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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符祖盗竽各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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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镇不大,然生意却非常热闹,来往的行人拥搞于一条街上。

    丁吉和于卜选择一家最小的馆了,随便叫了几样菜,很快就吃了一顿。

    当他们会账出门之际,突见门口有白袍老人似早已等在那里。

    丁吉走在前面,睹情不由一怔,回头急向于卜连个眼色,装作不见,直朝镇北口行去,他已觉出这老者有点古怪!

    白袍老人生相平凡,银发覆耳,头顶却又光得连一根都没有,他见两小向北,随亦急跟在后。

    于卜察知有异,急催丁吉道:“快点,这老儿追来了,他莫非就是符祖!”

    丁吉道:“不,我已知道他是谁了,你要当心,尤其不可失礼!”

    于卜豁然有所悟,惊问道:“是我们未见面的师傅,他真没有死?”

    丁吉道:“是师是敌尚难确定,好歹在他要不要,如要,我们就认师拜见,不要就只有一拼了,目前只是装作不知。”

    于卜想到天机于曾说盗等习性喜穿白袍之语,这时更确定不疑!

    当二人奔出镇外两里之际,丁吉忽向左侧跨出,急叫道:“走山区!”

    丁吉突然拉住他惊异道:“后面没有了!”

    丁吉道:“快!他绕道拦截啦!”

    丁吉不信,仍旧向后面张望不停。

    丁吉在几纵之下已进人林中,但身还未定,突见一棵树下悄立着那个白袍老人!

    事虽在他意料之中,但也吓得心惊肉跳,猛朝后退!

    于卜刚刚接近,几乎与他撞个正着,急问道:“什么事?”

    丁吉沉不住气,立从怀中摸出三把‘烈雷金刀’,沉声道:‘哪老儿在前面!”

    于卜尚未开口,陡见那老人走近道:“老夫是谁你们都知道了!”

    于卜亦将两把“烈雷金刀’探到掌内,急答道:“你老人家似亦知道我们两人了!”

    老人没有生气,问道:“七星岛下秘洞,你们仅知其一。”

    丁吉接道:“所有洞府都知道,但连了老前辈面前也未提及,除神丹、金刀、秘复之外,其他未动分毫!”

    老人点头道:“老夫生平不收徒弟,所得之物,只算是你们奇遇,惟有一未见面的同道现在北方,你们赶快追去,遇上即拜他为师!-

    于卜急问道:“你老既不肯收,那就让我们白闯江湖不行么?干吗还要我俩拜在他人面前为徒呢.倘那人亦不收,我们又将如何?”

    老人沉声道:“老夫的东西岂能轻易让你们得去乱用,如不愿为盗,那就全部收回!-

    丁吉闻言大惊,急问道:“那人姓甚名谁?”

    老人道:“就是当世大盗康定野!”

    于卜大喜叫道:“阿丁,是康大伯!-

    丁吉道:“那就完全答应了!”

    老人点头道:“此去恐有危险,老夫再传你们‘烈雷金刀’中‘射芒秘诀’,此诀一放,金刀必射奇光,强敌遇上,有眼如盲,但只能瞬息间就无事,你们即可凭此逃脱!”

    老人传完两小‘射芒秘诀’之后又道:“此诀不能持久,算是老夫赐你们保命的绝招!”他说完又在身上摸出一把‘烈雷金刀’递交于卜道:“金刀一共三十六把,你们各得三把吧!”

    于卜接刀大喜,正待拜谢,但觉眼睛一花,身前已失老人身影!

    丁吉道:“他走了,用的正是‘射芒秘诀’!”

    于卜跳起笑道:“这一手妙极了,今后可与强敌对面啦!”

    丁吉催道:“我们快向北进,先到西湖去寻寻康:二伯,如果没有找到,那就直下辽东!”

    两小这次走的是正北大道,沿途发现不少武林人物,因大雪纷纷之故,除了对方身上的兵器,所有面貌都被掩得无法看清。

    当中午刚近之际,丁吉忽然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由身旁如风抢过,去势劲疾无比,显为施出全力在拚命飞驰。

    于卜未得丁吉同意,口中发出一声冷哼,长身就朝前进,同时大骂道:“你是什么东西!”

