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燕赵雄风 > 第四十三章个中隐秘

第四十三章个中隐秘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好几次都是亏得药师与管翩翩在斜里发招,将强永猛的身形击得略偏,才救得了燕青的一条命。

    可是强永猛的武功太高了,管翩翩和药师的掌力只能使他的势子改偏,一点也伤不了他,场上一片大乱,形成互相争逐的局面。

    强永猛追着燕青,其他人又追着强永猛。

    白少夫见状大叫道:“教祖,何必死追着一个人呢?先把这些人解决了,再去追杀燕青也不迟。”

    强永猛全然不理,仍是穷追燕青不舍。

    白少夫轻叹了一声,回身就朝门外走去。

    哪知强永猛的动作迅速异常,忽地一转,竟然挡在他的前面问道:“你上哪儿去?”

    白少夫道:“属下见教祖方寸已乱,不得不自谋打算。”

    强永猛冷笑道:“你以为我神智已昏乱了吗?”

    白少夫道:“事实的确如此,局势越转为不利,教祖如若平心静气,便当暂谋退身,徐图再起,教祖自己也说过,再过几天,神功大成,那时何事不能称心如意,何必一定要急在此时?”

    强永猛低声道:“告诉你一句老实话吧!我的玄天神掌早已练成了,十日之期,不过是掩人耳目,因为我担心的是张自新不来,才故意放出消息,促使他十天之内来找我,时间拖长了对我反而不利。”

    白少夫道:“教祖神功既成,此刻就应该无敌于天下,为什么还要处处受制于人呢?”

    强永猛阴笑道:“我怀疑张自新一直就躲在京师,而且就在这马场中,他是想等一个适当的机会出头,我等的也是他。

    因为这次功成,我用的是急进之法,仗着药物培养,目前正是最佳的境界,时间一久,功力反会减退,这就是我今天不肯退却的原因,否则我真傻得在此地拼命不成,如果我这点忍性都没有,岂不是白活了。”

    白少夫道:“教祖神功已至无敌境界,为什么会着了燕青的暗算,虽然事出无备,但如若教祖连这一点都无法躲过,拼下去也难以乐观。”

    强永猛冷笑道:“我的功力全部作用于那条已残的铁臂,另外那只手只有一成功力,自然要受暗算了,我对拂云叟时,并非不能杀死他,而是我故示弱点,使他们疏于防备,所以我要你留下来帮助我。”

    白少夫这才道:“教祖要属下如何效力呢?”

    强永猛道:“我回头出掌格敌,不能用足劲力,我的功力要留着对付张自新,因此每击伤一人,就要仗你替我善后,予以彻底解决,此其一也,再者,我看宫门四杰,对我有不利之心,也需要你为我提防一二!少夫,大业成败全在今日一举,你要走我不拦你,可是你会后悔莫及的。”

    白少夫想想道:“教祖深谋远虑,实非属下所能及,但我们的人数实在太少了,属下想把家父请来”

    强永猛笑笑道:“我晓得你父亲带了人就在附近,但是他肯全力支持吗?”

    白少夫道:“家父与属下休戚相关,表面上虽各行其是,私下却是一条心,属下追随教祖家父自然也是一样。”

    强永猛道:“那就好了,今天折损了赤霞客是出乎我的意外,然而对方全在我的掌握下,却不会再有疑问。”

    白少夫道:“教祖确知张自新在此吗?”

    强永猛道:“先前我还不敢确定,现在却绝对有把握了,刚才情况危急之际,那个小回女悄悄地溜了,连他们都没留神,却为我注意到了,她为什么要溜走呢?”

    白少夫道:“那一定是去通知张自新。”

    强永猛大笑道:“所以你不能走,留着看我成功吧!”

    白少夫道:“那属下立刻发出信号,叫家父前来。”

    强永猛道:“最好秘密一点,别让对方知道!”

