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阳关三叠 > 第二十五章义结手足

第二十五章义结手足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a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丁弃武回到聚贤栈时,聚贤栈内一片黑暗,所有之人早巳入睡。

    他飘身进入客栈,进入西跨院一到门外,就听到了不老叟沉睡的打鼾之声。

    丁弃武并不叫门,悄悄把门闩撬开进入了房间之内。

    他先点起灯烛,定神看时,不由直皱眉头。

    只见不老叟并不是睡在床上,而是睡在地上。

    桌上还有残酒剩菜,一张椅子倒在地上,而不老叟就是睡在倒了的椅子一旁。

    这情形可以很容易的想出来,不老叟坐在桌前喝酒,喝得醉了,睡了过去,不小心弄翻了椅子,以致人也摔在了地上。

    但是,他并未因摔倒而醒来,就这样躺在地上睡了过去。

    若不是因了天狗星之事,心中十分难过,丁弃武真会被这情形他逗得笑了出来。

    他首先扶起椅子,而后又扶起不老叟,使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方才急急叫道:

    “老丈醒醒!”

    任凭他如何叫法,不老叟根本没有醒来的意思。而且,鼾声也始终未停。

    忽然,丁弃武吃了一惊。

    原来他忽然发觉不老叟的声音愈来愈加微弱,虽然鼾声未停,但却低弱了许多,同时,这样硬推硬拉,都无法把他弄醒,也是一件很不平常的事情。

    他仔细观察不老叟,更发觉了许多疑问,只见他的口唇发紫,鼻中也流出了两滴黑血。

    丁弃武大惊,急忙用力摇撼了他几下,更附在他耳边叫道:“老丈!老丈”

    但不老叟仍然毫无反应。

    丁弃武略-一思忖,急忙从怀中取出那颗蜡丸,把不老叟的牙关撬开将那颗药丸给他服了下去。

    不老叟毫无知觉,丁弃武又将自己的右掌抵到他的气海穴上,以自己的一股内力缓缓攻去,期使不老叟服下的药丸药力早些化开。

    然而,怪事又发生了,不老叟在药丸入肚内力催动之下,并没有好转,反而呼吸也越来越加微弱,最后竟一切静止了下来。

    不老叟死了!

    丁弃武不为愕然,怔怔的呆了许久。方才如梦初醒更加把内力攻了过去。

    但不老叟确实死了,心跳已止,呼吸已停,任凭丁弃武用什么方法,也没有使他再活过来。

    丁弃武终于颓然停了下来,瞧着不老叟的尸体,一时弄不清是什么原因。

    但有两点他是知道的,第一,在使他服药之前,他已经出了毛病,是沉睡不醒,鼻中流出的黑血,发黑的口唇都可以做为证明,第二,天狗星垂死之前不会撒谎,那颗药必是救心疾的灵药,那么可以知道不老叟并非死于心疾!

    那么!他是怎么死的?

    丁弃武立刻想到了酒菜,他连忙查看了一阵,但却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再仔细检查不老叟,只见他确然巳死,尸体也己逐渐僵硬。

    但地究竟死于什么原因,一时却不易查得出来,那口唇的青乌之色,有些中毒的模样,但眉宇之间,掌心之中,却看不出青乌之色,似乎又不是死于中毒,使丁弃武不禁大感为难起来。

    终于,他决定再去一趟关爷庙,找天狗星问个水落石出。

    虽然,天狗星时光不多,但除了找他之外,这个谜只怕很难解得开了!

    思忖既决,于是不再迟疑,当下立刻离开聚贤栈,风驰电掣又向关爷庙驰去。

    关爷庙中十分寂静,丁弃武轻车熟路,飞身进入庙内,立刻向东厢扑去。

    但他立刻又怔住了,原来东厢之中黑漆无光,已经熄去了灯烛。

    这是不大合理的事,因为天狗星已经将要死去!而又要在死前传一些秘方给孙慧,如何能够把灯烛弄熄,及黑暗之中如何传法?

    当下急叫道:“孙老丈!”

    没有应声,房中很静。

    丁弃武不能再等下去,一推房门,向东厢之内闯了进去。

    一踏入房门,他不由大吃一惊,几乎叫了出来。

    原来天狗星躺在床上,早巳死去,而孙炳炎与孙慧父女两人也都躺在了就地之上,三人俱都脑浆进裂,死于非命!

    丁弃武不由跺足叹道:“这是我害了他们,我害了他们,我早该想到这一点的,为什么找竟没有防止!”

    然而,事情毕竟已是太迟了。

    瞧着床上床下的三具尸体,丁弃武不由心如刀割,自责不巳。

    不论那用印天掌及震天掌伤了天狗星的人是谁,他一定不会那样离去,而天狗星以及孙炳炎父女三人的武功又都是那样平庸,自己一走,那人趁机复至,所以才轻而易举的要了三人的性命。

    他黯然退出东厢,站在院中一时不却应该如何是好!

    他为了救治不老叟的心疾,才来关爷庙中找天狗星,不料在关爷庙中遇上了孙炳炎父女,他们这些人谁又料到会在一夜之间相继被害而死?”