    丁吉一见大惊,敢上急唤道:“阿于,你要干什么?”

    于卜道:“他是存心在我们面前显轻功!”

    丁吉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于卜道:“在擦身过运去之霎,他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丁吉道:“那是人家无意的,你不可找麻烦!”

    于卜良看已将那人追及,不理丁吉,大声向前喝道:“大个于,你给我站住!”

    那人似感大大一惊,猛然煞住冲劲,回身立定!

    丁吉生怕于卜动手,正待喝阻出口于卜看清那人面貌甚熟,他竟抢在丁吉之前骇声叫道:“是‘斗牛天君’!”

    对方似觉一呆,宏声问道:“孩子们轻功奇深,为何识得老夫?”

    于卜一见丁吉冲近,立即站住道:“那是在暗地里知道的,老前辈因何火急赶路?”

    “斗牛天君’走上两步道:“孩子们先说来历如何?”

    丁吉接口道:“老前辈无须疑忌,我们就是拯救‘血手狂人’前辈之人!”

    斗牛天君闻言大喜道:“他是你们救的!”

    于卜道:“这算不了什么,他老人家现在那里!”

    斗牛天君”向右前方指道:“就在前面镇上,目前发生了大事,大家正在商量!”

    丁吉问道:“老前辈们离开天台多久了?”

    “斗牛天君”道:“离开两天了,九亲王必定摸了空!”

    于卜道:“什么大事?”

    “斗牛天君”道:“不知小哥们对清华郡主有无认识?”

    丁吉道:“没有见过,但知与康二怕是朋友,而巳和老前辈们是同一面,她怎么了?”

    “斗牛天君”道:“在大家离开天台山时,她就遭不明人物引逗向西方追去,不久前老朽会到玉符了,听说她已被符祖擒去了,符祖这个不知小哥们听说过没有?他是武林中第一号魔头,除了有个‘盗竿’是他对手外,天下再无第二人单独能敌!”

    两小在天机子口中就知道有这件事情发生,听来虽然大惊,但也并不觉得意外,于卜接问道:“你老人家就是因了这件事去通知其他老前辈的?”

    “斗牛天君”点头道:“清华郡主如果不设法救出,不出半月之后,她的武功虽然大进,但她的个性必亦大变,很可能就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了吉急催道:“那你老就别耽搁了!”

    ““斗牛天君”仍旧不明两小的真正来历,临行问道:“小子们意欲何往?”

    .丁吉道:“下辽东!”

    “斗牛天君”道:“符祖的老巢听说是在千山山脉的‘摩天岭’新巢却在川、甘交界的摩天岭,假设他将清华郡主俘往老巢的话,那正是两位小哥所去地方,如在沿途有了发现,务请设法通知老朽等前去如何?”

    两小同声应道:“这个自然,那还用老前辈吩咐嘛?”

    “斗牛天君”又道:“两位小哥要不要经过前面镇上!”

    丁吉接道:“晚辈走正北大道,今晚必须赶到临安,愧不拜见其他几位老前辈了!”

    “斗牛天君”再不停留,挥手告别道:“老朽等很可能与两位小哥等在北道又碰头,祝两位前途顺利。”

    于卜见他侧向右面急奔而去,侧顾了吉道:“我们不在暗中协助他们么?”

    丁吉道:“论实力,他们绝对不是符祖敌手,我们暗中协助也是枉然,假设他们是计谋,有‘书仓盗蠢’老前辈在场,那还用得着我们的主意,现在既知符祖有可能北上之迹,沿途上我们多加注意也就是了。”

    于卜听他说的有理,于是长身奔上朝北大道。

    他们在道上没有停止,甚至连午餐都未吃,一路加劲,冒雪前奔,终于翌晨赶到临安。

    他们没有进城,打听之余,直朝西湖行去,丁吉边行边想,侧顾于卜道:“五谷虫没有说出康二伯藏身之处,我们人生地不熟,要找将如何代法?”