    白少夫笑道:“没问题,家父派人在远处观察,属下用的是暗号,别人绝不会晓得的。”

    强永猛道:“那我就再去搅扰他们一下,你趁乱发出暗号,等你父亲的人一到,我们就放手大杀一场!”

    白少夫微笑道:“属下的暗号已经打出去了”

    强永猛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笑道:“好小子,你真不错,居然连我也瞒过了,你什么时候打的暗号,我竟毫无所知,由此可见,你的机智并不在燕青之下,借这个机会,我先喘口气,你也暗中布置一下,等你父亲一到,我们就展开围剿,先消除敌人,最后对付宫门四杰,这样里里外外,我们都可以安枕无忧了!”

    白少夫低头沉思。

    强永猛回头朝燕青厉声道:“燕青,你趁早过来自动领死,否则我捉到了你,一定要你受尽苦楚后,再慢慢地将你凌迟碎割”

    燕青滚得一身是沙土,喘息始定,闻言冷笑道:“强永猛,你别吹大气,你今天自己才是死路一条!”

    强永猛又要追上去。

    白少夫忙道:“教祖请等一下!”

    然后又凑到他耳边道:“等家父来到,教祖再发动,佯装追他,别人一定会拦阻,那时教祖才回身出击,碰上一个,解决一个,现在可不行,东门云娘与李灵凤守在旁边不动手,就是想用暗器阻拦我们动手,人来多了,叫她俩防不胜防就可以一举而歼了!”

    强永猛笑笑道:“我就是这个主意,还没有告诉你,你已经先想到了,回头你们父子商量着办,我也不多说。”

    正说之间,远远蹄尘扬起,来到近前,果然是白长庚带着一批高手涌到,进场后,才下马来。

    白少夫忙迎了上去,父子俩交头接耳,密语片刻。

    白少夫变色道:“爹!这是真的吗?您怎么不早说呢?”

    白长庚道:“我也是刚得到消息,你看怎么办?”

    强永猛道:“什么事?”

    白少夫笑道:“没什么,宫中发生了一点小事,有几个人人宫搅闹,皇上想请教祖回去镇压一下。”

    强永猛道:“那可不行,我无法分身!”

    白少夫道:“教祖强敌当前,自然无法分身,还是请宫门四杰赶回去应付一下就够了!”

    张长杰道:“宫中有警,白大人该立刻前来镇压,跑到这儿来找人,不是太迟了吗?”

    白少夫道:“来人功力很高,家父恐非其敌,再者家父奉有密旨,要交给四位!”

    张长杰道:“密旨呢?”

    白少夫道:“在家父身边,圣谕必须面交四位。”

    张长杰道:“拿过来!”

    白少夫一拖白长庚,走到他们身边,白长庚伸手到袖里去掏东西,白少夫忽然撤剑横扫而出。

    宫门四杰中有两个人躲避不及,被腰斩于地,可是张长杰的动作也极快,长剑一闪,将白长庚的人头也割下来。

    白少夫痛于老父之丧,举剑向张长杰急拼。

    而宫门四杰最幼的张叔豪也痛于两位兄长之死,撤剑猛扑白少夫,两个人刚好遭遇上了,一句都不说,立刻展开拼斗。

    张叔豪的剑法雄浑磅礴,造诣极高,可是白少夫投入齐天教后,也得了不少进益,否则刚才一剑突袭,说什么也不可能同时杀死两名高手,因此这二人战来,居然势钧力敌,一时难见胜负。

    强永猛见他们忽然自己干了起来,而且一出手就互拼死伤,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上前问道:“少夫,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跟宫门四杰打起来了?”

    白少夫边战边叫道:“教祖,你知道他们是谁?”

    强永猛一怔。

    张长杰连忙抽剑上前,将决战的两人分开,沉声道:“四弟!先等一下,我们把话说明了再干。”

    张叔豪犹自不服,厉声道:“大哥!这小子杀死了两位兄长,凭什么也不能放过他。”

    张长杰沉下脸道:“老四,杀弟之仇固重,但不会重于杀母之仇,我们应该先找强永猛才对。”

    张叔豪这才安静下来。

    强永猛颇为奇怪地道:“张大人,强某与各位素无瓜葛,何来杀母之仇?”

