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血莲花 > 七一天理昭彰群凶齐伏法

七一天理昭彰群凶齐伏法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天地一元功来得好猛,有两个番僧触及了正锋,但听到狂嚎两声,两条身子震飞在三丈以外,摆平在地上!

    另外两个番僧,虽是站立的地势不同,经这天地一元功的掌劲扫过,也直觉心血翻涌,自伤得不轻!

    眼看小煞星自空而降,悚然惊魂中,那还顾得发掌却敌,拉腿便想跑

    展宁恨心已动,不愿就此罢手甘心,点足再起,双掌朝前又一推。

    两股奇猛无俦的掌风劲气又生,将两个番僧前奔的身子,虚空托送而起,咚咚两声响,先后撞上甬道的石壁,摔了个脑浆进流!

    昆仑四番僧,全具有一身超凡造诣,指望藉这一条狭窄的秘密甬道,以铁栏栅困住展宁,以“霹雳弹”竟其大功,殊不知弄巧反拙,四个人一齐丧命在甬道里,如果换在一个宽敞的所在,别说以他四人合力的“红云掌”与展宁的“天地一元功”还能走上几招,单恁他四个人的轻功身法,展宁欲求致胜,却也不是恁般轻而易举的!

    掌超度了四个番僧,这个结果,又岂是展宁事先能够料想得到的?

    人,一旦获到一场意外的惊喜.有点儿得意,却也有点儿张惶,此刻的展宁正是如此,面对四个番僧的尸体,他下意识的呆了一呆

    呆立有顷,他放弃了直奔入谷的甬道不走,一折身,他却穿过两处铁栏栅的窟窿,向来路折回身来

    因为,他陡然想起那个漏网之鱼的阎王来!

    折回身来的心情,较比原先步进甬道的心情又自不同了,打发了昆仑四番僧,就如同大功完成了一半,一路行来,步履也真个轻便的多!

    行将扑到甬道出口,一丝强烈的光亮,打甬道出口照射进来

    阳光暗影之中,果然,那个适才漏网了的阎王,虎视眈眈,监视在甬道口上,他负着一双手,看态势,状似悠闲之极!

    展宁无意惊动他,提身一纵,到了他的身后,飞起一掌,按上他的天灵

    要命的刽子手来到了身后他也没能发觉得,一待他头脑破裂,应劲摆平在地上时,他,连哼也没哼得一声。

    放倒了最后这个阎王,这条漫长的暗黑甬道,便就一无敌踪了。

    他展宁急于出谷,也没闲情来关照逍遥先生与贺芷青,他起手一拂再一拂,接连有两只响翎离手而出,穿出甬道,直奔洞外的人丛中射了出来

    将守在外面,坐候消息的一群人,早已是有些不耐烦了。

    尤以是贺芷青与三色童子最为急切,眼看一只响翎射出甬道来,三色童子眼尖飞快,拉着贺芷青与逍遥先生,在欢叫声中,鱼贯冲到了甬道

    属于各门各派,以及其他赶来看热闹的武林人物,哪愿甘落人后?一声欢呼雷动,人群如潮水,也涌起了这条暗黑甬道

    地狱鬼谷的人,以为有四大番僧加上三个阎王,镇守在这条秘密甬道里,当是高枕无忧决无意外了的。他等几曾想到,四番僧,三阎王,已先后伏法授首,展宁串领着愤怒的群众,已然兵临城下了!

    展宁一步跃出甬道的入口处,对紧随在身后的紫儿吩咐下去道:

    “你即刻传话下去,赶紧将谷中那座破庙团团围住,切莫放走了地狱谷主,我看那巫山婆子正在前面把守,我去去就来!”

    到了今天九月初六,地狱谷已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的,展宁与三色童子,贸然打甬道入口这一现身,哪能逃得过谷中鬼卒的监视眼光,一声惊叫起处,夜叉与鬼卒,俱向这甬道入口包抄过来

    任它来势如潮水,可怜,这些鬼卒,哪里能是“天地一元掌”的对手,就以雪山三色童子来说,他三人新学了一招“十二天罡”冲突在鬼卒丛中,还不是挡者披靡,一掌一条血路么?

