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不空游侠 > 第2章

第2章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六

    越想,武克文越有气,今早被这其貌不扬的老家伙戏弄,今夜竟与他同席吃喝,这顿酒食又岂能消化得了?

    一顿饭,不空饿了几百年也似,据案大嚼,狼吞虎咽.武克文则满脸不欢,食欲缺缺。

    武震笑容满面,提醒道:“克文,吃点菜。”

    武克文筷子伸向“红烧蹄筋”再巧也没有了,不空已早一步攻向同盘,正挟满一筷,武克文朝他促狭笑笑,筷子迅速压住,害得不空一时动弹不得。

    武震惊奇道:“做什么?克文。”

    武克文得意道:“父王,这叫泰山压顶,动弹不得。”

    说完,忽然底下的筷子一动,不空笑道:“你的泰山,又岂能压-业亩ィ颗担叶底翻花,动静自如!”

    不空筷子往上一翻,武克文觉一股力劲,筷子已握不牢,不空笑呵呵地送菜入嘴,眉眼笑瞅武克文。

    武震哈哈大笑:“大师父叶底翻花,果然动静自如。”

    不空眼盯桌面,问:“这鱼香茄子可好?”

    武震微笑:“鱼香茄子风味独特,大师父尝尝便知。”

    武克文抢先一步,筷子伸向“鱼香茄子”他并不挟菜,却故意将筷子杵在盘里,不空仍旧一脸笑意,说:“世子搭起两道桥,有桥好过无桥,小老儿也来凑热闹,再搭两道桥,四通八达。”

    说罢,筷子轻轻一落,两双筷子顿成井字形。武克文暗想,刚才他使出“叶底翻花”自己何不以此反制?便将筷子一翻,料不到不但没翻上去,反觉一股阻力。顷刻间一双筷子折成两半。

    不空满脸讪笑,武克文双颊徒然胀红,气闷闷站起身。

    “克文,不可无礼!”

    不空道:“世子搭桥不成,何不勉力再试?”

    “克文,坐下。”

    武震眼色严厉,武克文勉为其难坐下。

    “罚酒一盟。”武震喝令。

    武克文举起酒盟,一饮而尽,对武震道:“不陪父王了!”

    说完,匆匆外走,武震愣了一下,旋又哈哈大笑,说:“小儿无状,大师父包涵!包涵!”

    武克文一听,心中更觉气闷,料不到不空突然说:“王爷休怪小老儿直言,世子的确纵容过度。”

    武克文大讶,死家伙敢如此说话,恐不免惹恼父王,他脚步稍停,听得说:“大师父见笑,见笑。”

    武克文气坏了:父王畿曾低声下气与人说话?自己再不离开此-兀脾气马上爆发。他咬咬牙,加快脚步,突闻一串怪笑,那不空道:“世子刚才筑桥不成,断桥废弃未免可惜,唷!”

    咻的两声,似有物从耳旁掠过,按著啪的轻响,一前一后,不知什么东西打入墙里。武克文抬头一看,大吃一惊,两支断筷,已插入三分之一,露出三分之二在外面。这断筷从他耳畔飞过,万一有个闪失,岂不要插入他后脑?他怔忡著,止不住打了个寒噤。

    “我看世子怨怒无处发泄,特地打出两个挂钉,世子有怨有怒尽管悬挂墙上!”不空怪声怪气大笑:“无怨无怒,世子今夜可以一觉睡到天亮了!”

    武克文无怨无怒吗?不!武克文怨怒得快冒烟了。

    他找他的八侍卫,东寻西觅,连个儿影也没找到。不见了?不错,他们都不见了!“剑儿!剑儿!”

    剑儿聘婷而来,款款朝他一福:“世子有事?”

    “八侍卫哪里丢?”

    剑儿机伶瞧他,说:“剑儿不敢说。”

    “为何不敢说?”

    “剑儿怕世子生气。”

    “说!”武克文没有耐心了:“他们哪里去?”

    “他们看不空大师父身手绝顶,迫不及待想去拜他为师。”

    “什么?”武克文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好大胆子,竟敢去拜那个老疯颠为师,他们不想吃王府俸禄了吗?”

    “明师难求,世子难道不知,学武之人可都是徒访师三年的。”

    “好个徒访师三年,那老疯颠有什么能耐?”-

    笆雷幽训啦蝗衔不空师父身手绝顶?在擂台上,在水池边,在大树下,他都露那么一手,他有什么能耐,世子难道看不明白么?”

