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情剑恩仇 >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进了水榭,三位贵客,九阿哥、十阿哥还有德如格格都还没走。

    一见纪珠进来,十道目光立即聚集在纪珠一人身上,直郡王笑问道:“怎么,这么快就教完放人了?”

    纪珠道:“是的。”

    他没多说一句,有德如格格在座,他不好说。

    只听九阿哥道:“现在没事儿了吧,上我那儿坐坐去。”

    纪珠没便回答。

    八阿哥道:“他怎么会没事儿,改天吧/”

    十阿哥道:“得,我本来想等他上九哥那儿去过以后,也拉他上我那儿去坐坐的,这一下也免开口了。”

    八阿哥道:“改天,又不是没时候了,改天我一定让他到各府分别拜见拜见去。”

    直郡王道:“你们急个什么劲儿,他兼着我那儿的一份差事,连我那儿都还没去呢!”

    行了,直郡王自己都有这意思,纪珠再开口,就不显得突然了,但是,如今九阿哥,十阿哥跟德如格格在座他却不便开口。

    好在,九阿哥跟十阿哥还有德加格格没再坐多大会儿就走了。

    送走了那三位看天色也不早了,直都王也要走了。

    纪珠一旁道:“我跟王爷走一趟去。”

    直郡王道:“怎么?”

    纪珠道:“省得您说我,在您那几兼了一份差事,人却还没到府里去过,如今要是不赶紧去去,赶明儿关饷的时候我怎么好意思呀?”

    直郡王笑了:“好嘛,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我是求之不得,老八,你放不放人?”

    八阿哥道:“他,咱俩一人有他一半儿,我总不能把他分开来,只留下我那一半不放-

    一”

    直郡王听得哈哈大笑:“行了,纪珠,那咱们就走吧!”

    他就要往外走。

    人阿哥道:“慢着,纪珠刚我没好问,那批娘子军,你教了她们什么了,她们这么快就把你给放了?”

    纪珠道:“您刚没好问,我刚也没好说,什么都没教,她们一听说我练的是‘重子功’,个个马上兴趣索然,不要我教了。”

    八阿哥笑了,放心的笑了。

    直郡王更是笑声震天,拍了拍纪珠的肩膀道:“我的李三少,你可是真不该练什么劳什子的‘童子功’啊,走吧!”

    他带着纪珠走了。

    八阿哥没送,还站在那地笑,不但笑得放心而且笑的得意。

    口口口

    直郡王来的时候带了两个护卫,三个人,三匹马,如今多了纪珠一个,于是乎就变成纪珠单骑一匹,两个护卫合转一匹,四人三骑驰向直郡王府。

    在一声声内传‘王爷回府’声中,四人三骑在直郡王府的前院下了马。

    两个护卫接过马匹,另三个护卫迎了上来,打千见礼。

    直郡王道:“见见,我刚聘的护卫总教习,李纪珠李总教习,李总教习也兼八阿哥府的护卫总教习。”

    那二个护卫一听就直了眼。

    为首的一个道:“王爷,原在东宫的那位辽东李家——”

    直郡王道:“没错,就是他。”

    那三个眼瞪得更大了“啊”地一上,连忙恭谨躬身:“见过总教习。”

    纪珠答礼谦逊。

    直郡王又道:“我在后花厅,叫金总班领及福总管来见我。”

    在那三个恭应声中,直郡王带着纪珠走了。

    跟在直郡王身后边往后走,纪珠边打量这座直郡王府。

    暮色里,只觉得这座直郡王府极其深广,比起八阿哥的那座贝勒府,又气派多了。

    过前院,进后院,后院里,狼牙高呼画廊漫回,亭台楼谢,应有尽有,暮色不但美,而且宁静。

    纪珠只觉得,不但这座直郡王府跟八阿哥的那座贝勒府不同,而且直郡王跟八阿哥也大大的不同。

    传闻之中,八阿哥本人也有一身好功夫,但是在气度上,八阿哥就没有办法跟这位直郡王比了。

    这,不知道是因为这位直郡王做过“抚远大将军”带过百万雄师,还是跟他的出身有关系呢!

    同为皇子,但是八阿哥的母亲,在宫里的地位就差了很多。

    纪珠以为,直郡王进了后院,应该有人迎接,他希望能碰见赵桂琴。

    但是怪得很,直郡王进了后院,带着纪珠一直往后花厅走不但没见有人迎接,甚至整个后院静得听不见一点人声。

    人都上哪儿去了?