    展宁一心要斗那个巫山婆婆,连发两掌,杀开了一条出路,提身一纵,一路燕子三抄水,便向谷口的前山赶了过去

    巫山婆婆偕同两个阎王,居高临下,把守在谷前的一座高峰上,她先闻警声,自与那四大番僧惶然无备的情况大不相同,她暗叫一声“不好!”抡杖如飞,便向展宁扑身上峰的身形,当头罩下!

    巫山婆婆挟百十年修为的内力,鸠杖抡出一道罡风,这一含岔出手,威势岂同等闲?杖影如山似岳,虎虎罩盖而下!

    两个阎王,也知此时乃是生死一发间,四掌合力,劈出一道沉猛的黑雾来

    好展宁,他挟着胜利的余威,人到掌也到,飞身全劲推出一掌来。

    巫山婆婆力大杖猛,展宁的掌劲触体,她也觉有些拿桩不住,另外的两个阎王,小巫见大巫,已是不成比例了!

    峰头上,杖风掌影交炽在一起,打的火爆十分!

    山下,响起酒怪一声大叫道:“小子,现在该是我等冲进地狱谷的时候了么?怎地不见发出响翎来知会呢?”

    展宁左右一分掌,一面朝下应道:

    “忘了!是我忘了!你等冲进谷去,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去吧!可是有一点,切莫放走了邬子云,一定要留给我来打发他的!”

    酒怪应了一声“好”挥臀鬼喊一声,等候在谷口的僧、道、俗数百之众,齐发一声狂喊,一窝蜂,拥进谷来

    展宁哪愿耽搁时光,与当面这三个人空自磋陀,他,内力紧了又紧,一掌远比一掌沉猛,波翻澜卷,廷向当面的巫山婆婆,与两个阎王扫了过去。

    打的巫山婆婆偏偏倒倒,也打的两个阎王鬼叫连天!

    展宁心知,与其这样一掌接一掌,不如采取速战速决的办法来得好,还是及早打发掉这三个高手,保留一份实力,去对忖那地狱谷主正经!

    怎样才是速战速决之法呢?

    他,掌上一收势,脚下的流云步法展开,亟象一只穿花粉蝶,在三个高手之间,或隐或现的飞舞起来

    这一来,地狱谷的三个高手,一如盲人骑在瞎马上,连个目标也没有了!

    一阵子盲劈瞎打,打的山峰嘴头石走砂飞,尘土一片!

    巫山婆婆见多识广,虽无法摸透“流云步法”的玄奥所在,恁她的见闻,也约莫可以揣知一个大概,索性以静制动,飘身闪让在一边。

    最吃苦的,还是这两个阎王,他俩在左冲右突几个来回之后,早已是眼花了乱,晕头转向的了,那里还有气定神闲,从容应敌的余地?

    展宁眼看是时候了,口里大喝一声:“看掌!”两掌左右一分——

    两个阎王,一如断线了的风筝,应掌震飞,劈落在山石嵯峨的山峰下去了!

    先后两声狂嚎传来,他俩便就一命呜呼,四脚朝了天!

    两个阎王,先后摔死在峰下,展宁足尖一旋,便向巫山婆婆立身之处奔了过来

    峰亟空空,那里还有巫山婆婆的踪迹?

    展宁举目四望,恶度楞神之中,山下,传来巫婆婆一声狞笑道:“娃娃,老婆子情甘认输,不与你打了!你也用不着追追赶赶的,我警告你,这是白费气力的呀!哈哈哈!”

    狞笑声中,巫山婆婆黑衣飘举,白发丝丝飘飞,已然落身在峰下二十丈以外。

    峰岭下面,就是白滔滔的长江,那婆子,迳向江边落下身去

    展宁焉肯放过这个魔头,一提气,式化“白鸥剪水”衔尾也自落下峰去,势尚未曳,却在恨声大叫道:

    “鬼婆子,任你插翅飞上天,小爷也要追到那灵霄宝殿,你的轻身功夫不如我,我看你没有逃生的指望了!”