    他在大殿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慢慢地平下心来思忖。

    然而,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推断他们是死于长白八熊之手,至于不老叟是如何死的却仍是一个未解之秘。

    忽然一他听到一阵步履之声。

    脚步声正是向关爷庙前走来,在这深夜之中,有人来到关爷庙,自然是十分使他注意。

    他飞身而起,纵到了大殿脊之上,悄悄向外面看去。

    只见两个人巳经走到了庙前。

    丁弃武目光犀利,早巳看清了两人是谁,当下微微有些惊喜,于是飞身而下,向那两人迎去。

    那两人见丁弃武突然现身,初时也是一惊,及至看清了是丁弃武时,不由也十分惊害。

    原来那两人是路九重与路文杰祖孙。

    丁弃武连忙施礼道:“前辈久违了!”

    路九重连忙还礼,激动的道:“原来是丁少侠,老朽正在到处找你,想不到能在此地相见。”

    丁弃武忙道:“在下也十分急于想见到前辈与路兄!”

    说着向路文杰投注了一眼。

    路文杰因有祖父在场,不便插口多说什么,只是向丁弃武拱了拱手。

    丁弃武试探的道:“这些天来,不知前辈去了那里?”

    路九重长叹一声道:“老朽去远途寻一个故友,想不到十分不巧,竟与他缘悭一面!”

    丁弃武道:“想是他不在家中。”

    “不”

    路九重摇摇头,黯然接下去道:“他死了,已是天人水隔,再也见不到他了!”

    丁弃武怔了一怔道:“华山的事,想来前辈已经知道了吧?”

    路九重沉重的点点头道:“这是敝派的不幸,想不到会遭此大劫,而那天皇教偏偏选中了敞派!”

    丁弃武道:“眼前在下也遇上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

    于是,他把近中发生的事,都一一的说了一遍!

    路氏祖孙也听得直皱眉头,路九重思忖着道:“老朽可否去看看那三具尸体?”

    丁弃武点头道:“当然可以,在下是因为不忍心再看下去,才故意避了出来的!”

    路九重忙向路文杰道:“你陪着丁少侠,等我去看看!”

    路文杰连忙点头应着,路九重遂独自向东厢房内走去。

    路文杰瞧瞧丁弃武道:“这些日子来,江湖中真是不幸!”

    丁弃武点点头道:“不错,不幸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路文杰迟疑了一下又道:“恕我问你一件伤心的事,白采萍替你生下的孩子现在好么?”

    丁弃武心中像被刺了一刀,回望着路文杰,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路文杰有些歉意的道:“对不起,一定是我的话”

    丁弃武打断他的话道:“不要紧,我还经得起打击,不过我也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微微一顿又道:“他寄养在于家堡,有一次我去看他,但是没有见到,因为”

    路文杰吃了一惊道:“因为什么?”

    丁弃武道:“于家堡被人纵火,我那儿子幸亏被于家堡主所救,眼下随着于碧青姑娘住夜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有于姑娘照顾他,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

    路文杰心事重重的点点头道:“唔!”

    两人说话之间,只见路九重已经由东厢之内缓缓的走了出来。

    路文杰急忙迎了上去道:“爷爷,怎么样?”

    路九重双眉深锁,瞧着丁弃武道:“丁少侠认为他们是死在何人之手?”

    丁弃武怔了一怔道:“难道不是死于长白八熊之手?”

    路九重摇摇头道:“依老朽看来,很可能是死于天皇教之人的手下!”

    丁弃武恍然道:“不错,我也发觉那种重手法像是天皇教的人所为,但因为长白八熊的事闹得风风雨雨,竟把这一可能给疏忽了!”

    路九重苦笑道:“眼下江湖上可真热闹,天皇教、长白八熊,真不知闹成什么样子了!”

    丁弃式道:“前辈目前”

    路九重道:“老朽本来打算远去昆仓看看昆仑派掌门,但后来”

    微吁一声,住口不语。

    丁弃武叹道:“那么前辈为什么又不去了呢?”

    路九重叹口气道:“世清冷暖,老朽觉得何必万里迢迢去碰一鼻子灰,因为昆仑一派不见得会冒这样大的风险!”

    丁弃武道:“但唇亡齿寒,昆仑派不该坐视!”

    路九重淡淡一笑道:“另外,也还有一个别的原因,那就是昆仑一派并没有什么了个起的地方,比我华山一派高明不了多少,就算他们肯于全力相助也不见得就是天皇教的对手,所以老朽想来想去,还是不去的好!”丁弃武点头道:“前辈说的也是”

    微微一顿又道:“不知前辈可曾听到过少林一派的消息?”

    路九重摇摇头道:“少林派已经毁在了有心人的手里,短时间之内绝不会抬起头来,打听他们又有什么用处?”

    丁弃武叹口气道:“对眼下的局势,前辈可有什么高见?”

    路九重沉重的道:“老朽已是家破人亡,祖先若干代的基业也巳毁于妖人之手,老朽还有什么可说的”

    说着不禁又连连叹气。

    丁弃武沉凝的道:“在下倒有一个想法,却不知是否能够顺利实现”

    路九重忙道:“不知丁少侠有什么打算?”

