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罗刹神龙 > 第十二章苦寻佳人

第十二章苦寻佳人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话说唐棣见那白衣女子疾驰而去,奇道:“她那来的这匹神骏骠肥的白马?”

    当下迈步疾追,但因街道上赶集的人太多,怕惊世骇谷,不施展轻功。等到追出城外那白衣姑娘已踪影全无。

    唐棣哪敢怠慢,趁着清晨路上行人稀少,便展开身形,两脚加足劲力,施展出轻功,有似一道轻烟,便随后追赶下去,足足的狂奔两个多时辰,看看日已正中,天到晌午时刻,却阴云四合,浓云布满上空,狂风骤起,一时间,沙飞尘起,暴雨眼看就到,如不及早找不到处所躲避,难免被雨淋湿。

    唐棣一看不好,只见左面山坳里,现出一角短墙,当即忙向山坳短墙处奔,他尚未跑到,那雨已然倾盆而下,唐棣几个起落,到门前,但衣衫仍然被淋得半湿了,一看之下腰,显然并无人居住就在他尚未进门的这个工夫,忽听厅后一声马嘶,唐棣心中动,心想:“莫非黑姑,也到厅里来避雨?”

    飞身进门,只见佛像上面颜色,多已剥落,佛像上尘满身。

    粪便更是遍地皆是,肮脏不堪,殿堂窄小,并无可躲可藏之处,只有神像后面尚可躲避,使用杂草把尘土打扫干净,心想:“我先躲过,想来此刻已被雨淋得像只落汤鸡了,这两天来忽令忽热,忽黑忽黄忽娇忽嗔。把我捉弄得够啦,我何不趁着这机会,也和她捉个迷藏儿,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听得蹄声,已到了厅门前,急忙躲到神像之后,探头一瞄,却大失所望,只见首先跑进来的,虽然是个姑娘,可是头上却梳着两个丫鬟不过十五六岁,全身被雨浇透,后面还跟个老头儿,牵着一匹老马小姑娘好快的身法,窜了进来,把脸上的雨水,抹了两抹,回来说:“爷爷,这厅里没有和尚,把马牵进殿来啦。”

    却见那老头儿在门前屋檐下站定,说:“和尚虽然没有,神像却在,马怎可进入殿堂之内,岂不亵渎了神灵。”

    那老头儿边说,边向四上里打量,继道:“这殿檐之下,甚是宽敞,尽可躲避风雨,马也放得下,我就把马牵到到这里好了。这是一阵暴风雨,待儿就会停的,不会下得过长说着,已冒雨牵马走进来。

    唐棣看到那马鞍旁侧,困着刀枪剑戟流星锤类各项兵器,心想“原来这祖孙两人,时走江湖卖艺的,难怪这小姑娘身法俐落刚才看她跑进来的时候,身轻似燕,脚步快速,落地无声,显然轻身功夫,倒也不错,这么小小年纪,练好这身功力,实属难得。”

    随听廊檐下哗啦啦的一声响,显然是那老头儿已将那刀枪剑放下,丢到地下,藉便也让那匹马歇息。那姑娘抬头向外,望了望,气得嘟着嘴,两手着头,由头下向下面,挤压雨水,说:“爷爷,这怎么好,看样子这场暴风雨,一时半晌,还不能停的。

    衣前都已经湿透了,可怎么办呢?”

    随即看见那老头儿在大殿门口现出,苍苍的白发,满脸的皱纹前头顶微秃,面现黑黄之色,显然是,常年在外游走,风吹、雨打被太阳照晒而呈现这样肤色。挺胸竖脊,老头儿,必另有所图,,在卖艺行列。只听他说道:“好在这是暮春天气,不怎么冷,但也要快把湿衣衫换下,不然天凉,那会患病感冒的,你若是感冒了,我们就不能到各地去卖艺了,那岂不要困在客店里了,你还是去是换换吧!我把衣服递给你。”说着,便将手中的一个油纸包丢给她。那姑娘忙伸手接过来,向殿内看了一眼,皱眉头,说:“爷爷,这厅只有个殿,我怎么换呀。”

    那姑娘说小不小,现已二八年华,虽然那老头儿是她爷爷,但总是男女有别,要换衣裳实不方便,不换罢,又全身湿湿的,却也犯了难。

    那老头儿转到殿的后廊瞧了瞧,皱了眉头,目光突然落到佛像后面,脸上空现欣愉这色,道:“此处确实无地可换了,你就去神像之后换罢,好在你年幼,不然是对佛大不敬,但是现在也只有这权宜之计,实在是无法可想了,就是亵渎了佛,也不会怪罪的。佛以慈悲为怀,救苦救难的。

    你就到佛像后面去换吧!”

    唐棣一听,不由心中大急。

    本来他以为来的是黑姑,躲起来,不过是要和她闹着玩,开个玩笑而已,这两位一老一小的祖孙二人,在门口一现身,他认定是黑姑,就想出来,但又怕这祖孙两人误会,不然,他躲要神像后,算是什么?