    白少夫冷笑道:“他们是张天龙的儿子,这个张长杰就是张自新的老子,家父刚才得到了消息。”

    此言一出,众人俱为之一震。

    药师忙问道:“张大侠,四位真是天龙大侠的后人吗?”

    张长杰脸上泛起一片忧伤,黯然地点点头。

    强永猛也颇感意外,半晌才冷笑道:“原来张天龙有四个做大官的儿子,倒真是可喜可贺,难怪阁下要处处与强某作对了。”

    张长杰沉声道:“强永猛,你不要拿这种话来讥讽我们,我们投身大内,主要是为了躲避你的迫害。”

    强永猛冷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强某对天龙后人访求多年,怎么样也想不到你们都寄迹皇宫之内。

    张天龙是华夏子孙,他的后人居然会到宫内当异族的鹰犬,倒真是光宗耀祖,天龙地下有知,一定含笑九泉了。”

    张长杰正色道:“大隐于朝,小隐于市,为了要求安静,我们只有躲在你想不到的地方,这是先父的遗命,在张家的人不能以武功制服邪恶之前,我们必须保全生命,为培植优秀的下一代而苟活下来。”

    强永猛微笑道:“提到下一代,你们倒是值得骄傲的,你的儿子张自新似乎比你有出息得多了。”

    张长杰道:“先父是个很细心的人,他从不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我们做万全的准备。”

    强永猛微怔道:“照这样说来,除了张自新之外,你们还有其他的准备了?”

    张长杰道:“那是必然的措施,只是不能告诉你而已,自新虽然不错,但他锋芒露得太早了,我们不能完全寄望于他,反正张家的人存在一天,就不容许你们这种人横行世上,你今天就是杀了我们,仍不得安心的。”

    强永猛暂时陷入了沉思。

    李铁恨道:“张大侠,令郎在京师附近与令堂寄居,各位知不知道?”

    张长杰叹了一声道:“不知道,家母在他刚满周岁时,就带着他秘密离去了,此后一直未通音讯,直到他在卢沟桥畔约斗白长庚,我们才得知他的下落,只可惜太迟了一步,家母已惨遭毒手”

    李铁恨愧然道:“那都是李某之过,令堂曾经暗晤李某,托李某暗护此子,李某一心放在他身上,竟没有注意及老夫人的安全,这也是怪毛文水,只有他才可能泄露老夫人的行踪,否则强永猛断然无法找到她的。”

    张长杰一叹道:“由于天龙匕失踪,家母非常忧急,故意叫毛文水泄漏行踪的,他是我家的忠仆,绝对不会做不利于我家的事,家母身故后,毛文水曾经秘密来看过我们,说明原故后引咎自裁,我们为了表示对他忠义的感激,对他曾加以厚葬,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引起白长庚的怀疑,进而猜到我们的身世”

    白少夫冷笑道:“你们曾经偷偷到京郊的墓地去祭扫,我父亲是根据这条线索,慢慢查出你们的身份”

    张长杰道:“胡说,我们祭扫母墓时,绝不会有人知道,你父亲怎能得知我们的行踪!”

    白少夫道:“我父亲只查出你们曾到西山围猎,可是他再一追查,张自新人狱后,是你们暗中运用压力,才叫刑部大臣用一个死囚将他替换出来,否则凭邱广超一个小小候爵,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根据这个线索,我父亲再到西山去查了一遍,发现了你母亲的坟墓,再从看墓的王寡妇的口中,问出了那是张自新祖母的坟墓,更问出了你们曾经秘密前去祭扫,因而才确定了你们的身份”

    张长杰道:“所以你们父子才想对我们暗下毒手,以图取悦于强永猛!”