    于卜道:“那一定是在最隐秘的地方!”

    丁吉道:“你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我们连热闹的地方都不知道,那还说什么?”

    于卜耸耸肩,作个鬼脸道:“难道就不找了?”

    丁吉沉吟不语,直至走到西湖才道:“此地与他处不同,你看这里行人往来如市,我们就在人群中想办法!”

    于卜道:“在人群中想什么办法?”

    丁吉道:“你看到人群中那些挂刀带剑的么?其中十有八九都是老江湖,同时还有不少是清廷卫士哩,这些家伙难免也有在搜查康二怕下落的,咱们只要看出破绽,马上就盯着他们后面不放,如此一来,何悉不将西湖稳秘之地查遍,其次就是留心各方面武林人物的谈话,相信总有蛛丝马迹可寻。”

    于卜道:“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但希望太少。”

    忽然有人高声大笑道:“岳王坟到了!奇怪,双方尚未来呀!”

    丁吉忽见发声之人是个独目中年大汉,背上竟插着两把形似车轮的兵器,不禁急对于卜递个眼色道:“那是九阴教中人物。”

    于卜道:“听他语气,似有什么人要在岳王坟比斗!”

    丁吉道:“我们挤上去,先找个适当地点旁观就知道了!”

    于卜道:“有九阴教人在此出现,其同党绝对甚众,西湖恐怕不太安宁了。”

    丁吉道:“我们再留心看看,其他方面恐亦有不少人物到来!”

    于卜道:“你是说‘八卦教’与‘金母帮’?”

    丁吉道:“还有中原各大门派,以及无帮无派的各方武林?”

    二人奔到岳王坟时,岂知早已成了人山人海,要想择个适当高地根本没有了,他们四目环扫,同时暗惊,所见的竟没有一个是普通游客,丁吉道:“阿于,这真正是大出意料之外,其中能看得出的太少少。”

    于卜恐怕别人听到,悄声道:“人群中穿插不少黑皮粗汉,他们可能都是海上英雄!”

    丁吉道:“你料到一部分,只要细心听听口音,大多数还是来自四极八荒中人物,奇怪,他们挤到临安干什么?”

    他们好不容易挤到一个高地,脚刚立定,突从人隙里伸出一只大手,一把即将于卜抓住。

    于卜猛感全身发软,只吓得几乎张口大叫但他尚未出声,耳听:“小子别叫,是我老人家!”

    于卜闻声大安,转头悄对丁吉耳语道:“阿丁,丁老前辈来了!”

    原来抓他的就是五谷虫,丁吉闻言大喜,与于卜同时注目,只见五谷虫背面相对!甚至拉着于卜大声道:“孩子们,没有什么可看的,快随爷爷去游三潭印月罢。”

    丁吉和于卜没有吭声,随着他穿出人群,及至下了岳王坟,五谷虫择了一处僻地停下道:“你们为何来了此地?-

    丁吉道:“天台山‘书仓盗蠢’已将全部人马撤走了,九亲王必定扑了空,我们还去做什么?-

    他将清华郡主被擒之事,以及他遭了‘盗等’等等说出后又道:“我们要下辽东,顺便由此找寻康二伯!”

    五谷虫面现喜色道:“你们遇‘盗竿’了!这真是你们的福气,那家伙一定追了你们不少时间,而且他有个非常狠毒的个性,凡是不要的就杀,而今竟将你们送给原定野作徒弟,这是绝无仅有之事,海海,他真的没死啊!”于卜道:“你老拼不过盗竿和符祖吗?”这句话没有分寸的失礼之言,竟没引起五谷虫不乐!

    只见他咧笑道:“那只怪我老人家永远不敢与他们交手,心中始终犯了恐惧病,如干起来,胜负不见得确定是谁!”

    “唉!”他又叹口气道:“清华那丫头无法救出了!”

    丁吉道:“我相信‘书仓盗蠢’前辈会用智取!”

    五谷虫摇头道:“时间来不及了,清华此际已中了符祖的手脚!”

