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关山月 > 第二章武艺切磋

第二章武艺切磋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思念虎妞十年,十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之前,以为虎妞难逃毒手,已然遇害,而且是替他死难,他悲痛不下于义父的被害;除了悲痛,还多了一份歉疚。

    找到大胡子,得知虎妞并未遇害,不但还在人世,而且也未受到伤害之后,对虎妞更是思念,所以他千里迢迢跑来“蒙古”如今虎妞也近在咫尺。

    关山月不但不说,而且还能跟这位呼王如此这般,没事人儿似的。

    一个不问,一个不说,难不成就这么你推崇来,我推崇去,如此这般的吃喝?

    不,事儿来了。

    一个“蒙古”壮汉进来恭谨躬身,向着呼王以“蒙古语”说了几句。

    “蒙古”壮汉俐落打扮,关山月认出是跟呼王去打猎那四个里的一个,更认出是驾鹰的那个,但是关山月听不懂他跟呼王说的是什么。

    只见呼王立即皱了两道浓眉,也用“蒙古语”说了几句。

    那“蒙古”壮汉又说了几句。

    呼王听了这两句话之后,沉默了一下,然后转望关山月:“阁下。”

    只叫了这么一声,没有后话。

    似乎有点犹豫。

    关山月道:“王爷有事?”

    呼王说了话:“正有点事。”

    也就这么一句。

    关山月道:“请王爷示下。”

    呼王脸色微整:“说什么示下,都是我平常把他们几个给惯怀了。”

    关山月道:“王爷是说?”

    呼王道:“是这么回事,他几个知道一个大喇嘛因为败在阁下手下,自绝而死,佩服阁下的修为,想请阁下教他们几个两招。”

    关山月道:“草民不敢当,草民是侥幸。”

    呼王道:“阁下不用跟他几个客气。”

    关山月道:“草民说的是实情实话。”

    呼王道:“他几个知道不是那么回事,我更明白。”

    关山月道:“王爷的意思是”

    呼王道:“他几个胡闹,我不答应,可是他不肯走。”

    关山月明白了,呼王要是真认为下属胡闹,会容得了他们不肯走?

    以呼王之威,说句话,哪怕只一个字,下属哪敢不听?

    呼王也想看看关山月的一身所学。

    自己不好试,正好趁这机会,让下属测试测试。

    关山月当即道:“教不敢当,草民愿意跟他几位切磋切磋。”

    这是客气。

    可也是答应了。

    呼王转脸过去,道:“浑东西,如了你几个的愿了,还不快把他们三个叫进来。”

    用汉语说话。

    恐怕也是说给关山月听的。

    那“蒙古”壮汉乐了,大乐,一蹦老高,叫着奔了出去。

    敢在呼王面前如此这般,恐怕呼王平日也真宠他们。

    呼王却还说了句:“真好规矩。”

    恐怕也是说给关山月听的。

    关山月没说话。

    这时候最好不说话。

    转眼工夫,一蹦老高,叫着出去的那一个,带进了三个。

    这四个正是那四个。

    另三个也是一身俐落打扮。

    显然是有备而来。

    四个人近前一字排列,恭谨施礼。

    呼王一指他四个:“我的贴身四护卫,阁下见过了。”

    四个护卫,还是贴身的。

    不用说,准都是好样儿的。

    关山月微欠身:“四位。”

    大内侍卫,御前带刀,官同三品。

    “蒙古”“铁帽子王”的护卫,恐怕也是有品级的。

    关山月看的不是他四人的品级,是冲呼王,这也是礼。

    呼王伸手把关山月按了回去:“关爷。”

    那四个齐声叫,连犹豫都没犹豫:“关爷。”

    关山月又欠身,呼王又按,可是没按住。当然,呼王没用什么力,尽管如此,呼王仍为之一怔,可是很快就定过了神,道:“关爷答应教你四个两招了,还不先谢谢。”

    那四个忙又齐声道:“谢谢关爷!”

    关山月道:“不敢当。”

    这回没欠身,他站了起来。

    这回呼王没按他,也没拦他,因为动手过招,总得站起来,不能还坐着。

    关山月一站起来,先进来那个抬手就往外让:“关爷请!”

    这是让关山月出去。

    动手过招,总得出去,不能在这儿。

    外头地方大,这儿地方不够大,施展不开。

    关山月没动,而且说:“不用出去了,就在这儿吧!”

    先进来那“蒙古”壮汉一怔:“就在这儿?”