    这姑娘进殿如飞,稍一迟疑,人家已进了殿内,他可就更不便出来了,只有把身躯蜷伏到佛像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出,现下可好啦,立刻就要露出马脚来了。因为现下听说那姑娘要到佛像后来换衣裳,心中如何不急。若是被她发现了,一定被人家认作是贼人。

    谁知那姑娘向前走了两步,忽地又止住脚步,说:“爷爷,那佛像的后面能有多么大的地方你看这殿堂之上,沉土遍地,鸟粪满厅,哪有一片洁净的地方,那后面又岂能无有蜘蛛灰尘,没等脱换湿衣,却换来灰头土脸,倒不如干脆不换,就这样得了。”

    老头儿说:“也是,那么,我在殿外给你看着,好在这殿中无人,你就躲在殿里落里换吧。一会儿就换完啦。”说着,既走出殿去。

    唐棣这才放了心,这时,那姑娘距离他不过三五步远,先前不见,这时一瞄,现下一看,真是个体态轻盈的美人儿。

    见爷爷已走出殿堂去子,她便向殿角走去,一面打开手中油纸,竟不去殿的后角,却偏向斜对唐棣的那一殿角。

    唐棣这才便想硬着头皮出去,更不可能了,忙缩身闭目,头不抬,眼不睁,净候姑娘替换衣裳。

    半晌,忽听那姑娘娇滴滴唤道:“爷爷”

    她爷爷,在外说道:你换好了么?”

    姑娘跺着脚,气道:“你把衣包拿错啦,这不是我的啊。”

    心中十分后悔,不该不早些出去,现下若被这两位祖孙发现,就说不清楚了。自己藏身佛像之后,他们必定更认为自己不是好人了。那时有话难言,岂不落个年轻不规,好色的登徒子之名。

    老头儿呵呵笑道:荒郊野岭,哪会有人,若不是遇见这场大雨,你和我连这里站都不会的还有谁会躲到这里,你就快点换罢!”

    未了,那姑娘已一声喊,忽见白影一晃,便见门前檐下飘下一人,也是一位姑娘,一袭白衫,两只宽袖。

    心中顿时一愕,原来飘落而下的竟是黑姑,现在穿了一身白衣显然她是最早在此地藏身的。不然唐棣岂有不能发现。

    小姑娘娘惊得啊了一声,想是见她是个女子,一颗心便镇定了不少。

    但面孔仍是吓得发红,又加上害羞未了,想想她刚才在殿角里脱换衣裳,自是被她瞧得清清楚楚。女孩子家自是难免腼颜,那黑姑身形才定,小姑娘忽地啐了一口,说:“你鬼鬼祟祟藏在厅里,一定不是好人。”忽地欺身,斜肩就是一掌。

    黑姑轻描淡写的一滑步,小姑娘这一掌便告落空,那老头儿到了殿门口,看得明白,他似乎张口要喝止不要动手,忽然一愕小姑娘却在一怔之下,晃身又是两掌劈出,只见黑姑微微一笑,肩头微微一晃,便又避过。那黑姑娘的武功,唐棣自然明白。

    不料这小姑娘亦甚是了得,遇见强硬的对手,竟然毫无畏惧之态,忽听老头儿呵呵一笑,道:“月娥,不可无理,她也是姑娘,有何要紧。何况又是雨天,人家到庙里避雨,偶然相遇,不要误会,就算罢了。”

    不料那小姑娘两掌是虚,觑定黑姑身形,忽地一腿扫出,出腿快,而且奇诡,便向黑姑小腿扫去。

    黑姑一时未能注意,堪堪被她一腿扫中,忽地两臂一振,身形陡地跃高了五六尺高,同时更退后两三尺远去,那老头儿忽然眼睛一亮,道:“姑娘原是苗山门中人,难怪有这等俊的好身手,干净俐落,轻功神化。月娥,你这叫班门弄斧,佛祖手中翻跟斗,自不量力,还不赶快住手,免得伤了和气!”

    老头儿声未落,已飘身拦在两人之间,那黑姑冷冷一哼,道:“你们也知道苗山武学?”

    那小姑娘先前不些不服气,哪把黑姑看在叟里,一听苗山武学,忽然面色骤变,便从她爷爷臂下一穿,已奔出殿外!

    黑姑便向佛像之后一指,道:“你们也太不识好歹,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本是指点你们那个歹徒,藏身所在,你们却不理会,竟然出手动武,来势汹汹,这岂不是伤和气,我不愿意和你们动手动脚,不然你会吃苦的。”

    唐棣闻言大惊。万也想不到黑姑竟然提出他藏身所在,他本来无意间碰着这件事,若被这祖孙两人发觉,岂不真会被误认是个歹徒,那时百口莫辩,黑白难分,睹定要被祖孙两人出手夹攻,虽然不致于败,但这项不明不白的冤枉,定然无法洗刷。心中便急忙想脱身之计,急速离开。

    就在这刹那间,忽见那姑娘奔了回来,手中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不容分说,就向黑姑刷刷刷劈出三剑,而且咬切齿,显然心中痛恨至极,必把黑姑制服不可。这一来倒大出黑姑意外,未曾说完,闪展腾挪,避过三剑,三剑刚完,那老头儿电目便向佛像一扫,显然他已听出黑姑话中有因,虽然想进前细瞧。但见他那孙女宝剑出手.故忙不迭的连声喝止!