    武克文脸颊发热,若非受他绝顶身手戏弄,他武克文何来一肚子怨怒?

    “明师难求,世子难道不动心么?”

    武克文霍然而起:“八侍卫真不想吃安南王府俸禄?”

    剑儿瞅他一眼,说:“不空师父若肯收剑儿为徒,天涯海角,剑儿情愿追随他。”

    “什么?”武克文征住了。

    “剑儿入王府多年,从未见有人身手如此玄妙,方才宴席之上,世子学著与他交手,难道领悟不出此人一高不可测?”

    “剑儿,你好大胆!”

    剑儿略略一顿,说:“剑儿身份卑微,本不配如此说话,但剑儿受王爷、王妃、世子大恩,剑儿不怕世子怪罪,也要说真话,一高人难遇,若不珍惜,只怕稍纵即逝。”

    “何谓稍纵即逝?”

    “高人难觅,将来世子要承袭王位,能得高人调教,对世子大有裨益。”

    “那糟老头,难道对本世子有裨益吗?”

    “世子心性何等聪明,眼光又是何等锐利,只是眼前被怨怒蒙蔽,世子”

    “你好大胆!”

    “剑儿本不配如此说话,但剑儿自小与世子一起长大,剑儿不敢说假话。”

    此际,武克文脸上严霜渐去,叹了一口气,间:“老疯颠住哪里?”-

    岸进西厢房。”

    武克文冷傲一笑:“如此说来,他要领王府俸禄,长住王府-?”

    “不,方才听说,不空师父不愿受人拘绊,明日便要离开王府,四海逍遥去了。”

    武克文失神好半晌,气闷道:“王府的俸禄他不吃?堂堂安南王府教席他不做?安南王世子有个怪毛病,他不想做师父,安南王世子非拜他为师不可!”

    八二进西厢房静悄悄。

    武克文暗觉奇怪,本要敲门,迟疑一下,转而从门缝往里瞧。

    他的八侍卫跪于地面,静静跪著,那不空躺在床上,背对外面,好像睡著了。

    何枪开口道:“世子与大师父无缘,我八人愿追随大师父,大师父若在王府,我八人愿侍奉大师父,大师父若不在王府,我八人愿天涯海角追随大师父。”

    静默半晌,不空发话:“你八人食人俸禄,身不由主,哪能追随小老儿?”

    马龙说:“俸禄可以不吃,武功不能不练,我等学得精湛武功,再投王爷摩下,效命疆场,也可报答主子。”

    不空坐起身子,说:“你八人认为小老儿会收你们做徒弟?”

    “我等诚心诚意恳求大师父。”

    “有句武术谚语,你八人可知道?”

    “请大师父示下。”

    “徒访师三年,师访徒亦三年,你八人看中小老儿,要拜小老儿为师,小老儿可并未看中你八人。”-

    按笫Ω复缺。”

    “是一块料的,小老儿考虑,考虑,否则一切免谈。”

    武克文一阵反感,这老头太刁蛮了。

    “据说你八人与世子练武,都败在世子手下,世子那点能耐,小老儿还不屑收地做徒弟,何况你八人?”

    八人面面相觑,大家瞧住马龙,马龙只好硬著头皮说:“真人面前不敢隐瞒,我八人联手,本不会败世子手下,只因他是主子,我八人知他好强性子,故而每次佯装打败,以博取性子欢心。”

    武克文愕然睁大眼。

    不空一串大笑:“怪不得你家主子自以为武功盖世,原来你们宠坏他!”

    八人默声不响,不空道:“你八人不必费事,小老儿愿云游四海,也不愿教一群庸材!”

    武克文啪的推门而入,怒眼瞪住众人,气冲冲喝道:“八个没出息的东西,都站起来!”

    八侍卫不得不从跪姿改成垂手肃立。

    武克文冷揪众人,发话:“你们本事大,你们每次都佯装打败,以博取我欢心?好,你们今日不必深藏不露,每个人都拿出本事,与我一搏!走!到演武厅去!”

    回过头,瞥见不空,武克文冷笑:“你老人家也请,本世子要看看,凭我一人之力,胜不胜得过八侍卫?”

