼节,杜英豪倒不跟她客气,进了舱门,但见一壶热酒,几味精致的小菜放在桌上,杜英豪笑道:“你这狐狸精,居然早准备好了。”

    美枝子笑道:“妾身知道侯爷辛苦了一天一夜,特地准备了一点水酒,替侯爷去乏。”

    杜英豪笑道:“你上过我们的船,一定都知道了,亏你还好意思说,也不过去帮帮忙。”

    美枝子道:“妾身倒是很想帮忙的,但是却不敢造次,尤其是四位夫人和玉佳郡主,她们都不愿意在那情形下被妾身看见的,所以妾身只有装作不知道,偏劳侯爷一个人辛苦了。”

    杜英豪知道这也是事实,除了胡若花天真无伪外,其余几个人对美枝子都好像有点敌意,这倒不是怕地分了杜英豪的感情,而是这次飘洋过海,跋涉万里,还要冒险犯难,都是为了她。

    杜英豪笑了一笑,然后道:“美枝子,你善解人意,可知我现在最迫切需要的是什么?”

    “妾身自然知道,而且早已准备好了,就在旁边的舱中,侯爷去一看就知道了。”

    杜英豪走到旁边的舱中,掀一看,卸是一个大澡盆,放了一盆热水,忍不住大笑道:

    “我算是服了你,美枝子,你们那边的男人真有福气,你们每一个女子都是知情喜意。”

    “我们女孩子从懂事开始,就训练着如何去取悦男人,以备将来侍奉丈夫,做个贤妻良母。”

    “连你贵为公主也要学这些吗?”

    “是的!妾身在未嫁之前,虽是高贵的公主,但嫁人之后,就是为人之妻,与其她女子一样。”

    “那你就永远别嫁好了。”

    “可是妾身宁可做一个平凡的女人,享受一个做妻子的乐趣,也不想做公主。”

    杜英豪怔住了,美枝子跟两名侍女上来,为他除去脏衣服,服侍他进入澡盆,杜英豪舒服地泡在水中,却见美枝子也在脱衣,忙问道:“你也要洗澡吗?”

    “不!妾身是侍候侯爷沐浴,这也是我国女子的工作之一,当然也是做妻子的乐趣与光荣。”

    说着也跨进水中,杜英豪觉得有意思极了,他也才明白何以这浴盆要这么大,可惜他的运气虽然一向不错,但最近却不怎么样。

    首先是一声霹雳般的巨震,使他的船一歪,惊魂未定,却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然后是一个东瀛武士进来,跪下低头道:“启奏王上,有两艘海盗船向我们发炮,要我们下帆停船。”

    他虽然面对着两个赤条条的人,却低下了头,如同未见,美枝子道:“海盗船?会有海盗敢来抢劫我们,你没有看错吗?”

    那武士道:“不会错,来船升上了黑骷髅海盗旗,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是西方荷兰海盗船。”

    杜英豪不禁直了眼,他已不算孤陋寡闻了,然而对外在的世界却了解得太少,他知道西方有洋夷,碧眼黄发,满口舌夷语,面目与中国人大为相异,后来跟罗刹人开过一次战,他见到罗刹入,甚至于还娶了一个二转子老婆,使他以为西方洋夷就是罗刹人,却没有听过有什么荷兰因此他忙问道:“荷兰也是罗刹的一支吗?”