    唐棣心中实是诧疑已极,不知黑姑如何对他突然冷淡不说,而且今天将自己藏身之处指出,今后如何作人,再如何闯荡江湖,云游四海。现在看到那小姑娘出剑向黑姑身上攻若狂风暴雨,毫不留情,老头儿连番喝止,她却全然不听,几人正在乱成一团之时,唐棣心想:“天赐良机,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惟有一走了之,方可免去这回尴尬场面,更可免去许多麻烦。”

    闪身溜下佛台,不敢带出半点风声,他自得当今四位武林异人传授,内外轻功虽然未达出神人化,但已是罕有甚匹,况且三人正乱之间,他溜下了佛台,三人全未发觉,恰好殿后有一面破窗,便急忙飞身而出。

    只听前面那老头儿的声音,呵呵笑道:“我这孙女所幼无知,不知天高地厚,惹事生非,拳不精,功不成,偏爱出招动手,自不理力,姑娘多担侍,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跟着听他斥道:“月娥,你在这位姑娘面前,伸腿弄拳,何异萤火之光,还不后退!姑娘,你方才是说”

    便听那黑姑一声冷笑,道:“你们不识好人心,人在佛像之后,你们不知,何不自己搜搜去”

    跟着风声飒声飒然显然那老头儿已扑向佛座,唐棣暗叫道:“好危险,我若不见机得早,此刻在佛像之后被他们搜出

    可雨太大了,又没有一处可以躲避,心下一想:黑姑态度变得实是有异我岂能不弄个明白,现在我好人变成坏人,假装进入厅内避雨,不是就把这件事蒙混过去了。”

    其实唐棣问心无愧,只要当场未被发觉,心中使已坦然,而且那姑娘便不会难堪。当下绕过短墙,只有这一会儿工夫,他的衣衫已全被大雨淋湿了,便急忙闪身到厅门之下,故意的朗声问道:“啊哟,好大的雨,庙内有人吗,可否让我避避雨?”

    忽听身后人说道:“一年不见,你的功夫倒增加了不少,只是人品却越趋于下流,卑鄙无耻,现在竞装得无事一般。”哼”唐棣惊得一回头,竟是黑姑站立在身后,顿时心中明白,必是她发现自己不在佛像之后,也从那扇破窗追出,蹑踪到了身后。

    “姑娘,我唐棣扪心自问,没有得罪姑娘,何若这般三番五次的给我难堪,叫我出尽洋相才好。

    要知唐棣自发现黑姑即是黄衫姑娘乔装之后,不但只是谢她恩情,而且更特别的喜爱上她,早生情愫,她陡然间变成冷冰冰,自是心中难过已极。

    那黑姑忽然咬咬下唇,道:“哼,我以前对你一片痴心,误认你上进有所作为的一个人,不料你不但是个轻薄之徒,还敢在暗地里偷瞧人家女孩子。你

    我实在是眼无珠,只看到你的外貌,却没看清你的内心,暗藏奸诈。”

    忽向唐棣身后说道:“你们不是要找歹徒么?这个人便是。”

    唐棣一掉头,只见那老头儿和那位姑娘,已立在身后!

    那姑娘一声尖叫,满脸通红,羞得无地自容,也不顾那又大又急的雨,闪身便躲到她爷爷身后,跺着脚,道:“爷爷要真是他,我可不依。”

    那老头儿沉着脸,从上往下打量唐棣,最后目光落在他的脚上,哼了一声。店棣顿时明白,必是自己躲在那佛像之后,留下了脚印,他到现在仍认定这白衣姑娘就是黑姑,心里一长吁,暗道:“你这般将我指出,我固然愧疚,可是人家姑娘今后如何见人,这种有损别人名节的玩笑,实在开得违背道德。”

    要知唐棣本是无心,本想和黑姑捉迷藏,开顽笑,竞阴错阳差,他祖孙人进入厅内,一时无法现身。致造成这个尴尬场面。黑姑她这种恶作剧,也实在太过份。唐棣当下一皱眉头,道:“老人家,在下也曾读过圣贤之书,倒也知非礼勿视,这位姑娘和我本是同道,生性刁蛮古怪,爱玩笑,更喜欢耍别人,千万别信她开的顽笑话,以免误会,弄得你我两方都很尴尬。”

    唐棣始终都认为她是黑姑换装变态,仍是在捉弄他。

    老头儿半信半疑,用眼睛瞧看熙姑,只见她一声冷笑,道:“你你,你好坏,自己作出卑鄙无耻的行为,不但不认帐,反而倒咬一口,还敢信口开河,说我刁蛮。”

    霍地一晃肩,玉掌一翻,便向他劈到。

    唐棣正和老头儿讲,不曾防备,几乎被她劈个正着,一错步,才要撤身,老头儿哼了一声,一伸两臂,便拦住去路,只是一跨步,也是见他是龙虎之材,功力不差,人虽年老迈,动作仍然灵活,步下沉稳之至,说道:姑娘这么说,这小子果然是个登徒子,倒要拿住他,给他一些,教训教训!免得,再作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跟着,又哼了一声,探擘向他肩头上的肩井穴拿到。

    唐棣这时腹背受敌,两面被夹攻,哪敢怠慢,便立即换位移形,塌腰缩肩,急向侧面闪避,急急说道:”老人家,你可千万别听她的话,那会误事的!”