    白少夫道:“你们心存叛意,暗助叛逆,云中二老的血滴子,就是你们暗施手脚破坏的,我父亲已经将此事奏明中堂,奉命来擒治你们的,现在你杀了他,罪状昭彰,任凭你们躲到哪儿,也逃不了法网的!”

    张长杰冷笑道:“我们寄身宫内,与强永猛投身大内一样,只是个权宜之计,并不指望在此安身立命,法网二字,你别拿来吓唬我们,你与强永猛难道又能逍遥法外吗?”

    白少夫一脸怒容道:“我父亲将你们的身份明告中堂后,中堂已有口谕,叫我父亲与教祖合作,擒杀叛逆,巨细无遗,除了我父亲带来的这批人手外,中堂还调集了火枪营,将马场整个包围起来,你们谁都跑不了!”

    张长杰脸色一沉道:“没关系,火枪虽然厉害,只能来个玉石俱焚,我们逃不了,你们也别想活命!”

    白少夫转脸对强永猛道:“教祖!火枪营只能控制他们不逃走,现在如果发作,我们也要波及在内,因此歼敌之责,最好还是请教祖大力施行,属下率同所有的人力,为教祖作后盾,教祖尽管放心施为好了。”

    强永猛道:“假如我杀了这些人,九贝勒会不会用火枪对付我?”

    白少夫道:“九贝勒很可能会有此一举的,但是家父有先见之明,已有所安排,谅他也不敢作此存心!”

    强永猛不放心地道:“你父亲作了什么安排?”

    白少夫道:“家父叫长春剑派的总护法裘世海暗中监视着他的行动,此刻他正带着火枪营在外面埋伏。

    我们事成之后,他如稍有异动,裘世海立即以他的性命作为威胁,制住他不敢发令攻击,所以这点已不足为虑。”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假如我不能成事,外面的火枪手也可以将这些人一鼓而灭是吗?”

    白少夫点点头道:“是的,反正他们是死定了,而我们则还有一半的生机,这一战是我们赢定的!”

    强永猛道:“对方又添了两个高手,我以一人之力,可能难望成事,既然有了那个安排,我就放心了!”

    白少夫道:“属下知道教祖对这些人恨之人骨,所以才作了这个安排,当然属下是希望教祖能成功,则今后天下,尽入齐天教的掌握,属下也能分沐余荣,否则就跟他们同归于尽,反正绝不会便宜他们就是。”

    强永猛哈哈大笑,声若震雷,手指向东门云娘大声道:“我第一个就要这贱妇的命。”

    东门云娘的神色平静,一点都不在乎,倒是她身边的李铁恨与李灵凤、管翩翩等人,个个都凝势备战。

    白少夫道:“教祖,杀东门云娘如探囊取物,不必急在一时,最好还是先将张长杰兄弟俩解决了的好。”

    强永猛道:“为什么?”

    白少夫道:“家父是为了教祖,揭穿他们的身份才被他们杀死的,站在道义上,教祖也应该先为家父报仇。”

    花蝶影听得不入耳,厉声斥责道:“白少夫,你是什么身份,难道教祖还要听你的话不成吗?”

    白少夫道:“我有我的道理,杀东门云娘,势必要引起很多人拼命,我们的人未必能抵挡得住。”

    花蝶影道:“只要把东门云娘制住,我的蝶须针就可以监视住每个人的行动,不怕他们再作怪。”

    白少夫冷笑道:“那也未必,燕青的燕尾镖就不见得比你的蝶须针逊色,何况你的蝶须针对管翩翩与梁药师等人就毫无作用,我是为顾全大局,并非私心父仇。”

    强永猛一笑道:“我相信白少夫也不是那种孝子,他要先对付张长杰,一定要有更充分的理由。”

    白少夫道:“是的,可是属下不能胡说。”

    强永猛:“说出来好了,我不怕对方知道。”

    白少夫仍然犹豫不定。

    张长杰自动地道:“我替他说好了,火枪营的虚实我很清楚,火枪营的管带与我的私交颇笃,假如不先杀死我们,在外面埋伏的火枪手也许会卖个交情,放我们过去,这样你一网打尽的计划就有了漏洞。”

    白少夫这才道:“教祖当然不希望今天会有漏网之鱼吧!家父与属下磋商时,特别提及这一点,所以属下才想出其不意,先解决他们,哪知道能力未逮,反而害家父惨死剑下,教祖如果想一举而歼敌,绝不能放过这两个人。”

    强永猛道:“这倒有理,我是该先解决他们!”