    九兵器在手,一向畅行无阻的武克文,终于尝到对方顽抗的滋味,他条然惊觉自己变小了,而他的八侍卫,每个人似乎徒然高壮起来,一个失神,他失了重心,长枪落地,身子也往后一跌,跌了个四脚朝-税训锻时刺向他。

    一个人被八把刀刺杀,不死也半条命,只是,这八把刀点到为,立即收手。

    自以为八侍卫非他对手,如今不敌八侍卫,武克文简直难堪到极八侍卫击倒主人,立即惊恐莫名跪落地面,说:“得罪世子,给罪子赔罪!”

    武克文怔忡著,突地,发出一串哈哈大笑,神色看来尴尬怪异极了,他瞪视不空,说:“好了,我出乖露丑,你都看到了?”

    不空讶异看他:“你在跟小老儿说话么?”

    “不错,你可以拐走我的八侍卫了,他们联手,武功比我好,你这八个高足,够光采了!”

    不空睨他一眼,不解道:“小老儿为何要拐走他们?小老儿云游四海,何等逍遥,为何要拐走你的八侍卫?”

    “你不拐走我的八侍卫最好,你如今已是王府教席,不许你离开王府!”

    不空好笑:“小老儿爱云游四海,谁能拦我?”

    “你打擂台,过关斩将,理应领取二千两黄金为我教席。”

    “小老儿说很清楚,世子气焰饿高强,小老儿看不过,特意给世子教训,小老儿不要什么二千两黄金,也不要做什么世子教席!”

    武克文冷笑:“安南王府,岂是你玩耍之地,听凭你说来就来,说去就去?”

    “不错!小老儿一向不受拘绊,说来说来,说去就去,小老儿要走啦!”

    武克文一愕,瞬即冷笑道:“王府之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鹚的阕卟怀鋈ィ就是这间演武厅,本世子一声令下,大师父也休想走出去!”

    不空张望一下,呵呵怪笑,说:“你说这演武厅,小老儿走不走得出去?”

    “不错,你若有本事走出这演武厅,本世子天涯海角也要追随你!”

    “你要追随小老儿,小老儿不欢迎!”

    “欢不欢迎随便你,本世子想做什么没人拦得了!我看大师父如何走出这演武厅?”

    不空睨他一眼,忽然脱下褂子,随手一扬,褂子沿左墙畔转了一圈,只见挂子掠过,墙畔灯火一盏盏熄灭,众人正讶,褂子绕了一圈,回不空手上。不空顺手再抛,挂子飞上右墙,一阵疾掠,右面墙的灯全熄,伸手不见五指。不空叫道:“小老儿谢武王爷晚餐,小老儿去也!”

    顿时一片混乱,等灯光亮起,已不见不空踪影。

    十

    次晨,武克文和八侍卫全不知去向。

    书房留有书笺,剑儿呈与安南王。书笺上仅寥寥数语:“孩儿追随大师父去了,父王不必悬念。”

    武震忍不住微笑道:“世子长居王府,该出去练历练了。”

    安南王妃裴氏珠泪滚落,着急道:“外面凶险,说什么历练?”

    “不经历练,日后又焉能有所作为?”

    裴王妃仍旧难以释怀:“好端端的不会享子福,竟去追随什么大师父?”

    “大师父高人,值得追随他。”-

    凹热绱耍何不把大师父留在王府?”

    武震哈哈大笑:“王妃难道不了解世子?你把现成的大师父送他眼前,他不领情不受教。大师父如今对他不理不采,不把他放眼里,不收他做徒弟,他才会万般着急,不辞辛劳追寻大师父,克文这拗性子,你还有不知么?”

    裴王妃想了一下,说:“万一大师父不收克文,克文岂不徒劳无功?”

    武震神秘笑笑:“本藩与大师父相交二十年,还摸不清他脾气,他究竟会不会收克文为徒?这得看克文的造化了!”

    香香酒坊一在人潮来去的县城大街,武克文瞥见一人,这人身材发福,头发散乱,武克文乍见之下,差点笑出声音,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他的装扮太怪,怪得令人忍不住发笑在他的后腰,插了一根竹枝,竹枝顶端,绑了一块一尺见方的灰而,而上横写六个字:“看相测字上卦”

    不但武克文好笑,连他的四个侍卫都忍不住笑起来。

    不是吗?这家伙太懒了,人家看相的,再怎么简陋,也会弄个-≈窀耍写块长招牌,拿在手中,边走边招揽客人,既大方又清楚,而这家伙,却连拿都懒得拿,竟把简陋的竹枝,随便往后腰一插,连做为招牌的布条,也寒伧得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尺见方。随著他走动,一尺布就在头上晃啊晃,活像小孩子的尿布,说多怪异就有多怪异,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武克文和他的四个侍卫掩著嘴笑,笑着,笑着,忽然愕住了。