    关山月道:“只是切磋几招,这儿地方够大了,王爷边喝酒边看,也可以给王爷助劝酒兴。”

    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转脸望呼王。

    这是请示。

    要听听呼王怎么说。

    呼王微笑:“是关爷教你四个,当然要听关爷的。”

    呼王这么说,当然是听呼王的。

    就这么定了。

    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转望关山月:“那就”

    关山月往前走几步,离桌子远点儿:“别撞了桌子,给王爷助酒兴不成,反倒扫了王爷的酒兴,就在这儿吧!”

    他可没说谁会撞了桌子。

    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跟另三个,忙也过去了,一字排列在关山月对面。

    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说了话:“关爷要教我四个点什么?”

    关山月道:“那要看四位想在哪一样上切磋。”

    这是说,客随主便。

    也是说,他都行。

    呼王说了话:“机会难得,错过了可就不会再有了,你四个造化大,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别跟关爷客气了。”

    这话,似乎有什么暗示。

    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似乎也心领神会了,不再问关山月了,道:“那就这样,我四个斗胆先后跟关爷过几招,就在跟关爷过招中,偷学关爷几招吧!”

    这才是他四个的目的。

    对关山月出手,看关山月怎么应付。

    应付不了,关山月就得出丑。

    他四个是呼王的贴身护卫,强将手下无弱兵,绝对是好样儿的,也是整个“蒙古”公认的一流好手,他四个有这份自信,关山月应付不了。

    有个大喇嘛在关山月手下落败,一羞愤自绝了,他四个有点不信。

    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关山月岂有不明白的道理?一点也没有犹豫,立即点头:“行,四位怎么说,就怎么是。”

    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转脸摆手:“你三个往后站,我先跟关爷讨教几招。”

    那三个里,有一个说了话:“怎么你先跟关爷讨教?”

    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道:“是我进来求得王爷答应,关爷点头的,不该么?”

    还会演戏,一搭一档,唱作俱佳。

    说话的那个不说话了,跟另两个退向后去。

    关山月只当没看见,没听见。

    等那三个往后站了,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转望关山月:“关爷准备好了么?”

    关山月道:“江湖人,随时都是准备好的。”

    还真是。

    也真得这样。

    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道:“我要出手了。”

    招呼打得太够了。

    关山月道:“谢谢,护卫随时可以出手。”

    他这里话声方落。

    先进来那个“蒙古”壮汉已然动了,真快!

    反应快,动作也快,跨步闪身,人已带着一阵风到了关山月面前,探掌就抓。

    不是抓关山月的穴道,是抓关山月的衣襟。

    这是“蒙古”的“擒拿手”

    “蒙古”的武术、技击,是不认穴道,不讲制穴的,完全是直来直往,硬碰硬,讲究的是力、快、骠悍、凶狠。

    关山月没让他抓着,在那钢钩般五指将要沾衣的时候,滑步侧身让开了,差一点,间不容发。

    先进来那“蒙古”壮汉一抓落空,招式用老,但他反应快,快腕下沉,就要变招。

    关山月出手了,右掌已然搭上了他腕脉,一紧,一带,同时底下伸腿,还说了声:“护卫站稳了。”

    先进来那“蒙古”壮汉站不稳,先是半边身子一麻一软,整个人使不上劲,一股力道带得他往前冲,他不能不往前冲。

    接着,腿绊在一根铁柱子上,迎面骨生疼,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这么一来,重心就更不稳了,一个踉跄,往前就扑,幸亏带他的那股力道不算太大,冲出去两步他就急忙收势停住了,不然非摔个狗嘴泥不可,不满脸开花也要拧断门牙。

    虽然没摔着,可是已经够了。

    先进来那“蒙古”壮汉站在那儿直发愣。

    怎么不?他从来没碰上这种事。

    这是大姑娘上花轿,生平头一遭。

    呼王说了话:“关爷手下留了情了,还不快谢谢关爷!”

    先进来那“蒙古”壮汉定过了神,忙转过身,道:“关爷!”

    呼王道:“谢谢关爷!”