    丁弃武进:“眼下天皇教占据华山,正在大展羽翼,欲图霸服天下武林,如今长白八熊入侵中原,自然对天皇教不会低头”

    路九重接口道:“依丁少侠说来,他们之间必然会大起冲突,我们只要袖手旁观就可以”

    丁弃武摇头道:“不然,一开始他们也许会互不相容,起动干戈,但一旦他们认为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反而会使正大门派的侠道人物坐收渔利时,他们很可能会联起手来”

    路九重连连点头道:“这顾虑很有道理,一旦他们联起手来,那情形就十分可怕了!”

    丁乔武道:“所以在下认为必须把他们双方挑拨起来,使他们成为死敌,让天皇教觉得绝不能使长白八熊插足中原,让长白八熊觉得天皇教才是他们侵入中原的唯一大敌,等他们挤得两败俱伤时,我们再出头收拾他们,也许会事半功倍!”

    路九重连连点头道:“不错,丁少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

    微微一顿,目注着丁弃武又道:“说得虽然容易,但做起来却也相当困难。”

    丁弃武同意的道:“这的确是一件十分艰巨的工作,好在今夜巧遇前辈与路世兄”

    说着投注了路文杰一眼,又缓缓接下去道:“我们正可以商议商议驱骄弭乱之计!”

    路九重忙道:“老朽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在武林中也是一派之尊,从来没钦服过什么人,但对丁少侠却是由衷的敬服,从现在起老朽就代表武林侠道群雄尊丁少侠为首,主持荡魔弭乱的大计”

    丁弃武道:“前辈太看重在下了,这使在下如何当得起?”

    路九重认真的道:“丁少侠不必客气,更不能推辞,须知老朽是由衷之言!”

    丁弃武点头道:“在下知道前辈的心意,但眼下还谈不到首领不首领的问题,在下想和前辈分头办事”

    路九重道:“丁少侠有什么计划,尽管明言,老朽等一定按计行事!”

    丁弃武道:“眼下最重要的工作第一是联结天下侠道群雄,组成一股正义的力量,以对抗长白八熊与天皇教,使武林危而复安”

    路九重点头道:“这是自然。”

    丁弃武又道:“少林派受害甚深,已经弄得一蹶不振,前辈的华山派又被天皇教占据了总舵,情形比少林还糟,昆仑派远处西垂,远水难救近火,老实说,如今武林中已经元气大伤,对于武功诡异,声势汹汹的天皇教与长白八熊巳到了无力抗拒的地步”

    路九重黯然叹口气道:“情形确是如此!”

    丁弃武道:“尽管情势如此不利,我们更要发奋图强,以前辈在武林中的声望与地位,登高一呼必然群雄竟从,这件事定要前辈去办!”

    路九重忖思了一下道:“老朽虽然薄有微名,但眼前天下大乱,一般人无不惶惶但求自保,能有多少人肯于听老朽的号召,实在很难预料”

    微微一顿又道:“不过,既然丁少侠指定了要老朽去办这件事,老朽一定尽力而为”

    丁弃武点头道:“前辈不辞艰巨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路九重道:“丁少侠所说的第二件事又是什么呢?”

    丁弃武道:“自然是挑拨天皇教与长白八熊之间的仇恨了,这件事”

    一直不会开口的路文杰忽然应声道:“这件事小弟愿意去办!”

    路九重首先一皱眉头道:“你”只说了一个你字,下面的话又停了下来,因为他觉得有些话不便开口。

    丁弃武微微一笑道:“这件事在下打算自己去办!”

    路文杰道:“至少,可以让小弟帮助!”

    丁弃武摇摇头道:“路世兄应该帮助的是令祖父,在下”

    话锋一顿也住口不语。

    路九重干咳了一声道:“丁少侠的话对,挑拨天皇教,长白八熊间的仇恨,非有绝世的武功不可,凭你那点武功与不但不能挑拨了他们之间的仇恨,反而会因之误会!”

    路文杰不便再说什么,只好沉默了下来。

    丁弃武瞧瞧欲曙的天色,道:“为了武林的安危,事情既经决定,我们就该分头去进行!”

    路九重道:“我们还该说定一个此后联络的地方。”

    丁弃武忖思着道:“以前辈看来,应在什么地方为宜?”

    路九重皱眉道:“少林,华山都已不是可供联络的地方,只好另外指定一个地方了!”

    丁弃武道:“在下倒知道一处地方,十分隐秘,可以做为我们此后的联络处!”

    路九重忙道:“丁少侠说的是什么地方?”

    丁弃武道:“泰山傲天峰下的娘娘庙,在一片树林之内,十分隐密,就用它做我们联络的地点如何?”

    路九重欣然道:“泰山地方适中,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丁弃武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决定了。”

    路九通颔首道:“老朽从现在起,将动用一切力量,把天下豪雄拉拢到一起,使他们为荡魔弭乱卖命出力”

    微微一顿又道:“丁少侠可有什么事需要老朽效劳的么?”