    “真的吗?娃娃!你这又是门缝里看人,把人也看扁了呢!你说老身插翅要想飞上天,你要追上灵霄宝殿,现在老身要下水,你娃娃,未必也与我一同朝见水龙王么?哈哈,哈哈”巫山婆婆当真是不慌也不乱,眼看展宁来势如风,只要一起一落,便就要赶到她的身边,她不进反停,调侃地,含笑说得这一声,俯下腰去,在脚上抹了两抹。

    展宁的来势,真个是其疾无比,就在他和身扑到巫山婆婆身边来,五指箕张,满把抓向巫山婆婆的一瞬间——

    这一暴射,离开江边已有三丈远近,巫山婆婆不痴也不傻,情知这三丈距离,仍逃不脱展宁沉猛掌劲的威力范围,弓身再一纵,又出了三丈以外。

    远隔六丈距离,巫山婆婆方始定心扭回身来,面对着竖眉楞眼,傻忽忽站在江边的展宁,爆出一连串得意之极的疯狂大笑之声

    狂笑声中,夹杂着几句挪揄道:

    “娃娃,你忘了么?我这巫山婆婆长年盘桓在长江水域之中,是一个水上、陆上,全具有无比功力的两栖动物,怎么样?你娃娃可愿下水走上几招?”

    说玄也真玄,巫山婆婆的一对小脚上,只不过装上两只薄如蝉冀,而又类似鸭掌一般的东西,她站在水上,极象是如履平地一样

    巫山婆婆的身子,就象一片浮萍,钉牢在水上,任这大水急流起伏掀涌不已,她,随着水流的去势,飘飘荡荡,直向下流飘去

    愈去愈远,一转眼,便就飘去十丈远近

    对于水,展宁当真一点办法也没有,眼望着巫山婆婆嘻皮笑脸的去势,他直是牙痒痒地,一筹莫展

    心知已是对她莫奈何了,展宁怒极暴喝道:

    “鬼婆子,你怎地这样不要脸?未必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

    “依你说呢?”巫山婆婆仍是嘻皮笑脸的。

    展宁起步沿长江边赶,一面戟指喝道:

    “这九月初六的生死约会,不是你这鬼婆子亲口定下来的么?你说是,要打个舒舒坦坦,怎么现在脚底抹猪油,又打算一走了之呢?这种臭不要脸的作法,未必也是你年过百岁的人,自命为绝世高手的巫山婆婆,所应该持有的态度?不要脸!”

    巫山婆婆不气也不怒,手中的鸠杖一举,哂道:

    “娃娃,半点也不假,老婆子确曾对你说过,要在今天打个舒舒坦坦,可是,我几曾脚底下抹猪油?我不仍是好生生的站在这里么?来呀!你为啥只是穷嚷嚷,不学老婆子‘凌波虚渡’,也在水上来上几招呢?”

    展宁被她激的心头火发,跳起脚骂道:

    “鬼婆子你莫逞能,小爷今天纵然放过你,一俟我地狱谷事了,踏追那巫山十二峰,也要将你这鬼婆子,置之死地而后甘!”

    展宁脚下一停,巫山婆婆逐波的去势,便就愈去愈远,江水呜咽声中,遥遥传来那老婆子,一声刺耳的尖笑声道:

    “娃娃,老婆子就等着你,你只能上陆,不敢下水,怕也只能面对巫江之水,眼看老婆子长命百岁,法外逍遥呢!哈,哈,哈哈哈”枭啼般的尖笑声越去越远,终至杳杳无闻。

    展宁面对滔滔江水,空自暴跳如雷,蓦地,身后传来极微的衣袂飘风之声。

    以当前展柠的一身造诣而言,十丈开外的落叶飞花之声,尚且难逃他的耳目,这一响异声,来得至为突兀,怎能不使他闻声惊魂,悚然惊心?

    何况他不谙水性,万一背后的来人遽起发难,将他一掌打落江心,他空负一身惊人的造诣,不是仍不免与波为伍么?

    好展宁,耳闻这缕异声来自身后,他不敢先行回头察看,脚下一蹬,身形窜起在四丈有余的高空,凌空一折身,打斜飘落在七丈以外。

    藉这落地之势,他方始凝神极目,向异声的来处打量过去——

    果然,当真是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不偏不斜,止是展宁适才落脚之处身后,只不过五尺距离的地方。

    以展宁的一身惊人艺业,来人到了身后五尺,他方始闻声察觉,若是来人居心叵测,展宁怕也只好饮恨九泉了!

    待展宁应变窜起身形,以至他飘身落下地面,那人,见如未见,若无其事的,仍然负手站在那里,任风拂动他的衣摆,他的身形挪也没挪。

    脸上,却满蕴着一脸浅浅的慈笑。

    一见站在当地的人,是一个雪眉苍须,红色如婴的面脸,身着肥大雪白袈裟,法相庄严的老和尚,展宁口里一声欢呼,三步两步奔上前来,拜下身去道:

    “师叔,您老人家也经得起长途跋涉,入川来了?”

