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虹影碧落 > 第二十二章恃勇诛凶

第二十二章恃勇诛凶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血影子”陈舍我与“松蟠四矮”飞身追敌。

    “血影子”陈舍我和四矮是何等的人物,闻声辨影的功力,均以达炉火纯清的境界,但出得庙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血影子”陈舍我已是百岁以上的老魔,念头转动立刻厉声向“松蟠四矮”喝道:“松蟠四义小心,来人颇似赤发老鬼。”

    言罢,身形猛的拔起,在空中滴溜一转,厉啸一声向西扑来。

    “松蟠四矮”亦齐声怒叱,紧紧跟随。

    “血影子”陈舍我本对赤发上人颇俱戒意,未敢经往寻仇,但却又非绝对檩服,盖他对自己三十年来所练大修罗天魔掌也有几分自信,而且有“松蟠四矮”助阵,所以在惊怒之下,决定以全力先将赤发上人除去再说。

    “松蟠四矮”原为西藏番人,早年被“金眼魔王”沙咤利叫为门下,深得“金眼魔王”真传。

    “金眼魔王”沙咤利在阿尔金山雪峰剑会中,被玉孩儿柳燕影所伤,一气之下走火入魔自焚而亡。

    “松蟠四矮”因无人驾驭,从此横行天南,最后终于引起了武林的公愤,黑、白两道数度发动围剿。

    “松蟠四矮”每人一盾一剑,皆系前古仙兵。

    当年“金眼魔王”沙咤利使四矮练成一座四象阵,攻守兼备,四人联手别俱威力,所以每次围剿最后均被四矮突围遁去。

    但最后西南武林终于公请缙云山圣僧弘一大师将四矮制服,禁于大雪山冷飚谷,后被“血影子”陈舍我无意中救出。

    “松蟠四矮”天性虽凶残,但最重信义,若服一人终身不渝,对“血影子”陈舍我亦复如足。

    “血影子”陈舍我与“松蟠四矮”向西搜寻了半天,虽然那笑声时断时续不离左右,但始终未发现赤发上人的踪迹。

    陈舍我对“松蟠四矮”道:“老鬼既不敢露面,我们暂且仍回上清寺去吧!反正这老鬼早晚跑不了。”

    “血影子”陈舍我回到上清寺后,立刻发现一桩奇事,有人在那梁上贴了一个条子,上书:

    “癸末日午时三刻,陈舍我与松蟠四矮在凝碧崖领死。”

    正绘一龙头玉杖。

    “血影子”陈舍我一见到那标记,脸色不由发青,暗暗地道:“怎么会有这等怪事出现呢!”

    因为陈舍我察字辨迹发现那条子,确确实实是自己那仙逝近百年的师父玉杖神君所书的。

    设若这时候“血影子”陈舍我心知悔改,乘大难来临前率四矮遁出峨嵋山,从此隐形匿迹,终不至于最后落得粉身碎骨,惨死于太乙神雷下。

    无如这时候“血影子”陈舍我已鬼迷了心,一伸手将那字条抓过来撕得粉碎。

    他又回头对“松蟠四矮”道:“松蟠四义请好好休息,蓄备精力,以备后日大战。”

    四矮唯唯退下。

    峨嵋派每十年一次大开凝碧石府,是日各派各辈人物均聚集凝碧崖,举行祖师圣祭,仪式极为隆重。

    是日各大门派皆有派人前往观礼。

    这天,金姥姥魏长素亲率门下诸女弟子,在凝碧石府接待门中的长辈和各派的贵宾。

    峨嵋派掌门人三化真人、清晨即由玉清上院来至凝碧崖,经魏长素迎入石府,准备在午时三刻主持圣祭。

    巳时一屈,当即有峨嵋派第十三代大弟子芙蓉剑客闻人玉,来至掌门人三化真人身前,躬身施礼道:“祭坛渚事已备,即请掌门师尊主持圣祭。”

    峨嵋掌门人三化真人当即起登坛。

    往日举行这种祭曲时,总是由掌门人的四个同门师弟护法,这次却一反前例,在掌门人身后跟随的,却是金姥姥魏长素。

    金姥姥魏长素是掌门人的师姐,武功又在掌门人之上,故错非峨媚有什么特别大事,否则决不敢惊动金姥姥。

    峨嵋门中诸入,见金姥姥魏长素亲自护法,想来这次祭典非比等闲,但一时又想不起究竟要出什么事。

    掌门人三化真人登上祭坛,正欲拈香开祭,忽由天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厉啸,接着一条捷如闪电的入影,落在祭台之上。

    “血影子”陈舍我身形落定之后,嘿嘿一阵冷笑。向峨嵋的掌门人三化真人冷然问道:“三化!你们的场面好热闹,还有我这老儿的份吗?”

    掌门人三化真人忙躬身施礼道:“弟子恭迎师叔归来共行大典,只要师叔肯放弃前见,峨嵋门中宽大为怀,上清院福寿堂仍欢迎师叔鹤驾光临。”

    “血影子”陈舍我狂笑一阵,道:“到头来我老头子要你们来可怜了,如果我要住凝碧石府难道不成吗?”

    掌门人三化真人道:“祖师明训,凝碧石府除净坛执事,与本门总护法外,不容闲人居留。”

    “血影子”陈舍我忽然两眼圆睁,厉声喝道:“如果老夫一定要住凝碧石府,你能阻拦么?”