    事实上,整座后院,也只有那座后花厅巳然上了灯。

    直郡王、纪珠刚进后花厅,紧跟着后头进来两个人,一个白白净净的胖子,一个则是个五十上下的瘦老头儿瘦老头儿精神矍铄,两眼开合之间精光四射,显然必是个内外双修的好手。

    两个人打千见礼。

    直郡王则指着纪珠道:“见见我刚礼聘的护卫总教习“李纪珠李总教习。”

    两个人忙转向纪珠见礼。

    显然他们两个没来之前,一定听快嘴说过所以只见礼,没多问。

    直郡王指瘦老头跟白净胖子道:“纪珠这是我府里的护卫总班领金天弼,这是我府里的总管福清。”

    纪珠道:“金老、福总管,往后还望二位多照顾。”

    瘦老头金天弼道:“不敢。”

    总管福清则忙道:“您千万别这么说,对您,府里上下可是仰名已久了——”

    直郡王道:“见面胜似闻名,八爷府里正副三名总班领联手,没能在他的手底下走完十招。”

    金天弼神情一震,两眼顿现奇光。

    福清一怔,瞪大了眼,连嘴都张开了,张得能轻易塞进一个馒头。

    直郡王笑望金天弼:“天弼,你要不要试试?”

    金天弼微一欠身道:“属下不敢,李家绝学属下久仰。”

    话虽这么说,目中两道奇光却盯着纪珠。

    直郡王笑道:“不要紧,我准你试。”

    金天弼道:“李总教习——”

    纪珠心知此老不服,道:“我很愿意向金老讨教一二。”

    “好,那么恭敬不如从命,金天弼有辄了。”

    他出手真快,脚下微动,当胸一掌疾拍纪珠。

    他掌上的造诣显然不俗,不但出招快认穴准,而且劲气逼人。

    纪珠原以为他不会出手,就算会出手,也没想到是说出手就出手。

    但是纪珠没慌,不但没慌而且很从容,他脚下也没动,只上身移挪,轻易地躲过那疾袭而来的一掌。

    直郡王是个大行家,纪珠的身手他也见过,倒没有怎么样。

    福清不会武,是个外行,他只觉得纪珠躲得既快又灵巧,忍不住脱口喝了一声:“好。”

    福清这里刚一声:“好。”

    金天弼那里一声冷喝冷喝声中,掌势倏变,连绵出手,一气呵成,转眼工夫攻出六掌,掌掌凌厉,立即把纪珠一个身躯罩在翻飞的掌影之内。

    福清吓呆了一声“好”出口之后,嘴都忘了闭了。

    纪珠仍然是脚下不动,上身移挪,也在转眼间工夫内躲过了五掌,只听他道:“金总班领,我要出手了。”

    他后落,金天弼适时第六掌拍出。

    纪珠的身躯灵蛇似的一扭,金天弼那第六掌又告落空。

    金天弼还想变招,纪珠却没再给他变招的机会,右掌飞快递出,一闪即回。

    只这么右掌一闪。

    金天弼如被蛇咬急忙抽身飘退丈余之外,他的脸色变白,瞪目张口,可就是作声不得。

    福清什么也没看见正自诧异。

    只听直郡王道:“金天粥,怎么样?”

    金天弼倏地定过了神,发白的一张老脸变得通红,欠身道:“八阿哥府的三位正副总班领联手没能在李总教习手下走完十招,属下信了,而且,对于辽东李家的绝学,属下也服了。”

    纪珠道:“好说,承金总班领相让。”

    金天弼面有愧色,道:“总教习别这么说了。金天弼也算成名多年,放眼京里,也算得上是数得着的,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武学。”

    纪珠道:“总班领这么说,我越发不好意恩了。”

    福清都傻了,这个说话看这个那个说话看那个,头跟个拨浪鼓似的。

    只听直郡王道:“好了,你们两个谁都别再说什么了,福清,传话下去,我要请新任的总教习喝一杯。”

    福清还没来得及定神。

    纪珠忙道:“王爷能不能收回成命。”

    直郡王道:“怎么?”

    纪珠道:“这样的吃喝,我都怕了,干脆,您就让总班领陪我到处看着,就算抵了这一顿酒吧。”

    直郡王道:“两码子事,看,我当然会让金天弼陪着你到处看看,但是看归着,这顿酒却不能抵。”

    纪珠还待再说。

    直郡王已然又道:“时候差不多了饭总是要吃吧,先让金总班领陪你到处看看,待会儿回来吃饭。”

    直郡王既然这么说。纪珠也不好再说什么当即跟金天弼走了。

    纪珠跟金天弼一出花厅,直都王马上又吩咐福清给纪珠收拾住处,福清领命而去,直郡王笑了,笑的很得意。

    金天弼陪着纪珠在直郡王府里,该走、能走的地方都走到了,该见、能见的人,也统统都见到了。

    可是,偌大一座直郡王府,那么多人,就没有看见一个赵桂琴。

    纪珠直纳闷,可又不便问金天弼。

    转完了、看完了近一个时辰也过去了。

    天色透黑了,整座直郡王府里都亮了灯。

    回到了后花厅,更见灯火辉煌,居中摆着一张朱漆圆桌面,嵌花的红桌中,一式发亮的银餐具摆得整整齐齐,旁边还站着两个包衣侍候。

    直郡王不在厅里。

    金天弼刚想问,直郡王已带着福清从镂花镶玉的屏风后转了过来,笑问道:“怎么样?