    灵台拂肩井,同时点他四处大穴,看样子,非把唐棣抓到不可,出手奇快,动作灵活,招招都向重要穴道攻击,唐棣稍一疏忽,便被点中。

    这那像是闹着玩儿,身后又有那老头儿也不停得出招,最坏的是唐棣不肯还手攻击,事出无奈,忙一掌斜刺里劈出,便施展出万蜂王的那特异轻功,脚尖一点,嗡的一声,便从两人之问上空斜脱出去。

    那老头儿大出意外,皆因唐棣身穿一袭旧衣,而且显然儒儒雅i雅,虽然也看出他有些武功,但绝没有料到他,竟有这等奇异的轻功,可在空中翱翔,过去在武林中,既末见过,更没有听说过,不由一怔,也感到惊疑。

    忽见由树林中奔出三个人来,一人大叫道:“直娘贼,原来他在这里!”

    另外一人忙喝道:“村夫住口,怎可口出不逊!”

    来的三人原来是追魂刀周冲、铁霸王周泰等三人。

    三人在桃源县那客栈之中,第二天下找唐棣,竟和那白衫姑娘一同失去踪,周冲,好生惋惜,自己的这场麻烦,可是全靠他挺身出来援助,才消弭于无形,不然,后果可就不堪想像了,自己却未曾相谢,想是他必然有要紧的事,一大早便离开此地了,又不能在桃源县城内,多为耽搁,被桃源三杰知道后,再生事端,实在得不偿失。

    哥儿三个,也就收拾收拾,离开桃源县城,上路赶回秦中,他们计划走汉水,这条路,坐船溯江而上,免得天天奔走,登山涉水,跋涉之劳,这天也是从华容动身赶往前往,不意途中碰巧遇到这场暴雨,雨大风急,路上更未遇到住户,远远看到这座庙宇,三人便加快了脚程,便奔向这座小厅而来。本想避雨,雨停后,再行赶路,不曾想到,来到庙中,竞碰巧遇到唐棣,所以周泰特别的高兴。

    铁霸王是诚心诚意要和唐棣交个朋友,那天早上一看唐棣不告而别,心中大为不高兴。现在这傻霸王一见他在此地,心中岂有不高兴的道理,心中一高兴,便一声“直娘贼!”这是他的口禅,骂出口来,这也正是他极度亲热,心直口快的表示。

    周冲才要喝阻,那铁霸王一眼已看到了,那白衣姑娘,哈地一声,大笑道:“妙哇!小妞,原来你也在此地。”

    三人早奔到切近,那白衣姑娘才说:“哼,你想走,可由不得你!”

    正要扑出,那周冲早呵呵笑道:“两位斗着玩儿,何必这么认真,”

    哪知一言未了,周冲忽然脸上变了颜色,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嘴也颤抖起来,惊惶的说:“原来是你!”

    唐棣陡见周冲脸上现出惊慌之色,又听他一声“原来是你”这才也恍然大悟,立即明白过来,心想:“原来是她!”

    原来这白衣姑娘哪里是黑姑,乃是在一年前,在太行山麓鞭抽唐棣之马,向谷云飞代母报断臂之仇,那媚娘的女儿雪娘,也就是黑姑的姊姊。此番下苗山,原是媚娘因事,不能动身前来,命她前来和黑姑会晤,哪知雪娘那晚找到那江边大石,已晚了一步,她和妹:黑姑一年不见,也想念得很,故也向北寻来,昨天打听到她在前途,便在华容城中住下,要那个伙计代为询问。不料想这两个姊妹长得十分相像,姊妹难分,那唐棣所看见的黄衫姑娘,是在夜晚更是灯光之下。后来在湖中落水之后,又是脸上的黑色末完全褪去,哪能看得清楚,这时脑海中,只有黑姑一人,故尔这一年前的印象,也更加模糊不清,所以昨晚和今天把雪娘认定是黑姑。

    这时见周冲陡然变了颜色,也才觉她是雪娘,并非黑姑,难怪她要误会自己太轻薄了,自己和黑姑已是言笑不拘,情投而意乱但她两人虽是一母所生貌相也很近似,性情却显然大相迳庭,一个是天真活泼,刁钻顽皮,爱说爱笑。另一个则是性情拘谨,脾气暴躁,平时不苟言笑。

    刹那问,那邯郸城外扬鞭跃马一幕,以及在谷云飞府上,嘘声恫吓,苗山崖边现身的情景,均涌向心头。

    只见她扫了三人一眼,然后向周冲说道:“不错就是我,你倒还认得出那么你还敢帮助他了?那谷云飞是个好例子,你要仔细的想一想!”

    这雪娘说得冷峻之极,倒像唐橡和她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恨,非把唐棣置天死地,才够甘心。

    周冲边退了两步,显然他还没有忘掉一年前的那个晚上,她神出鬼没,便在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护卫之下,谷云飞仍然被她斩晰左臂之后,从容的离去,是以这一看清她,顿时如见蛇蝎的一般,惊惧万分,也更替唐棣耽心不少,惟恐唐棣不是她的对手。他哪里晓得,这一年来,唐棣在哀牢山中,接受四位武林中的奇人,传授艺之后,现在的唐棣可不是一年前的唐棣了。

    唐棣忙道:“原来你是雪娘,我却误会你是黑姑了,昨晚在下言语不加检点,难怪姑娘误会了。喏喏,在下这里陪个不是,向姑娘道歉,常言道:“不知者不罪。”就请姑娘多加原谅,宽恕在下误认了姑娘,言语多有冒昧!”