    丁弃武忖思着道:“既承前辈问起,在下”

    说着又迟疑了起来。

    路九重爽朗的一笑道:“丁少侠想说什么,根本不用顾忌,只要老朽力之所及,一定会全力去办!”

    丁弃武也自嘲的一笑道:“眼下庙中的几具尸体”

    不待他说全,路文杰立刻接口道:“我会负责埋葬他们!”

    丁弃武道:“谢谢路世兄,另外,聚贤栈的西跨院上房裹还有不老叟的尸体”

    路文杰立刻应道:“我也完全负责。”

    微微一顿又道:“除此而外,丁兄没有另外的事让我们去办了么?”

    丁弃武轻吁一声道:“虽然有些事,但”

    路九重道:“这就是丁少接见外了,既然患难与共,同舟共济,丁少侠就不该再有这么多的顾忌!”

    丁弃武道:“小儿寄居在于家堡,但自于家堡被火烧后,巳由于家堡将其令媛与今儿寄居于另一处秘密之地,在下一直未再去看过”

    路九重道:“这个容易,老夫可以抽空去一趟于家堡,顺便拉于大刚入伙!”

    丁弃武道:“于堡主住在距于家堡不远的刘家庄刘员外家,现在不知”

    路九重笑笑道:“这不用丁少侠担心,像他那样有名的人,老朽一定可以把他们找到!”

    丁弃武道:“那就拜托前辈与路世兄了!”

    目光微转又道:“另外,跟随在下的两名仆人,二楞子与胡瘸子,以及一位铁指道人都去了伏牛山,至今没有下落,还有白门的最幼弟子李白玉也去了伏牛如果前辈不怕路远,在去泰山的途中顺便去一趟伏牛山,查看一下他们的下落,一齐到泰山会聚”

    路九重点点头道:“这个放到老朽身上也就是了。”

    丁弃武道:“如此在下就可以专心去办事了!”

    路九重凝重的道:“老朽还有一句话,希望丁少侠记在心中,千万不可忘记广

    丁弃武怔了一怔道:“不知老前辈有什么指教?”

    路九重道:“丁少侠是武林希望之所寄,今后的武林安危重责,差不多都落在丁弃武肩头之上,希望丁少侠珍重凡事小心!”

    丁弃武忙道:“多谢前辈关切,在下一定牢记不忘!”

    路九重道:“行了,老朽也没有太多的话说,我们可以分手了!”

    丁弃武连连点头,正欲离去,却又想起了一件重大的事来,当下忙道:“前辈可知道秋天文这个名字?”

    路九重不假思索的道:“可是武林十杰之首的圣手樵隐秋天文?”

    丁弃武连连点头道:“正是他!”

    路九重略一思忖道:“我知道丁少侠的意思了”

    微微一顿又道:“秋天文是由长白归来的唯一之人,此人隐居何处还是早已谢世,没有人知道详情,能找到此人,是对付长白八熊的一个好办法”

    丁弃武点头道:“前辈猜的不错,在下正是这个意思!”

    路九重道:“一路之上,我会慢慢打听此人!”

    丁弃武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向前辈告别了!”

    路九重又道:“少侠千万记住老朽的话,一切小心!”

    丁弃武道:“我知道,在下一定时时刻刻记住。”

    于是,他与路氏祖孙作别,独自一人定出了关爷庙,仰头看时,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色,一天就快要大亮。

    他抱着沉重的心情踏上了征途,远离了黄官渡。

    他没有再去华山,因为他想先找找白八熊,看看他们究竟是些什么样的人物,同时,他要让长白八能知道天皇教不容于他们。

    这机会很快的就来了。

    那天黄昏,丁弃武到了一处叫做长青镇的市镇之上,原来那市镇上家家门前都栽着青翠的树木,使一处不算小的市镇俱都笼罩在一片青葱之中,救而有了“长青镇”的美名。

    丁弃武走入市镇之中,顿觉精神一爽,因为像那种别致的地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于是她找了一家酒楼上去喝酒。

    他心情十分沉重,很想借酒来麻醉一下自己,放而大口的喝着,不多时就已有了醉意。

    酒楼上客人不多,邻座是一位二十岁上下的白衣少年,也在独自喝酒。

    丁弃武喝得有了醉意,忍不住微微吁叹了一声,低低的吟道: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画日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

    吟声未落,忽见那位白衣少年笑吟吟的擎怀走了过来道:“这位兄台尊姓?”

    丁弃武醉眼朦胧的瞧了他一眼道:“在下姓武。”

    原来他不愿让别人知道他就是丁弃武,故而冒说姓武。

    白衣少年把酒杯一放,顾自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笑笑道:“原来是武兄。”

    丁弃武暗暗皱皱眉头道:“还没请教兄台?”

    白衣少年笑容可掬的道:“小弟叶赫金。”

    “叶赫金”

    丁弃武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叶兄的名字非常别致。”

    叶赫金也笑笑道:“小弟的名字大约就是妙在中间的那个赫字上,大约很少人把这字用在名字之中,所以武兄听起来会觉得有些不大顺耳。”

    丁弃武摇摇头道:“在下是说叶兄的名字别致,并不是不顺耳,叶兄不要误会。”

    叶赫金爽朗的一笑道:“这怎么会,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目光微微一转道:“武兄必也是武林中的人么?”