    掌门人还未答话,身后一个严峻的声音道:“祖师圣坛岂容随便渎犯,掌门师弟请暂退,容本座执法净坛。”

    掌门人一侧身,金姥姥魏长素迈步走到“血影子”陈台我的面前,虎视而立。

    “血影子”陈舍我一见是魏长素,不禁恨火更旺了。

    因为“血影子”陈舍我在第二次大闹峨嵋寺,曾吃过魏长素的苦头,所以和魏长素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之势。

    陈舍我向魏长素嘿嘿冷笑道:“好哇!你现在也学会了目无尊长,老头子要看看你有多大道行。”

    金姥姥魏长素全不管陈舍我讲些什么,厉声地喝道:“姑念你是前辈,即刻离坛,或不按门规深究,否则决不留情。”

    陈舍我怒喝一声:“大胆贱婢,胆敢目无尊长。”

    独臂一挥,向魏长素劈面抓来。

    金姥姥魏长素因得赤发上人,与弘一大师示警,知道老魔大修罗天魔掌威力,不敢硬接。

    金姥姥忙一闪身让过掌锋,一面厉声喝道:“圣坛护法何在,还不与我出手捉拿叛徒更待何时?”

    一反手撤出了自己那柄峨嵋镇山之宝——雪虹剑,一挥掌一片寒光向“血影子”陈舍我卷去。

    金姥姥出手反击时,人影疾闪三僧一俗,四个峨嵋派的第十二代护法大弟子,先后跃上祭坛。

    “血影子”陈舍我虽不将金姥姥魏长素等放在眼中,但是对那柄雪红剑却不敢过于大意。

    但听陈舍我冷冷的笑道:“米粒之珠,也有光毫。”

    右手骈指疾点金姥姥的雪虹剑,眉头一挥那条没有手臂的衣袖,竟向那三僧一俗四个大弟子扫去。

    金姥姥雪虹剑被点,竟被震得向后退了两步,不禁心中暗暗吃惊,忖道:“这老鬼功力居然强到这种程度,看来今天要好好应付了。”

    就在金姥姥微一迟疑之时,连起两声闷哼“血影子”那一袖,竟当堂震飞了一僧一俗两个峨嵋门中大护法。

    二人只觉得被一股强劲无比,阴寒透骨的真力击中前胸,顿时口里吐着鲜血,摔了下祭坛。

    金姥姥一见,大惊失色,忙急挥雪虹剑,将青花八剑连环施出,紧紧缠住“血影子”陈舍我。

    同时大声疾呼道:“掌门师弟速令门人,暂退入凝碧石府,此地由我来应付。”

    掌门人三化真人闻言,猛一挥手道:“我们中弟子暂回石府,不得妄动。”

    言罢,一摆手中掌门之宝,绿玉杖向“血影子”袭来。

    另外两个护法弟子亦各摆禅杖向前攻击。

    “血影子”陈舍我见状,毫不畏惧,冷冷笑道:“你们一起上吧,老头子今天一定给你们全部送上极乐世界,去寻你们那老鬼师父作伴。”

    但见他微晃,身影连闪,在剑光杖影中来回穿飞,远远的看去,只见一道红影,逼得峨嵋四个高手如走马灯似的滴溜溜乱转。

    金姥姥魏长素与“血影子”陈舍我动手时间一长,立刻发现了自己的情势大大的不妙了。

    原来“血影子”陈舍我不独右掌挥动时有一股寒冷澈骨的劲道,就是那条没有手臂的空衣袖,也如同一条灵蛇,翻飞飘舞,每一挥动都不离对方的要害。

    “血影子”虽然已占尽先机,但要想立时得手,却也不是易事,正激战中忽听一声厉啸,四条人影破空而至。

    “血影子”陈舍我一看“松蟠四矮”巳赶到,不禁心中大喜。

    “血影子”当即大声喝道:“松蟠四义尽管放手施为,这些目无尊长的小辈,都是杀不可赦的东西。”

    “松蟠四矮”齐声应诺道:“谨遵真人法谕。”

    各摆盾剑向凝碧石府掩来。

    “松蟠四矮”老大“黑无常”朱伯龙,老二“矮脚虎”李作成,老三“竹叶青”那坡伦,老四“火赤炼”罗洛。

    “松蟠四矮”正欲发动攻击的时候,突然娇喝声起,前面七个少女手持宝剑挡住了去路。

    “黑无常”朱伯龙短剑一扬遥指七女喝道:“你们这些婆娘不是大爷们的对手,赶快闪开叫能为高的出来。”

    “凝碧七女”由金姥姥魏长素亲自传授“七星剑阵”阵法玄奥,威力惊人,因女飞卫宋丹苹随父母南下,故剑阵改由“姑射仙”夏韵霓施令发动。

    宝剑一挥六女各抢一方,形成一个星位,列开阵势。

    “矮脚虎”李作成摇摇那颗西瓜脑袋,向另外的三矮道:“这几个小婆娘也会摆阵,和咱们倒真配上了。”

    此语未毕,寒光一闪,夏韵霓的宝剑已分心扎到。

    李作成嘴里刻薄的叫了声:“好狠心的婆娘。”

    左手钢盾一封夏韵霓的宝剑,短剑一挥反向凝碧七女的老三“粉蝶儿”徐佩玲肩头点去。

    徐佩玲长剑一挥,向朱作成的短剑掠来。

    两剑相接“呛啷”一声,震得“粉蝶儿”徐佩玲的虎口发麻,险些儿连宝剑也脱飞去。

    李作成一招得手哪肯放过,大喝一声:“兄弟们上吧。”

    剑盾齐挥,直闯七女剑阵。

    此时七星剑阵的阵势已经发动了,李作成立刻被几道不同方向袭击的剑光,生生的给逼了回去。

    “松蟠四矮”生性狂暴,略经挫折凶性就大发,齐声怒啸,挥动着剑盾,向疑碧七女猛扑。

    本来“凝碧七女”的七星剑阵虽然威势极大,若以“松蟠四矮”的功力,仍不难轻易闯过。

    但四矮急怒攻心伤失理智,反叫七女抢尽了先机,处于被动地位,一再急攻猛扑,亦不能越雷池一步。

    “松蟠四矮”这边虽被七星剑阵阻住,那边“血影子”陈舍我却占尽了上风。

    但听陈舍我连喝两声:“去吧!”