    哪知道唐棣此言一出,那雪娘反而面上变了颜色。

    周冲边往后退,她却也是后退了两步,道:“你已与黑姑言语无忌,你们”

    铁霸王周泰大叫道:“可糊涂我死了,大哥,这小妞儿是谁?当真小是那黄衣的小妞儿。”

    说着,两手抓着脑袋,望望雪娘,又看看周冲,再瞧瞧唐棣。

    这不仅不只是周泰糊涂,那老头儿和小姑娘,又何当不奇诧,不知他们这三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棣想到她们乃是同胞姊妹,一母所生,说出来自不要紧,藉着这个说话,也好让雪娘明白昨天晚上误会的原因,也可得到她的谅解,便说道:不瞒姑娘说,在下在哀牢山中,得到黑姑盗药疗毒,已感激不尽,况她这一年来,因为我使她母女不得常见,你们姊妹终年分离,我怎能不感恩图报!这两天来,聚首时刻虽然不多,但却已推诚相见,言语无忌了。”

    那雪娘呆呆地听他说完,见他诚挚之情,溢于言表,敬爱之心,由衷而发。他哪是一个轻薄的男儿,正是情之深,言之切,不正是一年前的唐棣,而且,今日之事,她实是亲眼目睹,现下想来,他实在没有偷窥那姑娘更换衣裳,他他先前这个开朗的面容,潇洒的仪表,仍旧是她朝思暮想的唐棣。

    那么,她该高兴啦,事实正好相反,倒像是失魂落魄一样,幽幽的叹息,幽幽的转身,也幽幽地走啦!这次没有回过一次头,只有哀怨和失望!向来的方向走去,两眼湿润,满腹辛酸,又向何人倾诉呢!

    雨更大了,有如倾盆而下,但是她却有如不觉,真是泪水与雨水同流,伤心共悔恨齐来,走向雨中,渐渐水消逝于烟雨蒙蒙之中。

    直到她身形的白影,渐渐隐去之后,这几人皆愕然怔在当地,却动不得,不知这白衣姑娘,为何先前凶得要命,到最后却黯然神伤幽怨离去?

    那卖艺的祖孙心中暗想:“先前她那么恨恨地指认这少年,怎么被他几句一说,不但不凶狠啦,反而失神落魄幽怨、黯然、垂头丧气转身冒着大雨,不言不语的走了,真是令人心中生疑。”也更觉得这白衫姑娘,奇诡莫测。

    那周冲也是摸不着头脑,蓦然间在此地见到她,周冲真是吓了一跳,哪知却这般无精打采的去了?只有铁霸王周泰不想,嚷道:“大哥,咱可不喜欢这个小妞儿!凶凶巴巴,狠如虎狼,冷冷冰冰,寒如三冬。她若不离开这里,哪还有热火气。”

    唐棣也是不明究竟,他可是好意相告,一者解释误会,免得再生事端,二来知道她昨晚所找的那位姑娘,就是黑姑,这番言语,好教她放心,等于是告诉她,今后有我伴随着她,你们可以大放宽心,我不会教她吃苦受罪。三则说的也是实话,两人虽然一路打打闹闹,玩玩笑笑,但两人皆已生了情愫,不愿再行分开,哪知这位雪娘闻言,竟不欢而走,怎能不教他愕然。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那苗疆的女儿,最是痴情,若是在她们心目中暗里选定了情郎,她便至死不渝,即使结婚成了终身眷属,也千方百计,防备情郎变心,这便是在苗疆女人盛行放蛊的原因。

    那雪娘自在邯郸城郊,初次见到唐棣,他年轻潇1西,气势儒雅,文质彬彬,便芳心暗许,看官不能忘记,苗山崖头,雪娘突然现身示警,也是为了关心唐棣而去。后来娲母火烧哀牢山,深信所有的人,均已葬身火海,没人逃生,这一年来,雪娘心中仍念念不能忘怀。唐棣丰姿俊影常在脑中萦思。

    哪唐棣之对雪娘,却只有敬畏之心,虽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要知当时唐棣,武功远不及雪娘,轻功更是天壤之别,唐棣虽心内对雪娘有爱慕之情,但思及武学一道,远不如雪娘,心生自卑,哪敢作高攀之想,是以对雪娘脉脉含情,临走频频回视,多未留意。试想那雪娘一年来,朝朝暮暮,忧心重重,一片痴情,魂萦梦想,与时惧增,昨夜一见,心花怒放旧情骤增,但对唐棣之戏言,由爱生恨,乃恨之入骨,今天又在庙中相遇,故而出面诬告。等到唐棣说出和她妹妹黑姑,竟已两心相许,互生情愫。又看到作昨夜认错了自己,那般言语无忌,行动不拘,真似夫妻闺房说笑,打情骂俏的举轧可见他们两人已是情浓而意蜜,心心两相印。

    先时雪娘误认唐棣轻薄,大失所望,还以为他辜负了她的情意,她自己有眼无珠,竟爱上了个登徒子,故意尔心中恼恨已极,那知现下明白了其中过切,乃明白他不但是个好男儿,更是个多情多义,肝胆相照的侠士。倒更加难过了。失意之余,尤怨顿生,悔恨交加,又怎能不失魂落魄。

    看官,那唐棣尚且不知,余外五人,更是不得而知了,却是铁霸王周泰一声嚷罢,周冲虽然奇怪,但已心定不少,道:“唐老弟,你猜怎么着,我还以为她是和你过不去呢,这位姑娘武功之高我是领教了。”显然一年前的事周冲现下仍有余悸。

    唐棣微微一笑,心道:“你那里知道,我现下的武功,已在她之上呢。”

    当下将手一拱,道:“周爷,这雨中岂是谈话这所,昨日不辞而别,心中正自歉意,今天又再巧遇,我们正可聚聚,好好得聊聊。”

    哪知一言才落,那老头儿,忽然沉声说道:“慢着!”