    于卜道:“康二伯怎样了?”

    五谷虫道:“他的礼质已出乎我老人家第二次意料之外,饿了三个多月居然毫无影响,我老人家赶到此地时,他竟提前离开啦,目前根本不知他到那里去了!”

    丁吉道:“你老知道临安武林拥挤之因吗?”

    五谷虫道:“不仅仅是临安,你们走到那里都能看到大批武林人物的。”

    于卜道:“那是为了什么?”

    五谷虫道:“为了三件大事!”

    丁吉诧异道:“三件大事?”

    五谷虫道:“第一,九亲王许下百万黄金悬赏要捉你康大伯和康二怕,第二,字内外武林要看符祖和盗竿火拼,第三,为了一条‘磷须鞭’!符祖与盗等这次出世的原因,其真正目的就是因‘磷须鞭’而起!”

    两小闻言大异,同声急问道:“前两点不算为奇,‘映须鞭’干啥用的?”

    五谷虫道:“脸鲜为千古时神兽,千万年前早已绝种,以其须制鞭,试问要多少蹦蹦才能制成一条长鞭?这还不算稀奇,得者只算得到一件稀世奇珍,价值连城而已,最能引动武林的是该鞭本身有两种奥秘存在,第一是鞭本身蕴蓄无边神力,拿来作为武器使用,不但宝剑难伤其一丝一毫,而且挡者必被震成肉泥!只要练成上等内功之人皆可使用,第二是鞭柄内藏三颗‘测海神珠’,得之者可邀游海洋之底,探测无尽奥境!”

    丁吉疑问道:“这件事情谁先知道的?鞭又落在何处?”

    五谷虫道:“消息传自瀚海,有人在‘莫古作喇嘛希特庙’发现一块石碑,碑上刻着我刚才说的那些话,目前已有近万武林亲去看过那块碑,且确定有人得去那条神鞭了,但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得手而已!”

    于卜道:“因此之故,每个角落里都拥挤着四海豪杰!-

    五谷虫点头道:“我老人家判断你们康二伯,也是因了这最后一件大事,才等不及我而离!”

    突然猛听人声大哗,声音出自岳一坟前,道:“打斗双方一定到了!”

    五谷虫摆手道:-那啥好看的.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

    于卜道:“是什么人约斗?”

    五谷虫道:“是黄海盗帮与东海盗帮约斗,这两批海盗帮结有宿仇,势力较中原各大派还大,双方一撞上就是混斗的。”

    丁吉道:“阿于陪了爷爷在此勿动,我去买些酒菜就来。”

    五谷虫点头道:“买好了我们租船游湖,边吃边玩。”

    丁吉应声去后,于卜道:“康大伯有消息没有?”

    五谷虫道:“毫无消息,那件事不是很容易查出的,四亲王不死还好办,如果已遭九亲王害死了,恐怕要成悬案啦!”

    他带着于卜走近湖边时,立即有船家走来招待生意!

    五谷虫定下游船未久,只见丁吉捧了一大包食物,手腕上还挂着一大坛酒!

    于卜看出他面色不对,迎上问道:“你遇见什么?”

    丁吉一面将食包交他接下,一面点头道:“到船上再说!”

    上船之后,船家立刻划桨开船,及至离岸数十丈后,丁吉悄对五谷虫道:“丁爷爷.‘盗竿’也来了,他后面盯着‘符祖’,同时在符祖身边还有两个女子,其中之一竟是‘迷楼瑶姬’,另一人我想就是清华郡主了!”

    于卜抢着接道:“清华郡主被擒不久,她怎会乖乖的跟在符祖身边?”

    五谷虫严肃的道:“符祖的神通广大无边,清华郡主一定被其制住,他们在哪里?”

    丁吉道:“就在后面,盗竿已上了船!”

    五谷虫道:“快吃东西,符祖也会游湖,他们双方虽是死对头,但却不容易说干就干,必须有一方开口挑战,否则相见还像个老朋友哩!”

    船家在后梢问道:“老客官,船向三潭印月吗?”