    空袖猛抖,闷哼声响,那两个手舞禅杖的峨嵋第十二代弟子,先后被震落在祭台上。

    金姥姥魏长素见状不禁痛怒攻心,热泪盈眶。

    这一来金姥姥魏长素手中剑势亦渐迟缓,顿时险象横生。

    “血影子”陈舍我一见时机巳至,当即厉啸一声,一抖空袖以八成真力逼退峨嵋派掌门人三化真人“血影子”飘身逼近金姥姥魏长素。

    金姥姥魏长素手中的雪虹剑一招“移花接木”向“血影子”陈舍我左胁挑去。

    “血影子”陈舍我冷哼一声,空袖一挥,搭向雪虹剑剑身,右掌一扬运足大修罗天魔掌向金姥姥当胸劈来。

    金姥姥魏长素但觉得手中宝剑一震,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在这一缓势之间,一股无与伦比的劲道已迎面袭至。

    在这种情形,金姥姥魏长素除了硬接一招“血影子”陈舍我的大修罗天魔掌力,就只有撤手丢剑避过。

    眼看金姥姥魏长素就要伤在“血影子”陈舍我的大修罗天魔掌力下,只见一条快如闪电的人影,扑上祭台,大声喝道:“休得伤我魏姑姑。”

    一掌凌空劈去。

    金姥姥魏长索本巳拼着被震伤当场,亦不能撒手丢剑,故一面单掌当胸,运集全身真力,准备硬接一招,一面尽力一抖剑身,将雪虹剑硬撤回来。

    这一掌正好将“血影子”陈舍我的大修罗天魔掌力卸去一半,故金姥姥和“血影子”拼了个半斤八两,各自向后退了两步。

    “血影子”陈舍我一看来人,竟是个美貌少年,不禁心中一怔,暗道:“此子竟有如此功力。”

    当即怒声问道:“孺子何人?报上名来领死。”

    凌岳朗笑一声道:“老匹夫听好,小祖宗正是九宫岛柳燕影大侠的弟子凌岳。”

    “血影子”陈舍我虽然对玉孩儿颇存戒惧之心,但对凌岳却不会放在眼中,狂笑一声,说道:“好大的口气,待老夫送你早登极乐,替你那师父代罪。”

    说着一掌向凌岳胸前抓来。

    凌岳身形一闪,施用“惊鸿照影”的身法掠到“血影子”陈舍我身后,一式“金龙夺珠”向陈舍我后脑劈去。

    “血影子”陈舍我没料到凌岳身法如此奇妙,心中暗暗惊诧,但他到底是百岁以上的魔头,功力深厚,非比等闲。

    头也不回,左肩微晃,那只空袖抡起,竟向凌岳的腕脉拂来。

    凌岳没料到老魔头功力,已达到这种境界,一只空袖竟运动得如同长了眼睛,能任意拂穴断脉。

    凌岳一翻腕子让过这空袖一拂,由臂上撤下七宝荡魔杵,一招“乱点鸳鸯”向“血影子”陈舍我前胸各大要穴点去。

    “血影子”陈舍我让过杵锋,右臂一扬,一股大修罗天魔掌力向凌岳当头罩下。

    凌岳荡魔杵一抖,竟硬生生的接了一掌。

    凌岳被震得向后飞起丈余“血影子”也险些坠下祭台。

    “血影子”陈舍我满以为,这一掌定已将凌岳震伤,谁知凌岳在空中一拧腰,竟又斜飞回来。

    凌岳二次踏上祭台,手中七宝荡魔杵一摆,以“惊鸿照影”的身法将降魔四式连续展开。

    “血影子”陈舍我没料到凌岳不但百毒难侵,而且玄阳真气亦已练成,大修罗天魔掌力根本不能伤他。

    “血影子”心里不禁发毛,偶一疏神竟被凌岳圈在杵影之中。

    金姥姥魏长素在凌岳出手以后,即向掌门人一施眼色,双双退下祭坛,向“松蟠四矮”扑去。

    “姑射仙”夏韵霓所领导的七星剑阵,因女飞卫宋丹苹的缺席,故使剑阵威力改少,竟被四矮逼得连连后退,渐渐已退到凝碧石府的门口。

    凌岳被“血影子”陈舍我一掌震得飞起时,夏韵霓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惊呼,心旌震檩,剑法迟缓,被三矮那坡伦一剑险些刺中,阵势也渐形零乱。

    正在危殆万分之际——

    金姥姥魏长素大喝一声:“霓儿休惊,为师来也。”

    雪虹剑一片弥天剑气,直向“松蟠四矮”掩来。

    大矮知这金姥姥的厉害,当即厉声喝道:“兄弟们各就各位,以四象阵对敌。”

    此言一出,其他三矮忙各占方位,发动天魔四象阵迎敌。

    金姥姥魏长素与门下七弟子,将“松蟠四矮”紧紧围住。

    “松蟠四矮”仗着手中盾剑,均不惧金姥姥的雪虹剑,所以仍能应付裕如,然已易攻为守。

    凌岳与“血影子”陈舍我大战百十回合后“血影子”渐渐感到降魔四式的威力,知道时间一长自己真力耗尽,必将伤于荡魔杵下。

    再侧目一看“松蟠四矮”被金姥姥师徒困住,情形也是凶多吉少。

    当时一咬牙,暗暗忖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改日再图报复!”