    先进来那“蒙古”壮汉没谢关山月,却道:“禀王爷,关爷出手太快,属下还没有学着。”

    显然,这是还不服。

    呼王浓眉微动。

    这是稍有不快,要拦。

    关山月说了话:“王爷,草民愿意出手慢一点。”

    这是让呼王不要拦。

    呼王微一笑:“好吧!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看你的造化了。”

    答应让他这个护卫再试一次了。

    先进来那“蒙古”壮汉这回不急了,也不抢快了,他转脸望关山月,凝目望关山月,两道锐利目光紧盯关山月。

    似乎是在找关山月的破绽。

    不知道他找到关山月的破绽没有,转眼工夫之后,他动了。

    又一次跨步闪身,欺到关山月近前,双掌并出,一抓关山月的咽喉,一抓关山月的腰。

    “蒙古”的武术,就是近身搏击,非碰着对手,抓着对手不可。

    可别小看“蒙古”武术,碰上了“蒙古”高手,只要让他的手沾了衣,就不容易脱身。

    关山月这回没躲,甚至没动。

    刹那问,两只有力的大手,一只抓住了他的领口,一只抓住了他腰间的衣裳,沉喝出声,就要把关山月提起来摔。

    可是他没提动关山月。

    关山月像一座山。

    他哪里提得动一座山?丝毫也动不了。

    他不信邪,大喝声中要再用力。

    关山月说了话:“请小心,我要出手了。”

    说话间,关山月一只手已抓住了先进来那“蒙古”壮汉的腰带,提气凝力只一提,反把先进来那“蒙古”壮汉提了起来。

    先进来那“蒙古”壮汉大喝声中要再提关山月,-觉得自己腰间一紧,双脚就离了地,他为之一惊,也听见有人惊呼,就在这时候,他觉得头一昏,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

    他正怕这下非摔个结实不可,-又觉得让人接住了。

    忙定睛一看,接住他的竟是另三个,另三个一脸惊容,他忙挣脱下了地,还没站稳,呼王的话声传入耳中:“关爷这回出手不快,你学着什么了么?”

    先进来那“蒙古”壮汉低下了头,没说话。

    他服了。

    而且他明白,那位关爷两次手下留情。

    他只是不明白,那位关爷的力气,怎么会大过他去。

    论个头儿,不可能!

    呼王又说了话:“接下来是谁要跟关爷学?”

    另三个里,左边一个跨步上前。

    呼王四个护卫里,数他最黑,也一脸机灵相,他道:“王爷,是属下。”

    呼王看了他一眼:“头一个已经学着了,看你这第二个能不能学着什么了。”

    这话,话里有话。

    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躬身应了一声,转望关山月,笑嘻嘻的:“关爷,头一个学的是‘蒙古’擒拿,承您赐教,我不想学擒拿,我想学拳脚。”

    关山月道:“我什么都会一点,可都不精。”

    前一句,是实情,是客气。

    后一句,也是客气,可不是实情。

    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仍然笑嘻嘻的没多说,道:“我要出手了。”

    也打了招呼。关山月也没有多说,道:“请!”

    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飞身扑到,当胸就是一拳。

    快,凶狠。

    关山月败了头一个,他是亲眼看着的,他脸上虽然一直笑嘻嘻的,心里可不敢大意。

    这头一拳虽然快、猛、狠,可都是虚招,目的只是引关山月出手。

    关山月出手了,侧身躲这一举,同时探掌抓腕脉。

    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以为目的达到了,他还不错,说了声:“关爷请小心。”

    就要变招。

    他把希望放在这第二招上。

    关山月也说了声:“护卫也请小心。”

    他没出招,只一转身。

    他这是把身子转了回来。

    这一转身,膀子却撞着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的膀子。

    关山月没事,一动没动。

    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却站不稳了,一个踉跄冲出去好几步,还抓着被撞的膀子,一脸苦相。

    显然,撞疼了。

    关山月说了话:“我不小心,护卫还能出手么?”

    动手过招,哪有不小心这一说?

    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脸上的笑意没了,恐怕是动了火儿,道:“不要紧,我遭撞的是左膀,还有右膀可用。”

    真的,他还有右臂、右手可用。

    话落,闪身扑到,就要出手。

    关山月跨步向前迎向了他,快迎着的时候闪身,又是一膀子。

    这回撞的是右膀。

    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再次站不稳,又冲出去好几步,机灵相变成了苦相了。

    这回没抓膀子,因为他左膀还动不了,右手根本抬不起来。

    如今又多了右膀,右手也抬不起来了,跟左手一样,只能垂着。

    他火儿大了,道:“你!”

    不是“关爷”了,是“你”

    关山月不让他说话,道:“又撞了,我真是不小心,这回护卫的右膀,恐怕也不能用了。”

    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还待再说。

    呼王说了话:“还不知足么?换下一个吧!”