    愣了半晌,武克文笑了,刚才他笑对方滑稽,这会儿,武克文笑的是自己。

    他笑自己未免太好运了。

    “看到没有?”他乐得嘴都合不拢,对四个侍卫说:“这人是大师父,不空大师父。”

    武克文和八侍卫远离王府,为寻宽不空踪影,特地兵升二路,沿路竟寻,其中二侍卫往东走,二侍卫往北走,武克文则和四侍卫往南走,五人一边游山玩水,一边寻觅不空,逍遥固然逍遥,却也饱尝辛苦,如今眼见不空眼前出现,岂能不令人欣喜若狂?

    四侍卫先是瞪大双眼,继而眉开眼笑,旋即齐声道:“恭喜世子,贺喜世子,找到大师父了!”

    武克文一听发了火,轻斥道:“这时候还敢欢呼?把大师父惊跑了,你们担待?”

    四侍卫面面相觑,何枪眼睛滴溜一转,说:“世子的意思,是怕惊跑大师父?这好办,我四人一拥而上,围也把大师父围住了!”

    武克文一听,火上加恼:“蠢!大师父身手,你们四个人把他围得住么?”

    四人面面相觑,武克文眼睛一梭,道:“郝九,你附耳过来!”

    郝九忙近前两步,武克文在他耳边如此如此这般那般吩咐著,郝九点点头,慢慢朝不空踱过去-

    獠豢兆咧走着,忽见有个便装汉子,闲闲践踱来,眼睛直愣愣朝他看,不空觉对方眼熟,可又想不起哪里见过?

    郝九瞪他看了半晌,突然啊了一声,间:“老人家替人看相测字上卦么?”

    不空应道:“不错,只是你来得不巧,小老儿要收了。”

    “收了?”

    “不错,小老儿刚才替人算过卦,够喝酒,小老儿收了!”

    他顺手拔掉背后竹枝,把一尺方布往怀中一放,说:“失陪了!”立即脚下加快,急急在街肆穿梭。

    郝九急忙追赶,嘴里叠声明:“老人家!老人家!”

    不空听若不闻,郝九追得大汗小汗争先恐后冒出,那不空穿梭一阵,越行越偏僻,终于走进一家酒坊里。

    这酒坊叫“香香酒坊”

    郝九松了一口气,追了大半晌,这里快近城外了。

    郝九虽落后甚远,总算赶上了。他稍稍喘一口气,擦掉额上汗珠,得意暗笑,这回,不空跑不掉了。

    他轻松转头一瞄,会意微笑,不错,武克文等人也跟来了。

    闲闲践进酒坊,觉得愉快极了,何况酒香肉扑鼻,令人食指大动,他迫不及待坐下来,准备大快朵颐一番!他再张望一下,突然惊觉,不空已不见。

    外面一串吆喝,店小二迎宾声中,武克文寒著脸站眼前,问:“大师父呢?”

    郝九惊出一身冷汗,急急起身,膛目结舌。

    “你一路跟踪进来,大师父哪里去了?”

    郝九仓皇浏览,店内果然没了不空影子,他慌张道:“我一进来,就盯著大门口,并末见大师父走出去。”-

    淇宋牧成铁青,气得说不出话来,马龙悄悄觑他一眼,不悦瞪住郝九:“我众人八双眼睛,老远就盯著门口,直到进门,也未见大师父走出去!”

    郝九惶惶然往前冲,直冲至柜台,一个皮白肉细、五官姣好的少妇坐于柜后,而对郝九突然的举动,她惊恐瞪视,脸色惨白,直到惊魂甫定,才问:“什么事?”

    “有没有看到一个老。”猛然把未出口的“头”字咽回去,说:“刚才有一个胖壮的老人家进来,可知他往哪里去了?”突地啊了一声,说:“你这酒坊,有没有给人住宿的?”

    “有。”

    郝九惊喜笑了:“想必刚才那老人家要了房间,准备宿夜了,如今他在哪间房?”

    “没有。”少妇淡淡说:“刚才那老人家,买了酒,切了肉,已经走了。”

    “走了?”郝九急间:“往哪里去了?”

    “小女子柜上忙著,并未留意。”说著,忙低下头,那端店小二瞪眼看她,眼色又冷又寒。

    这才注意到店小二横眉竖目,一脸横肉。

    再看另一个店小二,也是如此,似非善类。

    郝九暗觉奇怪,问少妇:“你是掌柜?”