    那武士低着头道:“禀侯爷!荷兰也是西方夷人之一,却不是罗刹,他们的国势颇强,对于航海及进器技术,尤为发达,目前所用的较为进步的火药器材,大部份都是他们发明创造的。在敝国有很多新的医学外科技术以及制造机器等学问,都是用荷兰文字所着,有些人专从事研究此等荷学。”

    幸好杜英豪没有读过书,没有被那种尊王攘夷的思想所污染,更没有狂妄地认为除了四书之外,别无其他学问,他倒是点点头道:“喔!这次去,我也要找几本这种书带回来。”

    那武士道;“侯爷!您必须还要有一个通晓兰文的人,才能看得懂这种书。”杜英豪笑道:“这个倒容易,在广州羊城一带,外国人很多,想必有所谓的荷兰人在内,我可以聘请几个来,把那些书翻成中文”

    这时美枝子已经匆匆地穿好了衣服,而且也拿了一块大方巾,准备杜英豪出浴,着急地道:“侯爷!您别忙着讨论兰学了,还是先决定一下,如何应战才是。”

    杜英豪淡淡地一笑道:“那还有什么好忙的?咱们是饱帆顺风前行。对方一时还追不上来!哦!这位英雄,请教贵姓大名。”

    那名武士受宠若惊地道:“启禀侯爷,小人名叫畿田英次,是主上新任的近卫队长。”

    “很好,英次!你看来很能干,而且还很忠心、很守本分,这次公主回国去,要经过很多困难,全靠你们全心协助才有成功之望。”

    英次叩首道:“小人祖上四代都是主上家臣,小人自当鞠躬尽瘁以报主上。”杜英豪又问道:“英次!你对于海战熟悉?”

    英次道:“熟悉,小人一直都是被派在海上担任出击的,最近才被召同来侍奉主上。”

    美枝子道:“慎太郎早已有了私心,他把忠于我的人都派出去作战,想在战斗中叫他们慢慢被消灭,他的身边留下的都是他的心腹死党!”

    英次忙叩头道:“主上!其实大部份的人都是忠心耿耿的,只有几个人受了慎太郎的蛊惑,认为复国无望,才起了异心想就在海外另谋发展了。”

    美枝子轻叹道:“我也知道复国是不可能了,以我们这几千个人去跟拥有几十万大军的足利王朝对抗,那无异是以卵击石,以我的立场而言,根本是不必回去的,你们都还有家人亲友在日本,不能永远流落在异邦,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地带你们同去,争求一个栖身之地”

    英次恭敬地道:“是!臣下们了解主上的。”

    美枝子道:“不!你们都不了解,我们这次回去,目的只能求到一城一地而已,就算能够成功了,以我一个公主的身份,仅为一城之主,那实在是太屈辱了,也将难以去见泉下的先人,所以成功之后,我还是要离开的,这是为你们而争。”

    英次道:“是!是!臣下们都明白!主上巳经委身侯节要远嫁到中国去。”

    美枝子道:“你们明白就好,我是为了尽祖先留给我的责任,侯爷则是为了交情来帮助我们,大家必须要明白这点,他们都是局外人,主要的还是你们,所以有什么危险的事,你们要争着去做!”

    英次又叩头道:“是!臣下明白,若是还有不明白的人,臣下令晓谕他们的!”

    “好!你先去,监视敌船动静,等一下我跟侯爷再来指挥作战。”

    英次叩头出去了,杜英豪这才遣:“美枝子,你怎么跟他这样说呢?”

    美枝子道:“这次跟我来的人,大部份都是在日本本土成长后再加入我们的,他们的家人都在日本,所以才想同去谋个出路,我假如不把话说明,他们还不肯出死力呢!”

    “怎么会呢?我看他们都是兴致勃勃的”

    “他们当然高兴了,因为他们的先人以前是我家的家臣,现在受了压制,难以出头,听说我要回去,他们自然起劲,不过们见到我跟你很接近,又变得兴味索然不起劲了!”

    杜英豪一笑:“这次怎么说呢,难道他们也像慎一郎那样,想你嫁给他们?”美枝子道:“那倒不是,日本的婚姻阶级分得很严,贵族不会下嫁平民的,他们是怕我嫁给你之后,你的人都插了进来,就没有他们的地位了。”

    “这是从何说起呢,我的人说什么也不可能背乡离井,跑到异邦去立足生根。”

    “侯爷!他们是有理由怀疑的,因为你在关外的忠勇山庄内,都是从中原江南一带移去的江湖人,同样是背乡离井”

    “那不同,关外再远,还是中国的地方,我们绝对不可能跑到外国去立足的。”

    美枝子笑道:“你的那些人都是想推翻大清朝廷的,朝廷一直在防备着他们,在本国不如在外国安全,侯爷不否认这句话吧!”