    尽管火儿大,王爷的话不敢不听,一脸机灵相“蒙古”壮汉躬身答应,退向一旁;心里的火儿,都烧到了脸上。

    关山月只当没看见。

    第三个上前了,第三个“蒙古”壮汉细眉细目,长得清秀,可一脸冷意,道:“关爷,我想学兵刃!”

    要动家伙!

    要玩真的!

    八成儿,前两个同伴输的,他想连本带利捞回来。

    呼王浓眉一扬,要说话。

    关山月先说了话:“王爷,学武本来就包括兵刃在内,哪有不学兵刀的?学了兵刃,也可以知道兵刃的凶险。”

    呼王微一笑:“那阁下就教吧!”

    清秀“蒙古”壮汉一听王爷这么说,立即接了口:“行么,关爷?”

    关山月道:“我不说了么?我什么都会一点,可都不精。”

    清秀“蒙古”壮汉一抬腿,从靴筒里掣出一把刀像匕首,可比匕首长一点,刀锋也比匕首宽一点。

    这是“蒙古”的割肉刀,当然,用得重,对要害下刀,也能要人命,因为它能杀羊宰牛。

    这种刀,很锋利。

    “蒙古”人经常用它宰杀牛羊,用它割肉,所以经常磨,虽不能说吹毛断发,可也一碰就见血。

    不过,只动这种割肉刀,而不是动真正的兵刃“蒙古刀”足证他也只是让关山月见点血,并不是真要跟关山月拚命。

    还好,可以让人放一半心。

    掣刀在手,他凝目望关山月:“关爷请亮兵刀。”

    关山月的兵刀,一把软剑,一把“巨阙”;软剑随身在腰间“巨阙”在行囊里,都不能亮。

    时、地、人都不对。

    这两样只要亮一样,事情就大了!

    关山月道:“我没带兵刃。”

    清秀“蒙古”壮汉道:“关爷想用什么?我给关爷借。”

    关山月道:“谢了,不用,我这双手比兵刃不差。”

    绝对是不折不扣的实情实话。

    “不差”是客气。

    正确的说法是,兵刃比不了关山月这双手。

    清秀“蒙古”壮汉却不爱听了,两道细眉一扬,道:“那好,我就跟关爷这双手学兵刃。”

    说完话,他就要动。

    关山月抬手一拦:“请等一等。”

    清秀“蒙古”壮汉收势没动。

    关山月道:“在动手之前,我想明白件事。”

    清秀“蒙古”壮汉道:“关爷想明白什么事?”

    关山月道:“我看这种刀挺好,在‘蒙古’多么?”

    这是?

    清秀“蒙古”壮汉道:“多,要多少都有。”

    关山月道:“那就好。”

    这什么意思?清秀‘蒙古’壮汉没多想,道:“关爷要是看得上眼,我送一把给关爷。”

    关山月道:“谢谢,不用了,我用不惯。”

    清秀“蒙古”壮汉道:“关爷不要客气。”

    关山月道:“不是客气,我刚不是说了么?我这双手,比兵刃不差。”

    一句话听火儿了清秀“蒙古”壮汉,还好他还能忍住,能忍住是能忍住,不过脸色看得出来,他道:“关爷还有什么事要明白的了?”

    显然,他是急着动手。

    他并不想伤关山月,他只想在关山月身上划个口子,让关山月见点血,这就够了,前两个同伴所苦的,就连本带利都找回来了。

    他既要跟关山月动兵刃,想必他是以兵刃见长,在兵刃上,有他独到之处。

    关山月道:“没有了,我没有什么事要明白的了。”

    清秀“蒙古”壮汉道:“那我就要出手了!”

    关山月道:“请,护卫随时可以出手。”

    清秀“蒙古”壮汉不再说话,跨步欺身,挺刀就。

    他还真是以兵刃见长,在兵刃上有独到之处,这一刀取的是关山月上半身,没有明指何处,但关山月的上半身都在他刀尖所指范围之内,不但快,而且带着劲风。

    关山月没出手,只躲,容得刀递到,他后退半步。

    这是弄险,只要清秀“蒙古”壮汉不等招式用老,如影附形,跨步再进,同时变招,就难再躲。

    还真没错,清秀“蒙古”壮汉就是跨步进逼,同时变招。

    他的刀由直到变为斜挥,从左上,往右下,猛刀划下。

    不知是真不好躲了,还是怎么,关山月没再躲,他出了手,右掌递出,一闪而回。

    只听清秀“蒙古”壮汉一声惊呼,他急退了好几步。

    谁都看见了,他两手空空,刀没了。

    刀跑到了关山月手里,关山月扬了扬那把刀,道:“护卫要送,就送我这一把吧,好在护卫本答应要送我一把,这不算夺人所爱,也好在这里刀多得很,再弄一把不难。”

    原来他刚才问,是为了这。

    足证他刚才就认定,这把刀会到他手里了。

    清秀“蒙古”壮汉还直发愣,他不知道他的刀怎么会到了关山月手里,关山月是怎么夺过去的。

    别说他不知道,在场的人都不知道,甚至根本没看见。

    呼王有没有看见,就不知道了,只听他道:“你是该在兵久上好好多学学,让开吧!”