    看完了?”

    纪珠跟金天弼上前见礼。

    直郡王接着问:“纪珠,这座直郡王府怎么样?”

    纪珠道:“我只能这么说王爷这座王府,在气势上跟八爷的贝勒府又自不同,别的我就不便多说了。”

    直郡王哈哈一笑道:“好一个又自不同,好一个不便多说,纪珠,今儿个你是主客,陪客除了金总班领以外,我另给你请了一位,这一位,可不容易请,错非听说你就是那来自辽东的李三少,也想看看你还请不到呢!”

    一顿,转望屏风:“出来吧,等着你入席呢。”

    只听一阵环佩脆响,屏风后转出一位宫装妇人来,她,年可卅许,艳芳桃李,但却冷如冰霜的。

    她,也看得纪珠心头为之一跳。

    艳若桃李,冷若冰霜想起了红娘子的形容,难不成她就是那位赵桂琴?

    他正自心念转动,只听直郡王指着纪珠,向美妇人道:“瞧!瞧见了么,这就是辽东那位李三少,名不虚传吧!”

    美妇盯着纪珠看,脸上没表情,也没说话。

    直郡工又道:“纪珠,这位是我的红粉知己,你就叫她一声赵姑娘吧!”

    一句“赵姑娘’,听得纪珠心头猛跳,他抱了拳:“赵姑娘!”

    美妇人赵姑娘开了口话声很好听,但却跟她那张娇靥一样的带着冷意:“不敢,幸会!”

    金天弼这才欠了个身,也叫了声:“赵姑娘。”

    直郡王抬手让座,四个人落了座。

    直郡王一声“上菜”福清跟包衣们马上忙了起来。

    当然这一桌酒席之丰盛,那是不在话下。

    但是,席间,除了直郡王跟纪珠、金天都谈笑风生之外,那位赵姑娘始终没说一句话,睑上也始终没一点表情。

    如果照红娘子所形容的来说,她必是那位赵桂琴无疑。

    这一席酒,直吃了近一个时辰。

    看看该散席了,赵姑娘起身告辞走了。

    赵姑娘一走席,也确该散了三个人往起站,直郡王道:“纪珠,我已经让福清给你收拾好了住处,今儿晚上别回去了。”

    纪珠刚一声;“这——”

    “这什么?”直郡王道:“各府里的,谁上谁那儿住些日子,常有的事,别这么大惊小怪,你又不是上别处去了,我既然把你带来了直郡王府,老八他就该知道我不会轻易放你回去,你身兼两个府的护卫总教习,谁规定的你非住他那贝勒府不可?

    你只管在这儿给我住下,等他急了来要人的时候再说,福清。”

    “奴才在。”

    福清忙上前。

    直郡王道:“你陪李总教习到住处去看看,有不中意的地方马上改,一直改到总教习满意为止。”

    福清在恭应声中,摆手让纪珠:“总教习请。”

    直郡王都那么说了,纪珠还能说什么只得由金天弼陪着跟福清走了。

    望着纪珠等出了花厅,直郡王忙也走了。

    他从后头出了花厅,走完一条画廊,往后步人仙境似的花园里。

    花园里,挨着朱栏小桥旁,坐落着一幢精致小楼。

    小楼上,灯光透纱窗,也把一个无限美好的身影,映照在纱窗上。

    望望纱窗上那美好的身影,直郡王像有什么急事似的快步登搂。

    楼梯上头,是个古色古香、淡雅宜人的小客厅。

    往里,另有一间,垂着五彩珠帘,透着灯光。

    直郡王先轻轻咳了一声,然后掀帘走了进去。

    里头是间精美的卧房。

    靠墙儿上,放着一张琴。

    挨床头壁上,挂着一把斑斓长剑。

    那位赵姑娘,正坐在妆台前对镜卸妆。

    赵姑娘在镜子里,看见了进来的直郡王,只是看看,却没说话。

    直郡王到了赵姑娘的身后:“你看他怎么样?”

    “好,没有一方面不好。”

    “这么说,我没有用错人?”

    赵姑娘道:“没有,有这么一个人您跟八阿哥如虎添翼,只是——”

    “只是什么?”