    杜英豪也笑道:“你们过虑了,反清复明是一句老古话了,清朝入主中原已多年了,没有人再记得明朝是怎么个样子,也不会去要匡复他了!”

    “可是侯爷的那些手下全是义师。”

    杜英豪笑道:“他们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手下。他们是汉人,而中原河山是汉人的,我们想收回江山,这一点也不错,可是我们不会莽然蠢动,我们仍然是着眼于全国的老百姓,谁能够给老百姓幸福安定的生活,我们就拥护谁,所以我的这些义师朋友,同样的也会为朝廷来出力。”

    美枝子道:“是的,我明白了你们中华人们的心胸,但是我这些臣下还不明白,所以我要告诉他们,叫他们放心。”

    “可是你说将来要嫁给我?”

    美枝子道:“此身属君,至死无他,你们中国不也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话吗?”

    “我已经有四房妻子了!”

    “我知道,侯爷既已有了四房妻子,自然也可以多添一房,我只要求同样的待遇。”

    “我虽然不是穷光蛋,可是做我的老婆并不能享福,你可以看见我的那些老婆们辛苦得很。”

    “妾身不怕!而且这正是我所希望追求的,妾身学了一身武功,也不能安于平淡的生活。”

    “那你又何必坚持要回国呢?”

    “为了责任,这些人追随我家,出亡海上几十年,我一定要对他们有个交待,安排好他们的生活,使他们能重返故国安居,才能再去追求我自己的生活,这是我一生下来就开始负起的责任。”

    杜英豪不是贵族,但是他对这种负责的高贵品德倒是十分的尊敬,此时炮声更频,战况渐迫,他忙穿好了衣服,出去到了甲板上。

    那些日本水手都很沉着,但是已经搬出了大批的弓箭油布,准备作火箭的攻击了。

    英次拿了一具千里镜在了望,看见他来了,忙把千里镜递给他,杜英豪了望了一下问道:“英次,你既然也在海上闯汤,应该知道对方的底细?”

    “是的!这是荷兰大海盗哈维船长的两艘海盗船,一条叫黑鹰号,一条叫海蛇号,两条船共有七门且炮,六百多名水手,战斗力很强!”

    “你估计一下,拚得过吗?”

    英次道:“拚不过,因为他们的火炮太强,可以远及两百多丈,而且他们的船也快,我们有两次在海上遭遇到,人数虽比他们多,还是打败了。”

    杜英豪了一下道:“若是靠近互相肉搏?”

    “那自然不怕他们,不过这种机会不多!哈维船长很狡猾,他不会贸然登上我们的舶的,多半是老远用火炮轰毁了我们的大船,再用一部份人乘小船过来,用长枪缴掉对方的武装,一直等到对方完全失去战斗能力,再行登船搜劫。”

    杜英豪道:“既然你认为力拚不过,那就交给我来指挥,我教给你一套小鱼吃大鱼的新战术。”

    事实上整个船队本来也是以杜英豪为主的,他第一个命令却是叫三条大船靠近,全部落帆,然后把船上所有的女眷集中在一条船上,拨下一半的人来保护女眷。完全是准备投降的样子。

    海盗船发了几炮,在这边的大船上击穿了几个洞,也伤害了十几名船员。然后看见这边完全没有抵抗的企图。才停止炮击,给了两条快艇过来。每条快艇士都有二十名水手,身上背了长枪,腰间佩着大刀,由两个头目率领着,妙的是还带了两名东方人作为翻译。

    快艇将要靠近时,那些水手们都把长枪执在手中,此着大船,杜英豪不知上那儿去了,却让赖光荣穿了他的官服,站在船楼上大模大样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打劫官船,本使乃长大清国特使,出使到东倭日本的。”

    那名东方的通译笑道:“杜侯爷,你别摆威风了,我们对你的身份完全清楚。”

    赖光荣一怔道:“你们知道本使的身份。”

    “不错!你们刚出海,我们就得到消息了,特地追上来发点小财的,要不是昨夜的那一阵狂风,早就追上了,现在你乖乖的投降吧!”