    五谷虫打开酒坛就往口中倒,鲸吞一阵才接道:“暂且勿动,让老夫喝足了再吩咐你的去向!”

    丁吉和于卜打开食物包就狼吞虎咽,四只眼睛却不断的向舱外偷看!

    一刻不到,丁吉忽然轻叫道:“绿篷船——那是盗竿坐的!”

    五谷虫道:“船尚离甚远,别大声!”

    他话还未住,忽又指着绿篷船后道:“那条彩船追来了,符祖莫非有意挑斗!”

    突然间,由三潭印月方向又有一条小船出现,船头却还坐着一个少年,于卜一见,立即拉住五谷虫道:“那是谁?”

    五谷虫回头一看,不由眉开眼笑道:“妙极了,那是你们康二伯,他竟还没离开西湖啊,这下有好戏看了。”

    丁吉和于卜闻言大喜,同声问道:“康二伯还是这样年轻啊,他能不能斗得过盗竿和符祖!-

    五谷虫急催船家将船划去相迎,同时答道:“在估计中足有那份力量,先和他们见面后再讲!”

    康燕南似已看出这船的动态,他坐在船头上忽然起身人舱!”

    五谷虫恐怕他有了误会,立即传音过去道:“小子,这船是我老人家坐的,还替你带来两个小家伙!”

    康燕南闻音未出,惟听传来清晰的声音道:“晚辈早知你老和丁、于两小的动态了,请速赴北高峰,符祖与盗竿将在那儿论剑!-

    五谷虫间音一怔,暗忖道:“他早已知道我们,这家伙的神通越来越大了!”

    他急急吩咐船家道:“将船驶回岳王坟,我们要上岸了!”

    丁吉急问道:“干吗要回头?”

    五谷虫将康燕南之意转告两小,回手一指高耸的山峰道:“北高峰就在岳王坟后面,去迟了难找藏身之处!”

    两小看到船回头,又向侧面望了望,于卜轻声道:“符祖的船驶向苏堤,盗竿的船却又不见了!”

    五谷虫道:“时还未近黄昏,他们非到子夜不致赴约的!”

    丁吉道:“那我们何以去迟呢?”

    五谷虫吟声道:“小子,你们真有点糊涂,再过一时不去,北高峰只怕连站立的地方都没有,你难道要立在天下武林人物的肩头上,地小人多,此时不去能成么?”

    于卜笑道:“去早去迟都是挤!难道还有观望良好、清静无哗的地方不成?”

    说着之际船已靠了岸,五谷虫一手一个拉着两小上岸就走,骂声道:“你两个小毛虫真不是个玩意,到了之后再说如何?”

    一阵急奔之下,霎时引起无数游客的注意,突听人群中发出一声大喝道:“大家当心,那老儿有点邪门,他抢了人家的孩子去了!”

    五谷虫拉着丁、于两小真有点可疑,在那人喝声未住之下,立即激发不少游人同声追逐!

    两小一见大乐,丁吉道:“丁爷爷,这下可妙啦!”

    于卜道:“欲求稳秘,反找麻烦,快放手,追来的不少啦!”

    五谷虫看势不妙,既不愿停步解释,又不愿放手慢行,双脚一蹬,他竟施出无上轻功飞奔而去。

    追着的群众一见,大多数突然惊立止追,但仍有一部分继续未停,其中一人大声叫道:“那老儿不是拐子,其中定有名堂!”

    这批人无疑都是有武功在身,轻功虽佳,但哪能追得上五谷虫这种一流异人,俄顷之间便被抛落在后!

    五谷虫登上北高峰时才将两小放下,指着最高处一座岩石道:“那座岩石下有块平地,我老人家料定他们要在那块平地上论剑,咱们先登上岩石藏起来罢,如再有人上来,那就一个个将他们驱走!

    丁吉首先抢登,发现那上面仅能容纳五人而已,他招手于卜道:“快上来,这地方了望甚广,连杭州全城都可看到,而且非常隐秘。在此石下四周数十丈内都不可看到上面。”

    在五谷虫和于卜登上之际,忽见康燕南自一座林中闪出。

    丁吉轻声道:“康二伯在看什么?”