    倏地一飘身,又已拦在唐棣身前,道:“老朽有一言请问,适才你的武学不凡,老朽虽然尚未看出的你的师承,便也称得上名门正派,男子大丈夫,更应该敢做敢当。

    绝不可说达背良心的话。方才走的那位姑娘所说的话,是否确是事实?”

    唐棣不待他往下说,忙道:“不瞒老丈,我知你要问的是什么,不错,在下适才确实是在那座佛像之后,但那可是在下先在是处,并非在下有意偷窥。”

    那小姑娘这时脸蛋儿似一抹晚霞,由淡红面变成深红,跺着脚,气极败坏的说:“爷爷,你还容他往下说!”

    寒光一闪,由斜刺里便一剑刺到。

    铁霸王周泰是诚心要和唐棣交个朋友,呵呵大笑道::“怎么小妮子却这么凶!唐老弟,让开!”

    抢步上前,左手一推,呛琅一声响,大砍刀已出手,一招“横架金梁”向小姑娘剑上挑去,出手竟也快极!

    周冲一怔,当真这小姑娘竟也不弱,且已听出些端倪,忙喝道:“老三还不后退,唐老弟自己有交待,又何用你来伸手。姑娘手下留情!有事好商量,何必动武,伤了两相和气,况且以武器相对,一时不慎,无沦伤了谁,都是刁;合适的,就请人先放下剑!”

    只见那小姑娘剑尖一扬,周泰大砍刀习挑空,她已平刃削他手腕。唐棣道:“正是,错在这里,姑娘何必手下不饶人!’’并指疾戍荡开宝剑。

    小姑娘咬牙急扫,变招之快,连店棣也不由一怔,忙吸腹塌腰,屈膝撤步,这才堪堪躲过这一剑!

    铁霸王周泰虽是吓了一跳,但他白恃一身练的武功,心里骂道:“直娘贼,咱三番五次都斗不过这小妞儿,还能叫铁霸王。”大砍刀秋风扫落叶一招,急向小姑娘下盘扫去。

    那老头儿怒道:“这便是你的交待!”掌夹劲风,直取唐棣。

    周冲大叫道:“有话好说,这位老人家,请慢动手!”

    唐棣对来掌不接不架,脚步侧出,换形移位,躲过这掌,道:“在下话已说明,老丈何必逼人太甚。”

    老头儿确有精湛武功,一事更比一掌凌厉,眨眼间,已数掌,掌风过处,雨点顿成冰雹般疾射。

    店棣心说:“果然不出我所料,这老儿必非江湖上卖艺之流,武功上乘,年纪虽老,但脚上功夫不弱,绝非卖艺者所能比,显然是他祖孙二人,虽有卖艺之实,但绝非是卖艺者。乃借卖艺之名,隐蔽身分,必另有所谋。”

    当下不敢怠慢,也是两掌翻却是只守不攻。道:“老前辈请听在下一言,何必动手而伤和气,在下所言,句句是实,并非半句虚言。何况老前辈并非亲眼目睹,误信那位白衣姑娘的挑拨而动手,不明事理的究竟,竞置人黑白不分之地。

    铁霸王周泰,这时动了傻劲,心想:“你剑砍在我的身上,不过多一条白痕而已,大不了毁损身上的前裳,今天我叮可要棣老弟前面,显显我的得功夫,露露我的本领,也让他心里明白,我铁霸王周泰可是货真价实铁铮铮的汉子,不是浪得虚名的周泰。”

    他听周冲叫唐棣老弟,他也就以大哥哥自居。

    那小姑娘哪把他放在心,周泰大砍刀虽然势沉劲猛,但她剑招奇诡,只轻轻的一挑一拨,绝不力拼,多采用飞鸟敛翅,爬蛇钻涧的招式,迅即闪了开躲过。周泰大砍刀不但不能发挥功能,而且脚下也飘浮不定。

    那二哥的一向沉默寡言,见到周泰不是敌手,又不能两个大男人斗一位姑娘,心里已在焦急,”叫道:“老三,小心!”

    话声未停,只听噗哧一声,周泰腰带便被挑断,而且还划破了半截衣衫,小姑娘不由得一怔,心想:“这一剑刺到他的身上,只刺断了他的腰带和刺破了衣衫,可是他的皮肉却半点也没有受到伤害!显然他练有一身横练功夫!”

    周泰嘿嘿笑道:“小妞儿,看刀!”