    赖光荣道:“你要知道这是打劫官船,而且是跟大清朝廷作对,抓到了要砍头的。”

    对方都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见一个笑话。

    赖光荣厉声喝叫道:“你们笑什么?”

    那个通译笑道:“侯爷!你别发威风了,我们这些人被任何一个国家的官府逮着了,都免不了一死,因此也不在乎多死一次了,你还是乖乖的下令投降吧,那样最多是一点财务损失”

    赖光荣冷笑道:“笑话!本爵乃上国人使,怎会向海寇投降,而且你们也该看看,我们这边的人数并不比你们少,怎么会怕你们”

    那通译冷笑道:“侯爷!我们知道你这条船上都是能打的,你本人更是很有名的剑客,只不过这是海上,所以你们只有束手投降,别无他策。”

    赖光荣道:“本爵倒是不信,看你们有何手段,居然敢大言不惭地叫我们投降。”

    那通译笑道:“很简单,我们根本不打算力拚:全凭犀利的炮火打得你们无法还手。”

    他学起了手,做了一个手势,远处的大船上轰的一声,接着这边一条大船的主桅齐腰而折,按着第二炮过来,又把甲板上炸开了一个大洞,也炸伤了两名水手,大家一起变了颜色赖光荣本人倒还不怎么样,可是舱口跑出了一大堆花枝招展的女人,却个个花容失色,哭哭啼啼的包围住了赖光荣,要他赶快投降。

    赖光荣直跺脚叹气道:“你们这算什么?大丈夫一死而已,岂能如此窝囊的”

    但是他却吵不过这一批娘子军,最后只得道:“好!好!投降!投降,大家放下兵器,不准抵抗,喂!海寇们,别开炮了,本爵命令手下放弃抵抗,船上的金银财宝可以全交给你们,可是不准伤人命,还有,也不准欺负我船上的妇女!”那通译哈哈大笑道:“当然!当然!我们也不过是要钱而已,不会再有其他的举动的。”

    他挥挥手,一条小船靠近大船,十几个汉子都爬了土来,而大船上的水手们虽已放下了武器,却仍然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那通译道:“杜侯爷很对不起,我还得把你们绑起来,以防你们抵抗!”

    赖光荣刚要表示反对,底下小船上的十来条火枪一齐发了火,他们是故意打在船舷上,但见碎木横飞,声势十分惊人。

    那通译沉声道:“你们都看见了,若是有人敢反抗不受缚,立刻杀无赦,谁不要命的就试试!”

    赖光荣终于叹了口气:“好吧!绑就绑吧,谁叫我们的火力不如人呢,血肉之躯,当然不能跟枪炮去做对,不过,你们可得小心点,本爵这次回去,一定打造几条超等大船,配上远程火炮,巡游四海,一定要剿灭你们。”

    那通译冷笑道:“这等以后碰上再说吧,现在我们可是吃定你侯爷了。”

    赖光荣伸出双手,让一名海盗绑上了手,其余那些海盗也分别动手,他们绑的很熟练,而且船上的绳索又是现成的。没有多久,船上的男人都已经分别就逮,只剩下二十来个女人,瑟瑟缩缩的挤成一团、神色惊惶,那通译也带着人跳上了大船,分别到三条大船上下都搜了一遍,确定所有的人俱已就缚,这才发出了一颗红色的信号。