    药师大声道:“没这么容易,张大侠既然有关我们全体安危,我们岂能坐视。”

    张长杰连忙摇头表示反对道:“各位千万别过来集中在一起,只有一个个地跟他消耗下去,才是对付他们的办法。”

    药师微异道:“这是什么原故呢?”

    张长杰道:“你们都被强永猛骗住丁,以为他怕大家一起围攻,其实这正是他狡诈之处,他存心让手下的人次第被消灭,造成他孤身应敌的情况,来诱使大家上当。”

    药师仍然不解。

    张长杰叹道:“他的玄天神掌是一种邪门武功,对付一个人用多少力,对付十个人,百个人,还是用多少力,他的功力不因对手多而受影响,反之跟他对手的人再多,每人所受的威力也完全相同。”

    药师愕然道:“哪有这种怪事?”

    张长杰道:“先父对他的邪门武功研究很透彻,留下了这个破解的方法,就是一个个地跟他拼耗。

    玄天神掌最耗体力,每发一招后,威力就会减少一点,他找到谁,谁就认命跟他硬拼一下,千万不能人多,否则仍是白费,以他的体能,绝对无法支持到对每个人都发一掌,可是大家一起上,就省了他的事了。”

    强永猛脸色大变,厉声叫道:“张长杰,你居然能探知我这个秘密,今天你是死定了。”

    张长杰淡淡一笑道:“我的身份一旦揭露,就没有作活命的打算,可是我的命,一定能得到相当的代价。”

    强永猛脸色阴沉,慢慢向他走去,花蝶影立刻像影子一样地追随着他。

    强永猛回头道:“花护法,我的秘密已经泄露了,你就不必跟上来了!”

    花蝶影道:“属下愿与教祖生死与共。”

    强永猛轻轻一叹道:“花护法,我这一生对人是失败了,可以说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或部属,想不到你”花蝶影的脸上居然透出一丝红晕,低声道:“我追随教祖,并不是为了功利,只有一片心意而已。”

    强永猛愕然道:“一片心意?”

    花蝶影顿了一顿,才勇敢地道:“是的,这片心意是我个人的秘密,以前教祖春风得意,有东门云娘与管翩翩在前,我表达出来,只是自讨没趣,现在教祖虽然身陷四面楚歌的危境,也未必会重视我这片心意,但至少可以知道。”

    她顿了顿,忸怩地接道:“教祖并非完全孤独的,有一个人愿意将生命毫无条件地为您奉献,也许能稍堪自慰。”

    强永猛忽然精神一振,大声道:“蝶影,你这片心在此时此地,对我的意义太大了,您再也想不到它的价值。”

    花蝶影苦笑道:“也只有在此时此地,它才有一点价值,事过境迁后,它一个屁钱也不值了。”

    强永猛激动地说:“蝶影,别用金钱去衡量你这感情的价值,那太侮辱你了,我说不出对你有多感激。”

    花蝶影幽怨地道:“能换得教祖的感激,我也心满意足了,此外我不敢多求什么。”

    强永猛长叹一声道:“蝶影,假使在我刚离开洛阳时,你对我作此表示,我可会放弃一切的”

    花蝶影道:“那时教祖一心只想报复”

    强永猛叹道:“你错了,我何尝是为报复,只是想争口气而已,因为我从未成功过。”

    花蝶影道:“齐天教揭旗不到半年,即已令天下武林慑服,教祖怎么说没成功过呢?”