    五谷虫道:“峰的南北东三面都有大批武林赶到了,他在搜查什么人物!”

    于卜忍不住伸出头叫道:“二伯,到这里来看得更清楚!”

    康燕南抬头摇摇手,人却向北面奔去,很快又问进另一处树林。

    五谷虫发现那树林早有一个人在藏着,急运神目一看,不由轻啊一声道:“原来那是他仅存的两名手下之一!”

    丁吉急问道:“是八俊之首?”

    五谷虫道:“不是他还有谁!嚏,他又打发手下查探什么去了!”

    未几,康燕南如飞登上石顶道:“丁老,约斗提前了,还有‘地魔阴君’、‘玄天金母”和‘八卦教王’都赶到了,他们三人显已连成一气!”

    五谷虫道:“你身体如何?”

    康燕南叹道:“身体虽然无恙,但心灵上有点变质了!”

    五谷虫道:“这两个小鬼不是外人,你说出无妨,心灵有甚不对?”

    康燕南道:“丁、于两侄我已知道甚详,晚辈可代家兄收为弟子!”

    丁吉和于卜立即俯身拜倒道:“谢谢师叔!”

    康燕南扶着他们坐下后又道:“我现在变成两个人了!”

    五谷虫似已料到什么,问道:“好杀与慈悲!”

    康燕南道:“你老既已预知,请问有何挽救?”

    五谷虫叹声道:“铁拐壶即拐仙壶,拐仙壶原名李八百,后破足,世称李铁拐,你是读书人,必定看过‘铁围山丛谈’一书,时人认为是神话,其实谁有其事,其壶中蕴蓄之神力,传言为其得道前所藏,力的本质就是暴而非和,你既尽得所有,那又焉得不好杀!”康燕南道:“那晚辈有时自知心最慈,其原因何在广五谷虫道:“你佩详和金萧,难道还槽然无党?”

    康燕南豁然道:“晚辈如欲戒杀,那不是挥动神萧即止吗于”

    五谷虫道:“就怕你因仇所致,知而不为奈何?”

    康燕南道:“晚辈当尽力克制之。”

    五谷虫点点头,又问道:“你对清华郡主和‘迷楼瑶姬’已知否?”

    康燕南点头道:“其心已被符祖制住,目前尚无杀迹!”

    五谷虫道:“除非你始终追在她们的身后,一逢她们杀人即挥动祥和神萧,否则自有乱杀之时!”

    康燕南叹口气道:“晚辈已立下决心,不问亲仇,要他们是无故为害好人的,我是再不挥动神萧的!”

    他语气中确藏有无限杀机!

    五谷虫不置可否,又问道:“你有心和符祖、盗竿试试本身神力否?”

    康燕南道:“已与二人各对一掌!”

    五谷虫惊愕道:“怎么样?”

    康燕南笑道:“晚辈曾运八成内劲出手,看来梢占上风!”

    两小闻言大喜,哈哈同笑道:“那为什么不将他们打败?”

    五谷虫叱声道:“他们成名不易,败比杀还难受,你康叔岂能作出这残忍之事。”

    丁吉撅嘴道:“盗竿犹可说,符祖乃是当年杀星,去掉有何不忍?”

    康燕南接道:“他当年杀人虽为事实,但谁能知道他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耳听是虚,目见是实,那就要看他今后的行为了!”

    五谷虫点头道:“越是武功卓绝之人.越要行为谨慎,否则动辄得咎,罪过更深!”

    正此之际,峰顶渐渐到处都有人影,但却毫无一人发声,这情形无疑是被符祖与盗竿的声威所慑!

    丁吉睹情大异道:“看势凡来者人人都怀着恐惧之心,似此,他们还来干什么?”

    五谷虫道:“凡是武林最高人物拚斗,目睹者莫不视为终身荣耀之事,资质高者,且能受益不浅,何况还有冒险和好奇的两种心理所驱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