    “有这么一个八阿哥的实力立即超越了别个,一旦等八阿哥成了事,他对您——”

    直郡王笑笑,道:“实力只是为对付别个,能不能成事,并不取决于实力,还有别的很多因素。”

    “这我知道但站在我的立场,我不能不处处为您设想。”

    “你要是真为我好,就该答应——”

    他倏然住口,两眼紧盯着赵姑娘,似乎等着赵姑娘接话。

    而赵姑娘并没有马上接话,她沉默了一下之后,才缓缓说道:“您该知道,您不是头一个提这件事了,我并没有不答应。”

    直郡王道:“可是——”

    赵姑娘道:“我要的是名份,您能给我什么名份,只要您明确的说一句,今天晚上您就可以留在这儿不走。”

    直郡王道:“你这不是存心难我么,你明知道,爱新觉罗的家法,不允许这个,尤其我是个皇子,家法更不容许——”

    赵姑娘截口道:“那么您就不该说我不答应。”

    直郡王迟疑了一下才道:“其实,只要你点头答应,要什么没有,何必非计较这个名份不可?”

    赵姑娘的脸色刹时又冷了三分:“您知道我的性倩,也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要是没有名份,别说您是位皇子,又是位郡王,就是叫我进宫去待候皇上,我都不会答应。”

    直郡王听得双眉激扬,道:“你要知道——”

    赵姑娘冰冷道:“我知道,以您的权势地位您可以逼我,不过记得我也曾经暗示过您,我并不贪恋这儿的荣华富贵,您要是真那么做,我可以一走了之,走不了我也可以死。”

    直郡王微一惊,忙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不是这意思我也不是那种人怎么会那么做呢,不过,如果不是为个情字,凭我的权势地位,满汉粉黛,我可以予取予求。但是对你,我是真喜欢真爱,你却让我抱恨终生,又何其忍心。”

    赵姑娘淡然道:“那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造物弄人,也怪爱新觉罗氏的家法。”

    直郡王默然了。

    赵姑娘又道:“关于李纪珠,我重申我的关切,您应该掌握为己用,如果您有把握,将来八阿哥一日成事,不会忘了您,那当然另当别论。”

    直郡王道:“我刚不也说过么,能否成事,并不取决于实力,老实说,在这场争斗里,无论谁帮谁,除了自己对自己之外,对别个,无论是哪一个,都没有绝对的把握现在不管谁帮谁,都是拿自己的将来当赌注。”

    赵姑娘道:“既是这样,为什么去帮别人而不让别人来帮自己。”

    直郡王道:“你还不大了解参与这种争斗,必须要具备相当的条件,并不是任何一个都能参与的,按理说,我是皇长子,理所应当,我是东宫王储,可是实际情形并不是这样,我有自知之明,我的条件不如老八,所以我只有扮演帮人的角色。”

    赵姑娘没说话。

    直郡王又道:“时候不早了你歇息吧。”

    赵姑娘仍没说话,直郡王转身出去了,她也没有站起来施礼相送。

    直郡王刚才的要求,刚才说的那些话,似乎也没在她心中激起什么涟满,她的表现就跟直郡王根本没来一样,卸好了妆,站起身来就打算熄灯。

    突然,门外响起了两声轻微的“剥”声。

    她停手望门,冷然道:“谁?”

    只听门外响起个清朗话声:“赵姑娘,李纪珠求见。”

    赵姑娘微一怔,脸上飞闪过狐疑之色:“李总教习?”

    只听门外那清朗话声又道:“请赵姑娘出房相见。”

    赵姑娘刹时恢复了平静,道:“如李总教习不嫌,就请进来坐吧!”

    垂帘一掀,门外进来个人,真是纪珠。

    赵姑娘道:“我没想到李总教习会到这儿来见我。”

    纪珠道:“赵姑娘,我也是不得已。”

    赵姑娘冷冷地看了看纪珠道:“不管怎么说,李总教习到这儿来见我,总是我的荣宠,请坐。”

    纪珠道:“谢谢赵姑娘,不用坐了。”

    赵姑娘深深一眼道:“李总教习绝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

    纪珠道:“听说姑娘在八阿哥府,所以我进了贝勒府的门,后来又听说姑娘来了直郡王府,所以我也跟来了直郡王府。”

    赵姑娘脸色微变:“原来李总教习是位有心人。”

    纪珠道:“不瞒姑娘,我是管别人闲事!”

    “呢!谁的闲事?”

    纪珠道:“容我先请问,姑娘的芳名,可是桂琴二字?”

    赵姑娘睑色又一变:“李总教习既然能找到直郡王府来,已经是不容我否说了,不错,我叫赵桂琴。”

    纪珠道:“那么我可以告诉赵姑娘,我是管李家的闲事来的,为的却是小凤、小虎他们姐弟俩。”

    赵桂琴脸色大变,但是刹那间之后又恢复了平静,冷漠道:“我想应该也是为这件事了,李总教习认识我那位公公?”

    纪珠道:“原不认识。”

    “在山东碰见才认识的?”

    “不,在京里,前不久才认识的。”

    赵桂琴一怔:“在京里?他们祖孙到京里来了?”