    强永猛苦笑道:“那不算成功,我雄视天下,却不能征服一妇人,对云娘是如此,对管翩翩又是如此,就是在这俩人身上的失败,才使我变得日形暴戾,项羽的霸业虽然失败,赢得虞姬心肯死,犹不失为一代英雄,我连这点都做不到,还谈什么成功呢?”

    花蝶影沉吟片刻才道:“现在还不太迟!”

    强永猛一叹道:“迟了!洛阳之败,我仍有反击的余地,那时收山,我还可以对得起自己,现在我抽身退出,对方也许会同意,但我却无法接受了。

    因为我的秘密已经被张长杰道破,他们认为我处于必败之境,我岂能向他们乞命,蝶影!

    我只好辜负你了!”

    花蝶影苦笑道:“但凭教祖这几句,我已收获良多,怎么说辜负呢?即以一死相报,我也很安慰了,尤其是能与教祖并死战场,那就是我最佳的归宿!”

    强永猛摇摇头道:“蝶影,我求你一件事行吗?”

    花蝶影道:“什么事?”

    强永猛道:“为我暂留此身,等我死后,收拾我的骸骨,葬在一个较为出名的地方,然后你为我结庐在畔,守墓一年,此后就任你何去何从”

    花蝶影道:“为什么要这样呢?”

    强永猛笑道:“我在武林中多少也有个臭名了,在此一年中,我的墓上想必总有几个访客,我要他们知道,强某在此生中,毕竟还有个红粉知己,并不太算失败!”

    花蝶影道:“教祖把自己想得太可怜了,武林中不以成败论英雄,教祖如降格以求,何患无红粉知己!”

    强永猛道:“这是什么话,东门云娘和管翩翩在我得意时拒绝我,那值得我佩服,你却在我失意时支持我,在我看来,你并不比她们低下,所以才对你如此要求,我一生好强,这件事上岂能降格去迁就那些庸脂俗粉!”

    花蝶影想了一下道:“教祖如此器重,我只好答应了。”

    强永猛大笑道:“我的墓碑上不必刻题什么教祖,你只须刻上强永猛三字,然后落你的款,我觉得这两个名字,比什么齐天教更具价值。”

    花蝶影泪眼盈盈地退后。

    强永猛又朝白少夫道:“少夫,我这个计划被张长杰破坏了,今天大概有死无生,我们的协定也跟着告吹了,你一定很失望。”

    臼少夫默然无言。

    强永猛又道:“不过你在我最危急的关头对我表示了忠诚,我总得给你一点报酬,我希望你能帮助花夫人,完成她守墓一年的心愿之后,你就可以得到我全部的武功心法秘诀!”

    白少夫道:“这件事属下就是不要报酬亦当全力促成!”

    强永猛笑道:“你别以为我骗你,我答应你的事,绝不落空,在我死后一年,自然会有人来找你!”

    白少夫道:“教祖对身后之事也有了安排吗?”

    强永猛道:“张天龙死后,对我做了两处安排,我岂能不如他,自然会有一番妥切的安排了,我与天龙之争,是一个永无休止的持续行动。”

    白少夫道:“教祖这个安排可是为自己找麻烦了,对方为了防止后患,不仅会破坏花夫人守墓之举,连对属下也不肯放过!属下恐怕难以胜任!”

    强永猛傲然道:“拼到我力竭身死,对方的好手也剩下不多了,你还拥有齐天教一半的实力,用心应付,自保绝无问题,只要你能将齐天教的旗帜撑起一年,到时候你必能技镇天下,瞧张家的后人是否还能胜过你!”

    白少夫兴奋地道:“属下必竭力支持教祖盛业不衰!”

    强永猛哈哈大笑,转向张长杰道:“你识破我的秘密,并不就表示我败在你们张家手中,张天龙的安排要等二十年才见效,强某在两年之后,就有第二个高手出现了!”

    张长杰道:“白少夫不是那块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