    想到这里,也不招呼“松蟠四矮”以大修罗天魔掌十成真力,向凌岳劈出,并以闪电身法向凝碧崖外飞纵。

    凌岳大喝:“老匹夫,往哪里走!”

    荡魔杵一摆,施展“云龙三显”的身法紧追于后。

    “血影子”陈舍我捷纵如飞,眨眼之间己到凝碧崖口。

    他正欲遁去,忽听有人大喝道:“老魔头你还想走吗?”

    人影一闪,一股宏大刚劲的真力,将“血影子”陈舍我逼得不由自主的向后纵退了丈余远。

    “血影子”定睛一看来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是一个高大驼背,满头红发的老人挡住去路。

    “血影子”厉喝道:“赤发老鬼,老夫正要找你算帐。”

    运足大修罗天魔掌力,全力向赤发上人劈去。

    赤发上人冷笑一声,道:“老魔头,我老人家并无兴趣收拾你,只是这条路,你休想闯过。”

    随手一挥,竟然将“血影子”陈舍我的大修罗天魔掌力,轻描淡写的化于无形。

    “血影子”知道赤发上人的厉害,自己决难闻过此关,当即恨声道:“老鬼你真以为老夫不能把凝碧石府毁去吗?”

    说罢,掉头向凝碧石府扑来。

    “血影子”陈舍我刚一转身,凌岳已追到跟前,七宝荡魔杵一招“目莲开山”当头击下。

    “血影子”陈舍我并不接战,红影一闪,便由凌岳的身边掠过,向凝碧石府方向纵了过去。

    金姥姥魏长素与七女将“松蟠四矮”困在一片剑气中,只要稍待时刻即可得手,突见“血影子”攻扑石府,一时无法分身,不禁心中大急,

    峨嵋掌门人三化真人一看情形不妙,忙挥动绿玉杖迎截上来。

    “血影子”狂笑一声,空袖、单掌齐攻,逼得峨嵋掌门人三化真人连连的后退,转眼之间已被“血影子”逼退数丈。

    这时峨嵋门中弟子,见掌门人情形危殆,纷纷均欲上前助阵。

    但第十三代大弟子“芙蓉剑客”闻人玉,却大声制止,因为他了解,贸然上前助阵无疑是自找死亡。

    这时追至的凌岳却被“松蟠四矮”的老大朱伯龙挡住,战在一起。

    大矮“黑无常”朱伯龙臂力过人,连接凌岳几招硬接,终于将凌岳勉强阻住。

    峨嵋掌门人三化真人被“血影子”陈舍我一连几招猛攻,逼得手忙脚乱,渐渐感到不支。

    “芙蓉剑客”闻人玉在旁见状,不禁心中大急,正欲冒死挥剑上前助阵,忽然脑海里掠过一个念头。

    当即他一跺脚道:“我何不用这个来试试。”

    言罢,反身奔向石府内的祖师坛,伸手抡起神位前的一个檀香木盒。

    “芙蓉剑客”闻人玉急急打开木盒,眼前立刻出现一张字条,闻人玉将纸条上的字看清后,不禁心中大喜,忙掉头向洞口奔来。

    “芙蓉剑客”赶到凝碧石府洞口时,掌门人三化真人巳被“血影子”逼得节节后退,差一点就给“血影子”闯进了凝碧石府。

    “芙蓉剑客”闻人玉高声喝道:“掌门师尊请速退,弟子已请得祖师‘太乙神雷’消除叛徒。”

    此语一出“血影子”陈舍我与峨嵋派掌门人三化真人都不自禁的身后连连纵退了丈余远。

    “血影子”陈舍我向“芙蓉剑客”闻人玉打量了一下,冷声喝道:“‘太乙神雷’在何处,拿出来让老夫看看。”

    “太乙神雷”本是玉杖神君准备炼来专门对付阿修罗教下魔头的一种暗器,威力之大足可媲美“紫阳神雷”

    峨嵋派白玉杖神君坐化以后,六七十年来从未有人见过此物。

    所以“血影子”闻言难受一震,但却不信闻人玉手中真有此物,故一面暗自戒备,一面冷声喝问。

    闻人玉不理“血影子”的问话,只转身向东方施了一礼后,厉声喝道:“峨嵋叛徒,速速跪下受死。”

    “血影子”陈舍我见“芙蓉剑客”闻人玉只顾叫唤并无动静,当即面含狞笑,迈步逼近。”