    一溜白光冲上了天空,这是安全得手的信号,那边大船上立刻又放士了四条小船,而这边的海寇们却已将船上的金银绸缎等值钱的东西都搬到甲板上,显然是等那些小船前来搬走,有些海寇们则已野兽般的瞪着那些女眷,赖光荣似有所觉,连忙道:“喂!我们说好了的,不准欺负女眷的。”

    那通谭大笑道:“放心好了,侯爷,我们都是很规矩的,怎么会欺负女人呢,我们只会好好地变她们,温柔地侍候她们睡觉。”

    那些女眷们一听,立刻四散奔逃,发出了惊叫:而这些海盗们也哈哈大笑,分别地追了去。

    于是舱底传来不断的女人的尖叫,还有二十来名海盗们在守着货物,可是已现出不耐烦的样子,等到那四条小船来到,船上的人才上大船,那二十来个人都已迫不及待地下舱等女人去了。

    只剩下那个通译在指使着各人将金银搬下了小船开始回划,但他们却又留下一半的人。

    舱中不断地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却已经有七八十名海盗下去了,就是不见一个人土来。

    通译的身边只有四个人,手中执着手枪,监视着甲板上被困成一堆的男人,他渐渐感到不对,因为那些被困住的水手们手脚都解开了。

    那四名执枪的海盗正待举枪,飕飕飕几响,每个人的喉头都钉着一枝小箭,抛开了枪,倒地不起,通译大惊,连忙跳到船头上,大声地呼叫,船舱里上来的人倒是不少,但都是些女的,一个个手执兵刃,兵刃士都血淋淋的赖光荣也解开了束缚,原来他们在甲板上的绳堆里早就藏了几柄锉子,斜嵌在木板缝里,当大家集中在一起时,有几个人把锉子摸在手中,把大家的绳子慢慢地都锉断了。

    下舱去的海盗们,不问也可知其命运,水青青手中挟着一枝袖箭,逼向那通译,口中冷笑道:“杜家的女人那有这么好欺负的,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老太太我不找你们晦气已经算你们祖上积德了,你们这些王八蛋居然还自己找上来!”

    那通译脸无人色道:“我们的人都死了?”

    水青青冷笑道:“死了一半,活捉了一半,老实说,侯爷对你们的一学一动,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甚至于你们如何行动都算准了,预备好了一个陷阱,就等你们自己送上来。”

    那通译哆嗦着道:“你们别以为制住这些人就胜利了,我们的人还多得很呢!”

    赖光荣笑道:“我知道,你们大概是两百多人在这儿被陷住了将近一百,在四条小船上运东西回去约有六七十,还有六七十个在大船上对不对?”

    通译道:“对!等他们知道这儿有了变化,几发火炮,就可以叫你们死的一个不剩!”

    赖光荣笑道:“这儿还有不少你们自己的人呢,难道你们不顾他们的死活了吗?”

    通译道:“笑话,我们的伙伴都是在水上讨生活的,水性好得很,火炮一发,他们就能跳水。”

    赖光荣道:“要他们跳得了,押上来”

    舱门开了,那些荷兰的海寇们一个个赤条倏地被押了土来,后面跟着的则是胡若花、王月华、晏菊芳,以及美枝子的一批侍女,虽然只有十多个人,却把三四十名大汉像串螃蟹似的押了土来,这些海寇们没一个身上没带伤,有的还少了条胳臂,一身血淋淋的,那景象颇为惊人,可见他们一下了舱,就受到袭击,而且是很多地方同时发作,个别击破,才能在这短时间内,解决得干净俐落。

    赖光荣道:“你回到大船上去,叫你们把抢去的东西送回来,还要赔偿这儿的损失,才能换回这些俘掳,否则我们就一个个地处死!”