    清秀“蒙古”壮汉脸色变了一变,一句话没说,头一低,要退到一边去。

    关山月说了话:“开玩笑的,护卫刚才说要送我一把刀,我已经称谢心领了,怎么能再要护卫这把刀,请拿回去吧!”

    他抬手递出了那把刀。

    他捏着刀尖,刀把向外。

    清秀“蒙古”壮汉有点犹豫。

    许是不好意思。

    这也是人之常情,在所难免。

    只听呼王又说了话:“还不快过去接过去,败在这样的高手手下,不丢人。”

    清秀“蒙古”壮汉这才走到关山月面前,把他的刀接了过去,双手接了过去。

    从这一点可以知道,他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心里不能不佩服。

    本来嘛,没走完三招,刀就让人夺去了,还不知道让人怎么夺去的,再加上亲眼看见了前两个同伴的败,这样的高手,能不佩服?

    英雄由来重英雄、惜英雄。

    关山月为管不平事在“承德”伸了手,还来到“蒙古”管,敢惹喇嘛,使得一个大喇嘛自绝,这种行径,是英雄。

    呼王跟他的手下,也都是好样儿的,都是英雄。

    英雄还能不佩服英雄?

    呼王又说了话:“最后一个了。”

    最后一个瘦一点,可是挺结实,他应道:“是,王爷。”

    呼王道:“你想学点儿什么?”

    瘦而结实的“蒙古”壮汉道:“回王爷,我什么也不想学了。”

    这话,听得在场的都一怔。

    呼王道:“你怎么说?”

    瘦而结实的“蒙古”壮汉笑得窘迫:“回王爷,他们三个都学成了这样,我还敢学么?”

    原来如此。

    呼王大笑,声震屋宇:“你比他们二个机灵多了。”转望关山月,道:“阁下教人都教得让人怕了,他不敢跟阁下讨教了,行吧?”

    关山月道:“当然行,这本来是悉听各人便的事。”

    呼王道:“那阁下就请回座吧!”

    关山月刚要回座。

    瘦而结实的“蒙古”壮汉走到面前,深深一躬身,道:“关爷,您千万别介意,像我这样的,您教也教不出什么来,所以我就自己退却了。”

    还特地到面前来,深深一礼,加以解释,以求谅解。

    真是礼多而周到。

    关山月道:“护卫太多礼,太周到了,我明白。”

    他转身要回座。

    瘦而结实的“蒙古”壮汉突然从关山月背后伸手,拦腰抱住了关山月。

    说什么礼多而周到,原来是这么回事。

    呼王一怔,要喝止。

    那三个一怔,脸上都有了喜意。

    瘦而结实的“蒙古”壮汉大喝声中使力,要抱起关山月。

    想摔倒关山月,必得先把关山月抱起。

    别的没办法,能摔倒关山月也行了。

    可是这时候他感觉到,他抱的不是关山月,他抱的是一根大铁柱,他抱的是一座山。

    别看他瘦,劲可挺大,凭他的劲儿,恐怕能抱起一头牛。

    可是,凭他的劲儿,还不能撼动铁柱,更不能抱起一座山。

    他没能抱起关山月,关山月的两脚连动都没动。

    呼王没再喝止,凝目看着,看再下去会怎么样?

    那三个脸上的喜意凝住了,都瞪大了眼。

    瘦而结实的“蒙古”壮汉还不信邪,憋足了气,使足了劲儿,还想再试。

    关山月说了话:“太勉强会受内伤。”

    瘦而结实的“蒙古”壮汉不听,哼一声就要——

    倏觉左膈肢窝一痒、一麻,气泄了,他忙收手后退。

    关山月望着他微笑:“别见怪,我这是为护卫好,伤了内里,不是闹着玩儿的。”

    见怪?关山月根本就没还手,刚才点他那一指,要是点在穴道上,或者力加三分,会是什么后果?能见怪么?