    独臂一挥,扬掌向“芙蓉剑客”闻人玉劈去。

    闻人玉面色骤变,抬手打出一物,人却向后尽力倒纵。

    只见一团红光,电闪般向“血影子”陈舍我射来。

    “血影子”陈舍我挥动衣袖,发出一股真力,欲将来物卷飞,谁知真力与红光一接触,只听:“轰!”一声巨响火光四射“血影子”陈舍我顿时被“太乙神雷”炸成粉碎。

    “血影子”陈舍我这边惨遭炸死,那边大矮朱伯龙首遭震憾,略一疏神被凌岳大喝一声,一杵震开钢盾。

    接着以一招降魔四式中的“神针定海”将“黑无常”朱伯龙被打得脑浆进裂,魂归地府。

    大矮朱伯龙临死发出的惨嗥,惊得二矮李作成来了个目瞪口呆,被金姥姥魏长素雪虹剑一挥,一颗脑袋瓜立刻和身子分了家。

    三矮那坡伦、四矮罗洛见“血影子”陈舍我和大矮“黑无常”朱伯龙,及二矮先后的死去,三矮狂笑一声,如同狼嗥对四矮道:“老四,咱们兄弟四个一道去吧,别叫鼠辈们看着笑话。”

    言罢左臂一抖钢盾,脱手飞袭金姥姥魏长素,右手的短剑向颈下一抹,顿时鲜血汹涌而出,自刎而亡。

    四矮“火赤炼”罗洛也如法炮制,追随三矮,同赴阎王殿而去。

    此际天时正是午时三刻。

    金姥姥魏长素举目向四矮的尸体,与“血影子”陈舍我四散飞炸的尸体看了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声。

    顿了顿,对掌门人三化真人道:“想不到三十年后,峨嵋门中仍有阅墙之劫。”

    三化真人答道:“师姐不必感慨,此人背叛师门落得如此下场,全属咎由自取,我峨嵋门中大患已除,今后当能发扬光大,不负祖师们当年创立门户的苦心,我辈任重道远,宜共以今日之事互勉之。”

    说罢,回头对“英蓉剑客”闻人玉道:“玉儿,速令执事弟子准备大祭。”

    闻人玉忙口称道:“谨领掌门师尊法谕。”

    转身退了下去。

    金姥姥魏长素忽然想起了还有一个人需要接待,忙亲率“凝碧七女”与凌岳向赤发上人迎来。

    金姥姥魏长素来到赤发上人的面前,躬身施礼说道:“多承老前辈的鼎力相助,使峨嵋门中能将叛徒除去。”

    赤发上人笑道:“魏女侠不必和我客气,要不是你那去世多年的师父神算有灵,我怎么也不会赶上这场热闹,现在总算功得圆满了。”

    说罢,转头向凌岳问道:“娃儿你可是柳燕影小友的徒弟?”

    凌岳见他称金姥姥为魏女侠,称自己师父是小友,知道定是位前辈高人,忙躬身答道:“晚辈凌岳正是九宫岛门下。”

    赤发上人点点头道:“看来我那小友己有传人了,娃儿听说你在华山曾将秦中二煞除去,可是真的。”

    凌岳道:“秦中二煞夜袭紫竹庵,为庵主与凌岳所杀。”

    赤发上人面含微笑,道:“这下我倒省得再费事了,娃儿你给我办了事该送你一点玩意儿,做为酬谢才是,告诉我你想要点什么?”

    凌岳天性淳厚,从不肯贪非份之物,闻言忙逊谢道:“晚辈怎敢受禄,老前辈的恩赐凌岳心领了。”

    赤发上人哈哈大笑道:“天下武林都晓得我老头子是铁公鸡,向来不拔一毛,不过我有个怪脾气,就是不想要的人,我越是要送他,娃儿我是送定你啦,随便要一样吧,黑芒洞七宝随你挑。”

    金姥姥魏长素和夏韵霓一听此言,都暗暗替凌岳欢喜。

    因为这位赤发上人生平有聚宝之癖,黑芒洞七宝任何一件都是武林梦寐以求的至宝,任得一件都有莫大好处。

    谁知凌岳是个实心人,只一个劲的摇晃着脑袋瓜,说道:“无论如何晚辈凌岳都不敢收老前辈的厚赐。”

    赤发上人连连吆喝道:“怪事!怪事!我老头子的东西都送不掉,娃儿你无论如何要拿去一件。”

    凌岳仍然坚持不受。

    夏韵霓在旁,觉得凌岳如再推却,对赤发上人面子上未免过不去,故和气的接口道:“既然老前辈这样真诚,尊敬不如从命,岳哥哥你就随便捡一份吧!”

    赤发上人听夏韵霓这么一说,不禁连连叫好,说道:“这话讲得好,女娃儿我今天破例大方,连你也送一份。”

    说罢,看看凌岳,又看看夏韵霓,然后哈哈大笑。

    这一笑,只笑得二人满面飞红。

    金姥姥魏长素见状,忙替二人解围道:“这就样吧,我替他们二人各捡一件,黑芒七宝中,紫电剑给霓儿,辟寒珠给岳儿,老前辈以为如何?”

    赤发上人点点头道:“魏女侠选得很公允。”

    略一停顿,转过来对凌岳和夏韵霓道:“好!就这么办,一个月后你们两人到缙山缙云寺,自有弘一老和尚代为交给你俩。”

    说罢,向金姥姥一拱手,道:“老朽有事要办,不刻久留,烦魏女侠向贵派掌门人致意一声,恕老朽不能当面告辞。”只见人影连闪,眨眼踪迹不见。

    赤发上人去后,金姥姥魏长索率领门下,侍候掌门人祭拜祖师,同时,凝碧石府大开盛筵。

    凌岳这时才由夏韵霓的口中知道,原来“血影子”陈舍我今日的一切,早在六十年前就被玉杖神君以先天神数算定,故“芙蓉剑客”见师父危急时,欲请祖师圣牌却敌,竟发现祖师遣有应付之法。