    斜肩早已一刀劈去!小姑娘彩凤点头,只一闪身,已到了周泰身侧,寒光一起,又是一声噗哧,一在片衣衫已被她宝剑削飞。

    周泰一兹牙,回刀便扫,她又转到前头,眨眼问,那小姑娘不过转了两转,周泰早巳衣不蔽体,肌肤暴露,虽未受伤,但身上已刻上数条白痕。

    那一边,唐棣却越来越心惊,这老头儿的武学竞恁地精湛,一掌更比一掌凌厉,若是唐棣当真要和他过招,倒未必不敌,只是,只是他心有愧疚,故尔一味闪展腾挪,不轻易出手,就是发掌,也不过是卸他的掌劲,免得身受伤害,这样一来,两人拼斗就不能立刻停止,继续对手下去。

    周冲大惊,便他自知武功和两人比起来,相差太远,虽然有尽为两人化解,但是也插不上手。

    忽听那小姑娘尖叫一惊,掉头就跑,周泰却大喝道:“小妞儿,别跑,周大爷今天和你拼命啦!”

    原来他早已衣不蔽体,身上东挂一块,西飘一条,倒碍了手脚,一时性起,索性将身上的上衣脱了去,故尔那小姑娘羞得一声尖叫,掉头提剑便跑,进入厅内躲避,并且两颊绯红羞涩难当。

    其实铁霸王周泰仅将上身脱得干净,仍然穿有中衣,只是两只裤管,已被她宝剑齐腿扫落,那姑娘已知这周泰是个浑人,怕他连最后那一点破坏不堪的中衣也脱光,这才掩面而逃,如飞一样奔人厅中。

    周泰哈哈大笑,道:“小妞儿,你既然怕了周大你,今天周大爷就饶你不死,别怕,我不追你。”

    原来周泰以为那小姑娘是怕了他的横练功夫。岂知那小姑娘是见到他裸裎坦胸,羞涩而躲避,不再出手攻击。

    却因小姑娘这一声尖叫,那老头儿不明究竟,以为是她被铁霸王击中受伤而叫,霍地撤掌后退!

    这时周冲眼看机会到来,便急忙抢到两人中问,对老头儿哈哈笑道:“这位老英雄且请息怒,适才从两侠谈话之中,已知此端侵倪,老英雄且听在下一言,我周冲虽然算不得什么响当的人物,但生平也嫉恶如仇,若然有那犯了色戒的,但是我周冲的血系直亲,我周冲也不放过他,这位唐老弟,我周冲不但信得过他,而且他更是个有血性的男子汉,那任侠好义的性格,更令我周冲佩服得五体投地,先前的事,我周冲未曾亲眼目睹,但我敢以性命保证这位唐老弟,绝非轻薄之人。那位白衫姑娘,在一年多以前,我曾见过她一次,诡计多端,并专弄玄虚,颠倒黑白。老英雄如听信她的言词,认为这位唐老弟,确有轻薄的意识形态,显然是中了挑拨离间之计,这种误会,能使你们的双方,两败俱伤。她可坐收渔之利,老英雄何不高贵手,就此停止争斗”

    哪知周冲亦看得明白,如果店棣真要出手攻击,这老头儿不一定能胜得了他。这套言语不过在息事宁人,双方罢手息争,言归于好,免得各不相让,造成伤亡。事实多由于雪娘的胡言乱道,致造成这场误会,更惹起这场拼斗。

    这时那老头儿已看得明白,知道周泰乃是个浑人,不明事理。

    另外心下也暗暗吃惊,不想这少年竞恁地了得,一时半晌也之难以把他制住,况且自己攻出这些拳,他并未还招,仅是闪躲而已,如若他果然出手还招,胜他的机会,?叮能不多。听得周冲之言,也是至理,又见唐棣星眸朗朗,气宇轩昂,显然是一位正派的青年,那白衫姑娘已离开此地,当地离去时,黯然神丧,其中定和这少年有关,所以她的话,也不可全信。他心中这样一想,突然变了态度,呵呵笑道:“秦中三刀,首推追魂,想来但是兄台,就是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位老弟不是那样的人,但他以儒者衣冠,掩盖了他本来面目,老朽若不如此,岂能逼得他施展一身绝学,露出隐藏要内的功力。”

    唐棣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道:“老前辈明鉴不过,区区在下躲要佛像之后,实别有用意,更未知老前辈和这位姑娘,要来此地避雨。”

    周冲立即说道:“唐老弟,这位老前辈既然原谅你,何须再提,来来来,我们大家来此,原是为了避雨,不料倒在此淋雨,快进厅去,老前辈先请!”

    那老头儿道:“正是,就是老朽正要和这位老弟谈淡,请。”嘴里在说话,他却踏步当先走进厅里面去了。

    这工夫,铁霸王周泰身上披有衣衫,那刺没再躲开,但却狠狠地呸了一声。周泰却得意得很,说道:“哈!妞儿!你要不服气,咱再来斗个三五回合。叫你看看我这铁霸王的功夫,我从来没有怕过谁,你这小妞儿,年纪轻轻的,倒很有些胆量,竟敢和我较量,我要是不看你得年绝小,我岂肯放过你。”

    周冲连忙喝叱,笑向那姑娘,说:“姑娘,他是个浑人,你可千万不要介意!”