    原来他的目光正落在丁弃武胯下的宝剑上。

    丁弃武点头一笑道:“不过在林中滥芋充数而已。”

    叶赫金笑道:“那是武兄客气,依小弟看来,武兄该是一位神功盖世的人!”

    丁弃武不由心中一惊,暗道:这人年纪虽轻,但目光却犀利无比,当下不禁向他多看了两眼。

    只见他神光内蕴,太阳穴鼓胀,显然是位内外兼修的高手,不禁更加吃了一惊!

    忖念之间,只听叶赫金道:“小弟独饮无聊,想与武兄共饮几怀,为知武兄肯否折节下交?”

    丁弃武忙道:“既承叶兄不弃,小弟深感荣幸!”

    于是,两人并为一席,重新添酒加菜,一齐举杯换盏的喝了起来。

    丁弃武对这自称叶赫金的少年渐渐有了兴趣,叶赫金是十分豪爽的人,海阔天空,无所不谈,而且对丁弃武一见如故,十分投机。

    两人酒至半酣,忽见一个少年汉子醉醺醺的走到了两人面前。

    丁并武瞧了他一眼,皱皱眉头又把目光移了开去,原来那人一脸横肉,看上去十分刺眼。

    叶赫金则是翻也没有翻他一眼,似是对那本年汉子懒得去理睬。

    那中年汉子却伸手一拍桌子,叫道:“嗨!”

    丁并武又瞧他一眼道:“尊驾有事么?”

    中年汉子哼道:“好大的架子,有事么?”

    声调一沉道:“你们两个人是从那里来的,也不打听打听长青镇上的左大爷是什么号人物!”

    丁弃武冷冷一笑道:“二想必就是你了?”

    那中年汉子傲然道:“一点不错,就是大爷我”

    目光冷厉的四外一转,又道:“你们在这酒楼上喝酒,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太放肆了!

    叶赫金面带微笑,并不理睬。

    丁弃武则微怒道:“这是故意欺负外来的人么?”

    中年汉子哼道:“怎么算是故意欺负你们?”

    丁弃武道:“牌楼上本来就是谈笑之所,难道不能说话的么,这岂不是太欺负人了?”

    中年汉子道:“就算给你们一点限制吧”

    厉声一哼道:“记着,少这样大呼小叫的!”

    说着转身欲去。

    丁弃武方欲开口,叶赫金却开口道:“慢些!”

    中年汉子又转回身来道:“怎么,你有什么话说?”

    说着忽然弯下腰瞧着叶赫金道:“哟,长的不错嘛,唇红齿白,简直像个大姑娘一样!”

    叶赫金面色顿时气得铁青,但那中年汉子却不认高低的伸手来拧他的面颊。

    叶赫金再也忍耐不注,反手一格,同时一掌拍了过去。

    他出手快捷凌厉,但招式怪异更是十分罕见,丁弃武看得清楚,不由暗吃一惊!

    叶赫金一掌拍出,击中了中年汉子的后头。

    丁弃武看得出来,叶赫金比那中年汉子武功,不知高了多少倍,如想要他的性命,实在是轻而易举,但他显然不是要命的一击,甚至那中年汉于连痛楚都没有觉到。

    这是件不合常理的事。

    但丁弃武立刻就又几乎吃惊得叫了起来,原来他清楚的看到了那中年汉子后颈上的一个印痕,只是那中年汉子并不觉而已。

    那中年汉子万没想到叶猛金会有这样高强的身手,一怔之间,后颈上已挨了一掌。

    他并没弄清这一掌是如何挨上去的,但因为感觉到并不痛,所以也并没放到心上。

    但他也已看出这两个年轻人不是泛泛之辈,如果再逞强下去,必然还会有更糟的后果,故而当下冷冷一笑,厉哼道:“想不到你小于倒真有两下子,好吧,谅你们今夜也离不开长青镇!”

    身子一转,向酒楼下走去。

    叶赫金露齿微微一笑,举杯道:“别理他,咱们继续喝酒。

    丁弃武则是陷于困惑迷惘之中。

    他知道得非常清楚,那一掌必然是“印天掌”那么眼前的叶赫金该是长白八熊之一。

    但这实在太滑稽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相信这是事实。

    不但叶赫金的年龄不对,他的长相也绝不像一个出身长白,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然而,那掌力又该做如何解释?

    忖思之间不禁有些痴痴发怔。

    叶赫金轻盈的一笑道:“武兄,你是怎么了”

    不待丁弃武答话,又道:“这必然是方才那家伙扫了武兄的酒兴,我看这样吧,我们换个地方喝去。”

    丁弃武道:“到哪里喝去,叶兄莫非对这长青镇上很熟么?”

    叶赫金摇头一笑道:“我也是今天才到,不过,我却知道距长青镇三四里路之外有一座红叶山,

    山上风景极美,今夜定然月色甚佳,我们去那里玩上一两个时辰,带些酒菜去吃吃喝喝岂不快哉!”