    “是的,而目你寄身八阿哥府,也是他打听出来的,为了他们祖孙三个,我没让他们来,我来了。”

    赵桂琴脸色连变,就在这一瞬间,她脸上的神色异常复杂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我还是没能躲过。”

    纪珠的一颗心往下沉道:“这么说,季老的独子,小风、小虎姐弟的父亲,你的丈夫确是你杀的?”

    赵桂琴道:“不错,人确是我杀的。”

    纪珠扬了扬双眉:“赵姑娘想必有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赵桂琴的香唇边掠过一丝抽搐:“当然,不然一日夫妻百口恩,何况又有了两个孩子,我怎么下得了手?”

    纪说道:“赵姑娘的理由,可否说给我听听。”

    赵桂琴道:“当然,那是因为他弃祖忘宗,卖身投靠成为一个专害匡复志士的满虏鹰犬。”

    纪珠一怔:“啊!是这样么?”

    赵桂琴道:“他身上暗藏一颗出自八阿哥府的珊瑚珠,那就是铁证,不过那颗珠在我匆忙之间遗落在季家了。”

    纪珠想起了季晚风所说的话,点点头说道:“不错,季老确实在尸身之分发现了那么一颗珊瑚珠。”

    “就是那一颗。”

    纪珠道:“他既然是那么一个人,姑娘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季老?”

    “我发现的那天晚上,可巧公公不在家,我发现之后,曾经表示要告诉公公,可是他要杀我灭口,不得已,我只好杀了他。”

    “既是为这理由,亲人又有证据,姑娘为什么要逃走?”

    “人已死,无对证,只凭一颗事先谁也没看见过的珊瑚珠,你以为公公会相信我这个媳妇的话么?”

    纪珠沉默了一下:“为此,你就忍痛抛下一双儿女逃走了?”

    “我本来是想带孩子一起走的,可是我还有事,携一双儿女太不方便,所以我只好忍痛留下他们。”

    “姑娘既是为那理由杀人,自己又为什么投进这个圈子里来?”

    “当初,我并不是逃走如今也不是卖身投靠,他身上既然暗藏有八阿哥府的珊瑚珠,那就表示他是八阿哥府的人,当初使他变节移志的人,也一定在八阿哥府,所以我来了,我要找到那个人,为他报仇。”

    纪球道:“彼此立场敌对,人家自是要罗致这一边的人对付自己人,自己意志不坚怎么能怪别人?”

    “那是别人的看法,我是他的妻子,我不这么看。”

    “你找到那个人了么?”

    “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那个人已由八阿哥府到了直都王府中来了,可是,我却不知道是哪一个。”

    “那容易,只查明谁是从八阿哥府来的,也就知道了。”

    “不容易。”

    “怎么说”

    “八阿哥府、直郡王同等于是一家,直郡王府有不少人上了八阿哥府,八阿哥府也有不少人来了直郡王府。”

    纪珠呆了一呆道:“有这种事?”

    “不信你可以去问,一问就知道了。”

    纪珠道:“你是为那种理由杀人,如果属实,我不能怪你,可是你应该对季老说清楚,对儿女有个交代。”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等我找出那个人之后,我会带他一起去见公公,我会对公公解释,我不愿求得儿女的谅解,我宁愿让儿女以为我是个杀夫的恶妇,而不愿伤害他们父亲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因为毕竟他们姓季,我不能让他们以后在人前抬不起头。”

    纪珠心神为之一震,道:“赵姑娘!”

    “我希望你能成全我。”

    纪珠道:“不敢说成全,我希望对姑娘能有所帮助。”

    赵桂琴道:“这种事我不愿假手他人,而且总教习你也帮不上我什么忙。”

    纪珠道:“恐怕姑娘必得找我帮这个忙。”

    赵桂琴道:“有理由么?”

    “我已经答应季老——”

    “总教习答应我公公的,可说已经做到了,你已经找到了我。”

    “为什么姑娘不让我帮着找出那个人来?”

    赵桂琴道:“总教习,这等于是我的家务事。”

    纪珠道:“那么我试问,一旦找到那个人之后,姑娘打算怎么办?”

    赵桂琴道:“刚告诉过总教习我要带他去见我公公,他是唯一的人证,证明我为什么杀了我丈夫。”

    纪珠道:“姑娘必须带个活的回去?”

    “那是当然。”

    “那么,姑娘有几分把握带这么个活人出直郡王府,甚至于出城,就算姑娘能,既是牵涉上这种事,我不以为八阿哥、大阿哥甚至整个爱新觉罗王朝会善罢甘休,一旦展开追缉,姑娘是愿意连累季老,还是愿意连累一双儿女?”