    少妇冷淡应是,再不肯搭理他。

    武克文忽然扬声问:“后院可有通路?”

    店小二脸色微变,迟疑一下,回答:“有。”

    武克文看也没有看他一眼,问:“通往何处?”

    “城外。”

    “是了。”四侍卫之一胡天若有所悟,喃喃道:“大师父喜欢-蕴煳帐,大地为床,想必到城外找地方宿夜了。”

    二武克文一行城外兜个圈,找遍了废园、破庙、郊野等处,寻不到不空半点踪迹,看看天色黑透了,五人只好折返城内意外发现城门已关闭。

    何枪叩响门环,城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城门兵那端问:“做什么的?”

    “进城?”

    “县城宵禁,要进城,明日请早。”碰的把城门关了。

    武克文稍一沉吟,间:“此地是我父王辖区吗?”

    “不错,是王爷辖区。”何枪说:“亮出世子身分叫县官亲自来迎接世子入城。”

    “不必,你我专程来追踪大师父,不必麻烦。”

    “不如此,只怕城门不肯开,方才那城门兵说,县城宵禁。”

    “这倒奇怪了,太平盛世,为何宵禁?”

    马龙说:“待我叫开城门:”重重拍打几下,门缝又开了,城门兵问:“做什么?”

    “进城?”

    “县城宵禁,要进城,等待鸡鸣破晓。”

    马龙知他要把城门掩上,忙撑住城门,问:“县城为何宵禁?”

    “出了十七条人命,缉拿凶手,故而宵禁。”

    马龙忙道:“我等要进城,快开城门。”

    “县太爷有令,宵禁之后,饶是天王老子,也不许进城!”

    “不是天王老子,安南王世子来此,快开门。”

    “什么柿子不柿子?城门已闭,焉有打开之理?”-

    镜陌衙庞盅谏狭耍武克文一听大怒,喝道:“几个城门兵,你我奈何不了么?”

    使力一堆,将城门推开,武克文一看,只有四个城门兵,忙道:“不必伤人,进城即可。”

    四侍卫会意,方一接触,立即使出点穴绝技,每个在城门兵后颈一按,四城门兵顿失知觉,五人从容进城。

    城内果然宵禁,路上并无人影,武克文等人饥肠辘辘,想找客栈,连看几家,屋内无灯,门扉深锁。

    马龙好不容易敲开一家,一个老头探头出来,说:“客倌休要见怪,城内已宵禁,官府有令,宵禁之后不准再收留客人,对不起客倌了!”

    说罢就要掩门,马龙情急,一把抓他手臂,问:“为何不肯收留客人?”

    “此地出了命案,已有十七件,小店惹不起官府,客倌请!”

    不顾一切,用力掩上门。

    马龙还想敲,武克文制止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郝九蓦然想起,说:“咱们何不去香香酒坊?那里有住有吃喝,看那女掌柜,倒是个温驯女子,好说话。”

    何枪忙道:“我看那女子怪异,既是酒坊女掌柜,怎会如此畏缩温驯?似此温驯女子,又哪敢违抗官府收留你我?”

    “不提这我还忘了。”胡天说:“那家店小二横眉竖目,一脸凶相,那女掌柜也的确一副惊怕模样,看着令人奇怪。”

    马龙说:“既是太奇怪的地方,咱们少去为妙,我等送世子赴县衙,总比无处吃住好。”

    武克文稍一沉吟,有了决定:“县衙拘束,不去。这什么香香酒坊既然古怪,咱们不妨去看看。”-

    砹迟疑著,为难道:“既有诡异,世子更不宜前住。”

    “有何不宜?你我并非文弱之辈,还怕凶险么?”

    一行人转赴香香酒坊,路上巧遇一队人马,一望就知官兵,武克文等人机伶一闪,等官兵过去,五人摸黑行了一段路,这才找到香香酒坊。行近了,闻得酒香肉味,五人精神大振,马龙急行前几步趴著门缝往里瞧,悄声道:“三个官爷在里面。”

    何枪急趋前细瞧,说:“看衣著,有一位想必是县衙捕头。”

    武克文门缝一望,果真三男子闲闲喝酒吃肉。

    忽听一阵喧哗,众人大愕,有一粗嘎声音嚷嚷:“有酒没有?拿酒来!”

    武克文闻声惊疑,急低头再看,一阵目眩,再地想不到嚷嚷的竟是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