    丁弃武忙道:“这主意很妙,既然叶兄有些雅兴,小弟当然应该奉陪!”

    叶赫金兴致勃勃的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去!”

    于是,丁弃武算清酒钱,与叶赫金一同离开了那家酒楼,在街上买些酒莱,就一齐往三四里路之外的红叶山走去。

    自然,他的目的是要查明这叶赫金的来龙去脉,以及击中那中年汉子后颈的掌印是否就是印天掌?

    不久他们双双到达了红叶山。

    红叶山名符其实,山中长满了枫树,怪石奇峰,风景十分幽美。

    叶赫金兴致极高,找了二处可以俯瞰全山的高地,与丁弃武一同坐了下来,打开带来的酒菜,一齐举杯换盏的对饮了起来。

    这时明月已经东升,一片清辉笼罩了红叶山,只有两人置身山中,简直如在仙境之中一般。

    丁弃武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概,他万万想不到会与长白八熊交上了朋友。

    自然,他十分难以相信叶赫金会是长白八熊之一;他已经打定主意,今夜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叶赫金与丁弃武一同干了三怀,方道:“武兄”

    丁弃武忙道:“叶兄。”

    叶赫金笑笑道:“人可真是奇妙,想不到你我一见如故,竟在夜晚此时一齐到这里来喝酒!”

    丁弃武也一笑道:“不错,人是十分奇妙的,但这是叶兄抬爱,其实小弟倒没有这份闲情!”

    叶赫金瞧了他一眼道:“为什么呢?”

    丁弃武叹口气道:“叶兄可是中原人氏?”

    叶赫金又翻了他一眼,笑道:“难道我不像?”

    “不不”

    丁弃武连连接头道:“在下不是说叶兄不像中原人氏,而是认为叶兄一定还不太清楚中原道上目前面临的灾祸!”

    叶赫金笑笑道:“也许是我年轻识浅,对中原武林道上目前有什么灾祸,果然还不太清楚”

    微微一顿又道:“不知武兄可愿对小弟指点一二!”

    丁弃武苦笑道:“指点二字,在下万不敢当,不过,把知道的事告诉叶兄,却是义不容辞之事!”

    叶赫金道:“那么就请武兄指教!”

    丁弃武道:“叶兄难道没听说过武林中近崛起的天皇教?”

    叶赫金微微一笑道:“听说了,天皇教的大名,兄弟已经不止听到一次,不过”

    目光淡淡一转,又道:“江湖武步之中帮派教门不知凡几,多一个天皇教又有什么了不起?”

    丁弃武摇摇头道:“话不是这样说,这天皇教与其他帮派教门不同,他们存心不良,立意不善,目的是血洗江湖,霸服天下,到目前为止,不知已有多少人丧命在他们手中!”

    叶赫金微微皱眉道:“武兄对这件事看得如此重要么?”

    丁弃武道:“当然重要,这是关心武林安危存亡的大事,在下也是武林中的一分子,自然不能不特别关心!”

    叶赫金笑道:“那么,武兄预备插手管这件事了?”

    丁弃武心中悚然一惊忙道:“在下微末之技,实在谈不到有资格插手,不过谈起来心中有些不安而已!”

    叶赫金目光四外一转道:“武兄”

    他声音放得十分温柔,使丁弃武不禁又是心中一惊道:“叶兄想说什么?”

    叶赫金轻轻一笑道:“武兄何不先看看四外的风景?”

    丁弃武果然纵目四眺一眼,道:“风光秀丽,在这静夜明月之中,更令人陶醉,的确是好地方!”

    叶赫金道:“那么今夕只宜谈风月,那些武林江湖中的纷争谈它做什么,其实,自古以来,武林中就是如此纷扰不宁,单凭一两个人对它关怀操心又有什么用处?”

    丁弃武连忙陪笑道:“叶兄说得对极了!”

    叶赫金笑道:“那么,喝酒吧?”

    于是两人喝起了酒来。

    过了一会,叶赫金又轻轻一笑道:“武兄今年贵庚是”

    丁弃武怔了一怔道:“在下已经是二十一岁了!”

    叶赫金笑道:“小弟今年二十岁,你比我大了一岁”

    目光微转又道:“如果武兄不弃,我们就结为金兰兄弟如何?”

    丁弃武万没想到他有这样的提议,一时倒有些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叶赫金道:“这样看来,想必武兄是嫌小弟高攀不上,有意推辞了?”

    “不不”

    丁弃武连忙双手乱摇道:“叶兄不必误会,在下绝没有这意思!”

    叶赫金甜甜的一笑道:“那么武兄是答应了?”

    丁弃武大感为难,但事实已不容许他再迟疑,只好点点头道:

    “既承叶兄不弃,在下自然不便推辞”

    叶赫金郑重的道:“那么我们对天一拜,表白心迹,今后就是生死兄弟了!”

    于是,他拉着丁弃武一同跪了下来,对拜了四拜,叶赫金对天立誓道:“皇天在上,我叶赫金与武”

    说着转向跪在身边的丁弃武瞧了一跟,道:“大哥!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丁弃武怔了一怔,忙道:“我叫武弃文!”