    赵桂琴神色震动脑上变色,没说话。

    纪珠道:“既是如此,这件事何如让我助姑娘一臂之力。”

    赵桂琴道:“我又怎么能连累总教习。”

    纪珠道:“我所以进八阿哥的贝勒府,而后来又来到这直郡王府,完全是为了寻找姑娘,并不是为了这儿的荣华富贵。”

    “就算总教习不惜离开这儿——”

    “相信他们还奈何不了我,而且辽东李家也不怕这个。”

    赵桂琴道:“我相信他们奈何不了总教习,也知道辽东李家不怕,可是这是我的事,我怎么好偏劳总教习。”

    纪珠道:“赵姑娘,就算我为的是小风跟小虎姐弟,而且李家曾经执掌‘日月令符’,姑娘杀的是个背宗忘祖卖身投靠的败类,李家也该为姑娘尽一份心力。”

    赵桂琴目光一凝,深深一眼,道:“既是这样,赵桂琴不敢再不受——”

    话声未落,她人已拜了下去。

    纪珠双手一伸,连忙架住了她说道:“赵姑娘我不敢当,就算是你要谢也谢得太早了些。”

    赵桂琴拜不下去,只得作罢,站起娇躯道:“三少爷,大恩不敢言谢。”

    纪珠道:“姑娘不要再说什么了,请告诉我对于那个人,姑娘是不是有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

    赵桂琴道:“没有,要是有的话,我早就找出他来了。”

    纪珠道:“那么我来想办法等我找出他来,要把他弄出去的时候我自会通知姑娘。只是对季老那方面,我应该送个什么样的消息出去?”

    赵桂琴沉吟了一会道:“总教习可以实话实说,不过我不希望他们有任何动静,否则会坏了全盘。”

    纪绕道:“这个姑娘放心,我自会劝阻季老跟小凤、小虎。”

    赵桂琴眼圈儿突然一红道:“我很想见见他们可是现在我不能。”

    她低下了头。

    纪珠心里也为之一阵黯然道:“这么久以来,八阿哥那儿跟大阿哥这儿有没有人怀疑姑娘的出身来历?”

    赵桂琴摇头道:“没有。”

    纪珠道:“时候不早了,姑娘请安歇吧。”

    他转身要走。

    赵桂琴忙道:“总教习小心——”

    纪珠回过脸道:“姑娘放心我不想让他们发现,他们还发现不了我。”

    转过脸,迈步行了出去。

    赵桂琴没送,也没动,望着纪珠出去了,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扑跌籁其落了晶莹的两行。

    直郡王府禁卫森严入夜以后,到处都是站岗巡夜的。

    巡夜的提着灯笼到处查,岗哨则有明有暗。

    就拿赵桂琴住的地方来说吧,布在暗处的岗哨就不少,可是没一个发现新任的李总教习来了又走了。

    福清给纪珠安排的住处,是在一个幽静的小院子里,这个小院子跟后院只一墙之隔,在后院西。

    院了的确够小,只有一间屋,跟屋前的一个小花圃,可是这间屋的布置摆设,在整个直郡王府来说,却算得上是一流的,除了小,简直就跟直郡王的卧室差不多,小小的花园里,也种的是奇花异卉,相当珍贵。

    纪珠一进院子,就发现屋里的灯亮着,似乎有人在。

    果然,刚进屋,就听见里头传出声朗笑:“回来了。”

    灯光照射下直郡王背着手出现屋门口。

    纪珠不慌不忙,从容地上前欠个身:“王爷。”

    直郡工伸手把纪珠拉了进去屋里,另有个人,是个丫头装束的小姑娘,小姑娘年可十大、七岁,长得相当好。

    只听直郡王道:“见见,这就是李总教习。”

    小姑娘上前蹲身扬手,脆生生的道:“见过总教习。”

    纪珠向着直郡王授过探询一瞥:“王爷这是——”

    直郡王含笑道:“侍候你的,堂堂的总教习不能没个人侍候,府里的男仆个个粗于粗脚,不解人意,所以我给你挑个特别的,她叫如意。”

    纪珠忙道:“王爷,我不要人侍候——”

    “我亲自给你送来的,你怎么能打回票。”

    纪珠道:“真的王爷,我不惯人侍候,再说在您这儿又待不久——

    “待不久我知道,可是往后你总得两头跑,这儿跟如意,从现在起就是你的。你不在直郡王府,如意一个人住,你来了直郡王府,如意就侍候你。”

    纪珠还待再说。

    直郡工道:“你能不能别再说话,要说也可以,只许说声谢。”

    纪珠没奈何,只好“谢”了。

    直郡王笑了笑,拉纪珠落座。

    刚坐下,灵巧的如意已献上两杯香茗。

    直郡王举杯道:“尝尝,贡品,我分给了你一半。”

    纪珠端起盖碗,用盖子拨了拨花,浅饮一口,不愧是贡品,不由他不暗自赞赏。

    放下碗,直郡王道:“等了你半天了,哪儿去了?”