    那姑娘本来已在拉剑,正要上前劈刺铁霸王,忽然瞥见打后面进来的唐棣,脸上顿又红了。气得噘起了嘴,两眼一斜,眉头一皱,便背后过身去,不再向这厢看也不看一眼,默不作声。

    现下殿中共有六人,衣裳全都湿透,便在此时此地,但是有衣服,也无处可换了,大家只好把衣服的水,一把-把的拧干一点。

    周冲已拱了拱手,向老头儿请教,道:“不敢请问老英雄大名厂老头儿道:“老朽不过浪迹江湖,游荡四海,靠着祖传的点机笨功夫,换碗饭吃,怎能当得起老英雄之称。倒是要请问的这们老弟台大名,说来倒是惭愧,我竟然看不出老弟台的武功门派。出招奇异动作敏捷,身移不闻风声,脚动不溅泥水,显然一身轻功,已超神人化之境,老夫钦佩之至!”

    周冲当然也奇怪店棣这一年多,竟然武功倍增,虽然猜到必与大幻神丐麻谷老人有关,当然也想知道这其中的经过,只见那姑娘躲在她爷爷背后,兀自在偷偷地向这边不住的瞧看,显然她比其余的儿人更要心急。

    唐棣当下便报了姓名,道:“在下自幼随师燕山,白愧愚拙,有负师门武学。”

    要知背师另投师,乃是武林中大忌,故尔这一年来,唐棣仅是从四位武林异人传得武功,并未拜师。

    那老头儿摇了摇头,却说:“这就是了,燕山老人乃是武林名宿,全武林中同道,无一人不深为敬佩的,名师自然出高足。”

    忽听那小姑娘叫道:“爷爷,雨小啦,我们快走!”

    当真那雨小了,但仍细雨纷飞,老头儿道:“正是,我们该走啦,不然今晚便无处过夜了。”

    说着,已将手向周冲和唐棣四人一拱手,急忙收拾剑戟等牵着马,离开厅门祖孙两人立即登上行程。

    四人目送两祖孙冒着细雨,出庙而去。那小姑娘却在庙门口,有意无意的,回头向店棣望了-眼,虽是-飞快掉头过去.但在刹那间一瞥,脸蛋儿却又红透了,周泰早轰然大笑道:“小妞儿,你要不服气,多早晚咱们再来来斗斗”

    俩祖孙已在雨中消逝,周冲也不再喝叱,却向唐棣说道:“唐老弟,你看出什么来没有,他们这么匆匆离去,必有缘故,而且他们也绝非走江湖湖卖艺的。”

    唐棣点头道:“我也早瞧出有异,我们何不也就上路,反正衣服已湿透,那老人家说得不错。再不走,今晚可赶不-上宿头了。”

    其实是唐棣心中急着要赶黑姑,这一场误会而耽搁了好久时间,和她相隔必也更远了,追赶更不容易了。”

    周冲道:“好,难得在此地又和唐老弟相遇,真是天赐良机,如果没有这一场暴风雨的降临,我们很相见,这岂不是要感谢上天得巧妙的安排,也正好藉此和老弟盘恒盘桓。多了解了解老弟这一年来的遭遇!”

    四人也即刻离开庙宇,放开脚步,由大道向前赶路,旁晚时,已到临利,雨也停了,落店换了湿衣。唐棣即藉故外,刁二料寻了一个更次,休说黑姑并未在这城中,便边界雪娘也不在这里。唐棣奸生失望。

    回到店里,周冲早已准备了酒筵相待,唐棣虽然心情不好,但也不好拂他盛情,席间周冲自然又问起别后这一年来的情形。唐棣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说停止明白,由太行山天都秀士传给他的武功等。周冲惊叹道:“唐老弟,你几生修得,一朝竞{导这四位武林异人传授。”

    这秦中三刀等从来没听过天都秀士与万蜂王其人,怎能不惊叹。

    最后,周冲又问到了唐棣今后的动向。唐棣便将应允黑姑,要往京华一游之事一说,并道:“小弟别师一年,尚未覆命,也顺便返燕山禀告!”

    那周冲听得唐棣之言,忽然说道:“好,老弟,我也厌倦了江湖,原定今番返回秦中。即洗手的但我唯一惦念的,只有一个谷云飞老哥哥,我想和他见过最后-面,我们便结伴同行如何?不然我们便在京城地面一集!”

    唐棣尚未答言,周泰已大喜得一跃而起,说:“好哇!听说京华之地热闹得很,二哥,咱们也去走走。”

    唐棣倒仙了口凉气,有周冲同行,亦多有不便,再加上这两个浑人,可就不知增添多少事故了,实在他现下只愿和黑姑在一起,不愿在两人之间,多个第三者,唐棣此时也不便一口拒绝。

    一夜无活,第二天清晨,四人连袂往北赶路,唐棣沿途打听,竟似黑姑未行经这条路一样,并无半点消息。但唐棣心中暗想:“那黑姑渴望赴京华一游,如往都城,别无去路,只有这一条,而且她对自己实足有情,莫非是尾随在自己身后,只因有唐棣三人同行,不好来见?”

    这么一想,便沿途留意,哪知在路上行了两天,黑姑不曾现身,这日到了武昌,过才未末时光,唐棣心中一动,她最喜欢繁华闹市,若然在前,必会在此在停留,若在身后,等她半天,还怕等她不着么?当下向周冲等三人说要早些歇憩,那铁霸王周泰首先轰然叫好,唐棣道:“唐老弟,我们原本不要赶路,早点歇息也好。”

    四人当下便早早的落了店,不料这一耽延,竟生出了无穷事故,武林起浩劫,情天变孽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