    说到处死两个字,他的手向下一落,执刀的胡若花立刻挥刀一砍,把最前面两个海寇的脑袋砍落了下来,跟着就是两脚,把体踢下了海。

    这些海盗杀人不眨眼,但是看了胡若花的狠劲儿也吓白了脸,那通译更是哆嗦着道:

    “好!好!我回去告诉我们的首领。”

    虽然有两条小船靠在一边,但是那种船能载十几个人,一个人是划不动的,他跳下海去泅水走了,大船上的人也向远处望着,但见前面两条海盗船上的骷髅旗降了下去,升上白旗大黑杜字的旗帜。

    那是杜英豪的帅旗,大家立刻知道杜英豪带了人泅水空击大船也得手了,立刻爆起了一阵欢呼。这整个战略是杜英豪订的,他从美枝子臣下的口中,对两条海盗船的状况十分了解,因为有人曾经参加他们行劫行列,对他们的一贯手法很熟悉。

    海盗船上的火炮很犀利,海战是打不过的,只有利用智取,于是他叫一半的人在船上,叫赖光荣穿上他的官服实施诱敌,也知道这批海盗们好色成性,见了女人绝不会放过,好在这边的女人们个个貌美如花,却也个个武艺超群,不让须眉。计划中就叫大家假意投降,把大批的海盗都诱离盗船,然后再利用那二十几名女煞星突施反击,在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下,一股儿制住了群盗。

    杜英豪自己则带了百余名精于水性的水手们,悄悄地泅水过去突击海盗船。

    每条海盗船上都只剩下二十来个人了,这批煞星悄悄登船,而且完全采取暗杀行动,见人就宰,更因为海盗船上的人注意力全放在抢劫行动上去了,做梦也没想到敌人会在水中潜来反击的。

    两边的大船上都顺利得手了,而海中还有四条小船上载有六十来个人跟劫来的财富,突然之间,他们才发现上了大当,连老家都被人摸掉了。有一条船想逃,杜英豪立刻吩咐装上火炮,轰然声中,连船带人连影子都没有了。其余三条船乖乖的投降了,杜英豪这上子才获得全盘的胜利。

    他折损了十来个人,却俘获两艘海船及将近百来名俘掳,这是空前的大胜利。

    美枝子的臣下这下子对杜英豪才真心佩服,尊若天神,他们原是干海盗的,因此也知道这两条荷兰海盗贼的威力,在以前,他们自己也曾遭遇过,吃了不小的亏,在海上,对这两艘海盗船几乎是谈虎色变,但杜英豪却轻而易举地把他们击垮了。

    杜英豪这一次却不是仗着运气了,他是真正凭着智慧与战术而获得了一场空前的胜利。

    杜英豪这一次所得到的胜利成果是空前的辉煌,他把对方约两条大战船整个都接收了过来,对上面的几门远程火炮十分激赏,而且对它们灵巧的结构,以及快速的航行能力更是有兴趣,甚至于许多航海用的工具仪器,他也表示了相当的好奇。

    所以他毫不客气地把两条船改为自己的座舱,而把自己这边损坏得最厉害的一条船空出来,把百多名俘掳都驱了上去,而后就下令开船扬帆而去。

    戚仁义:“侯爷!这批海寇作恶多端,杀人如席,商船遇上了他们,劫走了钱财不说,还不管老少一律杀光,小弟就有一条船全毁在他们手中,折损了四十多名弟兄,咱们也应该以牙还牙,给他们一个片甲不留的。”

    杜英豪笑笑道:“这样子他们也好不了那儿丢,那条船舵轮已毁,船上既没工具,又没有淡水、食物,只能随风漂流着,碰不上别的船,也只有渴而死一途。”

    戚仁义道:“可是碰上别的船,别的船可掺了,一定会给他们洗劫一空,鸡犬不留。”

    杜英豪笑了一笑道:“那是上天不绝他们,不过我相信多行不义者必自毙这句话。”

    还没说完,远处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正是留下的那条船,突然炸碎成为无数小片消失了。

    那轰炸是如此之强烈,船上的人不问可知是无一生还了,杜英豪笑道:“我说如何,他们遭到天谴了吧!自作孽不可活。”

    戚仁义骇然道:“大哥!您在船上装炸药。”

    杜英豪道:“炸药是他们自己的,我只把木桶挪了个位置,放在水桶一起,而且动了点手脚,把塞子上装了根引线,一钹塞子,就会引爆了。”

    戚仁义一伸舌头道:“大哥!您真好算计。”

    杜英豪庄容道:“我知道这一批海寇们无恶不作,而且一身罪恶,个个都是死上一万次都不冤,可是我要处死他们时,却有很多人反对,说是什么投降的俘掳就不该杀害啦!”