    一粒“太乙神雷”终于根绝了峨嵋门中大患。

    金姥姥留凌岳在凝碧石府盘桓了半个月,替夏韵霓打点了行装,又令二人离开峨嵋,往缙云山取宝。

    临行之前,金姥姥魏长素取出一件似绸非绸,似皮非皮的内衫,交给韵霓道:“这是你夏氏门中传家之宝,火玉衫,穿上之后可避刀枪水火,你们带在身上,遇敌时亦可应用。”

    夏韵霓自襁褓中就由金姥姥魏长素抚养,故虽是师徒实亲如母女。

    夏韵霓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师父,忍不住倒在金姥姥的怀里大哭。

    金姥姥抚着她的头发,安慰着道:“傻孩子,有什么好伤心的,将来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峨嵋看看我们,再说你这番随岳儿同去创立复国大业,对你那为国损躯的先人也有了交代,你好好珍重,若有需要为师处,为师自然会来找你。”

    韵霓又与同门师姐妹握手惜别,由金姥姥率门下诸女,将二人与王涌送至峨嵋山口,黯然作别。

    这时“芙蓉剑客”闻人玉也亲自将凌岳的马匹由玉清下院中送来,同时还替王涌也准备了一匹骏马。

    凌岳在峨嵋的这段日子里,与“芙蓉剑客”闻人玉极为投机。

    凌岳觉得这位峨嵋派未来的掌门人,不但武功不弱,而且心地极为纯厚,所以正式订交。

    后来二次雪峰剑会时“芙蓉剑客”果然以全力助凌氏兄弟夺得武林盟主。

    闻人玉将凌岳等送出峨嵋山三十里外,向三人一拱手道:“岳弟,霓妹,恕不远送了,异日滇边大举时再见。”

    凌岳等三人也抱拳道:“后会有期。”

    纵马向缙云山奔来。

    凌岳、夏韵霓、王涌三人的胯下座马均系千里名驹,十天不到已来到了缙云山的山脚下。

    此时离赤发上人的约期还有五天,夏韵霓当即提议先往合川县,探望一个姓解的老人家。

    这老者是一个前朝遗老,与金姥姥魏长素早年世交。

    凌岳等三人来到合川,迳向老树坪曾家湾找来。

    谁知三人一到曾家湾远远的就听到一片哭声,待到近前一查问,原来哭声就发自那解老人家中。

    解老人竟在三天前突然暴毙。

    凌岳当下就通过姓名向解老人悼唁。

    当即走过一个披麻带孝的少年,自称是老人解全的儿子解林。

    夏韵霓向解老人的灵前祭拜一番后,又去幕后瞻了一下老人的遗容。

    夏韵霓看罢老人的遗容出来,忽然脸色微变的向解林问道:“敢问解老伯是何时仙逝的?”

    解林道:“是三日前的夜间。”

    夏韵霓道:“老伯仙逝时可有人随侍左右。”

    解林道:“先父有夜读之癖,故是夜只有他一人在书房览书,并无旁人伺候。”

    夏韵霓道:“是夜解兄等呵曾听到什么异声。”

    解林道:“未曾。”

    夏韵霓道:“老伯身前可曾谈过什么不常谈的事情。”

    解林道:“近来家父常常谈及当年天南抗虏,与岷江九老等交往的事迹。”

    夏韵霓脸色骤变道:“令尊大人在生前可有什么视为珠贵,而不肯轻易示人看的东西呢?”

    解林道:“这个倒一时记不起来,姑娘如此查问,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吗?”

    夏韵霓道:“现在尚不敢肯定,令尊大人的书房可否容小妹一观?”

    解林忙连声应诺,将夏韵霓等引入书房。

    夏韵霓进得书房举目四壁一扫,眼睛最后停留在一幅古画上。

    片刻之后,夏韵霓面灵微笑向解林道:“解兄能否劳驾,将那画取下待小妹一观。”

    解林依言,将画取下。

    谁知那画后赫然出现一个尺许直径的壁洞,洞里放了一个紫檀小木盒。

    解林看了,不禁咦了一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随手将那盒子由洞中拿了出来。

    夏韵霓和凌岳忙走到解林跟前,察看木盒中所藏之物。

    解林打开木盒,出现在三人眼前的是一张帛质的地舆,上面写有几个朱红的大字:“滇边百寨图”

    解林失声道:“原来这东西真在他老人家手里。”

    夏韵霓忙接口问道:“可是有人来向令尊索取过这东西么?”

    解林叹口气,道:“我有一个远房堂兄解春,在合川县大人跟前当差,平时极少来往,因先父生平决不和官场中人打交道,但在半月前我那堂兄突与一中年士子来我家拜访先父,说明来意是为了求取这张滇边百寨图,不料家父回称并无此物,将那掌兄解春农出门去,不料此物果然在此。”

    夏韵霓闻言频频点头,转面向凌岳道:“想不到老人家却为了滇边大业殉身了,我等势必为老人家一雪大仇。”

    凌岳慨然地道:“万恶虏狗竟连一个老人也不肯放过,凌岳誓将这下手之人碎尸万段,为老人雪恨。”

    解林在旁忙问道:“难道先父是遭了清廷爪牙的毒手吗?”