    了行大师用手托起展宁,颤须大笑道:

    “武林中发生喏大的一件事,慢说有武当派的柬邀在先,就是以少林寺一贯维护武林正统的立场来说,也不该闭门家中坐,袖手不管这场是非呀!”

    老各尚含笑说到此处,手指长江的下流,问道:

    “你面对江水发楞半夭,敢情是你不通水性,无法与那巫山老婆子,在水上一争长短是么?”

    展宁面呈尴尬地点一点头。

    地狱谷里,遏遥传来一阵一阵的钢铁交鸣,与杀伐不止之声

    老和尚呵呵笑道:

    “这有何难,老衲管包那巫山婆婆,难逃法网就是了!”

    照看展宁尚是面带狐疑,老和尚又自顾笑了一笑,道:

    “我先问你你孤身来到谷外,谷中此刻正值杀声震天,似是那地狱谷的鬼卒,正在作困兽之斗呢?跑了一个巫山婆婆,倒还无关紧要,若是让那邬子云兔脱重围,你岂不又要悔恨莫及了吗?”

    展宁极为镇定的,启齿一笑道:

    “好叫师叔得知,任那地狱谷主三头六臀,也无法兔脱我安排的前后夹攻的天罗地网!慢说今天前来闯谷的,尽是武林中的知名好手,单就是尧龙山的逍遥先生,酒怪老哥哥,贺芷青姑娘,以及雪山三色童子,他等俱已学全了天罗十二掌,邬子云欲求脱出重围,嘿嘿,恐怕要比登天还难呢!”

    了行大师,有意无意的,对岸边丛林中打量一目,一掀雪髯,笑谓展宁道:

    “贤师侄,你过份自信,可也犯了兵家之忌呢!据老衲所知,地狱谷主可也不是差池的角色,你所说的,学全了天罗十二式的那群高手,怕也当真奈何他不了啊!”展宁心弦猛然一震,惶然说道:

    “师叔,我俩这就进谷去看看,可好?”

    想是他情急乱了方寸,话说完,也没经老和尚点头同意,用手一拉老和尚的雪白肥大袈裟,拉腿就往前奔

    宛如晴蜓撼石柱,展宁一把没将老和尚拉动,兀自收势不住,险些落了个倒栽葱。

    展宁楞然一回身,茫然道:

    “师叔!您不走么?”

    老和尚不停摇动皓首,另有怀抱的笑道:

    “地狱谷满谷血腥,对我这已断人间烟火的出家人大不相宜,倒不如乘这日丽风轻,站在急流滚滚的江边,呼吸几口自由空气来得好呢!”

    展宁摸不透老和尚的玄机何在,望望老和尚莫测高深的笑容,说道:

    “您若是当真不愿踏进地狱鬼谷,晚辈这就要赶进谷去看看!”

    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了行在师仍是笑容满面的站在江边

    展宁也不再说什么,旅步回身,拨腿起步

    前弃至多一个箭步,身后,出奇地,传来一句阴森人语道:

    “展少侠,你慢走!”

    展宁闻声惊魂,心道:咦?这不是那地狱谷主的阴森语气么?

    待他住足再度转回身来,一眼看清,打岸边森林中走出来的一个人,佝偻着背,身着灰色蟒袍的老年人,他不是集万恶于一身的地狱谷主是谁?

    地狱谷主甫一露面,展宁不防有此,着实使他怔了一怔。

    在一旁,者和尚雪眉一轩,响起一阵极其祥和的大笑之声。

    邬子云,手提着一个染满殷红血迹的黄布包袱,状极吃力似的,走出林来“大和尚,你的听觉,本谷主确是十分佩服。但是,你以为我邬子云立意图逃这个想法,使人就不敢恭维了!”

    “未必是老衲猜得不对?”老和尚和颜悦色地。

    “当然是你以小人之心,来度本谷主的君主之腹嘛!我倒要请问你,一个亡命逃生的人,还有携带这个劳什么的吗?”

    话完,将手中的黄皮包袱,向地上一扔——

    包袱应劲打开,呵,原来是血淋淋的三个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