    他的眼睛看看晏菊芳和玉佳郡主,因为刚才也是这两个人反对他处死俘掳的。看得两个人都低下了头。杜英豪大笑道:“我知道你们两个人都是官方出身,一切行事都要照官方的手法。”

    晏菊芳道:“侯爷!您现在不但是大清国的侯爷,也是奉命出使的特使大人,自然一切都要讲究法度,行事也当以宽仁为尚。”

    杜英豪笑道:“我这个侯爵跟我这个特使的身份都是我以江湖人行事的手法挣来的,所以我既不习惯,也不会采用官方行事的那一套,再说,这一套也不管用,这些海寇们并没有因为我是侯爷或是特使就不敢打劫我,他们照样洗劫不说,若是我不用江湖人的方法反制住他们,回头一定也会被他们排好队,轮着砍翻到海里鱼。”

    晏菊芳道:“侯爷!您不同意我的看法,就直接说好了,何苦又哄着我们呢?”

    杜英豪道:“我以前告诉过你多少次,我需要你们的意见时,我会问你们的,否则我在处理事情时,我不希望你们乱插意见,结果每次都是你的话多,我要是常驳回去,你必要生气说我不给你面子,所以我懒得抬了,还是照做我的。”他的神色一庄道:“菊芳!我们认识时,我还是个江湖上的流浪客,你却是个女差官,因此,你老以为自己高出我一筹,处处都要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不否认,有些地方你是此我强,可是我若事事都听你的,今天又会在那里呢?”

    杜英豪的话说得很重,但是晏菊芳却不敢再开口了,虽然,她对杜英豪的底细是最了解的一个,也因此,她处处都要指点一下杜英豪如何去处理事情,怕他的能力不足以应付。

    因为她知道杜英豪不学无术,也没受过正式的武功训练,只不过仗着一点小聪明而已。

    可是杜英豪却偏不听它的,天大的祸也敢闯;居然一帆风顺,什么难关也闯了过来,造成了今天的地位。杜英豪的一切,不可以常情计,晏菊芳却总是以一个常人去看他。

    “假如一切都听你的,今天我们又在那里?”

    这个问题深深地震撼了晏菊芳,是的!假如一切都听她的,他们连那个土霸王都斗不过,此刻最多是躲得远远的,两个人藏起来过日子。

    晏菊芳低下了头道:“侯爷!我错了,以后我决不再多事干涉您处理事物了。”

    玉佳格格知道杜英豪的这番话,一半是为了说给她听的,但她却没有生气,笑笑道:

    “侯爷!我倒不是替那些海寇们说情,我知道他们不会改过迁善的,以后还是会做海盗,除恶务尽,杀了他们是除害,但是我主张审问一下。”

    戚仁义道:“格格!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死千次都有余,用不着审问了。”

    “我不是怕他们冤枉,而是他们这一次来得突然,似乎是紧跟着我们而来,好像专为对付我们。”

    杜英豪道:“不错!那个通译自己也说了,我们一出海,就在他们的监视下,似乎是有人示意他们,要把我们消灭在海上似的。”

    玉佳道:“对呀!所以我才要问一下,看看他们究竟是受了那一方面的主使。”

    杜英豪笑道:“那还用问吗?不外是两方面,一个是宗人府中新近失意的那批人,对我痛恨入骨,想叫我葬身大海之中。”

    “他们怎么会跟荷兰的海寇有关连呢?”