    凌岳颔首道:“正是哪些!老人家是被点了死穴。”

    解林道:“这张滇边百寨图到底有何重要?还请凌兄明示。”

    凌岳正色道:“天南四皓与岷江九怪等,扶保前朝宗室,在滇边建立王基不日当司大举,此图关系滇边防守至大,故清廷急欲,将其攫获到手,尊大人忠义不移竟遭毒手。”

    凌岳言罢,愤恨不已。

    解林道:“这滇边百寨图竟如此重要,奸贼未能得手休肯甘心。”

    “姑射仙”夏韵霓在旁接口道:“解兄言之有理,我有一个办法可将害解老伯的正凶找到。”

    凌岳忙问:“霓示有何妙计?”

    夏韵霓当即对凌岳、解林细细说了一番。

    解林命家人请来那位在县衙当差的堂兄解春。

    二人正在书房商议要事之际,忽有家人入报,滇边有人来取东西。

    解林就当着他堂兄解春,将那木盒交付来人。

    不久解春就托辞衙内有急事办理,匆匆返回合川城去。

    黄昏时分,一个身着青色劲装的青年壮士,胯下一匹棕色骏马在官道上向西的方向飞驰。

    那个青年壮士背上斜背了一个包裹,满面紧张的神色,一看就知道随身携带有贵重的东西。

    前行不久,那少年来到一片松林之前,突然神色不定的勒马不前。

    就在这时候,突然林内传来一声阴侧侧的笑声,接着一个刺耳的声音喝道:“才来呀!老子真有点等科不耐烦了。”

    那少年面色骤变,厉声问道:“什么人,敢阻王大爷的路。”

    一语未毕,那林中飕飕连声,跃出三个人来。

    少年将三人略略打量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道:“真是死约会,原来是你们几个魔崽子。”

    来人正是“三毒居士”龚文胜“黎山二丑”的老大丁立,和一个油头粉面不男不女的美貌文士。

    龚文胜向那少年叱道:“小狗速将背上之物留下,龚大爷开恩送你速死,否则我要请你尝尝‘神雕魔沙’的滋味。”

    少年呵呵笑道:“你看我是准?”

    说罢,伸手向脸上一抹,揭下一张人皮面具“三毒居士”龚文胜和大丑丁立都不禁惊住。

    大丑丁立与王涌有杀弟之仇,哪能按捺得住,一声怒叱:“小狗纳命。”

    跃起一掌向王涌天池穴劈来。

    五涌知道“黎山二丑”混身是毒,不敢硬接,一闪身由马背上跃起丈余,落地暗手中已多了一刀一盾。

    原来钢盾是“松蟠四矮”的遗物,由金姥姥魏长素赠给王涌,以作防身之用。

    丁立一掌击空,凶性大发,怒嗥一声,凌空拔起,双掌向王涌当头劈下。

    王涌此番竟不躲避,钢盾一扬竟硬接了一招,手中雁翎刀一招“犀牛分水”向丁立的双臂横截。

    丁立双掌劈在王涌的钢盾上,满以为可以将王涌震得钢盾脱手。

    谁知只听“砰”的一声。

    自己的双掌震得疼痛难忍。

    同时王涌的雁翎刀已电掣袭来。

    丁立到底是已成名多年的江湖人物了,借钢盾反震之力,猛往后一撤身,人竟倒着疾射纵去。

    虽然丁立撤身快速,右臂上仍被雁翎刀留下一道四五寸长的口子,只痛得丁立龇牙裂嘴,鲜血直流。

    王涌虽也被震退数步,但毫未受伤。

    龚文胜见丁立受了挫,心中暗暗吃惊,当即向那美貌文士招呼道:“萧兄,这小狗身携叛逆要物,我等速合力先将东西抢到手再说。”

    说罢,一摆丧门剑向王涌扑去。

    那美少年却无动于衷,未曾出手。

    大丑丁立已撤出蝎尾鞭,二次向王涌袭击。

    “三毒居士”龚文胜与丁立正双战王涌时,忽听一声娇叱:“老贼!竟想以多为胜。”

    一对俊美无伦的少年男女自空而降,落在王涌身边。

    龚文胜认清了来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暗叫糟了!

    凌岳、夏韵霓一现身,那美貌文士忽然抢步走到夏韵霓的面前嘻皮笑脸地道:“姑娘让在下陪你玩几招吧!”

    夏韵霓抬头一看,此人竟是武林人人共愤的“荷花浪子”萧竞,且听他口出秽语,不禁怒从心起。

    宝剑一挥,分心扎来。

    “荷花浪子”萧竞本是终南山天漏仙翁的弟子,后因行为不端,被天漏仙翁逐出门墙,一度曾拜“玉面神魔”李涵秋为师。

    “玉面神魔”在星宿海被戮之后“荷花浪子”萧竞亦即脱离阿修罗教之约束,任意纵横江湖。

    此人天性淫邪,最喜采花折柳,但因本身长得俊美,故反而被一般淫娃荡妇们拱若北辰。

    萧竟一闪身让过夏韵霓一剑,左手一挥竟向韵霓胸前点来,口中还不住轻薄道:“怎么这样狠心,有话咱们好好讲嘛!”

    夏韵霓见萧竟出手如此的轻薄,顿时羞怒交集,一声不响,宝剑一挥,竟将“青花八剑”连环施出,一片剑影将萧竞紧紧围住。

    萧竟见状,不禁大为失色,当即不敢怠慢,施展“玉面神魔”传授的“魔踪八步”的身法,同时也撇下护身兵器秋风笔迎敌。

    “姑射仙”夏韵霓与“荷花浪子”萧竟打在一起的时候,王涌和丁立也二次的斗在一处。

    “三毒居士”龚文胜在仁寿城领教过凌岳的手段,一心只想抽身逃走,故并未敢贸然出手向凌岳攻击。

    凌岳一手捧着七宝荡魔杵,缓步向龚文胜逼近,面含冷笑道:“凌大爷今天决不再放过你了。”

    龚文胜知道凶多吉少,当即将心一横,手中丧门剑一招“拨草寻蛇”向凌岳丹田刺来。

    凌岳不闪不躲,眼见堪堪沾上时,只听凌岳大喝一声:“去吧!”