    纪珠道:“到处走走看看晚上的禁卫,虽然不是我的职责,但是我喜欢看。”

    直郡王看了看他,道:“你是个行家,以你这高明看我府里的禁卫怎么样?”

    纪珠道:“禁卫的调配与排班,归谁管?”

    “金天弼。”

    纪珠道:“归他管是不错,但是我不信这是他的调配与安排。”

    “怎么见得?”

    “王爷别告诉他,不是我轻看他,府里禁卫的调配安排显然出自高明之手,没带过兵是调配安排不来的。”

    直郡王听了哈哈大笑,道:“法眼高明,纪珠你真行,府里的禁卫,是我亲自去调配安排的。”

    纪珠道:“我说嘛,那就难怪了。”

    直郡王目光一凝:“纪珠,你藏私。”

    纪珠道:“王爷这话——”

    直郡王道:“你能看出端倪来,足证胸蕴甲兵,熟诸韬略,不是个普通的江湖人。”

    纪珠笑笑:“王爷夸奖。”

    “不!”直郡王摇头道:“虽然身兼两府的护卫总教习,我觉得仍是太委屈你,可是一时我又想不出”

    纪珠截口道:“王爷,纪珠这个江湖人,志不大,也不敢奢望。”

    直郡王还待再说

    纪珠忙道:“我跟王爷讲些别的,金老陪我走这一趟我发现府里有不少人是从八爷那儿过来的。”

    直郡王点点头道:“不错,我跟老八一向不分彼此,两下里不是他的人过来就是我的人过去。”

    纪珠道:“先给您报备,我想集合这些人,跟他们谈谈。”

    直郡王微愕道:“为什么?”

    纪珠道:“我发现这些人的能力参差不齐,须做个取舍。”

    “取舍?”

    “王爷,兵在精而不在多,养些个庸才,有时候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

    直郡王道:“这个,我恐怕得跟老八商量一下。”

    “王爷认为有这个必要?”

    “他们总是老八的人。”

    “直郡王府、贝勒府一家,贝勒府的人难道不等于直郡王府的人。”

    直郡王没说话。

    纪珠又道:“王爷,对手强劲,真可谓之谋士如云、战将如雨,养士若不求贤能,可以不必跟那几位周旋。”

    直郡王道:“我不敢自夸也不愿枉自菲薄,以直郡王府跟贝勒府的实力,是强过东宫的老二。”

    纪珠微一笑摇头:“恐怕也未必,只凭两府这些个名既不见经传,能又不足以搏敌的护卫就说实力强过东宫,纪珠不敢相信,何况这种事,八阿哥对付的不只是一个东宫,还有一个虎视在侧的雍王,敢请王爷自问对付东宫跟雍王,王爷您有几分把握?”

    直郡王脸色有点难看,没说话。

    纪珠接道:“您带过兵——?”

    直郡王突然大声道:“带过兵的‘抚远大将军’是裕亲王福全,不是我。”

    纪珠道:“皇上派您跟出‘古北口’,‘抚远大将军’名义上是裕王,实际上等于是您。”

    “那又怎么样?”

    纪珠道:“您就该知道养多了庸才,有多么可怕!”

    直郡王要说话,可却又停住了。

    纪珠道:“王爷,要是纪珠这个总教习连这点权都没有,纪珠就此请辞。”

    直郡王忙抬手一拦:“等等,你要知道,我不能跟老八这自己人之间——”

    纪珠截口道:“如果八爷责怪,纪珠一力承担。”

    直郡王沉默了一下,又看看纪珠道:“好吧,由你了!”

    纪珠暗吁一口气:“谢王爷。”

    直郡王点点头:“你是对的,养着些庸才成事不足,反倒败事有余。”

    说完话,他走了。

    直郡王一走,纪珠立即请来了金天弼,把他的意思一说,金天弼知道纪珠在两府的份量,何况这种事也跟他没关系,自是满口答应。

    纪珠一见他点头,当即道:“王爷只担心八爷,这件事让我一个人来顶,金老没必要冒得罪八爷的险,只请金老把人给我召来,别的事就不用管了。”

    纪珠是怕金天弼在这儿碍事,金天弼哪里知道,自是求之不得,连忙走了。

    没一会儿,人一个一个的陆续来到。

    算算共有五人之多,纪珠就在花圃前跟他们谈话。

    这五个谁都知道纪珠的身份,无不恭恭敬敬的站得笔直。

    纪珠首先说明了他要为两个府‘选贤与能’的“裁员”计划,先让他们各自在心里打个底,然后再让他们一个一个的叙述自已进贝勒府以后所建的功劳及出身。

    论功劳,可都没什么,谈出身,有一个得意洋洋,说他是被八阿哥从“侍卫营”调过来的,在“侍卫营”里,可是功劳簿上记满的一个。

    纪珠让另四个走了,单留下了一个他。

    这个他,叫宫子玉,近四十年纪,瘦高个儿,鹞眼鹰鼻,一付的阴狠相。

    纪珠把他让进了屋里,让如意给他倒了杯茶,把如意也支了出去。

    宫子玉有点受宠若惊,正襟危坐,满脸是谦单的笑容。

    纪珠开了口:“你是这么一个人,我不信你进贝勒府之后,没有建过丝毫功劳。”