    叶赫金微微一笑,道:“我叶赫金与武弃文结为异性兄弟,福祸与共,甘苦共当,永不相负相欺,否则必遭雷殛!”

    丁弃武只好也按他的说法说了一遍,两人又一同起身吃酒!”

    叶赫金兴高采烈的道:“咱们既然已经结拜,就是弟兄了,现在我该叫你大哥了?”

    丁弃武不自然的笑笑道:“自然,贤弟”

    叶赫金拦住他的话锋道:“我这人就是喜欢爽快,咱们可别再客气,如果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

    丁弃武点点头道:“这是自然”

    微微一顿道:“兄弟,你家在那里?”

    叶赫金摇摇头道:“认真说来,我没有家”

    丁弃武一怔道:“没有家?兄弟,你这么年轻,怎么会”

    叶赫金接口道:“大哥,这些话要说起来,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们能不能先不谈这些,反正迟早我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的,你就晚一些日子再知道吧,而且,我所以不先告诉你,这其中还有一个使你吃惊的大原因呢”

    丁弃武更加困惑的道:“什么原因?”

    叶赫金道:“反正你迟早会知道的,就先闷上一两天吧,大哥,你记得方才我们说过的么,今夕只宜谈风月,能快活就先快活几天

    ”

    丁弃武试探的道:“兄弟,依我看来,你好像也有什么不便于说出口的苦衷?”

    叶赫金吓的笑道:“是么?”

    丁弃武道:“是不是我倒不敢下定论,因为这只是猜测而已!”

    叶赫金更加哈哈大笑道:“那就随你去猜吧!”

    丁弃武道:“既然兄弟过几天会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我又何必去胡乱猜测?”

    叶赫金道:“我不但会把我的一切告诉你,而且也会仔细问问你的一切!”

    丁弃武又是怦然一惊,但却连声应道:“不用贤弟问,我自然也会原原本本的告诉贤弟!”

    叶赫金道:“好吧,大哥对女人可有兴趣?”

    “女人?”

    丁弃武又是愕然一怔道:“兄弟为什么要问这个?”

    叶赫金笑道:“既然要谈风月,难道这事不能问么?”

    丁弃武只好笑道:“该问,自然该问,不过,说出来也许会使贤弟失望,我对女人实在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

    叶赫金显然有些失望的道:“这为什么呢?”

    丁并武微吁一声道:“不瞒贤弟说,我已经娶妻生子了!”

    “啊”叶赫金差点跳了起来,道:“这是真的么,但大哥年纪轻轻为什么”

    丁弃武叹口气道:“乃是命运,一切都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想得到的事,没有一件能够做到,却硬是一件件的发生!”

    叶赫金叹息一声道:“不错”

    他瞧着丁弃武,勉强一笑,又道:“那么大嫂一定是一位年轻的美妇人了!”

    丁武叹口气道:“她已经死了!”

    “啊”叶赫金又差点跳了起来道:“这怎么会呢,大嫂一定也是年纪轻轻”

    丁弃武黯然道:“这是命运,不是人所能改变得了的。”

    叶赫金点点头道:“以前我不大相信命运,我认为人是可以改造命运的,但现么我却有些信了!”

    丁弃武道:“为什么?”

    叶赫金道:“像大哥的事,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么,我绝想不到你娶了大嫂,但是你娶了,我绝想不到大嫂会已死去,但她真的死了,这不都是命运么?”

    丁弃武点点头道:“不错!”

    “那么,孩子呢?”

    丁弃武道:“孩子还好,现在寄养在一个朋友家里。”

    叶赫金同情的瞧着丁弃武道:“这样说来,你是一个伤心的人?”

    丁弃武点点头道:“贤弟说的不错,所以我说我是对女人不会再有兴趣的人,贤弟该明白这原因了吧?”

    叶赫金点点头道:“我明白,不过”

    他忽然扳正丁弃武的肩头道:“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也不能再回来,后悔实在没有一点用处,所以你还是乐观一些,振作起米吧。”

    丁弃武微笑道:“谢谢贤弟的好意,但我是不会颓废下去的,现在我不是很好么?”

    叶赫金目光四外眺望了一下道:“夜深风寒,这地方也不能待得太久,我们还是再换一个地方吧!”

    丁弃武道:“不知贤弟想到什么地方去?”

    叶赫金微微一笑,有些犹豫的道:“夜色已深,还有什么地方好去,只好去找家旅店,住上一夜了!”

    丁弃武点点头道:“览弟说得是,我们走吧!”

    说话之间,拉着叶赫金的手一同站了起来,但就在他与叶赫金双手一触之际,丁弃武却不由愕然一震,大大的吓了一跳。

    原来叶赫金的手掌柔若无骨,纤巧细小,根本不像昂藏男儿所应有。

    叶赫金似乎发觉了丁弃武的神色有异,微带尴尬之态,急忙把手收了回去。

    丁弃武困惑不己,任凭他如何挖空心思,也无法想得出叶赫金的来龙去脉。

    他分明是个女孩子。

    他竟和一个女扮男装,而又身份如谜的人结成了异姓手足,这是多么滑稽与不可思议的事?”