    七宝荡魔杵急抡“呛啷!”一声响,竟将龚文胜的丧门剑再度打成两段。

    龚文胜虎口进裂,魂飞魄散,转头便向松林内窜逃。

    凌岳朗笑一声,道:“向哪里跑?”

    七宝荡魔杵一挥,凌空拔起,向龚文胜追去。

    “三毒居士”龚文胜急急的窜逃着,忽然觉得头顶上掠过了一阵劲风,抬头一看,凌岳横杵挡在前面。

    “三毒居士”龚文胜当下一咬牙,抬手打了一掌“射影魔沙”同时尽力向左侧飞纵。

    凌岳左掌轻挥,一股玄阳真力将“射影魔沙”震散,肩头微微一晃,斜斜的向龚文胜截去。

    “三毒居士”龚文胜本以为这一下可以脱身了,谁知,身形才刚刚拔起,忽觉一股劲风拦腰袭至。

    龚文胜危急中双臂猛抖,意图用“一鹤冲天”的身法让过了凌岳的七宝荡魔杵。

    殊不知凌岳这一杵实在蕴有降魔四式中“金鳌闹海”的绝招,只见凌岳手中七宝荡魔杵招式一变,向上一划。

    但听一声:“哎哟!”

    一声惨叫,龚文胜的两足齐膝断去,晕死在地。

    “三毒居士”龚文胜发出的哀叫,使大丑丁立与“荷花浪子”萧竟,人胆俱裂,手中兵器不由得慢了下来。

    王涌一看,怎肯放过机会,左手钢盾逼开了丁立的蝎尾鞭,右手雁翎刀向大丑的腰际挥去。

    大丑丁立见“三毒居士”龚文胜受伤倒地,哪里还有心再恋战,趁势一收蝎尾鞭向后飞退,转身窜逃。

    突然人影疾闪,一声叱喝,一股刚劲绝伦的真力迎面卷到。

    丁立无法闪躲,只好一咬牙硬接一招。

    但听闷哼声起,大丑丁立竟被凌岳一掌震得口吐鲜血,向后飞摔。

    恰巧丁立被震飞时,正好摔在王涌的面前,被王涌一刀挥成两段。

    龚文胜、丁立先后被除“荷花浪子”萧竞哪里还有斗志,忙施了个“野雉搏空”的身法,拼着肩头硬挨了青韵霓一剑,闯出了夏韵霓的剑影,向松林疾窜而去。

    “姑射仙”夏韵霓正待追去,遥见“荷花浪子”萧竟反身一扬,打出一掌“三波梅花”透骨针。

    夏韵霓知道这种暗器的歹毒,忙飞身闪避。

    当再想追赶时,早已失去了“荷花浪子”的踪迹。

    夏韵霓恨恨的跺脚道:“淫贼,下次若再给我碰上,不杀他誓不为人。”

    凌岳闻言,忙赶来向夏韵霓宽慰道:“霓妹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这淫贼早晚会落在我们手中的。”

    夏韵霓秋波一转,对凌岳娇嗔道:“好了!好了!少放马后炮,刚才你若来拦截,怎会让他逃脱。”

    言下大有责怪凌岳不帮忙之意。

    夏韵霓言罢又向凌岳问道:“那个‘三毒居士’还没有死吧?”

    凌岳道:“小兄已替他将血止住,正候贤妹发落。”

    言罢即与夏韵霓来到龚文胜的身边。

    这时“三毒居士”龚文胜经凌岳止住伤势后,已悠悠的醒转过来。

    夏韵霓一见“三毒居士”醒转,不吭一声的便一抬手,几丝银光直向“三毒居士”的胸前射去。

    “三毒居士”银光着体后,周身颤懔,面色发紫,又是惨嗥一声,痛苦万分。

    夏韵霓这才冷冷地道:“怎么样,滋味如何?先让你尝尝姑娘的厉害。”

    “三毒居士”龚文胜恨恨的瞪着夏韵霓。

    夏韵霓二次挥手,向龚文胜隔空连点三指,然后娇声叱喝道:“你说!虏狗一共派了多少人来天南作恶!”

    龚文胜张口喷出一口热血,面色惨白,双眼含恨地道:“贱婢好狠!此番来蜀中共有清廷好手二十五人,由北海三凶为首。”

    夏韵霓问道:“北海三凶现在何处?”

    龚文胜眼珠一转,脸含狠笑道:“北海三凶因与弘一和尚有仇,约定在缙云山比武。”

    夏韵霓又问道:“除了北海三凶外还有些什么人?”

    龚文胜狞笑一声,道:“北海三凶还不够把你们挫骨扬灰么?”

    夏韵霓冷冷地问道:“你这话可是真的?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龚文胜厉声道:“龚大爷生平不打诳语,信不信由你。”

    夏韵霓听罢,转头向王涌道:“王兄弟,请替解老伯报仇。”

    王涌走过来手起刀落“三毒居士”龚文胜顿时身首异分。

    凌岳等带着“三毒居士”和丁立的脑袋,回到大树曾家湾,在老人解全的灵前拜祭一番后,即动身直奔缙云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