    是他偷袭,又是谁该见怪?

    瘦而结实的“蒙古”壮汉没说话,他说不出话来。

    呼王这时候叱责了:“背后偷袭,谁教你的?”

    关山月接了口:“王爷,不是草民,这是护卫根本没跟草民学什么,不过,这位护卫并没有错,兵不厌诈,兵法上是这么教的。”

    呼王忍不住笑了,摇了头:“阁下还帮他说话。”

    关山月道:“四位护卫跟草民本来就是玩玩,为王爷助劝酒兴,王爷又何必这么认真?”

    呼王转脸,笑容敛去,脸色微沉,叱道:“我只当你最机灵,弄了半天你最丢人,还不谢谢关爷!”

    都是他的贴身护卫,也一定都跟了他多年了,他还能不知道每个护卫什么样?

    不过是偷袭在先,又没能摔倒关山月在后,最后还是关山月手下留情,甚至使得不受内伤,做主子的脸上挂不住,不得不骂两句给关山月听听罢了!

    瘦而结实的“蒙古”壮汉忙躬了身:“谢谢关爷!”

    打心眼儿里,他愿意。

    因为他服!

    他自己明白,他碰上的是位什么样的人物,这样的武功,就算他再学十年也不行,何况人家还手下留情,帮他说话?他能不服?

    关山月抱拳答了一礼:“不敢当,护卫别客气。”

    呼王又说了话:“你们都听见了,关爷说,你们四个是跟他玩玩儿的,你们四个都给我自问一句,你们四个是跟他玩玩儿的么?人家关爷才是跟你们四个玩儿的,根本都还没显露呢,你们四个就丢刀的丢刀,摔的摔,爬的爬了,这才是武学,我看你们四个真该磕头拜师,好好儿跟关爷学两招。”

    不知道呼王只是这么说说,还是说真的。

    其实,要是关山月愿意,事情成了真,又有什么不好?

    那四个当了真,大喜过望,怎么不?会武的都嗜武,这样的武学上哪儿找?能碰上是造化,错过了再也碰不上了,何况是跟心里已经佩服的人学?如雷般恭应,拥过来就要拜倒。

    关山月忙拦住:“王爷只是这么说说,四位别当真。”

    那四个望呼王。

    呼王说了话:“阁下,谁说我只是这么说说?”

    不是只这么说说。

    那四个又要拜倒。

    关山月忙又拦住,道:“王爷,草民不敢当。”

    呼王道:“阁下有什么不敢当的?”

    关山月道:“草民这点武艺”

    呼王道:“阁下这点武艺?那是阁下客气,就算阁下真是这点武艺,总比他四个强得多吧?”

    关山月要说话。

    呼王道:“阁下不承认?不比他四个强得多,不出三招,还没真显露,就能让他四个丢刀的丢刀,摔的摔,爬的爬,这还是手下留了情。

    关山月还要说话。

    呼王道:“阁下,我可是个练家子,算得上是个行家,别打算蒙我。”

    他也客气。

    呼王他何止算得上个行家?

    关山月终于有机会说话了:“不敢蒙王爷,草民只不过比他四个强一些”

    呼王却又打断了话:“还客气,阁下别介意,过分客气就透着假了,就算只是强一些,那也是强,够了,足以当他四个的师父了。”

    关山月道:“王爷这是让草民误他四位。”

    呼王道:“明明不是,阁下自己清楚。”

    关山月当然清楚,他换了理由:“他四位是王爷的护卫”

    呼王又打断了话:“我的护卫怎么了?我的护卫有什么了不得的?我的护卫就不能拜师学艺了?这是谁说的?我要是学的不足,连我都得拜师学艺。”

    关山月道:“王爷,草民一介”

    呼王还是打断话:“我知道阁下要说什么,好样儿的都在民间,不找民间拜师学艺,找哪儿拜师学艺?”

    呼王说的是实情。

    呼王说的是理。

    关山月只好再换理由:“王爷,草民在‘蒙古’待不了多久。”

    这也是实情。

    呼王道:“阁下在‘蒙古’待不了多久?”

    关山月道:“是的。”

    呼王道:“阁下在‘蒙古’就不能多待待?干嘛这么急着走?回到江湖去还有事?”

    关山月一时想不出理由,只好借呼王的话说话:“是的,王爷,草民在江湖上还有事。”

    呼王道:“我礼聘阁下当他四个的教习,行不行?这样阁下是不是能多待些时日?”

    看来他不是只是说说,他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