    但他庆幸有此奇遇,叶赫金会用印天掌,而且印天掌是长白八熊独门之学,则他自然与长白八熊有关,由他身上当可查出长白八八熊。

    另一个问题是叶赫金是否看穿了他的身份,知道他就是丁弃武?

    这是很难判断的事,虽然看上去叶赫金一派纯真,但有些人是惯于装作,深藏不露的。

    他必须提高戒心,随时随地防范着他,稍一不慎,也许会中了他的暗算。

    忖思之间,不由痴痴的呆了起来。

    叶赫金看着他的发呆之状,不由噗哧一笑,道:“武大哥,你怎么了?”

    丁弃武连忙微微一笑道:“多吃了几怀酒,有些醉了!”

    叶赫金也一笑道:“一个练武之人,就算从来没有喝过酒,一次喝个三五十怀,也不会醉,你”丁弃武忙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许是因为我们巧遇,结为兄弟,使我太兴奋了!”

    叶赫金不由面色一红,转开了头。

    丁弃武微微一震,暗忖:自己又说错了话,因为方才双予一触之间,自己分明发觉了他是女的,而叶赫金似乎也发觉了这一点,如今自己话中岂非使对方误会话中含有深意?

    幸而叶赫金十分大方,立刻又甜甜的一笑道:“这样看来,我们是十分投缘了!”

    丁弃武心中一震道:“若不投缘,如何会结为兄弟”

    目光一转,岔开话题道:“我们目前”

    说着把目光投注到了叶赫金脸上,似是为目前的去处向他征问意见。

    叶赫金忖思着道:“大哥,你困了?”

    丁弃武摇头道:“练武之人,就算十天八天不睡,也能支持得了,何况你我结义,更使人精神百倍。”

    叶赫金立刻十分兴奋的道:“那好极了,这样好好月色,也实在叫人舍不得去睡!”

    “那么”

    丁弃武笑道:“兄弟想做些什么?”

    叶赫金面色忽又忧郁了起来,停顿了一下,方道:“大哥”

    但喊了一声大哥,却又停了下来。

    丁弃武奇道:“兄弟,你我既然已是结义手足,什么话都可明说,为什么要这样吞吞吐吐?”

    叶赫金点点头道:“大哥说乩是,不过,我一向就是这个毛病,有些事我宁愿藏在心里!”

    丁弃武道:“如果兄弟一定不说,小兄弟也不能追问!”

    叶赫金苦笑道:“我已经说过,以后我迟早会告诉你的,现在还是不说吧!”

    丁弃武不禁有些失望,但他却不便追问什么,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叶赫金悠悠噗了一口气道:“大哥,你还有别的事急于要办么?”

    丁弃武又怔了一怔,道:“我的事一时不急,你”叶赫金急道:“那么,你先陪我去办我的事行么?”

    丁弃武点头道:“你我既绝异姓手足,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陪你去办事,自然义不谷辞,不过”

    目光微微一转,又道:“是要办什么事呢?”

    叶赫金眉微皱道:“现在我也说不上来,也许是看一个朋友,也许是杀一个人,一切要看以后的变化”

    丁弃武不禁又是一怔。

    “这算什么话,看朋友就是看朋友,杀人就是杀人,为什么还要加上也许二字?”

    但他不便多所迟疑,连连点头道:“行,不论你要做什么,我陪你就是了!”

    叶赫金欣然道:“大哥,你真是一个爽快的人!”

    丁弃武微笑道:“兄弟的意思,想必是要连夜赶路了”

    他诚挚地看着叶赫金的面色,道:“远么?”

    叶赫金道:“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以我们的脚力,大约三日可到!”

    丁弃武道:“是住什么地方,这总该告诉我吧!”

    叶赫金一笑道:“当然,是泰山。”

    “泰山?”

    丁弃武道:“泰山的什么地方?”

    叶赫金忽然瞧着丁弃武道:“你可知道一个叫圣手樵隐秋天文的人?”

    “啊”丁弃武愕然一震,道:“圣手樵隐秋天文?”

    叶赫金期待的瞧着他道:“你认得么?”

    “不”丁弃武连忙摇着手道:“不认识,不过”

    叶赫金紧盯着问道:“不过怎样?”

    丁弃武道:“虽然不认识,但我却听说过,听说他是武林十杰之中的老大。”

    “对了”

    叶赫金接口道:“我到泰山就是去找他。”

    丁弃武道:“他在泰山?”

    叶赫金点点头道:“不错。”

    丁弃武困惑的道:“兄弟为何知道他在泰山,又为了什么去找他,这”叶赫金接口道:“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不能先告诉你,不过,他在泰山舵龙虎谷,越错不了!”

    丁弃武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叶赫金与长白八熊必有关联。

    去泰山找秋天文,丁弃武立刻答应了,他正苦于不知道秋天文的住处,叶赫金知道他住泰山龙虎谷,那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他与叶赫金踏上了征途。

    武侠屋扫描,jtanocr,武侠屋独家连载