    “他们跟任何海寇都有勾结,而且,他们有钱,许以重赏,也可以买动人来拚命的。”

    玉佳格格愤然道:“假如真是他们,这一次做得过份了,在海上劫掠特使座船。”

    “格格!他们在边境公然聚众,准备造反夺取大事呢!朝廷对他们又能如何呢?最多削掉他们的现职,不会再进一步降罪的。”

    玉佳忙道:“侯爷!这倒不能怪朝廷对他们特别纵容,而是关系太大,他们的潜在势力不小,只能慢慢地来,若是一下子逼急了。”

    “我知道,他们同一夥的还有很多人在军队中担任将领,若是一下子严加追究,怕那些带兵的挺而走险,所以只能慢慢地削弱他们的势力。”

    玉佳道:“侯爷明白就好,像我们这次海上遇劫,一定是近海守海防的将领们通风报信的所以我想问一个清楚。”

    杜英豪一笑道:“也不必问了,那些人的党羽我都清楚,我所以要一举把那批海寇消灭干净,否则过不了一天,就会有船只来探问消息,把他们救起来的,我这么做,自有深意。”

    他不说是什么意思,也没人敢问,顿了一顿后玉佳才道:“侯爷只说了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呢?”

    “自然是日本方面了,他们不喜欢美枝子回去,但是又不便拒绝大清朝廷的要求,只有在海上把人都消灭了,省了麻烦。”

    玉佳一惊道:“会有这种事吗?”

    杜英豪笑道:“当然有!而且还极为可能,我相信在我们的船队中,还有对方的细作,所以那些海寇船才能这么快地找上我们。”

    “那我们不是太危险了吗?要告诉美枝子一声,叫她无论如何把人找出来。”杜英豪道:“不劳操心,我已经叫美枝子如此做了,所以我才把夺来约两条船分了一条给她,叫她把所有的人都带上新船去。”

    “那有什么用呢?”

    “自然有了,这海上通信,只有靠飞鸽传书,那个细作必然秘密饲有信鸽,原先的船上是他们自已的,恐怕有秘密饲养的地方,换条船,他一定要设法把鸽子带着走,就不难找出那个人了。”

    玉佳轻叹了一声道:“侯爷!没话说,往后我也只有唯命是从,不敢再出什么主意了。”

    说着,有人拿着一枝箭进来道:“这是美枝子船上射过来的。”

    那是在海上两船相距不远时,最快速简捷的通信方式。杜英豪将箭簇拔掉,在空的箭中取出一个纸卷,展开看了一下道:“我果然料得不错,不过两方面都有份,那批荷兰海寇是他们双方联合起来邀请的,目的就是阻挠我的出使。”

    玉佳怒道:“这太岂有此理了,我们大可以问问他们的当政者,这是什么意思。”

    杜英豪笑道:“没有用的,没有证据,人家不会认帐的,不过,这至少是个好消息,证明了日本当局,对我这个特使颇为忌惮。”

    “美枝子捉到的那个奸细,就是人证。”

    “那不管用,日本朝廷没有直接介入,他们是经由代表人经手的。”

    “是由谁经手呢?”“虎右卫门,是鹿儿岛的城主。”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足利王朝既然存心阻挠侯爷出使,必然还会使出各种的手段,我们这点力量去跟整个国家作战是不够的,朝廷虽然有心支持,但只是做做样子,不会当真派兵的。”

    杜英豪想想后才道:“不错!我们恐怕登陆都有问题,不过,好在海寇被歼,消息封锁,他们一时还摸不到头绪,我们可以出奇兵突袭。”

    杜英豪一笑道:“不是攻击他们的京都,但是可以突袭鹿儿岛,那个城主手下只有两千名军队。”

    “两千人也此我们多出了十倍。”

    杜英豪笑道:“人多没用的,我向来不打以大吃小的仗,等我跟美枝子商量后,再决定进攻的步骤,反正原则是决定进袭鹿儿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