    宫子玉陪笑道:“总座,进了贝勒府以后所建的功劳比起我在‘侍卫营’的时候,为朝廷所建的功劳差多了,所以两下里一比,就显不出什么来了。”

    纪珠道:“你在‘侍卫营’所建的功劳,当然不止是卫护大内,尽忠职守——”

    “当然不止。”宫子玉得意地道:“那算什么,总管对‘侍卫营’恐怕还不大清楚,有部分人是经常派出去对付叛逆的,我就是其中之一。”

    纪珠道:“砚,原来你是指-一我听说过,‘侍卫营’在这方面做得有声有色,尤其早先在山东的几件,做得相当漂亮。”

    宫子玉眉飞色舞:“这是机密,要不是因为您是自已人,我还不敢说,不瞒您,山东地面的几件,全是我干的。”

    纪珠道:“都在没进贝勒府之前?”

    宫子玉道:“是啊,就是因为八爷看我还算个能人,所以千方百计把我给要了过来,一旦离开了‘侍卫营’,我的那种差事,当然也就交了。”

    纪珠一想不对,赵桂琴所发现的那颗珊瑚珠既然是八阿哥府之物,怎么会是宫子玉没进八阿哥府以前干的?

    他心念转动,口中说道:“那山东地面的几件漂亮事,就不全是你一个人干的?”

    宫子玉微愕道:“总座,您是指——”

    “山东济南附近,有个姓季的在山东江湖道,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没想到他的独子竟被官家的人罗致了——”

    宫子玉‘顺’地一声道:“您指的是那回事啊!”目光一凝,带着狡黠:“你怎么知道那件事不是我干的?”

    纪珠平静地道:“你进贝勒府多久了?”

    “算算也不少年了。”

    “到底多少年?”

    “总有三四年了吧。”

    “你自己算算,时间怎么对?”

    宫子玉狡黠的一笑:“总座,可是我在‘侍卫营’的时候,就在替八爷效力了?”

    这宫子玉真是个好大喜功,受标榜自已的人。

    纪珠一摇头:“我不信。”

    宫子玉忙道:“那么,关于那个姓季的事,你是怎么听说的?”

    纪珠看了看他,笑了笑:“我要是先说了,岂不等于告诉了你。”

    宫子玉一怔,一拍大腿笑道:“倒也是,那不要紧,您是不是听说了,那个姓季的,后来被人做了,老婆也不见了?”

    “当然听说了,有人说,凶手就是他老婆。”

    “凶手是谁,我不敢说,其实也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您有没有听说,谁在姓季的身上发现过什么?”

    “这倒没听说。”

    纪珠明白,那颗珠子的事,季晓风也好,赵桂琴也好,绝不会到处宣扬。

    “可惜,”宫子玉道:“我可以告诉您,姓季的身上该有颗珊瑚珠,那是八阿哥府的信物,也就是我让他日后带那颗珠子进京,径往八阿哥的贝勒府的,我看他有一身的好武功,所以为八爷罗致了他。”

    纪珠道:“的确可惜.我没有听说有谁在姓季的身上发现过什么。”

    这意思当然是不信。

    宫子玉一急,还待再说。

    纪珠抬手一拦,道:“够了,别的不冲,只冲着你在‘侍卫营’中所建的汗马功劳,以及八爷千方百计把你要过来;还有你在‘侍卫营’的时候,已经在为八爷效力,我看你是留定了,不但是留定,而且要建议八爷重用;不过,刚才那四个,我是决定请他们走路,你可别给我泄露出去。”

    宫子玉满脸喜色:“这您放心,我是个干什么的,连这点事都守不住,还能在‘侍卫营’建那么多功劳么?”

    “那就行了。”纪珠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你回去歇息吧!”

    宫子玉还能不知道已经到了是该走的时候,忙跟着站起身来,一欠身道:“总座,小的告退了!”

    他要走,忽又停住了。

    纪珠道:“还有事?”

    宫子玉忽上前一步.低声道:“总管,您在直郡王府,打算呆多久?”

    纪珠道:“怎么?”

    “难到您不知道?”

    “什么事我该知道?”

    宫子玉道:“许是您用来.王爷还没告诉您.你要是明天还不走,就能碰上了,两府请了个能人来,专为对付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